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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戰八荒 135龍王出行,風雨相隨 文 / 風起天闌

    135龍王出行,風雨相隨

    清晨的北京起了晨霧,葉傾城推開臥室的窗戶,一股清新的寒冷氣息撲面而來。

    陳楚安靜的躺在床上,他的臉色依然安詳,甚至紅潤。身體也有微微的溫度,他真的不像死了。

    在這些天裡,反而,最堅強的人成了許舒。她會安置別墅裡住下的客人,會照顧妙佳,照顧陳思琦,照顧葉傾城。

    道左滄葉在兩天後離開了北京,縱然對陳楚的死悲痛。但他還需要過正常的生活。在臨走前,道左滄葉對沈出塵的處境充滿了擔憂。

    道左滄葉試圖說點安慰的話時,沈出塵揮揮手,表示想安靜。她現在,不想去聽關於中國隊的以後,不想去想那些俗世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會褻瀆了她與陳楚之間的真摯情誼。

    流紗也沒有離開,大抵是心中不甘心。因為每個人都會覺得,也許這是陳楚在跟大家開的一個玩笑。他會在某天突然坐起來,然後微微的笑著。

    葉東不放心葉傾城,也沒有去南洋。倒是朱浩天和貝仔被沈出塵派到了南洋。

    雖然悲痛,但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

    朱浩天在看到陳楚安靜的躺著時,他的眼睛紅了。曾經對陳楚有過憎恨,有過忌憚。但真正接觸後,陳楚的睿智,勇敢,豪爽,坦蕩無不感染著他。

    在朱浩天心裡,陳楚的強大絲毫不亞於塵姐。所以,他真的無法接受,有一天,陳楚會死,會安靜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葉傾城這次並沒有堅強起來,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呆的凝視著陳楚的容顏。在午夜的時候,她會流著淚,求他。不要再耍我了,老公,我不生你的氣了。你起來對我笑一笑啊!

    一直以來,陳楚表現的太過堅強。以至於在他突然倒下,才讓大家醒悟到,原來他也是一個人。會痛,會死的!

    鐵牛,楚鎮南也來看望過陳楚。除了傷心悲痛,他們又還能表達什麼。

    倒是貝仔,曾經那麼的恨陳楚。真正的在陳楚死後,他忽然開始感到了痛楚,一絲絲的痛楚。

    曾經肝膽相照過·····

    到後來,視驕傲的陳楚為大仇人。可在看著陳楚真正的躺下後,他覺得心裡很空。

    陳思琦的悲痛,比任何人都要猛烈。她的世界已經坍塌,她的哥哥呀,是她的所有世界呀。

    哥,你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你怎麼會死?

    許舒在白天堅強後,午夜夢迴的時候,抱著妙佳,咬著被子嚶嚶的哭泣。

    陳楚的頭髮鬍子長的茂密,指甲也長了。看到這種情況的葉傾城苦苦哀求流紗和沈出塵,再用那種方法來救陳楚。

    流紗歎息,道:「他這是因為我們的真言震盪後,血液流動的正常生長。沒有用的!」

    這一天,是陳楚去後的一個月。

    已經是四月的下旬了,天氣越發的晴朗。

    陳楚的屍體沒有腐爛的跡象,但也沒有活的跡象。喬老這段時間沒有住在別墅,但今天,他特意回來。召集了許舒,葉傾城,陳思琦,沈出塵,流紗,葉東。所討論的就是關於陳楚的屍身如何處理。

    總不能一直這樣的放著,中國儒家思想,封建思想還是講究入土為安!

    喬老的意思是,挑一個日子,將陳楚葬在八寶山中。以功臣烈士的規格來安葬,以供後人景仰!

    「我知道,陳楚的狀況,你們都覺得他還會醒過來。但事實上,他早已經沒有呼吸,沒有心臟跳動。一個月了,並沒有奇跡發生。」喬老歎息,又看向沈出塵,道:「逝者需要安息,生者也要奮發。陳楚一天不入土,這些孩子就不可能死心。已經失去了陳楚,我不想看到陳楚所關心的人出事。」

    沈出塵心思沉重,掃了一眼葉傾城,陳思琦,許舒。這三個女子,已經在一個月內,憔悴得不**樣。

    也是,陳楚一天不下葬。她們的心情永遠無法去淡忘。

    葉東第一個道:「我贊成下葬!」

    流紗道:「我也贊成。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師弟已經不在了,但是事實就是,他確實已經不在了。我想他如果還活著,也不希望你們一直傷心下去。」

