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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黛眉不識君 第九十九章 文 / 七艷少

    聽見那腳步聲移向了樓梯口,陸爾雅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仍舊防備著,一面低聲道:「月鳴變了。」

    月鳴?薔薇一聽,頓時便反應過來,有些頗為吃驚道:「小姐說的是月鳴公子?咱們夕照樓裡的月鳴公子?」

    「噓,你小聲些。」陸爾雅被她這些大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生怕外面的那些丫頭們聽見。如今聽月鳴的那口氣,如果自己在落到他的手裡,指不定還會把自己關起來。

    薔薇「哦」的小聲應了,這一轉頭,卻正好對上那個男人冷肅的臉,頓時一驚,拉著陸爾雅的袖子。

    陸爾雅這才感覺到身後的怪異,似乎一直有雙眼睛盯著自己看,只是方才沒有顧得過來,此刻經薔薇的提示,這才轉過身去,卻見一個全身半裸的男子正陰霾著眉心看著她們。

    可是怎麼辦?現在她們是不能這麼出去的。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窟。

    正是此時,那裡間裡傳來給女子媚骨**的聲音,「少初,你怎麼還不來,奴家都等不及了!」這嬌滴滴的聲音,連陸爾雅這個過來人也聽得臉紅。

    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麼?

    陸爾雅滿是歉意的吵那名叫少初的男子笑了笑,異想天開的低聲道:「我們就是在這裡躲躲,一會兒就出去,不妨礙你們的。」

    在說這男子正是柳昌侯家的小侯爺柳少初,柳惜若的兄長。

    方纔那外面丫頭們說的話他是聽到了的,但看這兩人的穿著,也不像是那窯子裡的姑娘,大致看去,不過是一主一樸罷了。

    但若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怎麼會被人追呢?當下也不回那裡間裡等不及了的女人,光裸著上身便朝二人走了過來。

    陸爾雅一面拉著薔薇向後退去,一面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只道:「這位大哥,我們真不是故意打擾您的,就是路過寶地,進來躲躲,你看這麼多間屋子,我別的屋子不藏,就專進了你的這一間,你看,這說明我們多麼的有緣啊,有道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換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你看我們能這麼遇見,可見上一輩子是怎麼修得今生的相遇,所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看著那逐漸靠近的男人身子,陸爾雅有些不自在起來,總覺得眼前有些朦朧起來。

    「所以什麼?」聽到她這些話,柳少初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

    被他一問,陸爾雅頓時反映過來,只道:「所以您不用管我們,趕緊去做。」

    「做什麼?」柳少初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玩的女人,不禁生了幾分玩心。

    不巧,那裡間的女人似乎已經等不及了柳少初,一絲不掛的便出來了,只是這一看見自己的男人正在跟兩個女人在一起,頓時驚呆住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便昏倒在地上了。

    看著那柔軟的胴體很是優美的慢慢墜倒,看得陸爾雅很是彆扭,因為她的腰間贅肉不少。

    不過叫她更為吃驚的是,那個男人不過是朝那個女人閣空不知道射了什麼出去,那女人竟然便像是慢慢的進入昏迷狀態,才倒落在地上。

    柳少初轉身看著眼前個很是有趣的女人,笑得有些魅惑人心,而且還一臉無奈的說道:「你看沒得做了?你既然說咱們這麼有緣,那相見不如偶遇,咱們來共度這一夜春風,如何?」

    陸爾雅看了看他半裸的上身,精瘦均勻,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而且膚色有些偏向麥黃,一看就是非常的健康,只是她還是不喜歡,大概是習慣上官北捷了吧。

    咳了咳,「現在是夏天。」;陸爾雅回道。身後的薔薇緊緊的躲在她的身後,看都不敢看這個男人。

    柳少初很隨意的與她靠在那門邊,用一隻手撐在他的陸爾雅頭頂的牆壁上,似乎整個身體已經要將她覆蓋了。聽見陸爾雅的這話,又是一笑,「是啊,夏天了,咱們應該去共赴鴛鴦池才是。」

    陸爾雅極為不舒服的看了這男人一眼,不可否認,他的確是長得不錯,但是長得好看也不能這麼欺負人。當下索性拉著薔薇離開,退到那桌子邊上去,一屁股坐下了來。

    方才跑,現在又站,她兩腿都已經發酸了,看了柳少初一眼,「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這樣多是不雅,何況我這丫頭還是個姑娘家的,你好歹得忌諱一下。」

    難道她就不是姑娘?柳少初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覺得那裡不對啊?

    陸爾雅被他這麼一盯,很是不滿,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落到這番下場,不禁歎了一口氣,如今外面的馬車還等著她呢,如果在不出去,恐怕將軍府是要鬧翻天了。

    便抬頭像眼前的這個男人道:「你能帶我們下樓去麼?或者你幫忙把那幾個丫頭引開。」

    「我為什麼要幫你?」他柳少初什麼作風,但凡是金城人都是知道的,這個女人不是在說夢話吧。

    「那你要怎麼樣才幫我們?」陸爾雅很後悔,為什麼不叫上長亭就出來了,如今可謂是自找罪受。

    「怎樣我也不幫!」柳少初很確定的回她。

    那算了,陸爾雅想這人自己又不認識,他讓自己躲在這裡也算是他的大度了,如果在讓人家幫她,這也不合理了。站起身子來,走到那窗前,這裡面對著的還是雙月湖,也許月鳴就是住在這樓上呢。

    薔薇寸步不離的走到她的身邊,「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若是在不回的話,那邊該是著急了。」

    陸爾雅何嘗又是不知道呢,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他媽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早知道當初就不要去理會他。」

    薔薇不是第一次聽她說粗話,只是如今想她都是母親了,動不動的還張口閉口的粗話,總是不好,便道:「小姐,你注意些。」

    陸爾雅卻未回她的話,而是提起外面的那幾個丫頭道:「我看那些丫頭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只是那個小廝,就怕他突然殺出來,倒時候捉咱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看了那湖一眼,雖然這裡離湖面還有三層樓高,可是跳進那湖裡,總該是死不了的,只是薔薇又不會水。

    突然,腦中頓時清晰起來,月鳴住在這裡宮少穹那廝不可能不知道,月鳴在這裡等自己,他也定然是知道的,說不定現在他躲在哪裡看著自己呢。

    想到此,頓時便走到門邊去,拉開門,大喊一聲:「宮少穹,你丫的在不出來,姑奶奶就從這裡跳下去。」看上官北捷不找你的麻煩。

    那四個丫頭聽見陸爾雅的聲音,連忙像此處聚集過來,而且那個小廝也跑了過來。

    只是此刻陸爾雅也不懼他們了,直接坐上那窗戶上面去,把薔薇頓時嚇得腿軟,只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趕緊下來。」

    在說那幾個丫頭見到陸爾雅進了這件屋子,卻見屋子裡竟然做著柳家小侯爺,便也都只要退了出去,那小廝更是連忙去通知月鳴。

    柳少初卻覺得越來越有趣了,這個女人是宮少穹的誰?那小子除了愛錢,還會喜歡女人麼?

