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九劫神魔

正文 第9章 道不可測 文 / 銀月舞

    待池炎尤與小萌來到草谷道長的道觀——玉衡宮,只見一個鶴髮童顏的道家裝扮的女子正在整理草藥。「前輩,晚生池炎尤今日特登門拜見!」炎尤拱手作揖道。「小萌拜見前輩。」小萌也隨後行禮道。

    「剛才聽虛曳通報說,二位是夏侯瑾軒的女兒與徒弟。既是故交子弟,不必多禮。」草谷道長見是昔日故人夏侯瑾軒的女兒與弟子,甚感欣慰,心想:「當年夏侯瑾軒與瑕一同摔下山崖,從此音信全無。大家都以為二人已經殞身崖底,沒想到他還尚在人間。」

    「稟前輩,此信函乃家師所修,特囑咐弟子交於前輩,請前輩過目。」說罷,炎尤將信函呈於草谷。

    「哦?蚩尤令牌再現人間,難道經傳中所記載的「兵敗涿鹿不死魂,六十甲子再風雲。九州一劫皆定數,孰可揮劍扭乾坤」這一傳說是真的?「草谷緊鎖雙眉,突然停頓下來,沉思片刻,半晌才繼續說道:「池少俠,這枚令牌可是你在家中所拾?」「回前輩,正是!」池炎尤拱手回答道。「哦?如此甚是奇怪。蚩尤令牌竟會現於你家之中……」草谷微微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卻又有所藏。「請問前輩,晚生現在該如何找到家母?」炎尤心急如焚道。「少俠不必過於擔憂,魔物劫走令堂一定有其目的,尚不至於予以加害。」草谷道長微微點頭道。「聽前輩這麼一言,晚生心中倒多了幾分寬慰。只是一日找不到家母,晚生一日不安。」聽了草谷一番分析,炎尤雖略感寬慰,但仍懸著一顆心。「池少俠,我若今日收你為徒,你意下如何?」草谷突然提出收炎尤為門下弟子,令炎尤頗感意外。「前輩有心收晚生為徒,實讓晚生受寵若驚。只是……只是晚生既已拜於夏侯門下,再另拜它門,是否有些……」炎尤吞吞吐吐,頗感為難。「池少俠多慮了,今日收你為徒,只是欲將蜀山修行心法傳授於你,不是要讓你拜投蜀山門下。」草谷看出池炎尤的疑慮,詳盡地解釋道。「原來如此,那炎尤多謝師父!」說罷,炎尤跪拜叩首。話說這邊池炎尤拜了草谷道長為師,那邊樸凌、司馬原、皇甫朝雪三人已經到了一貧道長的道觀——天肌宮。「樸凌拜見師父!」「司馬原見過前輩。」「皇甫朝雪有幸得見一貧道長。」「哈哈,今天真是熱鬧,老道這道觀許久未有小童光臨了,三位不必多禮了。」一貧道長哈哈大笑道。「師父,多年不見,您還是那麼精神,這酒壺……還是不離手啊。」樸凌對一貧戲謔道。「你這娃!不是跟你說過別當人面叫我師父的嗎?私收弟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樸凌打斷。「師父!從今日起,我就將正式拜入蜀山門下了,從此立志斬盡天下妖魔。」樸凌哽咽著說道。「徒兒這是……為何如此沮喪?」一貧深感不解,問道。「不瞞師父,家父近日被魔物所害,慘死府中,弟子求師父幫忙查出元兇。」說著,樸凌跪倒在地。「徒兒請起。」見樸凌撲騰跪地,一貧忙把他扶起,接著道:「哦?有這事?你且把詳情告知於我。」於是,樸凌將當晚情形一五一十地描繪給一貧。聽完樸凌的描述,一貧微微鄒起了雙眉。過了許久,一貧發話道:「徒兒,如你所說屬實,恐天下又要面臨一場浩劫了。以令尊的武學造詣竟會死在魔爪之下,可見此魔物的功力不會遜於當年魔教教頭姜世離。也好,老道這劍已清幽多年,是時候出鞘了。」「師父,弟子差點忘了給您介紹隨行的這兩位摯友,皇甫朝雪——開封皇甫卓前輩的侄女,司馬原——昔日「南盜俠」李三思前輩的徒孫。」樸凌將兩位好友對一貧介紹道。「皇甫卓的侄女,哈哈,看到你就令老道想到了故人皇甫卓。僅從這言談舉止就可看出俠女之氣。」一貧笑著從朝雪身邊走過,來到司馬原身邊,低語道:「你是?李……三思的徒孫?」「回前輩,晚輩正是。看前輩神情,莫非您認識祖師爺?」司馬原回想起:「昔日樸凌說過,他的師父與祖師爺李三思有莫大淵源,而且還說源於祖師爺的絕技「飛龍探雲手」是他師父的祖傳絕學。莫非……」「哈哈哈,你們或許都知道老道的道號一貧,卻不曾知老道的俗家名字——李逍遙。你們口中的『南盜俠』正是老道的父親。平生從未見過家父,今日卻得見家父門徒,真是有趣。」一貧道長哈哈笑道,這笑聲中滲透著喜悅,更夾雜著哀傷。「前輩,晚輩有個請求,不知……」司馬原欲言又止。「司馬少俠不必吞吞吐吐,有何請求盡快道來。」一貧見到亡父傳人,萬分激動,聽聞有求於自己,十分好奇。「晚輩聽聞蜀山武學博大精深,今日有幸來到蜀山,更有幸得見前輩,故此欲拜前輩為師,不知前輩可願收下晚輩?」司馬原神情激動,低首拱手道。「好,我見司馬少俠資質甚高,今日既欲拜於我蜀山門下,我若拒絕,難免顯得不近人情。為師收下你了。」一貧爽快地答應了司馬原的請求。「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司馬原立刻跪地行了拜師禮。「徒兒請起,你與樸凌、皇甫姑娘且前去客房休息,明日我自會傳叫你們。」說罷,一貧扶起了司馬原。於是,三人紛紛回了客房。