    「不,我哥哥沒有死,你們誰都不許葬他。」陳思琦紅了眼眶,聲音尖利的道。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溫婉,如個乖乖女。尤其是在葉東和沈出塵以及喬老這些長輩前,她顯得有些怯,畏懼。但這一刻,她所表現出的勇氣讓人驚訝。沈出塵和葉東微微意外的看向陳思琦。

    陳思琦站了起來,她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看著贊成下葬的人。最後又到了喬老的身上,她弱弱的嬌軀散發出凜然的威勢,指著喬老,道:「現在來假惺惺的關心我哥,關心我們。早幹什麼去了?我哥他為了你們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九死一生,在沙漠裡苦苦掙扎的時候。你們這個冷血的政府除了在那兒看著,還做過什麼?你們連俄羅斯政府都不如,至少,我哥的屍體是他們找出來的。」在她自己說到屍體兩字時,她心中悲慟不能自己。為什麼我也要用屍體這兩個字?

    陳思琦轉身奔向了臥室,她要守護著她的哥哥。不讓任何人來傷害他,為此,她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

    喬老垂下了頭,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國際上的形勢,逼迫他什麼都不能做。他亦是有血性的人,何嘗不想衝冠一怒,什麼都不去管,任我行俠。可是他所在的位置,迫使他必須保持冷靜。

    至少想想,國家對待陳楚是何其的不公平。海青璇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是因為海青璇是海老司令的女兒。

    所以這才被喬老允許找上陳楚。陳楚九死一生的去幫助。上刀山,下火海。為這個國家立下汗馬功勞。但他在沙漠中苦苦掙扎,一次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

    國家卻什麼都沒為他做,甚至在他死後,連屍體都是由俄羅斯政府去找出來的。

    也難怪陳思琦會突然的爆發出來。

    在場眾人,包括許舒,何嘗對喬老沒有怨恨。

    喬老站了起來,他目光悠遠,道:「國家對不起陳楚,我也對不起陳楚。但是事情再來一次,十次,不營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而現在,我能為陳楚做的,只有將他安葬。必須安葬,出塵,你應該看的出來,陳思琦這孩子,還有傾城,許舒,她們三個的狀況。一直這樣拖著,她們的身體也會撐不住。」頓了頓,又看向葉傾城,道:「陳思琦是陳楚最疼的妹妹,你是她的妻子。接下來,你是不是應該代替陳楚,照顧好她的妹妹?」

    葉傾城嬌軀一震,半晌後,珠淚落下。沒有說話,沒有說話便是默許了。

    喬老又看向許舒,道:「你還有妙佳和彤彤要照顧,不需要外公再多說。好好的撫養妙佳,培養她**。也算是對得起陳楚在天之靈。」

    最終,安葬陳楚的事情終於敲定。三天之後下葬於八寶山陵墓群。與一眾革命先烈同級別待遇!

    第二天,北京的天空一片陰霾。隨後,綿綿春雨下了起來,街道上煙雨濛濛。

    細細的春雨,斜斜的飄飛。

    喬老的別墅裡。沈出塵與流紗突然感覺到了不對。這是一種很強,很恐怖的壓迫感。讓她們兩這樣的強者都有種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事實上,就連許舒,葉傾城,陳思琦,葉東一眾也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

    這壓迫感來自外面。

    幸好喬老並不在別墅,不然眾人該如臨大敵了。

    一眾人來到了別墅外,出了庭院。這別墅所在地很僻靜,所以馬路上行人車輛很少。

    沈出塵一眾人看著馬路的前方。他們看見了一個戴著斗笠的蓑衣人正在走來。

    這個蓑衣人並不高大,身材一般。

    但他在眾人眼裡,卻有種巍峨如神山的感覺。

    蓑衣人緩緩走近,每近一步,那種想要下跪,頂禮膜拜的感覺就越發強烈。連沈出塵都有種想要屈服的意念。

    這個人,竟然比之沈默然都要強大,強大得多。

    雨滴砸在他的斗笠上,便被彈開。形成了一副奇異的景象。

    天地似乎已經混芒,混芒中唯有蓑衣人!

    沈出塵與流紗心中閃過八個字!