    薔薇一面上前去,想要伸手拉住陸爾雅,卻被陸爾雅嚇唬道:「薔薇,你給我退到一邊去,若不然我就真的跳下去了。」反正掉下去又死不了,只是有點刺激罷了。

    薔薇聞言,知道她說得到做得到,所以也不敢在上前一步,只是這麼懸著心。

    只聽陸爾雅高聲道:「宮少穹,我若數到三聲,你不出來的話,我就真的跳下去了。」

    「一!」陸爾雅聲音拖著長長的調子,似乎一點也不像跳窗的樣子。

    「二!」第一,沒有人理,陸爾雅又喊道。

    「三!」好吧,好不出來,那她就跳了。

    薔薇見眼前好端端的小姐,突然向著窗外一滑,身影便在窗口消失了,當下給嚇得立即給暈了過去。

    柳少初也只是當她說說完罷了,畢竟這個女人從方才到進來,一句正經話都沒有說過,可是現在她卻真的跳下去了。

    當下身子彈起,自窗口而出,隨手抓起那窗前的簾子,像那往下掉的陸爾雅扔去,將她的腰緊緊的裹住,與此同時,卻見從另外的一個窗口,也飛出來條紅色的腰帶將陸爾雅的腰身纏住,向上收去。

    陸爾雅看這了眼腰間紅色的要帶,當即便知道這是宮少穹在出手了,雖然知道他應該會武功,不過卻沒有想到似乎還不錯,還有這個男人,竟然要出手就她,剛才何不幫她下樓去呢?真是多餘。

    兩人各在一個窗口拉著,直到上來看見了陸爾雅上來,柳少初這邊才放鬆開來。

    宮少穹滿臉大駭,驚魂未定的把陸爾雅抱緊窗口,方喘了一口氣道:「姑奶奶,不帶你這麼賭的。」

    只見陸爾雅身後的窗口閃進一道身影,卻見柳少初已經站在這屋子裡了。

    柳少初見宮少穹那般模樣,就像是他虧了多少銀子時候的悲慘模樣,便以為陸爾雅是宮少穹所愛之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取笑宮少穹,便只聽陸爾雅數落起宮少穹來。

    「你腦子有毛病啊,方才叫你的時候你不出來,待我這裡好不容易跳了,你又要救,靠!還有你怎麼能讓月鳴住在這裡呢,你就是太愛錢,那也不缺那點銀子吧?」陸爾雅氣憤難忍的朝宮少穹道。

    沒等宮少穹回話,又繼續道:「還有你丫的,知道他在這裡,也不通知我一聲,你是不是就想看戲還是怎麼的?」陸爾雅說著,一面踢像宮少穹。

    可憐那宮少穹一面躲開,一面只得苦著臉道:「我有叫人在那裡候著等你來的時候通知你,可是正巧你來的時候,他上茅房去了。」

    「那你是死的麼?見我上來也不曉得來看看,差點把我害得差點**。」陸爾雅憤憤不平的說道。一點也沒有注意一下身後還站著一位陌生人。

    柳少初被陸爾雅的話驚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宮少穹挑來挑去的,竟然會遇上這麼一位彪悍的女人。

    宮少穹承認,自己是想看戲來著,不過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給陸爾雅逼出來了。

    叫他沒有想到的是,陸爾雅竟然會真的跳窗。

    陸爾雅似乎罵完,也覺得舒服多了,只是最後道:「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不能在叫月鳴進夕照樓,我現在看見他就來氣。」

    宮少穹點點頭,他也沒想到當初那麼一個老實的人,今天會突然這樣對待陸爾雅,便應道:「這個是自然的,不過,我看你出來的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出去罷。」

    看來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留下來反倒自己會被她無止無盡的給罵下去,所以宮少穹索性先提出來,送她下樓去。

    陸爾雅聞言,便點點頭,想著自己家裡的孩子們許久沒有見到自己,不知道有沒有鬧。

    也不知道宮少穹哪裡喊來的丫頭,將薔薇先給弄醒過來,送到了樓下去,這才請著陸爾雅下樓去。

    柳少初本來以為這陸爾雅會繼續罵他個狗血淋頭,不想竟然就這麼就宮少穹打發走了,一下也覺得無趣,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做事。

    在說月鳴,站在窗口,聽著逐花的回話,不禁氣惱的敲了一下那窗台,罵道:「你們這些飯桶,連這麼一件小事情也辦不了,滾下去。」

    這一次讓陸爾雅逃了,以後她定然對自己防備得緊,而且有了今天的事情,月鳴也會時時的保護在她的身邊,自己還怎麼能接近她呢?

    越想越氣憤,為何自己總是要晚一步呢,早知道當初方知道身份的時候,就該果斷的認祖歸宗,而且那時上官北捷不在陸爾雅身邊,自己正是有機會,卻就這樣白白的錯過了。

    陸爾雅回到將軍府,卻見上官北捷竟然已經回來了,不禁問道:「你今日不是說忙麼?怎麼這樣早就回來了。」

    上官北捷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卻聞到宮少穹身上的味道,想來她今日一定是去了夕照樓,但是卻也沒有問個什麼,只是滿目溫柔的回她道:「明日朝夕節,不能陪你,所以今日早些回來了。」

    陸爾雅聞言,只道:「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你今天陪我去夕照樓。」

    「怎麼了?」聽她的口氣突然有些憤憤不平的,上官北捷不由擔心起來,難道宮少穹欺負她了。

    陸爾雅一面靠近他的懷裡圈住他的腰,一面將夕照樓裡的事情跟上官北捷一一說來。

    「以後你別在一個人出門去了,我沒有空陪你的時候,你叫長亭。」上官北捷沒有想到當初那個月鳴竟然能變成這個樣子,心裡不由些後怕,若是今日爾雅真的被他這麼帶走了,那自己定然饒不了宮少穹的,那斯竟然這麼看著爾雅被欺負,也自得其樂,不出來。

    「如今皎月的身子不方便,我怎麼好意思去麻煩長亭呢,算了,不要在說這個事情了,想來就有氣。」陸爾雅將臉貼近他的胸膛,悶悶的說道。

    「好,不提就不提,只是明日你想好了去哪裡玩麼?」上官北捷轉過話題道。

    「不想出門了,鬧心!」

    隨之又抬起頭來,看了上官北捷一眼,突然有些心疼他道:「我也不知道你在忙個什麼,整日裡難得著家,明日過節還不得空。只是能不能偷個懶,在家裡休息一天也好啊。」

    「我今日不是休息半天了嗎?」上官北捷伸手把她摟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休息半天算個屁啊。」依著他的胸膛,有些不滿的埋怨道。

    上官北捷心裡一軟,只道:「爾雅,是我對不起你,不能像大哥陪著大嫂那樣,時時在你的身邊,可是你放心,待我找到合適的人來掌管手上的這些事物了,定然配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陸爾雅抬頭看著他,知道自己這是在為難他,他又不是去做什麼壞事情,所以便道:「你也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嫁都嫁了你,你就算是整日不回家,不在我身邊,我還是你媳婦,跑不了。」

    上官北捷聞言,忍不住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是怕你跑了?」

    「我倒是想跑,可是跟誰跑也不適合,誰會好好的像你一樣對我兒子女兒呢。」陸爾雅笑道。

    「你這麼說來的話,若是有合適的,你還是要跑的?」問著,一面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伸手撓著她的癢癢。

    陸爾雅被他這麼一撓,癢得從他的懷裡躲來躲去的,忍不住的笑道:「上官北捷,我錯了,呵呵你被撓,聽見沒有,呵呵!」

    薔薇聽著那裡間傳來的笑聲,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今天被她揪的耳朵,還痛,小姐下手真狠。

    次日,朝夕節。

    上官北捷一大早便出去辦公了,陸爾雅也無趣,屋子裡的許多丫頭今天都放了假,出去玩兒便只剩下那幾個嬤嬤。

    玉嬤嬤見陸爾雅一個人躺在床上,也不出去玩,便以為她生病了,一面伸手試她的額頭,擔心的道:「夫人怎麼了,怎麼像是那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懨懨的,丫頭們都出去玩了,你沒過個朝夕節,也應該出去吸吸那熱鬧氣氛啊。」

