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帝國 147辜負信任 文 / 風起天闌
147辜負信任
武當山,又名太和山、謝羅山、參上山、仙室山,古有「太岳」、「玄岳」、「大岳」之稱。
其中勝景有箭鏃林立的72峰、絕壁深懸的36巖、激湍飛流的24澗、雲騰霧蒸的11洞、玄妙奇特的10石9台等。主峰天柱峰,海拔1612米,被譽為「一柱擎天」,四周群峰向主峰傾斜,形成「萬山來朝」的奇觀。
陳楚與海藍趁著月色上了武當山金頂處,那兒有一名穿道士服的年輕人在等待。陳楚眼尖,一眼看出這名小道士有了化勁的修為。氣息綿長,精光內斂。
在這樣的夜色裡,看到這樣的小道士,還是武林高手。怎麼都讓人有種穿越到古代的錯覺。但馬上,小道士拿出一款新造型的三星手機發短信。這一幕怎麼都有種奇妙的,讓人覺得荒誕的效果。
這小道士是在微信聊妹子嗎?
海藍與陳楚走上前,海藍笑罵道:「松竹,又背著你師父玩手機?」
那叫松竹的小道士疑惑的看向海藍,半晌後,才不敢肯定的道:「海藍姐?」
海藍沒好氣的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松竹不由垂頭喪氣,道:「海藍姐,你怎麼這個打扮。這種天氣,這麼炎熱,你這是在遮掩你的美麗啊!」
陳楚在一邊聽的內心更加荒誕,若不是因為心事重重。他有種想大笑的衝動。這松竹的意思陳楚懂,海藍長的高挑,天氣熱,穿旗袍,或則短裙時,那對美腿的風光,確實是一種極致的美麗。
小道士是性情中人啊!
海藍自然也懂,啐了松竹一口,道:「帶路吧。再亂說,我跟你師父告狀。」
松竹似乎很是畏懼師父,便是不敢再造次。他看了眼陳楚,卻是覺得陳楚平常至極,不像是有功夫的。這就是修為差別太大了·····
練內家拳,以明勁為起步階段。明勁練好後,最是唬人。一身肌肉隆起,跟歐美裡那些頂級拳手差不多。到了暗勁,就很符合小說裡的武林高手了,太陽穴隆起,精光綻放。反而到了化勁,這些特徵都消失。不過從氣息,和眼神神光中,還是可以判斷出來。
而到了陳楚這種境界,卻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尤其是陳楚,感悟天地玄妙的高手。連沈出塵當初都看不透他。
所以別說松竹看不出陳楚的深淺,恐怕就是松竹的師父,無名道長也未必看的出來。
穿過一條長長的幽徑,一路所去,靜謐中,道觀宮殿裡俱有美輪美奐的燈光。
這燈光復古,像是燭火一般。
一路朝前,轉了幾個彎,沿山而下。陳楚一直默記路線,不得不說。一入武當山,陳楚感受到了來自武當山特有的祥和,寧靜。處處散發著一種道教氣息。
倒是與張三豐,與倚天屠龍記裡那個武俠氣息大為不同。這兒就是氣勢磅礡,如在仙宮。遠不是那武當七俠,幾名道童能襯托起來的。
無名道長的道觀叫全龍觀,在武當山西神道,一路而去,足足有十公里。途中經過猴王廟、娃子坡、全真觀遺址。陳楚還看到了傳說中的,那兩株千年大銀杏樹。再經過長嶺方才抵達全龍觀。十公里路,海藍累的不行。途中陳楚索性背著她,與松竹腳下如飛的前進。
松竹見陳楚背了海藍,走起路來,氣息綿長,一點不見喘。方才意識到陳楚是大高手,當下好勝心起,加快步伐。
陳楚一直跟在他後面,松竹最後腳步如電,陳楚卻依然從容的跟在後面。
到達全龍觀後,松竹對陳楚翹起了大拇指。
全龍觀裡這一刻在月色下,顯得幽靜。門口有兩個大燈籠掛著,裡面是燈泡。松竹上前推開大門,這時候的松竹變的嚴謹,嚴肅,很有道士的作用。
「師父!」松竹向裡面道:「海藍姐和貴客已經接到了。」
「請貴客進來!」裡面馬上傳來一個道士的聲音。這聲音圓潤,祥和,厚重。是丹勁!陳楚忽然覺得自己很變態,竟然通過這名無名道長的聲音,聽出了他的修為。
經過復古風格的庭院,陳楚看到了兩邊走廊,以及屋簷上的龍形雕琢。
在道觀的大殿已經緊閉了大門,看來白天是不對外開放的。陳楚與海藍跟著松竹,走進走廊。終於來到一處後院,後院四周是鱗次櫛比的廂房。
