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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滿樓亭君王策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 / 七艷少

    良久,陸爾雅才問道:「那你是哪裡的人?」口裡雖然是問了,可是卻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青沉跟自己的老鄉。

    「我是西藏的,不過聽說我老家其實是在浙江杭州,但我一直到大學畢業,在到部隊上去,一直到死在了雪山裡,都沒有出過青藏高原半步。」青沉回道。

    陸爾雅這才相信了她的話,不禁問道:「那你是七幾年的?我八零後的,父母離婚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來這裡的,明明記著是在家裡睡覺的,可是一覺醒來,卻發現已經成了陸家的三小姐,而且那三小姐正是因為能嫁給夜狂瀾而高興死的,你說我倒霉吧。」陸爾雅說道,心裡不禁有些氣憤,若是這世界真的有能調動時空跟靈魂的人,那他也沒有權利讓自己的靈魂突然置放到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來。

    青沉倒是沒有埋怨,也是她都已經來了這麼多年,早已經看透了,要恨要罵也都夠了,所以現在才顯得比陸爾雅平靜,只問道:「那你現在還後悔麼?」

    陸爾雅聞言,只道:「若是北捷好好的話,我自然是不後悔,若是他真的有個萬一的話,我定然是後悔來到這個時空,若是能讓我選擇的話,我也繼續呆在家裡。」她的這個想法其實是很自私的,但也是很真實的,無論如何也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想的。

    青沉笑道:「當初我得到千瑾塵的答案之時,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們從另外的一個時空到這裡來,定然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凡是有因必有果,也許這裡將要發生的事情就是必須有我們來引導,所以才能進行下去,所以有時候想後悔跟不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反倒是要這樣來看,我們原本是這裡的人,卻不知道為何突然到那個時空成長,現在會來的時間不過是剛剛到了而已,所以只得把這裡當做是嫁,那裡當做是一處遠鄉而已。」

    青沉記得,自己方來的時候,才是個小姑娘,被那後宮裡的宮女們每日的欺負,還裡穿不暖吃不飽,可是自己卻是一步步的走了下來,因為想知道,自己能回去麼?若是想回去,最先要學的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那樣才會有餘力去找那些大師們幫助自己。

    可是辛辛苦苦的最後,卻告知既然來了,就沒有能走的道理。

    所以她也淡定了下來,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在這裡生活起來,幾十年了,自己也慢慢是融合在了這個時空裡,不管怎麼樣,這裡的歷史上已經有了自己這麼一個人,若是突然憑空消失的話,以後那歷史又該如何篡寫呢。

    陸爾雅有些呆呆的看著她,不過心裡卻十分的高興,自己的運氣顯然比她好的要多了。在這裡自己不過才是幾年的時間,便遇上了她這會故鄉的親人,所以能不高興麼。只道:「其實我也沒有正經的想過,能不能回去,一直在考慮的,都是自己以後的生活跟著孩子的日子。」

    一起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原來竟然還在這樣居家的好女人。

    「這便好,我最擔心的就是怕你三心二意的,一面跟著北捷在這裡愛得死去活來的,一面又想著要回那裡去,如此的話,最後不管你能不能去,都是要傷害到你們兩人的。」青沉聽到她說沒有正經想過,這心裡也放心了些,想必她以前也沒有想要離開過北捷。

    如今北捷連死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她,若是她真的有一日突然間不見了,那北捷該是多麼的傷心呢。

    陸爾雅明白她問自己這話的一番用心良苦,只道:「這個倒是不必擔憂,我向來執著得很,這一旦是認定了的事情,若真的沒有選擇了的機會,即便是到了臨死之前,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的。而且北捷跟著孩子對於我都是十分的重要,他們是我生活的全部。」她自問不是一個女強者,也不能一個人像是青沉這麼堅強的生活下去,所以除非是她死,若不然她怎麼也不會離開她最愛的人。

    不過提到這孩子的事情,陸爾雅不由得擔心道:「一會兒恐怕夜狂瀾會來找孩子跟我,如此的話,你可是想好了說辭?」而且那夜瑤還沒有斷氣呢,若是她在夜狂瀾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說,難保這夜狂瀾不會朝碧游宮發難。

    只聽青沉道:「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我正好也想看看,這夜狂瀾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他那日不是口口聲聲的在說,愛你麼?他若是愛你的話就不會這個樣子來對付你所在乎的人,我倒是聽說柳少初願意用他家祖傳的那六件玉器來換你,這個倒是比他還顯得真心些。」

    陸爾雅一直好奇這些玉到底是有個什麼作用,還是裡面藏著藏寶圖什麼的,便問道:「那玉器到底是有個什麼稀奇的,為何有那麼多人擠破了腦袋的去搶。」

    青沉一面坐在她身側的梅花椅子上,一面倒了杯水,只道:「聽說這些玉器都有個奇怪的地方,等十二件玉器都一起收集起來,就能找到藏在裡面的長生不老之法,不過原先在柳家的時候,他們已經得了十一件,卻惟獨還差一件的就齊了,後來好不容易聽說他們家誰已經找到了,可是就在來的途中失蹤了,都已經上一百年的時間了,還沒有人尋到他的下落。而且那時候柳家有那十一件玉器的事情也還是個秘密,這事情長時間的不提,大家便也就淡忘了,只道柳益陽出嫁的時候,就是永平公府死了的那個柳太君,她出嫁的時候偶爾聽見人提起,但不過都叫其他的流言蜚語給壓了下去,大家就真的給遺忘了。」

    青沉說著,不禁歎了一口氣,又道:「不過這近五六年來,又總是叫人給提起來,大家也都知道永平公府有五件,在柳昌侯府邸有六件,那五件聽說以前是在你的手上。」似乎早在去年,有一陣大家就在傳言,玉器在夜狂瀾的一個小妾身上。想必那說的小妾就是陸爾雅吧!

