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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戰八荒 109陸琪濕 身 文 / 風起天闌

    109陸琪濕身

    嚴老九心裡很不服氣趙支書,覺得這老漢怎麼看也不像是懂風水的人,更不像高人。

    但偏偏趙支書說出這麼多專業術語,還頭頭是道,這也讓嚴老九不由得將信將疑來。

    面對沈出塵的詢問。趙支書點了旱煙,吧嗒抽了一大口,道:「沈小姐,您太抬舉我老漢兒了,我那裡懂什麼風水。只不過以前有幾撥人來倒鬥,其中有一老頭兒說了這番話。我一直記著,據說那老頭兒是有名的玄學宗師。也就是他,找出了那條**溪。」

    眾人恍然大悟,隔行如隔山,反正沈出塵他們殺人在行,干倒斗摸金就是兩眼一抹黑。

    趙支書在前面帶路,眾人跟在後面。這兒山勢高,艷陽照下,格外的炎熱。況且山路很不好走,不過無論是嚴老九,還是陸琪,林嵐,都沒有坑過一聲苦。這讓嚴老九不禁讚賞,對沈出塵道:「沈小姐,這兩個女娃娃看起來嬌嫩的緊,卻是沒有嬌氣,太難得了。」沈出塵對林嵐並不意外,卻對陸琪很是刮目相看,當下微微一笑。陸琪聽到趙支書的誇獎,頓時露出甜甜的笑容,似乎所有的勞累都得到了回報。

    趙支書又一邊道:「那個**溪裡,有老漢我做的兩個大竹筏。那也是先前我們汲取的教訓,從家裡帶了繩子,來回跑了幾趟做出來的。那些來倒斗的人也幫了不少忙,要說這些倒斗的,也都是能吃苦的人。這年頭,干撒都不容易。倒這兒的鬥,沈小姐,我說不吉利的話您別介意。」

    沈出塵面色一直帶著微笑,道:「您說。」

    「來回一共十撥人進去倒過鬥,但是進了那條**溪,沒有一個人出來過。所以老漢我才說倒斗也不容易,這錢賺的看似暴利,實際上也是拿命來賺的。其實老漢我完全不必提醒您,沈小姐,您想啊,您們身上這些裝備,還有現金,都是多大的財啊。一旦出事,不就是我老漢兒的,說不定還能去城裡買套房子。但是沈小姐您是實在人,我老漢也不缺德來賺這個錢。」

    「裡面危險,我們是省得的。」沈出塵沉吟道:「不過我們是奉國家的命令,必須進去。我們這些裝備,趙支書,您對我善意,我也要善意提醒,就算我們出事。我們的這些裝備您千萬別碰,會帶來殺身之禍。至於現金,過了**溪,我會全部給您和二娃子。」

    「真的?」趙支書與二娃子,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都激動起來。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那厚厚的一沓。

    沈出塵淡淡一笑,道:「當然!」

    二十分鐘後,終於來到了一片山壁前。前面已經沒有去路,但是走近了便能看到山壁下面就是一條**溪。

    這條**溪讓人很崩潰,因為**溪與上方的壁面只有半米的距離。人只能坐在木筏上,還得彎著腰。這種情況,讓人很懷疑裡面是否能通行過去。而且明明是陽光燦爛,但一靠近**溪,就能感受到刺骨的森寒。這種冷是帶著陰寒滲人的冷。讓人不自覺的想起······屍水。

    嚴老九在**溪前伸出手,試了下水的溫度,凍的他打了一個激靈。然後起身對沈出塵道:「沈小姐,這條**溪是龍脈之中,所有陰氣匯聚過來的地方。這山中應該還有一個亂葬崗,屍身腐爛之後,所有的屍水也全部匯聚到了這裡。」

