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恨到骨子裡 文 / 輪迴與卿醉
封漣妖本就長得妖嬈俊美，再加上這番楚楚動人的話語，那真是沒事就激起無數大女人憐惜之情。只感覺背後有無數道狠狠『唰唰』我的目光，就差沒把我當場就生吞活剝，人道毀滅嘍！
水凌澈自然也看到周圍的目光，無論我和封漣妖到底是什麼關係，此時他都不能看著事態嚴重下去。輕輕咳了咳，對封漣妖說。
「封公子，我家夫人雖然與你是舊識，平日交往卻不多，你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當眾亂說這種話讓大家誤會，到底是什麼意思？」
封漣妖輕輕的挑挑眉，額間硃砂色的美人痣更加妖媚惑人，若含了無數委屈不得開口一般，輕顫著長長的羽睫，柔聲低泣回答。「施家相公，我沒有別的意思。您是容城郡守大人的表弟，婉婉是您的夫人，我又怎敢起窺視之心呢？我只是想默默的看著她，求您成全我，不要趕我走！」
他越是這樣說，越是會激起民憤。水凌澈咬了咬唇瓣兒，清凌凌的柳葉目氣惱的瞪著他，還想繼續反駁。我卻是一把攥住水凌澈的手，示意他由著封漣妖演下去。我雖然不知道封漣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既然是盟友，我自然要配合他。
水凌澈不說話，容城滕衣卻不能由著他欺負自己的弟弟。將酒杯稍稍用力放在桌上，輕聲吩咐小廝。「小德，送封公子回碧煙巷。」
容城滕衣這句話很簡單，卻有很霸道的意思。第一，是提醒封漣妖，他不過就是個小倌，什麼時候能做什麼事，該有自己的分寸。第二，自然也是給水凌澈出氣，告訴封漣妖，出錢的才是大爺！他一個小倌，去留都不能做主，又憑什麼跟郡守弟弟搶女人？第三，當然是警告我，水凌澈是她罩著的人，當眾與一個小倌不清不楚，這是連她的面子都不給。
封漣妖委屈的看了一眼容城滕衣，楚楚可憐的模樣帶著隨時可能掉落的淚水。那意思很明顯，我是個身份低賤的人，郡守大人這樣做，是欺負我沒有說話的權利啊！
我看著封漣妖這莫名其妙的戲，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留下他。這一個空檔的時間段，封漣妖就盈盈弱弱的站起身，柔柔的俯身向上位二人行禮。「是我不知好歹，打擾二位大人的雅興，奴家這便退去。」
說完，可憐巴巴的就朝往外走。
「等等！」沒想到，開口挽留他的人居然是米惑。
封漣妖雙手捏著絲帕，從不挽起的柔順黑髮一直垂到腿彎，已經離席背對著大家。聽到米惑的挽留，慢慢轉回頭，那張傾世的俊臉之上掛著兩顆晶瑩的淚滴，楚楚可憐的模樣是從未有過的動人。帶著一絲希望，染淚的丹鳳眼看向米惑，輕聲問道。「米大人，可還有什麼吩咐？」
所有人皆同樣不解的看向米惑，她為什麼回來郡城，在場哪個人會不知道？此時，這個引她朝思暮想的許世洛澤就在這裡，米惑卻當眾挽留一個小倌，這實在是不符合邏輯。
然，無論大家是什麼目光，哪怕許世洛澤溫柔的笑意有些僵硬的看著她，她還是沒看一眼許世洛澤，對封漣妖憐惜說道。「不過是同桌而坐這點小小要求，何必惹得美人梨花帶雨呢？滕衣！」
容城滕衣換上笑臉，趕忙接話。「米大人說得是！小德，扶封公子在原位坐好。」
於是，情況急速反轉，封漣妖再次坐回我的身邊，實際的位置自然是正對米惑。我想，我終於封漣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明顯就是故意激起米惑的同情心和保護欲，有意勾搭許世洛澤的*。
呃……看來，有好戲要登場啦！
請原諒我的幸災樂禍，無論前生還是今世，我對米惑都沒有一點好感，更不希望許世洛澤跟米惑在一起，有人攪合他們當然是再好不過，最好把他們攪合到現在就分手。哇卡卡！想想都覺得美得慌！
想明白封漣妖的動機，我自然要配合把這場戲演下去。臉頰掛上要多小人就有多小人的討好，故意用後背對著封漣妖不給他看，邊給水凌澈夾菜，邊諂媚的說。「澈澈，我對你的心，那可是天地昭昭啊！大姐怕是誤會我和封漣妖，你要和大姐好好解釋一下，我的心裡只有你的！」
我的話說完，封漣妖就從梨花帶雨變成雨中芭蕉，若清泉一般的淚水不停從雙眼中滑落，看的米惑直皺眉。
水凌澈靜靜的看著我演戲，垂眸沉思一下，就明白我到底想幹什麼。柳葉目眨了眨，轉頭對容城滕衣說。「姐姐，封公子與我家夫人不過幾面之緣，他們沒什麼的。」
