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96他對你只是玩玩 文 / 北葦
一夜折騰之後,再來搬家,大概是最虐的。()ww)
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好,江離雯才從裡屋走出來,鑰匙沒放下,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總會隱隱的覺得不安,大概是對搬到夜樊離那裡去住有牴觸。
江小晨帶著自己的小帽子,坐在車上朝著她招手:「媽媽,快一點,坐我這裡!」
夜樊離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提醒:「男子漢第一條是什麼?」
江小晨童鞋的小臉一垮:「不要粘人。」
「那就照做。」不得不說,夜樊離在忽悠小朋友這方面還是挺有辦法的。
小人兒一下子就坐著了腰板,故作深沉,可愛的臉蛋上還掛著一副大大的墨鏡:「媽媽,你去坐副駕駛吧,我不打擾你和爹地恩愛。」
恩愛兩個字,讓江離雯一口礦泉水沒喝進去,全部都噗了出來:「咳,咳咳!」
江小天伸出小手來拍了拍江離雯的背,扭過頭去瞅著自家哥哥:「江小晨,你今天之內不要再說話了。」
江小晨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然後摀住自己的小嘴,表示聽話。
江離雯本來想和兒子們坐在一起,但她還沒有動,夜樊離已經把她塞進了副駕駛上,車上依舊沒有跟司機,是夜樊離再開車。
夜風他們則是開著另外一輛車,跟在後面。
說起來,自從夜樊離來了b城,每次出門都像是道上混的老大,身後總要跟著保鏢。
小區裡大概是在綠化,還沒有到別墅,開著的車子都停了下來。
前面被挖開了,無法通車,看樣子還要去繞路。
夜樊離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只是伸出手扣住江離雯的手,漫不經心的把車鑰匙扔給了身後的黑衣人。
被他這麼一牽,江離雯只覺得呼吸滯了滯,他們好像從來都沒有像這樣牽過手吧?
「媽媽,等等晨晨,我也要下車散步!」小人兒左手抱著小汽車,右手牽著江小天,身上還背著凹凸曼的小書包,本來長的就帥氣,小牛仔褲和小襯衫配著,一雙白色小皮鞋,黑白相間的小帽子斜斜的擋住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黑亮亮的閃著光,薄薄的唇片微微上翹,輕而易舉的就引起了四周路人的注意,再加上他身邊站著和他長相一摸一樣的江小天,週遭的人已經看的目不轉睛了。
江小天的表情很酷,左手插著褲袋,像極了電影裡的韓國小明星。
人們已經開始在議論了:「這倆孩子真的可真好看。」
「父母的長相在那裡擺著,肯定俊俏了,你沒看見那前面孩子的爸媽都在嗎,那男的可真帥!」
「哎,看著真讓人羨慕,我老公自從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牽著我的手散過步。」
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剛巧江離雯能聽到,抬頭看向男人如刀刻一般的俊臉,總是覺得有點意外。
「看什麼?」夜樊離單手隨意的插著西裝褲袋,表情和江小天如出一轍,帶著涼涼的冷:「注意腳底下。」
江離雯輕輕的嗯了一聲,胸腔間湧出了一絲絲的暖意……
只看著夜樊離側臉的她,並沒有發現,就在別墅不遠處停了一輛亮紅色的橋車,白染坐在裡面,看著這一幕,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緊緊的扣著,雙眸中閃過最陰霾的狠毒。
她沒有想到,那兩個人會重歸於好。
按照她對夜樊離的瞭解,他是從來都不會輕易原諒被弄髒的女人。
難道,他是在報復?
