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裡種金蓮 320姐弟反目,大廝殺 文 / 風起天闌
320姐弟反目,大廝殺
洛杉磯!
陳楚和軒正浩以及莫妮卡一起離開了造神基地。《》
至於任務,陳楚已經知曉。
這個任務很詭異,沒有任何時間,地點!
具體任務是,到無名島,殺無名島島主,救走葉傾城。
想到傾城,陳楚心裡就會有種異乎尋常的思念與疼惜。可以這麼說,陳楚對歐陽麗妃,對莫妮卡這些女人都愛。但是從內心情感來說,只有葉傾城才是他的刻骨銘心,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許舒不能,小傾也不能。
他曾經為了葉傾城而痛苦頹廢過,也為了她的愛而歡喜若狂過。在和她結婚的那一天,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的上傾城。
對於能救葉傾城出來,陳楚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可是,無名島在哪裡?無名島島主是誰?這一點他卻是不知曉。麗斯什麼都沒說,也不肯多給一點點的提示。這讓陳楚很蛋疼,好在還有軒正浩。
軒正浩沒有立刻給出答案,只是道:「我們先去吃飯。吃飯後再好好想想。」
陳楚則想,軒正浩有魔典,實在不行可以看魔典。軒正浩卻是打斷了他的美好想法,道:「即使我看到了,也不會說出來。再則目前我還沒想好怎麼應對魔典的副作用,暫時魔典是絕對不能用了。」
陳楚聞言,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也發現,有了魔典,會讓自己變的太過依賴。而魔典終究是識破天機的行為,於天道平衡不符合,所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還是不要用的好。
三人去了一家牛扒西餐廳吃了牛扒和意粉,吃過後,喝了一杯這邊的羅宋湯。對於西式羅宋湯的古怪味道,陳楚覺得特別難喝。但是莫妮卡卻又很喜歡這種味道。
吃過飯後,陳楚三人離開餐廳前往莫妮卡的公寓。
到達公寓時,是下午六點。
夕陽又已近黃昏。軒正浩忽然提議道:「我們去海邊聊聊,在哪裡,我的思路會好很多。」
陳楚也不反對,這樣的天氣,在海邊一定是極美的。
可惜的是,想像終與現實有些差距。來到海邊時,夕陽已經落幕,海的那邊,只剩下殘霞紅雲印染天際。
海風吹拂,帶著一絲寒意。海灘上有幾對情侶,零零散散的。這個季節,終究不是海邊度假的季節。
陳楚三人在沙灘上席地而坐。
軒正浩忽然問莫妮卡道:「現在首領基本上沒有給基地裡的其他人下任務了,對吧?」
莫妮卡道:「也有,都是一些正常的業務範疇。也是基地的一個生財手段。」
軒正浩道:「但是已經沒有刻意去磨練你們的修為了,對嗎?」
莫妮卡點頭,道:「確實,現在在基地裡,壓力已經很小。」
軒正浩道:「很明顯,之前首領創造基地,是希望召集大家一起,轟轟烈烈求大道。可是現在首領自己已經找到了仙道之法,所以不需要大家陪著呢。但是首領還有事情要做,於是現在所有的壓力都在門主你的身上。你的命格和沈默然的命格都很高,他需要你們的氣運。」
陳楚點頭,道:「沒錯。」
軒正浩繼續道:「所以,目前的任務,都是想要讓你盡快進入混元。加上彼岸閣的即將出現,首領不會再給你很多時間了。」
陳楚點頭,覺得軒正浩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依然不知道那裡去尋找無名島。
軒正浩道:「等到首領的事情辦成後,到時候沈出塵小姐,弗蘭克先生這些人都會放出來。他會解散你們這些人,也不會再束縛你們。而造神基地還有黑袍執法隊這些人,這些人就會傳給宋嫣。」
陳楚認同軒正浩的說法,現在其實已經沒有必須要完成十個任務的說法了。因為大氣運已經提前降臨,將一切既定的規則都給打破了。
但是在大氣運降臨時,首領一定圖謀了一樣巨大的東西。到時候便看自己能不能順利幫他完成了。
一旦完成,許舒她們全部會放出來,包括塵姐。
「這些與我們要找無名島有關聯嗎?」陳楚問軒正浩。
軒正浩道:「這是推理,從各種數據來分析出一個本元的道理來。想的越遠,越能猜測出將來的事情動向。無名島,無名島主!其實說穿了,任何一個沒有名字的荒島都能成為無名島,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無名島主。這個島可以在西沙群島,可以在北美群島,可以在南洋群島,可以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這個無名島主可以是首領,可以是莫妮卡,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但是這些繁雜的東西,千變萬化,都離不開首領需要你進入混元。如果你能現在進入混元,那麼這個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因為葉傾城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利益關係。不能給首領帶來任何利益。」
陳楚陷入沉思。
莫妮卡在聽到葉傾城是他的妻子時,心頭顫了一下,終是不可避免的覺得很是酸楚。
陳楚卻是顧不得了。
混元!該死的混元,全身的血竅還差八個,八個最後的血竅打開,融會貫通,便是混元。可是要如何進入混元?難道一定要斬情絕性?
