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雨打梨花 文 / 太虛之夢
許文軒的目光被台幾上一本銀秋色的相簿給吸引了,他不由自主地湊上前去一看,相片當中,一個戴著厚厚的青年男子正自信地笑著,儘管年代有點久遠,色澤有點黯淡下去,那種儒雅之風還是能夠感覺得出來,拍攝的日期是十二年前。
許文軒翻過一頁,這張相片之中是兩個人的合影,除了那個儒雅的男子之外,旁邊還站著一位挽著他手臂的女子,這女子眉清目秀,精緻的五觀,未語先笑的樣子,跟紀靜香長得有幾分相似,他看了看時間,是八年前。
許文軒不知為什麼,堅強的手臂突然就抖動了一下,彷彿下一頁的相簿竟然有千均重,讓他拿捏不起!
深深吸了一口氣,許文軒睜開了雙眼,緩緩翻開了下一頁,這是一張車禍照片,照片中那輛被兩輛集裝箱大卡車擠壓在一起已經嚴重變型的小車內,伸出一隻蒼白的手,地上除了碎了一地的玻璃外,還大片大片鮮血!這是一張非常慘烈的車禍現場,拍攝者的角度十分的高明,將那種絕望與爆發渲染得酣暢淋漓!
許文軒在相片邊上仔細觀望了一下,並沒有日期,卻現現了照片底下有一層擦去的印跡,仔細分辨一下,上面寫著:七月三號,心死。
許文軒心神劇震,他拿出手機一看,今天恰恰是七月三號!
他將相簿復原回去,紀靜香拿著一條大大的毛由走了過來,招了招手道:「過來吧,我給你擦擦!」
許文軒機械地站起來,走過去,讓紀靜香溫柔地擦掉他臉上的雨漬,一言不發。
紀靜香明顯感覺到了眼前男人的失落與糾結,動作就緩了下來。
「他是誰?」許文軒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問道,語氣酸溜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紀靜香動作一僵,好久才幽幽地說道:「你看過照片了?」
許文軒點點頭。
紀靜香退後了一步,定定地望著許文軒,似乎要將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觀察個清楚。
沒來由地,許文軒心中痛了,似乎這個時候的紀靜香儘管只是向後退了一小步,卻一下子離得自己老遠老遠的,也許自己就算是伸出雙手,都不一定能將她再重新給拉回來。
「你自己隨意坐一下吧,我去清醒一下!」紀靜香突然開口道。
許文軒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心裡話說出來,儘管他很想知道這個照片上的男子叫什麼,為什麼十二年了,他還在伊人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
許文軒將毛巾拋在了一旁的長桌上,失落地來回踱著步。
大廳的右邊的一個角落裡,是一個呈三角形的吧檯,許文軒本想在這兒找點酒來喝,可是卻看到了一盒拆了封口的香煙,旁邊還放著一隻金色的小巧玲瓏的打火機。
香煙藍底白字,許文軒拿起來一看,上面印著mildseven。
許文軒不吸煙,可是這個時候,卻不知怎麼的,卻有了一種想拭一拭的**,他不是一個沒有自控能力的人,相反,他的自控能力十分的強,只是眼下,他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壓抑,是因為那個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嗎?
「啪!」火苗從手掌心升騰而起,點燃了嘴中的細長香煙,許文軒輕輕地吸了一口,並沒有想像中那種苦澀的味道,反而有了一種淡淡的茶酸味,讓他忍不住又多吸了幾口。
裊裊的煙圈從指間飛出來,許文軒體味著從肺腔之中傳來的那種充實的感覺,望著那一團團的煙霧,彷彿可以將自己融化掉。
「這就是吸煙的感覺嗎?果然不錯呢!」許文軒喃喃低語,在酒精和香煙的刺激之下,他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有一種騰飛的感覺,飄飄乎乎的,沒有了任何的方向。
許文軒吐出一口氣,將剩下的煙吸完,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外們走去。
外面風雨正急,黑暗的天空之中,彷彿有魔神在那兒發怒,將這天地之威加諸於這人世之間。
許文軒沒有開車,在雨中,一個箭步,借力在圍牆之上,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下一刻已跳到院子外面,回過身來看了看這28幢別墅,歎息一聲,似乎在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走進這裡?」
許文軒還沒有走幾步,身後門楣上的音箱中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叫喚:「你就這樣走了嗎?」
許文軒愣了愣,然後又舉步前行。
馬達聲響起來,院門大開,紀靜香從院子裡跑了過來,黑夜之中,她嘶吼道:「許文軒,你給我站住!」
她的聲音劃破了夜空,穿過了風雨,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傳入了許文軒耳中。
許文軒轉過了身子,風雨之中,紀靜香孤獨地站在門前的台階上面,路燈將她照得一片慘白,雨水從她的臉頰滑了下來,她倔強而無助地盯著自己,他的心突然就軟化下來:「靜香……」
紀靜香緩緩蹲了下去,緊緊地抿著嘴唇,似乎在克制,又像是在忍耐!