    **溪裡有兩張大而結實的竹筏,這種竹筏只能放在溪水裡,不然放在外面風吹日曬,怕是會壞了竹筏。陳楚皺眉著向趙支書道:「趙支書,平常都是您把倒斗的人送進去的嗎?因為我看這竹筏在這裡,如果不是您送進去,那些倒斗的人又死了,竹筏斷不會在此處。」

    趙支書覺得陳楚和沈出塵這兩人最有氣質,是大人物,而且說話也都禮貌尊敬。一口一個您,讓他老漢兒心花怒放。不像那個矮駝子,說他是鄉巴佬。

    「是的!」趙支書回答陳楚的話,道:「一般我們會先送他們過去,然後在約定的天數再去接他們。比如約的是五天,五天後,我們去一趟,等一天。沒人,我們會在回來,繼續等上幾天,再進去。我老漢兒用你們城裡人的話說,也是有職業道德的。不能不對你們的生命負責。」頓了頓,微微一歎,道:「可惜啊,他們進去了,沒一個出來過。我和我兩個兒子就更不敢進去了。要我說,像陳先生你和沈小姐都是有身份的人,真不必去冒這個險。」

    陳楚沒搭理趙支書這茬,道:「每次過**溪,都還安全吧?沒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趙支書道:「那位玄學老者交代過我們,千萬不要朝水裡看,我們也一直不敢看。所以一路過去都還是安全的。」

    朱浩天一直在沉默,這時突然開口,道:「塵姐,陳楚,我們原本是留記號給國安的人,希望他們在墓穴出口監視,但這條**溪,這大山阻隔,裡面萬一沒信號,我們會很被動……原先的計劃怕是要有變了。」

    國安的人不能跟陳楚他們同行,不能直接出面幫助。所能做的就是提供裝備,信息。否則就是違反基地的規矩了。

    基地一直派了監察隊暗中監視,沈出塵知道,監察隊的人一定是絕頂高手,另外自己所拿的基地發的手機,一定有竊聽器與追蹤器合為一體的東西在裡面。

    沈出塵沉吟道:「巴西隊的人如果真神通廣大,能找到這條**溪,在這裡設埋伏,我們還真是死路一條。好,不說了,我們先進去。」

    她這麼一說,就代表計劃已經在改變,但是有外人在場,自然是不能說的。事實上,沈出塵真正制定計劃後,連林嵐和貝仔都經常不知道。僅僅是沈出塵,和朱浩天,陳楚三人的意會。就比如現在,計劃改變,從裡面炸出一條出路。林嵐與貝仔就一無所知。

    這樣子做,不是防範林嵐和貝仔。而是越保密越安全。林嵐和貝仔也理解,因為沈出塵曾經解釋過。

    「好,大家先把裝備放上竹筏,陳楚,你跟林嵐,陸琪,貝仔一條竹筏。小天,老嚴和我一條竹筏。至於趙支書,你們就不必去了。我們這些裝備太重,你們上來,竹筏承受不住。」說著話,沈出塵對貝仔道:「把現金全部拿出來,給二娃子和支書他們分了。」

    「是,塵姐!」貝仔利索的拿出包裹。一沓沓現金,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看的嚴老九都是眼睛泛綠光。趙支書和二娃子他們也是興奮得不行,趙支書一邊搓手,一邊說著這怎麼好意思。一邊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錢,生怕沈出塵反悔。

    那樣子真是滑稽的很。

    趙支書他們分了錢後,各自心滿意得。趙支書與二娃子對沈出塵一行人道:「沈小姐,您們是實在人,你們一定會有好報的。等你們回來了,我們給您們做最好的野味慶祝。」

    沈出塵微笑點首,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不管你是王公大臣,還是鄉野山民,她都一樣禮貌的對待。讓人如沐春風,又覺得她高貴不可及。

    臨上竹筏前,沈出塵道:「大家武器都準備好,安全起見,帶上氧氣瓶,頭盔。還有,不要朝水裡看,嚴重聲明,好奇心會害死人的,收起你們的好奇心。」

    「是,塵姐!」陳楚一眾齊聲回答。

    便在眾人忙著拿裝備,背氧氣瓶,戴頭盔時,陸琪出了狀況。《》她的臉色泛白,嬌軀顫抖起來。

    「怎麼了?」陳楚吃了一驚。

    陸琪搖頭,道:「我好難受,腦袋裡好像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哭,啊····」她眼睛泛白,突然暈死過去。