    話說池炎尤被草谷收為弟子,而司馬原亦拜入一貧門下,樸凌更是正式成為一貧入室弟子。不幾日,草谷領著炎尤與小萌前往天肌宮找一貧共商「蚩尤」令牌以及池母被魔物劫走之事,正巧一貧的兩位弟子以及皇甫朝雪也都在。樸凌與皇甫朝雪見到闊別多日的池炎尤自是欣喜萬分,而池炎尤更是對彼此能夠在蜀山再會感到不可思議。簡單的一陣寒暄後,樸凌和炎尤分別將司馬原和小萌介紹給彼此認識。五位少年自是惺惺相惜、欣喜異常。草谷與一貧見此情景,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的姜雲凡、龍幽一干少年。他們預感到,這幾位少年或許會經歷更多的磨難與考驗,甚至會付出更多的犧牲。因為,六十甲子的期限已至,「蚩尤」令牌今又重現江湖,對手的實力到底多強尚無法預料,但是對手的實力一定不會很弱,這點他們深信不疑。

    幾日的時間,池炎尤便學會了草谷所授的所有蜀山心法,御劍飛行也已漸熟。而小萌更是在草谷道長的傾囊相授下,學到了精湛的醫術,當然,能夠學得如此之快,除了她本人資質較高原因外,還得益於她從父親那學到的醫學常識。同時,司馬原的御劍飛行夢終得實現,他與樸凌學到了更精深的劍法。皇甫朝雪對御劍、劍術倒不感興趣,只是嚷著要一貧將「飛龍探雲手」這一絕技教授於她。樸凌、司馬原看到皇甫朝雪死賴著要學習「飛龍探雲手」的傻勁兒,自是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皇甫小姐當初在壽陽城被司馬原偷盜之後引發的狼狽之象,樸凌與司馬原自然是記憶猶新。一貧雖不便將蜀山武學傳於門外子弟,但因飛龍探雲手並非蜀山武功,便同意將此絕技傳於了朝雪。眾位少年學到了蜀山的精深武學,自然功力大增,信心更是極度膨脹。

    「九州一難皆定數,孰可揮劍扭乾坤。」他們,可以嗎?

    「師兄,依你之見,池炎尤與當年姜雲凡相比,我們這麼做的風險如何?」草谷向一貧請教道。

    「依我看,池炎尤相比姜雲凡,有兩點相同,兩點不同。相同點之一在兩人都重親情,都願為至親之人歷經任何磨難;相同點之二在兩人均資質頗高,最終實力都不在你我之下,也就是說屆時是普天烏雲還是雨後天晴,結果都是要看此二人。」聽一貧如此一言,草谷不住點頭,「那麼,又有哪兩點不同?」草谷心裡明白,一貧說所的兩點不同或許將主導著不同的結局。「若說這不同點,其一,雲凡僅擁有蚩尤之血,而炎尤卻很可能具有蚩尤之魂,蚩尤血脈未曾間斷,而蚩尤之魂六十甲子方可再現。遙觀涿鹿之役,恰恰是三千六百年。因此,此次浩劫,勢必有更多的犧牲。而這五位少年,能得存其二或許已是幸事。只是天道詭譎,老道也不敢多加揣測。而這其二嘛,我們細觀可知,雲凡更易坦露真實情感,而今你門下這位池少俠,似乎是內心更多幾分平靜,鮮對外界灌注情緒。因此,老道微覺,此次風險似乎更大。」聽完一貧的分析,草谷突然沉默,許久,發話道:「師兄所言與本道所思不謀而合,故特將炎尤收歸門下,授其心法,寄望於能將道之本植於其心。道無常,不可測,固你我終不知明日之果。但道永恆,天法人,即使魔魂再現,終不可顛覆六界。」

    如此,兩人秉燭討論了許久……

    夜雖深、燭火透明,照亮了黑夜,卻照不亮人心。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