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力挽狂瀾 文 / 亂步非魚
241力挽狂瀾
入夜，殷晟手中繞著自己的面紗，問飛電道，「你說伏完等下會不會過來啊？」
飛電手裡在擺弄什麼東西，頭都沒抬便回答道，「會。」
「要是不來怎麼辦啊？」殷晟問道。
「會來。」飛電還在弄手中的東西。
殷晟不再問了，靠到飛電身邊，問道，「你在幹什麼？」
「偽造證據，」飛電回答，「總得有個信物，讓伏完相信我們，否則你以為伏完吃草長大的？你騙他他就信了？」
「什麼信物？」殷晟將腦袋搭在飛電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他的腰，姿勢極為曖昧地問道。
「一般王室的心腹，就是玉珮或者令牌之類的，我想疏國也不例外。雖然我不知道疏國王室的信物是什麼，但伏完也不知道。」飛電將手中的東西拿給殷晟看，「一塊刻著疏國王室姓氏的玉牌，我想應該夠了。」
「狐狸，你真是賢內助啊！」殷晟的手開始不老實。
飛電毫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掙脫了他的懷抱，對他道，「你若不想壞事，就給我老實點。若是你非要壞事，我也不攔著你，反正不是我的黎國，這江山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殷晟微微歎息，道，「狐狸，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的江山就是你的江山，什麼叫跟你沒關係啊……」
「哼，我看你……」
「噓——」飛電的話還沒說完，殷晟連忙衝上去摀住了他的嘴巴，指了指門外，道，「有人過來了。」
飛電止住聲，拿起面紗覆在臉上，船上斗篷，殷晟也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露一雙眼睛出來。殷晟與飛電對視一眼，道，「出去？」
飛電點點頭，轉身將蠟燭吹了，開門出去。
二人出去之後，果然看見伏完一人站在院子中間，殷晟走到他面前，對他行了一個疏國的禮，開口道，「伏大人，今夜月色甚美。」
「哈哈……」伏完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對他道，「是啊，可是使者大人不會就是為了約伏某來看月亮的吧。」
殷晟眼角露出笑意，對伏完道，「伏大人果然爽快，那我也不說暗話了。實際上，伏大人和你們黎國的陛下猜的沒錯，我們的本意是來歸順的。」
「不止是我和陛下，」伏完道，「你們疏國屯田養兵，過於輕民，會有今天的下場也早已經在陛下的預料之內，所以不止是黎國，全天下都知道你們來的目的，就是歸順。」
殷晟有些詫異地看了看伏完，見他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意……不對啊，如果殷晟他們是真正的疏國來使的話，伏完說這話一定會得罪他們的。而伏完怎麼看都是一隻老狐狸，幹嘛好端端地去得罪疏國來使？
「哦，呵呵……」殷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他道，「沒錯，是歸順，可是今日一見，你們的陛下不過只是個十歲的孩童，我們疏國的君主，是絕對不會將疏國交給一個孩子的！」
「疏國與鄔國也毗鄰，」伏完依然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若是你們的君主不相信我們的陛下，還可以去歸順鄔國。」
殷晟額間有冷汗流出……看來，一切都不會太順利啊。
飛電一直在他們的身後，聽見伏完這麼說，便走到前面來，對他道，「我們的國君權衡利弊，將自己可以得到的權益和損失的權益衡量一番，發現還是歸順黎國好處最多，我們還是想要歸順黎國的。」
「那自然是好事，」伏完道，「我們陛下雖然年幼，但胸懷天下，深謀遠慮，絕對不會讓疏國子民，也就是他的子民，挨餓受凍的。」
飛電和殷晟對視一眼……這伏完說的怎麼和他們計劃中想的一點不一樣？他們原先的計劃就是假意與伏完合作，讓他去謀權篡位，然後早有準備的殷懷卿便可以此為由將他敲詐乾淨。可今晚上的所有談話，伏完都透露著一股濃濃地「你愛投降不投反正我們黎國是大國我們不在乎反正我們的君主年紀小但什麼都懂你可別騙他」這種忠心不二，一心為國的思想。
莫非，真是自己懷疑錯了？
「哦，伏大人，這是我們疏國的君主讓交給你的。」飛電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玉璧交給伏完。
伏完有些懷疑地接過玉璧，問道，「疏國國主為什麼會將這塊玉璧交給我？」
「這玉璧是我國王室世代傳承的玉璧，國主只會把他交給最信任的人，他命我二人來黎國尋找可以真正救助疏國子民的人，我倆今日在朝中觀望一番，發現只有並未出現、並被黎國國主如此器重的伏大人可以擔當此等重任。」飛電語氣真誠，絲毫沒有可以被質疑的地方。
「哦……」伏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又問道，「卻不知，疏國國主殿下，要伏某做什麼事情呢？」
