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7 我吻的就是季來茴 文 / 香草依依
隔壁傳來的沉默令我心跳加速,比起那一晚有過之無不及,那一晚我好歹面對的只是江銘晟,而今天……不再只是我們兩個人。
我祈求耶穌,祈求觀音,祈求王母娘娘,祈求玉皇大帝,祈求一切能幫助我的人,只要不讓江銘晟過來拆穿我,少活十年也可以……
我不是怕被他拆穿,我只是不想在林美琪面前被拆穿,那樣的場面和處境太尷尬,如果她質問我為什麼在這裡?我能怎麼說?只是湊巧嗎……?
時間一秒又一秒的過去,我沒有聽到挪動腳步的聲音,忐忑的心像懷春的少女砰砰跳不停,明明江銘晟就已經聽到了這個鈴聲,他為什麼沒有過來拆穿我?依照他的性格他不會以為只是湊巧,依照他的猜想我是最擅長幹這種事的人。
「今天我累了,你先回去吧。」久久的沉默後,江銘晟終於開口,我一聽他打發林美琪離開,心裡一陣竊喜。
「銘晟……」她欲言有止,「你知道我在法國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江銘晟沒有拆穿我,我理應該馬上溜走的,等著別人來拆穿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可是聽到林美琪的話後,我卻怎麼也不想走,心裡邪惡的想再聽一點……就一點。
「改天再說吧,我真的倦了。」某人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彷彿故意不想讓我聽到,一心只想結束他們之間的談話。
「好……。」林美琪終於放棄了繼續說下去的衝動,我聽到她拎包的聲音,接著她跟江銘晟說:「送我一程好嗎?」
「你自己不是有車?」他淡漠詢問。
「很久沒坐你的車了,有些懷念。」林美琪聲音透著無限的期盼。
「我想單獨再坐一會,改天吧。」
又是改天……我不得不承認林美琪的脾氣和忍耐力確實比我強多了。
隔著一層薄薄的門簾,我聽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嗒嗒嗒……十分清脆。
聲音漸漸地遠了,直到我聽不見為止,我還沉浸在恍惚中,門簾被人輕輕的掀開。
微敞開的門簾外是江銘晟挺拔的身軀,完美的五官,特別是那一雙深不可測的雙眼,複雜而又戲謔的盯著我。
這麼自信的看著我,原來他果然知道我就在隔壁。
侷促的將視線移向窗外,我刻意迴避,林美琪的車已經不在了原來的位子,她一定把心裡不能宣洩的火氣全部用在了提速上。所以,才會這麼快就離開了……
平放在咖啡台上的手背被人握住了,冰涼冰涼的感覺,像薄荷,又像冰塊。
「什麼時候來的?」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將視線移向他,他握住我手背的力道重了一些,手掌握成拳往後縮了縮,卻根本掙脫不了他刻意的鉗制。
「需要我問第二遍嗎?」江銘晟重複,聲音明顯提高。
終於收回了迷茫的視線,我清清冷冷的看著他:「謝謝你剛才沒有拆穿我。」
我指什麼,他很明白。
「你都聽到了?」
「你指哪一句?」我反問。
「全部。」
我搖搖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平靜的說:「重點的話你一句也沒說,我聽跟沒聽到都一樣。」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的直視著對方。我因為前兩天晚上在露天陽台上站的過久,有些感冒,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江銘晟伸出手,冰涼的大掌貼著我的額頭,輕聲的問:
「感冒了?」
「沒有。」
「那怎麼打噴嚏了?」他說。
「有人說我壞話。」
他淡淡地笑:「我可沒有。」
「知道。」我點頭,「剛才她只要提到我,都被你迴避了。」
「她已經認定你是她的替身,要我說什麼?」
他竟然這麼坦然的說出替身,如此敏感的兩個字眼——
「難道不是嗎?」我問。
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被某人捧著臉,直接將唇壓了下來。
「你放開我!」我慌亂的推開他,心撲撲地亂跳。
「還敢這麼認為?」眉頭一挑,危險的眸光近在眼前。
我瞪著他,狠狠的瞪著,直到心情平靜了,我才反唇相譏:
「一個個美麗謊言包裝的真相被拆穿後,我只是一個女人,試問天下有幾個女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當你的慌話已經騙不了我的時候,我唯一相信的只是自己的眼睛。」
這是江銘晟剛才和林美琪談話時他親口說的,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勢必心裡就有這樣的感受,那麼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難道不會比任何人更能體會我的感受?