    陸爾雅點頭道:「是啊,那些玉器除了那桃花扇子是柳老太君送給我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她托我給夜狂瀾保管的,而且這些東西我在故宮裡都有看過,覺得也不是如何的稀奇,只是後來為了給北捷解毒,給拿了出來,如此也叫人知道了,我這個人怕麻煩,所以又讓長亭送回了永平公府去。」說著,腦子裡突然一陣電石火光,只道:「難道當初給北捷下毒的人就是想借上官家的勢力來找這些玉器麼?不過他定然沒有想到,恰好記載著解毒方子的那件玉器就在我的手裡。」

    「你的意思是說,去年北捷中毒,這一切不過是背後的人走的一道棋子而已。」青沉聞言,頓時也豁然開朗,自己當初聽見了翛王爺傳信過來說過,而且自己也派人去暗中查了一下這下毒的是何人,可是一直沒有結果,現在聽陸爾雅這麼說來,倒是極有可能,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陸爾雅也是一臉的茫然,但最後也道:「罷了,我們在這裡想也是想不出個什麼來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青沉點頭起來,也道:「那去陪著孩子們,我現在去前面的大廳等著夜狂瀾的造訪。」

    二人因為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所以一下子親密了許多,中間也在無隔閡,很是親暱的一起走到那小花廳裡,此刻意兒已經跟著梅妃娘娘混得熟了,纏著她正把玩著她頭上的簪子。不過這一見著陸爾雅,立刻就把手裡的東西丟了,朝陸爾雅呀呀的撲過來。

    梅妃不禁笑道:「到底是人家的娘親,我在這裡百般的哄著也不如親娘的一個照面。」一面說著,一面把她送到陸爾雅的懷裡。

    青沉在這裡吩咐了宮女給她們安排房間,便去了前面的大廳,不過剛剛到那大廳的門口,便聽宮女來報,皇上來了。

    「真快。」青沉心中只道,一面吩咐宮女去把這位皇上請進來。

    夜狂瀾的心裡不免有些怒意,這青沉怎麼說也是客人,卻敢這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任意妄為的,而且她要做什麼自己原本也不去管的,可是現在她竟然把自己的女人給一聲不響的帶了過來,還有那兩個孩子,難道她也想要那些玉器麼?

    這氣急敗壞的走進這與別的宮殿設計很是不一樣的廳裡,但見裡面的裝潢一律是金色與黑色相錯,實在是找不出第三種顏色來,給人的感覺只覺得這個廳子的主人是個怎麼霸氣的人物。

    只是迎上來的卻是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孔,同樣是驚為天人的容顏,只是此刻給自己帶來的震憾更多,先不到這個那日闖進永平公府的絕色女子,竟然就是這大名鼎鼎的青沉公主,且看她此時的一身宮裝,將全身優美柔和的線條完全的勾勒出來,在看那一張絕色的容顏,也難怪會讓翛王爺終身不娶,獨為她留著那正妃之位。

    「竟然是你?」口裡此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一面斜著那一隻僅存的眼眸打量著青沉。這個女人的武功自己不敢去估測,也許能和自己打一個平手,可是聽說她手裡的權利,能覆滅大半個傾國,由此,她一直都是傾國皇帝最畏懼的人。

    不過心裡更好奇的是,她向來是不管天下之事的,各家門前事前都與她無關,如今她怎麼幫起這陸爾雅來了,不禁有些叫自己感覺到莫名其妙的。

    青沉看得出他的眼裡的驚異,不過這種眼神自己已經見怪不怪了,只道:「皇上請上座。」說罷,又吩咐了左右的宮女敬茶,自己則是一副悠閒的坐下來。

    見到她的這一副態度,夜狂瀾只覺得自己這幾日被人尊崇的感覺頓然消失,不禁朝她冷著聲音問道:「公主殿下難道不準備給朕一個解釋麼?」

    「解釋?什麼解釋?」青沉裝作不知道他說的是個什麼,反問道。

    「上一次公主殿下夜闖朕的永平公府的事情便就不論,畢竟那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不過今日公主這麼做,眼裡到底把朕這個皇帝置於何處?」見她裝傻,夜狂瀾便也不在拐彎抹角的,直接問道。

    「皇上自然是放在該放的地方,不過今日本公主做的事情不少,就是不知道皇上說的是哪一件?」青沉仍舊是一臉的不解問道。

    夜狂瀾壓住心裡的火氣,「公主把我後宮裡的女人帶過來,所為何故?還有將我故友之子強行的帶來,又是想做什麼?」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啊,不過本公主帶過來的是神策將軍的妻子,人家的母親都過來了,孩子自然是要在一起的,至於皇上說的什麼女人,本公主當真是不知道。」青沉呵呵笑道,使得原本就足以傾國人城的容顏更加的風華。

