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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黛眉不識君 第九十八章 二更 文 / 七艷少

    延平公主也是點頭贊同道:「是啊,永平公府的公子爺們即便是多,可是應該都不會答應的,畢竟這個事情也不止是丟臉的道理,忌諱多的人家,大概是不願意沾惹的,不是本宮多話,這一年來,永平公府著實不怎麼太平啊,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定然是能避則避了。」

    陸爾雅沒有在發言,卻聽青黛道:「可不是,現在聽外面的人說,是水姑娘自己設計的,為的就是想嫁給永平公府的春大爺!畢竟撇開家世不說,這春大爺就是永平公府這年輕一代裡的最有出息的,而且當年還是一品狀元郎呢。」

    「這不是爾雅的姐夫麼?難不成她還要以這個計謀了逼春大爺把若蘭給休了娶她麼?」延平公主很是詫異道,這水依然也真是太會盤算了吧,可是她有什麼理由說是讓春大爺把若蘭給休了呢?那若蘭做事得體,上與老人沒紅過臉,下與妯娌小姑又是和睦。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這會兒弄得春大爺那裡是草木皆兵的。」青黛點點頭道。

    陸爾雅只道:「我覺得,她便是在這般鬧下去,恐怕什麼都撈不著,到時候說不定永平公府會直接不在管這件事情,情願與七賢伯家翻臉也說不定呢。」

    在說這夜瑤,聽丫頭們說,二王妃到了府上來,卻不見延平公主打發人來請她,正巧韓飛兒也在,聞得此言,便道:「原先還覺得婆婆是公平的,可是現在連府上來了貴客,嫂嫂你是長嫂,卻都不請你去陪客,反倒叫了那個女人,真是的,我都寒心了。」

    夜瑤聞言,何嘗又不覺得難過呢,想這延平公主也是欺人太甚了,當下吩咐幼鈴道:「去準備一下,我就是不相信了,我若是這麼去的話,難道她還要把我攔在外面還是怎麼樣!」

    「我也要去麼?」韓飛兒一臉驚喜的問道,畢竟這個王妃她也沒有見過,如果有機會多結交些的話,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自然要去,你也是將軍府的媳婦,而且還是皇上御賜的呢。」夜瑤是這樣想的,若是當真惹了延平公主不高興,那還能有這麼一個跟著自己被罵,若是沒惹著,帶這韓飛兒結識了二王妃,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自己呢。

    幼鈴應聲下去,喊了幾個丫頭來給她整理一下了妝容,便挽著韓飛兒,一起去了前院正堂的大廳裡。

    才到堂前,便聽見了二王妃的笑聲,也不理會那堂前給自己請安的丫頭們,直徑大步的走進去,口氣裡有些埋怨的說道:「二王妃你也真是的,來也不告訴我這裡一聲,這是個什麼意思喲。」

    本來大家孩子說永平公府與水依然的這件事情的,此刻見到她突然來,便打住了話題,二王妃聽了她這話,也只是笑道:「我本是來玩兒的,可是皇姑說你身子不大舒服,所以便不好去打擾,何況這裡有爾雅陪著,也覺得好玩。」

    果然是她這個好婆婆,平白無故的,便這樣針對自己,只是她到底是長輩,而且還是這將軍府裡的主母,卻是萬萬不能得罪她,當下也只道:「便是身子不好,可是有王妃你這貴客臨門來,便是有什麼災什麼難也會一掃而空的。」

    她話音一路,陸爾雅便接著笑道:「嫂嫂若是這樣說的話,你的屋子裡就把門神老爺給撤下來,將青黛姐姐的畫像掛上去,可是驅邪辟邪的。」

    延平公主聽陸爾雅這般說笑,也不禁笑起來,指著她罵道:「你說你這張嘴兒,就是喜歡這般的胡說,以後就不怕下了地獄給割舌麼?」

    青黛也笑罵道:「是啊,竟然還有這麼胡說的,就不怕那門神老爺半夜裡來找你的麻煩麼?」

    眾人只曉得嬉笑,卻把韓飛兒給遺忘在那門邊上,自己這一貫知書達理的作風,此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叫她絲毫的插不上話,若不然這些時間慢慢給大家留出來的閨秀氣質,不就給徹底的毀了去麼?所以也此刻也只是急得朝夜瑤望去。

