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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番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結局下 文 / 七艷少

    城外沒有了戰火連天,可是這城內卻是偷天換日,帝位之上,此刻又在一次的易主。

    青葉自封為丞相大人。

    此刻追雁來稟報,只道:「皇上,丞相大人,但是不好了。」

    「混賬東西,皇上這裡新登基,你竟然來說不好。」青葉不知道怎麼會是自己的這心裡一片凌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此刻聽到追雁這一從外面的戰場上回來,就一口說不好,這叫他的心裡如何舒服,當即便給了追雁一個巴掌。

    追雁退到一旁,卻不敢說一句話。如今倒戈相向,本來就不大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原本是讓他留在夜狂瀾的身邊,若是夜狂瀾碰巧能贏了的話,就由他來刺殺夜狂瀾,那以夜狂瀾對他的信任,自然是不會防備他的。

    此刻見他突然來,月鳴不禁有些感覺不對,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只見追雁低頭回道:「根本還沒有開戰,那雪蓮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軍隊裡的,她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了瀾四爺,瀾四爺當下一吃痛,就把手裡瞄著陸爾雅的箭給放開來。」

    月鳴也是方才聽到青葉說了夜狂瀾把陸爾雅捉去做了人質,心裡原本還很是擔憂的,此刻聽到追雁說來,不由得頓時愣住,心跳有些加快幾分,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那柳家小侯爺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來,擋在了陸爾雅的面前,三支箭羽齊刷刷的插在了他的心臟之上,估計是活不成了,不過瀾四爺根本不知道,以為真的是自己親手把陸爾雅殺死了,所以當時就瘋了,把那雪蓮活活的掐死了也不放開,屬下來的時候已經叫雲給捉住了,而且他的那兩個師父此刻也叫千瑾塵很趙翛給攔住,此刻軍中群龍無首,而且大家大都已經厭惡了戰爭,此刻都已經投降了,所以瀾四爺不戰而敗,如今上官北捷沒有損失一兵一卒,便就這麼贏了。」追雁將那石鳳亭所發生的事情與月鳴細細的說道。

    月鳴聞言,卻是一臉的冷靜,陸爾雅沒有事情便好,不過此刻他的位置卻是岌岌可危了,原本還想著等著他們兩敗俱傷,自己來撿一個便宜。可是現在那上官北捷不但沒有損兵折將,反而平白無故的添上了夜狂瀾的二十萬大軍。

    這難道是老天在跟他開玩笑麼?既然是要給他機會登上這帝王,難道要又立刻收回麼?

    青葉也有些怔住了,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與自己預料之中的偏離太遠了,這一時間,自己倒是沒有了對策。

    月鳴此刻也不指望他了,只向逐花命令道:「你趁著現在上官北捷他們還沒有回來,立刻給我去把那兩個孩子捉回來了。」

    如今自己也只有用這樣的老手段,才能控制住上官北捷了,雖然是卑劣,不顧卻是及其的有用。

    逐花聞言,當即便帶著追雁一同出城去了。

    別苑之中,清沉滿是擔心的在廳裡走來走去的,此刻天已經大亮了,那石鳳亭估計已經開戰了,只是不知道柳少初可是已經救到了陸爾雅,夜狂瀾有沒有用爾雅來威脅北捷?北捷有沒有受到他的威脅?

    這是自己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求起了佛。

    小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直勾勾的盯著兩個小主子,身旁他們被人突然又在劫走。

    她這裡還在擔心中,突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陌生的腳步聲,這一轉身,便見兩個陌上的男子走進屋子裡來,外面的十幾個丫頭竟然已經叫他們給打暈了,小西頓時一大聲叫起來,一面擋在兩個孩子的面前。

    她的易容術是不錯,可是她的武功卻是爛的不行。

    此刻只得大聲的喊道:「救命了救命了·····」

    追雁冷冷的看他一眼,當下手裡的長劍就已經架上了她的脖子,「你在叫一聲試試。」

    逐花一面上前抱起意兒,這還沒將鉉哥兒也扯到懷裡來,便被上只覺得手腕上一陣疼痛感覺,猛的一收回手,只得將意兒給抱好,退到一處去。

    在說清沉聽到小西的叫聲,這才把東月的穴道解開來,二人一起轉到房間趕來,便見門前東倒西歪的十幾個丫頭,這才到門口,便見逐花與追雁,一人把劍架在小西的脖子上,一個則是在抱兩個孩子。

    清沉這心裡一著急,但是又害怕傷到孩子,便拔起頭上的簪子,逐花的手腕打去。雖然不致死,卻也能止住他。

    追雁跟著逐花見此,他們已經捉到了一個孩子,所以便預備撤退,當即好、逐花先從窗扉裡翻出去,追雁來斷後,不想這才出了房間,便見院子裡站著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俊美的男子,似乎專門在這裡等他的一樣。

    笑出塵來的正是時候,看著他懷裡抱著的孩子,不由道:「就是有你們這些小人來助紂為虐,才越發叫他們得意得忘了形,如今看本道如何將你們給一一的收服了。」笑出塵說話間,那手裡的拂塵突然收起來,手裡已經多了一柄長劍。

    逐花一手抱著意兒,一手揚起劍來,「臭道士,你不好好的在自己的道觀裡修自己的法,煉自己的丹,休來管這些凡塵俗事。若不然皇上下旨把你的道觀給封了。」

    笑出塵聞言,不由得哈哈的笑起來,「就你們的那些三流主子,也趕自稱皇上,也不瞧瞧何來的紫龍之氣。」笑出塵說著,一面耍起自己手裡的劍來,戲出一陣好看的劍花來,便直接朝逐花一個回籠飛鳥式刺去。

    逐花見這道士是不放自己這麼走了,此刻也只好被迫出劍,只是這才跟他過了兩招,便反應過來,這人難道是那江湖排行第二,僅僅是在上官北捷之下的笑出塵麼?心裡這麼一想,也不敢在大意,只望著追雁能立刻出來幫自己一把,這心裡也後悔此次來太過於輕率了,竟然沒有想到此處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他這裡指望著追雁來助陣,追雁那裡卻是棋逢對手,一個東月便應付不過來,如今還有清沉,雖然她還沒有出手,但她若是真的出手了,自己必死無疑。

    清沉見這追雁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這東月的也不差,此刻見東月一個人也能對付,便道:「留著活的,我去追逐花。」這一說著,纖影淺淺浮起,卻是極快的速度飛到院子裡,卻見那笑出塵竟然在這裡。

    也不知道他一個修道之人,怎麼管起這等俗事來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便直接旋過身影,翻到那逐花的頭頂上去,反手一把將他懷裡已經給嚇得哇哇大哭起來的意兒搶了過去。

    抱著孩子倩影便向後退去。

    逐花見此,孩子已經被清沉搶回去了,在看這笑出塵一路逼緊,在這麼下去的話,自己遲早是要死在他的手上的。

    這個出家人,是殺生的。

    從窗戶裡回望了一眼那屋子裡,追雁那裡竟然已經受了傷,看來如今這大難臨頭燕自飛,自己也顧不了他了,當下腳下生風,便匆匆的逃了。

    那笑出塵也沒有去追,想著留他回去報信也罷。而且那屋子裡還有一個呢。這便把劍收起來,朝清沉行了一個禮,一臉俊朗的笑道:「許久不見,公主容顏依舊,看來這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這三十年間裡,是沒有人能奪得去的了。」

    清沉公主打量了他的那一身道袍,只道:「笑出塵,也虧你好意思穿著這身道袍出來,也不怕丟了道教的臉。」說罷,又道:「你來作甚?我這裡可是沒有你要的丹藥。」

    笑出塵郎朗一笑,「公主把貧道看做什麼人了,這次貧道來是叫我家老爺安心的。」

    聞言,清沉也不知道他口裡的老爺是何人,便問道:「你賣身了?賣給誰家?」

    「天家。」笑出塵笑道,也不惱他的這話。

    青沉聞言,不禁頓住,片刻才是一臉的詫異?「趙家?趙翛怎麼會買你呢?」方纔他明明是對那逐花下重手了,顯然是不可能聽命與夜狂瀾的,而且他怎麼說也是這江湖上的人物,怎麼可能說是去認一個叛臣做主呢?所以唯一的解釋就只是趙家。不過以趙翛的性子,怎麼可能說是收他在身邊呢?

    笑出塵呵呵一笑道:「難道趙家就剩下了他一個不是?」

    「那是二王爺三王爺?還是淺羽?」青沉一連將這趙家還活著的人都給數了出來。雖然二王爺三王爺似乎沒有這個本事把他收在身邊,而淺羽雖然有,不過淺羽已經過上了他要的日子,怎麼可能說是還來趟這渾水呢。

    卻見那笑出塵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只道:「當然,公主要是給香吻一個,貧道就告訴公主。」

    青沉聞言,長袖一拂,帶起一陣勁風,將那身後的半扇窗削下來,只往他飛去。「臭小子,你去死吧,竟敢還調戲起本公主來,也不怕擱著你的乳牙。」

    那笑出塵手裡拿著拂塵,一面躲著,一面笑道:「老的有滋味,越嚼越有味兒。」

    青沉千嬌百媚的一笑,「是麼?那你去把我男人跟我兒子殺來,在來我跟前吧。」說罷,這便轉身離開。

    不想這笑出塵當即就愣住了,她說她的男人兒子,她不是一生未嫁麼?那趙亦是這樣跟他說的,而且還答應給他保媒,他這才勉為其難的認他做主的啊?可是現在青沉,不禁有些緊張的上前攔住她道:「公主,剛才說的可是真的?你不是一直沒有···」

    「不許未婚生子麼?如今他們都在我的身邊,我看你如何造次。」青沉瞪了他一眼,便朝小西帶著鉉哥兒的房間走去。

    不過這笑出塵還是不死心,一面跟在後面,只道:「公主,你說的可是真的?貧道膽子小,可經不起你嚇。」

    青沉上下看了他一眼,「笑出塵,我的年紀是能當你的娘了。」

    笑出塵聞言,便以為她是嫌棄自己的年紀小,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倆騙自己的,心裡頓時便滿是驚喜,只道:「貧道知道,只是貧道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公主能給貧道一個機會麼?」笑出塵滿真誠的看著青沉,希望她能為自己而動容。

    可是他顯然是異想天開了。

    青沉看了一眼懷中已經停止了哭聲,一雙眼睛落在笑出塵手裡的那拂塵上的意兒,「這是我孫女兒。」

    「公主別開玩笑了,這女娃分明是我們小姐家的孩子。」笑出塵笑道。

    然青沉卻迷茫了,他一會兒又說自己賣身給了天家,這會兒又說意兒是他們小姐家的,不過爾雅的父親只是東洲刺史而已啊。他不會是賣身給了陸毅吧?

    青沉這裡與笑出塵說著話,卻不知道此刻已經歸來了,在中廣核院門外的趙翛一臉嬉皮笑臉的等著看好戲,眼神在自己身邊感覺氣氛不大好的千堇塵身上與那笑出塵的身上來回的轉動著。只是卻不見這千堇塵有什麼舉動,等得他心急啊。

    千堇塵看著那笑出塵,只差沒有忍住一掌把他這麼個小屁孩給拍飛開來。而且還在那裡一口一個貧道的,難道他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麼?

    青沉又道:「還有,笑出塵,把你的這一身皮給刮下來,更別在本公主的面前一口一個貧道的,你也不嫌臊得慌。」一面說著,便又轉身走向那院門去,只振聲道:「你們還要在那裡站多久才?」

    趙翛跟千堇塵相互的看了一眼,這才很是有默契的走進來。

    然笑出塵竟然都沒有發現那院門外有人,這一回頭轉身一看,卻見這來人竟然是翛王爺,不過與他同行的那個人。帶著一個白色的斗笠,自己一時間倒是辨別不出是誰來,但見他很是隨意的把斗笠給摘下來,笑出塵這一看到那張臉,頓時就愣住了,上官北捷?他怎麼在這裡,不過卻又覺得哪裡不對。

    頓時這腦子裡不禁滿是疑問,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氣質不是一樣的,眼前的這個上官北捷全身上下少了上官北捷身上的那種霸氣,不過卻又多了幾分溫文爾雅。

    千堇塵將斗笠摘下來,順手交給那身旁跟過來的丫頭,便淡漠一笑,迎上青沉,眼裡卻滿是那種溫柔纏綿的眼神,將她懷裡的意兒給抱過來,看了一眼那打的辟里啪啦的房間,便問道:「誰的人來了?」

    青沉向趙翛打了個招呼,便道:「夜狂瀾身邊的追雁,還有個逐花,他們竟然又來想打孩子的們主意。不過那逐花已經叫他給逃了,我帶著意兒,也就沒有去追。」一面又記起陸爾雅的事情問道:「爾雅呢?有沒有事情?救到了麼?你們怎麼就回來了?難道那邊的事情已經好了麼?」

    這也太快了,難道他們沒等天亮便開展的麼?

    只聽趙翛道:「那夜狂瀾瘋了,爾雅倒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是有些傷心過度暈倒罷了,此刻北捷已經把她給帶到那邊的房間裡休息著。」

    「出了什麼事情麼?」青沉聽陸爾雅暈倒了,便問道。

    卻見趙翛的臉色有些變得黯然起來,「少初死了。」

    「死了?」青沉有些難以置信的重複著他的話,心裡突然有些捨不得,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死了呢?

    千堇塵只道:「他給爾雅擋了箭,剛好那三箭都射穿了他的心臟。」千堇塵說到此處,臉色也有些黯然失色起來。

    青沉突然想起他臨走時候說的那些話,這心裡不禁頓時也十分的難過,問道:「現在他是屍體置放在什麼地方?」

    趙翛回道:「就在別苑裡,不過青沉你現在還先不要去看的好,此刻他的大半張臉上滿是血,等清洗過後在去看吧。」

    那笑出塵聽他這般說來,便才將金城裡此刻的情況道出來,「翛王爺,貧道這才從金城裡出來,那永平公府的月鳴公子現在已經登基為帝了。」

    「你說什麼?怎麼著夜家的人都想上來坐坐這龍椅麼?不過那月鳴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在這個時候登上皇位。」趙翛聞言,便憤憤的罵道。

    笑出塵這才道:「那夜文令極其的偏愛他,而且還偷偷的給了他十萬的兵力,如今他的身邊還有那青葉先生做軍師。」笑出塵說著,便看向趙翛,又道:「那青葉先生正是當年的五王爺,先前他一直是在那夜狂瀾身邊輔佐的,可是不知道為何,他最後竟然去幫那月鳴,如今月鳴能登上帝位,他是功不可沒的。」

    「老五?」趙翛顯然一點也沒有想到,原來這一直在破壞趙家江山的人,竟然就是趙家的人,不過老五不是隱居了麼?他如今這麼會出來,而且還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怎麼可以饒恕,自己這個做叔叔的,更是不能讓他在任意妄為下去,當下給氣的恨不得立刻就去教訓他一頓。

    然青沉那裡卻想起這笑出塵所賣身的主子是誰了,滿臉的驚異道:「笑出塵,趙亦還活著?」

    笑出塵一臉俊朗英澤的笑容,「不錯,我家老爺現在安好,就在金城裡,只是過分的擔心小姐的安慰罷了。不過前日叫公主把小姐帶到這裡,實在是叫貧道好找,如今這小姐被綁卻的事情,貧道都還沒有敢去稟報老爺呢。」

    眾人有些愣住,這笑出塵口裡說的這個小姐,一切的經歷,怎麼搭都跟陸爾雅的相同,而且青沉想起個你剛才笑出塵說意兒是他們小姐家的孩子,此刻有些不敢想像,陸爾雅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趙翛跟千堇塵也是一臉的茫然,卻聽笑出塵一臉驚異道:「難道小姐沒有告訴你們她的身份麼?」

    「什麼身份?」青沉問道。

    笑出塵道:「小姐才是真正的公主,宮裡的雪蓮公主一直是假的,不過我們老爺卻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這才知道小姐的身份,便出了九王爺被夜狂瀾利用謀反的事情。前些時日裡貧道一直跟著小姐,暗中保護,後來老爺實在是擔心,便讓貧道把她帶去老爺的身邊,不想神策將軍那時候突然來把小姐帶走了。不想這後面又接二連三的發生這麼多事情,如今老爺正向這裡趕過來與小姐正式相認呢。」

    陸爾雅才是趙亦的那個最愛的女人的女兒,這算什麼,那陸爾雅在東洲可是有父有母的,這怎麼可能呢?不止是趙翛詫異住了。

    連此刻進來聽到笑出塵這些話的上官北捷也愣住了,自己怎麼沒有聽爾雅說起,不不過轉念一想,爾雅的這御林軍的軍令如何來的,她一直沒有告訴自己原因,難道就是因為她的身份麼?可是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難道是這心裡沒有接受過來麼?還是她是不是有些記恨趙亦。

    不過趙亦還活著,跟自己猜測的一樣,作為一個帝王,他不可能那麼弱,輕易的就這麼死在了一場簡單的宮變之中。只是他未免有些太過分來,竟然在這個時候才出來,難道之前他都一直在坐視看著眾人為他的江山而拚死拚活的麼?

