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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謀宮 116 低賤宮女 深藏不露 文 / 淺跡

    月影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好像看見了魔鬼一般,鳶兒的死的確是自己魯莽了,僅憑著一個手鏈就將她活活打死,還有那聲嘶力竭的哭喊,猶如死亡前的最後叫聲。

    被楚夕舞這麼一提,似乎眼前就是鳶兒那不甘的眼神,心底更是冷到極致。

    「姐姐說笑了,一個低賤的宮女哪來那麼多的福氣!」月影勉強發出的聲音,低低的冷笑中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哦,宮女沒有那麼大的福氣嗎?」女子頓住腳步,聲音裡夾雜著濃濃的戲謔。

    「那本宮怎麼記得月妃從前也只是一個低賤的宮女,難道是本宮記錯了!」濃濃的諷刺,女子沒有回頭,話語裡的不屑和嘲諷,絲毫沒有隱藏,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怎麼把自己的根本給忘了。

    「你,!」月影被逼得無話可說,只是顫抖的抬起食指,指著不遠處的女子,卻無法繼續開口。

    「你們說本宮記錯了嗎?」忽然轉過頭,看著月影的眼眸裡不夾雜一絲感情,對著月影身後的宮女們淡淡的提問,要的就是月妃顏面掃地。

    那些宮人們紛紛低下頭來,不敢和她對視,這種事情誰都不敢隨意開口,一個不留神就把月妃得罪了,但是不回答又是得罪了皇后娘娘,進退兩難。

    「你們怕得罪月妃,難道就不怕本宮了,回答問題!」女子幽幽的開口,聲音清冷,彷彿要凍傷別人,嘴角卻浮現出一絲淡笑,心底好像有個小惡魔在拍手稱快,最後四個字命令出口,就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娘娘沒有記錯!」月影身後的一眾宮人紛紛彎身行禮,異口同聲的回答,對於權力的對比,一目瞭然,皇后娘娘最大,誰都無可爭鋒。

    楚夕舞沒有急於離開,而是輕輕的笑開了,好似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妹妹可真是養了一幫好奴才啊!」聲音戲謔,蓮步輕移走到月影身邊,將她依然怔楞直指的食指,輕輕放於衣衫兩側,臉上的媚笑直直的映入她的心底,美麗的不留情面。

    最終仔細打量了一下還是呆在原地的女子,抿唇一笑,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提起長裙緩緩的邁步離開。

    月影一直站在那裡,漸漸遠去的梅紅色衣衫彷彿一個魔咒,讓她永遠都不敢再觸碰,那熾烈的如火一般的顏色,也注定她今生與皇后無緣。

    身後的宮人依然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即使在宮裡混了這麼久,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張狂的皇后,公然不把妃級的娘娘放在眼裡,皇后的氣勢銳不可當。

    剛到了鳳藻宮,楚夕舞先前的氣勢就煙消雲散了,一路上夏荷大氣都不敢出,從來沒見過那樣氣勢逼人的女子,彷彿一下子被她給怔住了。

    「來的可真慢!」慵懶的聲音,魅央毫無形象的躺在貴妃椅上,手裡捏著一把葡萄悠然的品嚐著。

    「魅央,你也太放肆了!」夏荷連忙跑了過去,就要拽她下來,一個小小的宮女,卻敢在皇后面前睡她的貴妃椅,太無法無天了。

    「夏荷!」楚夕舞輕輕喚住她,可是那個性急的丫頭還是不肯聽,撒著腿就要跑過去。

    無奈夏荷跑了好久,卻只是在原地不動,回過頭冰蓮面無表情的拉住她。

    「皇后不急,急死宮女!」淡淡的吐出八個字,就閉上嘴巴不再說,只是手上的力道卻是不減。

    「就是,我只不過是睡了她的椅子,又沒睡她的男人!」魅央慢慢的從貴妃椅上站起,將手中的葡萄扔到旁邊,舒服的豎了個懶腰,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次連冰蓮似乎都被怔住了,手一鬆決定讓夏荷以她的方式處理,只是某人中看不中用,已經完全石化了,而且臉色還是沉浸在一片粉紅中,如此直白的字眼,對於還未出閣的夏荷來說,實在是打擊太大。

    「如果你能夠來睡本宮的男人,那些女人也不會如此囂張了!」淡淡的開口,楚夕舞無所謂的挪到另一張貴妃椅上躺下,彷彿只是一個玩笑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極其認真的。

    魅央的手段應該是極其厲害的,無論是哪一方面,相信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勾住慕辰,畢竟百品坊這麼多年所培育出的頭牌,又不是吃白干飯的。

    夏荷的臉都嚇綠了。雖然平時她們倆的對話,就沒有正常過,但是如此超越尺度的離譜,還是讓她這個接受正常教育的女子,所無法接受的,不會是楚夕舞被氣糊塗了吧!