    貝仔連忙抱住她,動作比陳楚還快。這傢伙····陳楚伸手探她鼻息,又掐手脈,發現她除了身子格外冰涼,其他一切都很正常。當下便想到可能是因為與獻王墓臨近有關。

    陳楚伸手掐陸琪的人中,不一會後,陸琪幽幽醒轉。她的眼神顯得幽然淒楚,整個人的氣質都產生了變化。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陸琪,而是陸琪的姐姐。

    陸琪撐了起來,發現被貝仔抱著,頓時紅了臉。掙扎一下,自個站了起來。她臉色很蒼白,身子一晃,差點摔倒。等看到天上的太陽時,她立刻閉上了眼睛,半天不敢睜開。

    陸琪的情況大家都瞭解,除了趙支書他們。知道陸琪是因為從未見過太陽,才會受不住。

    好半晌後,陸琪才恢復正常。陳楚沉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是想問她怎麼白天就可以跑出來了?

    陸琪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沈出塵道:「陸琪,你感覺身體怎麼樣?現在能進去嗎?」

    陸琪點頭,道:「我可以的。」聲音輕柔平靜,沒有她妹妹的那種高揚之音。這聲音一聽就是淑女。「既然沒問題,那我們按原計劃進行。」沈出塵不想再耽誤時間。各自背好氧氣瓶,戴上防水頭盔。沈出塵又對陸琪交代了一遍,不能看水中。陸琪表示明白,大家這才各自上了竹筏。

    竹筏上,與趙支書等人揮手道別,大家彎著腰,貝仔和陳楚一手拿著短槳朝裡面劃。

    一手拿上了膛的ak,陸琪也拿出了她的勃朗寧手槍,昨天晚上,陳楚教過陸琪用槍。所以她也是微微會的。林嵐拿的也是ak,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身手上,打幾個流氓也不是問題。用槍也還是不算差的。

    嚴老九和朱浩天也都各自拿了武器。

    兩條竹筏緩緩朝山壁裡面劃去,從剛才的陽光,瞬間進入到裡面的陰森黑暗,猶如進了另一重天。寒冷侵襲而來,刺骨之至。

    眾人都很安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前方也是一片黑暗,

    靜謐中前行,唯有水聲。

    貝仔一直關注著陸琪,黑暗中,陸琪看不到貝仔。貝仔的目光電目生芒,卻是可以看到頭盔裡的陸琪。她顯得很安靜,目光裡流露出一種讓人心疼的憂傷。

    不知道盡頭在哪裡,在黑暗中,一直的前行,就像這個世界都已經停止,陷入了永恆的黑暗,冰冷,這樣的黑暗與冰冷讓人有種想要發狂的感覺。

    嚴老九很不適應這種情況,不自覺的動了一下,這一動,問題就出來了。他碰到了一個裝了高科技鏟子的包裹,包裹往下滑落。嚴老九急忙一把抓過去,整個竹筏頓時晃動。沈出塵伸手如電,一下抓住了包裹。

    但這時,嚴老九卻突然尖叫出來。因為剛才他突然看向了水下面,抓包裹時,因為情急,他忘記了沈出塵的交代。

    一個巨大的影子從竹筏下面滑過,看不清楚是什麼。但嚴老九這一聲喊,水中立刻發出響動。

    危機,危機!這是陳楚,貝仔,沈出塵心中生出的感覺。

    「快劃!」沈出塵果斷下達命令。先前就是怕動作大了,一直保持平穩的速度。現在果斷急劃,陳楚與貝仔也加快了速度。

    但這時,水面的湧動開始激烈起來。

    而且是四面八方的湧動,就像水裡隱藏了無數的怪獸,誓要翻江倒海。

    竹筏在沈出塵,和陳楚與貝仔的控制下,快速移動。便在這時,陳楚感覺到怪獸的總攻開始,前方,後方,分別有兩頭怪獸撞了過來。這時候什麼規矩都不行,不看也不行。

    陳楚一眼掃去,便看見前方一個滿身漆黑,頭上張觸鬚,猶如蟑螂一樣的東西撞來過來。長的像蟑螂,但是個頭去跟成年人一般大小。在水中滑行如電。再一掃,週遭密密麻麻的全是這種個頭的蟑螂。