    那夜瑤也見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韓飛兒,便趁此拉過韓飛兒,笑道:「飛兒,還不趕緊給二王妃行禮。」

    韓飛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連忙碎步到了二王妃的面前去,十分得體的行了一個禮,還沒有說話嗎,便聽二王妃道:「這就是皇上賜給北捷表弟的夫人麼,看這個陣勢,想必這就是雲州同儒書院院士家的千金吧,果然是個模樣標誌的小姐,只是我們這些人都太閒散了,也不同召雲夫人一般的講究,召雲夫人可千萬別見怪啊。」

    延平公主本來是看見了夜瑤把這召雲夫人帶來的,所以很是不高興,便假裝沒有瞧見,不想這夜瑤卻是不死心,硬是逮著機會把她給拉過來介紹。

    不過聽了青黛後面的話,也沒有什麼在擔憂的了,她是有意叫陸爾雅跟這些金城裡的王妃或是名門太太夫人們多接觸些,到時候把這家交給了她,她身邊必須是得有些體面的密友們,所以今日二王妃來點名直接是來找陸爾雅的,她雖然是怕二王妃是為了意兒的事情來,但還是打發人去把陸爾雅喊來了,正巧她們竟然已經如此熟絡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這二王妃也沒有提起意兒跟她家璟哥兒的事情。

    那韓飛兒聽見二王妃後面的話,臉上的笑容不禁是有些僵住,片刻才道:「王妃娘娘說笑了。」

    青黛自然是知道,她跟那個什麼七巧夫人是雪蓮公主那裡弄出來的注意,所以皇上才在今年的繡女裡選出這麼她們兩個,來送給上官北捷。

    可是送來的有什麼意思呢?就如自己也是父皇送過了的,明上是人人羨慕的風光王妃,只是那幕後誰又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呢?

    延平公主見她們倆終是這麼站著也不好看,便吩咐下人請了座,才道:「東洲在過陣子就有荷花節了,不過咱們這金城六月就有朝夕節,爾雅想是不知道吧!」

    「這個還當真是不知道呢?」陸爾雅回道,也有些好奇。

    只聽青黛解釋道:「這個朝夕節,就是六月十六日那天,全城裡的年輕男女們,不管是嫁未嫁的,都可以帶著面具在城中歡暢,一直到子時,這一年可是許多男女最喜歡的日子。」

    「是麼?」想不到這古代原來也是有開放日子的啊,想來那天可真是適合那些偷情的那女,反正帶著面具,旁人又認不出來。

    「今天都已經是十三了,這也快要到了。」延平公主算了一下今天的日子,覺得這時間過得真的是快啊,想來那朝水節的時候,她們是在回金城的馬車裡過的,如今這一轉眼,竟然已經到了朝夕節。

    慶春此時突然進來,先是給青黛行了禮,又朝延平公主跟夜瑤行了禮,這才朝陸爾雅稟道:「二夫人,兩位小主子在開始鬧了。」

    延平公主聞言,想必是餓了,便向陸爾雅道:「你先回去照看好她們,青黛這裡有我給陪著呢。」

    陸爾雅也心急,只要孩子那裡一喊,她心裡就莫名其妙的著急,便站起身來,向青黛滿是歉意道:「青黛姐姐,對不住了,我得回去餵喂孩子。」

    青黛這才詫異道:「你都是自己餵養的麼?怎麼不請奶娘,這樣可是累著你,一不小心容易把身子拖垮去。」

    「謝謝青黛姐姐的關心,只是自己的孩子,卻去沾惹別人氣味,我實在是不放心,而且這奶水也足,所以便自己餵養了。」陸爾雅說著,一面跟著慶春退出廳去,丫頭嬤嬤們也都跟著回了。

