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臨行安排 文 / 蘇紓
張菀笑吟吟地帶著余徽去找張奉元，剛進總經理辦公室，就被張奉元扔過來的消息砸得一愣。
「小妍準備到英國留學。」對於這個消息，雖然出乎張奉元的預料之外，但畢竟對他而言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因此他只是平淡地說完就把目光轉向余徽，「你帶來的這位是？」
商場裡面打滾多年，光是看余徽一身的穿著和目光不定的模樣，張奉元也知道這絕不會是哪家的公子哥。
明明屢次告誡張菀交友要謹慎挑選身份……張奉元不悅地微微皺眉。
從張妍也將前往英國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張菀答道：「爸，這是余老的兒子余徽，我今天去找小妍的時候剛好遇到他。余徽現在遇到了些麻煩，您能不能幫幫他？」
「嗯？」
聽到眼前這男人的身份是那油鹽不進、難以討好的余老的兒子後，張奉元便將本來準備訓誡張菀的話暫時嚥下。
皺眉的表情瞬間換做了淡淡的笑容，張奉元問：「什麼麻煩？說出來我聽聽，若是能力所及，我便幫你處理掉。畢竟小時候余老也照顧我很多，有機會還他的人情是我的運氣。」
根本沒去想張奉元這話中有幾分真心，余徽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張菀，見美人含笑朝自己鼓勵地點點頭後，他便深呼吸，把自己欠了賭債無力償還，想要找個工作余老又不願為其安排這些事都一股腦說了。
聽完余徽的話，張奉元立刻就明白了女兒為什麼要引薦余徽給自己認識。
余老唯一的兒子，胸無大志，嗜賭又沒腦子，正是好利用的存在。花點錢穩住對方。未來必然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想到此，從抽屜裡拿出支票簿，乾脆地給余徽開了一張足夠他償還賭債有餘的支票。
「工作我會給你安排，不用擔心。()以後要是有什麼麻煩，也可以找我。」張奉元把支票遞給余徽道。
一邊道著謝一邊用眼角餘光點過支票上的零，余徽眉開眼笑。
「多謝總經理！」
這一聲稱呼，倒是引得張奉元側目了一下——他的身份在張家的尷尬程度與汪魁林可以說不相上下，都是不能被人公然稱為「老爺」的人。而這余徽倒也比預想的聰明一些，直接用公司的職位來稱呼。
「你呀，趕緊去還債吧。麻煩事處理乾淨了，才能安心上班不是？我跟爸還有些事要說，就不送你出去了。」張菀打斷余徽隨後的奉承話語。
支票到手的余徽早就站不住了，順著張菀給的台階，他高高興興地告別離開。
等辦公室的門被余徽從外面關上，張菀這才目光複雜地看向張奉元道：「爸……你知道張妍她忽然想去英國留學的原因是什麼嗎？」
「她是你的堂妹，不要叫得那麼生疏。」糾正了一下張菀的稱呼後，張奉元才說：「據說是為了避開這次的緋聞風波。」
以張家這樣的身份。將來張妍的婚事基本可以預測會是一場結合更大利益的盛事。如果這個時候她的名聲被一個小小的緋聞毀掉的話，那可是大大的得不償失，所以張奉元完全能理解陳媛溪跟汪魁林作出的這個安排。
他沒想到的是，此事是張妍自己提出的。
「呵，避緋聞，不是為了去英國炒出更大的緋聞吧！」張菀輕笑。忍不住語氣中的不平。
她仍記得兩年前李亦來國內的期間跟張妍之間的互動，也許張妍對李亦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李亦絕不會對一個他完全不在乎的小姑娘那麼好。
一眼看穿女兒因何事覺得不平，張奉元淡淡警告：「你跟李少之間早就沒戲。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小妍跟他之間的事如果真的能成，對張氏也是件大好事。」
心知在這個問題上自己與父親永遠不可能達成共識。張菀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中又有自己的另外一番計較。
等待許久，沒見到余徽來找自己拿錢，素來穩如泰山的余老終於也覺得坐立不安起來。
以余徽以往的作風，為了要錢還賭債，絕不可能遲到，可是今天他卻遲遲不來，不禁讓余老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已經被莊家捉住了。
本來想找余老商量自己出國後的一些安排，下樓來卻意外看到余老魂不守舍的模樣，張妍不禁覺得驚訝萬分。
「余老，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算算年紀，對方也是快七十的人了，張妍難免擔憂其健康狀況。