    「是屍鰲!」嚴老九驚呼。

    「屍鰲是什麼東西?」沈出塵皺眉問道。

    嚴老九驚駭的道:「吃屍肉的水蟲,但是屍鰲一般只有蟑螂大小,這裡怎麼大的這麼嚇人?」

    「開槍?」陳楚對貝仔吼道。兩人的ak前後朝水裡掃蕩,一連串砰砰聲音響起,衝過來的屍鰲被子彈阻擋,有的直接死亡,往下面沉去。有的繼續奮勇,這些屍鰲的背上有甲殼,腦袋上也有甲殼,即使打中眼睛也不會立刻死亡。

    陳楚與貝仔的開槍,阻擋了屍鰲的進攻。但是水面也開始更加劇烈的翻騰,這下面就像隱藏了成千上萬的屍鰲。

    「大家快劃過去!」沈出塵也變了臉色,一邊說話,一邊開槍掃蕩屍鰲。同時貝仔也拿出了手雷,前後丟了幾個,水花激盪,這**溪裡頓時如煮沸的水,熱鬧到了極點。

    手雷炸過後,水面洶湧一片,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僅僅是炸死幾個,但卻湧來更多的屍鰲。

    轟的一聲,陳楚和沈出塵所在的竹筏突然分別屍鰲從下面撞破。所有的裝備,人全部墜入冰冷的**溪裡。好在大家都有氧氣瓶和頭盔,倒不會吸入**。否則這種水喝進去,不死也要大病一場。

    刺骨冰寒,這是陳楚的感覺。陳楚是有修為的人,還可以抵住這種冰寒,但是對於林嵐,陸琪,嚴老九,還有朱浩天來說,這一下墜入,幾乎要將他們凍暈死過去。

    漫天的屍鰲咬噬過來,林嵐凍的打了個寒戰,手中的ak也不由自主的脫落。背後一頭屍鰲張開血盆大口咬噬向她的腦袋。她回過頭時,見到這一幕,頓時驚駭欲絕。砰砰····槍聲響起,接著林嵐感覺到腰肢一緊,陳楚突然出現,將她摟住。陳楚的ak毫不猶豫的射擊進屍鰲的嘴裡,那屍鰲立時翻湧著沉了下去。

    左邊,右邊又來兩頭屍鰲。陳楚一隻腳勾住林嵐丟下的ak,一隻手抱住林嵐。ak掃射,兩頭屍鰲竟然只是微微阻擋了下身形,依然兇猛的咬噬過來。

    情況千鈞一髮,危機之至。陳楚氣血灌注全身,催動二十六枚血竅之力。頓時,身體內充盈起狂暴的力量。將林嵐放開,ak也丟了,任由林嵐沉下去,兩頭屍鰲的夾攻。他一記勾拳砸入屍鰲嘴裡,然後往上一勾。螺旋勁力,混元捶勁,穿勁一起施注入。瞬間將屍鰲的口勾出一個洞來。另一頭屍鰲,陳楚手如利鉤,活生生的擊穿屍鰲的甲殼,定住它的身形。電目一掃,發現屍鰲背部的甲殼中間有一塊軟肉,這塊軟肉裡是脊椎線。他當下抓住脊椎線,輕巧一拉,這屍鰲便立刻失去了力氣,沉了下去。

    解決了兩頭屍鰲,陳楚瞥見林嵐下沉的地方,又有屍鰲咬向林嵐。而那邊陸琪也被屍鰲正在攻擊,兩人都需要救。林嵐抬頭看向陳楚,陷入一種絕望。但這時,陳楚幾乎沒有猶豫的縱向林嵐。那下面的屍鰲咬向林嵐的腳時,陳楚抱住林嵐的腰肢,羚羊掛角施展出來,兩人猛烈旋轉,躲開屍鰲那一咬。屍鰲一下不中,又追咬過來。陳楚伸手快如閃電,兩指如利鉤,一下扯中屍鰲的脊椎線,一拉。這屍鰲便軟了下去。