    陸爾雅搖搖頭,「不想出去。」

    「因為二公子麼?他忙,夫人應該體諒些。」玉嬤嬤聞言,便想她是因為上官北捷沒有一同去,所以覺得無聊吧。

    「我有體諒啊,若不然今早就拖著他,不讓他出門去了。」陸爾雅說著,一面把頭埋進被子裡去。

    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是在玉嬤嬤看來,她也不過還是個孩子而已,見她這個樣子,無疑是在惱二公子,只是卻又不承認罷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在管她了,想必惱一會兒就好了。

    陸爾雅聽見玉嬤嬤走了出去,不過是一會兒又聽見有腳步聲進來,以為又是玉嬤嬤,便道:「嬤嬤,我沒事,你自個兒到院子裡去吧,讓我睡睡。」

    只是玉嬤嬤竟然不回她的話,反而拉著她的被子。

    不禁真的有些惱意了,只道:「嬤嬤,你做什麼呢?」

    聽見她的惱意,上官北捷忍不住笑出聲音來道:「你不惱,藏在被子裡做什麼,你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一聽是上官北捷的聲音,陸爾雅便掀起被子,嗖的一下翻身坐起來,只見上官北捷的手裡正拿著兩個面具,貌似是送生公公跟床頭婆婆的面具。

    心裡頓時一喜,拿過面具來帶在臉上,一面問道:「你今天有空了?」

    「沒有能行麼?那你還不憋在這被子裡一整天麼?」上官北捷修長的手指憐愛的撫著她微微有些凌亂的頭髮。

    陸爾雅聞言,頓時歡喜的跳下床來,穿上鞋子,一面去拉卡衣櫃找衣服,「那你陪我出去看看,我想看看這朝夕節到底是有什麼好玩的。」

    上官北捷看著她那興奮的樣子,心裡也很是高興,上前去給她找來一套從未穿過的水綠色的夏裝,「穿這個瞧瞧,好像沒見你穿過。」一面也給自己找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將自己的紫色長衫換下來。

    陸爾雅接過去,一面道:「好那你去給我打水來洗臉,今日丫頭們都出去了,嬤嬤們在照看鉉哥兒們,沒有空。」

    上官北捷欣然答應,便去給她準備洗漱用的東西。

    玉嬤嬤恰好進來看到,不由得搖搖頭,也只有二夫人才能這麼使喚著這堂堂的神策大將軍做這些丫頭的活兒了,一面從他手裡奪過臉盆去,只道:「二公子疼二夫人也不是這麼個疼法,何況老奴們也都在,哪裡能叫你來動手。」

    「無妨,還我去打水,嬤嬤你顧好鉉哥兒他們便好了。」上官北捷說著,又將盆拿過去,不等玉嬤嬤回話,便走了。

    玉嬤嬤站著原地,看了一眼在屋子裡自己梳著頭的二夫人,便走進去給她接過梳子來,「二夫人,二公子在這麼下去對你百依百順的話,老奴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給公子下了降頭了,老奴活著這麼多年,還沒看著哪個男人這麼對自己家的女人,你啊,也真是不知道哪一輩子修到這樣的好福氣,叫人嫉妒死。」

    陸爾雅聞言,不由得呵呵笑道:「那嬤嬤是不是也想給學學我這降頭是怎麼下的麼?」

    「你個丫頭,竟然連老奴也要取笑了。」玉嬤嬤當下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忍不住笑罵起來,自己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而且家裡的老頭子也都走了好幾年,不想陸爾雅竟然取笑起自己來了。

    想著她是要出去玩兒的,玉嬤嬤便給梳了一個簡單的朝月髻就用一根簪子給固定住,「今兒既然是出去玩的,老奴看這個髮式簡單些,頭上又沒有什麼累贅,夫人你就可勁的玩去吧,一年也只有這麼一天,在過幾年一老,便又不得玩了。」

    陸爾雅伸手摸摸發,的確綰得緊,謝了玉嬤嬤一聲,見上官北捷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便去洗漱,正是這個期間,玉嬤嬤去把給她留著的飯菜抬上來,又給加了兩個清淡些的菜,「吃了粥在去吧,免得不過一會兒便又餓了。」

    這廂吃完了粥,各自拿著那送生公公跟床頭婆婆的面具,牽著手便出了院子。

    玉嬤嬤收拾著桌上的殘局,見他們那般歡喜的出門去,不禁也笑了。

    在說這韓飛兒一個大早上的,便去青木園裡找夜瑤,而且手裡還拿了一套與陸爾雅時常穿的那套白玉蘭散花紗衣一樣的衣服,就等著出去了,戴上面具在換。

    夜瑤也前日裡也已經叫幼鈴去找夜狂瀾拿來了藥,聽說是極品的藥,叫她悠著點用。

    大家準備好了,便也出了門去。

    只是韓飛兒卻要在這靠近大門的院子裡等著上官北捷出門,到了街上,方可認出來,所以夜瑤便將藥給了她,自己跟著丫頭們先走了。

    然上官南飛起的晚,這幾日整日裡的在書房裡喝酒,心裡十分的不痛快,換了一件紫色的長衫,見年輕的丫頭們大都已經去到外面,而且夜瑤也都沒有等他便就出去了,自己索性也不在管,想著自己這幾日裡人不人,鬼不鬼的,好歹今天也出去風流一番,氣死夜瑤。

    隨便的撿起了昨日丫頭們給自己準備的給面具帶著,便在出了府邸。

    而韓飛兒與星兒卻是拿著夜瑤給的藥,一直在等著,卻久久不見人出來,叫星兒去打聽了一下,說陸爾雅今日還出去,因上官北捷辦公沒有時間回來與她一起出去,所以惱。

    主僕兩人正是歎息,白白的浪費了這朝夕節這麼個好機會,卻見上官北捷竟然回來了,身著紫色的長衫,看去一片飄逸。手裡還拿著一對面具,只是沒有看清楚是個什麼面具。

    「小姐,若不然在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姑爺也要出去的。」星兒提議道。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這麼放過了。

    韓飛兒也是這樣想的,這樣總算還是有個盼頭的,一面去把自己的衣衫換了下來,將那套白玉蘭散花紗衣換上。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便見上官北捷出來了,仍舊是那一身紫色的長袍,而且已經戴上了面具。

    不禁滿是興奮,因為他是一個人出來的,陸爾雅又沒有在她的身後。

    跟著星兒掩不住的高興,一直遠遠的跟著那道背影。

    其實如果他們在等一會兒,就會看見上官北捷與陸爾雅一起出門去了。

    那門房心想方才明明是看見二夫人跟二公子一前一後的出了們去的,怎麼這會子又見他們一起牽著手出去,揉了揉眼,這明明又是二公子跟二夫人啊,想必剛才是自己看花了眼呢。

    上官南飛想必是這幾日沉淪與酒精,此刻竟然顯得迷迷糊糊,沒有發現身後一直跟著自己的兩人,或是又想,今日的人多,所以沒有去管。

    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但見又不識得真面目,無趣得很,倒不如在去喝兩杯再說,於是便踏進了一家酒館。

    不想今日的酒店爆滿,上官南飛好不容易才尋到一張桌子坐下來,喊上兩罈子酒上來,便倒進小杯子裡滿飲。

    韓飛兒與星兒看見上官南飛進了酒館,便叫了酒上來,星兒不禁猜測道:「想必是今日那陸爾雅沒有與姑爺出來,姑爺心裡有些堵,所以這才來酒館裡喝酒,不去前面那邊看雜耍的,不過這樣也好,小姐你也不必在憂心找不到機會下藥了,待奴婢去買一罈子酒來,咱在把藥粉撒在裡面和了,小姐你在抱著去姑爺那裡,千萬別出聲,若不然定然會叫姑爺發現你的身份。」