    而且還有少初,少初就這麼死了,也許爾雅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更加的記恨他,他若是真的心疼爾雅,把爾雅當作自己的親人的話,就不該隱匿著這麼久,而且他作為天子,卻對自己的江山不管不問,如今這笑出塵稱他為老爺,可是這又能這麼樣,他的身份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他就是天子,大明的天子。

    除非他真的死了,若不然他就有責任負責起自己的子民們,而不是任由自己這些不相干的人為他拚死累活的。

    笑出塵見到上官北捷,自己猜測的果然沒有錯,他就是那夜在永平公府帶走陸爾雅的褐瞳銀髮人。

    不過他應該不是月族的人吧,難道是因為那蠱毒所致?不過此刻雖然是好奇,卻也沒有直接就問,而且是向他打了聲招呼,寒暄問道:「神策將軍,不想我們上次竟然是見過面的,不過哪時候不知道是是將軍,竟然還差點動起手來。」

    但此刻見他已經摘下了面具,然這張臉除了那一雙褐色的瞳眸之外,跟著那個抱著他女兒的人一模一樣,著心裡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突然想起青沉說她有兒子有相公,而且還稱這意兒是自己的孫女,此刻在看青沉跟著那個男人如此親密的站在一起,不由得更是覺得恐怕自己的猜測真的對了。

    不過這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始腐朽了,這會兒竟然才想起自己來,不是說那傾國的首輔大人千堇塵跟著趙翛的麼?

    這人不是跟著趙翛一起進來的麼?他說不定就是千堇塵,不過他的這張臉,是上官北捷的大哥麼?

    但是,這上官南飛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此刻那東月走出房間來,將那追雁丟出來,只道:「主子,這追雁如何處理。」

    上官北捷這才走上前去,但見他此刻受傷不輕,想那夜狂瀾如今已經死了,他怎麼都不在自己的主子身邊呢。

    這還沒有問,趙翛便道:「北捷,那月鳴如今又當皇帝了,這追雁八成是已經投靠了他,他是跟著那個月鳴身邊的逐花一起來的,如今那逐花已經逃了。」

    上官北捷倒是沒有什麼詫異的,只是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都一直在打自己身的人的主意。只道:「先關起來在說。」

    一面便吩咐下人把這裡打理好,又聽說趙亦此刻正往這裡趕,這裡托青沉給自己看著孩子,想自己到底是他的臣子,而且不管怎麼說,他是爾雅的父親,自己不可能不理會吧。

    趙翛也許久沒有見到趙亦了,如今他這詐死的事情也實在是做得有些過分了,如今自己這裡既然是遇見他了,就該好好的教訓一番才是。

    笑出塵自然是跟著二人一起到前面的大廳裡等著,不過一面也希望趙亦來的話,能一下子見到陸爾雅,不過想她如今又還昏迷不醒的,若是趙亦來知道了她為何昏迷的話,勢必會知道夜狂瀾把她綁去的事情,心裡不由來有些擔憂,難免是要被責怪了。

    這才到廳裡等了不過多時,趙亦便就來了,上官北捷這還沒有上去行禮,那趙翛就先劈頭蓋臉的給他罵起來。

    只道:「趙亦,你作為一國之君,竟然這麼沒有擔當,大明大難,你卻獨自躲起來,如今這事情眼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這才出來佔著便宜,你說這有這臉麼?」

    趙翛這話才說完,笑出塵那裡便給他辯解道:「翛王爺誤會老爺了,老爺這些時日裡來,也是在為了缺糧的事情四處的奔波,而且這一切的事情,從一開始老爺便知道是五王爺回來了,可是卻不敢出來打草驚蛇。」

    趙亦倒是一句話也沒為自己說,只是低著頭,似乎很是誠懇的接受了這趙翛的批判。

    又聽那笑出塵道:「我笑出塵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也曉得什麼是利民的事情,這些時日裡來,我是留在金城,雖然不曉得老爺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不過他現在還是滿身的傷。」

    「是麼?」這麼說來,難道還是自己錯怪了他?趙翛有些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這神色確實是不大精神,當即便抓起他的手腕來,試上那脈搏。

    上官北捷見他如此較真,還真的是如今已經這把年紀了,也不便說個什麼,只是道:「皇上既然是龍體欠安的話,那便早些去休息,微臣已經給皇上準備了下榻的地方。」

    趙翛放下他的手腕,到底還是有些擔心,雖然這趙亦的年紀與他差不多,不過他自己到底是長輩,還是關憂他的身體,「怎麼傷的,竟然這麼嚴重。」

    趙亦仍舊沒說個什麼,那笑出塵只道:「想必是那些山賊吧,雖然沒有武功,不過皇上跟著趙公公倆人確實是對付不過他們來,只是為了他們搶去的那些糧食,也沒法子,只得是硬拚。」那陣子暗衛也都派往了各方各界押著那些官員開倉放糧。

    若不然那山高皇帝遠的,即便是夜狂瀾下了聖旨,不過卻沒有幾個官員正經執行的,到底還是皇上派人去暗中的壓著他們,他們這才放了。

    「爾雅呢?」趙亦見就上官北捷一個人在這裡,所以便問道。心裡有幾分擔憂,害怕她不認自己這個父親。

    趙翛只道:「那柳家小侯爺為了救她,就死在了她的面前,如今她傷心過度,昏迷過去了還沒醒過來呢。」

    聞言,趙亦不禁滿是擔心,當下便道:「那她現在在哪裡,我去看看。」

    笑出塵鬆了一口氣,幸虧他沒問理由。

    上官北捷原本是想拒絕的,不過才想起他是陸爾雅的親生父親,也沒有個什麼好忌諱的,這才請道:「那皇上隨微臣來。」

    這一路過了幾個蜿蜒的長廊,便轉進了一處幽徑的小分院子,進去唯獨見著兩三個丫頭,都是青沉身邊原來的那些宮女。

    她們都是見過趙亦的,此刻便也都行了禮,推門而入,便直接到那裡間去,上官北捷也被他這麼給甩在了身後。

    趙亦只覺得這心裡的擔憂,就如當年接到她母親來的第一封信之時,只是那時候他錯了,他竟然去選擇了這江山,而不是自己最愛最重要的人。

    只是這才轉進裡間,看見了她的睡顏,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卻移動不了身子了,就這麼遠遠的看著她,心裡有一種甜的也是苦的東西在糾纏著。

    上官北捷見他就這麼站在離著陸爾雅躺著的床榻的三尺之外,不禁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趙亦臉上的笑容有些顯得蒼涼,似乎有些站不穩的伸手去扶著上官北捷,口氣裡滿是擔憂,「北捷,我突然有些擔憂,爾雅他會不會恨我,恨我當年沒有擔當,為了這皇位而放棄了她的母親。」

    這個上官北捷真的不想打擊他,但看陸爾雅先前一字不跟自己提這件事情的情況來看,心裡定然是恨著他的,而且也不是那一般的恨。不過此刻也不好直接跟這麼說,而且翛王爺也說他的身體如今不好,所以上官北捷便道:「怎麼會呢,即便是有那麼一定的誤會,只要以後說開來了,應該也沒事的。」

    聽他這麼說來,想他是爾雅的相公,應該對爾雅很是瞭解的,便道:「不過若她真的因此而記恨我,北捷你要多勸勸她,如今你別看我那麼多子女,可是沒有幾個不是算計著我的,只有爾雅,我知道她是不會向那些子女們一樣,而且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哪怕是她要我的命,我也是願意給她的。」

    他說的這個,上官北捷倒是相信,想當初他那麼對雪蓮,不正是錯把雪蓮當作是陸爾雅了麼,還因此連身邊的御林軍都派來暗殺陸爾雅。

    不過要自己給他說情,自己倒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別因為這件事情而得罪了陸爾雅才是。就她的那性子,自己還真的說不準能完全的駕馭呢,所以還是別答應他的好,當下也只道:「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憂這個事情,爾雅向來是個體貼的人,應該是會明白你當時的苦楚的。」

    趙亦這跟他說著話,心裡的緊張這才漸漸的緩解開來,才向那床沿靠去。

    走到床邊,只覺得她即便是這睡顏,也與她的母親一個模樣,可是自己竟然這麼多年都沒有看著她長大,定然是叫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吧,而且原先在永平公府的時候,聽說總是叫那永平公府的妯娌姑娘們陷害。

    這些說來都是自己的錯,而且原來是自己還如此糊塗的因為雪蓮而派人刺殺她,若不是那次皇宮裡的相遇,自己說不定此刻還不知道她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突然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陸爾雅突然咳嗽起來,上官聞聲,一臉的擔驚受怕,走到她的身邊去將她半扶起來,輕輕的給她順著氣。

    趙亦看在眼裡,也不禁覺得欣慰,即便是爾雅真的恨自己,可是她的身邊有上官北捷這麼一個體貼的人照顧著,自己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陸爾雅睜開眼裡,朦朦朧朧的,只覺得自己又看見了柳少初,他那滿身是血的向自己走過來,陸爾雅心裡一疼,只覺得自己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忍不住開口喚道:「少初··」

    上官北捷見她此刻那思緒還在先前發生的事情上面,不由得將她喚醒過來,「爾雅,爾雅!」

    陸爾雅轉身看著身後的上官北捷,不由得撲進他的懷中,哭了起來,「北捷,我剛剛看見少初了,他來了。」

    上官北捷滿是心疼的將她給摟著懷裡,好生的安撫著,「爾雅,你做夢了。不要多想了,好好的休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忘記了腹裡的孩子。」

    陸爾雅這眼裡似乎還能清楚的看見柳少初的模樣,聲音很是虛弱的問道:「少初呢?你送他回柳家了麼?」

    「沒有,還在前面置放著。」上官北捷如今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柳昌侯呢。而且若是可以的話,他想把柳少初葬在這裡。一面又朝那著急緊張的趙亦看去,也不知道陸爾雅到底是看見了他沒有,還是故意假裝沒有看見,便道:「爾雅,皇上來看你了。」

    陸爾雅先前倒是覺得這屋子裡還有人,只是也沒有那個精神去看,此刻聽見上官北捷的話,這才轉向他看去,似乎見到他死而復生,沒有顯得怎樣的激動,更別提說是開心了,只聽她冷冷的說道:「你果然沒有死。」

    趙亦滿是愧疚的垂下頭去,「爾雅我,我不是故意要騙大家的,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陸爾雅打斷道:「把你不必跟我解釋什麼,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與我無光。」說罷,無力的靠在上官北捷的懷裡,「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不說,而且陸爾雅的這一番態度與這冷言冷語,就足夠打擊趙亦的了,不過似乎他的承受能力不錯,還是因為早就知道陸爾雅對自己的態度,這是必定的,畢竟這以前的事情還都歷歷在目。

    當下也只是道:「那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先出去了。」一面又朝上官北捷叮囑道:「北捷,爾雅就交給你了,剩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操心了,這是我跟五王爺的事情了。」

    上官北捷點點頭,「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趙亦這才出了房間,陸爾雅便問道:「你都知道了?」

    上官北捷自然明白她問的是個什麼事情,便應道:「是啊,不過挺詫異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才是真公主。」

    「真不真,假不假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稀罕他給的一切榮耀,自己我現在有的時候會想起我母親來,她是多麼的不值,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終日裡鬱鬱寡歡,最後也逃不去那紅顏薄命的事實,積鬱而終。」陸爾雅說道,如今自己的靈魂已經跟這陸爾雅的身體完全的重合了,有的難免會替自己的母親所不值。

    這便是愛上天家人的悲哀與無奈。

    天子不會為你真的拚棄後宮,獨寵一人,不過即便是得到了這份獨寵,那與之同時得到的還有那媚亂後宮的罵名。

    若不然就是一輩子在一群嬪妃之間鬥個你死我活的。

    聽罷,上官北捷便道:「既然是如此,你也沒有什麼好恨他的。別因為恨他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是他不幫趙亦的忙,只是這還當真無從勸說陸爾雅,而且現在又是那非常時期,所以自己還是三緘其口罷了。

    「我恨他做什麼,我還沒有那閒工夫去恨他呢。」陸爾雅說道,一面又道:「對了,那夜狂瀾死了,如今這天下也就太平了,若不然的話,我們回東洲吧。」

    卻聽上官北捷道:「那個月鳴稱帝了,而且他身邊有個五王爺,皇上這些時日裡不出聲,就是在等五王爺現身,而且皇上這些時日也沒有閒著,一直在四處處理這缺糧的事情,而且如今還是滿身的傷,翛王爺給他看了一下,似乎還不輕。」

    「五王爺?」陸爾雅原本這心裡是埋怨趙亦不負責任的,不過聽到上官北捷的話,這才消去了恨他的心,一面也好奇,淺羽不就是五王爺麼?難道淺羽也有野心。

    上官北捷解釋道:「這個五王爺是皇上的弟弟,當年最有機會能登上皇位的,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初他錯失良機,這麼多年來一直耿耿於懷的,皇上也一直暗中防著他,當初夜狂瀾就是因為有他的輔佐,如今不知道那夜狂瀾怎麼冒犯了他,他就去幫月鳴,眼下月鳴為帝,他自封丞相大人。」

    原來是這樣一會事,難怪方才趙亦會說剩下來的事情是他跟五王爺之間的問題,不用上官北捷去管了,既然是如此的話,那上官北捷不是正好能去幽州,看看有什麼法子,能番邦的事情和睦解決了。

    不過想不到月鳴竟然有這樣的野心,雖然驚異,不過此刻也沒有在去多想了,只是覺得很是疲倦,這心裡也總是想起柳少初的模樣來,雖然自己不能在叫上官北捷擔憂了,可是沒有法子,自己不能不去想柳少初,畢竟自己跟著北捷欠他的恐怕不是用命就能償還得了的。

    可是陸爾雅不知道,真正的愛一個人對於柳少初來說,是不需要回報的,只要所愛之人永遠的幸福,他便滿意足了。

    逐花倉惶的逃回金城裡,這方匆匆的進了宮,便連忙直接到御書房裡去稟明那別苑裡的事情。

    此刻月鳴跟青葉正在商量這他們如何滅上官北捷的大計,便有公公來報道:「皇上,丞相大人,逐花大人回來了,此刻正有事情要稟報呢。」

    月鳴聞言,便連忙召逐花進來,想不到他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妥了,這心裡不禁滿是高興,如此一來,這也算是抓住了上官北捷的命脈,抓住了上上官北捷的命脈,這便等於有一般的勝利了。

    青葉也非常的高興,只覺得這運氣好起來的時候,什麼都擋不住。見逐花這一進來,便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逐花見他們這麼高興的神色,實在是有些不敢說。

    見他不語,而且臉色也不怎麼樣的好,月鳴不禁有些擔憂道:「怎麼了?」

    只聽逐花回道:「皇上,請賜屬下的罪吧!」主抓說著,一面跪了下來。

    他的這話已經十分的明白了,青葉當即便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質問道:「追雁不是跟著你一起去了麼?怎麼還給辦砸了?」

    逐花只回道:「那園子裡暗藏著高手不說,幸得青沉公主沒有出手,還有那道觀裡的笑出塵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來插上了一腳,如今追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笑出塵?」青葉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這笑出塵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道觀裡修仙煉丹,他跑出來管這些閒事做什麼?此刻不禁有些懷疑逐花的話道:「你確定是笑出塵?」

    「自然是能確定,本來屬下這已經捉到了一個孩子,可是後來卻被笑出塵這麼橫加干涉的,才叫青沉公主搶回去了。」逐花現在想來,當時若不是笑出塵突然冒出來擋著自己的話,自己定然是能趁此把那女娃兒搶來的。

    他這才說完,便又聽見外面的公公進來稟報道:「皇上,方纔這突然從天上降下一道,一道····」那公公實在是不敢在說出來,可是卻又不得不說,此刻只將那手裡的聖旨遞上去。

    青葉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一把將那聖旨接過來,一面問道:「這是哪裡來的?」

    「天上··」那公公顫抖著聲音回道,「奴才剛剛才出去,便看見了這天上掉下一來一道聖旨。」自己在宮裡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天降聖旨。

    青葉跟著月鳴同時一驚,雖然知道不可能真的是天降下來的聖旨,不過卻也詫異,到底是何人有這樣高深的武功,竟然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皇宮大院裡自由的來去呢?

    一面連忙將那所謂的聖旨打開來一看,卻見是這並不是下給月鳴的,而是給青葉的。

    只見上面的格式也不是聖旨之風,反倒是一封普通的信箋而已,只是用了龍黃色的金帛來寫而已,而且還有那大明的傳國玉璽大印。

    第一行只道:吾御弟見信如吾。

    下面便是正文:吾弟晉,為兄以為當年欠你,所以事事任爾,只是如今晉竟然不知道好歹,不顧天下的黎民百姓,挑起事端一番又一番,如今為兄為當今天子,為了自己的子民,便是如何欠你,也不能在縱容你如此下去,若不然百年之後你下地獄之時,終究是要怪為兄不曾警示與你。

    此限晉一日之內帶其黨羽撤出皇宮,永消失與大明疆土之上,若不然見著誅之!