    陳楚救完林嵐,便想去救陸琪。但立刻又有左右前後四頭屍鰲咬了過來。當真是無窮無盡,還好這些屍鰲速度不快,有些笨重。陳楚對林嵐指了指自己的腰部,林嵐立刻會意,死死抱住陳楚的腰部,但她身子已經凍的不行,手似乎都僵硬了。

    四頭屍鰲又如何,陳楚一腳踢走一頭,身子往後一滑,再一竄,雙手抓住兩頭屍鰲的脊椎線,立刻送它們上了西天。

    另外兩頭,陳楚帶著林嵐靈活前行,再度將其解決。只是解決完後,立刻又會有更多的屍鰲圍上來。

    陳楚疲於應付,心中又擔心陸琪。好在得空時瞥見陸琪也抱緊了貝仔的腰部,貝仔如陳楚一般炮製屍鰲,倒也應付得了。

    而沈出塵那邊,沈出塵也找到了屍鰲的死穴。但她再厲害,也只能保護一個人。沈出塵自然是選擇保護朱浩天。朱浩天緊緊抱住她的腰肢,她沉穩的殺了一頭又一頭的屍鰲。嚴老九拚命的慘叫,求救,但最終還是被一頭屍鰲咬住了腿部,往下拉扯。血水瞬時湧了上來,屍鰲沒有血,這些血全部是嚴老九的。

    沈出塵,陳楚,貝仔三人緩緩靠近,最後以鐵三角的姿勢抵禦屍鰲。三人手中的槍全部丟了。

    貝仔對沈出塵指了指陸琪,眼中滿是焦急之色,陳楚和沈出塵都懂貝仔的意思,陸琪快不行了,水裡太寒了。

    又何止是陸琪,林嵐和朱浩天也同樣凍得不行。再這樣拖下去,他們三人一定會凍死。

    陳楚一邊應付湧上來的屍鰲,一邊掃視密密麻麻的屍鰲。這樣殺,殺到死也殺不完。但是又很難衝出去。他眉頭大皺,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難道就這樣全軍覆沒?

    陳楚心念電轉,便在這時,朱浩天突然一指水底下嚴老九。陳楚看了過去,便見三頭屍鰲咬死嚴老九後,卻不吃掉,而是馱著嚴老九朝前面游去。陳楚朝那邊看過去,立刻看到一頭像小山一樣的屍鰲,在水中一動不動。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那是一頭屍鰲。

    朱浩天又指了指普通屍鰲,再指那那屍鰲王。陳楚與沈出塵腦袋轉的極快,這些屍鰲不像是蠢物,就算沒有智慧。卻也應該知道畏懼。被自己這邊殺了這麼多,卻還不畏懼的死沖,絕對是因為那屍鰲王的存在。

    陳楚與沈出塵對視一眼,沈出塵突然將朱浩天提起,交給陳楚。並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堅持三分鐘。這三分鐘裡,就是死也要保護朱浩天的周全。

    陳楚眼神堅毅,點頭。這個時候真不能有一絲的遲疑拖延。沈出塵當即如一道電光,猛力竄向那頭屍鰲王。

    陳楚這邊,他將林嵐和朱浩天一提,全部交給貝仔。兩人會意,抓住貝仔。然後陳楚負責週遭保護,屍鰲們見狀,立刻對林嵐和朱浩天,陸琪發動總攻。陳楚眼中呈現血紅,天庭運勁的法門施展出來,一瞬間,氣血之力暴漲。他在水中的行動也如電閃一般,砰砰砰,拳打腳踢,逮住機會就勾出屍鰲的脊椎線。一頭頭屍鰲就這樣沉入水底。

    雖然如此,但四面八方的屍鰲還是令陳楚疲於應付。貝仔守住正前方,一頭頭屍鰲沉下去。陳楚咬牙堅持,拚死保護著朱浩天他們這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漫天黑暗,冰冷,屍鰲的攻擊。林嵐眼中只有穿梭如電的陳楚,在這個時候,她心中感受到了一種安定。有他在,在那裡都能尋到那種安定的感覺。

