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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九章 張妍的劇本(2) 文 / 蘇紓

    新聞報導張氏財團總經理張奉元的千金張菀應警方要求,配合凱特一案的調查時,張妍正在機場等著登機回國。

    這次的回國並不在她的計劃中。雖然答應過會回家過春節,但是現在就回去也太早了一些。之所以會提前這麼些時候,原因無他——張氏家族五年一度祭祖的時候到了。作為張奉聿這一房的長女,同時也是將來可能執掌張氏財團的人,張妍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席這次的祭祖。

    雖然因為時代變遷,如今已不像古代那樣,女子連祖宗祠堂都不能進,但是如張妍這樣以未成年的女性後代身份代表全家參與祭祖,在張氏一族中還是首度發生的事情。所以陳媛溪前幾日特意親自致電張妍,讓她早些回家,由余老提點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好在目前英國這邊張妍布下的線已經將警方與張菀聯繫到了一起,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大變化。所以與李亦碰了一面,請對方代為注意一下情況後,張妍就放手離開。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張妍剛站起來,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卻是李亦時間算得極好的一條告別短信,內容很簡單——早去早歸。

    張妍不禁一笑,沒有回復對方。

    她此時的心思大半已經飄到了祭祖一事上——張秉航生前便是張氏一族的族長,而在他死後,由於張奉聿繼承張氏財團,所以也順理成章地繼承了族長的位置。但是輪到張妍這一代……兩個後代都是女兒,想來族內那些長老應是覺得頭疼無比吧?畢竟女兒遲早是要嫁到別人家的,可偏偏又有財團的繼承權。到時候莫非族長之位要弄個女人去坐不成?

    想到長老們議論到此事時會有的恐慌表情,張妍輕笑出聲,覺得頗為趣味。

    也許這次自己回去,留在老家的族內長老就會提起族長之位一事吧?張妍對這個位置並沒有什麼執念,雖然她認為女人不能當族長這種事就跟以前女人不能祭祖一樣荒謬,但考慮到長輩們年紀也大了沒必要挑戰傳統刺激對方,如果到時候有人提出族長由別人擔任,張妍是準備答應的。她擔心的,是那些個五年一聚齊的親戚們趁這個機會質疑張妍跟張芊對財團的繼承權問題。

    這麼大塊餡餅,眼饞的人在張氏一族中哪裡又只有張奉元一人而已?以前只不過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都暫時沉默著罷了。現在……陳媛溪改嫁首先就給了那些人一個借口。

    想必會是一場硬仗。

    前世祭祖的時候,張妍因為性格叛逆不肯出席,所以當時是由陳媛溪作為代表去參加。後來張妍無意間曾聽家裡的傭人們討論起,陳媛溪那次回鄉祭祖,連祠堂都沒能進。

    此行就算不為財產繼承一事,就是為了替母親討一口氣,張妍也絕不會退讓半步。

    目前代理族長之位的是張秉航的一位堂弟,名叫張秉瑞。七十多歲的老人了,觀念很是古板,當年據說甚至還因為陳媛溪連續兩胎都是女兒所以暗中讓人慫恿張奉聿在外養別的女人生兒子。好在張妍之父觀念開明,對感情也很忠貞,這事被他嚴肅拒絕後才不了了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妍跟著父親去老家玩時老家的傭人們閒暇討論的時候恰被她聽了去。

    就此張妍記了張秉瑞很多年——她當時是年紀小。不太聽得懂對方全部的話意,但至少她還分辨得出來張秉瑞不把女孩兒當自家人看待的偏見。

    那之後,張妍就再沒去過老家。

    這麼多年不見,不知道這位家族同輩裡行五。自己得叫一聲「五爺爺」的老人家是否還是精神矍鑠?以他為對手的話,可比對付族中那些叔叔伯伯要麻煩得多了。

    一心只盤算著祭祖一事該怎麼對付的張妍。沒想到回家後迎接她的卻是一個極富衝擊力的消息——余老請辭。

    張妍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但她回到張宅。家中上上下下卻都還等著。

    把行李交給李姐代為處理,張妍跟陳媛溪、張芊二人寒暄了片刻,正因汪魁林識相地避開這個家人重逢的溫馨場面把自己鎖在書房裡而覺得心情頗好的時候,卻發現余老的面色有異。

    因而借口疲倦了想早些休息之後,張妍安撫好母親跟妹妹便回房靜靜等待。

    如果余老有什麼話要說,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

    不出張妍所料,她回房半小時不到,帶有餘老個人風格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張妍親自起身為對方開門,只見門外余老因為卸掉了掩飾,臉上疲憊為難的神色愈加明顯。

    「余老,出什麼事了嗎?」心中擔憂難耐,張妍直奔主題地問。

    這段時間並沒聽說家裡有什麼不好的地方,石萱也說張芊身邊一切正常,那究竟是什麼能讓余老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見自己的沉默讓張妍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余老趕緊擺擺手道:「家中並沒有出什麼事,大小姐儘管放寬心。我今晚來找您,是因為有些私人的事需要先向您報備一聲。」

    私人的事?