    這個韓飛兒自然知道,「這個你放心,我進去便一句話不說,只管給他添酒就是,你先去給我們尋一間房才是要緊事情。」

    星兒點點頭,先去買了酒,又找了個無人看得見的地方將藥粉放進裡面,才抱著過來給韓飛兒,曖昧的笑了笑:「小姐,我給你們找房間去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韓飛兒此刻想到一會兒就要與上官北捷共赴**,有了那夫妻之實,心裡不禁又是慌張又是欣喜,而且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臉上也是熱熱的,幸虧帶著那面具,沒有人能看得她臉上的緋紅色,吸了兩口氣,便才抱著酒進了酒館裡去。

    上官南飛已經有些醉意朦朧了,突然見身邊的桌子旁邊坐下了一個人影,只是那是誰也沒有認出來,只當是有人陪醉豈不是很好。

    韓飛兒滿是緊張的倒了一杯酒給上官北捷,也不敢出聲,只是看著他喝下了酒,這才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於是又倒是了一杯。上官南飛也抬起來喝掉。

    似乎很是有默契的一個只管倒酒,一個只管喝酒。

    上官南飛卻是越喝覺得越清醒,看見眼前站著的似乎是夜瑤,一臉溫柔的笑意,賢惠的給他添著酒,便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癡癡的笑了起來,一面將剛剛她給自己盛上的那杯酒給她遞上去。

    韓飛兒的手突然被上官南飛捉住,心裡滿是緊張,卻見他親自給自己遞上酒過來,不禁也是沉醉了,竟然將這酒是下了藥的事情給忘記了,嫣紅的唇瓣抿著給喝玩了。()

    恰好星兒進來,見他們已經拉扯上了,便上前去附到韓飛兒的身邊去,給她說了客棧已經找好了。

    韓飛兒喝這酒喝的少,此刻還算是正常的,與星兒扶著已經醉醺醺的上官南飛,付了帳,便去了星兒給找的那間客棧。

    扶著一路上不停說著她們一點也沒有聽清楚是什麼話的上官南飛,總算是到了房間裡,星兒便自覺的退了出去。

    韓飛兒覺得自己的腦袋裡熱熱的,想是自己太緊張了,卻不知道是那添了藥的酒已經開始在發作了藥性了,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癢癢麻麻的,可是用手抓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上官南飛又何嘗不是,而且他喝那酒比韓飛兒喝的多了,一聲聲的喊著夜瑤的名字,卻將眼前的韓飛兒也當做夜瑤摟進了懷裡,一面只覺得自己那腹中難忍的火熱一下跟是陡然的升高了許多。

    韓飛兒本來正在抓著自己的身子,突然被上官南飛一抱,身上的癢麻頓時便消失得一點都不剩了,反而覺得自己更是因為他的擁抱,使得兩人肌膚的貼近而顯得很是舒服。

    低首去問韓飛兒的臉,卻嫌那面具礙人,便將自己臉的面具揭去,又將韓飛兒的面具揭了去,只見那從窗戶裡射進來的金色光芒灑在了夜瑤的臉上,更是迷人,實在是忍不住,還沒有等走到那床邊,就衝動的將她壓倒,溫柔的吻著她的臉,她的耳垂,她的唇,她的脖子。

    韓飛兒也是將這上官南飛認作是上官北捷,此刻在他的身下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奉獻了出來,在他狂野的身下纏綿的享受著他給予的陣陣快感與幸福。

    兩隻雪白的手臂像是水蛇一般,纏繞上了上官南飛的脖子,一面滿足的在他的身下逸出一陣陣的嬌吟。

    這聲音無疑成了上官南飛衝刺的動力,更是加足勁兒的給予她更多的歡快感覺,口中一面卻不停的喊著夜瑤的名字道:「瑤兒,我的瑤兒,親親瑤兒!」

    可是這上官南飛口裡的瑤兒在韓飛兒的耳中,聽來卻是「飛兒」「飛兒」。

    韓飛兒很快的便沉溺於他的低啞性感的嗓音裡,身子不由自主的跟著上官南飛的頻率動起來,二人完美的結合,一起譜寫了一曲錯誤的情曲。

    星兒聽見那房間裡傳來的陣陣充滿了**的歡聲,臉上不禁浮起一絲絲的紅霞,幸得戴著那面具,如若不然,她還真的不好意思待在這房門之前呢。

    錯人錯情未錯心,害人害己同害命!

    然這陸爾雅跟上官北捷,因為那一路上遇著的都是帶著面具的人,所以兩人的手從未分開。

    今日是年輕人的天下,分不清楚誰是誰,也論不了貧賤與富貴。

    忽然見那前面聚集了許多的人,陸爾雅心生好奇,便硬是要拉著上官北捷去看,卻不想竟然是兩男爭一女的戲碼。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誰是誰,但見那個帶著火神面具的男子朝帶著夜叉面具的男子一聲吼去,只道:「你給我放開,聽見了沒有,你沒見著把桃妹給扯痛了。」

    不過那帶著夜叉面具的男子顯然才是這個女人的正主,只聽他道:「我們從小就定的親,倒是你這個後來居上者,有什麼資格來爭。」

    中間的那個女人卻是不出聲,任著兩人這樣吵著,「沒勁!」吵了半天也竟說些沒用的,怎麼都不動手來給她瞧瞧呢。

    跟著上官北捷又去看前面的荷花燈,只是現在還早,沒有點上,若不然定然很是好看。見她喜歡,上官北捷便道:「晚上的時候,我們在回到這裡來看,可好。」

    陸爾雅聞言,便湧上去摟著上官北捷的脖子,高興道:「好,你最好別又說突然有事情要去辦,一轉身便不見了影子吧?」

    正說著,卻突然擠上來一個人,拍了上官北捷的肩膀一下,「北捷,竟然這樣也能遇上你!」這人的口氣裡,滿是興奮。

    上官北捷也很是詫異,轉過身去,把陸爾雅的小手牽在手裡,回那人道:「你怎麼也來了,有帶侍衛了麼?」

    陸爾雅本來是不知道這人是誰的,只是聽著聲音有些耳熟罷了,此刻聽見上官北捷問他,便反映過來這是個什麼身份。

    十王爺是也,是目前最有資格成為儲君的人選,上一次陸爾雅跟上官北捷成親,還是他帶皇上來送的禮。

    只聽那十王爺口氣十分的隨意,似乎根本沒有絲毫的王爺架子,反背著手,看了一眼上官北捷手裡牽著的陸爾雅,只見他們夫妻感情如此的好,恐怕雪蓮找去的那兩個女人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不過想來那樣也好,她已經得到了父皇那麼無法無天的寵愛,憑什麼還能得到上官北捷的青睞呢?那樣也未免沒有天理了。

    「你有淺羽的消息麼?」十王爺與上官北捷夫婦並排著走,一面問上官北捷道。

    上官北捷回答:「這個倒是沒有,他想必是真的去那山中修道去了吧。」

    陸爾雅聽見他們提起蕭淺羽的事情,便也不在插嘴,只是靜靜的聽著。以前從第一次看見上官北捷帶著蕭淺羽去別莊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身份很是不一般,後來延平公主去東洲的時候,也是點名要進他,只是時間不等人,沒有見到罷了。

    只聽十王爺的聲音突然裡突然充滿了愧疚道:「當初都是我的錯,事情沒有調出清楚,就將他給定了罪,叫他白白的背上那謀反篡位的罪名,還將他害得容貌盡毀,北捷,你說他能原諒我麼?」十王爺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而是一口一個我字,而不是本王。

    陸爾雅心裡一怔,原來蕭淺羽的臉變成那個樣子,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不過這謀反篡位,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即便是被陷害的,那也是要身上留些幾號的,而蕭淺羽能活著,這還算個奇跡了。

    上官北捷現在無法判斷,十王爺的這話是不是真心的,只是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過是秉公辦事,卻被小人利用罷了,說來你也是受害者,心中如今定然也還很覺得對不住淺羽吧,不過你又何必多想呢,也許他已經將那段日子給忘記了。」常言有道:最無情的不過是帝王之家!說的倒是極為準確,那蕭淺羽被自己的兄弟們還成那個樣子,可是鐵錚錚的事實,一個位置而已,何必如此呢?

