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皆大歡喜 文 / 太虛之夢
張海東歎息道:「這事兒就這樣算了吧,算是……哎!」他心中鬱悶,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直給灌了起來。
今天晚上真是黑暗的一夜,不但是折了夫人,又賠了到口的干股!
張龍早就在外面等著消息了,得到了許文軒的肯定答覆,他很快就將彭鑫鑫給請了過來。
許文軒一見彭鑫鑫,看到對方那笑瞇瞇的,人畜無害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哼聲道:「彭老闆的好算計,一張貴賓卡,免掉了一層干股!」
彭鑫鑫大驚之餘,連忙問道:「兄弟這是怎麼說?」
許文軒將張海東的打算說了一遍,彭鑫鑫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禿頭中年醉漢居然就是找自己麻煩的那位主子,他本就打算再找一個實權之流將手中的干股送出去,聞言知道自己料想有誤,居然把對方當成存心找麻煩的了。
這也是張海東第一次想弄點干股,若不是老婆管得再加死死的,他也不會起這心思,首次操作,沒有實際經驗,居然讓對方誤會了,這才知道自己心急了,太過火了,如今自是雞飛蛋打,暗自懊惱不休。
三人當中,最為無所謂的就是許文軒了,看見兩個胖子假惺惺地說道客套話,心中膩煩,於是輕輕敲了敲桌子道:「既然你們兩個是是非非都講明白了,我這就不多待了……」
彭鑫鑫哪能讓他就這樣離去,一把拉住正欲起身的許文軒,叫道:「哪能走了,坐下,坐下,還有事情找你商量呢!」
許文軒一臉的無辜,訝然道:「你們兩個在這兒交心,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的任務已完成,一把貴賓卡的作用就是將張局長給拉過來,至於你們兩個人如何商量了結恩怨,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彭鑫鑫到是聽出了許文軒口氣中的不滿,安撫道:「兄弟,你不要急,哥哥我能虧了你嗎?」他給三個杯子倒上了酒,舉起來說道:「來,咱們仨先乾了這杯酒,以往的不快就此過去,接下來就來聊聊正事兒。」
許文軒沒有辦法,只能和張海東一起舉杯,三人將酒喝掉。
氣氛有點緩和一來。
彭鑫鑫緩緩坐到了沙發上,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緩聲道:「怎麼說呢,既然大家都喝過酒了,至少也算是朋友了,我也不蠻二位,我確實是想找個……嗯,靠山!這才也沒什麼好丟人的,如今這個世道做個安份生意也不容易,我彭鑫鑫別的不說,在澤川道上還是有幾分面子的,一些小混混到是容易打發,哪怕是那些鬧事的醉漢,也就是拉出去一頓削,了賬!嘿嘿……」說到這兒,他又開始倒酒,然後繼續道:「反到是稅務、衛生、文化等部門的盤查到是當真叫人頭痛無比……」
張海東今天酒喝得比較多,自認為跟許文軒的關係又進了一步,此刻也恢復了平常心,打斷道:「當然,還有我們城管部門,能管你的地方更多!」
「是、是、是!」彭鑫鑫連連點頭,「來,喝酒!」
一支洋酒又很快就見了底,彭鑫鑫這才又說道:「這家酒吧的股份,目前我個人只佔六層左右,除去作為激勵的獎金給了張龍以外,我可以再拿二層,加上空出來的一層,一共三層干股,兩位看看怎麼樣?」
許文軒當然知道剩下的四層哪去了,也沒有問,聽見彭鑫鑫居然連自己也要算進去,要送自己干股,立刻拒絕道:「我就不必了!」
張海東原本以為今天的干股就要放棄了,哪知道峰回路,人家老闆不但讓出了原本的一層,反而再拿出二層,這樣二一添作五,自己也能獨享一層半了,自是咧開嘴準備笑的時候,居然聽見許文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心中一驚,也不敢接了,連忙喝道:「這怎麼可以,彭老闆你這是行賄知道不?情節嚴重的要付法律責任的!」
許文軒不由鄙視地望了一眼張海東,看到對方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呢,不由又好笑,又好氣。
彭鑫鑫是何等精明之輩,轉眼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還是落到了許文軒的身上,心中更是吃驚,剛剛就聽張龍說張海東給許文軒跪下了,自己也當是對方走路不穩摔倒的,現在看來,怕張龍還真沒有看錯。