    下方的玉璽之上,便是趙亦的親筆提名:亦!

    月鳴當下便驚住,滿臉的大駭,只道:「皇上竟然還沒有死?」一面又直勾勾的看著青葉,早知道他不是個平庸之輩,但是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當年文物雙全的五王爺趙晉。

    青葉此刻也有些詫異,他竟然還沒有死,可是卻這個時候才出來,分明就是在儲蓄自己的力量等著給自己的最後一擊。當即像是發瘋了一般的狠狠將那聖旨給撕碎。

    月鳴見此,便連忙道:「大人冷靜些,那皇上已經死去了多時,而且當時大人不是也親眼看見了麼?也許這不過是旁人故意在裝神弄鬼也說不定啊。」

    那一夜,青葉確實是看著趙亦叫趙清打死了,所以才放心去了青沉那裡的。不過此刻想來卻有諸多的破綻,想那個同他們大明國姓的趙公公,他的武功向來不錯,可是卻就那麼簡單的死在了趙亦的面前,如今一想,還有趙亦,他難道真的有那麼的笨麼?

    想來這心裡不禁是陣陣後悔,只捂著自己的額頭道:「不可能,那上面的字跡就是趙亦的,還有那傳國玉璽也才是真的,當初那趙清用的,一直不過是個贗品而已。」不過自己也是在夜狂瀾稱帝之後,有一夜來宮裡的時候偶爾發現的,不過當時想著這大明都已經滅亡了,便沒有去理會。

    此刻想來要是自己當時多分心的話,一定會發現些許的破綻。

    月鳴聞言這心裡不禁也有些著急起來,只差是沒有忍住要罵他一句飯桶了,不過此刻他還是有用得著的地方,也不能這麼給得罪了,便道:「即便是真的那又怎麼樣,現在名義上朕才是皇上,而且現在已經不是大明的天下,而是大周了,誰認可他他這個前朝的皇帝呢,所以朕看眼下還想是先想個法子,趁大臣們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先秘密的把他殺了才是。」

    刺殺?這說的倒是輕巧,可是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便道:「你的這個辦法是好,卻是行不通的,依我來看,那青殤不是還在這宮裡的嗎?」

    聞言,月鳴心裡一陣歡喜,問道:「大人的意思?」

    「不錯,只要這青殤在咱們的手裡,就能威脅住傾國的皇帝,那傾國的皇室就他一個王爺,所以傾國未來的皇位非他莫屬。」青葉瞬間轉悲為喜,得意的說道,一面便欲吩咐人去請青殤過來,讓他寫一份書信與那傾國的皇帝,借兵六十萬來對付趙亦跟著上官北捷,若不然的話···

    然此時此刻,那皇城之外,但見青殤一臉的少年老成,遠遠地望著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自己見證了三位皇帝登基,雖然每一位都非常的倉促,不過卻還是有些紀念價值的,也算是沒有白白的在裡面住了這麼久的時間。

    身後的暗衛見他久久不移,便上前道:「殿下,走吧,屬下已經打聽到了眼下青沉公主他們的落腳之處。」

    青殤回首一笑,「是麼?」看來自己的這趟大明之行,倒是豐富多彩啊。一面上了那一輛外表看似毫不出色的馬車。

    說罷,這便就打發著逐花去請青殤。

    半個時辰之後這逐花滿臉驚恐的又匆匆的進來,著急的大喊道:「皇上,皇上,青殤殿下已經走了。」而且還在他的寢宮的牆壁上留下了謝謝招待的幾個大字。

    什麼?不見了?青葉只覺得這不好的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壓過來,不禁有些惱怒道:「沒用的東西,讓我親自去看看。」

    青葉說著,這便當真去了青殤的寢宮,不過也是白跑了一趟。

    逐花此最憂心的倒不是這天下,而且月鳴的安慰,只道:「皇上··」

    月鳴突然自己果然不是這做天子的命,擺擺手,似乎有些虛脫的聲音道:「別叫我皇上,還是叫我公子吧!」在叫下去折壽了。

    逐花聞言,有些擔心道:「公子,若不然,我們想法子逃了吧!」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這樣的話,公子也能把那陸爾雅給忘掉。

    月鳴此刻的心裡倒是有這個打算,要是能帶著陸爾雅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去,永遠的過著那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那該多好,那樣的話,就一定也不遺憾錯失這天下了。

    可是眼下就這麼走了,他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只道:「不行,現在已經當了半日的皇帝,逐花,我不甘心,在等等看,反正那趙晉他只要那些玉器,又不要這天下,如今就這麼拱手送人,我實在是捨不得啊。」何況自己還有父親的支持,也許父親能幫他一把呢?

    此時此刻的避暑山莊裡頭,那整個暗宮就要竣工了,現在就差那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已,除了監工的夜狂楷,便是他手下的那幫屬下,其他的人,以及這整座山莊都將會被永遠的埋葬在地底下面,永世不見光,成為一座名副其實的地下城,永遠的守護這那座他們夜家埋在龍脈的底下暗宮。

    羽冰夜仍舊被關押在那間滿是水蛭的地下室裡,心裡苦笑,難道這夜家就一處地牢了麼?還是這兄弟兩人太有默契了,都把他關押在這個破地方,不過自己被關押便也罷了,這裡的牆壁上還掛著自己的那些屬下,這是第一次把他們喊來,便就這麼倒霉的牽連了他們,方纔這石壁震動了好一會兒,也許他們家的底下暗宮就要竣工了,不過這竣工也代表著他們即將跟著這座山莊一起永遠的埋葬。

    此刻不禁是滿心的愧疚,只道:「跟著我這樣的主子,算是你們的倒霉,還是我這個主子太愚蠢,竟然把你們害得跟我一起給永平公府的祖先陪葬了。」

    那些屬下知道自己的主子向來是個多疑之人,好不容易相信他們了,可是卻頭一次跟著主子做事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他們的運氣不好,便道:「主子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倒霉不倒霉的,如今能叫主子信任屬下們,屬下們就已經覺得很值得了,如今即便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也是心甘情願的了。」

    羽冰夜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的這些屬下竟然對自己這般的衷心,不得滿臉的感動,心裡卻也是十分的後悔,只道:「若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接結果,我就不該來找你們。」此刻他沒有在自稱本王,因為覺得已經沒有那個必要在他們的面前把自己當主子了。

    又道:「若是真的死在了這裡,來生我便與你們大家做那情同手足,同生共死的兄弟。在也不會像是從前那邊的對你們有所猜忌了。」

    「王爺!」那些屬下聽到了這樣的話,心裡不又來滿是感動,只道:「王爺,放心,屬下們定然能想出法子逃出去的。」不到那最後一刻,萬不放棄。

    羽冰夜只當這話是說來安慰的罷了,若是真的能逃出去的話,他們能等到現在麼?在這裡受著這水蛭吸血之痛麼?

    卻聽一個小個子的侍衛道:「王爺,您一定不認識小的,小的叫做地鼠仙,原本對王爺也算是死心了的,想著大家能在一起死了就死了罷,不過此刻聽見了王爺的這番話,反倒是要感謝這月鳴把屬下們跟著王爺關在一處,這也才聽到王爺這樣的肺腑之言。如今王爺放心,待小的先解開了這鏈子,立馬就來救王爺。」

    這號稱地鼠仙的小個子說著,羽冰夜只見他的手腳突然變小,一直便得像是個孩子一般的大小,只見他從那牆上鏈子裡滑落下來,但是卻沒有直接落到這泥地裡,而是那身子陡然間的恢復成了先前的樣子,像是個猴子一般的貼在那牆上,又像是壁虎一樣的迅速爬到羽冰夜身邊,將那鎖著他兩根肋骨的鏈子打開,還沒等羽冰夜反應過來,便見他將頭上的鐵簪子拔下來,朝羽冰夜手上鏈子鎖孔裡一伸,那鎖便打開來。

    羽冰夜滿臉的詫異,又是驚喜,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能人,若不是自己的真心相待,恐怕今日真的是要死在此處了。

    不過隨之想起這山莊裡這麼多無辜的人,他們若是能快些,說不定能救出這裡的人,便也來不及感謝,只道:「地鼠仙,你趕快把他們的鎖都解開,我們若是能快些的話話,說不定能趕在他們的竣工之前,把那地下暗宮給炸了,把這裡將要被一起陪葬的無辜百姓給救出去。」

    那地鼠仙聞言,直覺得自己沒有白救主子,此刻他真的改變了,這心裡想著的不止是那如何搶奪到更多非的權力,而終於知道助人為人之本了,這心中不禁也滿是欣慰,只道:「好,王爺儘管放心。」

    這地鼠仙說話間,便已經打開了五六個人手腳上的鏈子。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大家便也都下來,齊齊的上了樓梯,一面撕扯著身上的水蛭,那羽冰夜還記得上一次那夜子軒帶自己去廚房的路,便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待我去拿些鹽過來,若不然這水蛭是難以扒下來的。」這說話間,便先出了這房間,卻不見外面有半個侍衛,這一路忍著那水蛭在身上吸附的痛意,到了廚房裡,也沒有先顧著自己的身上的水蛭,便又往回趕去,這仍舊是不見半個人影,想必這些人都叫夜狂楷給趕到了那地下暗宮的出口處,等著一會兒竣工的吉時,把他們趕緊去呢。

    回到小屋子,但見自己的那些屬下也都還在,一面喊著他們出來,一面將鹽分發下去,只道:「這院子裡此刻已經沒有了人,估計都已經被趕到地宮的入口處了,現在時間緊迫,大家恐怕是來不及顧這身上的傷了,把水蛭化了。若是願意的話,就都跟著我過去。」

    羽冰夜說著,也沒等眾人回答,便一臉沉重道:「我不勉強大家,如今這時間我怕不夠,也許救得了那些人,我們便會被鎖進裡面,所以大家想清楚了的,在與我來。」羽冰夜將身上的水蛭身上都灑了鹽,看著那些水蛭都迅速的化成一團烏色爛泥,便轉身朝那地下暗宮的入口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這才死裡逃生,便又要去冒險一次,只是卻沒有一個猶豫的人,都道:「王爺,屬下們雖然不敢高攀,可是王爺方才說過,若是有來生便與大家做這生死兄弟,可是依屬下們現在看來,屬下們與王爺已經算是這生死兄弟了,而且王爺此大義的舉動,屬下們便是死,也願意。」

    羽冰夜生生的頓住了腳步,自己差點就錯過了這麼多好的兄弟,像是沉默了許久,這才轉過身道:「我羽冰夜向天發誓,若是今日真的好運氣,能全身而退的話,定然與大家結拜為生死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是負了諸位的話,就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有您的這番話,屬下們今日就算是死了的話,也值得了。」那幾十個屬下齊刷刷的跪下來。

    羽冰夜見此,如果自己錯過了愛情,那卻沒有錯過這兄弟之情,只道:「大家快起來,走吧!」

    一行人這浩浩蕩蕩的朝那地下暗宮而去。

    遠遠的便聽見一陣陣的哭天喊地,也是,有許多的人都是近來才叫他們給用那騙長工的方法給騙進來的,此刻估計才知道是給陪葬的,這如何能接受過來呢?

    此刻大家都藏著這暗處,羽冰夜見此,便道:「地鼠仙你帶著幾個人去找找,他們這修築地下暗宮,定然是要用炸藥的,你去找找,一會兒用來把這底下暗宮直接炸了,免得他們在想著害人。」

    地鼠仙聽罷,便喊了五六個人跟著自己,一路像他們的倉庫潛去。

    此刻夜狂楷滿臉激動的看著即將要竣工的底下暗宮,一面吩咐自己的那些屬下將這一千多名所用來陪葬的男女老少看押好,等著那令人激動,然後將他們都給趕緊去,死了之後就能好好的繼續服侍夜家的人了。

    此時此刻這一千多人裡,除了那些從來都是在這裡的長大的一兩百人知道自己終究是要給夜家的祖宗陪葬,所以一直以來,都已一種淡然的心來面對,而且剩下來的也只有些老弱殘病了,那但凡是有些本事的,都混到了外面去伺候了,沒有出息的便只有是認命了。

    可是此刻聽見這些這陣子才給招收進來的丫頭小廝們的哭聲,心裡不禁也變得不安起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憑何要為一個死去了多年的人陪葬呢,這心裡的不甘油然而生,恨不得大家反了,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兩百個侍衛麼?

    雖然他們有武功,可是他們人多勢眾,一人給他們一拳,也能把他們給打趴下了。

    此刻見他們不過是兩百來人的侍衛而已,那羽冰夜見此,便吩咐身邊的人道:「你們想法子混到裡面去,看能否煽動他們,我去把這夜狂楷拿住。」

    身邊的人聞言,當即便點點頭,大家便趁著那些侍衛不注意,混了進去。

    那人群裡哭聲喊聲一片的,不知道是誰,大喊著一聲,「大家難道真的願意就這麼死了麼?想我們進來是給他們當長工的,是簽了賣身契,但不是賣命給他們,所以他們是沒有權力來定我們大家的生死的,更別說是讓我們給一個死去了多年的人來陪葬。」

    那人的話一出,便有許多的人跟著喊起來,有的更是喊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大家豈能被他們所死押住,平白無故的給他們家來陪葬呢?」

    夜狂楷聞言,只吩咐身邊的侍衛道:「看看是那些人膽敢帶頭煽動,你們去把他們先殺了扔進去。」身邊原本是負責保護他的三四個侍衛聞言,便朝那帶頭喊的人而去。

    不想那人群裡的人正巴不得他們走進去,正好動手。

    雖然說是要鮮活的人進去陪葬才好,可是此刻若是真的把他們留著,生出個什麼事端來,雖然是鬧不翻天去,但是怕誤了吉時。

    羽冰夜見他身邊那保護人也都叫他這個蠢蛋給喊開了,不禁覺得他這是自找死路,當即一個飛身過去,一把將他給抓住,一把匕首懸著他的喉嚨口,只道大聲的喊道:「大家都住手。若是在膽敢動一分,本王就將你們的主子掐死。」

    夜狂楷突然叫這羽冰夜控制住,一時間不由得滿是後悔,自己竟然是便這羽冰夜他們給忘記了,此刻見他都已經逃了出來,那他的那些屬下應該也在一起才是,方放映過來,那裡面煽動人心的,估計就是他們的人,此刻見他用自己來威脅他們,不禁道:「大家別管我,竣工要緊,別誤了這時辰。」若是誤了時辰的話,就有傷夜家的龍脈了,自己雖然是怕死,可是卻也不能因此而影響了後輩子孫。

    羽冰夜冷笑一聲,懸在他喉嚨間的匕首不禁是劃進了他的皮膚裡,「你想死,不過你也不能這麼著急,我定然是會成全你的,讓你下去陪你們夜家的祖先。」

    夜狂楷只覺得喉嚨上一陣寒涼,只道:「羽冰夜,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羽冰夜這還沒有開口,便見地鼠仙等人拿著炸藥過來,只道:「王爺,那入口處我等已經把炸藥放好了,此刻就等著這些人撤離,咱們就點火。」

    夜狂楷聞言,這才真的著急起來,頓時便沒有了先前的氣概,只道:「羽冰夜,我求你,這是我畢生的心血,是我夜家的一切,求你千萬別炸。」一面說著,又滿是卑微的說道:「你要什麼,我夜家都能給你,只要你別炸,你說你要什麼?」

    羽冰夜哈哈哈一笑,「本王什麼也不要,何況你夜家的東西本王還嫌髒呢。」一面吩咐著地鼠仙等人道:「先把人和那些工匠疏散開,若是可以的話,就把他們給送到地面上去。」

    地鼠仙等人聞言,見羽冰夜沒有被這夜狂楷所誘惑住,便覺得自己方才沒有白救他,而用一次縮骨功,因此斷去十年的壽命,如今覺得值了。

    當下那人群裡已經在開始集體的揍那些侍衛了,大家齊心合力,眾志成城,當下在羽冰夜的召領之下,大家便都紛紛的朝那上地面的機關入口而去。

    時間過得似乎很快,也很慢,待這裡的人大都走完了,便見那夜狂楷竟然一臉的哀鳴,也不用羽冰夜在挾著他了,直接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口裡只喃喃的念道:「我是夜家的罪人啊,我壞了夜家的龍脈,我是夜家的罪人。」

    地鼠仙等人上來,見他這個模樣,便沒有了一絲的擔憂只道:「王爺,咱們走吧,那火藥已經準備好了,等咱們進來那上地面的機關就點燃。」

    羽冰夜聞言,點了點頭,但見此刻這些人已經沒有了力氣來搗亂,便點點頭,與地鼠仙等人一同進了通道,這便將機關啟動,待上到地面,但見幾乎所有的人都還在這裡,見著他們來,便都磕頭謝道:「多謝定南王,多謝定南王。」