    見她走了,最高興的無疑是夜瑤跟這個韓飛兒,只是還沒有開口說上話,卻見青黛也站起來道:「我這裡出來也是許久了,便也告辭了。」

    說著轉向延平公主道:「皇姑有時間的時候,也去我府裡坐坐,記得叫上爾雅。」

    「就要午飯了,過了午飯在走吧!」延平公主留道,一面心裡很是高興她還記得叫陸爾雅去她的王府裡去。

    「不了,我也是掐著時間來的,怕王爺今天中午要回來午飯,若不然我也要抽空去看看爾雅家的哥兒跟姐兒嗯。!」青黛說道。

    延平公主聞言,便站起身來送她道:「那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留你了。」

    青黛看著她跟著自己走出來,便笑笑道:「皇姑不必相送了,我又不是不曉得路。」

    一番說笑間,便將青黛送出了府,看她上了馬車,延平公主這才回府裡來,卻見夜瑤跟那韓飛兒早已經趁此回去了。

    心裡不禁有些惱意,只覺得二人也太不懂的規矩了,還有那個召雲夫人,不是出生書香世家麼?看來也是徒有虛名,表面做做樣子而已。

    見延平公主去送二王妃,夜瑤索性便趁此喊著韓飛兒回了。

    一路上心裡卻是有些憤憤不平的,只道:「婆婆方才什麼態度,你想必也是看見了吧!」

    韓飛兒自然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點點頭,卻道:「看見了又能怎麼樣呢?婆婆是有心讓那個女人和這些身份高貴的王妃們多接觸,哪裡有我們的事情呢,只是我很是想不通,我便算了,可是嫂嫂你是長嫂,所謂這長幼有序,婆婆難道都不知道麼,事事好像都是在向著那個女人呢。」

    韓飛兒既然能從韓家世族的諸位小姐中脫穎而出,成為代替韓伊兒來金城,作為繡女進宮,自然是有她的精明之處,此刻明上是在像夜瑤表訴自己的委屈,可是暗地裡卻是在跟夜瑤強調,延平公主的心裡,那陸爾雅顯然是比夜瑤重多了。

    如此,那夜瑤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在被這韓飛兒挑撥了,反倒很是同情她,想韓飛兒明明什麼都比陸爾雅好,卻被陸爾雅打壓在下面,卻也沒有來想想,難道她自己就不一樣麼?而且比那韓飛兒更慘烈。

    當下反倒安慰起那韓飛兒道:「妹妹你也毋須擔心,如今我可是給你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有勞嫂嫂了,只是不知道嫂嫂如今有什麼法子?」韓飛兒問道,其實經過她這些日子與夜瑤的接觸,已經不大看好夜瑤的好法子了,不過聽聽倒也是無妨。

    卻聽夜瑤道:「如今這朝夕節到來了,倒是來的好,正好助妹妹早日成了好事。」

    朝夕節?「這又怎麼說?」韓飛兒聞言,不禁頓時心生好奇。

    「那朝夕節,所有男女都面帶著面具,若是認人的話,都是看著那身衣服而已,到時候妹妹跟那陸爾雅穿著同色的衣服,在做同樣的打扮,不是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蒙住二弟麼,若是真的怕被他認出來,可是若用了藥,那便就是另外一回事。」這夜瑤想的倒是簡單,她感情把沈老太太的事情給忘記了,那沈老太太跟沈冰還是雙生的,卻能更叫上官爭雄的父親認出來。

    何況這韓飛兒跟陸爾雅還是兩個不同的人呢。

    韓飛兒聞言,她的這個主意雖然不怎麼的完善,可是自己卻是可以借鑒的,比如說裝扮成陸爾雅的模樣,去給上官北捷下藥,到時候即便是被上官北捷發現了,可下毒的卻是陸爾雅,這樣上官北捷能說個什麼呢?

