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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帝國 176重重迷霧 文 / 風起天闌

    176重重迷霧

    梁峰質問陳楚,目光中滿是寒意。

    他確實有發怒的理由。經過了梁承豐和楚向南這兩個親近的人背叛,現在梁峰也不會再相信陳楚了。他覺得陳楚也是為了他的家產,覺得陳楚跟梁承豐和楚向南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不過就是他陳楚棋高一著罷了。

    而此刻,陳楚竟然在梁幼凌出事後,第一時間趕來。那肯定是來博取若蘭的好感了。尼瑪,你陳楚又不是醫生,要你來湊什麼熱鬧。

    面對梁峰的寒意,陳楚怔了一下。對於這位三叔公,他有許多好,許多情誼,陳楚都銘記在心。陳楚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不生氣,溫和的道:「三叔公,等小凌的病情穩定一些,我立刻離開。」

    「不需要!」梁峰毫不客氣的道:「小凌是我們梁家的人,一切都跟你沒關係。請你現在離開。」

    陳楚那裡能走,龍玉都還在裡面。這下不由讓他有些為難。梁峰的臉色更難看了,覺得陳楚越來越厚顏無恥,道:「怎麼?你還賴上了不成?我告訴你,有我梁峰在一天,梁氏你想都別想。」

    陳楚不禁無語,這是那跟哪兒。他也有些惱火了,麻痺的,三叔公你面對真正的陰謀家一點眼力都沒有。現在對我卻跟火眼金睛似的,什麼眼神啊!

    「夠了!」這時厲若蘭冷冷開口。眸光中含著冷厲看向梁峰。梁峰吃了一驚,因為厲若蘭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溫良十足,這一刻竟然敢衝他發火。

    厲若蘭冷冷道:「三叔公,請問您是來做什麼的?您來了幾分鐘,全部在對陳楚進行討伐。有關心過一句小凌嗎?梁家,梁氏,都姓梁。鍍金始終不是真金。」她是確實感到很憤怒,兒子在裡面生死未卜。三叔公來了不聞不問,竟是跟陳楚幹上了。陳楚在她心裡才是最信賴的,加上龍玉確實起了功效。她現在所有希望都在龍玉身上,怎麼能容三叔公得罪陳楚,或則趕走陳楚。

    「你·····」梁峰氣的說不出話來,鍍金始終不是真金,這句話太傷人了。這不是提醒他梁峰,你畢竟不是真正的梁家人嗎?梁峰頓時有種奸臣當道,聖上被蒙蔽的感覺。全部是陳楚蠱惑了厲若蘭,梁峰也是化勁高手,也是有火氣的人,厲聲道:「你還有沒有廉恥了,你以為他是真關心你?你這個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女人。」

    這是兩人第一次撕破臉皮,平常之間都有著長輩晚輩的相敬如賓。

    厲若蘭怒極反笑,道:「三叔公,您的眼光未必有多高明。從梁承豐到楚向南,您那一次不是信錯了。」頓了頓,道:「不管陳楚是什麼目的,起碼現在·····」

    「好了!」陳楚看這兩人越說越火藥味,他們畢竟是一體的,當下冷哼一聲。這一聲冷哼,帶了真言鎮壓,瞬間讓人覺得威嚴,不敢冒犯。

    厲若蘭和梁峰不由自主的看向陳楚,陳楚微微一歎,道:「沒有什麼好爭的。」說著掃了眼梁峰,道:「三叔公,只要小凌病情好轉,我就立刻離開,可以嗎?」

    梁峰看了眼陳楚,冷淡的轉身。這也算是默許了。陳楚長鬆一口氣,厲若蘭的眼神看向急診室,眸子裡全是擔憂。她是母親,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和陳楚的私情,所有的心神都繫在了兒子身上。

    倒是陳楚有些意外厲若蘭,別看她平時溫婉。從之前故意冷待自己,勾引自己。到剛才和梁峰的針鋒相對,語句之犀利,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看來厲若蘭大家千金的內心裡,還是有著她的堅強與才氣。

    梁峰也關心小凌,現在卻也不好意思詢問厲若蘭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急診室大門打開。趙國平教授出來,他取下了口罩。梁峰剛想去問,厲若蘭已經如風一樣,快速上前。急問道:「小凌怎麼樣?」

    陳楚也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真不希望梁幼凌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出事。