    夜狂瀾倏然站起身來,心裡很是不痛快,手掌拍在那身側的桌沿上,只道:「難道公主也想要那些玉器麼?」

    果然是個急性子,青沉盈盈一笑:「你若是願意奉送,自然是好,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是不去強人所難的。」

    「既然不強人所難,那就請公主把人給朕交出來。」夜狂瀾只道,現在自己最擔心的就是她想在這玉器的事情上插上一手,若不然這個事情就不好辦了。

    只聽他找自己要自己的兒媳婦跟孫子這般理直氣壯的,青沉也不在客氣道:「交什麼人,什麼人又是你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本公主要,這要來要也是延平的事情,不跟著瞎起什麼哄。」

    「公主殿下不要敬酒吃吃罰酒。」夜狂瀾在聽見她這樣的話,當下在也忍不住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青沉見他這一副拔弓見弩的模樣,冷冷一笑,「本公主自然是要吃敬酒,在這輩分上,你也該敬酒。」

    「只怕公主你吃步起了,旁人怕你,朕卻不見得你倒是多厲害。」夜狂瀾冷肅的回道,二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幾個宮女見此,都紛紛的退到一處去躲起來。

    「如此的話,你就試試,今日本公主也就跟你明說了,陸爾雅一家,本公主的是管定了。」青沉公主站起身來,只說道。

    夜狂瀾正欲動手,卻見追雁突然進來,不知道在他的耳邊說了個什麼,卻見他一臉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全身的暴戾之氣頓時一收,只朝青沉道:「今日朕有事情,暫且不與你胡鬧,不過陸爾雅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說罷,便匆匆的擺駕出了碧游宮。

    青沉見此,想必是那邊關的事情傳過來了吧。

    如今也算是三國混亂起來了。

    夜狂瀾一面匆匆的出了碧游宮,一面問道:「你方才說邊關又起狼煙,難道上官爭雄不在那裡麼?而且跟著番邦不是和平相處了幾十載麼?怎麼會突然打起來?」

    追雁只回道:「屬下也是十分的好奇,所以又細細的查了此事,發現那傾國的首輔大人千堇塵不知道怎麼會惹惱了那些番邦人,路經幽州的時候,上官將軍竟然出兵幫他的忙,如此幽州的番邦人便起來跟著造反了,而且現在那裡已經亂作了一鍋粥,三國鼎立不說,而且還有一部分是番邦人跟著咱們漢人通婚所生的百姓們,現在也自成一派,如今已經成了四個派別,而且越來越嚴重,此刻恐怕整個神羽關的番邦人都已經開始造反起來了。」

    追雁的心裡也是十分的擔心,如今主子這才登上皇位,原本把這缺糧的事情給解決了,就天下太平了,不想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面又順便稟報道:「而且,上官南飛在押回金城來的路上,也叫人給劫走了。」

    「什麼,一群飯桶,那知道是被什麼人劫走的麼?」夜狂瀾如今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多事之秋,一切自己明明看著是一派太平盛世,不想這太平之下早就已經風湧雲初,蓄勢等著爆發出來。如今都趕在一起了,實在是叫他有些應付不過來。

    「立刻召集軍機十六位大臣上書房裡來覲見。」夜狂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下心情來。

    追雁立馬領旨,吩咐人下去傳旨。

    在說這夜瑤,倒是沒有斷氣,可是卻跟個活死人差不多,如今是叫夜狂瀾給送回了永平公府來,柳月新在一旁抹著眼淚哭個不停的,方才御醫已經說了,以後三小姐的一輩子就這麼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過下去,明眼看著她是活著的,不過卻是跟死人一樣的,不過是多了吃喝拉撒睡,只是這些她都死沒有感覺的。

    幾個丫頭在一旁勸了幾次,直道柳月新哭昏死了過來,便又有人來稟報,柳昌侯的家裡出了事情,讓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一口的匆匆的去了門房那裡,直接上了馬車,便去了柳昌侯府邸。

    卻才進到大廳,便見自己的哥哥嫂子一臉的冷淡,看著她來也不打招呼。

    柳月新這廂才因為夜瑤的事情哭得死去活來的,此刻見到哥哥嫂子這樣的臉色,不禁也有些不舒服,只問道:「不知道是出了個什麼事情,非要我這裡過來,我來了,你們又是這樣的一副臉色,這究竟是擺給誰看的。」

    柳昌侯夫人冷哼一聲,「如今妹妹是太后娘娘了,自然是不敢在妹妹的面前做臉色了,連想都不敢想,怎麼還敢對妹妹不敬。」

    柳月新聽到她的這口氣,明顯的就是因為自己家的事情,便道:「嫂子有話就直接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她又沒有欠他們個什麼。

    卻見柳昌侯憤憤的站起身來,又是責怪又是自責的說道:「都是你的好兒子,在加上我自己也沒有出息,養出了那麼一個不孝子來。」

    柳月新聞言,便道:「大哥有個什麼天大的事情,慢慢的來相告,何必這麼生氣呢。」

    卻只聞自己的嫂子道:「生氣,如何不生氣,如今你的寶貝兒子有了出息,把將軍府的人都扣押著,偏生我們又養出來那樣會『行俠仗義』的兒子,這會兒偷了柳家祖傳的那些玉器,直奔皇宮裡頭,去交給妹妹的寶貝兒子,救那上官家的人呢。」