「簡單，」飛電說道，「我們一直覺得皇帝這個位置，是能者居之，而你們的陛下，不過十歲的孩童，自然沒有伏大人值得信賴了。」
伏完點點頭，他總算知道面前這兩個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他眼睛稍微轉了轉，對飛電道，「伏某不太明白使者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飛電故意將生意壓得比剛才還低，對他道，「我們可以派兵支援你，幫你推翻你們國主的統治，讓你擁有你們整個黎國，但前提是，你當了皇帝之後，得務必不能虧待我們疏國子民。」
「放肆！」伏完甚至想都沒想，便很生氣地對飛電和殷晟道，「謀逆可是死罪！況且我們的陛下勤政愛民，年紀雖小但一心為國，將黎國打理的井井有條，我為什麼要去謀逆！」
飛電和殷晟皆是一愣，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伏完似乎意思到自己剛才有些激動了，連忙笑了起來，將玉璧塞會飛電手中，對他們倆個道，「不好意思，伏某失控了，這玉璧還是還給二位大人，天色已晚，二位大人請好好休息吧。」
說完，伏完沒有等他們回答，便轉身離去了。
他走之後，殷晟才開口道，「是不是我們真的誤會伏完了？其實他並沒存有一絲謀反的心思，其實他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吧……」
「不會，」飛電斬釘截鐵地搖頭否認道，「一定是我們哪個地方露出了破綻，讓伏完懷疑了。」
「為什麼這麼說？」殷晟問道。
「誰告訴你疏國的使者就得一直帶著面紗的？」飛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如此問道。
「啊……沒有人告訴我，可是疏國人一般都是這種裝扮。」殷晟回答。
「伏完當這個尚書已經有很多年了吧，這麼多年來回見外國使者全都是他，他怎麼會不知道疏國使者啥樣，」飛電說道，「我倆一直這個樣子，他早就看出蛛絲馬跡，我倆暴露了。」
「會嗎？」殷晟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就算不會，如今我們還是無法讓他露出一點點馬腳，我們的計劃應該失敗了。」飛電說道。
「靜觀其變吧……」殷晟說完這句話，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影一閃，連忙回頭跟過去，卻什麼也沒有。
「怎麼了？」飛電問道。
「你剛才有沒有感覺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殷晟問道，「我好像看見有個人影嗖的一下竄了過去。」
「雖然我沒有看見，但我倆站在外面談論這種事本來就很不對了，」飛電說著，靠近殷晟地耳邊說道，「估計那人不是伏完，也不是伏完的人，像你說的，靜觀其變。」
殷晟點頭道，「好，我們回房。」
二人回房，飛電將蠟燭點上，黑漆漆的房間旋即亮了起來，他把燈盞擺好，突然聽見身後的殷晟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飛電連忙問道，「怎麼了？」
只見殷晟一副驚訝的樣子，飛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居然看見伏離坐在那邊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伏離？」飛電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倆也太遲鈍了，」伏離放下茶盞，對他們說道，「我早就來了，在外面聽你試探我爹許久，卻什麼也沒有試探出來，呵呵……」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飛電還是這個問題。
「你剛才叫我什麼？」伏離起身，走到他身邊問道，「你叫我伏離哎，使者大人，既然你知道我是伏離，我是伏家的八少爺，在這裡才是正常的吧？」
殷晟大致回過神來了，從後面拉了下飛電的手，飛電有些懊惱，不知怎麼的，一見到伏離就慌張起來了。
若不是他剛才脫口而出喊了伏離的名字，現在他們還是疏國的使者，現在，明顯身份暴露了。
「你想幹什麼？」飛電冷靜了下來。
「我父親應該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了，」伏離道，「沒死的殷晟，和一直企圖抓他把柄的狐妖飛電。」
殷晟想了想，便將面紗拿了下來，對他道，「沒錯，是我們。」
「所以你們無論怎麼試探，父親都不會露出一點點馬腳的。」伏離淡淡地說道。
「難道你要幫我們，抓住他的把柄？」飛電問道。
「沒錯，」伏離笑了起來，「我會讓你們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幕後黑手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