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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流落街頭,加入丐幫 文 / 洛紫清潯

    水千兒很擔心家裡的人,打算再回到城中去探探消息。

    為了不被懷疑,水千兒把自己衣服搞得更髒更爛,儼然一個小乞丐的模樣。轉眼看了看包袱,和水千兒很不協調。可惜的是,雖然衣服又髒又爛,料子卻是上好的,明眼人一看就能夠看出怪異之處。水千兒又在地上滾了滾,將包袱也一樣弄得很髒,幾乎看不出原貌才罷休。

    水千兒背著包袱,沿著笑路往來時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路,水千兒覺得又累又餓,就把水彥天留給她的饅頭掰了一小半吃了,暫時墊墊肚子。水千兒知道,這些饅頭是救急時才吃的,自己指不上多久才能有東西吃,所以一定要省著點吃,每次吃一小口,不會太餓就行了。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水落城城門,水千兒看見城門的衛兵對出城的人進行嚴格的排查,估計是因為自己家裡的大案子。水千兒頓時心涼了,看來大家都是凶多吉少了。

    水千兒一個小孩子,衣著破爛,倒是很容易就混進城去了。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水府昨天夜裡被滅門了,連下人也不放過,真是狠毒啊!」

    「也不知道水與誰結了那麼大的仇,居然要滅門。」

    「唉……這些都是有錢人的事情,我們這些窮人家是怎麼也不會結下這麼大的梁子的。」

    「不過,我聽說好像並不是仇殺。據說是最近南嶺的一夥作惡多端的山賊,看水家錢多,眼紅,所以就趁夜色潛進城來的。」

    「這我倒是沒有聽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可怕了!這山賊簡直是沒有王法了。」

    「可不是嘛,滅門啊!」

    「我倒是聽說,殺的幾百號人裡面沒有水府的小千金,看來那小千金還真的是福大命大啊!」

    ……

    水千兒登時心涼了個透徹,只是由於慣性在走著,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死了,都死了……都死了……沒有一個活下來……」水千兒一路在低喃,魂不守舍。

    「這孩子好可憐,這麼小的年紀,唉……」一個大嬸看水千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以為水千兒是乞丐,拉著水千兒的手,給了水千兒一個銅板。水千兒用水靈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嬸,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結果大嬸以為水千兒餓傻了,還買了個包子遞給水千兒:「小妹妹,來,大嬸給你買了個包子,快趁熱吃了啊……」

    水千兒還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嬸,自己真的這麼落魄了嗎?沒想到這乞丐倒是滿好做的,什麼都沒有做居然就可以有東西吃,有錢拿。

    大嬸以為水千兒餓得太久了,一個包子還不夠,就牽著水千兒的手到包子鋪旁邊,叫水千兒自己拿。

    水千兒眼睛閃著淚花,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君子,嗟來之食也無所謂。

    於是可憐兮兮地看著包子鋪的老闆,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在詢問:「我可以拿嗎?」

    包子鋪的老闆看水千兒甚是可憐,悲傷的眼光看得包子鋪的老闆都快哭了,擦了擦眼睛,豪氣地包了四個包子,說道:「小妹妹,拿去吃吧,不要錢!」

    水千兒趕緊接著,感激地鞠了一個恭,說到:「老闆您真是個大好人,您的生意一定會蒸蒸日上,銀子就像洛河之水延綿不絕。家裡父慈子孝,人畜興旺,光宗耀祖……一句話,您一定會發大財的!」

    「大嬸,你簡直是菩薩心腸,您一定是觀世音轉世,救苦救難來的!謝謝大嬸,謝謝老闆叔叔!」水千兒拿了人家的東西恭維道。

    「這下孩子嘴巴真甜!好了,慢慢吃吧,小妹妹……」好心的大嬸和包子店老闆都樂呵呵的對水千兒的表現很滿意。

    水千兒抱著一大堆包子,背著包袱躲到牆角去了。

    沒有人來照顧自己,就要自己來照顧自己了。現在水千兒是無家可歸了,雖然身上有些銀子,可是那麼點銀子肯定是不夠自己花的,首先得找個事情做。可是水千兒雖然有心卻是無力啊,誰會要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來做事情啊?