    「什麼?怎麼會這樣,少初他?難道你們都沒有攔著麼?」柳月新有些震驚,雖然知道這些玉器到最後一定會到永平公府的手上去的,但是沒有想過竟然是從少初的手裡流出去,而且還是因為狂瀾的威脅。

    「還攔個什麼攔,這不是都怨你兄長麼?昨日被那小子幾杯酒給灌醉了,就把那些玉器的置放之處告訴了他不說,還連著鑰匙也一起給了那個不孝子,方才才叫人看見,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皇宮裡頭去了。」柳昌侯夫人只曉得一面哭著,一面埋怨著柳昌侯。

    「那眼下嫂子的意思是怎麼樣?難不成還要我拉下老臉去求自己的兒子麼?」柳月新的心裡暗自高興,現在自己還在擔憂,若是大哥在不把這些玉器教出來的話,生怕北捷那裡翻臉不認人呢,不過眼下倒是好,既然叫少初給騙去給了狂瀾,那麼的話,柳家也免了一場災難,如此的話,自己夾在這中間,也不在為難了。

    柳昌侯夫人聽見她的這話,只覺得十分的不中聽,什麼叫做讓她拉下老臉去求自己的兒子,便道:「妹妹這個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就這麼算了,那些玉器怎麼說來,也是你兒子管少初給騙去的,妹妹可不要忘記了你自己也是柳家的姑娘。」

    「我是柳家的姑娘沒有錯,不過嫂嫂不要忘記了,拿走玉器的是你的兒子,而且我這個姑娘也不過是原來的柳家人而已,現在我已經在夜家的家譜之上了,是夜家萬代的主母,不是柳家一代的姑娘了。」柳月新只道,覺得這嫂嫂越發的不可理喻。

    柳昌侯一直找不到話說,此刻聽見柳月新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無道理,只是求道:「妹妹,不管怎麼說,你曾經是柳家的人,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以後下去之後,叫柳家的列祖列宗責怪嗎?」

    不想那柳月新卻道:「大哥,這個事情管關你的什麼事情,你也是被少初那個孩子騙的,我看這關鍵還是要找少初,怎麼說來,都死他這個孩子給鬧出來的。」

    她的這話,已經說的十分的清楚了,此事是柳家自己的事情,與她是無關的,跟著夜家是也是沒有關係的。看了自己的大哥跟著大嫂一眼,只道:「若是沒有了其他的事情,我也回去了,如今家裡還有許多事情要等著我回去做主呢。」柳月新說著,也不去管那哥哥嫂嫂是個什麼臉色,轉身吆喝著自己的丫頭這便就走了。

    柳昌侯夫人見此,她如今的身份了得,也不敢在罵她,又捨不得罵自己的兒子,所以一個勁兒的罵那柳昌侯。

    可憐這柳昌侯卻是無言以對,有苦說不出來。其實自己一直都是清醒著的,卻還是把鑰匙跟置放的地方告訴了柳少初,為的就是能給柳家爭出一條後路了。

    不知道怎麼的,自己總是覺得永平公府的這皇位是坐不了多久的,過陣子趙家也許就捲土重來了,到時候這整個柳昌侯是永平公府的近親,恐怕不好脫了這其中的關係。所以如今叫少初這麼一鬧,以後柳昌侯府邸若是真的出了個什麼事情,將軍府那裡定然是不會不管的。

    而且進來夜狂瀾跟著夜文令幾個兄弟一直輪番的找人來說服自己將玉器交給他們,若是自己不給的話,以現在夜家的態度,柳家定然是不會有個什麼好結果的。但是若自己真的給了他們,以後若是趙家回來了,自己還要背個與叛臣勾結的罪名,到時候還是會害了柳家。

    此刻雖然說是被夫人罵得一無是處,可是這心裡卻終究是平靜了下來,沒有個什麼在擔憂的了。

    與軍機處的幾個大臣才商量好出了上書房,便有公公來稟報,柳家的小侯爺已經來了。當下心中一喜,所有的不快蕩然無存,便立刻去偏殿接見了柳少初。

    柳少初心急如焚的在殿裡等了多時,生怕自己晚了一步,爾雅跟著將軍府的人便會受了委屈,還有那對雙生子,此刻聽見外面的公公來報,繃著的心一下子鬆開來,一面上前去只道:「夜狂瀾,東西我已經帶了來,你最好不要食言。」

    夜狂瀾滿心的歡喜,只道:「讓我先探探東西的真偽在說。」一面說著,吩咐自己帶著一起來的瑰寶閣的官員上前去鑒定那些玉器。

    只見宮人們打開六個錦盒,只見那銀色的絲棉間,正完好無缺的置放著六件玲瓏透徹的玉器,眾人的眼睛裡滿是驚艷,眼神都叫那些玉器給吸引了過去。

    那位鑒賞的官員一件又一件,小心翼翼的仔細看著,將近過了一個時辰,見他放下最後的一件,夜狂瀾這才打擾問道:「大人以為如何?」心裡有些緊張,夜狂瀾竟然害怕是假的。

    只見那大人抬起頭來,臉上十分的燦爛,笑道:「微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寶物,小侯爺帶來的這些玉器,沒有一樣是假的。」

