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得不到最好 文 / 輪迴與卿醉
「衣服我已經備好,還要委屈表妹,以我小廝的身份去堯侯府!」言罷,許世洛澤向站在院門的小廝示意一下,隨即小廝就端著托盤走進。裡面衣服、髮帶、鞋子一應俱全,他早知道我無法拒絕他,所以才會將衣服準備的如此妥當犸。
我接過小廝手中的托盤,有些不太高興的斜了許世洛澤一眼。我討厭這個男人的自信,特別是那種吃定我的自信。「表哥家果然是富有啊!連小廝出門都隨時備有換洗的衣服。而我就是一個普通村姑,貧富懸殊!以後還是不要來往的好!」
我眼中的嫌惡和氣憤一點都不摻假,許世洛澤自然再清楚不過的看到。今日第二次俊顏微紅,他勾起唇角淡淡微笑解釋。「表妹莫氣!實在是因為仙兒的情況所迫!若有令表妹誤解的地方,還請表妹見諒!」
「我不是誤解,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接過小廝的托盤,丟下這句意思很明顯的話,就回房去換衣服。
推開祁殊言的房門,他正站在桌前專心致志的看著牆上那幅畫。祁殊言剛剛還俗依舊不喜歡塵世間奢靡的東西,所以在挑選他房裡的畫時,我還頗費了心機,在庫房挑了很久,才選上這麼一副清麗雅致的山水映日圖。
「神仙哥哥,我去趟堯侯府,中飯就不陪你吃了!你不可以因為我不在,就忘記吃中飯哦!你現在是我的夫君,已經是塵世中人,不好好吃飯身體會受不了的!」我站在屏風後,邊換衣服邊嘮叨。沒辦法!祁殊言的話比較少,如果我不說話,這種寂靜可能持續一生,祁殊言沒不會發決出哪裡不妥。而太靜的相處會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沒辦法!咱就是俗人一個。
「嗯。」祁殊言沒有回身,只是這樣淡淡應了一聲。
從見到許世洛澤開始,祁殊言的情緒就很不對。這點在剛才我就已經發現,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卻不得而知。
從屏風裡側歪出頭看向背對我的祁殊言,他那一身堪比冬梅的氣質雖然正常,我卻能從正常中感受到他的不對。唇畔勾出笑意,討好的問。「神仙哥哥,你這是怎麼啦?你都嫁給我了,還有什麼小秘密是不能對我說的?有什麼事趕緊如實招來,否則別怪為妻使出特殊手段哦!嘿嘿……」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威脅和猥褻。意思那是相當的明顯,如果祁殊言不告訴我他在想什麼,我不介意上下其手摸到他說為止!
祁殊言挺直的脊背微微一抖,他本就是個簡單的人,更何況我還出這種話威脅?纖白的身影一轉,絕色的俊顏正對上我,若天籟一般優雅的聲音回答。「韻,你是為他而來。曼」
「啊?誰呀?我為誰哪裡來啊?」繫著腰帶的手一抖,凝視祁殊言的眼眸滿是不解。這絕對不是我裝,實在是因為祁殊言這句話有些不著頭尾,這麼簡單誰能明白他在說什麼啊?
祁殊言微微歎氣,順勢做到桌後,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仙氣在身上陡然上升,就連遠在屏風後的我都感受到了。
「神仙哥哥,你的修為不是都沒了嗎?」我眨巴眨巴眼睛,連衣服都沒顧上穿好,就從屏風後面跑到祁殊言面前。祁殊言的身上居然還有這麼濃厚的仙氣?這說明什麼?上頭不肯放過他?將他的修為再次打回來,要他馬上渡劫飛昇嗎?不要啊!他已經是我的人了,就算天地和我搶,我也不能放手。
祁殊言看出我的緊張,抬手握住我的手,收了眼底似乎能洞察一切的光芒,輕聲解釋。「這不是修為,而是五行術。算是介於修煉和武功之間,一種可以窺視因果的法術,從前總覺得這門法術無用,今日突然發現……只可惜我從前的修煉有限,能看到的並不多。」
「窺視因果的法術?那你看到了什麼?講給我聽好不好?」跳到祁殊言的懷中,勾住他的脖頸,我笑的不懷好意。嘻嘻!這麼有意思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不好奇嘛?