    沈出塵竄向屍鰲王,立刻有數十頭屍鰲前來阻擋,沈出塵施展出太極身法,雙手連撥,那些屍鰲被她輕巧一撥,跟陀螺似的被甩出老遠。

    接近兩分鐘的時間,沈出塵終於撥開了最後一撥的屍鰲。便在這時,屍鰲王的兩條觸鬚如迅猛的鋼鞭鏟向沈出塵。觸鬚在水中發出悶雷的聲音,雷霆電芒一般,瞬間已至。

    沈出塵眼也不眨,雙手鬼魅而出,八卦牛捲舌的功夫,巧妙一卷,立刻將兩條觸鬚攥在手心之中。雪龍蠱中的寒冰真氣先行催發,立刻將這兩條鋼鞭般的觸鬚凍的堅硬。

    屍鰲王發出沉悶的吼聲,有一絲痛苦的意味。它張開大口咬向沈出塵。那口就像一扇黑暗之門,,同時,後面幾頭屍鰲也咬向沈出塵。

    沈出塵眼中閃過寒意,前後夾擊之下,她五十六枚血竅力量展現出現,一起催發。整個水面轟隆波動,無窮力量在身。後面三頭屍鰲咬過來時,眼前忽然一花。沈出塵雷霆電光的一個羚羊掛角,斜閃開去。接著沈出塵連出三腳,砰砰砰,三頭屍鰲如離弦之箭撞進屍鰲王的口中。這三下,沈出塵的力道強猛千斤,三頭屍鰲將屍鰲王的嘴巴堵死,撐的它合不攏嘴。

    沈出塵並不遲疑,腳下蹬水,手臂齊動,先那些周圍的屍鰲一步,上升,一下踩到屍鰲王的腦袋上。雙手先如拔藕一般,卡擦一聲,將屍鰲王兩根觸鬚,活生生拔了下來。屍鰲王口中被堵,本來就痛苦不堪,這時觸鬚被拔,立刻亂動起來。水面一霎時波濤洶湧,如海嘯一般。

    周圍的屍鰲也被這威勢嚇的不敢前來,沈出塵雙腳如生根一般踩在屍鰲王身上,任憑屍鰲王怎麼掙扎。她目光生寒,逮住屍鰲王的脊椎線。一拳砸下去,砸破那層黏膜。它的脊椎線粗如三個成年男子的大腿,沈出塵先用寒冰真氣催發進去,接著整條手臂鑽入進去,夾住脊椎線,然後一手上拉,一手如刀,猛烈狂暴的一斬。

    脊椎線啪嗒一聲,被斬斷。屍鰲王劇烈掙扎的身子立刻安靜下去,沒有了一絲的氣力。

    屍鰲王很快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它死了,死時嘴巴張開,三頭屍鰲還在掙扎,卻也出不來。

    其餘的屍鰲終於畏懼,紛紛的退避。

    沈出塵鬆了一口氣,而陳楚那邊,那些屍鰲也像收到訊息一般,紛紛退避。

    沈出塵不敢耽擱,立刻快速游向陳楚那邊。朱浩天,陸琪,林嵐三人已經接近昏迷。沈出塵看了眼陸琪,她身子最弱,當下從貝仔手裡接過陸琪,朝前快速游去。陳楚則抱住林嵐,貝仔抱起朱浩天。

    大約朝前方游了十分鐘,前面忽然豁然開朗。上方的山壁越來越高,陽光也可以照射進來。對岸在望,陳楚三人加快速度,因為他感覺林嵐已經越來越不行了。

    上岸後,只見三面環繞著怪石嶙峋的山壁,另一面則是一道湖泊。湖泊的水很是清澈,在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而湖泊的盡頭是泥石塌方的峽谷。