    龍王出行,風雨相隨。

    這所有的煙雨,似乎都是為了迎接此人的到來。

    他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蓑衣人來到了沈出塵一眾面前。沈出塵用尊敬的語氣道:「前輩您好,請問您·····」

    「救人!」蓑衣人的聲音空靈,不像是發自他身上。但這兒卻沒有別人。

    沈出塵與流紗,以及葉傾城一眾都是狂喜。

    他是要救陳楚!

    任何人說要救陳楚,他們都不會抱希望。但眼前的蓑衣人實在太像羽化的神仙,雖未見他出手,卻能感覺到他有通天本事。所以他說救人,眾人便覺得他一定能救活陳楚。

    沈出塵連忙帶著眾人讓開,恭敬的將蓑衣人引進別墅。

    蓑衣人的斗笠並未拉低,但包括沈出塵在內,沒有一個人敢去看蓑衣人長的是什麼模樣。

    蓑衣人進入別墅的客廳,隨後被引進臥室後。臥室門關上,沈出塵一眾人都在外面等待。流紗忽然一指地面,道:「出塵,你看····」

    眾人不解,但沈出塵卻看到了。蓑衣人自雨中來,但地面沒有屬於他的水跡,痕跡。

    這個人,太神秘,太像是天上的神仙了。

    便在這個時候,六字真言大震盪術在臥室內傳出。每一個音節都有種滾滾驚雷的震盪之力。

    果然還是真言震盪術來拯救。

    沈出塵與流紗能感覺到,蓑衣人的真言震盪比自己所施展的厲害了幾倍。一個音節,就已如洪鐘大呂。

    如果說沈出塵與流紗能營造出入西天一百零八佛陀的佛音。那麼這個蓑衣人就像是如來佛祖在講道了。

    音節滾滾不斷,不停的震盪!

    時而輕緩,時而厚重。偶爾突然一聲巨喝,將客廳的杯子震得啪的一下破成粉碎。

    葉東,葉傾城他們都感覺到了自身的血液在隨著聲音流淌,洗滌。

    整整一天一夜過去,黑夜白晝。裡面的蓑衣人展現出了變態的能力,竟然沒有休息過。這種體力有些逆天了。

    沈出塵和流紗兩人合力輪流來,都堅持不了這麼久。

    但更讓沈出塵和流紗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又一天一夜過去了。蓑衣人依然沒有絲毫停歇,這個人的體力到底變態到了什麼樣的地步?這麼久的發音,難道不會力竭?

    一連六天六夜,滾滾雷聲,震盪聲沒有斷過。時而細密,時而暴怒,時而綿綿!

    這六天裡,裡面的陳楚和蓑衣人什麼情況不清楚。但是許舒,葉傾城,陳思琦三人卻有了明顯的改變。被蓑衣人的音節震盪,三人容光煥發,臉蛋變得靚麗光潔。她們洗澡時,能看到身上有一層黑黑的汗漬。洗過澡後,身體格外的清爽。任何鬱結的血脈都被打通。葉東身上曾經受過的暗傷,雨天腿痛的毛病也好了。

    這天清晨,臥室裡的聲音忽然斷了。葉傾城,沈出塵一眾人立刻驚站而起。大家都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外面,一來不累,二來不敢睡。神仙在裡面勞動,凡人怎麼敢去睡。

    門被推開,蓑衣人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看向蓑衣人,卻是看不真切,感覺他的臉上有一層模糊的光暈。

    這種情況就跟給菩薩照相,照出來,總是看不真切的那種感覺。

    「前輩····」沈出塵尊敬的稱呼,正欲開口。蓑衣人淡淡道:「他沒事了。」接著緩步而出,看似很慢,卻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已經消失了身影。()

    顧不得這個蓑衣人的神奇,一眾人迫不及待的奔進了臥室。

    床上的陳楚依然安靜的躺著,突然!他如詐屍般的一下坐了起來。

    陳楚像是做了一個太長太長的夢,在夢裡,他覺得自己好像進了六道輪迴。六道輪迴中,有各種力量在拉扯他,要他進入魂魄該走的道。一開始他還能抵抗,但時間久了,他已然堅持不住。就在快要被拉進畜牲道時,一團淡淡的佛光出現,一直在保護著他,裹著他。

