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許主任的御下之道 文 / 太虛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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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和綜合科人手一台蘋果電腦的消息像長了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城管總局，對此不滿的人不敢擺明了車馬衝著綜合科而來，畢竟許文軒的煞氣整個城管局內部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就不排除還是有人背後說著風涼話兒。
這話傳到了張海東的耳中，他本沒當回事，可是又有人告訴他，這電腦最起碼二萬多一台，他這才想起來許大主任是跟自己提過這茬的，沒想到這剛來上班第一天，就要報銷到十二萬多，理何況有心的人鼓動地說道：「這給科員和非編輯人員配電腦已是超配的事情，這麼好的東西還拿來報銷，豈不是哪公款浪費？」
一人說張海東還不在意，可是各個科室的幾個主要幹部聯合起來進言了，也真叫他有點做不坐了，直到財務科主任語動心長地對著張局長道：「這事兒的口子可不能破啊，一旦如此，別的科室也要爭紛效仿，鬧騰起來，這班不不上了，再說，市裡的財政撥款一個月就那麼一點，除去必要的開支，所剩也無比，若這事兒被捅到政府那邊去，下次我們還怎麼伸手要錢呢？」
張海東送走了財務科的主任後，也無心在坐在辦公室了，喝了一杯水，想好了處理方法，就下了樓，直奔綜合科而去。
進門之前，看見孫美美正拿著電腦玩得起勁呢，他就納悶了，這筆記本看是好看，怎麼要二萬多一個呢？
綜合科的四個成員也是玩得起勁，特別是謝曉翠，本來就不怎麼懂電腦，最新的山獅系統的ui以及跟微軟完全相左的操作方式讓她大開了眼界，連連招呼也是八根貓的黃平來教她，是以，就連張海東進來，四人都沒有發現，直到張局長感覺受到了冷落，狠狠地咳嗽了一聲，目不斜視地進了許文軒的辦公室。
王成正跟許文軒討論著《世界》即將開始的國戰呢，許文軒一抬頭就看見了張海東，手中的遊戲根本沒有停，招呼道：「老張啊，你也下來了，坐位，這兒有一次性的紙杯，渴了自個動手倒水吧！」
張海東也沒指望能得到許文軒的尊重，但這廝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儘管心中有點不快，可是看在昨天能讓自己一年多掙個百十來萬的私房錢的份子上，他也就不計較了，只好說道：「這個小許啊，你們部門這電腦都配上了，這**能不能先給我看看呀？」
許文軒從口袋中掏出了**，遞給了張海東。
「我的媽呀，二十二萬八？」張海東一看那**的金額，失聲道。
許文軒也抬起來了頭，望了一眼王成道：「這麼貴？小子，你不會吭我吧，這可是公家的錢！」
「哪能呢，這可是最新超薄款的pro機型！不但配retina屏幕，而且硬件都是我要求對方按照最高標準來配的，cpui7就不要說了，光是那1tb的ssd硬盤，你去問問價格，這還是我通過朋友拿到的最低價，你早上一打我電腦，我就讓對方從魔都將貨空運過來了，二十二八的價格已經是最低的啦，連運費都是我自己出的呢……」王成叫屈道。
許文軒明顯就感覺到了他所說的水份，可是張海東被這一翻話弄得頭都大了，什麼pro，什麼ssd硬盤，貌似都是很高深的東西，一時倒也說不出話來。
王成機靈得很呢，他一看這個長得極像領導的傢伙，貌似不想認賬來著，可不能久呆，遲則生變，便告辭道：「啊，天色不早的，我還有個約，這就走了！哎，那錢別忘記了，二十三萬，二千算是運費！」
「下次給我送個無線路由過來，不然插著網線，移動不方便啊！」許文軒連忙叫道，直到衝出門外的王成應了一聲好，他才回過頭來對張海東說：「老張啊，有問題嗎，早上你不是說可以報銷的嗎？」
張海東急道：「不是，這個，小許啊，這價格有點高，況且別的科室的人都對咱們綜合科配電腦有點不滿……」
許文軒本就沒打算買電腦的錢要完全報銷，他早就計劃好了，不過這戲兒不是需要張海東配合才能唱下去，便笑呵呵的問道：「這個老張啊，為了『明文城市』的活動，市裡面給咱們局裡下達了任務，聽說完成得好，有獎金發啊？」
張海東一拍腦門道：「是有這回事，不過這獎金是要發給執法隊的，可是跟綜合科……」
這獎金是要發給執法隊的，不過這是小頭，絕大部分的獎金還是要給機關裡的幾個頭頭們分一分，頭頭下面的各個做機關的分分，最後才能淪到那些執法隊員們呢，不過這還沒完事，還執法隊還是要按著職務、資歷發放呢！