半晌後,莫妮卡平復情緒道:「混元也不是說突破就突破,你不能這樣逼他。首領既然說了無名島,無名島主,也許機緣就在那裡。我們還是應該去找無名島和無名島主。」
軒正浩微微一歎,道:「這樣是把事情複雜化。但是我相信首領是學究天人的大神通之人,應該做事有他的道理。那現在就開始找尋無名島。」頓了頓,道:「我先前說過,無名島和無名島主可以是任意一個島和任意一個人。這樣去尋找,顯然是尋找不準確。按照數學方程式的命題法,那麼現在我們應該要從葉傾城入手。查出葉傾城在那個島,那麼那個島就是無名島,那個島的島主就是無名島主。」
這個說法頓時讓陳楚和莫妮卡眼睛一亮,軒正浩這人的腦袋瓜子簡直就是妖孽,就沒有他想不出來辦法的事情。
事不宜遲,陳楚開始與海外四大家族開始聯繫。也與流紗師姐聯繫。
只是在聯繫流紗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流紗在電話裡道:「你要找傾城?是不是想從她身上知道無名島和無名島主?」
陳楚不由意外,因為他沒告訴流紗這些。流紗是如何知道的。「對,師姐你怎麼知道?」
流紗的聲音前所未有有的冷淡,陌生,就像是從來都不認識陳楚一樣。
「因為我就是無名島主。首領也給我下了任務,在無名島等候你,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流紗緩緩說道。
彷彿是一個驚雷在耳邊炸響,陳楚頓時震驚不能自己。一瞬間只覺得雙腿失去了力氣,連站也站不穩。
「怎麼可能?」
流紗隨後道:「無名島就在·····」她說了位置後,又道:「我在這兒等著你。不過我雖然是你師姐,但是生死存亡,我不會讓你。你要殺我,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陳楚呆住。他坐在沙灘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莫妮卡和軒正浩均是不解,奇怪的問。
陳楚努力平靜,半晌後,木然的說道:「無名島主就是師姐流紗。首領便是要讓我殺了她。」
這太殘忍,太殘酷了!
軒正浩卻是若有所思,道:「很明顯的意思,你放不下的東西,現在首領強迫你放下。你如果能夠達到混元,這個任務就不攻自破。你要保全你的師姐,你必須達到混元。」
莫妮卡也知道流紗和陳楚的感情,她揪心的道:「可是陳楚之所以不能悟混元,就是因為他放不下。如果他能放下,早就混元了。」
軒正浩微微一歎,道:「這件任務,任何人也幫不了門主你。能夠破開的就只有你自己。」說完,便對莫妮卡道:「我們不要再打擾他,給他一些時間吧。」
莫妮卡也明白陳楚的痛苦,當下點點頭,與軒正浩一起離開。
陳楚一個人待在海邊,時間靜靜的流逝,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一直到下半夜,海灘上再無人影,回頭卻可以看見洛杉磯那座城市的璀璨輝煌,高架橋的上交相輝映。
海面上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要吞噬一切。天上冷月如鉤,漫天繁星。
放下,放下,放下!
心裡面有很多種聲音在大吼。
如何放下?你告訴我?
放下,不是我說放下就放下了。這種心意中的放下是任何自我欺瞞都不管用的。
真正的放下,是流紗的生死與我何干,傾城的生死與我何干!世間的榮辱興衰又與我何干?