    隨著這一千人與那些工匠的感謝呼聲,只聽轟隆隆的一陣震天響。便見他們身後的大山向下面啊塌了下去,頓時大家一陣驚恐,但看那大山從先前劇烈的下降,慢慢的緩了下來,一直與這地面平齊。

    「想不到永平公府的龍脈,竟然就是在這山下。」羽冰夜唏噓一聲,誤打誤撞的,不想竟然就把這夜家給毀了,當即便朝地鼠仙等人屈膝一跪,只道:「我羽冰夜原來是白活了,只曉得爭名奪利,如今因為諸位,才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從今以後,我羽冰夜若是在貪圖那富貴榮華,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的話,各位兄弟不必客氣,只管將我羽冰夜誅滅了。」

    地鼠仙等人連忙把他給扶起來,「王爺這是什麼話,今日若不是王爺,我們哪裡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一面又提醒羽冰夜道:「王爺先前吩咐屬下們來,不是要救人的麼?如今咱們還是趕快去救人吧。」

    經他們這麼一提醒,羽冰夜方記起陸爾雅的事情來,便率眾向金城內趕去。

    永平公府裡,此刻眾人才得知那夜狂瀾一件死了的事情,柳月新哭得快斷了氣去,幸得那念桃跟著聞杏高嬤嬤在身邊給勸說著,這才緩過氣來。

    然那夜文令等人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這夜狂瀾向來很是狂傲,反正如今這帝位之上坐著的還是他們葉家的人,而且這月鳴顯然比夜狂瀾好控制得多,等這天下穩定了下來,他們三兄弟便可以把月鳴手裡的大權一分三份,各自管著一處。

    而且現在那地下暗宮已經過了竣工的吉時,也許今天下午狂楷就回來了,如此的話,夜家的龍脈便也鎖定好了,以後這天下便是葉家的了,永世不變。

    不過這還沒有得意好,逐花便來了。

    夜文令見此,不禁高興道:「公子有什麼吩咐麼?」

    逐花一臉的沮喪,與他們那興高采烈的表情實在是不相符合,只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文令見他的這表情,又聽到他這樣無頭無腦的話,臉上的笑容便僵硬住。

    逐花只道:「公子讓屬下來問問,老爺們還有什麼底牌麼?」

    「怎麼了?如今不就是一個上官北捷麼?瞧他的這個熊樣,難道還怕了他不成?」夜文遠只道。

    逐花看了一眼夜文遠,只道:「大老爺是站著說話腰不疼,如今公子要面對的不止是神策將軍,而且還有那大明前皇上。」

    聞言,夜文令不禁道:「趙清不是已經瘋了麼?」

    卻聽逐花道:「是趙亦,他一直活著,一直在暗中看大家鬥得死去活來的,如今他這才出現,而且那青葉先生,竟然是當年的五王爺趙晉,公子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在說那上官北捷的身份是那傾國首輔大人千堇塵之子,而且青沉公主又是他的母親,如今他的身邊除了他們二人,還有翛王爺笑出塵等人,而且那青殤竟然也已經去投靠他們去了,如今那皇宮,反倒是成了一道牢籠而已。」

    一連幾個天大的消息,一時間叫夜文令等人當即便怔住了,怎麼會這個樣子?

    許久才反應過來看著逐花問道:「那青葉先生是個什麼反應?他可是有個什麼對策?」

    逐花回道:「屬下這來的時候,才見他一個人坐在那大殿之上,倒是有些坐以待斃的模樣。」如今恐怕青葉也認命了,他永遠也無法超越趙亦。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夜家的龍脈已經定下來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變動呢?」夜文遠看現在的時辰,那竣工的吉時已經過來,沒有理由這江山還浮動啊?除非····,但是這絕對不可能。

    夜狂楷是做事情想來小心謹慎,怎麼可能說是會誤了吉時呢?

    所謂就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只見一個管事的急急匆匆的,連著門也沒有敲,便闖進來一臉驚恐道:「老爺,老爺。」

    「叫什麼叫?」那夜文令此刻正是煩著,不由得朝那管事的大吼過去。

    此事事關重大,那管事的也顧不了許多,一面喘著氣,一面只道:「老爺,方才小的這才出門,便見那在山莊裡的工匠們竟然都已經回家來了。」

    此話一出,那夜文令便一時間接受不足,摔倒在地上,逐花連忙將他扶起來,一面安慰道:「老爺···」

    那工匠們怎麼會回來了呢?按道理,這竣工了,他們也要被埋在裡面才是,可是怎麼會?夜文遠一把抓過那管事的,凶神惡煞的,像是這個管事把那些工匠給方出來的一樣,只道:「你說什麼?放什麼狗屁,是不是眼睛花了。」說著,又踢了那管事的一腳。

    口裡雖然是罵著,可是這心裡卻已經亂作一團了,那夜文宇由始自終都沒開口說句話,只是此刻終於有了些反應,傻傻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木木的喃喃念道:「龍脈果然叫人毀了。」

    夜文令想來,那柳少初已經死了,自然不可能是他,而且青殤如今才從宮裡出來,也不可能是青殤,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上官北捷身邊的風雲,不過這風雲又都在戰場之上。

    難道是羽冰夜?但是不可能,也許他們早就叫那些水蛭吸成了一具乾屍。

    逐花他們一個的像是頓時間失去了生氣一樣,看來是沒有什麼指望了,自己還是早些回那皇宮裡,勸說公子早些隨自己遠走高飛吧。

    於是告辭道:「老爺們保重,屬下這便先去宮裡將事情給公子稟報了,看看公子還有吧什麼法子。」

    夜文令此刻只希望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便道:「也好,如今我們就都指望他那裡了。」

    逐花心裡只道:「公子指望他們,他們反倒指望起公子來了,若是知道自己要把公子帶著遠走高飛,那還得了。」當下這面上便也只是規矩的應了聲,便就回宮去了。

    這回到皇宮裡頭去,便直接到那寢宮裡去,但見月鳴端坐在那龍案之前,手裡的正執筆畫著一幅仕女撲蝶圖,但見那上面的女人正是上官北捷,見此,那心裡難免是有些嫉妒,可是卻終究沒有表現出來,只道:「公子,夜家恐怕就此完了。」

    月鳴雖然知道夜文令那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了的,可是此刻聽見了逐花的話,手不禁抖了一下,而且他的這幅畫也正是最後一筆,不想卻在這最後一筆給畫錯了,當即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只將那筆扔到地上,「他們如何說的?」

    逐花見此,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道:「夜家的龍脈被毀,已經注定了一切的終果,如今四面楚歌,公子,我們走吧!」

    月鳴突然幽幽的笑起來,一臉的淒涼,看得逐花的心裡滿是難受,不禁上前去把他給扶住,「公子,你不用擔心,只要屬下在,定然會保護你的一生,不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逐花,你一個人走吧,若是帶著我的話,不過是你的累贅罷了。你自開始服侍我,便待我是一心一意的,如今大難臨頭了,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連累你呢?」月鳴笑道,雖然逐花的這些話聽起來,叫人心裡的滿是暖暖的。

    聽到他這樣的話,逐花當即愣住,有些不受控制的將月鳴挽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公子,屬下怎麼能棄你不顧呢?若是沒有你,便沒有現在的逐花。」也許,他對月鳴的不止是這知遇之恩,還有著另外超出了友誼的感情。

    此刻只覺得將他抱在懷裡,突然覺得什麼都不用在乎了,只要他能好好的,自己即便是死,又有什麼呢?只道:「公子,你隨屬下走吧,屬下會一輩子照侍候你的。」

    月鳴雖然覺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確實是不怎麼的好,不過此刻的自己卻真的需要一個依靠的肩膀,當下也只是任由逐花抱住。

    良久,才道:「逐花,我們走吧,不過我想在這走之前,看爾雅一眼,我不甘心,你知道麼?」

    逐花點點頭,他明白,不過只要公子願意跟自己走,不管他要自己做個什麼,自己也都願意,便道:「好,那公子可是有什麼要收拾的,收拾好了咱們便走吧。」

    月鳴離開他溫暖的懷抱,看了一眼這尊貴繁華的所有,這些都不是自己的,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的,就像是陸爾雅一樣,因為自己從來都是卑微的。「走吧,怎麼樣的來,便怎麼樣的出去。」

    二人此刻到底是逃命,所以便也按著那偏僻的小道走。

    上書房裡,趙晉也沒有在做什麼掙扎了,似乎是認命了,可是卻又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竟然每一次都輸給了趙亦。

    而且這一次不止是在兵力之上自己輸給了他,卻在精神上也輸給了他,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比他強,可是卻還是輸給了他。

    不甘心,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誰來告訴他呢?自己現在難得能跟他像是小的時候那樣,一對一的比試麼?

    從懷裡拿出那件消失了多年的玉器,眼看自己就要達到目的了,可是這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不止是因為趙亦還活著,而且上官北捷那裡的強悍自己也無法來相比,月鳴的手裡不過是十萬的兵力,加上這皇宮裡那夜狂瀾原本留下來的五萬,也不過是十五萬而已,怎麼過跟他們來抗衡。

    且不說青沉跟著千堇塵不會坐視不管,還有個翛王叔。

    如今自己身處之境,便是前有狼後有虎,都一直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這麼一來,自己身處與絕境,還有什麼好掙扎的呢,與其是等著仍任人宰割話,倒不如自行了斷的好,當下只見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玉頸瓶子,看了一會兒,便直接倒進喉嚨裡,當下臉突然扭曲起來,彎曲著腰摔倒在地上,口裡這才潺潺的流出一道黑色的血液。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大門突然被推開,但見那門前拉出一個長長的身影,慢慢的朝趙晉的屍體走過來,慢慢的走著,似乎每走一步,要讓他下多大的決心似的。

    直到走近了他的屍體旁,這便才蹲下來,顯得特別蒼老的聲音說道:「你其實不用真的死,即便是去找個替身來,我也不會在花精力去尋你的,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在你的心裡,我這個兄長當真是那麼的無情無義麼,會置你於死地麼?為什麼從那次之後,你就不在相信我看呢?」

    一面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帕子來,將趙晉嘴角的血液給擦去,這才站起身來,朝那殿外的人吩咐道:「來人,將五王爺厚葬。」

    只見趙公公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小太監,將趙晉給抬了出去,笑出塵隨之進來,稟道:「皇上,夜家的事情,怎麼處理,那月鳴已經跑了。」

    趙亦此刻已經恢復過來,一身的帝王風範,只道:「立刻去派人追拿歸案,出塵你親自帶人去永平公府抄家,但凡是夜家的人,一個不能留。」

    笑出塵領旨退下去,這便帶著人去永平公府抄家。

    陸爾雅此刻坐在那柳少初的屍體之前,親自將臉上的血液都已經給擦乾淨了,此刻真癡癡的坐在他的屍體前。

    青殤站在她的後面,只道:「表嫂,你節哀吧,若是柳大哥在天上看到你這副樣子的話,一定會難過的。」

    青殤來到這裡,見過了青沉公主跟著千堇塵之後,便就第一時間裡來看柳少初,他值得自己敬重,這樣一個真正懂得愛的人,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不必上官北捷差半分。

    陸爾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現在要怎麼樣才好,也許那柳昌侯家裡已經知道他的事情了,此時此刻也許正等著見柳少初呢。

    上官北捷進來,將陸爾雅扶起來,只道:「爾雅,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來了,我們送少初回家吧。」

    陸爾雅站起來點點頭。

    風雲帶著人進來,抬著一副剛剛從那下面的冰室裡打造好的冰棺,將是、柳少初裝進裡面,抬上了馬車,這綁好了,便啟程去金城。

    這才走過沒有多大一會兒,那逐花便帶著月鳴來了,只將月鳴安排在這別苑之外等著,自己一個人進去查看,不想這才進去就聽到了丫頭們說陸爾雅跟著上官北捷送柳少初的屍體會柳昌侯府邸了。

    這便轉身出了別苑,卻見月鳴此刻已經叫官兵給圍住了,當下心裡一著急,也顧及不了什麼,便衝進去一把將月鳴保護在懷裡,一面安慰著似乎已經受到了驚嚇的月鳴道:「公子不必擔憂,屬下說過,只要有屬下在,便不會讓公子受到半分的傷害的。」

    月鳴咬著牙,只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心裡多是愧疚,只道:「逐花,你自己走吧,不要在管我了,若不然那別苑裡的人出來,你在想走就難了。」

    「公子,我說過,我要一生一世保護你,除非我死了,若不然決定不會讓人傷害你半分的。」逐花一面擋在月鳴的面前,一面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這裡外面的刀劍聲音,把別苑的人引了出來,東月一見著逐花,便認出了他,當下二話不說便像他把劍而去。

    東月的人品是不好,不過武功不錯,這逐花顯然不是他的對手,這會兒只顧得上擋他的劍,月鳴那裡便顧不過來,待他抽出空來,月鳴哪裡已經受了重傷,叫那些官兵給團團圍住了。

    當下一緊張,便受了東月的一劍,只是卻沒有發現有絲毫的疼痛感覺,只覺這心裡在痛,因為看見那月鳴的一身白衫,此刻已經叫那血給染得猶如曼殊華沙一樣妖艷的紅了。

    也顧及不了身上的傷,便發了瘋的一樣把那些官兵一個個亂無章法的揮著劍去。

    那些官兵似乎也給他的這氣勢給嚇住了,當下便也都愣住了。

    逐花終於靠近了月鳴,滿是心疼憐惜的把他給抱在懷裡,看著這四周包圍著的官兵,還有那東月,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當即一把橫抱著月鳴,這便用輕功逃出了包圍圈子。

    東月最先反映過來,腳下一點,便騰起身子來,猶如大鵬之勢的追去。

    逐花此刻似乎因為想要早點脫離他們的追捕,而能早點救月鳴,似乎被激發出了所有的潛能,輕功的速度似乎也已經突破極限,竟然將東月甩在了後面。

    只是在那岔路口邊,卻不知要走那一條道的好。

    看著那左邊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裡的,反正只覺得幽靜了許多,便像此處而去。

    大約逃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盡頭。

    此刻他們的身後,便是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天,可曾有眼?難道真的要把他們給逼到絕路上去麼?

    逐花愣住了,在看懷裡的月鳴,面色蒼白得沒有了一絲的血色,當即便嚇住了,只喚道:「公子,公子·····」

    月鳴只是感覺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變得輕起來,整個人也變得輕鬆起來,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東洲的家裡,陸爾雅正在他家的院子裡摘著李子,還有夜嫿她們也在,大家又一起吃飯,突然聽見有人叫他,這才睜開眼睛來,卻見眼前的人不是陸爾雅,而是逐花,這才反映過來,方才自己那是在做夢,費力的張口應道:「逐花··怎麼了?」

    逐花見他醒過來,突然開心起來,笑道:「公子沒有事情就好,沒有事情就好。」

    月鳴笑了笑,看見眼前的逐花,突然間就變成了陸爾雅的臉,一時間看著這張臉,笑得極為溫柔,慢慢的揚起手,輕輕撫上了那清麗絕俗的容顏,張口似乎要喚著對方的名字,卻遲遲的吐不出一個字來。然那心中卻是已經喊了千百遍:「爾雅,爾雅···」

    逐花有些失色的愣住,公子這溫柔的眼神是對著自己的嗎?有些失去控制的一把握住了月鳴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是那樣的幸福,等著他喚自己的名字。

    可是等到的不過是溫柔的笑容一直成了月鳴的最後表情,半張著口,卻始終沒有叫出自己的名字來。只覺得自己握著的手突然像是斷線了的風箏一般,那樣絕情的從自己的手心滑落,然後垂直。

    逐花全身一軟,似乎這失去了靈魂的不是月鳴,而且他自己,抱著月鳴的屍體,雙膝無奈的跪了下來,仰著頭朝那陰彌的天空大喊幾聲,懸巖兩邊的飛鳥從那枯枝敗葉裡給嚇出來,只聽陣陣的翅膀撲哧聲音。

    東月自然是最先追上來的,然那些聽到逐花的聲音之後,才趕過來的官兵見此,不由得都齊刷刷的愣住了。

    只見此刻的逐花,與先前可以說是判若兩日人,但見他的一頭原本緊緊高束著的髮絲此刻已經完全的垂了下來,而且竟然大部分的青絲已經開始變成了霜白。

    他滿臉淒厲的笑容,看得眾人滿身的寒意。

    逐花站起身子來,由始至終那懷裡抱著的屍體都沒有放開半分,一直是緊緊的抱著,似乎那是自己的心臟一般。

    眾人見他站起來,便也都一步步的逼近。

    回頭來了一眼那身後佈滿了雲煙的懸崖,生既然不能同枕,那老天爺就准許他們死能同穴吧。

    決絕的轉身,似乎身後的那些人根本沒有存在一樣,自己走自己的,一步一步,靠近了那懸崖的邊緣。

    沒有一絲的疑慮,是那樣決絕的跳下去,月鳴被血染紅了的衣衫,成為了那風裡最後的一道風景。

    東月難免有些愣住,見過感情好的,但是沒見過感情這樣好得不一般的主僕,歎了一聲,便收著自己的劍回了別苑。

    眾位官兵看了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這一掉下去,不被摔成粉身碎骨才怪,當下便也回去覆命了。