    這時候應該是下午三點,陽光也不那麼猛烈了,暖洋洋的。

    沈出塵當即立斷的夾了陸琪和林嵐在肋下,朝另一邊奔去,並對陳楚道:「把小天的衣服剝光,讓他曬太陽。」

    陳楚與貝仔不敢遲疑,立刻照做。而沈出塵自然也是要去另一邊隱秘點的位置,給她們剝光衣服。

    給朱浩天剝光了衣服,讓他躺在濕衣服上。主要是怕地面的溫度他承受不了。陳楚和貝仔也脫了衣服,扭干水漬。

    好在現在還只是二月尾,不然以夏天的溫度。朱浩天他們三人經歷這種極冷極熱,怕是真會凶多吉少。

    所有的裝備都沒了,手雷,精密炸彈,對講機,避屍衣,高科技鏟,全部落入水中。

    幾人現在唯一有的就是氧氣瓶和頭盔,手機,防水電子火機。火機是野外生存的必備品,每個人都帶了。

    陳楚所有的證件也全部落入水中,他摸出火機,點了幾下便點燃了。但是衛星手機就是基本報廢了,雖然手機防水,但是並不代表可以長期防水。這麼長時間,手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沈出塵的情況跟陳楚差不多,而她的那部基地給的手機也宣佈罷工。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中國隊失去了任何與外界聯繫的工具。

    如果有一部衛星手機是好的,這裡地勢空曠,必定能接收到信號。那便是可以聯繫國安的人,送竹筏和爆破彈進來。但眼下卻已經是癡心妄想。兩隊同時執行任務,不允許任外人直接出手。但是在搜集情報和補給方面,基地並無任何限制。

    所以,一支隊伍想要強大厲害。其背後必須要有一個強大勢力的支撐。沈默然背後有沈門,各國之間,背後也有各自的國家。

    中國隊依靠的就是國安。

    而這次找尋血玉的任務,基地考慮到兩隊人馬對地圖,對風水的不瞭解。是允許尋找懂風水的人進去幫忙找尋血玉的。但是這些人不管會不會功夫,在對決時都是不能出手的。所以,陳楚他們找陸琪和嚴老九,並不算違背基地規矩。

    身上的衣服是濕的自然不行,陽光短時間內也無法將衣服曬乾。陳楚讓貝仔去找了一堆枯樹枝過來,然後用火機點燃。架起架子,開始烘烤衣服。

    朱浩天在陽光的沐浴下,緩緩醒轉。他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凍過之後,因為及時得到陽光的沐浴,連一點不適都沒有。他舒展了下身子,坐了起來。等發現自己只穿了內褲,不由有些尷尬。

    五點時分,大家的衣服在火堆的烘烤下已經差不多干了。各自穿好衣服,沈出塵也與陸琪和林嵐過來匯合。那邊沈出塵自然也是架了火堆烘烤衣服。

    嚴老九死的算是最為冤枉,但當時的情況,就是再來十次。沈出塵也只會選擇救朱浩天,不是沈出塵冰冷無情,而是人再偉大,也不可能捨棄同伴,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嚴老九。

    夕陽照射在湖泊上,紅彤彤的。

    陸琪,沈出塵,林嵐三人的長髮都披散下來。當真是各有各的美麗風情。

    尤其是山風吹動,長髮飄飄時,她們三人成了最美麗的風景。

    眾人相對而視,剛才的生死驚險,再到現在的安然新生,不禁都是感慨萬千。尤其是林嵐,不知不覺中對陳楚的感情又昇華了一個層次。她與陳楚目光對視,不由自主的就會臉紅。

    陸琪則表現的最是沉默,她像是在想什麼想出了神。貝仔默默的關注她,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貝仔的心神。

    「吟霜!白吟霜!」陸琪忽然輕聲說道。

    「什麼?」陳楚看向陸琪,他覺得陸琪好像是想起什麼古怪的東西了。

    陸琪沒有理會眾人,而是閉上了眼睛。

    沈出塵看了陸琪一眼,道:「不要打擾她。」頓了頓,道:「貝仔,你守著她。陳楚,小天,林嵐,我們去那邊說。」

    陳楚三人點頭,隨著沈出塵來到一邊。

    山風吹動沈出塵的長髮,夕陽映照在她的髮絲上,這一刻她的高貴,美麗被徹底散發出來。尤其是髮絲染了一層金色,讓她有如神女。

    陳楚聞到了來自沈出塵身上一種淡淡的嬰兒香味。雖然如此,卻沒有一人敢對沈出塵生出一絲褻瀆的心思。

    沈出塵肅然道:「這裡因為泥石塌方,已經是一條死路。我們的竹筏也被毀了,還好陸琪背了營養素的包裹,我們可以多支撐幾天。雖然一路留了記號,但這種**溪,不知道國安的人能不能順利送東西進來。我們必須做好思想準備。」