容城滕衣對我的恨緣起與即墨夜非，如果不是已經把水凌澈嫁給我，我是絕對不會活著坐在這裡，和她同桌而食。現在見我又和封漣妖*不清，更是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把水凌澈嫁給我，礙於米惑在場不好糾纏家事，只得狠狠白了我一眼，回答。「今日是給米大人接風，這些家事咱們以後再議。」
容城滕衣的話相當清楚，就是此事還沒完。
封漣妖等的就是這句話，抹著兩頰淚水的頻率更快，幽幽的回答。「是我不知好歹，容城大人莫要怪婉婉！」
按理說，這是容城滕衣的家事，米惑不應該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米惑就是抽風，看不得封漣妖這樣委曲求全，連身邊的愛上人都沒顧念，竟然再度開口幫他。「滕衣，一個癡情的命苦之人，你何必與他為難？」
容城滕衣狠狠瞪了我們一眼，轉頭對上米惑的時候，卻是一副淡然的微笑。「女子自古是多情，這也不是什麼錯。米大人，下官敬您！」
宴會自此才進；入正常的吃喝交際環節，一直沒說話的古楷昊自從進來就一直是清冷呆愣的神情，比我這個受了心魔影響之人，更加魂不守舍。
我故意對身邊的封漣妖不理不睬，封漣妖就委屈的一直嘟著洋紅色的唇瓣兒裝可憐，正對面的米惑總是用餘光飄向封漣妖，許世洛澤卻似乎習慣下來，仍舊溫柔含笑陪著米惑，自始至終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即墨夜非的身份不可能出席這種場合，沒有看見即墨夜非，水凌澈倒是長長鬆了一口氣。也感覺到我和封漣妖是在演戲，他自然會幫我到底，故意裝出一副高高在上欺凌身份卑踐人的樣子，沒一會兒就和我換了位置，故意不許封漣妖『靠近』。
一頓晚宴，我根本就沒和什麼有權有勢的人交際應酬過，除了挨了一頓容城滕衣的狠瞪以外，就是陪著封漣妖演出一場不再莫名其妙的的戲。他的目光，就是為了吸引米惑。好戲碼，我喜歡！
飯後，封漣妖再度獻上一曲，*哀怨的琴音，勾落無數男子傷心的淚，就連一直不語的陪襯古楷昊，都低下頭掩飾紅了的眼圈。
「封公子，到底是為誰而傷心呢？」趁大家不注意，水凌澈靠近我的耳邊輕聲問。他已經發現封漣妖和我在演戲，自然不會和大家一樣認為封漣妖這是為我。
我真是無解的搖搖頭，如果是為許世洛謙，這絕對是不可能滴！那個封漣妖恨到骨子裡的人，他怎麼可能為之彈奏出這樣美妙的旋律？可是，除了許世洛謙，封漣妖根本不可能愛過誰啊！
「或許……是為他自己吧！」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飯後，封漣妖就亦步亦趨的跟在我和水凌澈身後，我和水凌澈上了自家馬車，故意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讓車伕駕車離去。
再掀開窗簾一角看去，封漣妖還是孤寂可憐的一個人能，哀怨的站在那裡看我的馬車遠走。然，他的身邊沒有應該出現的米惑，或許米惑還是顧念許世洛澤，所以沒直接出現吧！
「夫人，封公子演得這齣戲，是什麼目的？」水凌澈也隨著我的目光看向封漣妖，輕聲問。
我得意的笑笑，毫不掩飾心底的開心。「自然是為了勾；引米惑！」
水凌澈看了看滿面笑容的我，清凌凌的眸子顯出一絲不解，勸道。「夫人，封公子的身份做什麼事都不為過。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和您這樣不清不楚卻是不合適的。他本就長得俊美非凡，迷得天下癡心女子無數，若是被其她人誤會，對您，是非常不利的！」
挑眉看向一心為我著想的水凌澈，發自內心而笑，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自信滿滿的回答。「若你家夫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怎麼保護你和青雲兩個大美男？放心吧！夫人我自有分寸，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對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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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封漣妖的邀請，說是要我馬上就趕到碧煙巷去。我極其配合的馬上動身，剛進到他的房間，就被他撲到*榻上，那雙恢復邪魅光澤的丹鳳眼泛著興奮的光芒盯著我，說道。「昨晚的戲演的不錯，今日還需再接再厲！」