    宮少穹跟著悟空大師一直在這城門口等著,一直見到那馬車來,這才便迎上去,腳步顯得十分的沉重,走上前去,上官北捷這便下了馬車,三人相見,卻不知道該說個什麼。

    上官北捷指了指後面那輛馬車上用黑色的綾子蓋著的一冰棺,「少初就在裡面。」

    宮少穹長長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走進去。

    悟空低歎了一句「阿彌陀佛」!,這便也走了過去,揭開那黑色的綾子,只見那裡面躺著的人,臉上少去了他一貫的嬉皮笑臉,已經沒有了那風流翩翩的柳家小侯爺,此刻有的不過是一臉掛著淡淡笑容,平靜孤獨躺在那冰棺裡的人;柳少初,那個深愛著陸爾雅的柳少初。

    「少初···」宮少穹終究是忍不住,低聲喚了一句,明明知道他聽不見自己說話,可是卻還道:「少初,你醒來吧,我以後給你介很多的世家小姐,以後你來我的客棧裡我不收你的銀子了,而且夕照樓裡的四樓三樓,永遠給裡留著一套房間,只要你醒過來,我的金山銀山分你一半,可好?你倒是說句話呀,這要倒是不要?」

    悟空是出家人,理應來說是那四大皆空,六根清淨的,可是此刻見看見了柳少初的屍體,不禁也動起了這凡人的貪嗔癡苦,口裡這個時候在也無法淡定的念著阿彌陀佛了,只道:「少初,你難道真的就這麼便宜了少穹麼?現在他都給你開了這樣的好條件,這不是我們原來最想的麼?雖然那夕照樓我是沒有去過,不過你不是說很好麼?就是太貴了,現在少穹給你免費了,只要你醒過來,醒過來,就是你的。」

    陸爾雅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馬車來的,默默的站在他們的身後,聽見兩人的話,頓時便跪他們的身前,「你們罵我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因為我,少初就不會死。」

    上官北捷一驚,只與她同跪在二人的面前,只道:「不,這是我的錯,總是沒有保護好爾雅,才連累了少初,這要罵就罵我。」

    宮少穹跟悟空陡然轉過身來,見他們夫妻兩人就這麼跪在地上,便連忙將他們給扶起來,只聽宮少穹道:「你們這不是故意要陷害我們被少初半夜來罵我們麼?」

    悟空也到「是啊,你們這是故意要陷害我們麼?」少初是個什麼性子他們還不知道麼?即便是這麼死了,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去死的,不要說是少初,即便是自己的話,自己也可以毫無怨言的為他們去死,不為別的,只為他們是那生死兄弟。

    陸爾雅咬著牙,原本是不想用流淚的方式來祭奠柳少初的,可是她沒有辦法,這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突然那上官北捷一臉的緊張,只道:「你們可是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原本大家是沒聽見的,可是這麼一聽見他說,似乎都聽見了什麼聲音,不是很大,也很容易叫人給忽略,一陣「咚咚咚」的聲音,不像是普通的敲擊木質或是鐵質的東西說發出來的聲音,而且有些沉悶。

    陸爾雅心裡頓時有些害怕,也有些異想天開,只道:「好像是這冰棺裡發出來的?」這不會是詐屍了吧?還是少初並沒有死?可是自己在他的屍體邊上受了這麼久,也沒有發現他又辦分的氣啊。

    三人聞言,頓時那臉上都滿是驚詫,陸爾雅這麼一說,似乎這聲音真的是冰棺裡發出來的。

    不過三人卻是愣住了,動都不敢動一下,似乎怕這麼一動,那聲音就會消失一樣。

    陸爾雅推了推上官北捷,「北捷北捷,你去看看。」

    上官北捷吞了一下口水,這才把那黑色的綾子全部掀開,只見那模模糊糊的看見那冰棺裡的柳少初,竟然睜大著一雙眼睛,口裡不知道在說個什麼,那蒼白的唇卻輕輕的蠕動著。

    上官北捷見此,充滿了興奮激動的聲音大喊道:「少初,少初還活著。」

    眾人也都圍上來一看,一面七手八腳的把那冰棺的蓋子撬開,上官北捷跟宮少穹便連忙站上馬車,把柳少初給扶著出來。

    柳少初凍得給直發顫,抖著牙關,那虛弱的聲音只恨恨道:「是誰提議把我放在那裡頭?把我給凍死了,敲了這麼久也沒有個人聽見,還是爾雅跟我心心相印,能聽出那是我敲的。」這說著,咳嗽了兩聲,也不管大家詫異的目光,便轉向宮少穹道:「剛才說的話,你最好別給我忘記了。特別是你說你的金山分我一半。」

    宮少穹頓時有一種被人刮去身上的肉的感覺,很想把柳少初給塞回那冰棺裡去,只是卻想到他身上的傷,這才將自己的這個念頭打消,只道:「剛才我什麼也沒有說,不相信的話,你去問他們,真的。」宮少穹說著,一面朝眾人擠眉弄眼的。

    上官北捷不禁笑道:「少穹,別擠了,你的眼睛本來就有些鬥雞眼,如今這在擠,以後定然真是要娶你家的嬌嬌表妹。」

    陸爾雅聞言,不由得失笑,那個嬌嬌自己此刻還能記起她來,而且這上官北捷向來是不曾取笑旁人的,如今這會兒卻開起了宮少穹的玩笑來,可見他此刻是多麼的高興。

    然此刻那悟空仍舊沒有淡定下來,而且是朝西方的方向念著他的阿彌陀佛。

    將柳少初送進了馬車裡,這便朝柳昌侯府邸而去,宮少穹則去那院子裡接文大夫給柳少初看傷口。

    柳昌侯府邸,此刻消失了幾日的夜子軒帶著向官便在他們家的大廳裡,一身的破爛,若是他沒有說話,那柳昌侯硬是沒有認出他來。

    知道前幾日裡他被永平公府裡的人通緝,不過卻沒有被找到,如今見他送回來的包袱,不禁滿是感謝之意,;連忙給他們倆上飯來。

    向官跟夜子軒也不客氣,當即連那手也沒有洗,就開始吃起飯來。

    柳昌侯只覺得他們夜家果然是祖上積德,能生出夜子軒這樣的奇葩來,一面不禁滿是心疼,想著把他收為自己的義子,想如今少初已經沒有了,自己終究是要個人來養老送終的,只道:「慢點慢點吃,吃完來還有呢?」

    此刻那柳昌侯夫人見此,原本她已經發誓了,只要是夜家的人她都恨,可是此刻看見夜子軒這個樣子,便也不恨他了,只道:「可憐的孩子,你們慢點吃,沒有了就在叫廚房裡給做出來。」

    這吃完了之後,這夜子軒才向他們磕頭道:「小侄在這裡為夜家給柳家造成的傷害道歉,雖然知道如今說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子軒是真誠的。」

    向官也跟著自己家的公子一起跪在一處跟著磕頭道。

    柳昌侯夫人見此,連忙將他給扶起來,「你是你,他們是他們,怎麼能相提並論呢,快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吧,這幾日也不知道你是如何過出來的,一個貴公子,卻流落成這個樣子。」

    夜子軒只是哭哭的笑了笑,並沒有說半句這幾日的事情,倒是向官向來口快,只道:「我們那日逃出了府裡,因為害怕被抓到,就辦成乞丐,可是不想這當乞丐也是有規矩的,沒有地盤要飯,晚上也沒有個歇息的地方,沒少被小孩子跟這狗追趕。」

    聞言,那柳昌侯不禁苦歎道:「你們怎麼不來這裡呢?難道還怕連累了不成。」

    「公子就是怕連累人,所以就一直躲起來,一個人也不敢找。」向官又到。

    這才說著,柳昌侯府管事的便一臉激動的進來,只道:「侯爺,小,小侯爺回來了。回來了,活的,活的。」

    「你說什麼?」柳少初頓時一歡喜,將手裡的正拿著的兩件玉器放開,伸手去揪著那管事,眾人雖然都聽見了那玉器被摔碎發出來的清脆聲音,不過卻無人去管,都看著那管事的,似乎那管事的聲音才是最好聽的一樣的。

    管事的也是滿臉的激動,這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聽見那外面的丫頭們高興的聲音,柳昌侯這便將管事的給放開,連忙迎出去看,激動得失去了作為一個侯爺的風度。

    大家迎到那廳門口,便見柳少初由著上官北捷跟著陸爾雅給扶著,悟空大師似乎有些激動得過分的一路感謝著菩薩。

    柳少初見著自己的父親,不禁哭喪著臉,笑著:「老爹,我是偷了你的玉器,可是你也不能這麼看著我吧,你就算是想罰我,也等我養好了傷才是,若不然我要是給你打死了的話,誰給你們養老送終啊。」

    聽見這話,柳昌侯夫婦是又氣又惱,可是卻也很是高興,衝上前來,恨不得是好好的揍他一頓,不過卻是顧及他身上的傷。

    所以這便都十分的低調。

    那柳昌侯夫人一面笑一面哭,只道:「你這個喂豺狼的,竟然這麼沒有良心,那玉器算個什麼事情,你就不能因為怕回來就你父親給教訓,而去尋死啊,何況玉器已經叫子軒給送回來了,不過你父親方才聽見你還活著,這一激動,就給砸碎了兩件。」

    天知道,那柳昌侯分明是故意的,只有這樣,才能杜絕還有人想著要找這玉器求長生不老,所謂有捨必有得,如今自己砸去了兩件玉器,換柳家永世的平安。

    聽說到夜子軒,陸爾雅等人這才把那貌似乞丐一般的夜子軒跟著向官給認出來。

    夜子軒仍舊是朝他們淺淺的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來,那向官出眾些,還向陸爾雅揚了揚手,喚道:「我是向官,我是向官。」

    這才把柳少初扶著進去。宮少穹跟著文大夫便過來了,延平公主也一併趕著過來,大家這見著便是一片歡愉,齊聚一堂,那管事便來報道:「定南王來拜訪。」

    定南王?這不是羽冰夜麼?方才在來的路上,聽見大家都在議論,是他炸了那夜家的龍脈,還救了裡面給那夜家的祖先陪葬的人們,此刻也算是個一等一的大英雄了。

    柳昌侯這便連忙迎出去,只見他卻是滿身的傷,不過卻不是什麼嚴重的,只是那身上似乎到處都貼滿了膏藥,整個人一時間看起來,就像是那賣狗皮膏藥的一樣,這一來向大家打過了招呼,連忙向那此刻已經梳洗換了衣衫的夜子軒謝道:「多謝那日夜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然本王便不會有今日的一切,還能有一干生死好兄弟。」

    此刻他雖然是滿身的膏藥帖子,不過卻是榮光煥發的。

    夜子軒卻是愧疚,看著他的這身打扮,只道:「你不會又被關進了那水蛭牢房裡吧?」

    羽冰夜看了自己的這身打扮,臉上的笑意也不似原來的那般,有著濃濃的疏離,而是顯得很是輕鬆,只道:「很顯然是的,若不然我身上哪裡那麼多的小傷口。」

    羽冰夜說著,這目光便看向陸爾雅,雖然知道了自己該換一種方式來喜歡她,可還是忍不住的在上官北捷的面前關憂道:「爾雅,你身體沒事吧?如今你有了身子,可是得注意些。」他一面說著,也沒顧及陸爾雅身邊站著的延平公主。

    那上官北捷走上前去,站到他的身前去,將他跟陸爾雅隔開來,還沒等陸爾雅開口,便帶陸爾雅回道:「定南王多慮了。」

    陸爾雅吐了吐舌,看向延平公主,低聲說道:「看吧,男人都小氣,自己跟著別的女人一起說話的時候不准咱們女人生氣,如今有人跟我打招呼,問候關憂一下,他就顯得這麼沒有度量。」

    延平公主點點頭,「贊同!」

    陸爾雅的聲音雖然小,不過大家也都聽見了,不禁都哈哈笑起來,上官北捷這正是尷尬之時,文大夫便出來了,正好給上官北捷解了圍。

    文大夫也很有覺悟,沒等大家問,便道:「這簡直是個奇跡,小侯爺的心臟上也三個劍窟窿是不假,不過因為那箭拔得及時,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自己長在一處了,如今已無大礙了,就算得上是有些皮外傷罷了,多養些日子就好了。」

    大家聞言,便都放下了心來。

    文大夫這轉向陸爾雅,有看向上官北捷,只笑道:「小侯爺想單獨見見夫人,將軍以為如何?」

    他這麼一問,上官北捷不禁又滿是尷尬之意,似乎自己是個怎麼樣小氣的男人一樣,只道:「見吧,何須問我。」

    不過他說這話之時,陸爾雅就早已經走了。

    進到房間裡來,便見柳少初半躺在床榻之上,身後墊著一個高高的枕頭,見陸爾雅出來,笑道:「我以後叫你若初吧?還是爾雅?」

    陸爾雅當即愣住,若是他不提的話,自己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叫做墨若初,不過柳少初這麼知道自己叫這個名字的?問道:「你··」

    柳少初笑道:「我死了,真的,不過我又活過來來,跟你是差不多的,不過我仍舊回到我的身體上來罷了,還是幸虧你們把我的屍體用冰凍住了,若不然真的回不來了。」

    陸爾雅聞言,連忙走到那床邊去,滿臉的驚喜,「那你怎麼知道我叫墨若初?難道你去了我的家鄉?」

    只見柳少初點頭道:「是啊!我見到了你的父母,不過我是以遊魂的方式,不過他們沒有和離,如今又在一起了,還給你生了一妹妹,叫念初。」

    陸爾雅聞言,不禁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來,而且最冤枉的是,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禁道:「那你可是知道我怎麼死的,莫名其妙的就來這裡了。」

    柳少初聞言,只笑道:「聽說是個半夜夢遊,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不過你自己卻不知道,仍舊在夢遊的狀態裡,但是你也沒有什麼好歎息的,不管怎麼樣,你都是要回來的,你的靈魂原本就是這裡的。」

    陸爾雅聞言,倒是跟青沉說的一樣,若不是這裡的靈魂,是不會來這裡的,自己在現代,不過算得上是寄住罷了,不過此刻聽見柳少初說爸爸媽媽已經復婚,又給自己生了個妹妹,那麼他們以後一定會幸福的,雖然有的時候會想起自己,不過自己也在一直想著他們,他們應該是能感受得到的。

    突然柳少初把陸爾雅的手握住,往她的中指套上了一個銀色的環,俗稱戒指,在陸爾雅還沒有反映過來之時,竟然說出了一句英文,「爾雅,iloveyou!」

    爾雅當即愣住,「少初你···」

    「爾雅,我愛你!」柳少初又道,「不過我不會是那樣不講理的人,我愛你的方式是守護你,按照你那個時代的說法,我是七月的生辰,是獅子座,注定是扮演了保護他人的那一個角色,不過我這個人懶,就唯獨保護你一個人。太多了的話,我會給累死的。」

    陸爾雅滿臉的感動,不過記得獅子座的人沒有這麼浪漫的細胞,可是他說的這話,分明就很是浪漫。

    只道:「少初,你去守護別人吧,我的身邊已經有了北捷!」

    「我知道,所以,我會用心來守護你,而且北捷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我在無恥,也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柳少初看著她,說道。見她一臉的過意不去,便很是無恥道:「要不然的話,那你就給我一個擁抱,在給一個吻。」說著,便張開手臂。

    陸爾雅溫柔一笑,便靠近他的懷裡,如果這個擁抱可以還了他的心願,那便也好。

    柳少初閉上眼睛,只當這個懷抱能讓自己回憶一生了,又聽陸爾雅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來,「閉上眼睛。」

    陸爾雅離開他的懷裡,看著閉著眼睛的柳少初,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上他的額頭,這便轉身出了房間。

    柳少初一直閉著眼睛,捨不得睜開來,也不敢睜開眼睛,因為陸爾雅已經離去了,不過她唇上的香氣與溫度,卻永遠的留在了自己的心上,永不磨滅。

    趙亦重新回宮裡,夜家除了那夜子軒跟著夜嫿的母親之外,雖然是一個未斬,不過卻是男子充軍,不記軍工,女子為奴,三代之內,都不能取消奴籍,丫頭全給取消了奴籍打發散了。

    回到了將軍府裡,大家這才整頓過來,好生的給青嬤嬤和那雲譜辦了葬禮,這還不見那上官南飛回來,召集人一早,想是那雲譜把藥給下重了,那上官南飛竟然都還沒有醒過來,幸得雲管家紮了幾針,他才醒過來,這一醒過來就喊著餓。

    然陸爾雅莫名其妙的就給賜封為明月公主了,而且最叫她生氣的是,那趙亦竟然不問自己的意見,而把鉉哥兒給立為儲君,這是哪裡跟哪裡,陸爾雅跟著上官北捷一聽到這個消息,連聖旨都沒有接,當夜便就立刻帶著鉉哥兒跟著意兒連夜出了金城去幽州。

    而千堇塵跟著青沉還有青觴一起回了傾國。雖然是擔憂千家的長老么,不過想那規矩都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麼就該讓人來破。而且他就算是在迂腐,那身邊有著青觴那個小鬼跟著青沉這個現代女子陪著,陸爾雅也沒有太多的擔憂。

    這一進神羽關,來迎接他們的仍舊是短亭,不知道是不是他娶了一番邦的夫人,因為進來的番邦與漢人的戰爭,他沒有夫人,顯得很瘦。

    不過見到陸爾雅跟著上官北捷回來,倒滿是開心,在看見那對雙生子,不由得更是高興的忘記了北。

    上官北捷這果然是軍人職責,這一到了神羽關外,就開始進入了狀態,風雲在陸爾雅的身邊保護,小西和薔薇跟著伺候。他便直接先騎馬去了幽州,陸爾雅等人則坐著馬車在後面隨後而去。

    不過好在這路上雖然是遇見了番邦的人,卻都念著陸爾雅救命之恩,沒有一絲的冒犯,反倒是好臉相迎,茶水相送,以至於陸爾雅有些錯覺,這裡難道沒有在打仗麼?

