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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7章 遇刺 文 / 洗白

    「中書令魏岑的管事魏新去了東宮,兩個時辰才回府?賽狸貓徐鴻到馮延已府上做了教頭?今日中、戶部尚、太子太傅府上採買了比平時多出兩成的肉食和青菜?雄遠軍統領派人拜見太子,當天便出城返回和州?這些人都要幹什麼啊?」

    李天一坐在城管大營的中軍帳內,翻看著馬雪晴派人送來的情報。這位當塗候實在不是做情報分析那塊料,看了半天,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可就是想不出太子一黨究竟在謀劃什麼?這些時日李璟龍體不適罷了早朝,李天一整天無所事事,便天天到城管大營呆著,閒極無聊便出去蹂躪一番那些城管,滿足一下心裡某些不為人知的前世的怨氣。

    看看日頭西斜,李天一伸了個懶腰,收拾一下準備回城,卻見高壽笑嘻嘻走了進來道:「候爺準備回去了?正好與候爺做個伴,一起回城。」

    李天一邊往出走邊笑道:「怎麼高大哥又準備去琦玉坊會一會我的那些嫂子們?」

    高壽也是一臉的猥瑣道:「托你李候爺的福,咱老高跟著你也算是沾了光了,宮裡的俸祿一直領著還漲了許多,在城管大隊這邊還有一份工錢拿著,若不是顧及這邊的活計,夜夜笙歌也不成問題。」

    「當心身體,量力而行,細水長流才長遠。」

    「就我老高這身體,哪次伎坊裡的姑娘們不是又愛又怕?候爺府裡那麼多美人,怕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吧,要不要我老高傳授你幾招?」

    兩人騎著馬,在一隊護衛的陪同下,堪堪趕在關城門之前進了玄武門。這時天已經有些黑了,新修的石板路兩旁立著高桿,已經有巡邏的城管隊員將點著的紗燈掛了上去。

    李天一扭頭正要再取笑高壽幾句,卻見高壽原本猥瑣的醜臉突然緊繃了起來,身子一歪抱住李天一,兩人便滾落到所騎的馬匹中間。

    李天一剛剛落地,就聽得一陣「撲撲」箭矢入肉的聲音,接著便是馬嘶人叫,兩匹坐騎身上插滿了箭羽,眼見是不能活了,周圍的護衛也被射倒了幾個。

    「有刺客!」

    「保護候爺!」

    高壽拽著李天一便朝一邊退了下去,隨行的侍衛也緊緊將兩人圍在中間,更有侍衛掏出懷裡的銅哨吹了起來,淒厲的哨音在入夜的街巷裡迴盪。

    剛剛退到牆下,只見大批的黑衣人拋下手裡的長弓,從兩廂的高牆上跳下,紛紛亮出手裡的刀劍,圍攏了過來。

    「不留活口!」為首的黑衣人吩咐了一聲便舉刀衝了上來。李天一的護衛也是從原來的特戰隊中精選的兄弟,都是在生死場上走過幾個來回的精銳,驟然遇襲的慌亂過後,便抽出兵刃迎了上去,雙方戰成一處。這些黑衣人與李天一的護衛相搏,竟然不落下風,一時殺得難解難分。

    李天一和高壽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駭然和凝重。且不說金陵城天子腳下,平素江寧府、九城兵馬司的衙役便梳理得乾乾淨淨,現在又有城管大隊日夜巡邏,怎麼會出現大批的悍匪?

    再有這些黑衣人竟然裝備了弓箭,這可是嚴禁民間流通的武器,即便是獵戶也只能在城外使用還要在官府備案,想帶進城來絕無可能。而這些黑衣人竟然拿出了幾十張長弓,看樣子決不是民間所用的獵弓,倒像是軍中的制式弓箭,想想這後面的貓膩便讓人心裡寒戰。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李天一掣出腰間的飲血道:「北征回來,便再沒見過血了,兄弟們手腳是不是生疏了?今日恰逢其會,可以過過癮了,決死軍的弟兄,我們並肩殺敵!」