許文軒哪知道他說這話的門道，一聽說有獎金，就笑問道：「具體有多少呢，總得有個大致的數目吧！」
張海東一見許文軒居然也將這規則摸了個清，只好說道：「按以往的慣例，總得有個二三十萬吧……」說到這兒他突然明白過來，「你不會想要拿這獎金給你們部門的消費埋單吧？」
許文軒搖頭道：「這到不會。你想啊，這二十三萬，你得給我報銷十萬塊吧？我自己也出八萬塊，我的這一台和孫美美的那台就算是我買的了。剩下的五萬塊就用獎金來抵吧！」
張海東真想罵娘了，這獎金全局上下多少又眼睛地盯著呢，你這張口就要報銷十萬塊，還要想五萬塊的獎金，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不由遲疑道：「這綜合科要這麼多的獎金，怕是說不過去吧？」
「怎麼會說不過去呢？這局裡將復興街這個最困難的任務交給我們部門，難道這區區五萬塊的獎金，我們部門還拿不起？」許文軒不樂意了。
復興街的消息張海東也是有所耳聞的，畢竟屬於那種執法過程中遇到的最能啃的「骨頭」，看著許文軒胸有成竹的樣子，反問道：「你有把握處理那邊的情況？」
許文軒肯定地說道：「能不能成得試試才知道。如果結果市裡驗收還滿意，那獎金就沒問題吧？」
「只要有成績，我就代你向市裡請功！」張海東轉念一樣就同意了，五萬塊錢是小事，復興街可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如果這個煞星能解決，到頭來也是自己的功勞，若是解決不了，這五萬塊錢還是可以找個借口給抹去的嘛！
許文軒就是等著這句話呢，聞言笑道：「就這麼說定了。老張，走，去向他們宣佈這個決定！」
四個手下一聽許大主任的宣佈傻眼了。玩得最起勁的謝曉翠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道：「這個主任，這去復興街執法的事情跟我這個女同志就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吧，再說這電腦的錢應該報銷啊，怎麼能用獎金說事呢？」
許文軒將張海東向前一推，後者不得不說強硬地說道：「這是局裡的決定！不想用獎金頂的，從工資補貼裡扣！」
耿輝將電腦一推，直衝沖地說道：「那我不要了！」
許文軒冷笑道：「不要的也成！一萬塊的折舊費，從當月工資裡扣，不夠的扣下月的！」
此言一出，就連對許文軒極為害怕的黃平都忍不住叫道：「這也太黑了吧，一萬塊可是我小半年的工資了！這才玩了幾個小時就要扣這麼多錢……」
張海東見許文軒不說話，只好解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許主任個人都出八萬塊錢了……」
謝曉翠打斷道：「那孫美美的那台怎麼算？」
「對！」一起沒有說話的王冰也開口附和道，「難道孫美美的電腦就不要錢，要厚此薄彼吧？」
張海東臉頓時有點掛不住了，只好宣佈道：「這是局裡的決定。財務只報十萬塊，許主任出八萬，剩下五萬塊就要在你們工資裡扣。」說完這句話，他衝著許文軒笑道：「許主任，綜合科的同志們情緒有點牴觸，你就好好開導一下吧！」心中卻將許文軒暗罵不已：「媽憋的，想整自個的手下，居然這黑臉讓我來唱了！」搖搖頭，轉身施施然離開了。
「都聽到了吧？兩條路，一拿獎金，用來抵五萬塊的缺口；二自己工資裡扣！」許文軒掃視了一眼情緒都比較激動的四個手下，緩緩地說道，「這也是局裡對我們綜合科能力的一個考驗！我還是那句話，以前怎麼工作我不管，可是復興街的事情就必須要去管一管，而且還要將問題處理好了。小謝啊，你是女同志不假，這你也是我們科室一分子！」
謝曉翠怏怏不樂地坐了下去，嘀咕著，可是就是要說給大家聽似得：「我還不是正經編製人員呢！」
許文軒沒有理會這四個人，沉聲道：「我已經想過了，若是復興街的事情處理不好，咱們部門與其這樣打雜，混日子，還不如趁早解散掉！所以我宣佈，既然大家積極性都不高，第二條大家顯然也不想接受，那麼一旦市裡不滿意，那麼我就打申請，請求裁撤綜合科！」
四大吃一驚，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文軒暗暗笑道：「小樣，我可沒有時間去一點點懷柔你們，我要做的就是高壓政策，讓你們在我的鞭策之下前進！」
「今天晚上加班！」許文軒冷冷吩咐道，「我歡迎五點就下班的人，這就意味著你已向提前讓我交了辭職報告書，我已也批准了！當然，我更喜歡出工不出力的，三天後就是第一期成果驗收，想必那時候大家都知道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