    歎了一口氣,十王爺又道:「前幾日看見了蕭妃娘娘,她還在問我淺羽可是有消息,我昧著良心騙她說淺羽近來過得很好,只是他如今卸下了王爺的身份,一身的輕鬆,四山五湖任他遨遊。」

    「對了,你今日怎麼一個人出來呢?」上官北捷走了一會兒,但見他的身後並未有暗衛相隨。

    十王爺道:「今日難得一個清閒日子,還帶那些狗腿子在身邊做個什麼!」

    陸爾雅拉了一下上官北捷的手,他不是想一直跟著這個十王爺吧,今日好歹是難得的兩人世界啊。

    上官北捷回復了一個『不』的眼神,還沒說話,便被十王爺看出了他們中間的端倪,只道:「真應該叫雪蓮來看看你們之間是怎麼樣好的感情,叫她死了心罷。」

    突然,陸爾雅卻忽然被上官北捷抱在懷裡,頓時只覺得上官北捷全身都充滿了防備,十王爺也怔住了。

    但見幾十個同樣是戴著面具的灰衣人將他們團團的圍住,然後將圍住他們的圈子慢慢的縮小。只是看這些人的目的,似乎的十王爺。

    果然,只聽十王爺滿是歉意的說道:「真是對不起,不想這樣也能連累你們夫妻倆。」他的聲音雖然是充滿了歉意的,可是卻沒有叫陸爾雅在他的聲音裡聽出半絲的驚慌,是習慣了這種場面,還是他在就預算好了的。

    也許這些人殺的並不是十王爺,而是上官北捷。

    陸爾雅心裡才冒出這麼一個想法來,便聽見上官北捷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一會兒趁亂的時候,趕緊混進人群裡,這些人的目的恐怕不是十王爺。」

    心中一驚,難道真的給她猜中了,十王爺遇見他們不是一個巧合?陸爾雅有些憤憤的轉頭看著這位十王爺,想來這一切果然都是與他有關聯的。

    作為最有希望成為未來儲君的他,當前確實應該給皇上排憂解難。

    但是她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些人的目的確實不是十王爺,但是也不是上官北捷,而是陸爾雅。

    目前皇上最大的憂患是雪蓮公主如論如何都要嫁給上官北捷,而那兩個賜給上官北捷的夫人,卻遲遲沒有什麼動靜。所以如今便只能採取這樣激烈的作法。

    當然那皇上也不可能說,單是位了雪蓮公主,和十王爺演戲來殺陸爾雅這麼一介婦孺,他們的目地到底還是希望上官北捷娶了雪蓮公主,那樣的話,他們便算是拴住了上官北捷這一頭雄獅,不至於在像原先一眼擔憂他手中的兵權。

    此刻上官北捷正四處巡查漏洞,想將陸爾雅送出這人圈裡。可是仔細一看,看這些人的陣勢,倒是很像那公主御前的御林軍。

    所以上官北捷當下也不在去擔心十王爺會被他們傷到,而是將陸爾雅緊緊的護住。

    而這一刻,陸爾雅才發現,自己原來竟然是上官北捷的累贅,當下在他的懷中便道:「對不起,北捷,我竟然會成為你此刻的累贅,早知道咱們就不要出來。」

    「說這些做什麼,男人天生就是保護女人的!」上官北捷一面回著她,一面絲毫不敢放鬆的看著那些灰衣人。

    突然,那些灰衣人像是得了什麼指令似的,一個個的便飛身上來,十王爺一驚,連忙躲開,一面像上官北捷大喊道:「小心。」其實他也不必擔心,因為這些御林軍都是訓練有素的,先前已經交代了他們,要殺的是那個女人,所以他們自然是不敢造次,到上官北捷的身上動手。

    不過是接了幾招,上官北捷便發現這些人的目標竟然不是自己,而是陸爾雅,當下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憤怒,一直藏在腰間裡的軟劍頃刻間飛振而出,沒有絲毫的呆滯,像是一條鮮活的銀蛇一般直接穿透了那些灰衣人的身體。

    腥紅的血色頓時濺滿了陸爾雅的全身,而那街邊原先以為是演戲,所以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看,反倒是大聲的拍手叫著好,如今見著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而且那血也都濺到了他們的身上,這才明白過來,這跟本就不是演戲,而是真刀真槍的。當下圍觀的人群變得騷動起來,一個個的四處流竄。

    趁此慌亂,上官北捷只將陸爾雅抱在懷裡,一手揮動著手裡的長劍像那些對他們窮追不捨的灰衣人。

    陸爾雅餘光撇向那遠遠消失的人群中的十王爺,但見他的臉上依稀綴滿了笑光。心中一惱,不想那皇家竟然會對自己一個女人如此的下得血本,將這些人的生命作為草芥,為的就是她死了,雪蓮公主上來麼?

    可是她這個人倔強得很,你若是這樣與她叫板的話,她定然也是不會叫你好過的,皇室又能怎麼樣,惹惱了她,她一把火把那皇城燒了。

    此刻已經將那十王爺遠遠的甩開了,到了那河邊上,只是這身邊的灰衣人卻是窮追不捨,陸爾雅知道上官北捷在這麼一直抱著自己的話,一定會受傷的,可是自己覺又沒有絲毫自保的能力,若是他們手裡沒有刀劍還好,自己可以對付三兩個,問題是他們手裡有那刀劍。

    正是猶豫之際,只見他們的身邊陡然多了兩個人,陸爾雅還未分出敵友,便聽見那個帶著一個仙女面具的男人朝上官北捷道:「你們竟然這麼衰,這樣的好日子也能遇上這樣的事情。」

    陸爾雅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人明明就是宮少穹,可是丫的變態,竟然帶著一張仙女的面具,還叫她以為來了個練葵花寶典的人妖呢。

    只見另外一位帶著的面具卻是閻王的面具,那青銅色的獠牙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卻不知道是何人。

    想必是那些灰衣人見他們現在人多勢眾,還是不知道收到了什麼信號,都提著刀劍頓時隱蔽到人群中去,原本噪雜的河邊,頓時恢復了先前的模樣,似乎剛才的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上官北捷待那些人一走,便忙擔心的問道:「爾雅,你有沒有受傷?」一面緊張的檢查著她身上沾血了的地方。

    陸爾雅見他如此失態的在眾人的面前這邊給自己檢查,當下不禁有些囧,握住他的手道:「我沒事,只是方才好擔心你。」

    沒事就好,上官北捷鬆了一口氣,一把將她狠狠的摟在懷裡。恰巧陸爾雅的臉正面對著宮少穹的那張帶著仙女面具的臉,似乎別有深意的看著她,陸爾雅垂下眼眸,想必是自己方才有些緊張,所以看花了眼睛吧。但朝上官北捷道:「我們還是先去找一套衣服換掉,這樣滿是是血,實在是不好受。」

    陸爾雅這才說完,上官北捷將她放開,便見十王爺趕上來,臉上竟然還滿是緊張,問道:「北捷,你們沒有事情吧,都是我連累了你們。」他說著,眼睛卻在上下打量著陸爾雅,似乎看她身上的血出自哪裡。

    見此,陸爾雅便順了他的意思,順勢軟軟的靠進上官北捷的懷裡,聲音由此變得很是虛弱道:「北捷,我們先回去吧。」

    上官北捷頓時反映過她的意思來,看了十王爺一眼,「王爺你沒事吧,爾雅似乎受傷了,我們便不在外面多待,先回了。」

    十王爺見此,那聲音裡,眼神裡都充滿了叫人無法忽略的愧疚聲:「對不起,北捷,若不是我跟著你們的話,定然不會害得你們也被刺殺的。」

    宮少穹怎麼覺得他們這像是演戲一般,方才陸爾雅不是好好的麼?現在怎麼會?眼睛放到十王爺的身上,卻見他青衫白衣相襯,哪裡像是動過手的樣子,心中一驚,頓時生出了一個駭人的想法來,難道十王爺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殺上官北捷才是真?