    想這上官北捷不過是早兩日先到幽州罷了,難道就已經說服了那些番邦長老麼?還有他們的什麼**師,難道就這麼好打發麼?還是上官北捷的面子真的那麼的大。

    這離幽州還有一天的路程,便在路途裡遇見了上官爭雄。

    此刻大家遇見,難免是要坐下來喝杯茶。不知道是不是陸爾雅的錯覺,她總是覺得上官爭雄的表現有些和往常一樣,而且還不敢直視自己,心想就算自己真的給趙亦冊封成了什麼破公主,可這還是他的兒媳婦啊,而且他又不是沒有見過公主的人,何況他自己的夫人就是個彪悍的公主。

    上官爭雄滿臉一副捨不得鉉哥兒跟意兒,陸爾雅見此,不由道:「父親這是怎麼了,我們又不是不回家裡去了,你何必做得像是以後見不著他們了一樣。」

    那上官爭雄乾咳了兩聲,只道:「這裡的事情有北捷來處理,我也該回金城裡去了,這裡的事情恐怕是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好的,你又要留下來陪著北捷,兩個小寶貝自然是不可能跟著我先回去了,我多看看自然也是正常的了。」

    他這麼說了也對,不過是吃過來一頓飯,那上官爭雄便匆匆的走了,像是怕那身後有誰追他似的。

    次日到了幽州,這一進那府裡,上來伺候自己的還是齊格,陸爾雅不禁好奇的問她,「這裡不是在打仗麼?你怎麼如今還留在府裡。」

    卻見那齊格一臉的高興道:「夫人不知道麼?老將軍已經說了,答應讓將軍做番邦的大首領,長老和大巫師們也都很高興,不過將軍還不知道,昨日高興跟著老將軍多喝了兩杯,這會兒來沒有醒過來呢。」

    聞言,陸爾雅當即便明白過來,那上官爭雄為什麼會有那些表現了,他估計是給北捷下了藥,私自答應了那番邦的長老跟巫師們,但是又怕上官北捷醒來不答應,找他發難,所以便腳底抹油先逃回金城去了。

    當下把那看見了番邦人,顯得很是興奮的兩個孩子安排好,便去了上官北捷的院子裡。希望別像自己想的那樣,若不然自己的不敢想像上官北捷是個什麼反映。敲了房門,根本就無人理會,想必是根本沒有人理會,這便推門而入,直接就轉進裡間去,果然見上上官北捷睡在床上,不禁上前去喚了兩聲,「北捷?北捷?」

    卻不見反映,坐到床邊來,只將鼻子給揪住,那上官北捷呼吸不過氣來,這一咳嗽,才醒過來,不禁滿是詫異道:「爾雅?你怎麼在這裡?」說著,又看了這房間裡一下,似乎是在找個什麼,只道:「父親呢,我方才與他喝了兩杯,不想竟然醉了,這還是第一次醉酒。」

    陸爾雅只道:「方纔個什麼,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父親早就跑了,若是他騎馬快些的話,就要進神羽關裡了。」

    「父親走了?那這裡的事情?他又不管了?」上官北捷一面只覺得這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一面問道。

    陸爾雅很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遠來他也是有笨的時候,「這裡的事情嚴格的來說,父親已經處理好了,若不然他怎麼會走。」

    上官北捷有些才詫異,「若是知道他能這麼快的處理好,咱們就不必來了。不過他也不必這麼著急的回去啊。」

    卻聽陸爾雅恨恨道:「他不快些能走得了麼?」

    上官北捷怎麼覺得陸爾雅無端端的,怎麼樣生氣了,不由得將她挽入懷裡,「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對了,父親怎麼解決的事情啊。」

    「他把你賣了。」陸爾雅靠在他的懷裡,心裡難免有些氣憤,自己一直以來都十分的敬重上官爭雄,不想他原來也可以這麼無恥,簡直是為老不尊。

    上官北捷呵呵一笑,問道:「怎麼了?」

    陸爾雅轉臉對著他,只道:「我一路來,只覺得這裡沒有半點打仗的影子,那些番邦人還對我們十分友好呢,不想這才到府裡來,看見齊格還在這裡伺候,我一問她,她說父親答應了那些番邦長老跟著巫師們,讓你當他們的大首領,達成了這樣的協議,誰還打仗了,就等著你這個傻子來呢。」

    上官北捷不在說話,臉色慢慢的沉下來,陸爾雅見此,「你此刻就是生氣也沒有用了,我告訴你,我可不能陪你在這裡長住下去,你要是真的要當什麼大首領的話,我就帶著孩子們回東洲去了。」這主要是,他們這大首領跟著漢人的皇帝是差不多的,六宮三千是不敢說,但是那些番邦的每一個小部落每月都會給大首領奉上他們自認為最美麗的女人,且不說這上官北捷在神羽關裡就個香餑餑,這出了神羽關更是個極品,原先那些番邦女人是沒有機會,先這上官北捷成了他們的大首領,她們自然有更好的理由來「侍候」這大首領了。

    「可惡,這老傢伙。」上官北捷咬咬牙,最後也不過是罵了這麼一聲而已。想自己若是現在就這麼逃了的話,這些番邦人定然是不答應的,可是自己若是留在這裡的話,陸爾雅又不答應,而且自己也不願意,但是又不能這麼走了,只朝陸爾雅道:「爾雅,你相信我,我們不會長留於此的,不過現在走的話定然不行了,等我先看看,這大首領是不是能掛職,若是能的話,我們把這裡交給短亭,就回東洲,呃,不,咱們先去金城一趟,好好教訓一下父親,他就算是把我養長大來也不能這麼賣兒子的。」

    陸爾雅只道:「感情你不是他親兒子,要不然能這麼下狠手的麼?以後鉉哥兒跟意兒打他的家溯哥兒的時候,我不管了,讓他們往死裡打,看他心疼不。」

    上官北捷聞言,不由得笑道:「爾雅,這個大人之間的仇佷,怎麼能牽連到小孩子們的身上去呢?在說這與大哥家的孩子有什麼關係啊。」上官北捷說著,一面將陸爾雅推到躺在自己的身邊。

    兩人面對面的看著,那鼻翼間的距離不過是兩三根頭髮的距離罷了,這沒忍住,上官北捷便吻上了那香軟的唇,陸爾雅全身一震,便反映過來,熱烈的回應著,雙手不由自主的纏繞著上官北捷的頭。

    上官北捷已經忘情的吻著,那身體裡的**像是那春日裡的受了雨潤的桃花,被這個吻一挑,便從身體裡迅速的綻放看開了來,雙手懷進那陸爾雅紫色的衣襟裡,溫柔纏綿的劃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一面吻上了那美麗的鎖骨,舌尖溫柔的從上面描繪著。

    陸爾雅嚶嚀一聲,似乎已經沒有了矜持,雙手緊緊的纏繞著上官北捷,突然那房門「砰砰」的想起來,只聽見風的聲音很無奈的在外面響起來,「夫人,公子可以已經醒了過來?那些番邦的大長老跟著巫師已經來了。」

    上官北捷停住,只覺得無比的喪氣,將陸爾雅扶起來,將她被自己弄得凌亂的衣襟整理好,「你要是累的話,就先上床休息,我去看看便好,反正孩子們有小西他們看著,沒什麼事情叫你擔憂的。」

    陸爾雅即便是太累,可是現在怎麼能說的著呢,別自己一覺睡醒來,上官北捷卻已經不見了,跟著這些番邦人到了番邦部落去了怎麼辦,只道:「我想跟著你去看看。」

    上官北捷也沒有拒絕,便牽著她的手,二人一起出了房間。

    大廳裡,這才走到門口,腳還沒有踏進去半步,那屋子裡十幾個黑黝黝的番邦長老很巫師們就向上官北捷行禮,年輕的一代已經跪了下來。

    帶領著他們的是那大巫師阿骨打,此刻見上官北捷進來,只道:「恭迎大首領。請大首領與屬下們回番邦聖地,舉行這登基盛典吧。」

    上官北捷其實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的大巫師,而且這屋子裡人,他也沒有正經認識幾個,不過聽說這大巫師的權利是最大的,而且還掌管著神祭這樣的大事宜,自己不會是他們的傀儡吧,若真的是這樣,那太好了,什麼都不用管理。

    卻聽那大巫師阿骨打道:「大首領登基以後,屬下便立刻把手上的事物移交給大首領,然後這樣就專心給我們番邦祈福了。」

    上官北捷聽見這話,真的很想說,能不能換自己來給番邦祈福,握緊陸爾雅手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加了幾分力,臉上一朵生硬的笑容,「那大巫師們覺得什麼時候啟程最好呢?」

    「自然是越快越好,畢竟大家都等不及了,番邦也已經幾十年沒有一位大首領了,如今有很多事情等著大首領來出來呢。這些年屬下跟這其他的巫師們雖然也處理了不少,可是有的事情到底是要大首領才能處理的,我們也不能越權,所以此刻還都放著,就等大首領正式的登基繼位以後來處理。」那阿骨打笑得一臉的慇勤,路出一口白白打開牙齒。

    上官北捷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陸爾雅終究是不滿的冷晲了他一眼,生氣也不是把自己的手發氣的道理啊。

    上官北捷這裡收到陸爾雅的眼神,這才連忙將手給放開,心裡只恨不得立刻把上官爭雄給抓回來,就是自己是親爹也能怎麼樣,竟然敢出賣他。一面笑道:「好,一切都按照大巫師們的來進行吧。」

    眾位長老聞言,都十分的高興,那阿骨打跟是興奮道:「既然是如此的話,那大首領請上車吧,車就在外面,聖地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大首領了。」

    這一說著,巫師們便上來擁著上官北捷出大廳,陸爾雅也給他們請著上了馬車。

    夫妻二人就這麼迷迷糊糊給他們腿上了馬車,便去了他們口裡所謂的聖地。『

    風遙望著那遠去的馬車,「我們可是要去保護夫人?」

    雲只道:「我們還是在這裡收拾好東西,隨時準備著走,等他們一逃出來,咱們就回關裡。」依照他對主子的認識,主子是斷然不會留在這裡的,而且還有夫人呢,看夫人的那臉色,也知道她恨不的把這些番邦人大卸八塊。

    風聞言,覺得雲說的有理些,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去多找幾匹良駒,那路上咱們也好換著騎。」

    雲點點頭,「我去通知小西準備給大家易容,連小主子們也最好易容。」

    所謂的聖地,當陸爾雅看見的時候,這心都已經涼了,不過是一座木頭房子,然後還是不糊窗紙的那種更別提說是有半縷的窗簾之內了。

    而且這個所謂的殿堂裡,特別是他們這大首領跟這夫人所坐的位置後面,還高高的掛著幾十個牛羊頭的骨頭,而且陸爾雅準時覺得沒有掛牢,每當有風從那個所謂的窗戶裡捲進來之時,陸爾雅只聽那些骨頭相互碰擊的聲音,真跑它們一下子給掉下來大在自己的頭上。

    而堂下的那些大巫師跟著長老們並未坐著,大家就在地上墊著一塊獸皮,然後盤膝坐在上面,而這堂中間便就地燒著一堆材火,那材火的煙只把陸爾雅嗆得咳嗽。

    上官北捷不斷的安慰,只希望這繼承了大首領的位置之後,然後把事情都吩咐給他們,自己這裡便可以腳底抹油了。

    神祭是必須的,只見那門口的一片場地上,高高的架著一大堆材火,旁邊擺放著幾十頭剛剛殺的山羊,據說是用來慶祝大首領登基的,不過陸爾雅已經沒有來興趣,而且他們其中大部分都不會說漢話,自己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而且如今到底是有了身孕的,哪裡有那麼多的精神跟著他們折騰,又唱又跳的,問題是這還聽不懂唱個什麼,便到大首領的「宮殿」裡休息。

    窗戶是有那麼幾個,不過已經連辦塊窗簾也沒見著,更別說這屋子裡有屏風什麼的了,而且裡面的裝飾幾乎清一色的都是那獸骨,陸爾雅只覺得造孽啊,這把它們殺了還不行,竟然把他們的骨頭掛得滿屋子都是,也不怕晚上作夢。所以自己也哪裡能睡著呢,

    不過究竟是累了,模模糊糊的便就這樣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自己似乎在飛,而且有些涼意,這耳邊滿是呼呼的風聲,偶爾覺得被一些小樹枝絆了一下,這睜開眼來,果然不是在做夢,正對上上官北捷的臉,只見他一臉的小心,不由得問道:「我們這已經在逃命了?」

    上官北捷只道:「他們現在好不容易才放鬆警惕,不過我已經給留了信,說是雲遊四海,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在回來。」

    「這樣行得通麼?」陸爾雅聞言,不由得有些擔憂,生怕他們又造反起哄。

    「沒事,那些人我還是鎮壓得住的,而且我現在是他們的大首領,難道我要做什麼,還得請教他們麼?況且我也沒有說不會來了。」上官北捷說道,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反倒是這麼趕來趕去的,陸爾雅的身體受不了。

    便問道:「爾雅,你有沒有覺得難受,若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停下來歇一會兒,我怕這麼跑來跑去的話,你會受不了。」

    陸爾雅只道:「我沒事,趕緊先離開了幽州在說。」就算是不舒服,這個時候停下來也只會叫這心裡不安,若是叫那些發女人追過來怎麼辦。

    上官北捷聞言,只是心疼她,「爾雅,真是對不起了,自從你跟著了我,就沒有好好的過個一日的安穩日子,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擔心那個的,如今還跟著我一起逃亡。」

    陸爾雅聞言,圈住他的脖子,「北捷,這些都是我願意的,只要跟著你,就算是真的留在這番邦,我也認了。」

    兩人這一路說著話,才到城門口,便見那裡風雲已經候著了,二人這才停下來,那廂小西便從馬車裡伸出手來,高興道:「夫人夫人,這裡。」

    陸爾雅但見風雲趕著十幾匹馬,卻只有兩輛馬車,如此看去,只覺得像是買馬販子似的。不過覺得太有默契了,當下一上到馬車裡,便見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薔薇也在打瞌睡,見著她來,不禁高興到撲上前來,「夫人,把我們急死了,還以為你們來不了。」

    小西擠進來,只道:「夫人,要不要易容?」

    「不用吧,咱們快些走,他們應該追不上來的,明日在易容,別叫那些番邦人給認出來。」陸爾雅想,自己跟上官北捷,這神羽關裡的番邦人大都認識的,還是要易容,若不然叫他們認出來,這一挽留,遲早是要被後面的人追上來的。

    小西應了聲,只道:「夫人,那你去休息吧,小主子們這裡有我跟薔薇看著,沒有事的,而且風大哥就在外面守著,若是真的有個什麼事情也不用擔憂。」

    陸爾雅看了這馬車裡,叫兩個孩子佔去了,就只能勉強夠著薔薇她們躺下來,哪裡還有自己的位置,而且自己如今的身子也經不起在這麼折騰下去,便道:「那有個什麼事情,喊一聲。」

    說著這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難為情的,轉過身掀開簾子,卻見上官北捷已經在外面等著她了,直接撲進上官北捷的懷裡,心裡卻是異常的高興,這便上了馬車,當下便啟程走了,兩匹馬一起拉著,而且每隔一段路,就換一次馬,也虧風雲,不知道他們哪裡找來的這麼多好馬。