    當下便朝夜瑤謝道:「多謝嫂嫂如此為我著想,只是嫂嫂可是知道哪裡有那種藥?」前些時候叫星兒去打聽,也沒有問出個什麼來。想著這夜瑤好歹比自己還要好些老練些,所以便想著問問她,也許她的手上現在就有那樣的藥。

    夜瑤的手裡倒是沒有,但是想到夜狂瀾時常的流連那煙花場所,定然是有的,自己倒是可以去找他要些過來,所以便應道:「行,我給你去問問。」

    她答應得這麼爽快,也是在韓飛兒的意料之中的,但還是謝道:「多謝嫂嫂了。」

    「謝個什麼,咱們兩人何必如此見外呢?」夜瑤這麼做,自然也也不是白做的,因為這件事情對她是極其有利的,所以她自然願意去幫韓飛兒。

    明日便是朝夕節了,只是上官北捷恐怕沒有空閒,所以陸爾雅也不怎麼期待了,扯了一個謊,便欲去看看小寶,然後宮少穹那裡,看他把自己新給增添的那些菜色都安排上桌了沒有,還是還在培訓之中。

    然如今兩個孩子越來越大,自己也開始用牛奶混著米糊給他們吃,好在兩個孩子倒是對這個一點都不挑嘴,一天三頓,每頓都能吃上一大半碗呢,所以現在自己出去也不怎麼擔心怕他們餓著。

    如今皎月的身子不方便,她也不能在叫皎月跟著一起出門了,只得喊了薔薇,到門房那裡吩咐了一頂轎子便出門去。

    方到那城西的夕照樓裡,還沒有上樓去,便突然被一個清秀的小廝給攔住,只見那小廝道:「可是將軍府的二夫人?」

    陸爾雅還是第一次以這個將軍府二夫人的身份出來,不想就被人認出來,可是陸爾雅在這金城裡認識的人少的可憐,如今這個小廝上來喊自己,想必那幕後的人定然是自己的熟人,不過怎麼樣,陸爾雅也不相信會是宮少穹。

    宮少穹那人小氣,身邊連一個丫頭都沒有跟這會兒伺候,更何況他會捨得花銀子買這麼清秀好看的小廝。

    頷首問道:「有什麼事情麼?」

    那小廝回道:「我家主子在這裡等了二夫人四天了,請夫人跟小的上樓來?」

    等了她四天?陸爾雅有些詫異的看了薔薇一眼,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她並不打算去,只道:「你去回了你家主子,我有事情,恐怕要辜負了他的一片美意了,請他不必在等下去了。」說著,陸爾雅領著薔薇便去後面的樓上找宮少穹。

    卻不想那個小廝一臉著急的攔住她,一面只道:「請恕小的失禮了,只是小的奉命在這裡等二夫人,如今等到了,卻又沒有將二夫人帶去見我家公子,到時候我家公子定然不會這般輕易的饒過小的,所以還請二夫人移步與小的去見上一面吧。」

    陸爾雅見這小廝也不好為人,而且心裡也好奇對方是何人,思考了片刻,便道:「也罷,那你且帶我過去見見。」她想知道,這個在夕照樓等了她四天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小廝聽她答應了,臉上的神色頓時轉憂為喜,高興的請陸爾雅道:「二夫人請跟小的來。」

    隨著這個清秀的小廝一起上了那四樓,陸爾雅便更是好奇這人是誰了。

    但凡金城中的普通茶樓酒肆,最高的也不過是有三樓而已,而這夕照樓卻是個意外,這高度跟皇宮內院的殿樓已經是相同的高度了,也不知道是宮少穹是怎麼蓋上的,反正沒朝廷的人來追究,所以這第四層裡的雅間,便是夕照樓最貴的雅間,也是全金城最貴的。

    可是那些有錢的人不求最好,只求最貴,因為這樣才顯得他們比尋常的人要尊貴些。

    那小廝推開那間天字一巷的雅間門,裡面的設置也是有內外兩堂,中間有著雕花沉香牆隔著,而且還掛著一道大小相近的珍珠流蘇簾子。

    反正用幾個簡單的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極盡奢華!