無名道長的住處是一棟宅子。
此刻,宅子大門敞開。宅子裡有明亮的燈光,而無名道長來到了大門前迎接。他並沒有一身道袍,而是隨意的一件黑色絲綢唐衫。雖然他沒有穿道袍,但陳楚能輕易感覺到他身上的仙風道骨。而小道士松竹雖然穿了道袍,卻給陳楚的感覺,他跟塵世裡,那些愛時尚的小青年沒什麼區別。
「道長!」海藍態度尊敬,立掌稽首。無名道長淡淡一笑,道:「齋菜已經備好,都是松竹去山裡摘的。比你們城裡的,滋味大概是要美上一些。」頓了頓,看向陳楚。
海藍忙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道長放心,海藍不會做讓有損您清修的舉動。」
陳楚便也對無名立掌稽首,道:「道長好!」
無名本來臉色有些不好,大概是沒想到海藍會帶陌生人。但是,他眼神突然微變,接而大變。看著陳楚,驚異的道:「小哥兒,可否讓我看你牙齒?」
陳楚微微一怔,知道這道長是看出自己的修為恐怖了。不由奇怪,這道長丹勁中期修為,竟然可以看出自己的修為來,不簡單啊!當下便也欣然應允,張開了嘴。
陳楚的牙齒細密,潔白,兩排牙齒足足四十顆。古老相傳,如來佛祖就是有四十顆牙齒!
無名道長仔細觀察了陳楚的牙齒後,立掌道:「無量天尊,貧道這是看到了釋迦牟尼啊!」頓了頓,道:「兩位請進!」
齋飯準備了四菜一湯,每道菜都是新鮮無機物,看著就青翠欲滴,食慾大增。()
陳楚與海藍都已餓了,無名道長與松竹卻是沒吃。海藍邀請無名道長一起吃,無名道長微笑擺手,道:「晚上用膳,不符合道家養生。」
海藍便也不勉強,又對小道士道:「松竹,一塊吃吧。」松竹苦著臉道:「師父不許!」
無名道長咳嗽了一聲,微微尷尬,大概是覺得這徒弟太給他老人家丟臉了。「松竹,你回房去默寫一遍道德經。」
「海藍姐,你害死小道了。」松竹欲哭無淚,說完後就連忙走開。大概是怕師父繼續發飆。
這頓飯,陳楚吃的很香。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沒有胃口,吃不下飯。但今天這菜,這香噴噴的米飯很是開胃。
無名道長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卻是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
吃完後,無名道長引兩人到內室用茶。茶是巖茶之巔的大紅袍。喝起來,滋味妙到極致。
無名道長對兩人的招待也算是極為不錯了。
陳楚和海藍一直用最大的耐心喝茶,三十分鐘的喝茶時間過後。無名道長道:「兩位先深呼吸吐納十分鐘。」陳楚與海藍都是大喜,知道無名道長是要決定帶他們去看東皇神鍾了。
當下,兩人依言吐納。(。純文字)
大約十分鐘後,兩人睜開眼睛。
陳楚心頭有些奇異的感覺,眼神有些飄渺。甩了甩頭,卻又沒有什麼異樣。查看身體裡,也很正常。雖然如此,陳楚心頭還是生了一絲警惕。剛才在吃飯喝茶時,他也用祥和的境界去感受了食物是否有毒。結果是沒有,這時,他又看了眼房間四周,均未發現有檀香之類的東西。看來是不可能中毒了。他心中暗自搖頭,自己真是太過小心了。人是海藍介紹的,怎麼可能會有問題。海藍也絕不會害自己的。
「兩位稍待,貧道去去就來。」無名道長站起身,說完就先離開了房間。陳楚知道他是去取東皇神鐘。這一點陳楚倒能理解,無名道長藏的地方定然隱秘,也定然不會在人前展示其藏處。
陳楚與海藍沒有多話,怕露出馬腳。
大約再十分鐘後,無名道長進來了。令陳楚意外的是,他原本以為東皇神鍾很小巧。可實際上,無名道長是抱著東皇神鍾進來的。
這口鍾全身黃燦燦的,必須要雙手去抱才能抱起。與古寺廟的洪鐘大呂有些相同,不過比起那種洪鐘還是要小巧一些。
東皇神鍾鍾身上是龍形圖騰,上面的龍栩栩如生,一雌一雄。這龍的雙眼有種奇異的魅力,就像它是活的一般,隨時都要飛出去。
