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謀位 033 流言四起 希歌出嫁 文 / 淺跡
「她進百品坊,我沒有花一分錢,只說了八個字,『風霜雨雪,鬼魅未央』,後來她就叫了魅央,做了百品坊的花魁之一。」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嘴角不由輕揚,那個小丫頭還真是個有趣的謎呢。
楚夕舞挑起眉,還真是有個性的女子呢?看樣子,以後這百品坊得常來了,裡面真是有太多有趣的東西了。
正待她們要仔細詢問的時候,外室斷斷續續的調笑聲傳來:「這位公子別急啊!進屋裡來嘛。」軟弱無骨的嬌嗔聲。
外室的門「吱呀」一聲被踢開了,接著就是衣服的撕扯聲,楚夕舞挑挑眉,再結合斐濟和軒轅慕辰臨走時,有些奇怪的表情,就已經猜的十之**了,怎麼現場表演洞房戲?
不由的掃了一眼四周,楚希歌羞紅了臉:「凡姨——」有些顫抖的呼喚,凡姨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噤聲。
「各位小姐要學仔細了,這也是抓住夫君的手段。」刻意壓低的聲音,卻悄悄掃了一眼四個人,楚希歌和楚希琴還是正常少女的反應,而楚希音的臉色有些微紅,卻極力鎮定。
楚夕舞的嘴角則是一抹邪魅的微笑,一副欣賞的模樣,無所謂的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輕輕的將茶盞裡的茶水蓄滿,清香四溢,彷彿只是在看一場好戲。
凡姨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心中已經大體猜到,將來這二位女子必定不凡,在這種突發情況下,依然能控制住自己的真實感情,就是十分難得的。
外室已經傳來男子的喘息聲,楚夕舞皺了皺眉,就當是看場電影,茶香裊裊,那個女子的臉有些模糊,卻顯得極其鎮定,就好似午後悠然曬在陽光下,細細品茶。
室外很快歸於平靜,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楚希歌她們卻好似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似的,頭深深的埋在胸前,久久不敢抬起來,就連楚希音的臉也是微紅。
「希望對以後各位小姐侍候夫君,能夠有所幫助,老奴先告辭了。」凡姨站起身,悄悄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楚夕舞不想再看各位小姐的鴕鳥相,就也跟著出去了,燈紅酒綠的喧鬧,一下子吞噬了室內的奢靡,有些不習慣的抬起手,遮住微瞇的雙眼。
卻在那一個閉合的瞬間,憑欄遠眺的淺青色背影,猶如謫仙,烏髮飄飛,身姿挺立,聽見門開得聲音,慢慢轉過身,一張魅惑眾生的臉,燦爛的笑晃花了楚夕舞的眼眸,今天的陽光都沒有他的微笑溫暖……
拿著折扇的雙手,忽然展開,笑著對著她點了點頭,楚夕舞也開心的笑了,原來你一直都在原地等我,真好。
毫不猶豫的撲向他的懷裡,像小貓一樣的蹭了蹭,面紗拂過他的面龐,有些軟軟的癢,頭頂上是他爽朗的大笑聲。
「怎麼,學的不好嗎?」有些調侃的語氣,裡面蘊藏了滿滿的玩味。軒轅慕辰漸漸收緊懷裡的人,淺綠配著素白,柔軟的裙擺,飄立的衣角,恍若天生就為一體,融合的恰到好處。
「好無聊——」緩緩拖長的尾音,就好似普通墜入愛河中的少女,愛撒嬌或許就連楚夕舞自己都沒有發現。
「無聊?洞房的時候就不會無聊了。」輕輕俯下身,靠在她的耳邊,熱氣傾吐,卻暈紅了她整個臉頰。
楚夕舞沒有回答,只是靜靜靠在軒轅慕辰的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好累,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還有伴隨著那一個少女的離開,戰爭已經不可抑制的開始了,而自己也淪陷進來了,無法逃離……
安靜,兩個人就這樣依靠在欄杆上,前所未有的靜謐,充斥著周圍,卻絲毫不感覺到突兀,後來的每一個楚夕舞獨自度過的夜晚,總會想起這個安靜的夜晚,他的懷裡沒有別的女人,只有自己。
每當看著皇宮那高高的城牆,楚夕舞都會後悔,如果當初不要這母儀天下,是否我和你不會變得如此陌生?只是,你說過我們之間,沒有如果……
台下依然是喧鬧一片,只是卻無法影響到相擁的男女,斐濟將這些都看在眼裡,眼眸深陷,將她再次帶到你的身邊,究竟是對是錯,有些無奈的勾起嘴角,這些,已是老頭子無法控制的咯。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在傳言,百品坊的頭牌風雨姑娘為情自殺。雖然三皇子已經明確選擇了楚家大小姐,但是風雨姑娘死後,又自稱是風雨的夫君,替她下葬。