    聽見他如此肯定的口氣,夜狂瀾不禁是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卻還是有些擔憂,畢竟才是他一個人說了,並不能代表個什麼,不過即便是現在把上官家的那些家眷放了,自己也沒有個什麼損失,而且自己不過是答應他放了,並沒有說是要保證他們一個個都平安無事,所以當下便下旨道:「傳朕的旨意,上官家的除了上官爭雄之外,全部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入金城。」

    幾句短短的話,就將整個將軍府的命運給決定了。

    柳少初聞言,便也沒有反抗,只道:「爾雅跟孩子呢,我現在就立刻帶他們走。」

    卻見夜狂瀾詭異的一笑,「這個你該去問青沉公主,人是她帶走的。朕現在已經把將軍府的人給放了,以後橫屍荒野,你可斷然不能在來找朕的麻煩。」

    「你··」柳少初就知道他不是個正人君子,當下心裡不禁擔憂起將軍府裡的人,他們的自由如今是有了,可是卻又沒有了安危保障,一面又道:「夜狂瀾,你最好不要食言,趕緊將爾雅他們帶出來。」

    夜狂瀾無奈一笑,「我說了,他們已經叫青沉公主帶走了,你若是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去後宮裡找,不過只怕你找出來之時,將軍府的人已經死完了。」

    柳少初即便是在如何的擔心陸爾雅,可是知道夜狂瀾是斷然不會傷害她的性命的,但將軍府這面就不能保證了,凡是以大局為重,他自然是要先去救將軍府的人。當下便立刻轉身出了皇宮,希望能趕走那聖旨的前面。

    這一出了皇宮,就連忙吩咐人立刻去把將軍府的情況通知宮少穹,自己則馬不停蹄的趕往將軍府。

    方到這將軍府停下馬蹄來,聖旨也隨之到了。

    如今延平公主的傷還沒有好,臥病在那床榻之間,而且庭花又與上官南飛未正式拜堂,所以並不能算是上官家的人,上官南飛偏又沒有了音信,所以此刻出來接旨的便是上官玉,以及上官家大大小小的一干家僕。

    公公將聖旨交到他的手裡去,心裡看著才這麼大的一個孩子來接旨,想著這一門忠烈,如今卻落了個風殘敗燭的凋零模樣,心裡不禁歎了幾口氣,一臉的無可奈何,算起來這接旨的上官玉還算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子,可是卻能如此狠心。

    聖旨上雖然說將上官一門貶為庶民,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後面暗藏殺機,此時此刻說不定這將軍府的每一個角落裡,都已經佈滿了殺手,雖然柳家小侯爺有心救,可是他一個人能救得了幾個人呢。

    「小公子保重!」道了一聲,公公便帶著人轉身離開了府邸,心裡只為這上官家暗自祈禱起來。

    上官玉才起身來,柳少初便已經衝進了廳裡來,急忙道:「玉哥兒,趕緊吩咐下去,通知所有的人都離開,若不然···」他的這話才說到這裡,便見廳裡一時之間出現許多黑衣蒙面人。

    他太看得起夜狂瀾了,以為他會在晚上才會動手,沒有想到這大白天的,他就開始下令圍殺將軍府的人了,心裡不禁滿是擔憂,一面將上官玉擋在身後,此刻只祈禱著宮少穹能來得快些,這將軍府裡的大多數人都是會武功的,應該能撐到那個時候。

    在說延平公主,今日總算能勉強半坐起身子來了,這心裡此刻正擔憂著聖旨的來意,突然那窗口處傳來一聲慘叫,一道鮮紅色的血液濺到了窗紗之上,將窗紗給染紅,與此同時,但見五六個黑衣人分別破開窗門進來。

    庭花見此,擋在窗前抬起椅子便向那些人砸去,延平公主心裡一冷,準備下床來拿劍,可是卻連站起來的精神都沒有,一連著屋子裡的三四個丫頭都死在了黑衣人的刀下,青嬤嬤跟玉嬤嬤都聚到了床邊來,誓死保護延平公主。

    她們早年跟著延平公主在宮裡的時候,時常一起跟著出去打獵,也算是有些身手的,雖然多年來不曾練,但是也能擋過一時半會兒的,只盼望老天相助了。

    只是兩個嬤嬤跟著庭花不過是撐了一會兒,便受不住了,庭花的力氣雖然大,不過卻折騰不起幾次,此刻腿上已經受了傷,加上又擔心爺爺跟著溯哥兒,所以一連受了幾掌。

    延平公主此刻算是望天歎氣,只道,「我上官家的氣數難道已經盡了麼?難道我大明趙家就在無人了麼?」

    說罷,只聽青嬤嬤一聲慘叫,頓時口吐鮮血,半個身子倒在了,延平公主的床上來,玉嬤嬤見此,一面撲向那個正靠近延平公主的黑衣人,緊緊的抱住他的雙腿,庭花在他的身後抱著花瓶砸下去,不想只見這黑衣人一掙,將玉嬤嬤給提到一處去,又隨之給了庭花一掌,揚起手裡的劍,便刺向了床上猶如羔羊一般的延平公主。

    延平公主心有不甘的閉上雙眼,只當是自己的大限已到,只是可憐她上官家的一門忠烈,一輩子的為了百姓,現在卻落了一個滿庭無人的場景,心裡難免是一陣悲哀之意,只恨老天無眼,讓夜狂瀾這樣的人當道,只恨她趙家無人,只恨她趙家盡出些昏庸之人。