    高壽一邊舞者斷玉一邊笑道:「幾十萬人的大軍都見識過了,這種小場面實在提不起精神來。」

    身邊剩下的十幾名護衛暴喝了一聲:「隨候爺殺敵!」一時間氣勢如虹,十幾個人的衝鋒如千軍萬馬一般,一股凶殘血腥的氣勢便壓了過去,殺得黑衣人連連後退。

    為首的黑衣人見狀喝道:「李天一今日不死,大家都沒活路,拼了吧!」說罷率先衝入護衛當中,不閃不避,拼得手臂挨了一刀,將手中的鋼刀捅進一個護衛的小腹。

    周圍的黑衣人見首領拼了命,自然也都以命相搏。如此一來,黑衣人人數上的優勢便立刻顯現出來,一個衝在前面被砍傷的刺客,拚死抱住持刀護衛的雙腿,任憑鋼刀從後背插了下去,另一個刺客便順勢劃開了護衛的脖子,旋即便當頭挨了一刀,白色、黃色、紅色的鮮血腦漿流了滿面,還踉踉蹌蹌朝前撲了過去,沖了幾步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只一個照面,十幾個護衛便倒了一地,餘下的黑衣人徑直朝李天一和高壽衝了過來。李天一與高壽心中凜然,這黑衣人的悍勇與慘烈豈是一般的悍匪所能有的?究竟是哪裡來的這幫狠人?

    想歸想,兩人手頭可不敢停下,那黑衣人也死傷了大半,剩下的二十幾個圍攏過來能衝在前面交手的不過五六個人,剩下的圍在外面也是乾瞪眼。好在李天一這功夫一直便沒有鬆懈,高壽更是大內的高手,一時間這些黑衣人竟也拿不下兩人,倒被兩人傷了數人。

    就在此時,從對面的高牆上傳來一聲嬌喝:「天哥!」緊接著從高牆上飄下兩人,俱是一身白色衣裙,手中長劍直指黑衣人的背後。兩人衣袂飄飄,如凌空飛渡一般,雖是生死一線之際,李天一仍扭頭看了一眼,嘴裡喃喃叫道:「天外飛仙.」來的正是雨菲和雪菲兩姐妹。

    李天一去和州兩人自然沒有跟去,便回壽州探望父母,聽聞李天一返回金陵,兩人便要回來。劉夫人自然是不捨,好好的一對心肝寶貝卻去給人作婢女,哪個做母親的也捨不得。兩人便又呆了一段時日,等劉崇諫押解入股皇家銀行的銀兩回到壽州,這兩姐妹便再呆不住了,尤其是雪菲,天天將府中鬧得雞飛狗跳,最後又將劉仁贍搬了出來,兩人這才得以返回金陵。

    不見那淫賊的時候雪菲想得不行,可到了金陵一想到那淫賊府裡一堆美女偏偏對自己無動於衷,雪菲又覺得氣苦。做姐姐的自然知道妹妹的心思,便在城內的客棧落下腳,平時便帶著妹妹出去四處散心,自然這散心的地點也是離當塗候府不會太遠,能遠遠望見那狠心的傢伙,也算是聊解相思。

    這日傍晚,兩姐妹遠遠聽見銅哨聲響,便知城中出了事,那行俠仗義的女俠情結便又在心裡活泛了起來,穿房越脊趕了過來,不想卻是李天一遇了刺客,忙從高牆上撲了過來。

    這倆丫頭的功夫也是苦練了十多年,又得高人傳授,加上心裡惦記著裡面的李天一,下手自然凶狠。雪菲三招兩式便削飛了一個黑衣人的半個腦袋,雨菲那邊也將對手卸下了一隻大腿。

    帶頭的黑衣人見急切之間攻不下李天一與高壽,外面又來了兩個狠人,遠處聞訊而來的城管也是越來越多,街巷的盡頭已經有成隊的城管奔了過來,今天怕是完不成主上交代的事情了。黑衣人咬了咬牙,狠心喝道:「撤了,送兄弟們一程!」說罷將手裡的鋼刀刺入地上一個猶自呻吟的黑衣人的咽喉。

    剩下的黑衣人紛紛停手,四處將受傷的黑衣人割了喉嚨,然後四處散去。那為首的黑衣人看了看被高壽護在身後的李天一,橫過鋼刀割了自己的喉嚨。

    「候爺,你沒事吧?」匆匆趕來的王麻子衝了過來,上下打量李天一,大麻子臉紅得發紫,滿臉羞愧道:「屬下辦事不利,竟不知道何時金陵混入了這麼多刺客,也未能及時趕到救援候爺,請候爺發落。」

    李天一擺了擺手道:「組織人手,將逃了的黑衣人抓回來,記得留活口。」李天一看了看倒下的護衛,歎了口氣道:「受傷的兄弟立刻找大夫醫治,陣亡的兄弟暫且送到候府,回頭好好安葬了。」

    王麻子叉手稱是,叫過兩隊城管護住李天一,這才分派趕來的城管忙碌了起來。李天一見一旁的小丫頭雪菲正扶著牆乾嘔,雨菲在一邊臉色也差的不行,心裡不由一驚:這丫頭莫非有什麼情況了?

