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謀位 032 風霜雨雪 鬼魅未央 文 / 淺跡
「累了就睡!」軒轅慕辰一陣輕笑,拍了拍她的頭,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她摟在懷裡,就這樣直到天亮,那該有多好,自嘲的勾起嘴角,自己恐怕也淪陷了吧?
遠處靜靜飄過來的少女,緊緊地低著頭:「殿下,小姐的課程快要開始了。()」清冷的聲音,彷彿只是普通的回話,只是就連冰蓮自己都發覺裡面夾雜了一絲顫抖。
再睜開眼時,楚夕舞又恢復到原來的那個清冷女子,看著眼前不敢抬頭的女子,微微勾起嘴角:「冰蓮,曾經伺候過三皇子嗎?」字字涼薄,玩味的看著那個少女,還有一旁同樣的無所謂的少年。
殿下?究竟我是你的主子還是他?
一片寂靜,冰蓮偷偷抬起頭,那個聰慧的女子一臉的狡黠,一旁雙手環胸的少年寵溺的微笑,只是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施捨給自己。復又低下頭,沒有回答。
楚夕舞臉上的笑更加從容,轉過身抬腳離開,冰蓮其實是你出賣了自己,連天宇皇朝的最高統治者來,你都不曾如此卑微,可是在他面前,你卻徹底的方寸大亂。
軒轅慕辰跟著少女的腳步離開,只是在經過冰蓮的瞬間,帶起的風拂過她的面,有些熟悉的味道夾雜其中,卻是擦肩而過,相繼無言,原來我們都只能是陌生人。雖然一直都是這樣,可是?心卻從來沒有過的疼痛,今天風雨死了,那麼是不是,以後我也會……
其實我不怕死,只是怕離開你,那樣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會比死還痛苦。
楚夕舞推門而入,斐濟他們早已穩坐在檀木椅上,好整以暇的等著她,見她進來,只是豎起手指放於唇間,室外傳來一陣陣香味,而且是好多種香料混在一起的味道,有些許的刺鼻。
「公子,您今天怎麼叫了這麼多姐妹陪啊!魅央一個人就夠了。」軟弱無骨的聲音傳來,讓楚夕舞一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喲,魅央姐姐,您怎麼這麼說,公子好容易來一趟,你想獨霸啊。」絲毫不留情面的反駁。
「公子,公子……」後面就聽不清了,顯然是眾女子一擁而上,紛紛想拉住這大財主了。
「好好好,今天我就不走了,在這裡陪著你們。」有些無奈的回答,聲音裡卻透著幾分落寞。
「公子既然有這麼多姐妹陪,霜雪就先回去了。」有些清冷的聲音傳來。
楚夕舞透過有些模糊的簾幕,只看見一堆人紮在一起,僅有拐角一個女子孤零零的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那個叫魅央的身著火紅的衣裙,妖艷而明媚。
「雪兒——」有些癡纏的呼喚,那男子的聲音獨特的沙啞,似乎是故意壓低。「雨兒已經離開了,就不要讓在這樣任性了。」聲音漸低,有幾分憐惜。
「我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結果雨姐姐屍骨未寒,你就——」有些氣急敗壞的嬌斥,卻可以聽出裡面貯藏了濃濃的依戀。
「媽媽,今晚就留宿在雪兒那裡了。」然後就是急急的呼喊聲。
似乎伴隨著他們兩人的離開,整個房間就一下子安靜了:「你們都回去吧!姐姐在這裡謝謝各位妹妹來捧場了。」聲音裡透著說不出的疲憊。
「魅央你——」媽媽有些無奈的呼喚,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一甩手,那些女子魚貫而出。
「魅央,你、雨兒和霜兒都是我的好女兒,王公子不是每天都來的,你盼著念著,怎麼到關鍵時刻還做了場戲?」有些不解的問出口,對於這三個女子,她最不瞭解的就是這位魅央了。
「媽媽,你不用說了,我是欽慕公子的錢財而已,今天雨姐姐就死在我的面前,連銀兩都提不起精神賺了,我太瞭解男人了,也已經徹底失望了,既然喜歡柔弱的女子,那麼就讓給霜兒好了。」低低的回答,絲毫不見剛才的張揚跋扈。
楚夕舞挑了挑眉,慢慢走進簾幕,輕輕掀起,那一抹火紅此時坐於窗前,面容雖有些模糊,但足以知道清麗,卻生生被妝容遮住了。
「那你今晚是故意的,讓那麼多女子來陪公子?」有些難以置信。
「今晚,我不想接客,媽媽都回了吧!魅央實在太累了。」最後一句話幾乎低不可聞,默默低著頭離開,那火紅的衣角擺起,宛如謫仙,轉身的那一刻,楚夕舞看清了那張臉。
「何嘉——」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個害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的女人的臉,近在咫尺,魅央下意識的回過身,那個戴著面紗、躲在簾幕後的少女,正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