    朱浩天道:「眼下我們失去爆破彈,唯一的出口還是只能由**溪出去。國安的人這次能不能起作用,還是未知數。但是如果巴西隊的人真的知曉了我們的這條出口,從而堵住出口,我們的處境就會很不利。」

    沈出塵道:「小天說的很對,至於如何出去倒也不難。我和陳楚帶氧氣瓶先游出去,製作好竹筏後,再來接你們。關鍵是巴西隊這個顧慮。」

    朱浩天道:「巴西隊現在還在臨近老撾的叢林,我們今天都未收到國安的警告,這說明他們還一直在老撾那邊。他們即使立刻出來,要趕到這裡來也是明天下午的事情。只要我們今天進去找到血玉,連夜出去,巴西隊便是回天乏術。」

    眾人眼睛一亮,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沈出塵道:「我剛才注意了這四周,這些陡峭的山壁前,有不少屍骨。看來都是來倒斗的人找錯了位置,中了機關,死在這裡的。這些山壁似乎被動了些手腳,如今我們的制勝關鍵就在陸琪身上了。」

    一眾商量完畢,便即返回。夕陽漸漸落幕,天色暗了下去,起了山風,這兒變的有些寒冷。陸琪抱膝坐在地上,一直閉著眼睛,表情時而痛苦,時而愉悅,古怪之極。但看她入神的情況,眾人都不敢打擾。

    架了火堆,眾人坐在篝火前,火光映襯著,這才暖和起來。

    沈出塵拿了裝營養素的包裹,給每個人發了一支營養素。不過沒給陸琪,主要是怕打擾她的神思。各自喝了幾口營養素,所有的飢渴感覺都隨之消失。這種營養素確實有些神奇。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夜晚九點時分。陸琪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接著站起,她雖然沒說話,但眾人都感覺她的氣質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比之以前的清冷,纖弱,現在則多了一種睥睨縱橫,自信的氣質。有點類似沈出塵,卻又多了一種傲氣。

    「這裡,山壁後面,就是獻王墓。」陸琪指了指左邊,肯定的說道。頓了頓,道:「依照尋龍點穴的手法,點的越準,就越錯。獻王墓並不是聚風水,造福後人。獻王墓的造成,目的是聚陰,由無窮的陰氣滋潤獻王的凶魂。墓穴的設置,是屬於面朝陰支八干。陰支八干,最是兇惡,一旦由此為穴口,後人永世不寧。」

    陸琪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陌生,成竹在胸。

    「你···還好吧?」陳楚忍不住詢問陸琪。

    陸琪淡淡點頭,道:「我沒事。」她的這種態度讓陳楚一眾人感到不安。陸琪道:「大家跟著我來,這裡山壁是夾層,所以才會寸草不生。裡面佈滿了硫磺酸,一旦觸動,硫磺酸噴出來。整個人的皮都會被燙掉。曾經有傳說獻王墓裡有可怕的血人,但事實上是倒斗的人觸動機關,被變成了血人。」

    「等一等,你現在到底是誰?」陳楚不得不謹慎,擋在陸琪前面,眼中閃過寒意,道:「你不像是陸琪的姐姐,也不是陸琪。你是什麼人?」

    陸琪看向陳楚,她的眸子裡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情緒,半晌後,她緩緩開口問道:「你怕我害你們?」

    「是!」陳楚並不隱瞞。

    陸琪眼眸幽幽,忽然癡癡一笑,道:「我是誰?我是誰?你道我是誰?」晚風吹動她的長髮,髮絲飄揚,將她美麗的臉蛋映襯得異常的淒迷····

    貝仔定定的凝視陸琪,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她很可憐,想從心底去憐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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