「你是為他而來,他是為你而去!因果循環,劫數難逃!」祁殊言看著我的目光帶著一絲隱憂。不是他想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也看不透。能提點我的就是這些,至於我到底懂了多少,又能不能避開劫數,那就只有看我自己的選擇了。
「他?許世洛澤嗎?」我微微的蹙起眉頭,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韻,我已經是個凡人,能看到的就只有這些。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離他遠一點!」向來毫無波瀾平靜的桃花眼被打破,其內蘊含的擔憂那般真實的刻進我的心底。
如果誰能抗拒這種柔情,那他一定不是人。我是人嗎?是!所以,我根本就不能拒絕祁殊言的話,更是因為我不想拒絕。
「神仙哥哥,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離許世洛澤很遠。」除去前世的記憶後,許世洛澤這四個字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那個自以為全天下女子都會為他迷惑的男子,到底有什麼好的?反正我是越看他越不順眼,尤其是他這樣光明正大的利用,讓我覺得非常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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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我就坐上許世洛澤的馬車,一路直奔堯侯府而去。
寬敞的車廂裡,鋪著柔軟的墊子,車壁上掛的純白壁毯非常精緻。中間擺著一張紫檀方桌,桌上是瓜果點心茶水,還有一爐氣味清新的上等焚香。將整個車廂都打量一遍,我就閉上眼睛假寐。
許世洛澤一直默默的關注著我,眼角眉梢溫柔笑意依舊,眼底卻是燃起一抹玩味的火焰。許世洛澤自從弱冠以後,拒絕的女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是第一次見我這種,會直截了當拒絕他,並且明顯表現出嫌惡的女子。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所以,一改之前的不屑,許世洛澤突然對我如此嫌惡感了興趣。手中的水墨折扇悠然轉了方向無聲大開,大冬天的居然給我扇起風來。
突然感覺到一陣怪異的冷風,我毫不猶豫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隨後便聽到許世洛澤隱忍不住,十分開心的笑意。有些生氣的睜開眼眸,看著白色狐裘衣領之內,許世洛澤溫柔俊美到極點的臉龐,心跳猛然增加。
「無聊!」用力的閉起眼眸,嘟囔一句之後,繼續裝聾作啞不理他。
可是,我不理他,不代表他不理我。似乎是玩上了癮,根本沒有聽到我的嘟囔一般。許世洛澤就在這三九天給我扇起了扇子,一下接一下的速度不緊不慢。意思很明顯,如果我一直不理他,他就會一直扇下去。
「唰啦!」右手抓住他水墨折扇,強迫那把扇子閉合。我挑眉瞪著他,怒道。「你有完沒完啊?大冬天給人扇扇子很好玩嗎?你以為,誰和你一樣有病?大冬天拿扇子,你以為你是捲簾大將嗎?」
許世洛澤仍舊保持相當有風度又溫柔的笑意,被我抓在手中的扇子也沒抽走,就是這樣你一端我一端,兩個人握著同一把折扇,距離近的有些ai昧。
「表妹虛火如此旺盛,不是正好借這把扇子燒起來嗎?」許世洛澤的話意有所指。
「表哥的意思,是怪我蠻不講理?所以才會無緣無故的發小姐脾氣?」我捏著扇子,越看許世洛澤的笑容越是生氣。
「那是我哪裡惹到表妹,所以表妹才要給我臉子看?如果是這樣,還望表妹不吝賜教,我也好努力更改,做到以後都不惹表妹生氣。」許世洛澤紫羅蘭色的唇瓣兒微微張合,淡淡的桃花香就從他那邊傳來。
我皺起的眉頭更加深,將他和前世分得更加清楚。前世的表哥是個真正溫柔內斂的人,身上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帶著妖嬈的響起。桃花香,桃花運,這花香確實很適合現在這個,喜歡到處開屏的許世洛澤。
「不必了!表哥的事和我沒有關係,我也從來沒有生過氣。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表哥離我遠一些,您這大家公子哥的名節要緊,若是有什麼不測,恕婉韻賠償不起。」抬手揮掉折扇,我相當冷靜的和許世洛澤劃清界限。
「表妹,沒想到你鬧脾氣的時候,還蠻可愛的!」許世洛澤桃花眼彎起,笑的有些誇張。那雙緊緊盯著我的眼眸,現出一抹詭異的色調。
有些氣憤的別過頭,根本就不想再接他這種無聊的話題。
馬車行在雪地,『吱吱嘎嘎』作響。車內暖爐的炭火染得旺盛,響起另一種『辟辟啪啪『的聲音。車廂內安靜了,這兩種響聲也就格外的清晰,不知不覺間,我就倚在軟軟的壁毯上睡去。