畢竟,沒有誰曾讓他那麼不堪過。
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能再讓江離雯這個女人呆在這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白染陰陰的勾起了紅唇,按下手機上的通訊薄,將號碼調出來,嘴角含笑:「喂,伯母嗎?好久不聯繫了……」
電話那邊的人是一個打扮很時尚的貴婦人,就連接電話時,禮儀優雅的都像是在拍宣傳片。
白染的嘴很甜,哄的貴婦人很是開心。
兜兜轉轉的說了一些別的,白染技巧性的把關於江離雯的事夾在了裡面,說的無非就是報紙上的等等。
貴婦人笑著的臉微微凝了起來,扭過頭去對著身旁的黑衣僕人說:「去查一查最近少爺的動向,看看他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江離雯的女人。」
「是,夫人。」黑衣僕人一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一手背到身後,標準的服務姿勢。
白染聽到那邊的對話,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不出一分鐘的時間,黑衣僕人的手裡就多了一份黃皮資料。
夜家的辦事效率一向都很好。
貴婦人拿過來,只翻了兩頁,精緻的雙眉就皺了起來:「的事,我大概瞭解了,我會回國。」
「啊?真的嗎!」白染裝作一副很驚喜的口氣,甜甜的說:「那我就等著伯母。」
掛了電話,貴婦人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襲的長裙,朝著僕人淡淡吩咐:「今天所有的會議都推到明天,如果先生回來了,就告訴他,明天我回國看兒子。」
「是,夫人。」一身黑色燕尾服男僕點頭應下,目送貴婦人出了大廳。
另一邊,白染微微的笑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牽著雙手的兩個人,一雙塗著煙熏的丹鳳眸勾勒出了陰毒……
……
……
晌午,男人呆在書房裡,神態間少了平素的柔。
每次看他辦公,江離雯總會有一種錯覺,惹到他的人,從來都不會得到善終。
他回敬對手總是無聲無息的,等落入網中,才警覺一切都晚了。
江離雯搖搖頭,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搖走。
電話響了,看了一眼是然然打過來的,那邊有點吵:「雯雯,你的東西怎麼全都不見了?」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江離雯彎起唇來:「我搬到夜樊離這邊來了。」
驀然然啊了一聲,而後曖昧的笑了笑:「你和他……嘿嘿,你們該不會是準備著要結婚了吧?」
「怎麼可能。」江離雯搖了搖頭,看著書房裡的男人,心裡有些甜蜜和苦澀夾雜著。
很多以前沒想過的問題,在腦海裡逐漸清晰起來,其實,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到底算什麼呢?
兩個人有說了些話,江離雯問了驀然然一些唐洄的事,那丫頭根本不答重點,乾脆找借口掛了電話。
剛剛收了線,手機又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江離雯皺了下柳眉:「喂?」
「雯雯,是我。」
江離雯很意外,有生之年,她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接到那個男人的電話。
本能的她彎起了一道嘲諷的弧:「蘇總給我打電話,還真是稀奇。」
蘇企剛被她說話的氣道了,臉沉了下來:「雯雯,我是你的爸爸。」
「不好意思。我爸爸早在我上高三的那一年就死了!」江離雯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握的整個人都繃了起來:「他死在了別的女人的床上!」
「蘇離雯!」蘇企剛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抑住胸前間的怒意。
江離雯笑的更大聲,雙眸一冷,字字清晰的告訴對方:「蘇總,我姓江,不姓蘇!」
蘇企剛被他氣的整個人的腦袋都蒙了,但是在他的心裡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女兒的禮貌問題,而是公司需要她的幫忙。
他壓下喉間的吼叫,沉沉的說:「雯雯,我承認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但是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沒有辦法持久經驗的。」
江離雯聽著他的話,只覺得噁心:「蘇總,出軌就是出軌,拋妻棄女的事做了就是做了,還替自己找借口,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說白了就是當了婊子還給自己立牌坊嗎!」
「混賬!」蘇企剛再也忍不住了,氣的渾身都發起抖來,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失望:「雯雯,你小時候那麼乖,現在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像個刺蝟一樣,逮住誰就扎誰,我只是想找你談談。」
江離雯攥著手機,她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個男人居然問自己,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哈哈。!
是啊,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在被趕出蘇家之後,在他逼著自己要向那個小三道歉之後,在看到媽媽臨終前的眼淚之後。
她還能怎麼樣!
江離雯冷冷的笑了起來。
蘇企剛聽她稍微冷靜了一點,也穩住自己的氣息,坐在沙發上,語氣裡帶著試探:「雯雯,爸爸聽說,你和樊離的關係不錯,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江離雯只聽著並沒有回答。
蘇企剛卻歎了一口氣:「你抽個時間告訴他,什麼時候得空了,來家裡吃頓便飯。」
「蘇總又說笑了,家?哪裡是我的家。」江離雯的小臉上佈滿了寒意,她說呢,為什麼突然給她打電話,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不是先前看報紙就知道蘇氏和夜氏之間有利益牽扯,她還真的以為他終於有了悔意。
「呵。」江離雯彎了下薄唇,雙眸深處除了嘲弄就是淡淡的落幕:「蘇總,如果你想利用我,來約夜樊離的話。那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蘇企剛的手機本來就開著免提,旁邊還站著范敏敏,一聽江離雯這麼說,就知道談判的事沒有譜了,乾脆一把將手機搶過來,嘲諷的冷哼了一聲:「雯雯,別怪阿姨沒有提醒你,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跟著夜樊離了,後半生就有保障了?呵呵,夜氏,那是多大的集團,夜樊離會看上你?人家那就是在玩你呢!別傻的把自己的心都賠進去,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白染那是夜家內定的兒媳婦。你呢?只不過是一個出來賣的!」
啪!