    吼!陳楚睜開眼,習慣了黑暗,陡然而來的光線,讓他眼睛很不舒服。遮了下眼睛,隨即緩緩的看向前方。便看到了這一群關心他,在乎他的人。

    無論是沈出塵,還是流紗,亦或是葉東,葉傾城,許舒,都已欣喜到了要掉淚的地步。陳思琦第一個撲進陳楚懷裡。欣喜的喊著哥。

    陳楚的思緒還不是很利索,他要慢慢的想一下。陳思琦在他懷裡,他仔細思索。大家都看著他,他的眼睛緩緩掃過眾人。最後有些無奈的道:「這是哪兒?陰曹地府?有點眼熟。我最後好像是····好像是在沙漠啊?」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沈出塵向陳楚問。葉傾城到陳楚身邊,握住他的手。

    陳楚腦袋出現混亂的狀態。沈出塵看在眼裡,她道:「大家先出去,我來跟他說話。他這麼久沒吃東西,你們給他煮一點有營養的流食過來。」

    沈出塵是主心骨,現在陳楚活過來了,都自欣喜。便聽了沈出塵的話。

    眾人出去後,沈出塵緩慢詳細的跟陳楚講了他掉進沙漠窟窿的所有事。

    陳楚的思緒也漸漸清明,他這才知道,原來在沙漠的事還被現場直播了。同時也感激,感動沈出塵的情誼。如果不是沈出塵堅持要找他,他現在還在沙漠窟窿裡,不死也得死了。

    陳楚的身體還很虛弱,說上幾句話就累得慌。在陳思琦餵他吃過營養粥後,很快就沉沉入睡。但這次的睡著,呼吸平穩,心臟跳動有序。

    陳楚一連睡了三天三夜,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吃的也是越來越多,在第四天。他的體力終於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這期間,許舒主持著別墅,照顧每一個人。葉傾城與許舒之間相處的很好,葉傾城也特別喜歡小妙佳。只不過兩女還沒有勇氣去一起面對陳楚。陳楚也知道,現在她們兩都算是願意嫁給自己了。但當她們兩一起出現時,陳楚愣是不敢多看任何一個人一眼,怕冷落了另一位。

    只有裝傻充愣的逗弄他的乖女兒。

    許舒與葉傾城兩人特別的謙讓,都想讓對方多跟陳楚待一起。但是這麼個謙讓法,最後誰也沒跟陳楚多說上幾句話。

    書上的三妻四妾多麼的幸福,在陳楚這兒卻是彆扭至極。

    這個事情急不來,絕不是yy的想著,馬上就互稱姐妹了。

    最後,葉傾城私下向許舒提出辭行。她和陳思琦先回西伯利亞。因為那邊也還有很多孩子需要照顧,教課。已經耽擱的很久了。許舒連忙挽留,葉傾城輕聲表示,不是對她有芥蒂。只是自己覺得還需要一些時間,慢慢的來相處。回西伯利亞後,會跟許舒多聊天,聯繫。等這種感覺慢慢的順暢,那時再相聚。

    其實這也是許舒的真實想法。

    不管怎樣,兩女之間都是十分真誠的。

    葉傾城對陳楚說要回西伯利亞時,陳楚莫名的鬆了口氣。表示贊同。他開著許爽的凱迪拉克送兩人去的機場。到了機場後,陳楚讓陳思琦先去一邊玩兒去。

    陳思琦不滿老哥的重色輕妹,但還是聽話的走開了。

    外面的陽光明媚,正是下午一點。

    機場外人來人往,吵鬧嘈雜。

    葉傾城坐在後座,陳楚身手靈敏的來到了後座。然後將葉傾城的嬌軀擁在了懷中。兩人沒多說什麼,而是熱烈的纏吻在一起。好久後方才分開,陳楚滿足的握著葉傾城的柔夷。她的心終於還是回來了,或許應該說從未離開過。

    但不管怎樣,讓她這樣的女子,委屈著和另外的女子分享自己。對她來說,總是不公平。所以陳楚還是很不安,覺得愧對葉傾城。

    葉傾城靜靜的躺在陳楚懷裡,她輕聲道:「我會和舒姐成為好朋友,不會再讓你為難。」

    「對不起!」陳楚感動之餘,說。

    葉傾城臉蛋上閃過一絲苦澀,再怎樣,這事兒都覺得是道刺哽在喉嚨裡。但是,她更怕失去陳楚。所以到最後,只有委屈自己。

    送葉傾城和陳思琦上了飛機,西伯利亞那邊已經安排了人接機。安全問題不需要擔憂。隨後,陳楚驅車回到了別墅。

    葉東卻是在陳楚醒後便離開了,對於女兒要和另外的女人分享陳楚。這事他是惱火的,但是女兒對陳楚的感情,他也看在眼裡。這幾天,也看出許舒的為人。再則陳楚剛死裡逃生,他也不好多責怪什麼,最後只能生著悶氣離開。

    流紗也有要事要忙,師姐弟之間,沒有太多的感謝話語,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淡淡的擁抱,離別!