    城主府爹爹也說了,最好不要去,肯定有人盯梢呢,無助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

    水千兒正想得出神,忽然有人撞了撞她的肩膀。水千兒抬起頭,看見一個比自己還要髒,衣服還要破的十來歲的男孩子,一副發現寶物的眼神望著自己,水千兒皺著眉頭,表示不解。

    「喂,小子,看你應該是剛剛加入我們這一行啊,連個規矩都不懂。」男孩痞痞的說道。把乞丐打扮的水千兒當成了男孩子。

    「我不是……」水千兒剛想解釋,結果男孩就蹲了下來將水千兒懷裡的五個包子全部搶了過去,還大言不慚地說道:「看什麼看,這是規矩!要不給我滾出水落城去!」

    水千兒眼睛都直了,難道自己真的是霉運當頭,連地痞都找上了自己了?

    「你們是什麼人?」水千兒雖然害怕,但是還是故作鎮定,很拽地問道:「難道你們連我都不認識麼?還敢在水落混?」對待痞子的最好辦法就是你要比他更痞。

    「你是誰?老大我在這裡已經幾年了,從來沒有聽過丐幫你這麼一號人!」男孩輕蔑地看著水千兒。這就是命運啊,居然淪落到被一個小乞丐鄙視。

    「就說你們沒見識,你們丐幫都是以什麼來評價弟子能力的?」水千兒瞎掰也同樣是不慌不忙。

    「當然是看誰最有能力乞討啊,越多的話,當然也就越有能力。」男孩子很自豪。

    「那我問你,你今天都要到了什麼東西?」水千兒的心裡有了底,話說出來也更有氣勢了。

    「那個……這個吧……今天運氣不大好……」水千兒早就猜到了,要不怎麼會盯上自己?

    「這不是運氣的問題,歸根結底,這就是能力。有的人是天生就有做乞丐的能力,有的人卻只能靠運氣,就比如說,你就是一個靠運氣的人,而我呢,就是個靠能力的人!」這回輪到水千兒得意了,嘴角的笑意上湧,成功地看到男孩的嘴角在抽搐,眉毛都跟著跳了兩下,疑惑地看著水千兒。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啊?」男孩的眉頭都打了結,那額頭上的泥都擠得快落下來了,乞丐就是髒了點,唉……水千兒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怕自己看了會吐出來。

    「所以說你沒見識嘛!看到剛才給我包子的大嬸和包子鋪老闆沒有?我根本都沒有開口,沒有做出任何的要東西的動作,他們就主動給我包子了,知道為什麼嗎?靠的就是眼神,當然對於你這種只靠運氣來乞討的人來說,說出來你也不懂的。眼神是乞討的最高境界,那是無聲勝有聲,可以達到月進斗金;次之,就是肢體境界,就是你做個手勢做個動作就有人給會給你,可以達到豐衣足食;最後的才是靠語言,這是乞討的最落後的辦法,但是仍然可以保證溫飽。我看你這種乞丐,估計語言這一層都不能做到,要不也不會如此落魄,需要來搶食別的乞丐的食物了。我看你這人是連乞丐的道德都沒有,就知道欺負別的乞丐……唉,還能說什麼,失敗啊!我倒是給你白講了這麼多,這可是乞丐秘籍,居然白給你這個沒有資質的乞丐講了這麼多,浪費啊!」水千兒看著男孩以及他身後的跟班睜大著眼睛,流著口水,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的時候,她就知道,火候已經夠了,只要他們相信自己,水千兒就有辦法讓他們聽自己的,自己的溫飽問題那就沒有問題了。

    「沒想到小兄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世外高丐啊!兄弟我佩服啊!我馬上就帶笑兄弟去見我們丐幫的長老,將小兄弟引見給他。小兄弟將來要是發達了,一定不要忘記我啊!這些包子我們都還給你,這是我們的一點小意思,小兄弟一定要收下。」男孩每個小乞丐懷裡搜出一個銅板,一共有十幾個,水千兒滿意的點點頭。

    「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提拔你們的。」水千兒少年老成的點點頭,「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小弟了,我叫千兒,你們叫什麼?」

    「千兒老大,我叫狗娃,這是二子,這是大牛,二牛,小黑……」狗娃依次介紹到,看來這個狗娃是這些小乞丐的頭目,難怪可以領水千兒去見長老。

    「以後大家都跟著千兒老大,都得聽千兒老大的,知道麼?」狗娃當個領導倒還是有模有樣。

    「千兒老大,以後我們都聽你的!」大家異口同聲地說道,看來狗娃還是很有威信的嘛。

    「好了,狗娃,以後你就是老二,以後我直接領導的時候肯定也不多,小弟們還是要交給你的。」水千兒拍了拍狗娃的肩膀,表示器重,把狗娃感動了一把,以後更是忠心耿耿地跟著水千兒,幫了水千兒很多忙,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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