    突然那只覺得臉上一陣腥濃的液體突然灑下來,睜開眼來,但見那黑衣人已經倒在了地上,文大人與剩下的三四個黑衣人交手著。

    玉嬤嬤跟庭花不敢耽擱,一面滿是傷心的姜青嬤嬤的屍體搬到一處去,扶著延平公主躲在文大夫的身後出了房間。

    到了院子裡,便見院子裡上官家的人死傷無數,東倒西歪的分散在這冬日蕭條的花園裡頭,心裡不禁是一絲的冷顫。

    文大夫武功雖然不錯,可是卻分身無暇,此刻延平公主等人又身處於危險之中,只聽一聲「阿彌陀佛」從天而降,原這來人是挽山寺的主持悟空大師。

    與之而來的,還有一些上官北捷的武林朋友。

    見此,延平公主懸著的心方安定了下來,一面連忙請他們去救人。

    一直到下午夜幕降臨,這將軍府裡的事情才算是完了,此刻看著整座府邸的屍體,延平公主的心裡滿是痛心,只問道:「雲譜在何處?」

    只見皎月滿身是血的抱著孩子,只朝延平跪下道:「求公主殿下原諒雲叔,是我們誤會他了。」

    玉嬤嬤想著這麼多人的慘死,又想著青嬤嬤就那麼睜著眼睛死在自己的面前,心裡不禁滿是憤怒,甚至是將這恨發到皎月的身上去,只道:「原諒,誤會?難道公主身上的這傷還是假的麼?還有這滿園裡躺著的屍體都是假的麼?」

    皎月一面流著眼淚,咬著牙,只將一封血書交到延平公主的手裡,只道:「這是雲叔臨死之前交給我的。」她們母子,正是雲譜用命換來的,此刻她還能清楚的記得雲譜死在自己面前時候的淒慘模樣,想到他為了將軍府的一切,雖然最終沒有按照他的原意保護好將軍府,可是他卻是盡力了。

    延平公主拆開那帶著血腥味的信,只見上面果然是雲譜的親筆信函。看完之後,不禁滿臉的後悔道:「果然是我們誤會了雲管家,他果然不是那種賣主求榮的人。」

    玉嬤嬤滿臉的不解,卻見延平公主看向文大夫道:「文大夫,你早就知道了雲管家的心意,為何不與我相告,竟然到他臨死之前,我還一直埋怨著他。」

    只聽文大夫說道:「公主向來衝動,如今將軍不在家,大公子二公子也不在,本來二夫人還能勸說住公主,可是她卻也不在,雲管家生怕公主忍不住氣,鬧出個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反倒給夜狂瀾一個機會,所以這才無奈以這種方法冒犯了公主,傷公主的玉體,使公主只得流連於床榻之間,無法出去跟夜狂瀾對恃,而且他又能得到夜狂瀾的信任,不想這夜狂瀾到底還是等不及要把將軍府給毀了。」

    眾人聞言,都難以置信,雲管家竟然為了保全將軍府,而犧牲自己的名聲,這些天也沒有少被指著脊樑骨罵忘恩負義。

    只聽皎月一面又說道:「雲叔說,大公子此刻叫他安排在城裡的一處院子裡,院子是用旁人的名字置辦的,只是他怕大公子救母心切,中了計謀,所以此刻大公子也還在昏迷之中,不過幾日之後他醒來,應該是會來找我們的。」

    柳少初處理好一切,但看延平公主等人都在此,便道:「公主還是先把這些要打發的下人都打發了,咱們趕緊離開,若不然一會兒夜狂瀾的第二撥人該來了。」

    悟空大師方為死者簡單的超度了一下,便也道:「是啊,施主還是速速做出決定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延平公主強撐著身子,看了眼前活著的這些家僕,只道:「大家也是伺候了上官家幾代的人了,如今咱們也算是共同經歷了生死的,只是這大難臨頭雁自飛,如今你們也各自奔著自己的前程去,無需在與上官家同受生死,至於你們的奴籍,我也會全部燒了的。」

    延平公主說著,一面詢問玉嬤嬤道:「如今賬房先生已經不在了,你看這家裡的現銀有多少,速速的與他們分了,讓他們去做些小生意吧。」

    玉嬤嬤應了聲,喊著薔薇跟著自己去。

    然那些家僕卻都跪在延平公主的面前,只聽一個嬤嬤道:「公主,我們都是伺候了上官家的人不下與十幾年,如今這出去,到哪裡去求生,何況現在上官家正是這危難之際,我們去各自拍著屁股走人,還要分銀子,那我們還算是個什麼人。」

    「可是現在上官家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在晚,一會兒全部都是死路一條。」延平公主回道。

    卻聽另外一個年長些的管事也道:「我們自然知道現在生死攸關,不過卻不能拿主子的東西,主子把我們的奴籍一下子都取消了,還了我們自由之身,這已經是無限的恩德,如今主子顧及不了我們,那我們就自己去尋條生路,就不信這諾大的天下,還沒有我們這些人的落腳之處了,若是他日將軍府平反了,我們定然還回來,到時候只求主子們肯在收留,別當我們是那忘恩負義之徒。」