龍威,在東皇神鍾出現的一剎,陳楚感受到了一種來自上古的龍威。如果人長期跟這鍾朝夕相處,怎麼都會染上這層龍氣。難怪會有改變命格的說法。
在這一刻,陳楚絕對相信這口鍾就是傳說中的東皇神鐘。
無名道長將東皇神鍾放在屋子中間,放下時,屋子都是一震。可見重量不輕。
「給你們觀賞五分鐘,五分鐘後,貧道會收走。」無名道長道。
陳楚心中有了注意,要奪鐘,就必須先制服無名道長。不然自己就算帶著東皇神鍾逃得走,海藍也逃不掉。
陳楚並沒有一絲的愧疚,為了傾城她們,就算是要殺盡天下人,他也不會猶豫。更何況奪一口鐘。
無名道長拿起茶,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他看著這鐘,就像是一件非常珍貴的藝術品。似乎也有一些他自己未曾察覺的得意。人有貪嗔癡恨,就算是無名道長這樣的高人,也避免不了會有這種心態。
陳楚圍繞著鍾走了一圈,忽然向無名道長開口道:「道長,世人傳這口鍾能改變人的命格,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哥兒這話問的好。」無名道長放下茶,道:「命格在玄學裡,是有這個說法的。但並不是說,一個有皇者命格就能當皇帝的。頂多是福氣深厚一些,那些所謂接觸東皇神鐘,就能改變命格,做成大官之類,都是一種無稽之談。」
陳楚道:「道長的話說的很對,我很佩服道長您的大智慧。」頓了頓,道:「眼下,我有一事相求,還請道長答應。」
無名道長目光中頓時生了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小哥兒請說。」
陳楚道:「我想帶走這鐘,去跟沈門交換我的家人。寶物雖然貴重,但是生命無價,道長是出家人,想必一定會以慈悲為懷,對嗎?若能救得我的家人,也算是道長您的無上大功德。」
無名道長臉色變的很難看,他絲毫不為陳楚的話動容,冷冷的看了眼陳楚,又逼視向海藍,道:「海藍,你帶這人來是什麼意思?想要奪貧道的寶?」
海藍的臉色變的有些尷尬,隨即也正色道:「道長,一口鍾不過是寶物,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您給我們,卻是可以做成功德。您何樂不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否則斷不會這般來冒犯於您。」
「夠了!」無名道長怒道:「少拿功德來說事,他人自有因果,與貧道何干,你們走吧,本道觀不歡迎你們。」
「得罪了,道長!」陳楚眼中精光一閃,一掌輕飄飄拍向無名道長的面門。這一掌看似很慢,卻帶著無上的壓迫力,四面八方的封鎖無名道長。無論無名道長做什麼反應,兇猛後招就會奔瀉而出。
無名道長眼中精光一閃,疾退一步,腳做盤蛇,雙手似龜。正是武當派中,精要的龜蛇術。
陳楚一掌拍去,頓時變成無處下手。無名道長的雙手如封似閉,兩手外翻,接著纏上陳楚。
陳楚微微驚訝,想不到這位道長搏鬥之術很是精通。
陳楚雙手的雙指成利劍,劍氣縱橫,電芒一般斬向無名道長的脈搏。同時,腳在地上一點,膝頂,頂向無名的下陰。無名道長的雙腳變幻更快,腳步錯開,如軟蛇一樣纏住陳楚的腿。
而面對陳楚的雙指利劍,無名道長又是一纏,再度將陳楚雙手困住。
這位道長打架有道家的精髓,軟綿綿的,卻透著縝密,反應快。尤其是這幾手纏鬥,將陳楚所有力量都封住,不能痛快的打出來。就算陳楚存了殺人的心思,剛猛無儔的須彌印砸出來。也會被這種道家正宗纏手給纏住。
這一瞬間,陳楚驚出一聲冷汗。無名道長給他上了一趟生動的課,也在警告他。不要以為打了幾場勝仗,就不把丹勁高手當盤菜。
陳楚腳步連踩,均被無名纏住。雙手接連閃電變化,而無名道長變化更快。大纏絲,小纏絲,左纏絲,右纏絲。正是道家密宗,十八纏絲手。
不得不說,能把纏絲手練到這個地步。這位無名道長足以自傲了,也難怪他這麼自信,敢將東皇神鍾拿出來。