我傻傻的看著難得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的封漣妖，好奇的問。「你這是難得起早？還是興奮到*沒睡啊？」
封漣妖唇畔勾出惑人的笑意，對我吹了一口氣，害得我狠狠一個哆嗦，他還才滿意，好心給我解答。「還沒來得及睡！因為，馬上就會有貴客到！」
我看著興奮過度的封漣妖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他要成精啦！
「妖妖，你到底要幹什麼？」只是為了吸引米惑，破壞許世洛澤的愛情，也不至於興奮成這個樣子吧？這次不僅外人，就連陪他演戲的我，都糊塗啦！
封漣妖心情好到抓著我的髮梢在手指上玩耍，挑了挑細長漂亮的眉峰，傾城媚笑。「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米惑是什麼尚書大人吧？她可是天鉞王朝，第一個狀元直接晉級成為戶部尚書的官員。能有這等奇遇，自然不會只是因為她有才華，更因為她朝中有人。」
我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
「許世洛澤是不是真心愛著米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許世家的連鎖古董生意，全是靠著米惑暗中支持。如果，米惑不再幫助許世家，哪怕不幫著我們，都會是我們最好的助力。當然，能把她拉到我們這方，自然是再好不過。所以，一會兒的戲，我們一定要演好。」
我再度用力點頭，晃的腦袋都有點暈了，才問。「那你還想我怎麼配合？」
封漣妖鬆開把玩我長髮的手，嫩滑的手指撫摸上我的臉頰，笑意深深中帶著邪惡。「老是被人甩，只能說明我不值錢。接下來的戲碼，自然是要二女爭一男，才能證明我的價值。」
被他說的，全身汗毛都豎起來。我哀怨的看著趴在身上的封漣妖，那張邪魅的傾世容顏之下，怎麼就會有這麼一個無法理解的頭腦呢？「妖妖啊！你有沒有想過？米惑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每天晚上傻乎乎給你送錢的笨蛋！如果，她真的對你有了好感，答應幫助我們，卻要你付出身體，到時候怎麼辦？你不會忘記……你根本就不行吧？如果被她發現你是在耍她，後果是什麼樣？你考慮過沒有？」
「啪~」一個不大不小，不輕不重的巴掌拍在我的臉上，封漣妖小媚眼一勾卻是狠狠瞪了我一下。「我不行又怎麼樣？沒滿足你？」
「呃……我錯了！算我沒說！」我尷尬的回話，臉頰紅如火燒。唉！天理公道輪迴啊！從來都是我*別人，唯獨面對封漣妖，每次都被他搞到臉紅，無話可說！
他這才滿意，繼續說道「哼！你個白癡！誰說我要給她啦？你不知道，女人都是犯賤的嗎？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我對她是利用，自然不會真的讓她佔去便宜，降低自己的身價。」
我更加無語的動了動嘴角，勉強能找到理智，弱弱的問。「那是我聰明？還是我不是你利用的工具？為什麼……你要讓我佔便宜？隨帶附贈也佔我一些便宜？」
「都錯！在我心裡……你不是女人！」說完，封漣妖放開對我的壓迫，站起身後對我嬌艷一笑。轉身坐到化妝鏡前，描著他細長漂亮的眉毛，不再說什麼。
我極其鬱悶的從臉頰摸到胸部，再到腰部和屁股，更加哀怨的嚎著。「封漣妖！你給我說清楚，在你眼裡，我到底哪裡不算女人？」
封漣妖對上銅鏡裡發瘋的我，頓住手中精緻的炭筆，冷聲問。「你見過哪個女人從來不化妝？你見過哪個女人從來都不戴飾品？你見過哪個女人從來都不打扮？你見過哪個女人毫無上進之心？你見過哪個女人對我不感興趣？施婉韻，你根本就不算個女人！」
「嗖！」這次換我從*；上拽起枕頭，用力丟向封漣妖，大吼。「不對你動心，還可以列為不算女人的條例？封漣妖！你就是個自大的混蛋！」
居然列舉這麼多條力證我不是個女人？靠之！封漣妖，你才是個*人妖！
當然，這話我也只敢在心底罵一罵。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最大的金主，我也不敢真的罵出口。