    趙國平醞釀了下思緒,方才緩聲對厲若蘭道:「少奶奶,我們給小少爺做了全身檢查。他身體裡的病毒已經得到了控制。陳先生的那塊龍玉很奇怪,也很神妙。病毒似乎在被驅趕,這種病毒本來就跟水一樣融合在血液裡,完全沒有任何科學能夠將病毒清除出來。而現在,這種奇跡在發生。估計在等十個小時,所有病毒會從小少爺的傷口處全部消除。」

    「這麼說,小凌不會有事了?」厲若蘭顫聲道,嬌軀也是顫著的。

    「是的,少奶奶。」趙國平道。

    厲若蘭頓時身子一軟,所有繃緊的弦都鬆了。陳楚聽聞梁幼凌會沒事,也是高興。本來想扶一下厲若蘭,但礙於梁峰在場,得顧及他老人家的感受。厲若蘭扶住牆壁,淚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隨後,她轉身投進陳楚的懷抱,緊緊抱住了陳楚。

    梁峰的目光像一把刀子斬射過來,陳楚有種碉堡的感覺。雖然美人在壞,她胸部抵著的感覺很不錯,但是被梁峰在旁邊這樣盯著,他還是很尷尬。

    梁峰又怎麼會懂厲若蘭的心情,這個時候,就算陳楚不在身邊。估計她會擁抱住趙國平,不如此怎麼能宣洩出內心中那種愛子失而復得的激烈心緒。

    龍玉還需要幫梁幼凌驅除病毒,所以還不能取回。梁峰進去看望了會梁幼凌,便即離開了醫院。反正在這兒,看見厲若蘭和陳楚一起,他就添堵。

    厲若蘭的心情好了許多,也肯吃飯了。陳楚陪著她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晚飯過後,厲若蘭便在隔離室外去守候梁幼凌。

    時間已是夜晚十一點。

    陳楚也一直在隔離室外守著。從私心上來講,不止是關心梁幼凌,還怕龍玉有任何散失。

    隔離室裡,梁幼凌睡容安祥,不再像之前那般難受。這多少讓厲若蘭心安,她隔著玻璃看了一會後,又回身坐到陳楚的身邊。陳楚能聞到她身上的好聞的香味兒。這時候的她,身上有種聖潔的母愛。

    陳楚也覺得她跟自己有了距離感,自然也不會對她有任何歪心思。「對了。」陳楚想起什麼,向厲若蘭道:「若蘭,我記得小凌不是很喜歡寵物,公館裡也沒養狗。他怎麼會被狗咬了?」

    厲若蘭聞言,思忖一瞬,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是齊伯去接他放學。齊伯開車的時候,遇到前面躺了一頭小的哈士奇。小凌便要下去看看,齊伯沒注意,結果那條哈士奇咬了小凌一口就飛快跑掉了。」

    又是哈士奇!陳楚眉頭一皺,而且這哈士奇還尼瑪會裝死,咬完人後就立刻跑掉。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預謀的針對呢?

    顯然,這條哈士奇是有了智慧。

    陳楚忽然感覺到後背發冷,無形中,似乎有一隻巨手在操縱一切。

    便在這時,電話響了。陳楚拿出電話看了一眼,是單東陽打過來的。當下站起,走到另一邊去接通電話。

    「陳楚。」單東陽的語音凝重,道:「我們的成員發現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陳楚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件事一直在秘密的查,我們查到香港境內,包括境外所有的哈士奇狗種神秘消失。這些狗種多達兩千多頭。」單東陽道。

    陳楚失色,道:「感染源似乎就是哈士奇,現在哈士奇消失,如果不是政府所為,那就是背後的黑手在操控。」

    「與政府沒有關係。」單東陽肯定的道。

    陳楚道:「為什麼這麼肯定。」

    單東陽道:「因為我們已經查到了一個藏匿哈士奇的窩點。裡面沒有政府參與的影子。我來打電話給你,就是希望你現在跟我一起行動。這件事情還不能驚動香港政府,他們的神經太敏感了。況且兵貴神速。我可用的人不多,最關鍵的是,他們其中有很厲害的高手,我應付不來。」

    「好,沒問題。」陳楚義無反顧。頓了頓,看了眼梁幼凌那邊的隔離室,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單東陽道:「就在今晚。」