我自一蕭一劍逍遙天地之間!
世間之苦,洪水滔滔,一切與我何干!
如果有這份心境,這才是放下。但他陳楚又怎可能有這份心境。若然有,又豈會因為要殺的是流紗師姐而痛苦不能自拔。
「我只想好好的活著,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保護自己的朋友和親人?為什麼要這般逼迫於我?那無上至高權力,滔天拳力,不是我最想要的啊!」
陳楚抓住自己的頭髮,他覺得呼吸很難受。
一邊是傾城,一邊是師姐!
要救傾城就要殺師姐,不殺師姐,傾城的下場只怕就是死。首領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個選擇題在這裡,他看的明白。
便也在這時,陳楚突然起身,朝海面撲了過去。他展開蜘蛛踏水的身法,整個身子匍匐在水面,雙手前劃,腳朝後蹬。身子如離弦之箭衝出去。
海水冰寒,他在這海水中比任何魚類的速度都要快。
轉眼之間,便已在百米開外。但是陳楚毫不停留,繼續朝前奔騰而去。兩邊的海水都是深邃昏黑,海風吹拂,波濤暗湧。
陳楚所游之處,海水微微分開,蕩起層層漣漪。
三百米,三千米,六千米。
足足十公里。
陳楚終於感覺到累了,在海中如此速度前行所耗費的氣血之力比在陸地上恐怖的多。
這時候陳楚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在海中央了。他又突然下沉入海裡,頓時雙眼一片漆黑,整個身子進入到有森寒的海水裡面。
他睜開雙眼所見,海水裡並沒看到任何生物,倒是有些浮游植物。
這一口氣憋了足足五分鐘,直到再也憋不住,陳楚才衝了出來,大口的呼吸。這個時候,他如此強悍的體力也感覺到了心裡的疲憊。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當初,有什麼煩心事,跑一跑就能想通,如今的混元已經是他最大的壁障。只要這個關頭突破,他的修為將無人能擋。但這也是他最難跨過去的,很大的可能是根本就無力突破,或則說,要真的為了傾城而去殺了師姐。在殺師姐的過程中,學會放下。
再次游回到海灘上時,陳楚覺得身上所有力氣都消耗乾淨了。他躺在海灘邊上,疲乏至極。仰望的天空,漫天的繁星啊!
是不是人死後,就會化為星星。
都說有天煞皇者,那麼我會是那一顆星星?
陳楚覺得累了,這樣很好,可以暫時的偷一下懶,什麼都不去想。他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天氣,常人在這裡早得凍死。可是陳楚不在乎。便也沒睡多久,忽然聽到了腳步聲。陳楚坐起身來看了過去,卻是莫妮卡在月色下朝這邊走了過來。
莫妮卡顯得很安靜,她在陳楚身邊坐下。一陣香風跟著襲來。
莫妮卡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很懂陳楚此刻的痛苦。
忽然之間,陳楚帶著一絲猙獰和強烈的**氣息將莫妮卡推倒,壓在了身下。
莫妮卡沒有拒絕,反而溫柔的摟住了他。
**在流轉喘息,陳楚沒有多少前戲,脫下了莫妮卡的牛仔褲和內褲,然後挺槍進入。瘋狂的馳騁,像是要把所有的憋屈都發洩出去。乃至這場**讓莫妮卡覺得不再是美好,而是疼。
突然之間,陳楚又停止了動作。他看到了莫妮卡眼角的淚水,頓時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莫妮卡淚中帶笑,將他摟的更緊。
歡愛過後,陳楚與莫妮卡一起回公寓。他洗過澡後,便在臥室裡一睡不起。確實已經太累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下午一點。
換上乾淨的白色襯衫,白色外套。隨後,吃過午飯,陳楚與軒正浩選擇離開了洛杉磯。目標自然是無名島。
無名島是在南洋熱帶那邊的一個島上,陳楚根據李紅淚提供的資料和坐標,乘坐麗妃號前往。
這個無名島上四季如初夏,到處都是熱帶從裡。裡面有豐富的礦產和熱帶水果以及熱帶猛獸。
麗妃號是從水面降落,這種噴氣式飛機的優點就是可以將水面當做跑道。
下飛機之前,陳楚對軒正浩道:「你就在飛機上。我一個人進去就後。如果你自己發現危險,就乘飛機直接離開。」
來之前,陳楚就已經下了決心。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傾城救走。而從昨天師姐的語氣中,他知道師姐這次未必就會放水。誰又會用自己的生命來給另一個人放水呢?