陳楚就像是陷入一道精密的網中,越掙扎越緊,無名道長的纏絲手中蘊藏無限殺機。陳楚必須極度小心翼翼的應付,方才能勉強躲避。如果一個不慎,雙手就算是廢了。
眼看無名道長越纏越緊,陳楚拆解的越發吃力。跟孫悟空一樣,怎麼都逃不開無名道長這位如來佛的手心。
陳楚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如何肯在這陰溝裡翻船。怒氣上湧,殺意大起。我本人中皇,雙眼陡然厲睜,凌雲大勢施展出來。
陡然而至的狂猛大勢,氣勢讓無名道長吃了一驚。他被陳楚的眼光刺了一下,不由自主眨眼。
「吒!」陳楚厲吼一聲!這一聲吼,那東皇神鍾被震到,立刻發出陣陣龍吟。無名道長頓時臉部生疼,頭髮根根豎立,耳膜更是生疼。
這樣一來,無名道長的手終於緩了一緩。趁著這個空當,陳楚眼中電光一閃,雙手外翻。奇跡般的施展出無名道長的大纏絲手,竟然對無名道長進行了反纏。陳楚是武學奇才,他如今的境界,什麼功夫看一遍後,都能用他自己的理念,演繹出來。
無名道長急忙躲閃,想要抽出。陳楚冷哼一聲,雙腳跟上,雙手如封似閉。小纏絲,左纏絲,右纏絲,反纏絲。一套十八纏絲手,在他手上爐火純青,左右連纏,頓時讓無名道長疲於應付。因為陳楚用起來,勁力更甚,更快。面對任何武功,無名道長都能用纏絲手來破解。偏偏,無名道長沒破解過自己的纏絲手,如今被纏的死死,頓時讓他狼狽不堪。連連後退。
這一場架打的並不激烈,但一旁的海藍卻看的呼吸困難,覺得驚險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其實陳楚剛才可以逃出纏絲手,以最快的力量擊敗無名道長,但是那樣一來,恐怕無名道長也會受很重的傷害,甚至身亡。這不是陳楚想看到的,他還不至於卑劣到奪了別人的寶,還殺了別人。
「火裡栽蓮!」咕咚一下,無名道長施展出了道家絕學,吐出一口血箭疾射向陳楚。同時雙手滾燙,真如火裡栽蓮一般彈開陳楚,大步疾退,終於離開了陳楚的纏絲手。
這一招火裡栽蓮耗費無名道長極大的心力,氣血。退開後,無名道長臉上也出現萎靡之色。「你拿走吧,貧道不是你的對手。」無名道長認命的道。
「多謝!」陳楚大喜。然後上前抱了東皇神鐘,與海藍相攜而出。
無名道長看著東皇神鍾被拿走,眼裡閃過極度心痛之色。
來到後院,小道長松竹奔了出來。「你們幹什麼?」松竹見此情狀,厲聲喝道。隨後看清楚東皇神鐘,失色道:「這是我師父的寶貝,你們想帶到那兒去?快放下。海藍姐,我和我師父如此相信你,你怎可引狼入室。」說話的空當,他攔在陳楚面前,頗有凜然之氣。
「讓開吧,你不是我對手。」陳楚環抱著東皇神鐘,皺眉對松竹道。
「那可不一定。」松竹大言不慚,並警告道:「立刻放下東皇神鐘,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還是別對我客氣了,上吧。」陳楚沒工夫跟他拖延,道。
松竹冷哼一聲,道:「看招!」箭步踏了上來,一記兇猛炮拳砸向陳楚面門。陳楚身子一側,松竹的拳頭頓時砸在東皇神鍾上,東皇神鍾立刻發出龍吟之聲。接著,陳楚一腳踹出。松竹便悲催的倒飛出去。
夜色如水,月光清幽。陳楚帶著東皇神鍾與海藍迅速離開。「這個鐘怎麼運走,你事先怎麼不先告訴我大小?」陳楚向海藍皺眉道。海藍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陳楚看在眼裡,知道她是因為欺騙了無名道長而難過。不覺一歎,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
誰知走出一截,海藍忽然幽幽一歎,道:「陳楚。」陳楚道:「嗯?」
「如果我欺騙了你,你會不會恨我?」海藍道。陳楚覺得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心中警惕起來,道:「你說清楚點,是不是這東皇神鍾根本對沈門沒有作用?」