醒來之時,耳邊已經沒有了這兩種聲音。背部感覺著暖暖的溫度,極其舒服的姿勢睡的我相當爽。有些不捨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確實,同樣閉目休息的許世洛澤。
猛地從他懷中坐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睡到他懷裡去。看著窗簾處透進來朦朦朧朧的光亮,可以肯定現在已經是接近暮時。而施府到堯侯府,絕對用不了這麼長時間。
「這裡不是堯侯府?你到底帶我去了哪裡?」看著許世洛澤厚厚的狐裘上,被自己壓出輪廓清晰的印記,心底的反感大於緊張。
許世洛澤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手撐著臉頰靠在方桌上,長長的墨發散於純白之上,美的彷彿就像他總是握在手中的山水畫。另一隻手隨意搭在身上,然而那斜倚的姿勢那般俊美,再加上那一身純白狐裘,簡直就像個臨世的狐妖。
被我的話吵醒,睜開電力十足的桃花眼,不緊不慢的解釋。「表妹誤會了!我只是見你累了,所以才沒有吵醒你。這裡是堯侯府外,我們隨時都可以進去。」
他的狐裘肯定很極品,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微敞的領口內,只是穿著薄薄的單衣。那薄薄的單衣內,秀美白xi的脖頸優雅,覆蓋著那層若有似無的白色狐毛,更添一份半遮面的誘惑。
我勉強控制住自己的口水,費力的轉過頭,冷聲回答。「我已經醒了。」
「小韋!進府。」許世洛澤慵懶的坐直,高聲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廝。
許世洛澤比許世清斐來堯侯府的次數都多,又是許世清離的親外甥。所以他出入堯侯府,根本毋須檢查,甚至連通稟都不需要,就像回自己家一般,
許世洛澤就這樣輕易的帶我進了堯侯府。
馬車在我無聲的抗議中前行一陣兒,終於再次停下,隨後傳來小韋的稟報。「少爺,已經到了小侯爺的院落。門外的守衛依舊!」
許世洛澤聽後微笑的看著我,輕聲說道。「仙兒為了你,想盡一切辦法要離家。一次次被抓回,就一次比一次更多守衛。拿著這這個籃子下去,告訴守衛就說是我讓你送給仙兒的。我在這裡等你,快去快回。」
「你不陪我去?」他不是很關心沈逸仙的嗎?怎麼陪我進來了,反倒不進去看看沈逸仙呢?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呃!別怪我。實在是因為這次再見以後,我對許世洛澤留下相當差的印象,更是因為今天祁殊言對我說的話。祁殊言雖然已經不再是半仙之身,卻也不是所有道法都不通。他說的話就算不靈,也不會完全不對。所以,我現在對許世洛澤是充滿戒備之心。
「你們會不方便。」許世洛澤認真的看著我,輕聲說出這幾個字。我可以不記得和沈逸仙的種種,許世洛澤卻永遠都不可能沈逸仙當時哭著說,他對我的情感的畫面。
沈逸仙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是他最疼愛之人。所以,沈逸仙的痛,他能感同身受。也因為這個,所以從前他都對我沒有好感。很多次他都在心底埋怨我,明明我是知道自己和沈逸仙的親姐弟關係的,卻還是讓沈逸仙產生不應該產生的感情。也不止一次猜測過,我是不是故意引誘沈逸仙,好以此報復許世清離。
沈逸仙從連山歸來,一次又一次拿生命做賭注,就是為了要見我一面開始。許世洛澤對我的埋怨和憤怒就更深,在他的心裡,我是沈逸仙一切叛逆的根源,只要是為了沈逸仙好,他不介意除掉我。
然,當一直以來的習慣被打破,當我表現出對他的不屑之後。他又被深深吸引,所以才會忍不住逗弄我,甚至是接近我。所以,現在的他,只希望我見了沈逸仙可以好好規勸,只要沈逸仙沒事兒,他可以放棄當初的執念,留下我。
他並不打算陪我進去,一來是怕他在,我們有些話不好說,說不透徹勸解不了沈逸仙,他的苦心安排就白費。另一方面就是,他已經對我產生一定的信任,相信我絕對不會對沈逸仙亂來。
「哦!那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他嗎?」我拎起籃子看了看,都是些這個季節不常見的水果。沒有什麼匕首短劍一類的東西,看來他應該沒有害我的意思。
「幫我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說完,許世洛澤『唰啦』一下打開水墨折扇,飄然的目光中帶著堅定,明顯耐心已經被全部耗光的表情。
無所謂的聳聳肩,這話本就是帶給沈逸仙的,我不明白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提著籃子下車,我低著頭走進被重重官兵圍住的院落。白雪皚皚的院落十分華麗,卻不能阻礙我分清楚到底哪裡是上房。沈逸仙是小侯爺,這是他的院子,他自然會住在上房。看我,多聰明!
