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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校長說的 文 / 太虛之夢

    喝完薑汁的許文軒眼睛變得亮亮的,他一低頭,發現紀靜香正看著自己,而自己也可以仗著居高臨下的角度,俯視著那抹春光。

    「目光往哪看呢?」紀靜香抿了抿嘴說道,然後才換了一個姿勢,伸出皓腕,在靠背的角落之中,取出一個遙控板,嘀地一聲響,打開了空調,然後,她側了一個身位出來,柔聲道:「坐吧!」

    許文軒不再客氣,但也還算老實地坐了下來,想了想說道:「其實你不應該讓我坐下來的。」

    「我對你有信心!」紀靜香伸出雪白的手,捏著絲巾,輕輕將許文軒嘴角殘留的薑汁給擦掉。

    許文軒聞到了一股幽香,讓他神情亢奮起來,只是乾笑著,心中卻加了一句:「我可對自己不放心。」

    兩人就這樣對望了一會,似乎誰都沒有了話題。

    許文軒感覺到自己的熱血終於有點平復了,輕說道:「靜香,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別……」紀靜香開口道,旋即又解釋道:「我是想講講我的故事來著……」

    許文軒去意也不是那麼的堅決,聞言正合心意,還自找借口地想道:「就聽一個故事……」

    房間內的溫度正適宜,可許文軒覺得自己總圍著這麼一條大浴巾也不是那麼回事兒,轉眼一掃,就看到了擱在一邊的春秋被,他嘿嘿一笑,站起來,將被子往地板上一鋪,鑽了進去,順手將浴巾拋了出來,鼻子中嗅到了一股香味,沁人心脾,心中就是一蕩,這也許就是紀靜香貼身蓋過的呢。

    這已不是許文軒第一次蓋紀靜香的被子,至少那次受傷的時候,他就鑽過佳人噴噴的被窩,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中個滋味,還只有內心方可體會。

    紀靜香將燈光調暗了下來,似乎在醞釀著情緒。

    許文軒儘管隔著一個高床,看不到玉人的容顏,可是卻聽得到那微微的呼吸,腦海之中卻不時翻騰著自己每次見到紀靜香的的畫面,畫面最終定格在了湖底自己那救她出水起那一抹神色裡。

    「他叫陸君豐,比我大八歲,我的初戀情人,我的導師,我的……哎!」紀靜香開口是那樣的突然,卻又是那樣的自然,最終化作了一聲歎息。

    許文軒沒有說話,他來了精神,讓她繼續講下去。

    「相冊裡最早他的照片是十二年前拍攝的,那時候他剛剛來我們學校任教,而我也剛剛進入高中。那時候爸爸總是忙於應酬,我只能一個人在家裡,除了保姆,我的童年的生活裡沒有別人陪伴。這樣一來,就養成了我的孤僻的性格,成績、家世、容貌,在全班都是首屈一指,可我就是沒有贏得任何的友誼,我就像一個被遺忘的存在!突然間,他就很自然的走進我的生活了,他對我的關心,我欣然接受,他每一次發火,我就默默難過好幾天……呵呵,儘管後來我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場華麗的言情演出,可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其實我們相戀的經過沒什麼出彩的地方,甚至我多少次回想,其實狗血的狠,然而——我就是……」說到這兒紀靜香停住了。

    許文軒能夠感覺到她話中的那種複雜,柔聲問道:「你就是沒有忘掉他對不?」

    紀靜香沒有回答。

    許文軒感覺到了一種醋意在翻滾的時候,紀靜香又說道:「我本來是應該忘掉他的,可事實上……你看到那張車禍照片了沒有?那就是他臨死前被一個路過的攝影愛好者拍下了,畫處之外,我就在一旁哭泣!」

    許文軒提起的心一鬆,原來那個叫陸君豐的男人已死,只是他突然又想到,怎麼又會是車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怎麼去評價你的這段感情。但是我能理解,那個時候的你缺少了這麼一個關心、注意你的人,而他恰恰填補了你心中的空白,只是讓我驚訝的是,他這一佔據,時間就長達了十二年之久!」

    「你吃醋了。」紀靜香回答道。

    「沒有。」許文軒否認。

    「別騙我,我能感覺到。」紀靜香並不想讓他否認。

    許文軒不吱聲了,他突然感覺到有點無聊,就算自己能夠知道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她這一段感情只能代表了她的過去,那自己的過去呢,是否也是同她一樣,難以割捨?