「沒錯!」海藍垂頭道:「這口鍾也不是無名道長的,是國家運過來的。」
陳楚心中頓時浮現起極度危機的感覺,他又突然感覺到全身的力氣在逐漸失去,神智也開始不妙。憤怒也被這種強烈要睡覺的感覺淹沒,他覺得這口鍾沉重無比
轟,陳楚再也拿不住這口鐘,轟然落地。他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
陳楚暈倒後,海藍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這個決定,很痛苦。但是喬老的命令,還有父親的希望。她不得不如此做。當下拿出電話,撥打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十名國安好手出現,全部是清一色的黑衣。
「東皇神鍾收好,務必安全歸還給延安博物館。」海藍向為首的一名國安成員吩咐。
來人答道:「請海局放心,直升機已經準備好。我們即刻空運過去。」
海藍點頭。於是,兩名國安成員抱了東皇神鐘,在夜色下離開。
這些國安好手俱都是國安中的秘密部隊,全部都是化勁以上的高手。餘下八人也全部聽從海藍調遣。
這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
陳楚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有意識時,無限的恐慌淹沒過來。他像是溺水在大海之中,什麼也抓不到。啊····陳楚厲叫一聲,醒了過來。睜開眼,面前卻是一片黑暗,有些顛簸。他立刻知道自己是在車上。
抬眼就看到了海藍,還有四名國安好手。這是一輛金盃麵包車,正行駛在前往武漢軍區的高速公路上。
四名國安成員,其中三名男子,一名女子。三名男子年歲在三十之間,女子則二十五六。
三名男子中,有一個陳楚的老熟人。正是國家羅漢,李爻,人稱叉叉哥。在當初,李爻幫寧默為虎作倀。還是被陳楚將他打敗。
兩人之間的梁子可謂是早就接下了。
不過這時候的陳楚根本沒注意他們四人,他努力撐著坐起來,坐起來後才發現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氣血也運不上來。伸手吃力至極的摸了摸龍玉,卻發現龍玉也不在了。
這個動作讓李爻淡淡一笑,道:「我們是專業干情報工作的,知道你這枚龍玉很邪氣。所以給你取走了,哈哈····」笑的低沉,卻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陳楚深吸一口氣,他再度運氣,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悲怒,悲憤欲狂。陳楚目眥欲裂,怒視海藍。張口就罵道:「賤人,臭婊子,你對我做了什麼?」
「啪!」那名女子長相普通的國安成員,叫做馮晨晨。但是嘴唇卻薄,一臉的刻薄相。陳楚一罵出,馮晨晨便是一個耳光重重的甩了過來。幾乎將陳楚打懵了。
馮晨晨冷冷道:「警告你,對我們海局說話客氣一點。你再罵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的臭婊子。」陳楚悲怒交加,一想到傾城她們,他就有種要發狂的衝動,她們還在等著自己去救啊!一旦自己被抓,無所作為,沈默然會怎麼對她們?那種下場,陳楚只要想起來,就會寒戰連連。
「找死啊,雜種!」馮晨晨罵了一句,便欲抬腳踢陳楚的下陰。
「住手!」海藍喝止道。這時候的海藍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清秀美麗。陳楚怒視海藍,海藍避開了陳楚的目光。