    上官北捷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向十王爺點頭別過,這才轉身向宮少穹跟那個帶著閻王面具的男子謝道:「少穹,少初,多謝了。」

    宮少穹見他抱起陸爾雅,便拉住他道:「你們今日遇刺的事情,將軍府裡又無人知道,何況你們臉上又帶著面具的,可若是現在回去的話,一身的血叫府裡的人看了,豈不是很擔心,不如先去我的樓裡,換了衣服,給爾雅把傷口清理了,在回府也不遲啊。」

    上官北捷聞言,他說的倒是沒有錯,若是真的這麼一身是血的回去,會把母親給嚇壞的,而且若是叫她知道了背後出手的人是誰的話,定然會更傷心,畢竟那主使者是她的親哥哥。

    因為這是在大街上,所以大家的身份都沒有暴露,所以宮少穹跟那帶著閻王面具的男子也沒有刻意的去給十王爺跪安,而是簡單的拱手辭了一個安,就與上官北捷夫婦離去。

    一遠離那十王爺的視線,宮少穹便先問道:「爾雅你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

    「你是希望我真受傷還是假受傷?」陸爾雅反問,心中滿是氣,哪裡能平心氣和的回答他的問題,何況昨日還被他給捉弄了一番。

    不過陸爾雅倒是覺得這宮少穹和這個帶著閻王面具的男子,倒是牛得很,見著十王爺怎麼都不去巴結一下,真是淡薄名利啊。

    宮少穹被她這麼一反問,想必她心裡還氣著昨天的事情,便道:「昨天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經給你罵給你打了麼?你今天還跟我堵什麼氣啊?」

    「我跟你賭氣幹嘛?就哪點破事,我若還在氣的話,早就給氣死了。」她現在生氣的是那十王爺的所作所為,背後給人一個巴掌了,還假惺惺的來問人痛不痛。

    此時此刻最鬱悶的便是那帶著閻王面具的柳少初了,昨天他還以為這陸爾雅是宮少穹的心上人,今天卻陡然一變,她竟然成了那個一夜間名滿金城的陸爾雅。

    這有些叫他有點消化不過來,所以此刻便沉默了。

    一進到夕照樓,便去了宮少穹的後院,陸爾雅簡單的洗了一個澡,又換了衣服這才出來,但見上官北捷也換好了衣服。

    既然跟那十王爺說是受了傷,那就該有些受傷的樣子,便向上官北捷問道:「我回到府裡的話,定然是要臥病在床幾天意思一下,你準備怎麼回母親才好?」

    這個問題上官北捷也想了一下,只道:「就說你著涼病著了,到時候休息個一兩天,在院子裡坐兩天,便也給以瞞住母親,又能給十王爺錯覺。」

    「那這樣的話,我豈不是不能將孩子們抱在身邊了,到時候母親定然怕我傳染了給他們的。」陸爾雅想到此,有些捨不得孩子道。

    上官北捷只得道:「你且忍忍吧,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確定你受傷了之後,下一步會怎麼做。」

    陸爾雅忽然想起一件很是嚴重的事情,「宮少穹和跟他在一起的那個人信得過麼?你確定他們不會把我沒有受傷的事情說出去。」

    「你放心,少穹這個人雖然有些市儈,但卻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若不然當時你跟他簽合同做生意的時候,我定然不會讓你們簽的,至於少初這個人,顯然是一個典型的二世祖,他不關心權利,也不在乎家族,卻是十分的在意朋友,我與他們二人還有悟空大師,四人也算是相交極好的朋友,所以你大可放心。」上官北捷安撫著陸爾雅道,以免叫她擔心。

    聞言,陸爾雅也放心道:「那便好,不過如今那夜狂瀾我還防著,現在又殺出這麼一個變態的王爺來,以後日子恐怕不太安寧了,不如你去邊關,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哪裡行,且不說那邊關的日子清苦你受不了,而且那軍營裡女人禁入。」便是進入的,都是軍妓,所以他可不能叫陸爾雅去那裡。

    陸爾雅歎了一口氣,又道:「這十王爺,先前我差點就被他那無害的樣子給騙了,若不是那些人一直追著我們的話,我當真以為那些人是來刺殺他的,畢竟他是儲君的最佳人選,必定是跟其他的王爺們樹敵相對,被人刺殺也是很尋常的事情,所以他才那麼顯得很平靜。」

    陸爾雅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又道:「你說好端端的,他要殺你還過得去,可是我覺得那些人要殺的是我,方纔你抱著我走的時候,我回頭看見他站在那人群裡,那些灰衣人就站在他的身後,我看他們就是一起的,難怪那些旁人都當我們是演戲的。」

    上官北捷聽她說此話,看來她已經知道了那些人的目標是她,便索性告訴她道:「這些刺客實則都是宮中的御林軍,而且這些御林軍只有當今皇上才可以調動,十王爺雖然受寵,但是絕對沒有那個權利,相對而言,若是雪蓮公主的話,還有幾分可能。」

    「你的意思是,要殺我的是雪蓮公主那個草包,可是你也說了,御林軍就皇上一個人能調動,如此說來的話,還是皇上縱容她的,這樣的人怎麼就能當上皇上的,你說當年他的皇位是不是奪來的。」這疼女兒是好事,可是也不是這麼個疼法。

    聽見她竟然說出這的話來,上官北捷給她嚇了一跳,只道:「爾雅,這事情可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說的。」

    「我自然知道,只是想這樣的人當皇上,難怪年年有仗打。」陸爾雅低估一聲應道。

    「我們先出去吧,怎麼說今日也是過節,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掃了興致。」上官北捷說著,一面邀著她的肩膀走出房間。

    「可是你不怕被十王爺發現我的假受傷的麼?」陸爾雅擔心問道。

    「戴上了面具,他還能認出來麼?」上官北捷道。

    「我們難道先前沒有戴面具麼?難道他就沒有認出來麼?現在說不定他的人就在這夕照樓外守著呢。」陸爾雅說道。

    「咱們不從這夕照樓出去,看他能怎麼樣。」

    「你不從這裡出去,你打著地洞鑽出去麼?」陸爾雅白了他一眼,覺得這孩子有些異想天開了。

    不想上官北捷一笑,「咱們的確是要鑽地洞,不過不用我們自己去打。」

    「有密道?」她還沒有走過密道呢,所以有些忍不住的興奮,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很吃驚。

    「少穹這個人做事情向來都喜歡留後路的,以備不時之需,顯然今日這條他花了血本修的密道是派上了用場了。」想當初宮少穹修這條密道的時候,當真是修密道,每日都是雇那外地的人來修,天亮了之後便將人安排在自己給他們準備的別館裡,到了晚上又開始動工,而且從密道開始動工到竣工,那些工人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具體是在哪裡修建隧道,因為每一次他們都是被蒙著雙眼帶進來,然後出去的時候又將他們的眼睛蒙上。

    而且還從來不走同樣的一條路,以免他們從路程可以判斷出來。

    所以這些密道除了宮少穹跟他們幾個知道之外,還沒有人曉得這夕照樓下暗藏玄機。

    出了房間,便見宮少穹跟柳少初已經在花園裡等他們了。

    然陸爾雅一見到那宮少穹身邊的柳少初,不由怔住了,這男人不是昨天那個正好在房裡辦事,被自己遇見的那個麼?他怎麼還是上官北捷口中的少初好友?