    「那裡匯合?」陳楚問道。

    「深水埠匯合,我這邊國安的人加起來,我們一共是十個人,當然,你是我們的絕對主力。」單東陽道。

    咳咳!這點毋庸置疑!就算把陳楚放進光明甲,那也是絕對的主力。寧珂那種牛逼人物都是被他放倒的。

    陳楚與單東陽約定好了詳細地點,便掛了電話。隨後,陳楚來到隔離室前,向仍然一連關切幼子的厲若蘭道:「若蘭,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

    「嗯,好!」厲若蘭看了一眼陳楚,很自然的答應。

    陳楚看了眼隔離室裡梁幼凌,總覺得有些不踏實。說到底,還是怕龍玉有事。

    出了私立醫院,陳楚開了寶馬車,朝旁邊的大嶼山大道直接下山。沿途中,路燈明亮,還可以看見山下的繁華夜景。

    大嶼山,香港私立醫院附近!一道黑影潛伏在一棵樹上,這時黑影輕聲通過耳麥報告:「主人,陳楚已經離開。」

    「很好,立刻去取龍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電話裡說,頓了頓,道:「不要殺人。」

    黑影疑惑,道:「主人,這個人如此可惡,殺了這些他親近的人,不是讓他更加痛苦嗎?」

    老者的聲音傳來,道:「此子深不可測,不要貿然把仇恨結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少現在,我們還沒有必殺他的把握。」

    「明白,主人!」黑影回答完,掠下了樹。他的身形頎長,頭上蒙了黑布,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來。

    黑影的氣息幾乎沒有,修為卻已經到了丹勁。自從大氣運降臨,丹勁高手已經多如雨後春筍。

    黑影進退如電,瞬間閃進了梁氏私立醫院。

    對於梁氏私立醫院的地圖,黑影卻似乎早就已經熟悉。保安室裡,幾名保安看見了黑影,立刻按動警報器。然後十來名保安迅速集合,衝了過去。

    厲若蘭在隔離室外眼也不眨的守護著梁幼凌,警報器在寂靜的夜裡忽然炸響,不禁讓厲若蘭大驚失色。厲若蘭也有四名保鏢,聞聽聲音,一邊的四名保鏢迅速起身,左右護住厲若蘭。

    這時,黑影出現。四名保鏢立刻迎了上去,意圖干倒黑影。黑影冷哼一聲,這四名保鏢修為最高的不過是暗勁,如何是他的對手。砰砰砰砰,三拳一腳,四名保鏢全部被抽翻在地,呻吟不絕。

    接著,黑影一掌將隔離室的大門打開。厲若蘭駭然欲絕,疾速跟了過去。護子心切的她,那裡還顧什麼危險。黑影來到梁幼凌身前,麻利的捏開他的嘴,龍玉取出。「放下!」厲若蘭看到這救命的東西被拿走,厲喝著,如潑婦一樣抓向黑影。黑影將厲若蘭輕盈一撥,厲若蘭便被一股巨力推著撞到了床上。

    倒是沒有受傷。

    黑影出了隔離室,立刻電閃著逃離。保安攔截過來,黑影身形如游魚一般,左右一扭,便已從保安的包圍中穿插出去。

    黑影顯然是不想多做耽擱,他只想拿了龍玉離開,便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黑影疾速來到醫院一樓,前面已是大門。外面的場地被燈光照的雪白。黑影腳下生風,只是剛一掠出大樓。這時忽然一股勁風襲向他的脖頸。

    黑影大驚失色,危機中脖子一縮。但終是遲了一步,他已經被人生生提了起來。提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陳楚。

    陳楚一身黑色休閒襯衫,目光如寒冰。那黑影看清是陳楚後,不禁大驚失色。只是脖頸被掐住,他卻是動彈不得。

    陳楚的手如利爪一樣,在黑影手腕上一捏。龍玉便順手掉落,陳楚伸手接住龍玉,在黑影的脖頸上重重一摁。勁力滲透進去,瞬間讓他暈死過去。他的手法,自然不是丹勁高手所能抵擋的。

    陳楚去而復返的原因很簡單,哈士奇的預謀和單東陽發現敵人蹤跡,種種都顯得巧合。他一直不放心龍玉,所以在離開的時候突然想通,對方很可能是調虎離山,衝他的龍玉而來。

    一念及此,陳楚便棄了寶馬車飛快趕回。剛準備進醫院,便看到黑影逃離。他索性就隱藏氣息躲在門後,在黑影出來一剎,擒龍手擒住了黑影。

    陳楚擔心厲若蘭她們的安危,如果她們再出事情,他真的無法接受。天煞皇者,難道就一定要身邊的人死全?