    進到了外堂,裡面有四五個美貌的丫頭站在那裡,見著她進來,都作了一個四十五度角的禮。

    那小廝指著內堂,只道:「我家公子便在裡面小姐請進。」一面說著,卻將薔薇攔在了外面。

    薔薇見此,讓自己家的小姐一個人進去,她自然是不放心,可是頓時只覺得腦子裡一團嗡嗡之聲,眼前一黑,便倒在了那個小廝的懷裡。

    陸爾雅見此,當即怔住了,難道她們這是進了狼窩,還沒有開口質問,那小廝便十分有禮的回道:「二夫人放心,這天子腳下,小的還不敢放肆,只是想叫這位姑娘歇息片刻而已。」

    這小廝說著,一面把薔薇交給那幾個丫頭,扶著放到長榻上,一面又朝陸爾雅道:「二夫人請進吧!」陸爾雅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輕易的相信了這個陌生的小廝,此刻很是明白了那句好奇殺死貓的話的真諦。

    進到那內堂,但又見裡面有一廳一室,而這廳裡,便站著這個一直在等她的人。

    只見他背對著自己,面對著的是那窗外的一片雙月湖,一身銀白色的上等絲綢長衫,將他欣長的身形顯得有些飄逸,如墨一般發,在腦後隨意的用一根青玉簪子綰著,許多沒有綰著的髮絲隨意的瀉下來,垂落到他的肩上來。

    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前幾日才得到冬兒的信,不想他竟然比信還要提前到了金城,是什麼,叫他轉變會這麼快呢?陸爾雅突然有些心痛的感覺,但是多的卻是後悔,自己竟然那麼的相信他,還將意兒送給他做乾女兒。

    「你不是說不會選擇這麼做的麼?你最終還是食言了。」陸爾雅說道,似乎可以想像到於媽媽此時此刻淚眼濛濛的淒苦模樣,勞心勞力的養了一輩子的兒子,最終還是代人做嫁衣了,這換做是自己,也不一定能承受得過來。心裡不禁為於媽媽一難過,沒有等到他回話,便又道:「一直以來,以為你都是孝順的,卻不想你原來是最心狠的,如今你來這裡,到底是至你的養父母於何地?」

    月鳴轉過身來,在來金城的路上,以及這幾天在這裡等她,他已經無數次的想像,對於自己的這個選擇,陸爾雅會是什麼樣子的反應呢?

    千百次的想像,也沒有想出來,她會接受自己的這種選擇。

    明明知道這樣只會叫她厭惡自己,可是卻也只有這樣,自己才有這個權利來對她說喜歡。苦苦一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已經受夠了那樣低人一等的日子了,如今我有機會做這人上人,我為什麼還要去拒絕呢?何況我本身就是那名正言順的永平公府的少爺。」

    原來在這身份與地位的面前,所有的情分都可以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二十幾年的恩情,就這麼在一瞬間化為烏有了,現今與往日,那是多大的雲泥之區,如今的月鳴還是當初在東洲剛剛認識的那個月鳴公子麼?「好,你的第一句話沒有錯,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可是我在考慮到為我得利的同時,我會去先想像我身邊那些關心我的人會因為我的這個舉動受到傷害麼?如果會,我會絲毫不猶豫的丟掉那份利,可是請你考慮一下於媽媽她們是如和對待你的,如今你又是怎麼報答她們的?」

    卻聽月鳴道:「她們若是真的為我好,就不會阻止我認祖歸宗。」

    陸爾雅雖然知道他的回答會是這個樣子,但還是忍不住的失望,「既然知道她們這樣算是對你好,那你現在是怎麼樣報答她們的?」

    「我給了她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他們一輩子也不用對人點頭哈腰,而且去了她們的奴籍,難道這樣的報答也不算是報答麼?」月鳴回答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難道竟然是這樣膚淺的人,以為所有的東西都是用金錢能解決的麼?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那便是我陸爾雅瞎了眼睛,認識你這麼一個沒有黑心的人。」陸爾雅聞言,頓時徹底的失望了,不在期待說他會聽了自己的勸說,離開永平公府的噪雜,去東洲過那分平靜悠閒的生活。