    燈突然亮了起來,許文軒一躍而起,床上,紀靜香淚流滿面。

    她哭道:「許文軒,你真的好殘忍!就是一頭沒有任何感情的野獸,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突然間也會離開我,你總是這樣的強勢,又是這樣的對任何事情都無所關心,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生命的意義在哪裡,你不會為一個女人而停留,你就是一個魔鬼……」

    許文軒像似被激怒了,他喝道:「你住嘴!」

    「怎麼,你心虛了?」紀靜香擦乾了眼淚,不屑地說道,「難道不是嗎?你第一次救我的時候,我就在你眼中看到了**,可是你卻壓抑著,是什麼讓你放不開?你其說到底,你就跟我一樣,在感情之上,都是一個可憐的人……」

    許文軒全身顫抖著,老半天才說道:「你給我閉嘴!」

    紀靜香抬著高傲的頭,就像一個永不言敗的戰士:「你憑什麼不讓我說話?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你是可憐我的,我為一個騙子,陷在他的感情當中,十二年,哪怕主他早死了,化成了灰,可我還是戀戀不忘,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即算你兩次受傷,睡著之際,戀戀不忘的卻是一個女人的名字,你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許文軒神色大變道:「我叫誰了?」

    紀靜香沉聲道:「你也不過如此!」

    「我到底叫誰了!」

    「葉憶妍!」紀靜香撇了撇嘴巴,說出了一個人名。

    許文軒身子晃了晃,鎮定了半天,這才輕聲說道:「她是我媽媽!」

    紀靜香怔住了,然而只能苦笑一下,感覺到自己的一腔怒火就像是燒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一樣,只好歉意道:「對不起!」

    「習慣了。」許文軒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不妥,身上穿著的這條一件次內衣就比沒穿好那麼一點點,正尷尬地準備躺回去呢。

    紀靜香卻伸出了如玉質般的手臂,邀請道:「過來吧!」

    許文軒不管怎麼樣,總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美人有邀,哪有不從的道理?他輕巧地跳上了床,可是還是忍住了靠上去的**。

    紅羅的公主帳中,燈光透進來,帶著一種異常的魅惑,美人在側,怎麼能叫人心安理得?

    許文軒感覺到了一種異常的緊張,帶著激動,緩緩地說道:「這算不算君子的形為?」

    「唉?」紀靜香的反應有點奇怪,她哼了哼,沒有回答。

    許文軒突然有點佩服自己道:「也許少林寺的主持都沒有我的定力。」

    「這是你自找的。」紀靜香淡淡地說道。

    許文軒轉過身,望著正盯著自己的紀靜香,像是要從她那秀美的臉上找出一點瑕疵,然後也說道:「我這是不想趁人之危。」

    兩人又陷入了沉沒當中,良久,許文軒開口道:「我承認我害怕了。」

    紀靜香似乎熟睡了,沒有任何反應。

    許文軒不以為意,就讓說給自己聽吧,他繼續說道:「你的童年跟我還真像啊。儘管我有媽媽,她對我的照顧也無微不至,可是她卻將她的愛全給了我的爸爸。她就像一隻撲火飛蛾,愛上一個根本不該愛的男人。而我的出身就注定是是一個美好願望下面帶來的副產品。小時候我一直問,為什麼爸爸一年就過來幾次,每次都是匆匆地來,匆匆地去呢?媽媽總是對我說,他很忙,後來我在電視上才知道,他是很忙,他將他的絕大部門心血交給了這個國家,還有一點點留給了他自己的真正的家……」

    「我聽出來了,同樣很狗血的豪門恩怨!」紀靜香竟然沒有睡著,眼睛都沒有睜,就這樣淡淡地說道。

    許文軒一怔,這才說道:「果然是這樣。只可惜這樣的恩怨跟我沒有任何干係!」

    「為什麼?」紀靜香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許文軒道:「她死了。她得不到自己所奢望的一切,毫不眷戀地離我而去!」

    紀靜香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說道:「對不起……」

    「一個平凡的女人,遇到了一個優秀的男人,一場注定是無果而終的邂逅,這就是我父母的真實寫照!」許文軒總結道。

    紀靜香氣吐如蘭:「那你父親是誰?真叫人好奇啊!」

    「許照雲!」這是許文軒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透露自己的名字。

    紀靜香猛然睜開了雙眼,秀目射出了駭然的神情,柔荑輕輕掩上了自己的秀口,這才讓她自己沒有驚叫出聲,但很快又釋然了,自嘲似的笑了笑:「沒想到,睡我對面的還是一個***!」

    「***嗎?那裡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罷了!」許文軒輕笑著,一切都那麼顯得風淡雲輕,「我真好奇,在這之前,你以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紀靜香回答果然沒有出乎許文軒的意料之外。

    「我就當這是讚美了。」許文軒道,「那現在呢。」

    「這個……麻瓜!」紀靜香眨了眨美目,笑道,「那我呢?」

    「女神!」許文軒毫不猶豫地說道,「還有……」

    「還有什麼?」紀靜香追問。

    「勾引人下地獄的妖精!」許文軒嘿嘿直笑。

    紀靜香這才知道被耍了,難得幽默地反擊道:「可惜你不是吊絲,沒機會逆襲了。」

    「可我是匹夫!匹夫也可以逆襲的。」許文軒振振有詞。

    「有這種說法嗎?」紀靜香反問。

    「有。」

    「誰說的?」

    「校長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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