    但是,陸爾雅還不知道這柳少初是柳家的小侯爺,柳惜若的親哥哥,若不然一定會真的給嚇住的。

    柳少初顯然也發現了陸爾雅那怪異的眼神,咳了兩聲,轉過頭去。

    「咱們出去吧,別白白的浪費了這好時機。」宮少穹見此,便進入話題直接道。

    四人從宮少穹那盡顯奢華的沐浴閣中進了密道,在從那金城的九重寶塔裡的第一層鑽出來。

    陸爾雅看見此處的遊人甚少,而且還都是一男一女拉著的,估計不是夫妻就是情人,只是可惜他們帶著面具,看不清楚臉。

    然更叫陸爾雅哭笑不得的是,宮少穹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面具,竟然是豬狗牛羊的面具,陸爾雅先挑了那過年豬面具戴上去,然上官北捷的老山羊,宮少穹的看門狗,柳少初的勞苦牛。

    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笑了,只有宮少穹還怡然自樂的。

    在說夜瑤雖然也很高興,只是她的心思卻不在這遊玩之上,一個心思想著韓飛兒事情可是成了,所以在早早的便忍不住興奮的回了將軍府,等著外面的好信傳來。

    幼鈴見她高興,也鬆了一口氣,只道:「如今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召雲夫人都還沒有回來,想必是真的事成了,小姐也不必在為了這件事情鬧心了,以後就只管坐著看陸爾雅跟那召雲夫人鬧得了。」

    夜瑤正是這樣想的,到時候必要的時候,自己這個大嫂還應該出去勸說兩句,然延平公主見她們二人吵鬧,自然便就不會在將心思放到陸爾雅那裡了,自己也正好趁此機會,好好的跟延平公主緩和一下進來有些鬧僵了的關係,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如今玉哥兒在她身邊養著,自己時常抽空去看看玉哥兒,然後多跟延平公主多聊聊家常,還怕這關係緩和不下來麼?

    可是等消息的時間是多麼的叫人心急,夜瑤一次又一次的叫幼鈴去門房那裡打聽消息。

    此刻看天色已經晚了下來,還沒有個信,夜瑤不禁也擔心起來了,一面捧著茶吃了幾口,又見幼鈴過來了,還沒等她走近,便連忙迎上去問道:「怎麼了?來了麼?」

    幼鈴見自己家小姐那一臉期待的目光,恐怕要叫她失望了,只道:「小姐,恐怕事情沒有成,奴婢剛剛看見二公子跟這那個女人回來了。」

    「什麼叫回來了?那召雲夫人呢?」夜瑤連忙扶穩身後的柱子,問道。

    「這個還沒有見著。」幼鈴低頭回道,似乎這個事情是自己給辦砸了的一樣。

    這下夜瑤著急起來了,在屋子裡來回的走著。

    見此,幼鈴不禁很是擔心,「小姐,你先坐下來吧,咱們在等等,說不定召雲夫人一會兒就來了,您到時候問問她不就行了麼?」

    「問,問,問個什麼問,人家現在夫妻都雙雙回來了,若是今天她的事情要是辦成了的話,這個時候那小叔跟陸爾雅能那麼好好的進來麼,這會兒指不定還怎麼吵著鬧著呢。」夜瑤又氣又急,覺得自己今年是事事不順,也不知道到底是招了什麼掃把星。

    幼鈴也知道現在自己跟小姐說什麼她都不一定能聽得進去,而且在自己在說那些說召雲夫人事成了的話,簡直是在自欺欺人。

    然此時此刻,上官南飛跟那韓飛兒還沒有完呢。

    只是此刻韓飛兒已經受不了,暈了過去,但是上官南飛一個人在她的身上騁馳著。

    終於,將所有的**都消磨殆盡,上官南飛瞞住的吐了一口氣,一面吻上那柔軟的酥胸上面,細細的親吻著,覺得自己此時此刻跟夜瑤似乎又回到了那多年剛剛成親的時候,眼裡充滿了溫柔的將埋在她胸前的頭抬起來,卻發現這身下的人,竟然不是夜瑤,當下給震住了,連忙退了下來。

    他這是做了什麼?那跟他歡愛了一天的人,竟然是自己親弟弟的夫人,而且還是皇上賞賜的夫人。

    此刻大腦裡一片空白,無邊無盡的罪惡感湧上心頭來,將他徹底的淹沒了,來不及多想,上官南飛連忙將自己的衣物穿戴好,又撿起自己沾滿了酒氣的面具戴上,從窗口跳了出去,心裡既是覺得對不起上官北捷,又更是對不起夜瑤,可是他向來便是酒喝多了,也不可能是酒後亂性的啊。

    腦子裡回憶起今日自己是怎麼遇見韓飛兒的,只是記得自己在酒館裡喝酒,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只曉得給他倒酒,然他當時卻以為是酒逢知己,哪裡去防備了,只是現在想來,會不會是那酒裡有毒?

    可是如今在去怎麼找那酒查探呢,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即使是回到了那家酒館,那人家早就已經打烊了,即便是沒有打烊,可是早上喝的空酒罈子,人家還能給留著讓自己回去看麼?

    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如何是好,將面具戴上,腦中一陣火光電石擦過,這自己當時是戴著面具的,如今這面具上也沒少殘留那酒漬,想到此處,豁然開朗,連忙拿著面具去了一處藥店裡。

    那店家正巧要關門,卻見突然來了一位衣著不凡的公子爺,自是不敢怠慢,連忙笑臉相迎,「這位客官,不知道有什麼吩咐的麼?」那平日裡碾藥的小二連忙迎上去,低頭哈腰的笑問道。

    上官南飛將自己的那張滿是酒氣的面具丟上櫃檯來,「去把你們店裡罪資深的藥師給我找來。」

    「好的,客官稍等。」那小二聞言,樂顛顛的去了。

    兩位一位小二則是給他慇勤奉上茶來。上官南飛運動了一整天,滴水未進,此刻接過那小二的一杯淡茶,也顧不得挑剔了,更別說是慢慢的品茶了,一口灌下喉嚨裡去,不過是片刻,便見一個看似**十歲的老頭由方纔那個進去叫人的小二給扶著出來。

    「是哪位相公要找老朽啊?」老藥師駝著背,一雙有些顯得無神的眼睛到處在大堂裡尋覓著。

    上官南飛站起身子來,有些懷疑這個老頭子的能力,但是現在太晚了,而且自己又不能上那些大藥房去問,若不然一定回叫人認出來,倒是在叫人發現出個什麼端倪來,那豈不是白白找套子鑽進去麼。

    那兩個小二見老藥師已經坐下來了,所以便識相的給退了下去,上官南飛這才拿著那面具,放置到那個老藥師的面前,「請師父給瞧瞧,可是能從這酒味裡聞出這酒裡面都添加了些什麼?」