    當下提著黑影的身軀,急匆匆的朝醫院裡面走去。迎面遇上了追來的厲若蘭和一干保安。厲若蘭突然看到陳楚提著拿道強大的黑影時,她不禁驚呆了,同時喜極。陳楚在她心目中,此刻已經強大到沒了邊。

    「你們怎麼樣?小凌沒事吧?」陳楚向厲若蘭問道。厲若蘭頓時急道:「你那塊玉被搶了。」陳楚拿出龍玉,遞給厲若蘭,道:「快去給小凌含著。」厲若蘭見到龍玉,頓時眼眶一紅,重重點頭,拿了龍玉便疾步而回。

    陳楚又衝幾名保安道:「你們都散了,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

    「是!」保安們無比敬畏的道。怎麼能不敬畏,那麼厲害的黑影,被陳楚這個男人跟提小雞一樣的提著。

    陳楚沉吟著,將黑影提到了一間空置的病房裡。他沒有先通知單東陽,事情太詭異了。對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龍玉。這麼有針對型的,還有,在疫症中的黑手就是眼前的黑影嗎?不可能,一個丹勁高手攪不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黑影躺在地上,陳楚正準備去揭開他臉上的黑布,看一看他的廬山真面。偏在這時,陳楚聽到了細微的聲音,聲音來自黑影耳朵裡的耳麥。

    陳楚耳朵尖,聽到那聲音在喊陳先生。

    陳楚一凜,是幕後黑手想跟自己通話。當下,他拿過耳麥,耳麥連著手機。陳楚直接將耳麥拔掉,拿起手機放到耳邊。這手機是老式的諾基亞。

    屏幕還是罕見的黑白屏!

    對面蒼老的聲音傳來「陳先生,你好!」

    陳楚疑惑著,這個聲音很陌生。陳楚確定沒有聽到過,最關鍵的是,這個聲音中透著一股氣勢,掌控。對方的修為很高,並不低於自己。這是陳楚一瞬間根據敏感,判斷出來的信息。

    「你是誰?」陳楚冷淡問道。

    「我很抱歉,冒犯了你。」老者道。

    「你是誰?」陳楚再度問道。

    老者淡淡道:「我是誰,這個陳先生你不必知道。陳先生,我請你現在立刻放了我的手下。龍玉已經歸還,為了表示歉意,在以後,我們絕不會主動來找你或則你親近的人的麻煩。」

    陳楚道:「你要我放,我就必須放嗎?」

    老者微微一笑,道:「陳先生你修為通玄,天下間又有幾人奈何得了你。只不過,我們在暗,你在明。你身邊那麼多親近的人,你保護得過來嘛?剛才我的人沒有傷害你的人,這是我對你這位強者的尊敬。我若殺了你身邊的人,你也不會放過我。到時候兩敗俱傷,這都不是我想要的。」

    陳楚默然,突然冒出這種對手來。陳楚還真不敢趁一時之快,將這黑影殺了。畢竟胡慧欣,冉靈素,梁家任何人,他都不希望他們出事。

    「陳先生,請你放了我的手下。我實在不願與像您這樣的人為敵,當然,也不懼與您為敵。是敵還是友,全在您一念之間。」

    「你大概不太瞭解我。」陳楚心念電轉,冷淡道:「我這個人最受不得威脅,沒錯,我是無法完全保護我身邊的人。但是你如果真敢動手,我會讓你後悔為什麼活著。你既然知道龍玉,也應該知道我陳某的手段。」