    不過是三天的時間,便出了神羽關,想著那短亭家裡有個番邦公主,便招呼也沒敢跟他打,就直接以賣馬商販的身份進了神羽關,這才稍稍放心下來,沿途欣賞著風景朝金城而去。

    這一路上,陸爾雅又開始不爭氣的孕吐起來,所以便停在了一個小縣城上,此刻已經過了晚飯,陸爾雅也顧不了孩子,到頭便睡,濛濛籠籠的這聽見一陣噗噗聲音,睜開眼睛,卻見那窗台上站著一隻信鴿,陸爾雅並非是有意偷窺人家的秘密,只是這鴿子自己飛進來的,便解下那腳上的信筒來。

    打開來看,當即便愣住了,只差沒把那信箋給一把撕了,不過想著還是留著證據的好。

    在說上官北捷一臉黑色的問道:「今天的那鴿子來了麼?若是來了你們直接逮來烤了。」

    風跟雲想笑又不敢笑,自從這進了神羽關,主子便幾乎是每天收到那江湖第一美人瀟瀟的信箋,雖然主子從未沒有回過一封,而且每一次那瀟瀟的信鴿也是有來無回,不過那瀟瀟倒是不死心,每天照樣發來。

    可是主子這裡卻急得要白了頭,呃,不是,主子本來就是一頭的銀髮,每日小心的防著,生怕夫人瞧見,而且今日他們三人一直留意著,都還沒有見到那信鴿,此刻主子正是著急呢。

    上官北捷只覺得每日裡像是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最擔憂的還是現在陸爾雅的身體不好,那信裡的內容自己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每一次看見風雲兩個小子笑得那麼的萎縮,可見裡面寫著的不就不是什麼好事情。

    當下只道:「若是她在發信了來,你們誰去把她給毀了容。」

    雲吐吐舌頭,「主子,不用這麼狠吧,人家愛慕你又沒有錯。」那瀟瀟是江湖第一美人,若是這被毀容了,以後還怎麼活下去。

    「是麼?那誰去毀了她的清白,二選一,你們倆自己看著辦,到金城之前,我就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上官北捷說著,便轉身回房間裡去。

    「明明懷孕的是夫人,怎麼脾氣變得暴躁的是主子呢?不過主子這法子好。」風看著上官北捷遠走,一面說著,又轉向雲道:「雲,這事情交給你,反正你陣子背著主子跟這瀟瀟回信,讓她誤以為你是主子,如此的話,你就在想法子讓她誤以為你是主子,心甘情願的跟著你一起共赴巫山**。」

    風說著,見雲不做聲,便又道:「方纔主子的話你也聽見了,到金城之前,必須有個結果,你若是不願意去的話,我就去把她的絕色容貌給毀了。」風說著,笑得一臉的燦爛。

    雲牙齒磨得一陣咯咯響,伸手朝風道:「拿來!」

    「什麼?」風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他管自己要個什麼,一臉的茫然。

    雲只道:「藥啊!」靠,竟敢跟他裝起愣來,這要共赴巫山,總不能就這麼沒有情趣吧。

    風愣了愣,這才反映過來,不禁哈哈哈笑道:「懂了!」一面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小瓶子,「悠著點,一顆就夠兩天了。」

    雲一把奪過去,看不起人,就是大戰十天自己也行。當即拿著藥,便從那窗戶裡翻出去。風只恨沒有千里眼順風耳,就這麼白白的錯過了一場好戲,可是又要留下來隨時注意保護好小主子們的安全,現在主子的一門心思都在夫人的身上,那眼裡哪裡還有兩個小主子的存在。

    不過攤上這樣的爹,也不知道是要說他們的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而且那小公子還是未來大明的皇上,唉!

    上官北捷這才回到房間裡,便見陸爾雅一改往日的睡顏,此刻這端坐在那桌前,而且還備了一桌子的酒菜。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的走上前去將她給攬入懷裡,「爾雅,今日身體好些了麼?既然是好了就要休息,何必這麼勞累呢?」

    陸爾雅笑道:「我若是在這麼休息下去,你就沒有時間休息了。」巴不得自己去睡覺,難不成還怕自己打擾他了不是,看來這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女人懷孕期間就是他們出軌的最佳時間。

    上官北捷不知道她已經收到了那瀟瀟的來信,此刻聽見她的話,完全的把這意思給誤會了,心裡只覺得爾雅也曉得體貼自己,這樣的話,這些日子裡自己也沒有白白的這麼辛苦了,當下滿臉感動的將她的手握緊,放到那胸前,只道:「爾雅,沒想到你如今這樣子來,還如此為我著想,能娶到你,真是我上官北捷幾世修來的好福氣。」

    陸爾雅將手從他的手心裡給抽回來,「是能不理解你麼?不過上官北捷,你能低調些麼?」

    「爾雅,你在這話是什麼意思?」上官北捷倒是沒有什麼詫異的,昨日自己方才看了那醫經,上面已經說了,女人妊娠期間的這脾氣是叫人難以捉摸不定的,而且還容易發脾氣,所以才此刻自己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的,仍舊是好言相問。

    陸爾雅見他竟然可以這麼在自己的面前坦然,便將自己袖裡的那信箋給拿出來道:「什麼意思,你當我不識字麼?」

    上官北捷一見她拿出那張紙條來,當即心中只覺得完了,自己守了一天,這信不想竟然還是落在陸爾雅的手裡,不過是個什麼內容呢?這拿起來一看,頓時不禁忍不住笑起來,這也太肉麻了吧,一面朝陸爾雅笑著解釋道:「這個是那江湖第一美女瀟瀟的信,不過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回過,而且她的鴿子每一次我都很果斷的殺了,而且今天我已經給風雲下達了最後的通牒,要不他們就把那瀟瀟毀了容,要不就毀了清白,看她以後還怎麼自恃傲才,敢在寫信給我。」

    陸爾雅聽到他後面的話,當即愣住,一直以來,自己覺得上官北捷都是個正面人物,如今聽到他的這話,發現自己原來竟然看錯了人,這一直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不過她就喜歡這種狼,只是這毀容毀清白的事情是不是太缺德了,不過卻是十分的高興,原先心裡那下堵著的氣一下也沒了,環上上官北捷的脖子,笑道:「真的?」

    上官北捷暗自歎了一口氣,幸虧自己處理得及時,要不然一定會陸爾雅誤會的,此刻見她信了自己,便也覺得這女人其實也就不過那麼一會事兒,只要好好的哄著就好了。

    一面只道:「對了,今日收到傾國的來信了。」

    「呃?是麼?那公主跟千大人的事情怎麼樣了?」陸爾雅聞言,不禁擔憂道。

    上官北捷只道:「他們已經離開傾國,雲遊四海去了,說來還要多謝青觴,是他說服了千家的長老,不過在表面之上,到底還是要做些樣子的,畢竟這一次三國差點真的打起來,所以就賜了他一杯毒酒,讓後把他在千家除了名,如今他一身的輕,與公主逍遙浪跡天涯,顯然是比我們好過得多了。所以比也不必在擔心他們了。」

    陸爾雅聞言,這心裡多少是要感謝青觴的,不過這感謝歸感謝,意兒是萬不能嫁給他的,其他的就不說了,但憑著他跟意兒的這身份,兩人這近親關係,怎麼能在一起,除非他不是傾國皇上的親兒子,若不然想都別想。

    又聽上官北捷道:「大哥跟玉姑娘就要成親了,在過五日,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

    「咱們能趕上麼?」陸爾雅問道,想要去湊湊熱鬧,而且也要去看看他們才是。

    上官北捷點頭應道:「自然是能趕到的,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別去金城了,一來我想那大巫師估計已經先到一步,就等著我們去自投羅網呢,二來皇上如今還在到處的找我們呢,可是咱們萬不能讓鉉哥兒去那皇宮裡。所以我看我們還是直接轉到東洲去吧,誰也別驚動。」

    聽他這麼說來,陸爾雅也覺得他說的也對,自己不能為貪圖這點熱鬧把上官北捷跟著鉉哥兒送出去,便應道:「好,那咱們直接回東洲去,對了,長亭一起回來了麼?」

    她不說,上官北捷差點忘記,只道:「他前幾日已經先帶著皎月母女回東洲了。」

    事情便這樣敲定,明日便啟程轉向東洲,準備著過年。

    到底還是覺得自己的故鄉好,陸爾雅這也沒有敢直接回家裡去,先回了別莊裡,這便打發著長亭去請自己的父母來。

    晴媽媽整日裡都守在他們兩人的身邊,不離半步,那朱大爺也湊到跟前來,只道:「還記得這夫人跟著公主去金城的時候,小主子們才是一個小不點呢,如今竟然都已經長了這麼大。」

    晴媽媽也道:「是啊,看這小主子們一個個生得水靈靈的,真是可人,看小姐,以後一定出落得比公主們還要美麗的。」

    這裡說著,陸爾雅卻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裡打量著流蘇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口裡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來當真有這日久生情的事情。」

    流蘇只覺得自己被小姐看得臉發燙,忍不住將頭低下去。

    陸爾雅又道:「當初淺羽不是總欺負你麼?咳咳咳,那個流蘇啊,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流蘇漲紅了臉,只道:「小姐,你··」

    陸爾雅原本就是說著玩兒的,見她此刻窘迫,便也不在說她了,只高興的拉過她坐在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幾個月了?淺羽的母親知道了一定很高興的。」不過她貌似回宮了,真是可惜。

    卻聽流蘇一臉羞怯的回道:「八個多月了。」隨之又聽她道:「小姐,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家裡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陸爾雅問道,難道那淺羽對她真的不好麼?

    流蘇抬起頭來,滿臉的擔憂,看著陸爾雅只道:「小姐,我跟著淺羽的事情,我父母親還不知道,我一直瞞著他們,過幾日我父親要來接我回家裡過年,可是我··」

    陸爾雅聞言,不禁有些生氣道:「淺羽他是怎麼打算的,這小子太過分了吧?」她估計是忘記了,如今她還得叫淺羽一聲五哥呢。

    聽見小姐誤會了淺羽,流蘇便連忙道:「小姐你別生氣,是我讓淺羽別去我家裡的,若不然先前他就打算要給我父母正室提親的,只是我想等著小姐來在說,沒想到卻先,先···」先在一起,還懷上了孩子。如今自己更不敢去告訴父親了。

    陸爾雅聞言,不禁生氣道:「你怎麼好的不學,竟學著我的不好,你年紀小,不懂事就算了,那淺羽死的麼?還是先生,真不知道他每日是以個什麼身份去教學生的。」

    小姐這般總是說淺羽的不是,便只道:「小姐,這不關淺羽的事情,而且我們在村裡是有拜過天地了的,只是我還沒敢讓我父母知道罷了。」

    陸爾雅看著流蘇,只覺得當真是女大不中留,現在竟然都一直維護著淺羽,當下也只道:「既然你父親過幾日要來,那我就先打發人去把這事情給他說個來龍去脈,怎麼的來說,你大小也算是個王妃了,即便是先前沒有通知家裡,他們應該也是不會生氣的。」

    流蘇當即愣住,小姐說什麼?王妃?難道淺羽的身份是?她不敢想像,自己雖然知道淺羽定然是出生不凡,而且又是將軍帶來的人,只是卻沒有想過他是什麼王爺。

    陸爾雅見她這表情,估計淺羽是沒有跟他說過,便道:「他就是原先被十王爺害的那個五王爺。不過你也用不著驚訝,他要是在敢去招惹其他的女人,我就給閹了他。」

    陸爾雅這話才說完,那暖閣的門便被推開,只見淺羽仍舊是帶著半張面具,這一進來,便笑道:「爾雅,你不能這麼對待為兄。」一面說著,那眼裡溢滿了溫柔的朝流蘇走去,將她親暱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流蘇一面震驚著他的話,一面被他在小姐的面前給摟著,很是覺得不好意,此刻在他的懷裡不安的掙扎著,一旁問道:「淺羽,小姐說你是王爺,可是你怎麼又成了小姐的兄長?」

    淺羽也是前陣子那陸長文夫人去那小河村裡的時候,自己才知道陸爾雅的身份,如今那外面現在已經發出了皇榜詔告了天下,陸爾雅現在是明月公主了,難道自己還不能自稱一聲兄長麼?只聽他滿是寵溺的口氣朝流蘇道:「你這個小笨蛋啊,這個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爾雅是明月公主,我的親妹妹。」

    流蘇還是有些不明白,然那陸爾雅在哪裡聽著淺羽對流蘇的稱呼,當即只覺得一陣噁心,一面虹轉過話題道:「流蘇現在身子不便,你們就先別去那小河村了,而且現在都快要過年了,也應該放假了。」

    卻聽淺羽道:「我們已經來這莊子住了一個多月呢,如今那子衿館是我們的院子,以後你進去的時候請敲門。」本來是想住桂花堂的,不過那裡已經分給了長亭一家,自己也能仗著權利去欺負人。

    陸爾雅倒是沒什麼異議,只是問道:「那這麼說來,那學堂裡已經放假一個多月了?」

    「沒啊!」淺羽回道,一面又道:「你姐夫,咳咳就是那夜堂春,他自從金城回來之後,就跟著我在那小河村當先生,而且你二哥,咳咳,不是,那個陸狀元跟著他的夫人韓伊兒也在小河村裡,如今咱們的學堂在這東洲已經很出名了,許多城裡的少爺們還想來這裡呢,不過我們都等著看你的意思,畢竟你才是這學堂的院長,而且你嫂子,咳咳,那個陸夫人打算開設一個女子學堂,也等著看你的注意,她說你原先就有這個想法的,所以先已經招了不少的女孩兒來,就等著過年之後開課。」

    陸爾雅一時間沒有消化過他的話來,半響才道:「我二哥成親了?」

    淺羽皺起眉頭,「你把我說的重點聽見去了麼?」

    「聽見去了,不過這學堂好行沒有個正經的名字,既然這麼多先生,那咱們就把這課都開齊,騎射禮佛樂這些的加上,然後只要考試過關的都收了吧。」陸爾雅聞言,不禁興奮道,想著自己的學堂要是能超過雲州的同儒書院便好了,而且自己也可以給上官北捷謀分職業,讓他去教騎射。

    淺羽表示很贊同,又道:「那正好,夜子軒他也來東洲了,也想來學堂裡當先生,不過我們那學堂多大點地方,卻已經那麼多先生了,你想擴大也好,不過經費你出。」

    陸爾雅鄙視了他一眼,「廢話,難道不是我出麼?你一個月還領著我的幾十兩銀子呢。」

    一面說著又道:「既然是如此的話,那過了年開春之後就開始動工,不過那還得跟村長商量,畢竟這一次要許多的場地,也不知道會不會佔著他們的田地。」

    「這個你倒是不必擔心,興辦學堂,他們自然是贊成的了,而且那村子裡頭的,你就是他們的神,逢人就說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小河村,聽得我耳朵都快長了繭子。」淺羽聽見她的擔憂,便說道。

    這裡說著,上官北捷便進,一面跟著淺羽打了招呼,一面上前去扶著陸爾雅道:「爾雅,岳父岳母已經過來了。」

    陸爾雅聞言,不禁高興道:「那我們先過去,淺羽一會兒你們過去了一起吃晚飯。」說著,便與上官北捷一起到了前廳,還沒有行禮,程氏便迎上來,只道:「爾雅,聽說你這一次總算孕吐,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

    陸爾雅見著程氏,只高興的撲進她的懷裡。「母親,爾雅好想你。」

    只見陸若蘭也在這廳裡,迎上來只道:「爾雅,你瞧你都受了這麼多,前些日子可是把我們給擔心得。不過現在都雨過天晴,一切都好了。」

    「姐姐!」陸爾雅見到她也在,不禁也十分的高興,見她如今也高高隆起的肚子,「姐姐快要生了吧,快坐下來。」一面說著,便跟著程氏扶著陸若蘭坐下來。

    程氏替她回道:「是啊,穩婆算著了時間也就是在大年初幾的事情了。」

    陸毅那裡還沒有跟陸爾雅說上話,此刻正是滿臉的著急,一面擠上前來,朝陸爾雅道:「爾雅,快過來叫父親好好的看看你。」

    陸爾雅這才想起自己進來了只顧著跟母親和姐姐說話,都還沒有給父親請安,這才轉過身去,「父親,我很好,你看。」陸爾雅說著,規規矩矩的站在他的眼前。

    陸毅竟然有些熱淚盈眶,臉上一片老淚縱橫,陸爾雅見此,不禁擔心道:「父親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看著你好,我這心裡高興,若是你母親如今知道你過得好,那泉下也能安息了。」陸毅一面接過程氏遞給他的帕子,只滿臉欣慰的笑道。

    他不說自己的母親,陸爾雅差點就忘記了陸毅只是她的養父而已,其實她的身世跟著上官北捷的大同小異,果然是一家人才進一家的門啊。

    門前鞭炮聲陣陣響,快把舊聯換新聯!