留言的傳播速度和真實性,永遠都不是人可以想像的,甚至都傳出風雨是有了軒轅慕琪的孩子,而三皇子無奈朝堂逼迫,只能屈從娶楚希歌,負了風雨,風雨又不想三皇子為難,就一時想不開,香消玉殞了。
留言所帶來的最直接後果,就是楚毅又玩起了老花招,稱病不朝,並以精力不佳無法料理婚事,將成親吉日一推再推。
而楚家各親戚都登門,勸其耍耍小脾氣就行了,別給皇家臉色看,可是這次楚毅是鐵了心,就是不讓我家女兒低人一等。
如果楚希歌不出嫁,也會直接影響楚夕舞和楚希琴的良辰吉日,所以皇貴妃和宜貴妃,也經常跑去皇帝那裡去提,靜嫻妃再吹吹枕邊風,這一來而去,軒轅景昊也厭煩了,便親自登門看望。
天宇皇朝十五年六月十一,景帝軒轅景昊親自登楚家,探望久病未好的楚毅,而和往常一樣,只有景帝登門,楚相的病就會奇跡般的好了,第二天楚毅就和禮官開始商量大婚事宜。
天宇皇朝十五年六月十五,楚相長女楚希歌出嫁,三王府張燈結綵,上下一片喜氣洋洋,準備迎接這新王妃,三王妃沈清清也是穿上了屬於王妃的正服,自有一股雍容華貴。
出嫁的禮儀隊,綿長而華貴,大街小巷出來觀禮的百姓多的數不勝數,丞相家嫁女兒,還是嫁給了當朝皇子,自然是與眾不同的,車水馬龍……
楚家也是人聲鼎沸,齊聚一堂,恭賀的詞語漫天飛進楚毅的耳朵裡,禮物堆積如山,令人眼花繚亂,楚夕舞卻只著素服偷跑了出來,身後依然只跟了夏荷、冰蓮。
在比肩接踵的人流裡,三人很快被衝散了,夏荷、冰蓮都有些焦急,冰蓮甚至飛起身,站在屋頂上仔細搜尋那抹纖瘦的身影,可是也是徒勞,其實楚夕舞是故意走散,有些事只適合自己知道。
人聲鼎沸的街道,一間露天小茶樓裡,有一素衣的男子,頭上帶著的草帽壓得極低,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只是露在外面的後頸,膚若凝脂,身形瘦削,扭緊茶壺的手指,修長而細緻。
男子抬起頭望了望屋頂上,幾道敏捷的身影迅速閃過,嘴角微揚,男子放下手中的茶壺,轉動手上的精緻戒指,就要用力取下的時候,手忽然被抓住,觸手微涼。
「這位客官,戒指可不能隨便取下的。」聲音柔和有些熟悉,一道素白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
男子抬起頭,對上一雙有些清冷的眼眸,卻是一陣錯愕,是她。
「魅公子,又見面了。」楚夕舞自然的入座,輕輕注滿了面前的茶盞,白氣裊裊,潤濕了她修長的睫毛。
「這位小姐有何見教?」聲音涼薄,刻意壓低的聲音卻是陽氣十足。
楚夕舞挑挑眉,不由輕笑出聲,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樣子這位也是功力深厚的高人啊!雖然不知道到底怎樣,不過絕不比冰蓮差。
「鬼魅未央,百品坊的花魁果然是鬼魅啊。」輕輕靠近魅央精巧的耳朵,吐氣如蘭。
魅央放下茶盞,抬起頭收起剛才一直不屑的表情,初見這個女孩子,只認為她是會認錯人的傻姑娘,可是現在精光乍現的眼眸裡,裝滿了濃濃的算計,還有剛才邪肆的微笑,能夠識別自己精湛的偽裝,一切都在向他人宣誓著,危險。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節骨眼上,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你是誰?」魅央瞇起眼,恢復了女兒家嬌柔的聲音,特意靠近楚夕舞的脖頸,絲絲暖氣撲來,配上那特有的音調,卻涼到骨子裡。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夕舞離開她的束縛,坐正後安然的舉起茶杯,話語微頓。
魅央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對視,電光火石之間,結了一層寒冰般定格。
「重要的是你下面要做的事。」楚夕舞聳了聳肩,不準備再繞圈圈,輕飲一口清茶,回味無窮。
魅央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厲,這件事是絕對保密的,看著眼前依然悠閒喝茶的女子,手掌攥緊,蓄勢待發。
「不用如此緊張,我不會武功。」淡笑輕揚,眉眼彎彎,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只有一種挑釁和掌控,將魅央的動作盡收眼底,依然沒有壓迫感。
魅央有些驚訝的眼神一閃而過,但是手卻沒有放鬆,反而整個人都坐直繃緊,呈備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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