    老者的語音寒了下去,道:「我當然知道閣下

    的手段,我犧牲一個手下不要緊。而閣下失去一個親人才是要緊。正是因為知道閣下的手段,所以才會來向閣下致歉。」

    「口頭的致歉屁都不算,你說是嗎?」陳楚道。「你貿然派人來傷害我的小侄子,搶我龍玉,難道就靠一句你很抱歉可以解決嗎?」

    「我會朝您的卡上打三百萬港幣過去,算是歉意。」老者道。

    「五百萬!」陳楚道。

    「好,請你把卡號存到這枚手機上。」

    「你來香港,到底有什麼目的?」陳楚忍不住問。

    「無可奉告!」老者說完後掛了電話。

    陳楚怔了一怔,當下將自己的瑞士金卡卡號輸入到了手機上。其實五百萬港幣是其次,重要的是氣勢。不能別人都已經踩到了你頭上,結果一句對不起,你就屁顛屁顛原諒了。那對方日後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與老者妥協是必然的,對方在暗。況且,這次這個老者的來勢洶洶,如此大規模的疫症,一定是別有所圖。他的手下也不會只有這麼一個,一旦鬧僵,陳楚倒是不怕。但會苦了身邊的人。那時候就真是追悔莫及了。

    想了想,陳楚先蹲下身將黑影的面巾摘下。黑影的真面目露了出來,陳楚微微失色。因為黑影的臉蛋很古怪,臉頰上的肉似乎萎縮了一般,泛著血紅。陳楚感覺他的氣息,以為他是三十來歲,但這幅模樣看起來,卻像九十多了。

    陳楚想到什麼,又撩開了黑衣人的袖子。他的手臂肌肉同樣在萎縮,猩紅。

    這就很古怪了,這樣萎縮的肌肉,應該會限制他的身法。但是陳楚卻能感覺出,這人在逃跑時,身法奇快,一點不受限制。

    肌肉萎縮,與身體裡的氣血有很大的關係。只有氣血壞死,才會導致肌肉如此萎縮衰老。

    但此人速度卻很快,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的人違背了陳楚對人體的瞭解。

    難道是與哈士奇同一種病理,身體裡有金色能量,只不過這種是高手進化了?陳楚瞬間想透了關節。老者的出現,哈士奇,疫症,一切都是謎團。這名老者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個想不通,陳楚只能靜觀其變。他目前最重要的是做好營救玄洋社殺手的事情。既然已經答應老者放了這人,自然要遵守諾言。陳楚也相信老者不會賴賬。

    當下拍醒了黑影,黑影一把坐起,看了陳楚一眼,又立刻拉過黑巾蒙上。他驚疑的看著陳楚,不知道陳楚會將他怎麼樣。

    那一記擒龍手,讓他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他此刻對陳楚忌憚極了。

    「你可以滾了。」陳楚拍了拍手,道:「記得要你的主子快點把錢打過來,我耐心不好。」

    黑影猶疑一瞬,接著轉身,飛快離開了病房。

    黑影離開後,陳楚立刻給單東陽打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通了,單東陽道:「你到了?」

    陳楚道:「我還在大嶼山這邊,剛剛發生了一點事情。」說到這,便詳細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以及神秘老者,對老者修為的揣測全部說給了單東陽。

    說完後,陳楚又道:「你那個窩點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們目的就是想奪取我的龍玉。」

    單東陽也陷入沉吟,道:「對方似乎非常瞭解你跟我之間的聯繫。」這個計劃到這裡自然就只有取消了。

    陳楚道:「你慢慢派人查,同時也警醒香港這邊的高層,如果我猜的沒錯。之前的疫症是他們在試水,恐怕馬上會爆發出更恐慌的疫症來。」

    單東陽沉吟道:「陳楚,那個神秘老者恐怕就是田野農。他逃走之後,肯定會記得你給他的恥辱。而且,他認為你之所以會恢復敏感,就是那枚龍玉。所以才會來打這枚龍玉的主意。田野農現在跟你妥協,但是我想,他只要找到機會,一定會對付你的。」

    陳楚怔了一下,道:「田野農斷了一臂,應該修為大損。但是我聽出這個老者的修為不簡單。而且,聲音不同,給我的氣勢也不同。」

    單東陽道:「不管他是不是田野農,你先前說他要製造疫症,又可能有很多丹勁修為的手下。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

    陳楚道:「我也一直在想,其中很大的一個目的就是發財。將疫症散播出去,然後他們掌握了疫苗,這樣就可以賣出天價來。」

    單東陽道:「嗯,你說的很有可能。這些人修為很高,如果大面積發難,又是在香港這塊繁榮地段,會對我們國家形象,對經濟都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我們必須想辦法來阻止。」