    這棟別墅,喬老住的很少。幾乎已經成為了陳楚的家。其實也是喬老補償陳楚,想送給陳楚的。

    許爽已經到了外地工作。所以今天,別墅忽然清靜下來。只有沈出塵,許舒,妙佳,許彤,以及保姆吳媽,蘭姐。

    當然,警衛是不算在其中的。

    葉傾城走後,許舒和陳楚目光相視中變的坦然舒暢了太多。

    許舒和吳媽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席間,陳楚向沈出塵敬酒。他敬愛的塵姐,在他心中早已如泰山一樣巍峨。永遠對她敬仰,敬愛。陳楚的目光掃視向許舒,許舒的溫婉,嫻熟,同樣是他永遠的牽絆。

    陳楚其實有些感謝這場劫難,這場劫難化解了他所有的難題。他終於不用再為了許舒和葉傾城左右為難。

    雖然跟她們同時在一起,很不自在。但不管怎樣,她們以後都是他的老婆了。

    沈出塵按照慣例,給妙佳送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禮物。怎麼說,沈出塵也算是妙佳的姨了。雖然沈出塵對小孩子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她的禮數是一定會到的。

    吃完飯後,沈出塵和陳楚到了書房。

    他兩之間,自然有許多的話要談。許舒給他們兩人泡上了熱茶。

    「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各自入座後,沈出塵問。

    陳楚沉吟一瞬,道:「有種晶瑩剔透的感覺,血竅多開發出了十枚。實力從通靈初期到了中期。我昨天還發現了一件事情,暴龍蠱似乎正在復原,速度很快。我感受到它在吸收我的精血元氣,應該再過不久,它就會甦醒。」

    沈出塵驚喜道:「一定是無為大師的舍利子的作用,你這次還真是因禍得福。」

    陳楚想起自己吞食了師傅的舍利子,心下有些黯然,不過隨即也是釋然。因為流紗開解過他,師傅留下舍利子,就是希望幫到他。

    「對了·····」沈出塵道:「我後來在網上的視頻裡看過你最後殺克爾林奇的一拳,那一拳的力量很有些古怪。你現在還能不能打出來?」

    陳楚面上泛起苦澀,道:「這幾天我一直在試,根本沒辦法用出來。那一拳屬於心靈,信仰的力量。但是現在我找不到那一絲悸動,怎麼也用不出來。」

    沈出塵微微蹙眉,隨即淡淡一笑,道:「大概是機緣未到吧,反正現在只要你沒事,就比什麼都好。」頓了頓,道:「倒是救你的蓑衣人,我這些天一直在想。這個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查了很多資料,許多民國的歷史文獻,還有以前歷史上的武學高手。沒有一個人能有這個蓑衣人的修為恐怖。混芒一片,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可怕到了什麼境界。」

    沈出塵話鋒一轉,道:「常言說皇者之氣,這個蓑衣人的命格似乎就是皇者。不需要任何人,任何氣勢,任何衣衫來陪襯。他就像是九天之上的天帝!」

    陳楚目光閃爍,看向沈出塵。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首領!

    沈出塵道:「沒錯,流紗也說,這個蓑衣人應該就是首領。但是首領其人,從來都只聽說,無人見過。在我印象裡,他是一個冷漠無情的神。如果蓑衣人真是首領,以首領的性格,為什麼會來救你呢?」

    這個問題,想不通。

    陳楚道:「如果真是首領,我現在開始懷疑。首領建立造神基地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如果我死了,代表氣運不夠。他為什麼要救一個失敗品?」

    沈出塵微微一歎,道:「沒有人明白首領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頓了頓,道:「另外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流紗跟我們一起進的造神基地,她跟我說,她到現在為止,一件任務都沒有接到過。我也問了道左,道左說他加入三年,一共才執行了兩件任務。」

    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陳楚這支中國隊,加入不到幾個月,頻頻在接任務。而且每次都危險得不像話!