雖然以前陳楚和流紗被黑衣大主教抓過,那時候流紗也是甘願犧牲性命來成全他。但那終究是瞬間的感動。
如今這種情況,生死玄關之前,流紗到底是怎麼想的,陳楚不敢確定。
陳楚只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傾城出事。傾城比他的命重要的多。
入目的先是一片熱帶叢林,陳楚進入了叢林。這時候還只是下午一點,日頭在這兒顯得有些毒辣。陳楚走進叢林裡,發現地面的土壤有些粘腳。看來這裡是剛下過雨,這種土壤就像是鄉下下過雨一般。走上去,讓人心情都是十分的不爽快。
陳楚乾脆脫了鞋子走了上去,白衣赤足,他的腳在土壤上行走,卻是晶瑩如玉,不沾染一絲絲的塵土。
這片叢林中氣候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燥熱,陳楚一眼望去,居然還看到了香蕉樹。
大約五分鐘後,陳楚離開了叢林,面前霍然開朗。前方有幾棵椰子樹,椰子樹卻沒有結椰子。
左邊臨海,陽光燦爛!
但是這個島上並沒有多少人類居住的痕跡。陳楚一路找尋過去,始終沒有看見島上的人煙。他不禁拿出手機給流紗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師姐,我已經來了,你在那兒?」
流紗的聲音依然冷淡,道:「來的倒挺快,你朝右邊走三百米,那裡有一個木屋,我就在那裡。」
「好!」陳楚說完掛斷了電話。
隨後,陳楚又接到了軒正浩的電話。「我已經乘坐飛機離開了,剛才感覺很不對勁。應該是有人來抓我。你要注意你師姐了,生死存亡之下,她可能不會對你留手。
陳楚點點頭。
命運真是弄人,自己最尊敬的師姐,這一刻居然與自己隔閡至此。
生與死,誰又能真正勘破。陳楚並不怪師姐,換成是自己是無名島主。被考驗的是師姐,那麼自己也不會就這樣甘心受死。
對生命的渴求,是每一個正常人的正常需要與渴望。
陳楚也沒有資格要求流紗就對自己付出生命來成全。
既然如此,這樣便也很好。誰生誰死,便全憑本事吧。
陳楚如此想著,毫不猶豫進了右邊的叢林。途中有毒蛇試圖攻擊,結果還沒靠近,就被陳楚兩指夾住丟了出去。
很快,陳楚看見了流紗所說的木屋。
那木屋是被八根柱子支撐在半空中的,不沾地上的濕氣。
像是空中樓閣一般。足有三室一廳。
陳楚也終於看見了流紗。
師姐,他最尊敬親近的師姐。師姐就在木屋前的柵欄處,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英姿颯爽。師姐的優雅高貴蕩然無存,換而之是一層冰冷,並帶了一絲魔氣。
師姐的眼神如寒冰。
「師姐!」陳楚在流紗面前十米處站定,緩聲喊道。
流紗冷聲道:「自從我接到首領的命令,我就明白了首領的意思。在首領的眼裡,我不過是一顆試煉你的棋子。沒有任何實質作用。、」頓了頓,道:「我也想過,我是你師姐。我們曾經親密無間,我應該為了你,成全你。」
陳楚說不出話來。
流紗繼續道:「但是後來,我又突然想通了。憑什麼?生命只有一次,我的人生裡,我卡佩流紗才是主角。為了所謂的情誼就拿性命來成全你?我能得到什麼?我死後亦不過是黃土一呸,你會為我悲傷嗎?恐怕不會。三兩天後,你也就偶爾想起有這麼個傻師姐。就像現在,你也從來不曾去想過師父。」
「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便也都知道人死如吹燈拔蠟。未見得有六道輪迴,未見得能再世為人。我這只有一次生命的人生,為什麼要拿來成全你?所以,我下了決定。今日,你我就各憑本事。若你有本事殺我,我死而無怨。你若不幸死在我手上,也別怪師姐心狠手辣,不念情義。」
陳楚閉眼一瞬,心中感到無比的難受。為什麼真的會走到這一步?