「為什麼?」陳楚一字字的問。他的心在滴血。還有什麼痛比信任被辜負更痛呢?他是如此的在乎情義,在乎朋友。皮爾朱莉曾經信任他,他拼盡一切都會回去相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是海藍,他也絕不會大意的遭了道。直到現在為止,陳楚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中的毒。
金盃車平穩的行駛在高速上。
海藍深吸一口氣,依然不敢看陳楚,歎息道:「陳楚,我曾經在電話裡勸過你,要你以國家的利益為重。但是你不聽,我們都知道你的破壞力。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著。這也是喬老和楚局和家父商量後下的決定。許舒母子是喬老的親外孫女和重孫女。做出這個決定,喬老一樣很難過。我們希望你能理解。」
陳楚雙眼血紅,胸中怒火沸騰欲狂,他咬牙道:「怎麼理解?看著我的妻子,妹妹受盡侮辱而死?」
一旁的李爻斥道:「陳楚,你被稱為中華龍,國家之龍。你同時是我們國安最出色的戰士,也是我們中華最出色的戰士。你的眼裡,存在的應該是國家的安定,利益。為此,你區區家人又算什麼。而你現在的做法,我只能說,你太自私了。為了你的妹妹,妻子。你就要做出讓我們國家萬劫不復的事情來。你不配你身上的那套軍裝。」
這會兒他倒說的正氣凜然。海藍眼裡閃過讚賞之色,也接著李爻的話道:「陳楚,我跟你說過,我們現在政局不算穩。很多屬於沈門安插的人也未清除。一旦你引起暴亂,沈門大範圍的殺戮,搗亂。那麼多高手,我們根本無法去約束。除非採用大面積轟炸,但是,這根本行不通。難道要因此毀了前輩先烈們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新中國?我們的安定來之不易。你要以大局為重。」
陳楚恨聲道:「不必找了那麼多借口,國家培養的戰士數不勝數。真要拼起來,剿滅沈門並不是難題。說到底,是那些高層,害怕動盪引起問責,害怕自身地位遭到損害。」
海藍略略激動道:「你錯了,你以為喬老是這樣自私的人?如果真打起來,傷害的中國的安定,我們和平發展這麼多年。正在向國際接軌····」
「沈門根本就不會走偏激路線,如果撕破臉面,他們頂多能傷害國家。但是滅亡的是他們。他們如果有心天下,就不會做出喪失民心的事情。」陳楚反駁道。
「沒錯,你分析的很正確。但是萬一呢?難道你要我們拿一個國家來賭沈門的理智。」海藍道。
陳楚激動道:「所以,這就是你們要抓我的理由。」頓了一頓,他悲狂道:「當初是你們要我來對付沈門,我依照你們的去做。現在你們卻被沈門一句威脅,要置我於死地。這就是你們對待功臣的做法嗎?」
海藍看著陳楚這般絕望的模樣,心情同樣不好受,道:「陳楚,我明白你的心情。」
陳楚怒道:「你明白就不會這麼做。你又怎麼會明白,你以為沈默然是什麼性格,只要我一死,你知道我妻子,妹妹會遭受到什麼樣的下場?」
海藍道:「你不會死,你是我們國家的功臣。只要等這件事了,我們會給你妥善的安排。」頓了頓,道:「俠之大者,陳楚,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只有這樣做,你才能成為真正的俠。」
「去你媽的俠。」陳楚狂躁欲絕,血紅著眼道:「給我解毒,如果連家人都救不了,我情願我是魔。解毒,操!」
陳楚實在沒辦法冷靜下來,他明白國安的手段。他們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他們是要等傾城她們死了。然後將自己送到一個地方圈養起來,這樣不殺自己,還可以換他們心安理得。但是他們不會想到自己的心情,如果這輩子,這次任由傾城,妹妹,許舒,女兒出了意外。自己還要被他們禁錮一輩子,像豬一樣禁錮起來。他會瘋,會恨不得剮了自己。
若然今後,面臨寂寞的牆。垂垂老矣,但在這場戰役中,卻就這般窩囊結束。並讓她們受辱而死,我還算是一個人麼?