「還說沒聽到?」他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學的有模有樣。」
他以為我是在學他嗎?我聲明強調:「我只是將心比心。」
「你現在對我很不滿?」他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態度明顯很囂張。
「不敢。」我拍掉他的手指。
「喬楚飛父親被雙規,憶園的房子,我對你的態度,這些,你一直都在計較是嗎?」
他說的百分百正確,我仰起下巴:「難道這些我不該計較嗎?」
「我和喬楚飛只是朋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付他父親,我連交異性朋友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平靜的看著我,眸光裡一片陰冷。
「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不懷好意的人接近你。」他其實是在解釋,可我根本不能贊同,喬楚飛也許真的對我有意思,可他絕不會是不懷好意,而我也不是林美琪,我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像對付她那樣的對付我……
「不用狡辯,你就是大男子主義!」我大聲吼了出來,只因為我清楚林美琪的遭遇,所以我知道他顧慮的是什麼,擔心的又是什麼。
他自己都說林美琪太隨便了,那他就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曾隨便過。
「你若愛這樣想,隨便……」
我對他的回答很失望,我以為他至少還能堅持解釋兩句,可他還是和過去一樣,不喜歡解釋自己。
以為他會為你改變嗎?季來茴,你又高估自己了……
他見我沉默不語,突然站起了身,我以為他要走了,傷心的閉上眼扭轉頭,心裡哀歎不管怎麼努力,始終無法戰勝他搖擺不定的心。
被他掀開的門簾輕輕顫抖,他果然還是出去了,世界一瞬間變得安靜,我想起那一晚為了他,不管母親在雨中如何苦苦哀求我不要走,我卻還是任性的走了,那麼執著的守著所謂的愛情,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了。
像握在手裡的一把沙,不管再怎麼緊緊握著不放,終究還是落了個兩手空空。
「江銘晟,你對我多解釋一句會死嗎?會嗎……」我強忍著眼淚,雙手緊緊捂著腹部,那裡又開始疼了,很疼,很疼。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三顆安眠藥已經對我失了藥效,於是我吃了六顆,吃完了就把瓶子扔在桌上,然後想一些我不該想的人。
「來茴,睡了嗎?」江母輕輕敲了敲門。
「還沒有,怎麼了?」我坐起身。
「你先開下門我有話跟你說。」她話音剛落,我已經穿好拖鞋到了門邊。
「銘晟喝醉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的心一揪「在哪裡?」我問。
「憶園……」她說的聲音極低,或許已經料到我會有何反應。
「不去。」如她預料,我堅信江銘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才會如此。
既然他在懷念別人,我為什麼要卑微的去看他?要去也是別人去,沒有平等的愛情我就是不要。
「來茴……」江母欲言又止,「就算看在……」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不再妥協的讓她說下去,冷冷打斷:「你讓人通知林美琪吧,如果他想見的人不是我,我去了只會讓他更痛苦。」
江母重重的歎口氣,說了句我意想不到也有可能是騙我的話:「他嘴裡喊的是你的名字。」
「不會的。」我幾乎連考慮都不考慮,就脫口而出的否定。
「我沒有騙你,他今晚和朋友一起喝了酒,剛剛他們打電話問我誰是季來茴,我一問才知道是他喝醉了,現在已經被他們送到憶園了,聽說以前照顧你的保姆回老家了,如果你不去看他,他一個人……」
她不再繼續說了,事實上她知道她想說的我都明白。
我立馬在原地,內心即矛盾又掙扎,經歷的謊言多了,已經對很多事都麻木了。
「來茴,去看看他吧,酒後才能吐真言,難道你不想確定一下他的心?」
這一句話擊中了我的軟肋……
「季小姐,晚點需要來接你嗎?」送我來的老馬在我下車前恭敬的詢問。
「不用了,夜已深,你早點歇著吧。」
他點點頭,我站在憶園門口,已經離開這裡十天了,一切還是和之前一樣,只是別墅內似乎安靜了不少。
黑淒淒的伸手不見五指,走到熟悉的開關處,我打開了客廳的吊燈,調了杯溫熱的蜂蜜水端上了樓。
江銘晟斜躺在大床上,似乎真的醉的不輕,連我上樓發出那麼大的聲音,他也絲毫沒有感知。
默默的走到他身邊,替他脫掉皮鞋,脫掉外套,蓋好被子。
然後我進了浴室擰了一塊濕毛巾,輕輕的為他擦拭臉頰,不知擦了多久,忽然握著毛巾的手被牢牢的抓住。
江銘晟微微睜開朦朧的雙眼,朦朧的看著我,很長時間後,才渾渾噩噩的說了句:「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恍惚的將目光移到桌邊,掙脫著直起腰,把蜂蜜水端起來遞給了他。
「他有些不穩的坐起身,接過我手裡的杯子,揚起頭喝進了嘴裡,我盯著他滾動的喉結,他則迷離的盯著我。
喝了一大半後,他把玩著手裡的水杯,雙眼迷離的盯著我,杯子在手裡轉了很久,最終他把裡面僅剩的水一口飲盡。放下杯子,忽然用力把我摁倒,俯下頭吻住了我的唇……
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氣息讓我無力,強行封住我的嘴,一路輾轉深入,不容我拒絕。他是我男歡女愛的導師,熟知我身體的秘密,知道如何才雙能讓我不能對他反抗。
每一次的每一次,他都是用這樣的伎倆。
心裡強忍的委屈終於爆發了,我用力咬了下去,他鬆開我,用手指拭去唇邊淡淡的血跡。
「江銘晟你看清楚了,我是季來茴,我不是林美琪!你看看清楚了!!」
閃閃的淚光無一不能證明心裡的委屈,總是這樣想用激情征服我,難道戀人間除了激情就什麼也沒有了?我不是不肯理他,我只是,在等他先開口解釋。
「我吻的就是季來茴!」他失控的再次壓倒我,這次不管我怎麼推,怎麼掙扎,他絲毫不給我任何一點機會。
一路親吻,他脫掉我的衣服,我的鞋子。
「來茴,我知道是你,我沒有把你當成任何人的替身。」
……
不管是真是假,我又一次屈服了,我的身體對他,始終只學會接受,學不會拒絕。
江銘晟有意折磨我,把我拋在**的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他有意折磨得讓我失去意志,讓我屈服於自己的身體。
……
他關了燈,在黑暗中我們瘋狂的做.愛,什麼也不去想,全心全意的投入。
結束時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像棉花一樣失去了重量,而江銘晟的身體讓我承受的重量卻無比清晰,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落在我頸側。
結束的熱吻終於移到眼角時,他停住了……
他一定嘗到了鹹鹹的液體,是的沒有錯,那是我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