「還有,陳楚,收起你的軟弱。若不是你婆婆媽媽,我們斷然不會有今天的對決。你若早是混元,何至於此!」流紗道:「我今天不會對你有任何的留情。」
「師姐,就算我沒有進入混元,你也不是我對手。」陳楚緩緩道:「你不用這般強硬,故意說些話來刺激我。你說到底還是想讓我下狠心來殺你,你想成全我。」
流紗不語,隨後突然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說完,流紗突然躍下柵欄,朝陳楚走來。她臉色冷如冰霜。
陳楚心中不確定流紗的意思,為什麼她會派人去抓軒正浩?為什麼現在又故意激自己殺她?
師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殺了我,自然就能救出傾城。否則葉傾城必死無疑,動手吧!」流紗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眼中寒光大盛,陡然;凌厲的氣勢發動,髮絲如利劍。腳步加快,在地上一蹭,一步如閃電雷霆。瞬間踏至陳楚的中線,接著一記如來神拳砸向陳楚的面門。
拳勁凌厲,氣勢浩瀚!
眨眼之間,陳楚便覺得眼前一黑,泰山壓力已經來到。
流紗這一拳真正沒有絲毫留情。陳楚也才意識到,在這種壓力下,師姐的修為儼然也已經到了如來巔峰。
電光石火,陳楚倒踩蓮花退出,躲避開流紗的如來神拳。他一退,流紗疾步跟上,殺招連出,當真是猶如攻擊不共戴天的仇人。
發怒的流紗所展現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陳楚心中一旦留手,便是發力不繼。流紗手做如來神拳勢,身體穿梭,好像星辰光華,鑽一線縫隙,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轟到。
陳楚真的不確定流紗的心意了,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再留手下去,也許就這麼死了也說不定。他不想拿死來冒險。這一刻突然就懂了流紗的意思。,
師姐真是這般歹毒,故意做出大義凜然成全自己。讓自己心神不定的留手,最後找準機會殺了自己。因為她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對手?
危機時刻,陳楚心窩一憋。心臟猛縮,已經感覺到了師姐拳勁帶起的勁風,好像錐子。直刺自己的心臟輸出血管的部位。
拳頭實體沒有到,但拳頭前面的勁風先已經刺到。
流紗地如來神拳勢打出。拳頭前面的勁風不似一般拳師大浪潮似的推湧,而是凝聚成錐子一樣地凌厲無聲的風。
這樣錐子般無聲的拳風。是因為出拳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手臂推出的一瞬間。臂肌皮毛內裹,使拳前面的一小段空氣聚而不散。如裹著子彈一樣錐打出去。
明勁上的功夫,能練到這樣地地步,可謂是到頂了。也是踏斗布罡的功夫。
流紗短暫之間利用陳楚的心靈漏洞,居然將兩者的差距拉平了。
啪!流紗的如來神拳勢,拳頭已經點進了門戶,打到陳楚的心窩口上,幾乎是毫釐不差地撞到衣服上。一下得手,流紗殺意更甚,她地拳頭前面敏感皮膚似乎在百分之一剎那地時間,感覺到了陳楚心窩前胸口皮膚的溫度。
就在流紗如來神拳勢的勁粘到皮膚,將進未進的時候,流紗就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好像被無窮的大力朝旁邊撥了一下。
這一撥旋轉的力量,根本不可抗拒,就彷彿地球的自轉。不但她的必殺的拳勁朝旁邊滑過去,而且連她自己的身體都被帶動得好像要做陀螺一樣旋轉。
原來陳楚在危機時刻,他的手肘,已經橫攔到了自己心窩口,同時雙手抱勢,朝旁邊一帶。就好像推著十萬斤的大石頭磨盤旋轉一樣。
這是太極拳中的「搬攔勢」,先攔後搬。陳楚在千鈞一髮之時,不差毫釐的粘走,化掉了如來神拳擊心窩的一記必殺手。