乍然聽到張妍問話，余老這才發現大小姐已經來到自己面前。
「多謝大小姐關係，我身體很好，只是一點家事煩心。」余老答著，卻不準備詳談。
家事啊……
聽出余老的意思是不希望自己多過問，張妍也不想勉強，只說：「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告訴我一聲，不要客氣。」
「好的。」從張妍的話語中得到些安慰，余老笑了笑，「大小姐是有事找我嗎？」
「不是急事，你先處理完自己的家事再來談也無妨。」張妍說著，不等余老再講什麼就自行走開，心裡想的卻是余老家究竟出了什麼事。
余老的妻子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就張妍所知，他只有一個兒子。
在張妍記得自己小時候似乎跟余老的兒子一起玩過幾次，後來對方有一回貌似犯了什麼錯，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在張宅出現過，也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做著什麼工作。
真心想查的話，要知道余老兒子的近況對現在的張妍來說並不困難，但是她卻不想對自己信任的身邊人也用上私下調查這樣的手段。
反正真涉及自己的時候，余老也不會瞞著吧！
如此一想，張妍放棄再深究余老及其兒子的事情。她已經跟李亦講好了出國的時間，對方表示國外一切有他安排，而張妍所要做的，只是在剩下的這短短的時間內安排好國內的事。
不過說是安排，真正需要她費心的，其實也只有張芊跟陳媛溪二人。
陳媛溪自從結識了白露的母親謝芳之後，張妍對她的擔憂倒是少了許多。而正逐步進入青春期的張芊，才是最讓張妍放不下的存在——長姐如母，在母親陳媛溪性格完全靠不住的情況下，張妍必須得確定可以驅除張芊身邊的一切不利存在，這才能放心離開。
只是自己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沒辦法一一幫張芊過濾她身邊的人……
自決定要趕在汪魁林送自己出國之前搶先提出留學後，張妍就一直在思考給張芊找一個可靠的女伴。
可以像自己一樣，陪在張芊身邊，保護她、給她提意見的人。
然而過濾自己認識的人當中，不是年紀與張芊差太遠，就是沒有時間，這著實讓張妍苦惱。
她也曾想過，問一下素來忠心耿耿的陳媽家裡有沒有年齡合適的晚輩需要一份工作的。
但是事後一想，陳媽的親戚大多都住在鄉下，就算找到年齡合適的人，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與張芊有共同語言，所以也不合適。
被這個問題困擾著的張妍，直到幾天後無意中得知了某個地下行業，這才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伴遊演員。
這個職業，是張妍在跟秦樹安閒聊的時候，無意間聽他提起的。這一類演員並不像一般意義上的演員那樣，活躍在舞台或者螢幕上，他們的「舞台」就是現實的生活。他們在現實中收人錢財，然後扮演委託人所需要的任何角色，性質遊走在詐騙的邊緣，是個很難定性的存在。
秦樹安之所以會提到伴遊演員，是因為他覺得這些以現實為舞台，冒著被揭穿之後可能面臨各種危機的風險演戲的人們，其演技比起科班出身的藝人應該會更加讓人驚喜，所以就與張妍商量，希望可以讓他放開手腳，在伴遊演員中發掘人才。
聽完秦樹安的話，張妍輕笑道：「你這想法該不會已經被展總裁打回了吧？」
「嘖，那傢伙太死板。」秦樹安歎息道。
「要我以老闆的身份幫你這個計劃說話也可以，我有交換條件。」一手撐著臉，張妍慢悠悠地說。
「什麼條件？要我跳脫|衣舞的話我是不會同意的哦。」秦樹安開玩笑道。
「你選人的時候，幫我注意一下有沒有年紀在十八歲以下的女孩子，我希望找一個靠得住的，扮演我妹妹的玩伴。」張妍咬字清晰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秦樹安聞言愣住，過了一會兒後，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你能先告訴我你給你妹妹找這麼個身份特殊的玩伴的目的是什麼嗎？如果是要監視你妹妹……」
「你想到哪裡去了！」張妍哭笑不得地打斷對方。
秦樹安卻是一臉嚴肅地說：「豪門家族不都這樣嗎，我可不想看你們姐妹紛爭。」
歎息地聽完秦樹安的話，張妍苦笑道：「我只是想，在我離開國內之後，有個足夠精明的人幫我保護小芊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