    延平公主聞言,只覺得他說的也有禮,只是現在這府裡的東西她們也帶不走,便道:「你說的也行,不過這府裡的東西我們現在也帶不走,更別說是銀子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分給你們了,你們出去若是一時間找不到活兒,也能勉強的靠著這些銀子餬口度日子。」

    正說著,便見玉嬤嬤跟著薔薇過來,身後有兩個強壯些的家丁抬著一口箱子過來,一面只聽玉嬤嬤愧疚又敬畏的說道:「雲管家估計已經預料到會這麼一日了,早已經把這些銀子按著各人的名字讓賬房裡的先生分配好了,如今只要大家按著名字來領就好。」

    延平公主的心裡不禁在一次的自責起來,大家也都對雲管家生出了敬畏之意。

    這又花了大半個時辰把這些下人的事情打理好,至於那些屍體,也沒有來得及處理,就連忙跟著柳少初等人上了馬車,一路在外城那裡等著宮少穹的接引。

    陸爾雅跟著青沉,一直到了晚上戌時,才聽說了上官家裡的事情,連忙才派人去打聽,卻知道死了些下人,陸爾雅的心裡不免是傷心難過,原本是要去找夜狂瀾報仇的,不過只聽青沉勸慰道:「現在那夜狂瀾如日中天,你去找他理論,他只管是一口咬定是旁人做的,我跟你說,現在延平他們好歹是讓柳少初他們救走了,就算是夜狂瀾在派人追殺,這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個姓名之憂,如今你看這柳家的小侯爺如此重情重義,連祖傳的玉器都能拿出來救上官家的人了,這會兒已經救到了,難道還保不住他們的命麼?何況方才來報的宮人已經說了,除了柳家的小侯爺之外,還有許多的江湖人跟著,所以你只管放心。」

    「可是難道就這麼算了麼?」陸爾雅只覺得心裡一涼一涼的,那麼對鮮活的生命,這說沒有就沒有了。

    「當然不能這麼算了,依我看,咱們現在最好是裝作不知道的好,若不然到時候夜狂瀾反倒是要把這裡更加的嚴密的監視起來,生怕我們跟著他們聯繫,到時候我們想自由的出入,可就不容易了。」青沉只將這其中的聯繫與陸爾雅說道,希望她現在先冷靜下來。

    陸爾雅不是不聽道理的人,現在青沉公主說的也對,別自己這麼一去鬧,反倒讓夜狂瀾認為自己是知道他們在哪裡的,以後還更加嚴密的監視起來,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當下只得點頭,一面只覺得自己什麼也不能為上官家做,倒是像是個累贅一樣,當初若不是自己的話,上官北捷就不會遭逢此劫難,邊關此刻也不會因此而一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青沉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自責之意,以一個朋友跟著老鄉的身份,將她給摟在懷裡只道:「如今你在想什麼都是假的,一切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過你要相信我,凡是要往好的地方看去,而且這些事情也不是說因為你才發生的,就算是沒有你,夜家還是要造反的。」

    夜家沒有自己,是要造反,這沒有錯,不過上官家不會因為自己而變成這個樣子。

    「何必事事往自己的身上攬呢?你也要想想,因為你許多人也是得到了快樂的,可是天下的事情不止是喜,還有悲,所以在享受美好的同時,也必須得經歷各種的磨難。你現在就當一切都是在考驗你跟北捷罷。」青沉見她肩膀微顫,便知道她定然還是哭了,於是又勸慰道。夜狂瀾的那一批屬下雖然全部覆滅,不過他的心裡還是十分的高興的,一來這玉器自己已經到手了,就差一件,只要在尋到那一件,自己就是擁有了長生不老,而且陸爾雅也還在這宮裡,到時候有了在長生不老的誘惑,他就不相信陸爾雅的心不巴著他。

    連夜命帶著人親自回了一趟永平公府,得意的將消息告訴了夜文宇三人,便讓其三人親自把玉器放置到避暑山莊的墓裡,自己才滿意的回了宮裡去。

    夜子軒現在不屑與夜家人為伍,每一次見到他們臉上得意的笑容,自己都滿心的生出厭惡來,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是作了什麼孽,竟然生到了永平公府裡來,以後注定是一輩子遭人唾罵了。

    此刻聽見向官嘰嘰喳喳的在耳邊說道:「方纔四爺,呃,不,應該是皇上來了,聽說小侯爺果然把柳家的玉器都拿出來換將軍府的人了,不過四爺,不是,皇上還是暗中派人追殺,不過現在皇上回來,不知道吩咐了老爺跟著大老爺他們什麼事情,現在一個大晚上的,他們竟然要出府去,也不知道去做什麼?」

    向官一面半靠在桌沿上,一面咬著那狼毫的筆尖,滿是疑惑的想到。夜子軒原本是沒有把他的話聽見去的,只是聽到他後面說自己的父親跟著叔伯他們要出門,不禁倏然站起身子來,一把拉著向官道:「你方才說什麼?父親他們要出去?」

    「是啊,公子你有這麼激動麼?老爺他們每天都是要出門的。」向官不滿這些日子以來,公子總是一驚一乍的性格。

    夜子軒卻馬上道:「你去給我找一套家丁的衣服來。」

    「做什麼?」向官愣住,不知道自家的公子又有個什麼打算了。上次偷看卷宗已經累得病倒,這一次萬不能在讓他去看那東西了。

    夜子軒卻有些著急道:「少問,趕緊去,我先去房間等著你。」說罷,將書合上,便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去。