這樣的結局,就算是一個稍微有血性的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天煞皇者的陳楚。陳楚的心,比天還高。
「對不起!我絕不會給你解毒的。」海藍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們不會這樣對待你。你的性格,根本不給我們一點迴旋餘地。你說沈門也許不敢硬拚,這一點我相信。但是沈門已經發話,不許我們提供給你幫助。你沒有我們的信息,一定會求助洪門。這才是我們最擔心的,洪門現在還不知道消息。一旦他們知道傾城被抓,再聯合你,你們會對沈門發動進攻。沈門也絕不會隱忍,現在我們國家正處於關鍵時期,絕對不能讓國內在這個時候發生暴動。陳楚,你明白嗎?如果一旦真的如此了,你會是國家的罪人。」
陳楚不再說話,如果哀求有用,他會哀求的。就算下跪,就算吃屎,只要能給他解毒,他都願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海藍都不會給他解毒的。
龍玉不在身上,身上這毒跟上次軒正浩下的一樣。讓氣血與腦神經無法連接,根本無法去調動。
他連試了幾次,均是無功而返。這不禁讓陳楚更加絕望。中國隊,真的就這樣完了?塵姐生死未卜,朱浩天也不知道如何了。貝仔死了····而自己,還沒正式展開報復,便被自己一心忠誠的國家陷害。
若是被沈門殺了,陳楚便也認命了。那是自己技藝不精,偏偏,下手的是國家。他們一味的向沈門軟弱,妥協,為此可以誅殺自己。他們沒有想過,一旦自己死了。沈門繼續壯大,將來他們靠誰去克制。
其實眼前就有一個清洗沈門的大好機會,由自己聯合洪門。但是喬老他們卻是怕影響政局,說到底,還是怕影響他們在政壇的地位。
果然,老的政客,他們不會有私人感情。陳楚想到喬老,喬老一向給他慈祥,大智若愚的感覺。他以為,在關鍵時候,喬老是向著自己的。
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候,喬老卻第一個下令批捕自己。
喬老連許舒母子的生死都可以罔顧,無情程度又與沈默然那幫人有什麼兩樣?
這一刻,陳楚對這個國家,對這個政壇徹底的死心,絕望。
「怎麼下的毒?至少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一點。」陳楚突然抬頭,看向海藍。他沒有繼續激動悲怒,那樣解決不了事情。他要努力冷靜下來,爭取能在這絕望的泥潭中找到一絲絲的生機。
海藍看了眼陳楚,沉默了一瞬,道:「無名道長是道家高人,在你吃飯的時候,那道野芹菜裡放了迷迭香。迷迭香無毒,但是能讓人味覺變的古怪。無名道長在房間裡擺了一個秘密的道家陣法,配合迷迭香,蒙蔽你對危機的感應。在道家來說,這陣法叫瞞天過海。」頓了頓,道:「在東皇神鍾上,我們塗抹了軍方科研技術,研製出來的t9號迷幻劑。這種迷幻劑,一旦接觸到皮膚,時間久了。就會將大腦與各種神經麻痺。」
陳楚冷笑一聲,諷刺的讚歎道:「果然是好計策啊!」
海藍臉蛋微微一紅。一旁的馮晨晨冷道:「我警告你,說話最好識相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你以為你還是什麼中華龍,從今天開始,你將什麼都不是。」
陳楚沒有理會馮晨晨,面向海藍,他的目光淡漠下去。道:「既然你們對我這麼不放心,何不乾脆就殺了我,一了百了。」
海藍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痛楚,隨即道:「我說過,我們不想這樣。而且,我們絕不會無辜來誅殺你這樣對國家有功的英雄。」
陳楚冷笑,道:「所以,你們決定以後像養豬一樣養著。這樣,你們心裡不必背負道德譴責。我突然覺得有句話來形容你們太貼切了,那就是即當婊子又立牌坊。」
「啪啪!」馮晨晨飛快的兩耳光扇在陳楚兩邊臉頰上,饒是陳楚如此修為,也被扇得眼冒金星。若不是他修為通玄,恐怕這兩下,牙齒都要被扇掉光了。
馮晨晨凜然沖陳楚道:「如果你再敢對我們海局出言不遜,就不是打你兩個耳光這麼簡單了嗎,雜種!」
陳楚嘴角溢出血絲,這種感覺,是屈辱麼?好像已經麻木了。他淡漠的一笑,道:「我就罵你們海局是臭婊子,忘恩負義,又如何呢?你敢殺我?」
馮晨晨還待再打陳楚,海藍立刻急喝道:「住手!」她眼裡冒著寒意,啪!一個耳光甩在了馮晨晨臉上,一下將她幾乎打懵了。「海局,您····」馮晨晨覺得委屈極了。
「多把你拍馬屁的功夫用在工作上。」海藍厲聲警告,又環視其餘三位國安成員,冷冷道:「我警告你們,陳楚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們保護不好他,或則讓他掉了一根汗毛,你們從此以後,就是我海藍的敵人。」
馮晨晨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其餘三人也沒敢吱聲。
陳楚淡淡笑了,道:「誰若有海局你這樣的朋友,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我可不敢做你的朋友,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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