    陳楚道:「嗯,所以你現在就要去查他們的窩點。這些人以前不在香港,是怎麼突然到的香港,一定有蛛絲馬跡可以尋找。另外,這個人待會應該會給我打過來五百萬港幣,你也可以查他的賬戶地址。」頓了頓,道:「東陽兄,這個人對我的情況很瞭解。你發現之後,先不要輕舉妄動。一來怕他胡亂傷害我身邊的人,二來,激怒他們,讓他們去大街上殺人,也會造成很大的惡劣影響。我們一定要爭取將他們一網打盡。」

    「嗯,陳楚兄弟,這件事太嚴重了。我一定會謹慎再謹慎。」單東陽說到這兒,忽然試探著道:「所以陳楚兄弟,如果我們需要你時,你不會有任何推辭,對嗎?」

    陳楚知道他的顧慮,當下正色道:「當然!我始終銘記,我是共和國的軍人,保衛家國,人民,是我的天職。」這句話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陳楚也確實會這麼做。

    與單東陽掛了電話後,陳楚前去看望梁幼凌。

    這一夜,終是平安度過。早上八點的時候,梁幼凌醒了過來。陳楚也將龍玉取了回來。趙國平教授給梁幼凌再次進行了全身檢查。

    九點時分,急診室的大門打開。趙國平對外面苦等的厲若蘭微笑道:「小少爺完全沒事了。」

    厲若蘭連忙衝進了急診室。

    梁幼凌真的恢復了健康,一點事情都沒有。他身體有些虛弱,不過看到陳楚後,還是興奮的喊著師傅。真是個讓人從心裡溫暖的小傢伙。

    確定梁幼凌沒事後,陳楚陪著厲若蘭和梁幼凌吃了早餐,便準備離去。他的寶馬車也被保安開了回來。離開私立醫院之前,是厲若蘭送他出門的。

    「陳楚,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是因為要貪我們的家產。」厲若蘭穿著白色長裙,優雅美麗,如聖潔的仙子一般。頭髮挽起,幹練溫婉,她的臉蛋白裡透紅,很想讓人啃一口。

    這是在寶馬車前,厲若蘭凝視陳楚,真誠說出的一句話。

    陳楚微微一笑,道:「日久見人心,三叔公也遲早會明白。若蘭,我不會辜負你這份信任。」

    厲若蘭點頭,突然鼓起勇氣,像小女孩兒一樣,在陳楚臉蛋上親了一口。道:「謝謝你。」

    她吻完後,臉蛋就紅了。

    陳楚輕笑,隨即又正色道:「若蘭,你不要跟三叔公慪氣。三叔公對梁氏的心是好的,你昨天那麼說他有些過分。另外,你跟三叔公身邊有許多是楚向南安排的眼線。不過不要緊,楚向南不在了,他們也就會為你們所用。我記得楚向南說給三叔公下了慢性毒藥,你去勸三叔公好好檢查一下身體。至少,他要活著看著我到底是一怎麼樣的人。」

    「嗯!」厲若蘭點頭。

    交代完後,陳楚便駕車離開了梁氏私立醫院。

    老者答應給陳楚打五百萬港幣過來,速度卻也真是迅速。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手機便收到了入款提示。

    陳楚將信息反饋給了單東陽,隨後,他便在二樓的露天陽台上曬著太陽,吹著海風,真個好不愜意。

    鄭姐這位傭人很體貼的給陳楚送上了一份水果拼盤。

    陳楚的衛星手機,電池很耐用,連用七天都沒什麼問題。而且他長期是拿著兩塊電池。這種衛星手機沒撒娛樂功用,屏幕小的可憐,並不耗電。

    陳楚的休閒日子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在下午一點,他小憩不到三十分鐘時,手機響了。

    陳楚拿過手機看了下號碼,陌生的,而且這個短號顯示,對方也是全球衛星聯網手機。

    陳楚微微疑惑,隨即接通了電話。

    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聲音傳來。聲音中透著中正,儒雅,說的是英文。

    「您好,請問您是陳楚先生嗎?」

    陳楚也用英文道:「我是,你是·····?」

    馬爾卡夫道:「您好,陳先生,我是馬爾卡夫。是卡佩流紗公主的摯友。我被公主委託查玄洋社的事情,本來我是直接跟流紗公主聯絡。但今天開始,流紗公主跟我們失去了聯絡。而我又發現了玄洋社的重大動作,所以才不得不冒昧打擾您。」