    向官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去照辦了,弄了一套合適自己公子身材的家丁衣服,便連忙給他送到了書房裡去。

    夜子軒換了衣服,又往臉上抹了些香灰,吩咐道:「你去看看父親都是要帶著那些家丁去,給我把一個騙到院子裡來,我代他去。」

    向官聞言,才明白公子要做個什麼,所以便連忙搖搖頭,堅決的拒絕道:「不行不行。」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說不好自己是要給卡嚓了的。

    卻只見夜子軒一臉的哀求道:「向官,父親他們現在出門,定然不會是做什麼好事情的,你現在就當是積德,幫幫我,我一定要阻止他們。」

    向官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公子,只是打量了一下他的這身板,一個書生,沒有半點的功夫,而且還是剛剛大病初癒,能去做什麼,而且他的那一口仁義道德在老爺的眼裡是行不通的,何況老爺怎麼可能聽他的一句勸說呢。

    前幾日他因為四爺跟著月鳴公子來鬧,就差點斷了氣,可是老爺卻屁都不敢放一個,還不是就這麼過了,全靠著公子自己的意志力,這才醒過來的。「向官,你就幫我這一次了,若是他們在去害上官家的人,那怎麼辦?」夜子軒平日裡話少,而且原先又不經常在家裡,所以身邊熟悉的人很少,能讓他信任的就更別說有誰了。所以此刻只能是依仗著向官。

    向官也很是為難,而且自己也怕死,不過見公子的那神情,便又不忍心拒絕他,想得他對那陸家三小姐的情意,很想為人家做些什麼事情,如今自己算是幫幫他還了這麼一個心願,便咬牙答應道:「那好,公子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回來,等我把那家丁騙進屋子裡來,你就把那蹬腳的小凳子把他敲暈。」

    夜子軒聞言,不禁滿是感激道:「向官,謝謝你了,那你小心些,快點哦。」免得去晚了,他們就走了。

    向官點點頭,再一次的叮囑道:「那公子你趕緊站到門後去等著啊。」

    到底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夜子軒竟然有些害怕,手腳不來,好不容易把小凳子那好,剛剛站到房門後面去,就聽見一陣腳步聲音。

    只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向官小哥,你喊我來到底是有個什麼事情,老爺那裡就要出發了,我真的不能在耽擱了。」

    向官心裡也有些緊張,怕自己辛辛苦苦的騙著個小廝過來,一會兒公子下不了手,一面笑著把他推進屋子裡去,一面笑道:「喊你來,自然是好事情,你急個什麼,我方才問過管事的了,老爺他還要等著二老爺那裡的話,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的,你就放心了。」夜子軒見到那門檻下面走進的一雙陌生的腳便立刻把凳子向他砸了過去。

    然那家丁聞言,一面十分不安的進了屋子,一面還是有些擔憂道:「可是···」這話才說道這裡,便覺得腦子上一陣疼痛,正欲抬起頭去看,只見後面的那向官突然將他推到,這到底是沒有看清楚站在門後面砸自己的人是誰便暈倒了過去。

    夜子軒看見暈倒了的家丁,不禁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凳子,「這就暈倒了嗎?」

    向官看了看公子手上那還帶著血的凳子,只道:「這樣還不暈麼?」一面又催促道:「公子你快些去吧,這裡由著我來收拾。」

    夜子軒突然有些覺得十分的對不起向官,只向他做出了最壞的打算道:「你把這裡收拾了,就趕緊把看我屋子裡有多少銀子,都帶上逃了吧,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個小事情,我到到底是夜家的嫡子,父親就算是太怎麼生氣,也不會要了我的命的,可是你不同。」

    「可是公子你?」公子是老爺的兒子,可是不瀾四爺的兒子啊,這個事情自己一個下人,也能看出來,老爺是做不了主的,到時候還是瀾四爺說的算,公子能有好下場麼?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也不是那種不會變通的人,若是看父親真的保不住我了,我自然會曉得逃了。」夜子軒看出他的擔憂,便道。一面便連忙匆忙的朝父親的院子去,趁著夜色混在那小廝的隊伍裡,低著頭跟著出了永平公府。

    一路出了城,又走了許久的山路,夜子軒是個優處養尊的主子,此刻哪裡受的了這樣的苦頭,跟著同行的小廝們見他落了隊,便道:「阿強,都跟你說了,你今天拉肚子就不要來了,跟管事的說一聲,你又不願意。」

    夜子軒聞言,只憋著聲音回道:「我不是阿強,阿強他去了茅廁,老爺要走的時候,他還沒有準備好,所以把我喊來頂替著,他說待他出來了,自然會在跟管事的稟報。」

    那說話的小廝笑嘻嘻的說道:「那你可真是賺發了,今天咱們這是要去傳說裡的避暑山莊裡放寶物呢。你正好可以開開眼。」

    正說著,那裡便聽見一個小管事的責罵道:「都給我閉嘴,在多說一句,別叫老爺給拋在林子裡給喂狼了。」他這才說完,便只問那路邊的林子裡傳來一陣陣『嗷』『嗷』的狼叫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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