「這哪能算是行賄呢,這叫買賣!我這家酒吧生意最近怎麼好,現在要出讓一些股權吧了!」彭鑫鑫笑道,然後對著許文軒道:「老弟,哥哥最近手頭緊,缺少一點爭零花,你就幫幫哥哥,出點錢,將這股份買了吧!」
張海東眼睛亮了一下,連忙問道:「不知道彭老闆這愛酒吧作價多少?」
彭鑫鑫伸出一隻手,露出五隻白胖胖的手指。
張海東失聲道:「五百萬!」
彭鑫鑫搖搖頭道:「哪能呢。五百萬都可以買十家這樣的酒吧了!」
許文軒看著兩個胖子再對話,嘀咕道:「真是人才啊!這軒衣閣別的不提,光是這麼大的面積裝修一下,都要個二三百萬了,五十萬的股本,當真是轉眼縮水十分之一呀」
「這個可以!五十萬的股本,三層就是十五萬!」張海東開心道,他是像怕許文軒反悔一樣,忙說道:「小許啊,十五萬,咱們一人出一半,就將這三層股給買下來了。」
彭鑫鑫笑了起來道:「正合我意!我這就打電話讓律師將合約給擬了過來!」
許文軒婉拒道:「我可沒有錢!」
「沒事兒,咱哥倆誰跟誰啊!」彭鑫鑫不容分說道,「你那七萬五千塊暫時沒有沒事,可以從酒吧的收益中扣除嘛!」他怕是一會拖久了,又橫生變故,拿起手機,就給鑫鑫公司御用律師沈秋鳳打電話去了。
張海東也不能讓這事兒給黃了,跟著附和道:「小許啊,你那一萬多的工資不都在我那兒嗎?剩下的錢我給你先墊著了!」
事一如今,許文軒也不好多說話了,一來顯得自己太過矯情,二來這是明顯斷張大局長的財路了,再者來說,這是彭鑫鑫自願的,誰都管不著的事情,自己不過是適縫其會罷了。
很快張龍將合約送了上來,三人看了一遍,卻定沒有任何問題了,大筆一揮而就,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張海東早就打聽過了,這家酒吧一年的毛利潤差不多近千萬,花了區區十五萬,一年的分紅就將近百萬元左右,果真是掙大發了,笑得臉上的肉都團在了一起。
彭鑫鑫建議道:「我們是不是喝點白酒,這樣才帶勁一點!」
許文軒反對道:「哪能喝白酒?我聽知道喝香檳慶祝的!」
張海東一切都聽許文軒的,也跟著道:「香檳好,香檳不醉人!」
彭鑫鑫打了個電話,服務員送上來的不僅僅是香檳,就連五糧液也一併送上來了。
香檳醉不醉人,許文軒不知道,至少那個囔出這句話來的張海東是不省人事了,就連號稱千杯不醉的彭鑫鑫也舌頭大了幾圈,兩眼無神盯著高舉的酒杯,嘟囔道:「喝、再喝一杯……」
其實許文軒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樣一點感覺都沒有,事實上他也感覺到有了一絲醉意,這是一種很輕的感覺,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這正是他所喜歡的,然而肚子卻在抗議了,他不得不起身出門,想要找個洗手間。
不是他不想用包房內的洗手間,實在是在張海東和彭鑫鑫的排山倒海的攻勢之下,給弄得一塌糊塗,讓他不得不出去尋找!
出了門,正好看見一個女服務員姿態裊裊地走了過來,一個鞠躬道:「許先生,您需要什麼服務嗎?」
許文軒指了指門內,笑道:「他們兩個可能需要!」
女服務員笑靨如花道:「許先生你可真逗!」
許文軒搖搖頭,對於女服務員的暗示沒有任何表示,問道:「洗手間二樓有嗎?」
得到是沒有回答,許文軒吐出酒氣,施施然下樓去了,只留下好奇地望著他的背影女服務員。
在一樓的衛生間內,痛快地解釋了生理問題的許文軒終於收到了王成的信息,只有區區五個字:有事明天見。
「真不知道這小子整天再忙些什麼東西!」許文軒苦笑一聲,大步走出去,還沒有到樓梯口呢,就看到張龍帶著兩個手拿鐵棍的保安走了過來。
「許哥好!」張龍到是一眼看到了許文軒,立即上前一步叫道。
「怎麼回事?」許文軒好奇地問。
「哎,不知道哪來的過江龍,叫了小妹陪酒,又不肯給錢,還非得懶賬,說酒水不好,按規矩,被拉出去……」張龍說到這兒,作了一個切脖子的手勢。
「你們做了他!」許文軒驚道。
張龍笑了起來,說道:「哪能呢,我們是開正經酒吧生意的,這種殺人的事情怎麼會做呢,只不過稍微修理了一下!」
許文軒也不去管他口中的「稍微修理」是怎麼修理的,畢竟剛剛也為了這家老闆之一,好奇地問道:「這種懶賬的事情多不多?」
張龍道:「懶賬的事情到不多見,只不過尋釁滋事到是很常見,你知道,現在的年青人都很衝動,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許文軒點點頭,也不問了,吩咐道:「老彭和老張都醉了,你找人打理一下他們吧。順便給我也重新開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