江離雯沒有聽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一次發脾氣,她把手機摔的很遠,單手撐著額頭,坐在沙發上,脖子向後昂著,雙眸看著天花板,似乎是想要將什麼東西逼回去。
等平靜了之後,再抬頭時,夜樊離已經忙完了,一雙桃花眸看著她:「怎麼了?」
「沒。」江離雯搖了搖頭,畢竟是自己的煩心事,沒有必要告訴他。
夜樊離抬起她的下巴來,左右看了看,眸子裡帶著深究。
後來,他的手機響了。
夜樊離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書房,低低地說了些什麼。
江離雯坐在沙發上呆了一會兒,一直坐到中午之後,才進了廚房。
冰箱裡的東西很少,江離雯把肉和蔬菜拿出來,彎腰切著。
夜樊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聊完了,慵懶的倚在窗口,一張俊臉看不出喜怒:「我晚上有個飯局。」
「喔。」江離雯淡淡的應著,切菜的動作慢了下來。
夜樊離手上掛著西裝外套,背影依舊挺拔俊俏,結合得如此完美,讓人看了,好似能上癮一般,抓到了,就再也不想放手。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或許是房子太大的原因,江離雯總覺得空蕩蕩的……
吃完午飯之後,江離雯哄著兩個小傢伙睡下,才打開了電腦,寫文的狀態還不錯,散散洋洋的寫了兩千多字。
就在她打算寫第三千字的時候,別墅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夜樊離的媽媽——林碧落。
一名打扮得體,頗有貴氣的中年婦女,五十歲的年紀看上去也只會有三十出頭,模樣自然不必說,美的不可方物。
見到江離雯的第一眼,林碧落笑了,可江離雯能感覺的出來,那笑其實沒什麼溫度。
林碧落看著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邊,才伸出手來:「江小姐是嗎?我是樊離的母親。」她這麼介紹著自己,言語中間都帶著淡淡的高貴疏離。
說著,林碧落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腳上。
江離雯剛剛伸出手來,她就把手收了回去。
沒有想到她會有這個動作,江離雯愣了一下,才叫了聲「阿姨好。」
「我們上車說吧。」林碧落親自替她開了車門,禮儀周到的挑不出半點不是來,仔細看來,她的神態和夜樊離有五六分像。
只是不同的是夜樊離是外冷內熱,而他的母親,則是外熱內冷。
但,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好接觸。
「江小姐是大專畢業吧?」林碧落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江離雯再遲鈍,也聽得出這其中的諷刺意味,勾起唇來笑了笑。
「聽說,你之前做了過阿離的秘書?」林碧落即使坐著時,背也挺得很直:「最近才走到一起,關於你們的事,我知道的也少。除了小染,阿離從來都不會把外面的女人帶過來,所以等到現在,我才來見你。」
即便是在說這種讓人受辱的話時,林碧落的用詞也是優雅的,她不會大吵大鬧,更不會說你犯賤,但是她每一個詞每一句,都在說,你的價值有多低。
江離雯承認那樣會讓人覺得很有素質,可與此同時,殺傷度也是最大的。
因為她沒有辦法反駁。
果然,夜家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心臟慢慢的揪緊了,像是有針紮在肉裡,不是很疼,卻覺得有苦難言。
林碧落還在說話,聲音好聽比廣播員還要讓人覺得悅耳:「阿離那個孩子我這個當媽的最清楚不過了,越是不理睬他的東西,他越是在意。小的時候,他特別喜歡養寵物,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一匹雪狼訓下來。當年,那只雪狼咬過他好幾口,他都忍著,等那只雪狼終於把他當成主人了,他隨手一丟,就給了白家。」
「所以說啊,對待女人也是一樣的。」林碧落的每句話似乎都是若有所指:「江小姐,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家的一些情況的,阿離應該找個……」
說到這裡,她就頓住了,沒再往下說。
不過就算是再笨,江離雯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在暗示自己,她不配上夜樊離。
也就這麼提了一句,林碧落再沒說什麼,反而越發的禮貌了起來:「江小姐,你沒來這家店喝過茶吧?也是夜氏的產業。」
林碧落所說的茶鋪在b城的一個旅遊區,風景優美,喝一個茶怎麼也要花上幾千。
林碧落帶著她進了房間,裡面是古典式裝修,木質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響,架子上擺著很多古玩,牆壁上則是掛著字畫,看得出價值不菲。
就連服務生穿的都是些漢朝時最流行的服飾,那一套衣服仔細算起來估計比她一個月的稿費還要多。
更別說,她身上這件衣服了,比都比不上。
雖然不清楚林碧落到底要和她說些什麼,但是江離雯也多少能猜出個大概來。
「這是毛尖,是雲南最好的月份摘下來的,昨天才剛剛空運過來,取上等的泉水沖泡,喝起來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在林碧落的示意下,江離雯在旁邊的籐椅上坐下,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似乎,這個地方,不是她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