    張妍一愣,驟然想起,前世汪魁林逼得余老不得不去鄉下守祠堂也大約是這個時候的事。於是她立刻沉下聲音問:「是不是汪魁林對你做了什麼?」

    「大小姐您怎麼……」想問張妍如何知道,才發現自己心煩意亂下不小心透露了真相,余老愣了愣,重重歎了口氣,「這次倒也不是汪先生那邊的責任,主要還是怪我養子不教。」

    隨後也不等張妍慢慢追問,余老直接簡潔扼要地說明情況——張奉元給余徽在財團下屬的一個分公司裡面安排了個中層管理的職務之後,余徽每日敷衍了事,對工作完全不上心也就罷了,最後竟然還作出了挪用公款這樣的事情來。

    儘管看在余老的面子上。汪魁林跟張奉元商量過後沒有追究余徽的法律責任,只要求把挪用的部分補上就將此時揭過,余老卻覺得自己已無顏面在繼續為張家服務下去。

    聽完經過,張妍心中下意識地就懷疑這是汪魁林的佈局。余徽是否真的挪用公款姑且不論,就算挪用了,張妍覺得其中也有可能是某個人給他出了主意……但是張奉元又牽扯到這件事中來。他有可能跟汪魁林聯手嗎?

    是有可能……張奉元跟汪魁林的目標都是張氏財團,而余老就是橫在他們的最後一道防備的牆壁。為了推倒這堵牆,縱然彼此看不順眼,這兩個人還是有臨時聯手的可能。

    「余老,你這個時候要離開我。豈不是中了別人的計嗎?」將自己猜測的向余老說了一番,張妍激盪的情緒稍微平復後,卻見余老臉上一抹苦笑。

    她頓時了悟,自己所說的這些可能,余老早就考慮到。

    「這次只是挪用公款,而且發現得早,及時把這錯彌補了。下一次,余徽又會犯什麼事呢?只要我還是管家一天。余徽就會因為我的關係成為別人的目標。而我這個兒子偏偏又是個不爭氣的,即使別人不挖陷阱他也會拚命自己往死裡沖,再給別人算計一下……大小姐,我知道此時提出辭職對不住你,但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已經對不起他的母親。不能再不管他的安危。」余老說這番話時,素來沉穩的聲音難得地發起了顫,而他則羞慚地避開了張妍的雙眼。

    這才是汪魁林和大伯真正的目的……這次的挪用公款,只是個小小的警告而已。他們是在暗示余老。如果他不退,就保不住余徽。

    終於明白了這一局的重心在何處。張妍卻無從扭轉乾坤。

    親情是她的死穴,又何嘗不是余老的死穴?她總不能說。為了保護我的家人,請余老你捨棄你的兒子。

    「我已經想好了,這次辭職回去之後就把余徽牢牢盯住。雖然他已經三十好幾,性子很難再改變,我還是想努力糾正他試試。」余老又說。

    就算自己已經努力改變,命運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輕輕閉上眼,張妍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飄忽地說:「既然這樣,我不強留余老。但是不做管家也不必就此離開張家,如果你願意的話,到老家看守祠堂如何?帶著余徽一起去,至少也是給他安排了個較為安全的維生工作。」

    如果上天不讓自己改變它的這一步棋的話,那就順著天意下這一步好了。

    張妍咬緊牙關想。

    沒料到張妍會對自己做這樣的安排,知道她主要是覺得余徽這個不孝子不可能好好照顧自己這個上了年紀的人,余老淡淡一笑後,應了張妍的要求。

    「我去老家那邊也好,可以跟老太爺的靈位說說話,也能幫大小姐您勸一勸五老太爺。」

    聽到余老這話,張妍才又想起祭祖這件事。

    便打聽道:「那位食古不化的五爺爺還健朗嗎?」

    余老點點頭回答:「上個月據說還揮著枴杖揍了旁支的一個小少爺。」

    張妍不禁抱頭忍住呻吟的衝動。

    余老見她難得孩子氣的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忍不住笑出來,倒是揮去了不少離愁別緒。

    「五老太爺性子雖然頑固了些,但大小姐您只要不出錯的話,他應該也不會無中生有地跟您過不去……何況這次,我還陪著您呢。」余老勸張妍寬心。

    向對方道了謝,又跟余老商量了一下他走之後由誰接班的問題,當晚張妍睡得很不安穩,一個夢接著一個夢紛亂無序地串聯著,醒來後又什麼都記不起了。

    她精神委頓地下樓,剛準備請李姐幫自己煮杯咖啡提提神,就聽到陳媛溪的聲音:「小妍,早安。」

    打開的落地窗外,陳媛溪手中捧著開得嬌艷欲滴的水仙花,一臉的笑容如以前般溫柔,卻多了點爽朗的感覺。

    「這些花我準備送給你謝阿姨,她很喜歡花。但是自己總養不好。」

    張妍知道白露的母親謝芳這兩年跟自己母親的來往算是頻繁,看現在陳媛溪的表情,顯然是已經跟對方成了好朋友。謝芳的性格大氣灑脫,長期跟她相處,帶得陳媛溪也漸漸灑脫了一些。