許文軒腦海之中翻騰不休的就是自己受傷的時候,紀靜香的種種表現,如果說顯了報恩的話,那自己早已和她兩不相欠,可是那種說不明道不明的感覺呢?
沒有人能夠抵擋紀靜香那無聲勝有聲的控訴!
「這、這個……」許文軒感覺到有點無所適從,老半天,直到雨水將視線模糊後,他終於低聲道:「那哈……算我錯了吧?」
…………
重新回到28幢別墅,對於許文軒來講,似乎是一段感情的重新開始,特別是當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留下來的時候。
紀靜香去洗澡去了,只留下許文軒獨自一個人守在客廳之中。
許文軒竟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在回憶著紀靜香剛剛那副雨打梨花的嬌柔的模樣,那緋紅的俏臉,胸前那一抹朦朧的春光,無不不讓人回味無窮。
許文軒正自得其樂的時候,紀靜香走了進來,她圍著潔白的裕巾,頭髮也被白色的毛巾給裹起來,浴後的美人,總是顯得那麼凜然,而又是那樣能激起男人的反應!
「我去洗澡去了!」許文軒開始閃躲,這本來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感覺到了一陣心慌意亂。
「去吧,我去給你沖點姜茶,小心著涼了!哦,浴室的櫃子裡面有一次性的內衣!」紀靜香呶呶嘴道,然而她眼中的笑意卻流淌了出來。
可惜許文軒沒有看到,他就像如蒙大赦一般,衝向了浴室。
一進門,許文軒就將門狠狠地關上了,心跳高速好像是前所未的感覺,「難道這輩子我就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許文軒如此地想著,可轉念又尋思道:「這似乎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啊……」
許文軒走到掛櫃前,剛將一次性的內衣拿出來,目光就被地上放著的盆子給吸引住了,盆子裡面是那件濕掉的黑色吊帶裙,這不是主要的,更讓他要命的是在裙子上面還有一條紅色的蕾絲內褲!
這實在是太具衝擊力了,許文軒突然就感覺到了全身煩燥起來,然後這股燥意化作了一團火,遊遍了他全身。
沖完涼的許文軒表現看來終於恢復了正常,他穿著上一次性的內衣之後,才發覺太過單薄,只好又找了一件大浴巾將自己圍了起來。
樓下沒有了紀靜香的蹤影,許文軒正琢磨著呢,樓上的紀靜香似乎聽見了響動聲,在上面喚道:「上來吧,我在左邊第二次房裡。」
許文軒又激動起來,嚇得他又狠狠地平息了幾口氣,這才延著旋轉的樓梯拾階而上,每走一步,就似乎離那心中的美好距離又進了一步。
房間的門沒有鎖,只是掩上了,許文軒輕輕一推就開了。
房間內,紫色的燈光,淡媚的色調,大大的公主帳之中,紀靜香笑靨如花地側身半躺著,她換上了一身乳白色的睡袍,綢緞製成的,在燈光之下,顯得是那樣的光滑,襯托著她的身姿,有一種波浪起伏之態,頭髮也重新穿干了,正披散在開來,由於姿勢的原故,右邊的香肩露了一點出來,配合著一戴如同象牙那般白的**,無形之中,就讓她有了一種令人血脈澎湃的力量!
這已經不是許文軒第一次見她這種近乎於赤.裸的樣子,可是還是忍不住驚歎道:「紀靜香,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個時候的你,真得很美!」
紀靜香目光流轉,認真地說道:「有。」
許文軒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相片上的那個男人,神情不由一黯,脫口而出:「誰?」
「你。」紀靜香道。
許文軒懊惱地搔著頭,這才知道被眼前的玉人給耍了。
紀靜得咯咯地笑起來,聲音歡快而愉悅。
許文軒目光落到她那飽滿的胸前,很顯然,浴後的她並沒有戴上讓所有男人痛恨的bra,這樣一來,隨著她的笑聲,那巍峨的酥胸正一顫一顫得,顯示出驚人的彈性,他口乾舌燥起來。
許文軒強行讓自己的目光落到了別的地方,床頭的櫃子上面,放著一杯濃濃的薑汁,此刻成了他最需要的也是唯一的降火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