    長亭跟風正經二三的架著梯子在別莊的大門前,開始貼著對聯,陸爾雅見此,不禁有些好笑,「你們這犯得著麼,直接跳上去貼好不就結了麼?」

    只聽長亭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像是今年一樣正經過年了,自然是想找些氣氛。」

    「呃,那找到了麼?」陸爾雅聞言,便問道,自己也很多年沒有過年的感覺了,自從爸媽離婚之後,原本這家的溫暖就難以尋到,雖然說去年還好,不過上官北捷也沒有在身邊,今年就不同了不止是他在身邊,還有兩個孩子,還有姐姐一家,淺羽一家,子軒,父親母親們,二哥一家,如今這光是數出來就覺得十分的熱鬧了,也許一會兒翛王爺會帶著小寶一起來。

    而且聽宮少穹好像也是在東洲的,他大概也會跟著冬兒他們來湊熱鬧的。

    長亭從梯子上下來,只道:「自然是有的,若不然我們哪裡有這麼好的精神氣兒來好好的貼對聯呢?」

    陸爾雅說著,便見皎月拿著香出來道:「小姐,那小河村長送來的那些雞鴨,要不要都給宰了?」

    陸爾雅回首看著她,那手上正拿著菜刀,不禁問道:「你就特意來問這個?」

    「不是,我是想讓長亭回去看看孩子醒了沒有,丫頭們也都在忙著,我怕他們記不住。」皎月只道。

    聞言,只覺得果然是當娘的人了,這不管是在做什麼,都牽掛著孩子的,當即便道:「晴媽媽跟著我母親帶著鉉哥兒們在桂花堂裡的,她們在,你有什麼好的擔憂的。難不成還怕她們記不起來圓圓就在屋子裡睡著。」

    皎月這才笑道:「呃,我不以為夫人跟晴媽媽沒在那裡呢。若是知道,我就懶得跑一趟了,這會去定然要被薔薇那丫頭說我這是在偷懶了。」

    「那桃花塢裡,他們在那邊打牌,這會兒給弄得烏煙瘴氣的,連我二哥那樣老實的人,都輸了一個月時間給雲洗衣服,伊兒正在那裡看他的笑話呢。」陸爾雅只道,自己這才是從那裡回來的,自己剛剛跟他們玩了兩把,輸了給淺羽一個月當長工,現在上官北捷去給自己贏了回來。

    還給上官北捷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沒那金剛鑽,就不該去攬那瓷器活兒。

    風那裡聽到雲贏了,連忙跳下來,只道:「如今不是有那瀟瀟給他洗了麼?應該讓我去贏才好,這以後就有人給洗衣服了。」

    風說著便準備腳底抹油了,卻給陸爾雅一把拉住道:「去,還有後門跟著兩個側門的,貼完了在去。」

    且說了那瀟瀟,這一成了雲的人,就像是一隻小貓似的,跟著雲的身邊,雲說一,她便不說二,現在那雲整天只是垂頭喪氣的,總是嚷著說:「早知道她這麼沒有性格的話,當出就不招惹她了。」可是現在甩不掉了。

    風滿臉哭喪,「為什麼不叫雲來?」

    陸爾雅含笑道:「人家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理所當然得陪著新媳婦啊,你有本事的話,也去找個女人來,我立刻就放你一個月的蜜月長假。」

    長亭聞言,便笑道:「走吧,你就認了命。」

    陸爾雅這才跟著皎月一起去廚房裡頭,卻見院子裡給弄得烏煙瘴氣的,但見那小西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的,而她的頭頂上卻站著一隻公雞。

    皎月見此,哭笑不得,「姑娘,我不是跟你說了別打開雞籠的麼?瞧你這下可是好了。」

    小西動也不敢動,似乎快給頭上的那隻雞嚇得哭起來了,只道:「我錯了,我錯了,夫人就命,她不下來怎麼辦?嗚嗚!」

    「就你這點出息,你的暗器不是好麼?」陸爾雅很是無奈道。

    卻聽小西道:「我害怕,就手軟。」

    陸爾雅示意了旁邊的皎月,只道:「全宰了吧,留著也沒有糧食來喂。」

    皎月應聲,只見她很是熟練的一把揪住了那公雞都兩隻翅膀,便輕而易舉的把那公雞個拿住了。

    小西滿臉的驚異,只道:「哇,皎月姐姐,你太有出息了。」一面跟著她的屁股後面追去。

    陸爾雅見此,覺得自己也沒趣兒,這才走進廚房裡,聞到那一陣腥味,只覺得那喉嚨裡一陣噁心,便轉身出來,又只好回到那桃花塢去,看著他們打牌玩兒。

    傍晚十分,大家便都開始點起了鞭炮,那劈哩啪啦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別莊,擺了十幾張桌子,這才把所有的人坐完,年夜飯之後,不過是隨意的收拾了一下,這便開始放煙花。

    上官北捷跟著陸爾雅站在閣樓上,懷裡抱著兩個孩子,看著這新年的第一束煙花,只覺得自己是真的幸福了。

    兩個孩子頭一次見到這煙花,此刻都笑得露出了小白牙。

    陸爾雅看著可愛,忍不住的才朝兩個孩子親去,不想兩個孩子都回親了她,這把頭伸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滿臉的口水了。

    「爾雅,新年快樂!我愛你!」上官北捷看著那正擦著臉上的口水的陸爾雅,眼裡溢滿的卻是感激與溫柔。若是沒有陸爾雅的話,也許此時此刻他正一個人獨自看著兵書呢,餓了也不過是隨便吃一口罷了,如今因為有了陸爾雅,他才能有了這種溫暖的感覺。

    陸爾雅聞言,抬起頭看著他,溫柔一笑,「新年快樂,那給個紅包吧。」說著伸出手去。

    上官北捷看了自己兩隻手裡的都抱著孩子,若不然真的想拍她一個巴掌,叫她那是在大煞風景。自己這裡跟她說的是甜言蜜語,她卻管自己要起了紅包來。

    那閣樓下面的院子裡,只傳來那陣陣的煙花衝上雲霄的咻咻聲音,以及大家的歡笑之聲。

    但願這笑聲年年有,但願這情意天長地久。

    六月之後。

    滿院子的桃香味,陸爾雅挺著大肚子,拿著算盤看著這個月所發出去的先生月錢。

    皎月在一邊幫著念道:「小姐,悟空大師這個抽空來教了兩堂佛學,你說咱們是給挽山寺裡添香油前,還是跟其他的先生一樣,直接給悟空大師銀子的好?」

    「這個當然給挽山寺多添香油錢的好了,對了你看看北捷這個月上了多上堂課,我給算算有多少銀子。」陸爾雅問道,如今這上官北捷在她的明月書院裡當著先生,不過教的正是那騎射,只是最煩還是那番邦的事情,沒隔一段時間他就得去那裡一次,若不然那大巫師們又開始在遣人來這別莊裡找了。

    話說起來陸爾雅的這個明月書院,此刻已經是傾國大明最有名的書院了,而且還有不少的番邦學子,當然了這出名的原因還是因為這裡的先生一個個都是人物,而且所開的客堂也有很多種。

    而且還有女子學堂,除了教授文字詩詞之外,還有學女紅跟烹飪的,所以這裡這書院裡已經有了一百多名女學生,小的七八歲,大的十五六歲的也有,不過她們女學生的寢院都是延平公主在管理,所以那些男學生是望而止步。

    在是說這些先生麼?原先這裡的第一個先生,便是淺羽,如今已經升為副院長之一了。不過還是照常的給學生們授課。依舊主要教授那古言。

    然夜子軒跟夜堂春,在加上自己的二哥,他們也都是教授著古言。

    而這樂課則是柳少初來擔任,他可是彈得一手的好琴,他的女學生頗多。

    佛學不必說了,自然是悟空大師。

    不過最受年長的學子歡迎的還是宮少穹每月月底的商業課程了,每一次那客堂上都暴滿,而且還有學生的家長來旁聽的。不過陸爾雅去聽過一次,只覺得都是廢話而已,就那些人把他的話給當真了。

    此刻青觴也在此處的學習,不過陸爾雅是最不歡迎他的,不知道他怎麼搭上了青沉,竟然是青沉跟著千堇塵親自送他來的,可是這小子不學好,整日裡一下了學就往自己的家裡鑽,然後把意兒給騙走。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每一次他來鉉哥兒定然沒有個好臉色,口裡只罵他白癡。

    皎月看了一下那教程本子上,只道:「小姐這個月公子的上了三十堂課呢?而且我想說,這個公子確定要教下去麼?」

    「怎麼不教了?不教吃個什麼?」陸爾雅頭都沒有抬起來,便到,如今這上官北捷已經不是大明的將軍了,不拿公糧,吃個什麼?

    皎月只道:「小姐你不能為了這麼點銀子就把公子給賣了,我聽說公子總是是收到那些女學生們的詩信。」

    陸爾雅聞言,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接道:「是哦,有好幾個文采不錯,就是寫得太矯情了。」她自然是知道的,上官北捷每天都回來都交給自己急風,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裡正說著,便見鉉哥兒一晃一晃的走進來,告道:「娘娘,娘,那個白癡又把我們家的笨妞給騙走了。」他口裡的笨妞便是上官意兒,白癡自然是青觴。

    那小丫頭如今一看著青觴下學來就高興,等著他帶自己去玩兒。

    陸爾雅一聽當即,放下手裡的活兒站起來,滿臉的氣憤道:「這個青觴是來上學的還是來玩的,他要是在這個樣子,明天就喊他收拾包袱滾蛋。」

    「對,讓他滾蛋!」鉉哥兒奶聲奶氣的說道。

    不想陸爾雅這一激動,便就動了胎氣,頓時只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疼痛,當即便摟著肚子大喊起來,「完了,兒子趕緊叫你奶奶來。」

    鉉哥兒聞言,當即便拔著腿一搖一擺的朝去叫延平公主。皎月這裡給嚇得,連忙扶著她坐下,不想陸爾雅這裡根本就動不了,只道:「皎月,我腿好像抽筋了。」

    皎月聞言,當即也顧不了什麼,一面好好的扶穩了他,一面大喊道:「來人啊,小姐要生了。」

    不想她這才喊完,便見上官北捷不知道從那裡過來,把陸爾雅給抱起來,卻又慌了,只問皎月道:「往哪裡送啊?」

    陸爾雅已經覺得那羊水要流出來了,只道:「屋子裡啊,屋子裡!」

    上官北捷這才反映過來,抱著她便往房間裡跑去,幸虧一切早就已經準備妥當了,只是陸爾雅這才躺到那床上,羊水便全部流了出來,上官北捷給嚇得,不知道要怎麼樣,皎月雖然已經生過了一次孩子,卻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好,此刻只忙著吩咐丫頭去燒水來。『

    陸爾雅一把緊緊的捏住上官北捷的手,直喊道:「穩婆來了沒有啊?我,我要生出來來。」陸爾雅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精神,只是卻滿臉的汗水,只感覺孩子似乎已經等不及自己要出來了。

    皎月在屏風外面聽見,便連忙走進來只道:「小姐怎麼辦?怎麼辦?」

    「去拿剪刀來啊。」陸爾雅只道。

    皎月「呃」的應了聲,便見延平公主用輕功從那窗戶裡進來,也是滿頭的汗水,把上官北捷推出去,只道:「爾雅,你等著啊,那穩婆已經來了。」

    等不及了,陸爾雅剛想說這句話,便只覺得肚子裡一下空了不少,頓時便聽見孩子的哭聲,不過這還不算是完了,那延平才把臍帶給剪短,還沒給包起來,陸爾雅哪裡便哭喪著臉,「我怎麼覺得還是有一個?」

    她的這話才說話,小腹一陣劇烈的絞痛,「啊」的一聲大喊起來,似乎剛才生的那個孩子不算是生孩子,現在才正式開始。

    好在那三個穩婆也都趕了過來。

    此刻上官北捷在這外間好幾次要進去,都叫晴媽媽給攔住了,每聽陸爾雅喊一聲,他的這心就痛一下,似乎受苦的那個是自己一般,此刻只想以後在也不能讓陸爾雅懷孩子了,想著原先意兒跟著鉉哥兒出世的自己不在身邊,也不知道陸爾雅是如何熬過來的,而且明明知道這生孩子的苦,卻還願意給自己生,著心裡既是感動有些心疼她,只恨不得此刻自己能帶她受這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裡面又傳出了一陣嬰兒洪亮的哭聲,上官北捷卻沒有覺得有絲毫的喜悅,反倒只是覺得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上去。

    風雲此刻正好進來,見著這情景給嚇得,連忙進去把他給扶了起來,掐了他的人中,這才把他給喚醒過來。

    上官北捷當即連忙衝進那裡屋去,只見陸爾雅此刻已經昏睡了過去,延平公主跟著晴媽媽各抱著一個孩子,就在屋子裡給他們喂起糖水,鉉哥兒便進來走到上官北捷延平的身邊,但見那紅皺皺的兩個孩子,先是一臉的驚喜,像是沒有見過雙生子一般,只道:「哇,一模一樣哦。」然後隨之又冷下一張小臉來,只道:「不過,真醜!」

    說罷便一搖一擺的走到了床邊來,朝上官北捷道:「爹爹,我們不理那兩個紅紅的娃娃,他們讓娘娘的肚子疼了。」

    上官北捷這才想起孩子來,一面撫著鉉哥兒的腦袋問道:「意兒呢?」

    只聽鉉哥兒道:「那個笨蛋被青觴騙走了。」

    上官北捷聞言,只覺得青觴這個孩子其實還是好的,不過就是有的時候太調皮了些,一面朝鉉哥兒道:「去娃吧,別在這裡吵你娘休息。」

    鉉哥兒應了一聲,便又去看了孩子一樣,這才甩著自己胖胖的小屁股出了房間。

    一出門就給風雲攔住問道:「小公子,裡面的是妹妹還是弟弟啊?」

    「當然是弟弟了,妹妹多白癡啊。」鉉哥兒奶聲奶氣的回道,其實他也不知道。

    這裡間裡,延平公主聽見了風雲的話,這才反映過來,懷裡抱著的個哥兒還是姐兒。連忙一看,卻當真是叫鉉哥兒說中了,竟然當真是哥兒,不禁有些失望,還以為會是女兒呢。看朝晴媽媽那裡,卻見她搖著頭,不禁感歎,怎麼就想多有個孫女就那樣難呢?如今就指望庭花那裡生出是個什麼了?別又是兒子。

    陸爾雅睜開眼睛來,只見上官北捷正睜著眼睛盯著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道:「你幹什麼?」

    見她醒了過來,上官北捷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當下的第一句話,便道:「爾雅,以後我們在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陸爾雅一愣,「你不喜歡孩子?」

    只聽上官北捷道:「不是,我喜歡,只是我害怕。」上官北捷很是坦然的將心裡的恐懼說出來。他真的害怕,聽到陸爾雅的叫聲之時,只覺得那凌遲也不過如此罷了。所以是寧願讓自己凌遲,也不能在讓陸爾雅懷孕了,所以他已經果斷的吃了藥,以後是斷然不會有孩子了。

    陸爾雅聞言,只覺得這心裡暖暖的,不過自己卻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孩子多可愛啊,一面問道:「孩子呢?有女孩麼?」

    上官北捷搖搖頭,「沒有呢?不過沒事,男孩也一樣好。」

    陸爾雅不禁有些沮喪,一面便訓起那青觴道:「青觴那小子把意兒送回來了沒有?他要是在這樣的話,我就把他給趕走了。」

    上官北捷聞言,笑了笑了,將她給扶起來半坐著,便站起身去抬起延平公主囑咐自己記得要給陸爾雅醒來喝的湯,覺得剛好涼的差不多,只道:「先喝湯,他的事情我會處理,你現在不要去操那些心。」舀起了一湯匙,試了試覺得不冷不燙,這才餵給陸爾雅。

    陸爾雅一口喝下去,也覺得自己到底是第二次生孩子,也沒覺得比上一次虛弱,反倒是有精神,一面只道:「不行,若是明日他還來帶意兒的話,你就把他趕走,若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上官北捷默不作聲,一面只是悉心的餵著她喝湯。

    只覺得每見她吞下一口,自己這心裡便甜絲絲的,突然明白過來,幸福原來是無處不在的,只是那些人沒有用心去感受罷了。如今自己,即便是聽陸爾雅說著家常,孩子們吵鬧,都覺得是幸福,因為這才是生活,自己要的普普通通的生活。

    ------題外話------

    http:read。/info/403692。html

    母親早亡,身患痼疾的父親在她十四歲那年也撒手追去。

    二房理所當然掌權在手,原本的嫡女,忽淪為了寄人籬下的淒涼人。

    十五及笄,幼弟意外生亡,她心所依靠的未婚夫婿另取堂妹,她落了一個與堂妹共侍一夫的下場。

    得知父親病故另外有因,幼弟非意外,甚至她母親的死······

    回望容華門庭,一生悲涼如雨。

    她回到了十三歲那年,父親幼弟尚在,她未寄人籬下。

    然一年之後,又是怎麼樣的景象呢?

    依舊如此,還是扭轉乾坤?

    且看駱初熏如何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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