拎著籃子疾步走到上房的門前,果然看見裡三層外三層的士兵。房間斷斷續續傳來器皿碎裂的聲音,我這個親弟弟,看來脾氣還不小嘛!
「我家公子命小的,來給小侯爺送水果。」低著頭走進,我向這些在內院的官兵稟報來歷。
許世府的衣服,堯侯府的官兵自然都認識。一句廢話都沒有,官兵就將用好幾把鎖頭鎖起來的大門打開。我抬步邁進去,腳剛落地就受到來歷不明之物的猛烈攻擊。
「滾!都給本少爺滾出去!」腳邊碎裂的玉器之時,就聽到天使娃娃粗暴的吼聲。這大爺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反手將房門關緊,已經對這個還沒見面的弟弟有了第一認識。
繞過滿地的狼藉,我提著籃子轉過華麗的珠簾,剛進到內室一抬頭,差點沒把自己嚇一個大屁股蹲。
這…這…這,這孩子怎麼滿臉滿身滿手都是紅疹啊?那一個挨一個,一片連一片的疹子,簡直就像一個被開水煮過的大蝦,根本完全都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樣。
額滴神吶!難怪許世洛澤人已經到了這裡都不下車,這麼恐怖的東西,誰敢看呢?
「姐姐?!!!」我對沈逸仙相當過敏,沈逸仙在看到來人是我的時候,卻露出又驚又喜的模樣。已經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臉上,只有那張橘紅色的唇瓣兒正常,此時勾著喜悅的弧度,彎彎笑起的樣子,確實很美!
緊接著,我就被沈逸仙緊緊摟在懷中,因為過敏起著疹子,沈逸仙的體溫高的嚇人。在這樣一個冬季裡,他甚至比炭火爐更加溫暖。
「姐姐!姐姐!你怎麼來了?仙兒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沈逸仙摟著我,忘情的呢喃開口。
感受到沈逸仙發自內心的愛(此刻的我認為是家人之間親情的愛。),初見時的恐懼就少了許多,緩緩抬手環住他,猶豫半天才問。
「你怎麼滿身紅疹?是因為過敏受風嗎?如果是這樣,我剛在外面進來身上有涼氣,你不要靠在我身上,會使病情加重的!」
「姐姐……你怎麼會
這樣問?我是有重度恐女症,所以才會發疹子的啊!」疑惑瞬間取代沈逸仙的驚喜,他從我的懷中探出頭,那雙因為發疹子而不大能睜開的眼睛,費力的看著我,想確定我是否在開玩笑。
「恐女症?那你怎麼還抱著我?我也是個女的啊!」我極度烏龍的吼著,順帶一把推開沈逸仙,讓他和我達到一個最安全的距離。
「姐姐,你到底是怎麼了?是因為在連山上,我沒有肯定的回答,我的選擇是你嗎?姐姐,這三個月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不是一個適合繼承侯位之人,所以!我要離開這個家,我要跟你在一起。」沈逸仙被我推的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急急的向我表著決心。
「對不起!我忘說了!我失憶了!所以從前的事,我已經完全記不得。」我頭疼的扶額,對自己從前這麼大一個爛攤子,表示相當無力。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僅招惹了那麼多老公,還弄個一定要和我私奔,甚至連侯位都不要的弟弟?神吶!起你給我指條明路,我到底要拿這麼多男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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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要到下一個月,2014已經過去近半年,謝謝各位妹紙不離不棄的陪伴。輪迴在這裡群麼各位親親們一下!嘻嘻!不要怪我佔便宜就好哦!
話說,五一黃金周又到,不知道各位妹紙把假期準備的怎麼樣了。苦命的輪迴工作一再拖延,五一都不可能放假,只能老老實實去上班,然後老老實實去碼字。不過,我還是希望各位妹紙好好玩,玩出花樣,玩出深度的。如果有什麼好玩的東東,期待各位妹紙的留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