    無為大師曾經說過,五年之後,世界上會有一場大亂。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也就是說,只有四年的時間。無為大師所判斷,預料的事情。一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一件不准的。

    這讓陳楚和沈出塵聯想到了首領,首領要在這四年時間裡做成一件什麼事情呢?

    陳楚和沈出塵研究不出結果。最後,沈出塵道:「既然想不出,就別再費神了。我們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我有種預感,馬上又要有任務了。」又是一頓,她站了起來,道:「我還要去南洋善後,跟哈曼瑞斯之間的協議也要完善。機票訂好了,明早我就走。你在這邊待三天,然後去西伯利亞陪陪傾城。我想,我們又要面臨暴風雨了。」

    沈出塵說話之間卻是信心十足了。因為陳楚,因為無為大師還說過,五年後的大亂,唯有陳楚這位天煞皇者能壓制。

    陳楚在這麼多艱難險阻中,九死一生中都能活下來。反而屢屢得福,所以沈出塵完全相信陳楚的氣運。

    第二天早上,陳楚送沈出塵去了機場。兩姐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經歷了這次的事件,陳楚與沈出塵之間,姐弟情誼深厚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沈出塵登機後,陳楚開車返回。

    這時候正是早上八點鐘,晨曦灑照在北京城。

    陳楚打開收音機。

    陽光,樹蔭,生機勃勃,晨風吹了進來。

    收音機裡唱起一首歌。

    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像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這首歌給了陳楚釋放心靈的力量,死過一次的陳楚更加的無所畏懼。他的鬥志充滿胸懷,他發誓會好好的活著,去愛,去保護那些他想愛,想保護的人。

    回到別墅,停好車後。

    陳楚下車,在庭院的太陽傘下,看到了許舒抱著妙佳,正在給妙佳用奶瓶餵奶。小傢伙很健康,臉蛋紅撲撲的,總愛格格的笑。

    許舒紮著鬆散的馬尾,穿著白色風衣。美麗,純淨,卻又嫻熟。還未走近,就已聞到她身上,沁入陳楚心脾的天然體香。

    「蘭姐呢?」陳楚自問自答:「是不是送彤彤上學去了?」說著來到許舒身邊,自然的抱過妙佳,給小傢伙喂起奶來。

    許舒應了一聲,她抬頭看著陳楚。忽然間卻眼眶紅了。她是很堅強,可現在,單獨在他面前,已經不需要堅強。陳楚柔腸大起,痛惜萬分。將許舒也攬進了懷裡。

    這一天,對於陳楚來說很忙。他要去見喬老,見喬老的時候順便見到了楚鎮南,鐵牛。

    是在中南海的警衛局裡見的。

    警衛局對於陳楚來說,很熟悉。卻又很陌生。景物在,裡面的同事也沒怎麼變,但這一年多,對陳楚來說,內心已經滄海桑田。

    楚鎮南給陳楚頒發了軍功章,榮譽勳章!喬老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楚鎮南知道老首長的心思,當下對陳楚微微歎息,道:「我們都知道,國家委屈了你。但你是軍人,你應該明白我們在國際上的處境。美國,俄羅斯緊緊的盯著我們,就是想要看我們出錯。我們的國家,內憂外患,我們需要和平發展。所以,個人的得失榮辱,不在考慮之內。即使在沙漠裡,出事的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和老首長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陳楚並不是聖人,對國家理解是一回事。但並不代表陳楚心中就是沒有怨懟。

    在那樣絕望的處境裡,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尤其是在知道,祖國一直在關注著,卻未有任何行動。那一刻,他真的很憤怒。

    喬老站了起來,他顯得有些蒼老了。「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你們慢慢聊吧。」經過陳楚身邊時,陳楚不自覺的敬標準的軍禮。

    這是他一輩子尊重的老人!就算有恨,但還是忍不住尊重。

    喬老也停下了腳步,輕輕拍了拍陳楚的肩膀,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特別喜歡你。」

    這一句話,陳楚絕對相信。因為那一次,是在閱兵中。大家全部站的筆直,迎接喬老的到來。喬老看到陳楚時,表現的很不同。特意的跟他說了幾句話。而後來,屢次闖禍,也是喬老發話救的他。

    陳楚所有的怨懟都消失無蹤,眼眶微微一紅。他的情緒,在喬老面前顯得有些小孩子氣。來的快也去的快。

    喬老微微一笑,道:「你早已經是我的孫女婿,在我眼裡,你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孫兒們要寶貴多了。」