    她還記得趙清說過,永平公府的大小事情,其實都是由著夜狂瀾在暗中做主,而且便是他的父親,現在的永平公爺,也都是聽夜狂瀾的差遣。

    所以陸爾雅很明確的認為,月鳴在永平公府,那永平公爺不能給他保證什麼的。

    而且連柳月新都毫無芥蒂的就接受了月鳴,這實在是有些叫她懷疑她們的動機。

    月鳴聽見陸爾雅這樣的話,卻對著那雙月湖哈哈的笑了起來,片刻才道:「高雅能做個什麼?何況你看看這身邊的人,哪一個是不膚淺的,只是小姐你恰好沒有看見他們的膚淺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日後你過你的陽關道,我們便走我們的獨木橋,告辭!」陸爾雅覺得在說下去也沒有了意義,因為現在的月鳴已經變了,變得叫她看著也陌生。

    說完,便欲轉身離開,突然身子被一隻彎臂捲入懷中,陸爾雅大駭,沒想到月鳴竟然可以變得這樣過分,當下便掙扎道:「你放開我!」

    「不,我不能在放開你了,我當初若是牢牢的把你抓緊,現在你就不是將軍府的二夫人了,而是我月鳴的妻子。」月鳴不但不鬆手,反倒是將她摟得更緊,一面噴著熱氣在她的耳邊說道。

    陸爾雅滿腦的震驚,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這月鳴平日裡看著老老實實的這麼一個人,可是竟然會說出這翻逾越的話來。一面把脖子伸開些,遠離他唇的貼近,一面警告道:「月鳴,你在不放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的忍耐也是有個限度的。

    「我說過,我不能在放了,小姐,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月鳴聞著她那雪白的玉頸裡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一面將唇貼的更緊,忍不住的想要一口咬下去,嘗嘗是個怎麼樣鮮美的味道。

    陸爾雅拐向他的胸膛,趁著他這一吃痛,環住自己的手臂鬆散間,滑出他的懷抱,翻身到他的身後去,一腳用力的踢向他的膝蓋彎。

    月鳴被他這來勢洶洶的攻擊給怔住了,當下沒有反映過來,膝蓋彎被她這麼一踢,便跪倒在地上,陸爾雅抓過他的兩隻手,一面扯下了窗前懸著的流蘇,迅速的將他的手臂綁住。

    又想起他那個在外間的小廝,似乎會些武功,所以便又扯下一絲流蘇塞進他的口裡。

    月鳴滿是驚異的看著陸爾雅,實在是難以置信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他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她綁住了,還沒來得及含外堂裡的人,卻又被她給塞住了口。

    可謂是陰溝裡翻了船,自己竟然反倒被她先給制住了。

    陸爾雅拍拍手,將他拖到那裡面的床榻上上去,將他塞在被子裡,看了他一眼,最後道:「我以後,都不想在看見你,若不然我一定會忍不住的討厭你。所以,為了別在叫我討厭你,你還是別在出現在我的眼前。」

    想著又不放心,索性在扯來一根流蘇,將他的雙腿也綁住,免得他一會兒自己走到那外堂去。

    完畢,便出了內堂。

    且說月鳴的這個小廝,名喚逐花,生得清秀,而且還有一生算是不錯的武功,方才也聽見了裡面的響動聲音,但因而知道自己的主子很是喜歡這個將軍府裡的二夫人,所以有些動作也是應該的,所以自己聽見這些聲音,也並未在意。

    然這些聲音不過是停住了片刻,變見陸爾雅從裡面走出來,不禁有些好奇,還沒有問,便只聽陸爾雅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吩咐道:「趕緊把丫頭給我弄醒,我現在有急事立刻回去。」