呃？金主？到這個時候，我才悲催的發現，自己居然給一個小倌*，認他做了金主？上帝啊！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封漣妖抬手接住枕頭，他不會內功卻是會招式，對付我這點撒氣小手段，根本連頭都不會用回，說道。「當然算！這世上，有那個女人不愛美男？可是你呢？除了第一次見我，你什麼時候露出過一點正常女人應該有的表情？你啊！根本就不是個女人，所以才會那麼愛家裡姿色平庸的夫侍。」
眉頭這次打成死結，我用力瞪著封漣妖的背影，大聲反駁。「你怎麼說我都成，就是不許你說青雲和凌澈！誰說他們不美？他們在我的眼裡，是全天下最美最好的男子，能娶到他們是我的福氣。」
當然，還有不能所的回答。這丫的！第一次見面就把我嚇個半死，自己要死要活不算，還要拉我做墊背。第二次見面，就相當討厭的當眾鄙夷我。我若是還能對他生出好感，那我肯定就是個m。（m：喜歡受虐者！）
封漣妖將炭筆放回梳妝台，轉過身看向認真的我，挑眉問。「那是因為你沒福氣娶到我這樣的絕世美男！」
用力眨著眼簾，我狠狠瞪了他無數下。「切！！！封漣妖，自大也要有個限度。就你這種愛耍小性子，愛記仇的傢伙，誰敢娶回去？不要命了嗎？別說我家裡有兩個賢良淑德的夫侍，就算沒有，娶你回去，家斗都不會斷。誰要是生出娶你的心，那是絕對吃飽了撐的，自己給自己找活罪受！」
封漣妖這才從椅子上轉過來，一張妖艷絕倫的俊臉上滿是驚訝，想了一會兒，他挑著丹鳳眼疑惑的問我。「你說的是真的？」
我用力點點頭，非常肯定的回答。「當然是真的啊！」
「好！那我嫁給你了！」他忽而一陣春風過，笑的那叫一個陰險。
我要是會把他這種話當真，那就是一個豬頭笨蛋！我沒錢，他不行，此等絕配要是還能成雙對，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尼姑和尚，乾脆全都湊到一起攪合得了！「切！少嚇唬我，我才不信呢！」
封漣妖抖了抖身上薄紗的角度，香肩半露性感無比的樣子……呃！肯定不是準備給我看他的，我還是留著理智想問題吧。
邊整理邊隨意的回答。「本來我是看不上你的，但是聽了你這番話，我覺得如果不跟了你，順帶把你那兩門親事攪合黃，都對不起你給我的評價。家鬥？這種小兒科，我陪你玩玩就是啦！」
天啦！我居然忘記，封漣妖那是相當叛逆的。別人不喜歡他幹什麼，他偏偏就喜歡干。我居然說這種話刺激他？腦子絕對是進水啦！
所以，咱換臉的速度，絕對堪比翻書，馬上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湊到封漣妖身後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狗腿萬分諂媚否認自己剛才的話。
「妖妖，我是逗你玩呢！你這麼漂亮，人品又這麼好，還極度有錢。我憑什麼挑剔你呢？剛才的話純屬玩笑，你別當真啊！你要想嫁給我，我巴不得把你娶回去，就算供在祖宗板上，那也絕對是應該的。」
邪魅的丹鳳眼挑了挑，那絕對是用餘光看咱。「哼！現在知道後悔啦？」
用力點頭如搗蒜，我十分肯定的回答。「那是相當後悔！」
「晚了！去，把我洗臉水端進來，我要洗臉見客！」一根纖纖食指戳上我的太陽穴，封漣妖半嬌嗔半認真的吩咐。
我被推的一歪，轉頭看向封漣妖時，納悶的問。「妖妖，你不是剛畫完眉嗎？哪有先化妝後洗臉的道理呢？」
封漣妖鬱悶的又戳了我一下，回答的話不僅讓我無語，更是讓我沒轍。「都是和你這個半瘋女人說話說得忘記查數！我這眉毛應該畫三十九筆，結果變成了四十筆，你要我如何見貴客？」
額滴神吶！你一個大男人化妝就化妝吧！居然畫個眉毛還要論筆畫，三十九筆和四十筆到底差在哪裡？
封漣妖啊封漣妖！真是越瞭解你，我就覺得你這個人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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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三月快過去了，輪迴實在是累到不行，從今天開始，每日一更，祝各位妹紙閱讀愉快！
感謝淼淼寶寶妹紙的紅包，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