    老藥師低著頭,從那櫃檯上拾起那面具,放在鼻尖一嗅,頓時用一種很是怪異的目光看著上官南飛。

    被他這中怪異的眼神一看,上官南飛心裡滿是不舒服,吶吶問道:「有什麼問題麼?」若是真的有個什麼問題,那他的良心上也好受些,若是真的沒有問題的話,他便無法原諒自己,竟然被酒亂性,強佔了自己的弟妹。

    老藥師沒回答他的話,反倒是挑著自己又稀疏又白的眉毛問上官南飛道:「這酒你喝了?」

    「沒有,是在下一個朋友喝了!」上官南飛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沒敢在這個老藥師的面前承認那酒是自己喝的而且被他這麼一問,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而且還不敢在去看那老藥師發黃的眼睛。

    只聽老藥師簡單的說道:「你回去轉告你這位朋友,準備後事吧。」

    「什麼?」上官南飛難以置信自己現在所聽到的話,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問道。

    老藥師看了一眼激動的他,卻才慢慢細細的道來,「這個是一種很是厲害的藥,而且這種藥服下之後,會出現嚴重的幻覺,如果第一個看見的是女人,就會將她當做是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反之,如果看見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話將其當做是自己最親近的親人。過多的服用之後,如果跟女子交歡,定然會精進而亡的,你最好去問問你的那個朋友,喝了這酒見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話,你就直接告訴他準備後事得了。」

    上官南飛背心裡一陣冷汗,精進而亡?可是現在還好好的,正是疑慮,卻聽見那老藥師又道:「不過這個藥怪得很,即便是跟女人交歡之後,也不會發現自身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到了第**天,定然會覺得四肢無力,第十五十六天則是全身七竅失去知覺,第二十一或是二十二天,就是全身下開始長屍斑,第三十日,便可以入驗裝棺了。」

    十指發涼,頓時失神的做到那櫃檯邊給客人準備的椅子上去,兩眼變得有些空洞洞的。

    那老藥師行醫數年,見到他的這番表情便知道了這個相公就是喝了那酒的,所以便道:「這個毒也不是沒有解。」

    「有解,那老前輩可有法子?」對,既然知道這種藥,那定然是知道這解藥的。

    其實這老藥師是不知道解藥的,對於這種毒藥也很是少見,當下只道:「這個藥因為過於猛烈,所以早在二十年前成為了禁藥,老朽也不過是年輕的時候見過一兩次而已,不過既然對方有毒藥,那麼就有解藥,相公倒是可以去找哪下毒之人。」

    禁藥?既然是禁藥,那韓飛兒怎麼能得,何況她出生於書香名門,怎麼會知道有這種藥呢?身邊定然有人提點她的,可是到底是誰要害自己,而且韓飛兒作為一介名門閨秀,怎麼會對自己下了藥,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對了,現在記得她跟著自己歡愛的時候,好像喊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只是當時又迷迷糊糊的,現在根本也記不起來了,到底是誰?

    見他深思起來,老藥師只道:「相公還是早些去尋這解藥吧,若不然當真就枉送了性命。」

    上官北捷雙腳猶如被灌了鉛一般,重得叫他抬不起來,有氣無力的謝了那老藥師道:「多謝前輩。」一面掏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放在櫃檯上。

    見著那道出了門的紫色身影,老藥師歎了一口氣。

    縱色自悲情,無色忘憂勿。

    翩翩一夜寵,獨上黃泉路。

    且說這星兒在那房間外等了一天,已經送走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在自己的身前來來往往的。

    如今已經到了戌時,那街上正是煙花燦爛熱鬧十分。

    卻不見裡面的聲音了,忍不住推門進去一看,但見自己家小姐春香滿色的躺在那床上,臉上的疲倦與滿足並存著,只是怎麼不見了姑爺?

    連忙推了推韓飛兒,叫道:「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

    這韓飛兒還淹沒在**之中,突然被星兒一喊,猛然醒過來,感覺的身下的疼痛,卻又不禁想起了那**的**,臉上頓時一片羞紅色,低聲問道:「姑爺呢?」

    星兒只道:「奴婢便是沒有瞧見姑爺,所以才叫醒小姐來的?」

    「怎麼姑爺出去你沒有瞧見麼?」韓飛兒有些不滿的問道,難道星兒沒有一直守在門外麼?

    「奴婢在門外守了一天,沒敢有絲毫的鬆懈,方才聽見許久沒有了聲音,便才推門進來,卻發現屋子裡只有小姐一個人。」星兒聽出小姐口氣裡的不滿,有些委屈的解釋道,她自己在屋中雲裡雨裡的享受著,自己卻在門外站了那麼久,還不曾喝過一口水呢。

    星兒跟了自己多年,韓飛兒也相信她應該是不會哄騙自己的,便道:「想必是姑爺還有些適應不過來,所以羞於見我,從窗戶走了,不過也不怕,這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以後姑爺自會來找我的。」她臉上的紅暈頓時又湧了上來,想起上官北捷對自己溫柔的模樣。

    其實是上官南飛。

    「那小姐,你可下得了床,咱們現在得回去了,若是晚了的話,門房那裡傳到長輩們的那邊去的,那樣可不好。」星兒一面給韓飛兒撿起那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韓飛兒試著動了一下,可是除了四肢的酸軟之外,那下身還傳來一陣劇烈的撕痛感,忍不住叫出聲來,星兒見此,連忙上前去扶著她,「小姐,這可怎麼辦?咱們又沒有個什麼親戚在金城,若不然還可以說是今日遇見了,所以在親戚家裡休息一個晚上。」

    「我沒事,只要堅持回去,我沐浴修養幾天就好了。」韓飛兒硬是強忍著痛意站起身子來,兩行玉齒緊緊的咬住。

    見她堅持,星兒便也只好伺候她穿衣梳頭,又去樓下打來了一盆水,給她洗了一下臉,這才扶著出了門客棧。今兒小姐的聲音太大,估計那隔壁兩室的人都是聽見了的,幸虧有這面具遮著,如若不然星兒見那掌管看她們主僕的眼神,早就給羞死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將軍府,星兒便直接扶著韓飛兒回了暖香居,親自去打水來伺候她沐浴。

    此刻韓飛兒身子上的酸痛已經減輕了許多,泡在那暖暖的水裡,只道:「你去個大夫人回個信吧,別叫她那裡憂著。」

    「可是小姐你?」星兒很是擔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你回了信,叫大夫人先不要聲張,等我養好了身子,自會去找那個女人的。」韓飛兒又交代道,怕夜瑤沉不住氣的高興,到處的給她聲張,現在她身子又弱,若是那個女人真的鬧過來,自己哪能得到什麼便宜,況且現在上官北捷大概是還沒有接受過來,自己也得給他一些時間才是,那樣的話,他也知道自己的體貼。

    「哦!」星兒聽了她的交代,這才應聲出門去,將她給那門關緊,生怕另外的丫頭婆子進去看到小姐身上的那些痕跡。

    一出了暖香居,便直接去青木園,此刻那上官南飛並未回來,夜瑤正是因為韓飛兒這裡沒有信而著急,哪裡還能去顧上官南飛回沒有回來。

    又要發脾氣,卻聽幼鈴道:「小姐,召雲夫人的心腹丫頭來了,看她的那模樣,似乎很是喜悅。」

    夜瑤一聽,頓時有了精神,立馬道:「趕緊去喊她進來。」

    這幼鈴喊了星兒進來,但見星兒還沒有來得及給夜瑤請安,便聽她又是著急又是期待的問道:「怎麼樣了?怎麼樣了?事情到底有沒有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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