    逐花半信半疑的,想要進去請示主子,卻又被陸爾雅一瞪,這才悻悻的退過來,走到薔薇的身邊,解開她的穴道。

    陸爾雅知道即使是解開了穴道,如果薔薇不被吵醒的話,也不會立刻醒過來的,當下便朝昏睡著的薔薇大聲罵道:「你個奴才,還不趕緊給我起來,難道還要本夫人扶著你回去麼?」

    這聲音一震,薔薇立刻醒過來,睜開眼睛,卻見陸爾雅一臉氣憤的瞪著自己,方才想起自己突然睡著,想必陸爾雅是為什麼生氣了,於是嚇得連忙跪下來道:「夫人饒命!」

    陸爾雅見她還給自己跪下,心裡記得怕這小廝發現端倪,那自己豈不是走不了,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上前去揪起薔薇的耳朵,一面拉著她出去,「你個死丫頭,趕緊給我走。」

    薔薇滿臉詫異的看著這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小姐,一面忍著耳朵上的疼痛給陸爾雅扯著耳朵出去。

    出了房間,陸爾雅扯著薔薇的手便放鬆了些,但是感覺到身後那小廝還盯著自己,所以便沒有放開,扯著她速度的離開。

    一轉下樓梯,陸爾雅便將薔薇被自己扯紅的耳朵放開來,也顧不得給她解釋些什麼,轉而拉著她的手,提著裙角咚咚的跑下樓去。

    逐花聽見那咚咚的樓梯聲音,心中只叫一聲不好,一面朝幾個丫頭吩咐道:「你們去看看那二夫人到了哪裡,沒有人的話,便將她帶上來。」吩咐完,一面朝內堂進去,卻見月鳴躺在床榻上,口中還塞著一團流蘇,心中滿是大駭,那陸爾雅沒有絲毫的武功,怎麼會將自己的主子綁起來呢?

    月鳴口裡的流蘇糰子一被逐花拿開,便立刻問道:「爾雅呢?」

    逐花一臉的愧色,一面給他解開手上的流蘇,一面回道:「走了,不過小的已經叫丫頭們去追了,應該可以追上。」

    「應該?」月鳴手上腳上的流蘇剛剛被解開,便立刻跳下床來,生氣的質問道。

    逐花低著頭,不敢在回話,雖然自己被派來伺候主子的時間不長,可是也知道這個主子的脾氣暴利,自己還是小心些,少說話,少惹禍。

    薔薇見小姐拉著自己的手,而且還這麼一點也不忌諱的提著裙角跑,便知道方才自己睡著的那一段時間裡,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現在又沒有時間來問。

    陸爾雅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建議設計的這些雅間了,四樓三樓的雅間一般其實都和現代的高級賓館是一樣的,而且裡面有廳有室,但是迴廊裡便難得遇見一個人,此刻拉著薔薇方下完樓梯,到這三樓,便聽見四樓傳來的腳步聲,心裡只道不妙,定然是給發現了。

    可是這到二樓的樓梯還得將這條長長的迴廊走完,才能到樓梯口去。

    薔薇也聽見了那樓上的聲音,而且充滿了急促,滿是緊張的一面跑,一面問道:「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爾雅聽見那腳步聲似乎已經要將樓梯下完了,然此刻也來不及下到二樓了,便朝薔薇低聲道:「別出聲。」一面拉著她推進了一間雅室的房門,但見這外間並無一個人,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卻聽那些丫頭的聲音道:「我明明沒有聽見她們下樓的聲音,一定還在這裡藏著。」

    又聽一個丫頭道:「即使是藏著又能怎麼樣,我們總不可能一間間的敲門而入吧。」

    那先前開口說話的那個丫頭卻道:「我們是不能一間間的去搜,不過這裡的下樓的出口不過是一個而已,咱們只要守在那裡便好了。」

    幾個丫頭的聲音在這空曠的迴廊裡顯得很是大聲,似乎是要故意說給陸爾雅聽的一樣。

    薔薇這一次也聽見了,嚇得不知所措,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見。

    主僕二人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前,一面輕輕的喘著氣,卻沒有發現,那裡間裡走出來的男子,正看著她們,但見那男子挑著眉,似乎很是不滿意這突然跑進來打擾自己的不速之客。

    ------題外話------

    倆萬

    哈哈哈哈

    終於也碼出來了

    激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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