「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我叫魅央,鬼魅的魅、未央的央。」嘴角輕彎,正如當年,楚夕舞和何嘉第一次見面時一個光景。
只是楚夕舞很快就知道她不是何嘉,因為她的眼眸裡有淡淡的疏離,還有一種看透一切的感覺,輕輕點頭放下簾幕。
只是她倆都沒想到,就是這次錯認,就是那張相似的臉,竟然就糾葛了一生,在楚夕舞的一生裡,這個女子始終支持她走過那麼多坎坷,走向成功……
眾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二小姐,什麼時候會有熟人了。只是在場的男子都不同程度的訕笑,這丫頭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腳步聲逐漸走遠,媽媽連忙走了進來:「殿下、國師,讓你們見笑了。」有些無奈的歎息。
「凡姨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軒轅慕辰淡淡的開口:「只要完成先生佈置的任務就可以了。」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楚夕舞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被叫做凡姨的女子,能坐上皇家青樓的媽媽,本來就是難得,又被當朝六皇子尊為凡姨,該是如何傳奇的女子,才會有如此的成就。
「我想聽聽各位小姐,對於剛才的所見所聞有什麼見解?」斐濟又露出了狐狸獨有的笑。
「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不擇手段。」楚希歌幽幽吐出口,自從剛剛風雨自殺,就沒有再開過口,現在卻眼睛微瞇,似乎有一種危險,要和別人魚死網破。
斐濟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楚希琴示意她繼續。
「手段固然重要,最重要的是以心攻心。」嬌媚出口,三分悠閒三分典雅,剩下四分是滿滿的自信,風韻獨樹一流。
「欲擒故縱。」僅僅四個字,不願再多說一個字,從小諳熟於心的兵法,現在不過是信手拈來,有些時候不用那麼深刻的剖析,亦可以看出其中的孰是孰非。
斐濟點點頭,抬起手敲了敲桌面,轉而看向那個最令人期待的女子,只見少女可能是累了,用手撫額,微閉著雙眼,半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假的。」迷迷濛濛的雙眸裡,透著獨有的睿智,因為是假象,所以沒有見解的必要。
斐濟一愣,又很快恢復,呵呵大笑,自從再次見到這個小丫頭,似乎越來越喜歡笑了,而且是開懷大笑,生活似乎又變得有趣了,轉而望向正在一旁悠閒喝茶的軒轅慕辰,兩個人似乎太像了,像到會彼此傷害……
凡姨多看了一眼楚夕舞,說得的確是事實,這世間,恐怕除了皇宮,這裡就是最大的騙子樓了,十句裡也聽不出有一句是真的。
「好了,阿凡,下面就交給你了,該教的都得好好教。」一甩衣袖,臉上閃著挪揄的笑,站起身帶著所有男子離開內室。
「是。」彎腰行禮,表情謙恭,絲毫沒有青樓媽媽的風範,好似是使喚多年已經習慣的奴僕。
軒轅慕辰臨走之前,特意回轉身看了一眼楚夕舞,裡面夾雜著太多的東西,更多的是玩味。
「各位小姐可以叫我凡姨,剛剛的所見所聞,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提。」聲音輕柔,像極了幼兒園老師,哄小孩子睡覺時溫和的笑臉。
「那個魅央是什麼樣的人。」楚夕舞第一個開口問,緩緩注滿茶水,習慣的遞給凡姨,就像認識多年的朋友。
凡姨一愣,還是笑了笑接了過去,有多久沒人這樣平淡的倒茶給自己了,要麼是諂媚,要麼是不屑,不禁印象大好。
「魅央是我這輩子最搞不懂的丫頭,初見時驚異於她的容貌,二見驚異於她的談吐,小小年紀嬉笑怒罵間,就把那些難纏的客人擺平了,三見驚異於她的平靜。」輕抿了一口茶,凡姨眼神有些悠遠,彷彿是沉浸在那些有些遙遠的回憶裡。
楚夕舞微微點頭,心裡卻舒了一口氣,絕對不可能是何嘉了,她可沒那麼有腦子,沒有那麼多的謀略,只知道靠男人,嘴角一絲苦笑,男人?靠的是我的男人吧?還真是諷刺啊。
「凡姨,花魁裡有風霜雨雪,為什麼她要叫魅央?」楚希音也不甘示弱,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魅央,雖是多了幾分風塵的味道,卻獨有另一種體會。
「這是她自己起的,也是她進百品坊的要求。」凡姨略微停頓,抬起頭似乎又再次陷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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