    「這次祭祖,媽媽陪你去。」早餐的時候,陳媛溪平靜地說。

    「但是……」張妍並沒想過要陳媛溪一起,她不希望母親被那些親戚為難。

    「反正你父親過世的時候,該見到的嘴臉我也差不多都見過了,沒有關係的。」似是明白張妍的顧慮是什麼。陳媛溪笑了笑。

    想再勸陳媛溪多考慮考慮,又覺得難得她主動要迎上挑戰,自己不該打擊其積極性。猶豫片刻後,張妍緩緩點了頭。

    「好吧。」

    得到張妍的同意,陳媛溪臉上笑容更深了幾分。明明她才是母親,但隨著張妍的長大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才是受照顧的那一個,這發現讓陳媛溪覺得不安又羞愧。如今終於也能試著幫女兒做點什麼,這讓她很高興。

    張芊忽然從陳媛溪背後冒出來。攬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問道:「媽媽,姐,你們在說什麼,我也要聽!」

    這一年來因為石萱潛移默化的影響,張芊也養成了定期運動的習慣。現在看上去個子雖然沒長多少,比起張妍當初十四歲時那瘦巴巴的模樣卻是要健康得多。默默觀察了小妹面色紅潤的模樣。張妍心中對石萱多了分感謝。

    回過神,她回答:「在說你沒興趣的事。」

    「不就是祭祖嗎?」張芊露出個狡猾的笑容,顯然剛才明明有聽到二人在說什麼,「我也要去。我還沒回過老家呢!」

    本來自己跟陳媛溪都不在,張妍還擔心張芊不知道怎麼安排。現在她自己主動說要跟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到時候要是覺得不好玩鬧著要回家。可沒人會送你回來。」同意之前,張妍還是提醒了一下對方。

    張芊卻是相當看得開地表示沒問題。

    「只要鄉下也有手機信號,我就能過下去。」她笑道。

    離除夕還有四天的時候,留下陳媽看家,張妍一家人出發回老家。

    心知這次陳媛溪她們去不是遊山玩水,而是有場硬仗等著。汪魁林這個外人很明智地選擇留在長風市,而不是跟著去自討沒趣。

    張家的老家在深山中,因為住的都是張氏後人,所以又被稱為「張鎮」。

    自張秉航發家之後,很是投資了一筆巨款發展張鎮附近的交通。及至張奉聿接手張氏財團,又再注資開發張鎮附近的區域。因而如今的張鎮的居民儘管仍是以張氏家族中的人為主,卻也有不少外來人員住在鎮子附近,規模發展得儼然已經有了個城市的雛形,被稱為「鄉下」已經不太恰當。

    因為財力完全能夠支撐的緣故,張氏祖宅仍然保留著,就在張鎮的正中央。按規矩,祖宅只有族長一家能夠居住,張秉瑞雖然代理族長,卻也沒資格住在祖宅裡面。平時這座青瓦白牆雕欄畫棟的大宅就只有些負責灑掃維護的傭人們在其中活動。

    這次陳媛溪母女三人都來了張鎮,自然就是住在祖宅裡面。

    憑著一股新鮮勁,張芊對這座久經風雨的老宅很是滿意,行李丟給別人照管之後就拿著她的那部單反相機到處拍照去了。張妍雖然不像張芊那麼興奮,但畢竟對這個許久不曾來看過的祖宅還是有些懷念好奇的情緒的,所以安頓好陳媛溪後,她也在宅院裡慢慢逛起來。

    五年一度的祭祀,張氏一族所有留在老家的和身在外地的分支都要派人來,族中的大事也往往都是在這個時期解決。

    因為陳媛溪母女三人已經入住主宅裡面,所以後續到來的其他族人就能住到偏院中。現在雖然祖宅還顯得有些空曠如鬼屋,但是再過一兩天應該就會熱鬧起來了。

    張妍走在被雨水打出了凹凸痕跡的青石地上,正出神想著別的事時,忽然聽到一聲重重的咳嗽聲。

    她循聲望去,一個穿著深褐色絲綢長褂,滿頭白髮的老人正在個穿著休閒服的中年漢子扶持下瞪著自己。

    「連人也不會叫了嗎?陳家那女人到底怎麼教你的?」目光與張妍對上,老人沉聲道。

    本來張妍還不太確定這人的身份,現在聽他這麼不禮貌地說自己的母親,多少明白了這就是多年不見的五爺爺,也即是代族長。

    「五爺爺,太久不見,一時間沒認出你來。」因著對方把自己的母親成為「陳家那女人」,張妍也就索性省下禮貌了。

    張秉瑞聽她與自己說話居然不用敬語,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嚇得扶他的中年人手一顫。

    「前些日子聽余老說你的身體還健朗,可現在看來卻……祭祖的日子將近了,五爺爺還要保重才是。」張妍輕聲道。

    這死丫頭居然咒自己身體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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