流紗幾乎腳步不穩,身體就要旋轉,她心中猛的驚起,心臟撲通一炸,全身血液奔流,似乎百川歸海,都凝到丹田,瞬間一個泥牛鎮海的架子站住馬,紮住身體。隨後踏步倒踩七星,後退七步,身體又如星光北斗般穿梭,逃離出去。
陳楚沒有繼續攻擊,如果繼續攻擊,流紗必死無疑。他在這瞬間,本來要攻上去,但最後卻還是忍住了。
他真的做不到殺死師姐。
流紗站穩後看向陳楚,目光閃過古怪之色。道:「為什麼不殺了我?」
陳楚說不出話來。
「如果沒有傾城,沒有你家人的束縛。你願意用你的死來換取我的活路嗎?你老實告訴我?」流紗凌厲的問。
陳楚依然說不出話來,他無法坦然的說我能。他也是惜命的人。
「也罷,我知道你也怕死。我自然也怕死,尤其是仔細想過後,就更怕死。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又無法對我下手,那還不如我自行了斷。」流紗說罷便陡然舉掌朝自己天靈蓋上擊去,勁風凌厲,絕對不似作假。陳楚吃了一驚,這是條件反射,那裡顧得她是不是計。只知道遲一點點,師姐就要香消玉殞。
當下陳楚連忙一步跨出,以崑崙蠶絲牽的手法電芒抓捏流紗的手腕。
刷!
一道電芒自下而上!
卻是流紗眼中毒光閃動,陡然一腳如刀鋒踢出。這一腳好快,根本就是預謀已久,悄無聲息。若是被踢中,當場就死。陳楚的注意力在流紗的手,被牽動了心神。這一下攻擊實在是始料不及。他驚駭失色,血族玲瓏步瞬間展開,繞著流紗的刀鋒絕殺躲了開去。
而流紗自殺的手勢立刻轉換成大摔碑手中的倒栽碑,狠辣的劈砸向陳楚的腦門。
勁風凌厲!
殺機大盛!
倒栽碑從上貫下,勁風罡氣下貫之劇烈,把陳楚的頭髮都刺激的根根怒立。
陳楚的氣血太盛,本來就不能多做精巧功夫。剛才玲瓏步變化已經是極限,這時候面對「倒栽碑」這樣恐怖的威勢。他「啊呀」一聲,喉嚨裡面爆發出震天巨響。好像晴空霹靂。
陳楚這時候不拚命已經不行,流紗歹毒之至,為了活命卻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他一聲厲吼之後,凌雲大佛的氣勢涵蓋而出,須彌印由下至上轟然迎向流紗的倒栽碑。
就像是大地崩塌,只留一條縫隙地時候,一個拳頭從爆破的空氣中衝了出來。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把所有的一切都遮蓋住了。頓時令流紗感到日月無光,混沌破滅,陳楚的拳頭如整座須彌山被來自洪荒中的第一大佛凌雲佛搬起來,朝自己猛然轟來。
這一拳須彌印之威,在陳楚一怒之下全力發出,真的就好像蒼穹崩塌一般。
流紗的修為也是如來巔峰,她從上之下的打擊,陳楚唯有動用最強須彌印。否則這下真要交代。
轟轟!
兩拳對砸!地面塵土飛濺,山崩地裂一般。流紗終究不是陳楚的對手,蹬蹬蹬倒退數步,氣血狂亂,美眸血紅。
這時候她一頭金髮散亂,真像一個十足的魔女一般。那裡還有之前貴族公主的絲毫風範。為了活命,即使是如流紗,也展現出可怕的猙獰來。
她的智計被用到了極致,居然兩次帶給了陳楚危機。但是她與陳楚的修為和實戰經驗畢竟是差距不小,即使是詭計,終究也沒佔到便宜。
陳楚一拳擊退流紗,便一個弓箭步閃電跟上。他不能再繼續這般下去,否則必死無疑。必須將師姐擒下來,然後去找傾城。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他心中也沒有任何要擊殺師姐的意思。
如果能放下,早放下了!
這個弓箭步的速度超越了極限,只因他知道,不可能再讓師姐有任何變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便也在這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砰!
一聲槍響是那般的突兀。
陳楚弓箭步起跳,人在凌空,這時候危機大盛。子彈的狂猛與光速讓人來不及思想,陳楚只覺腰間奇癢無比。他身子疾速一沉一扭。
轟!