    「走吧!」冰蓮拉著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夏荷,臉色竟是凡有少許的微紅,再怎麼冷酷,畢竟她也是未經人事的女子而已,所以即使努力控制,還是抑制不住臉上發熱。

    再呆下去恐怕連自己都受不了,更何況這個大腦反應有些遲鈍的夏荷,順手拉上她,頭也不會的大步離開,身後的人看著,總覺得她們是落荒而逃。

    「秀女殿試快要開始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魅央看著她們離開,直至消失不見,才又重新坐回貴妃椅上,淡淡的開口。

    「按兵不動就是最好的準備!」楚夕舞聳了聳肩,平靜無波的眼神裡,卻忽然閃過一絲精光,今年的秀女一個個都不是簡單人物,真是令人頭疼的強大,威脅感十足,但是自己現在的局勢,不宜大動干戈,否則很可能腹背受敵。

    「沐瑾那個女人可是深藏不露,人緣好到和所有人都稱姐道妹!」魅央看著女子似乎毫無壓力的感覺,還是有些不放心,淡淡的提醒,想起沐瑾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不知為什麼從心底裡討厭,好像在哪裡見過。

    眸光一閃,腦海裡閃過一張溫潤如玉的笑臉,什麼時候似乎都是溫暖至極的,對了,的確見過,而且是厭惡至極,楚子玉,和他的虛偽有的一拼。

    楚夕舞看著剛才還面色不錯的魅央,忽然一下子變了,而且是咬牙切齒的,淡笑出聲。

    「皇上小表妹的手段,本宮可是見識過,和她交手,無論對錯結果如何,被他人責怪的一定不會是她!」女子用手支起下巴,幽幽的開口,眸光微閃,似乎想起什麼遙遠的事情。

    那個明艷如花的少女,不知為什麼?自己的腦海裡卻把她和火紅的鮮血聯繫在一起,一閃而過的好似她那張無辜的笑臉,可是心臟卻徒然加快跳動,手心裡是滿滿的汗水。

    「怎麼了?」魅央有些擔憂的聲音傳來,抬起手在女子的面前晃了晃,楚夕舞的失神全部都落在眼中,那個時候她的脆弱,絕對錯不了。

    「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女子回過神,看著魅央,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卻是遮掩不住的蒼白無力。

    「那你先休息吧!」魅央以為可能是剛從朝陽殿回來,和軒轅慕辰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才會如此之累,也不再疑惑什麼?穿好繡鞋就要離開。

    「二十號就要去遙望宮,替我對楚希音那個女人叮囑一下,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就看著改進一下!」閉上眼睛,女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魅央的聲音有些無奈,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保持著絕對的警惕,就連身體不舒服,都還要管這些瑣碎,其實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男人就是不喜歡這樣能幹的女人。

    一陣微風拂過,魅央已經悄然離開,楚夕舞終於放鬆了身體,完全的躺在貴妃椅上,沉沉的墜入夢境之中,一大片一大片,似乎都是血跡,比月影那次大出血還可怕,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流進了眼睛裡,仔細觀察時,竟是還是火紅的血,無論怎麼逃,似乎都逃不過。

    最後是被驚醒了,披著裘衣靜靜的站到窗台下,冷風吹進,似乎要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清醒,天色已經漸漸變得灰暗,想是睡了很久,不遠處的花園裡,已經不再只有臘梅獨秀了。

    星點可見的嫩綠,彷彿是對生命的渴求,灼傷了女子琥珀色的眼眸,輕歎一口氣,春天就要來了。

    沒有半點欣喜,本來是怕寒的體質,能夠遠離冬天應該是高興的,可是?女子看著寒風飄零的窗外,眸光變得幽深,春天,是個多煩惱的季節。

    新的花朵要嶄露它們的頭角,這後宮也要變得異常熱鬧而狡詐,想要保住地位就更加難上加難。

    對於太妃的事情,也該有個瞭解了,拖太久了,慕辰都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母妃的仇人,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不僅是對他的承諾,也是自己看到母妃那麼努力之後,很早就決定下的。

    而且,窗外的風似乎變得更大了,吹在臉上竟有些微微的疼,淡淡的呼出一口氣,世緣那個和尚說的病情復發,也是在這該死的春天吧!

    緊了緊身上的裘衣,輕輕關上窗,阻隔了凜冽的寒風,卻阻擋不了洶湧而至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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