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宋家臥底 文 / 羞色
宋卿芸想著,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難道夏辰賀如此對待宋卿芸,是要打探宋天青藥鋪的事情?
可是一轉念,她又否決了這個猜想。從前的宋卿芸無權無勢無地位,更是一個庶女身份,如何清楚這些家業之事,若是當真要打聽,夏辰賀從宋卿揚那裡入手或許收穫會更多。
夏辰賀見宋卿芸沒有答話,轉而一笑,然後本來撫上宋卿芸頭髮的手碰上她的面紗,就想把面紗摘下來。
宋卿芸一手按住面紗,身子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差不多的距離,恭順地道:「卿芸因風寒臉上長了些許紅斑,恐驚了聖駕,還請皇上恕罪。」
聽了這話,夏辰賀果然識趣地停住手,不再碰宋卿芸的臉。宋卿芸心中暗罵一聲膽小鬼,然後道:「皇上可還有其他事情要問卿芸嗎?」
夏辰賀和煦笑道:「什麼問不問的,不過是想和芸兒聊會兒天罷了,既然芸兒不想談宋府的事,那咱們便不談了。」
夏辰賀一副貼心的樣子,看了看窗外,然後道:「前幾日正值日頭毒辣,我便帶著揚兒她們去了避暑山莊,不過倒是讓我好奇了一件事,不知芸兒是否知曉?」
宋卿芸不動聲色地道:「不知皇上說的是何事?」
夏辰賀轉而盯著她的眼眸道:「之前我曾經送給揚兒一串瑪瑙珠子,不過在避暑山莊這幾日裡卻從未見她戴過,那珠子在盛夏戴是再好不過的了,我便奇怪她為何不戴,莫不是她不喜歡瑪瑙嗎?」
宋卿芸聽到夏辰賀突然提及血玉瑪瑙珠串,思緒頓了頓。夏辰賀明明知道她和宋卿揚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宋家和她都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何夏辰賀什麼事都問她呢?他憑什麼覺得她知道?
不過接下來夏辰賀說的話給了她一個準確的答案,卻讓她有些吃驚。
夏辰賀鬆了鬆目光道:「芸兒,咱們不是說好了,不隱瞞對方任何事情的嗎?我承認讓你去青樓實屬是我的過錯,但是那時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揚兒怎麼會相信咱們之間是清白的呢?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有你的位置,也唯有你是我的摯愛,等到一切都結束後,咱們會像先皇和溫孝恭貴妃那樣,恩愛一生!」
宋卿芸掩藏了目中的不解,順著夏辰賀的話道:「那麼一切……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呢?」
夏辰賀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仿若以往只要宋卿芸不安,他便會露出這樣的笑容,宋卿芸便會小鳥依偎在他的身邊。他道:「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只要我登上皇位後,掃平一切反動勢力,就會封芸兒為後。而芸兒只需隨時留意宋府的動向便可,只有確保右國丈不被奸人誣陷或是引誘,便可保住宋府,那麼往後除去孽黨後,右國丈也可成為一代功臣。所以芸兒須得堅持下去,很快,很快我便會讓一切都結束的。」說著,夏辰賀的眼眸中閃過連他也沒發覺的一絲狠厲。
但這抹眼神卻被宋卿芸看到了,她斂眉低眸。
不要告訴她,原來以前的宋卿芸在宋府還是個臥底的?
就夏辰賀這麼三言兩語的幾句話,就把以前的宋卿芸騙得團團轉?若真是如此,也並非是從前的宋卿芸傻,而是愛情令人盲目,夏辰賀利用宋卿芸對他的愛如此利用她。這讓宋卿芸現在對夏辰賀的一絲好感也沒有了,心下滿滿的是對他的鄙夷和厭惡。
「那麼……」夏辰賀望著宋卿芸的眼神,用鼓勵地口吻道:「再好好仔細的想想,你有在宋府裡看到過瑪瑙的項鏈嗎?」
誠然,宋卿芸確實討厭蘇盈盈和宋卿荷,也不滿趙靜怡和宋卿揚的處事風格,她們對待自己恨不得處置而後快,但是孰輕孰重她還分得清。
如果此刻對夏辰賀說了宋卿揚把項鏈給了趙靜怡,趙靜怡的項鏈又被自己和世鹿合謀偷走了,只怕這罪名落在宋家身上,誰也保不準後果為怎麼樣,儘管她並不擔心最後真被夏辰賀知道,但是這事情,必然不能通過她的嘴。
於是宋卿芸搖了搖頭,「沒見過。」
夏辰賀還是不放棄,「芸兒當真記清了嗎?」
宋卿芸平靜地道:「皇上想必也是知道的,卿芸在家出來呆在屋內便無處可去,就算當真在宋府,我也未必見過,何況是姐姐的東西……瑪瑙項鏈,想來必是個好東西,既然是這樣寶貴的東西,姐姐自當是雪藏在了閨房之中,又豈會輕易帶在身上,或許皇上去問問姐姐更來得方便些。」
夏辰賀緩緩點下頭,然後看著宋卿芸處變不驚的臉色,又好言與她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宋卿芸本想徹底斷了她與夏辰賀之間的聯繫,但是經過剛才的對話,宋卿芸發現似乎夏辰賀正在密謀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而且這事情還和她,該說和宋家,有很大的關聯,但是如今她還猜不透。
因此她開始等待夏辰賀下一次的叫她,或許可以從中得到些什麼答案。
回到慶禧殿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夏之凌自然是不會等宋卿芸用膳的,所以冬兒在端上晚膳給宋卿芸後,便也退了下去。宋卿芸在用過晚膳後,就整理了下衣裳,朝正殿走去。
就算宋卿芸不來,夏之凌也打算等宋卿芸吃完飯後把她叫來談天,正好宋卿芸來了,夏之凌便主動讓了個旁坐給她。
當聊得差不多的時候,宋卿芸悄然地轉移了個話題,道:「我今天去參見了太妃娘娘,太妃娘娘的身子確實比以前來得差了些,不過太妃娘娘倒是惦記著公主,說讓公主不要擔心。」
夏之凌聽了黯淡了臉色,「我也很想去見額娘的,可是皇額娘再三吩咐我,讓我別去福康宮,以免過了病氣給我。」夏之凌忽的抬頭,雙眸炯炯有神地道:「可是我根本不怕什麼病氣,這都是唬人的,所以我又去求了皇兄,可是皇兄十分聽皇額娘的話,便不放我進去,這才許久不曾見過額娘了。對了,你快和我說說,額娘還提了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