人也撲了出去。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後肩下方。
這顆子彈爆炸力奇強,陳楚動用了所有氣血之力方才將其擠壓出去。雖然如此,他的血肉已經綻開,鮮血淋漓,奇痛無比。就在這一瞬,他能感覺到背上鮮血跟不要錢似的流出,氣血的力量也在流逝。
同時,流紗立刻又攻擊上來。掌風凌厲,殺氣如狂魔。
危機,危機!
陳楚遭遇到了最強大的危機,就算是面對江玉秀時也沒這般恐怖。
而且那隱伏的槍手又再瞄準,陳楚一咬牙,雙眼血紅,悲憤到了極點。雙手雙腳齊用,白駒過隙的身法展開,朝叢林中竄去。
他狼狽而逃,流紗在身後緊追不捨。而那名神秘槍手也是鬼魅跟進。
陳楚像是受傷的野獸和孤狼,絕望的奔逃。
最讓他心痛的是,師姐真的是想殺了自己。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要殺。她所做一切都是在給槍手找機會。這是預謀已久的,就是要殺了自己。
鮮血在流失,陳楚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在霸王血的催動下,他將流紗和那槍手徹底甩開。稍作喘息,陳楚雙眼的血紅漸漸消失,他在樹林中狼奔豕突,然後終於找到了止血的菱葉草。
陳楚將襯衫撕扯掉,然後把菱葉草放到口中咬碎,最後敷在了背部的傷口上。他運用氣血,勉強將血止住。之後又用襯衫撕成布條,把傷口裹住。
也是在這時候,手機響了。陳楚拿出手機,卻是流紗打過來的。
陳楚沒有說話,但手機還是接通了。
「師弟,你在哪裡?」流紗淡冷的問。
「告訴你,等你來殺我嗎?」陳楚淡冷的道。
流紗冷冷一笑,道:「怎麼,你好像很恨我?」
陳楚道:「談不上,你有你的選擇,我沒有權力指責你。我只是感到有些悲哀,原來就算是如師姐你,如陳楚我。面臨生死存亡所表現出來的醜態,和沈默然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總是以為自己很特別,以為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
但其實,我們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甚至還不如別人。
年輕的時候,我們以為自己無所不知,其實是一無所知。
「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到小木屋來,否則我會取下葉傾城的一隻耳朵給你。」流紗說完便掛了電話。
陳楚呆住了,這居然是師姐流紗說出的話。你真的是我的師姐嗎?你怎麼可以拿傾城的安危來威脅我?
十分鐘的時間,陳楚相信流紗會真的下手。這個十分鐘多麼的精於算計,就是怕自己傷勢恢復,不好下手嘛!
但是雖然知道如此,陳楚沒有別的選擇。他深吸一口氣,勻速趕往小木屋。路過時,抓住一條毒蛇,然後直接將其要開,生吸了其血。
他需要補**液。毒蛇的毒在膽囊裡,血液卻是最好的補品。
連著吸食了三條毒蛇的血後,陳楚覺得氣血之力好了許多。他曾經是狼牙特種兵,對於叢林生存非常精通。
十分鐘後,陳楚來到了小木屋前。他並沒有露面,而是運用日月呼吸法去尋找那名神秘的槍手。只有解決了這個槍手,自己才有可能對付流紗。
此刻,對流紗再也沒有任何要忍讓的心思了。
既然師姐你有決定,我也不會拿上所有的家人來換取你一條命。
包括我自己,我也不會把命交給你。
這個神秘槍手能夠一直潛伏而不被自己察覺,陳楚知道這個槍口肯定是基地裡的暗夜幽靈。只有這些首領培養的幽靈才能如此強大。
感應不出來。
陳楚越逢危機越是冷靜,先將手機關機。免得關鍵時候流紗電話打來。就算手機是震動的模式,但這個暗夜幽靈和流紗都是高手,一樣能覺察出來。
隨後,陳楚將心神凝到極點,恢復到早前在西伯利亞感應天地的狀態中。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一分鐘,終於,他與天地融合在一起。週遭的螞蟻爬動都在心中。
他似乎感受到了樹葉的情緒,動物的情緒,乃至········暗夜幽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