    這一天晚上,在許舒的臥室裡。許舒躺在陳楚的懷裡,陳楚擁著她。兩人有說不完的情話,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陳楚迷醉的吻著許舒,似乎永遠也吻不夠,愛不夠。

    這一夜,兩人不知道激烈的做了多少次。最後許舒都要軟成水了。

    一夜荒唐且不細說,第二天,海青璇約見了陳楚。

    約見地點並不在餐廳,而是在一座四合院內。

    四合院處於王府井附近的老巷子裡。

    陳楚來到四合院時是下午一點。陽光明媚,四合院外有參天古樹,綠樹成蔭的感覺很不錯。很有古意。

    陳楚先見到的是一身綠色挺拔軍裝的段鴻飛!

    段鴻飛看起來二十三歲,小伙子長的很精神帥氣,板寸頭。

    陳楚一出現,段鴻飛便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隨後爽朗的喊道:「陳大哥,我叫段鴻飛!」

    陳楚聽海青璇說過段鴻飛,段鴻飛身上有種凜然正氣,而且很豪爽。這讓陳楚第一眼就有了好感。也回了個軍禮,道:「你好!」

    「陳大哥,我這輩子,第一佩服的就是青璇姐。但現在,我第一佩服的就是你。陳大哥,你要不讓我做你的兄弟,我就跟你急。」

    陳楚哈哈一笑,覺得這傢伙真是太可愛了。

    說話間,海青璇在大堂前出現。她今天的打扮著實古怪,至少陳楚覺得古怪。因為這位鐵血姑娘,穿的是家居服,繫了圍裙。

    雖然這樣打扮很美,很有煙火氣。但陳楚和段鴻飛都覺得說不出怪異。段鴻飛向陳楚笑道:「青璇姐說要親自做菜,我其實很懷疑會不會吃壞肚子。」

    在見到陳楚這一瞬,海青璇的眼眸垂了下去。隨後,她卻又抬頭微微一笑,道:「飯菜馬上就好了。鴻飛你擺桌子,拿碗筷!」

    段鴻飛眉飛色舞的道:「好勒!這輩子還能吃到青璇姐做的飯菜,我算是上輩子造福了,哈哈!」

    海青璇做了四菜一湯,一個清蒸鱸魚,特別的色香味美。還有一個土雞火鍋。

    吃的時候,味道算不上很棒。但卻是地道的農家風味。陳楚與段鴻飛吃的很香。海青璇也是豪爽之人,開了飛天茅台。段鴻飛這小子,在戰場上詭詐如狐,但與陳楚相處時,卻毫無心機。喝酒,敬酒,歡快的很。

    在段鴻飛的豪爽叫嚷下,這酒喝得特別的快,特別的爽。一杯一杯,喝時還不覺得怎樣,喝過之後,後勁上來。段鴻飛都有些瘋言瘋語了。

    「娘的,陳大哥,再來!」一個小時後,段鴻飛倒在桌上,嘴裡還在叫著要跟陳楚喝。只聽他胡言亂語的道:「娘的,陳大哥,我為什麼沒早點認識你呢?娘的,俺一直覺得這世界上那有人配得上俺青璇姐啊。也只有俺才勉強配得上。現在我雜感覺,陳大哥你就特配呢?」

    他又喊著喝,隨後又繼續道:「俺不爽,但俺還是覺得陳大哥你好。」

    這些醉話說的很可愛,卻也足以證明段鴻飛內心灑脫,是個豪爽真漢子。

    陳楚雖然也喝了很多,但他並未醉。他不想醉時,怎麼都不會醉。

    海青璇喝的也不少,她同樣也沒醉。她與陳楚之間有種默契。陳楚覺得海青璇是想等段鴻飛醉後,跟自己單獨談點什麼。

    「你出來一個小時了,該回去了,我送你出去吧。」海青璇站了起來,向陳楚說。

    這時的她,沒有系圍巾。頭髮也第一次順滑的披著,有種特殊的英氣,也有種說不出的勾人女人味。

    陳楚微微意外,卻也沒多說。

    四合院外是巷子,屬於北京的老巷子。離外面街道有兩百來米。兩人並肩走著,海青璇走的很慢。她突然開口,輕聲而幽幽,道:「這些天,我過的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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