    過去拍了拍雪菲的後背道:「好些了嗎?這是怎麼了?」

    雪菲回手指了指被自己削去了半個腦袋的黑衣人,李天一這才明白,這位女俠怕是第一次見血。

    帶著兩個丫頭和眾人,李天一回到候府。如雲等人只聽得外面亂作一團,不想卻是自家老爺遇刺,自然後怕得不行,又見李天一渾身鮮血,一群娘子軍幾乎將李天一上下剝了個乾淨,貼身的褻褲都沒剩下,確信沒有傷口這才放下心來。李天一一臉的糾結,就算檢查傷口也不用連那地方都檢查了吧,要事真那地方受了傷,自己就得進宮伺候李璟去了。

    得知劉家姐妹救了李天一,如雲等人自然又是一番感激,將兩人接入後宅歇息。李天一剛坐下來,門房將王麻子領了進來。

    王麻子低聲道:「候爺,刺客一共六十一人全部拿下,只是這些刺客被圍住便自行了斷,所以沒留下活口。所用的長弓和腰刀應該是軍中流出來的,不過都磨去了印記,所以無從查起。候爺的護衛陣亡了十六人,四人重傷,追捕黑衣人的時候六個兄弟也受了傷。」

    李天一歎了口氣,這些黑衣人來去如風,短短也就是半刻鐘的時間,只剩下了滿地的屍首,這份狠毒的勁頭,想要查怕是不易。李天一剛要說話,門房又將馬雪晴領了進來。

    馬雪晴臉色有些難看,眉頭也是擰成了一個疙瘩,將手裡的幾頁紙張遞了過來道:「聽聞恩師遇刺,雪晴便趕了過來,這是剛剛送過來的一些情報,請恩師過目。」

    李天一接過來看了看,疑惑第問道:「中、戶部尚、太子太傅幾處府邸今日肉食和青菜的採買比昨日又多了兩成?」

    馬雪晴點了點頭道:「還有一個消息,和州雄遠軍嘩變,兵部令家父統帥寧**前去彈壓,今日午時已經出發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都趕到一起了。」李天一揉了揉額角道:「雪晴,你先下去歇息吧,明日督促情報局的兄弟,最近怕是有事發生,都警醒著點。」

    「弟子告退!」

    馬雪晴剛剛離開,門房又跑了進來道:「候爺,鄭王妃門外求見!」

    啊?這大半夜的,王妃過來求見算是什麼情況?傳出去怕是有些不妥吧?不過人都到了門口了,也不能不見啊,李天一忙收拾好渾身上下迎出門去。

    鄭王妃周娥皇正在門口等著,滿臉都是惶恐和焦慮,一旁的乳母抱著世子李仲寓,身後跟著一群王府侍衛。李天一忙上前施禮,將鄭王妃迎進正廳,隨行的侍衛人等交給下人好好安排。

    進了正廳,周娥皇從乳母手中接過李仲寓道:「本宮與李候有要事商議,你先退下吧!」李天一見狀忙吩咐一旁的侍女道:「都下去吧,吩咐下去,不經召喚,任何人不得過來。」侍女紛紛退下,還將房門掩上。

    若不是看著周娥皇滿臉的惶恐焦慮,李天一真覺得這位鄭王妃是不是另有所謀了。轉過身來李天一拱手道:「王妃深夜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周娥皇站起身形,抱著李仲寓飄飄下拜道:「懇請李候救救王爺!娥皇知道前次王爺在大覺寺對李候有失公允,李候心中有所怨懟也是應該,但此番還請看在世子的份上,救救王爺與世子。」說罷便失聲痛哭。

    李天一這腦袋都大了,大半夜的你孤身前來,又將下人都趕了出去,然後就對著我開哭,大姐,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頂多也就是活動活動心眼好不好?傳出去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咧了咧嘴,李天一忙一旁拜倒:「王妃請起,真折殺微臣了,還請王妃安坐,但凡王妃有命,天一無所不從!」只要是別那啥就行,李天一偷眼看了看姿容艷麗的周娥皇,體態窈窕、風姿錯約,梨花帶雨更是惹人憐惜,貌似真要那啥自己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真傷腦筋吶。

    周娥皇可不知李天一這些齷齪心思,起來落座第一句話便將李天一驚得外焦裡嫩:「李候難道還未知曉,晉王剛剛遇刺了!」

    啊?李天一呆呆看著周娥皇,腦子都僵住了,今天是犯了哪路邪神?怎麼這些刺客週年店慶大酬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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