    陳楚當即客氣的道:「馬爾卡夫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必須先感謝您的傾力幫助。」頓了頓,道:「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們需要對一下暗號。這個暗號流紗師姐之前跟我提過,嗯,日月當空。」

    「所謂伊人!」馬爾卡夫回答道。

    這個暗號是八竿子連不上的,也是陳楚跟流紗設定的。流紗也是怕因為她去執行任務,到時候有些話傳不到。便跟陳楚設定了這個暗號,免得被騙了還在給人數錢。畢竟這個年代,情報已經全球化,並不是只有你這邊才有高級情報的。

    確定了馬爾卡夫的身份後,陳楚道:「馬爾卡夫先生,請說!」

    馬爾卡夫肅然道:「我們與美國,英國的兩大秘密家族進行了情報共享。這段時間一直在查玄洋社的事情。但是由於玄洋社最近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我們的偵查出現了難度。不過就在今天早上,我們有了重大的發現。」

    陳楚道:「哦,什麼發現?」

    馬爾卡夫道:「是這樣的,由於之前,玄洋社兩次派人來狙殺您,結果都以失敗告終。這件事情,讓玄洋社在國際殺手界中,地位受到了嚴重的質疑。所以玄洋社的隱藏創始人井下田野親自帶了兩位長老,前往香港來,便是要取您首級。我給您打電話,就是要提醒您,趕快隱藏起來。」

    陳楚吃了一驚,隨即又冷冷一笑,道:「想殺我,就怕他們沒有這個本事。」

    馬爾卡夫道:「陳先生,我知道您和流紗公主都是當世的絕頂高手。如果您和流紗公主聯手,自然是不怕井下田野的。不過您獨身一人,恐怕真會有危險。如果我讓您出了事情,我一定會從此失去與流紗公主的友誼。所以,也請陳先生您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流紗公主到香港後,再從長計議。」

    陳楚沉吟著,道:「馬爾卡夫先生,這一點你不需要為我擔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頓了頓,道:「井下田野和前來的兩位長老,你們能弄到詳細資料,包括他們的修為,以及行蹤嗎?」

    馬爾卡夫道:「陳先生,您給我一個電子郵箱。我即刻將他們所有資料傳給您。他們的行蹤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不過這三個人修為太厲害,我們不敢驚擾到。」

    陳楚提供了電子郵件後,便到樓下打開了筆記本。這麼棟豪宅,筆記本,網線自然是必備的。陳楚很快接收到了郵件。

    資料中顯示,井下田野的資料顯示井下田野已經到了如來巔峰的級別。是絕對的頂級高手。井下田野這麼多年一直不露蹤跡,估計就是在潛心鑽研混元之境。

    而且,井下田野的年齡,如今已經一百二十餘歲。

    這個老怪物,一手創立玄洋社。從以前的侵略中國,到後來奴役殺手,滅人性等等作為全部是出自他收,是最該殺的。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個老怪物這次親自出手,也算是陳楚的榮耀了。

    陳楚面對如來巔峰的高手,其實也是死路一條。如來巔峰,與如來中期都是一個鴻溝。這一點,陳楚很明白。就算有暴龍真氣,面對這種修為高出這麼多的高手,自己依然是沒有任何勝算。

    別看在伊爾庫茨克俘虜了寧珂那位如來巔峰的大高手,那是一次絕對的幸運,巧合。心靈力量的突然施展,加上寧珂的大意。

    難道還能指望面對井下田野時,再來一次幸運?如果陳楚這麼想,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陳楚的手指敲擊桌面,事情還真是棘手了。下面的兩位長老也是玄洋社最強的兩位,分別叫做安籐青葉,相川真木。

    這兩人也是八十高齡了。八十,一百二十的年齡,對於這樣的高手,算起來他們還是很年輕了。安籐青葉的修為是通靈巔峰,相川是通靈中期。

    這三個人加在一起,幾乎快趕上光明甲的實力了。如今氣勢洶洶的沖陳楚一個人來,陳楚怎麼能不頭疼。

    陳楚想想不由有些後怕,也幸好玄洋社跟日本政府不和,如果自己當時去日本時,玄洋社派出這麼一個高手來。那自己就是三頭六臂,也得死在日本大阪了。

    手指敲擊桌面,陳楚開始想法子。這三個人來到香港,絕對的大麻煩。自己躲起來?被三個日本人逼得躲起來?這不是個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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