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巴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文 / 雲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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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蕭和楚諾在短信和電~話裡敲定了18歲之約。到了楚諾18歲,等待他們的將是成年人與成年人的對話,儘管楚諾覺得沒必要,不管是到了18歲,還是81歲,她的心態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他們似乎在這件事情上保持著前所未有的默契,她會盡量每天去看他,私下相處也並不是每次都有很多話要說,更多時候是沉默無言。她在臥室裡做功課,他坐在床上看書,或是閱讀文件。安靜但很融洽。
用餐的時候,他拿著報紙,邊吃晚餐邊看報紙,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報紙上。
偶爾他會問她:「最近功課吃力嗎?熨」
「還好。」
他笑笑:「注意身體。」
他是一個話語不多的人,她覺得這樣很好,都不是多話的人,任由沉寂暈染卻不會讓人覺得尷尬,這只能說明彼此適應很好轎。
蕭何率先離開了美國,蘇安在這裡住了幾天,她對雲蕭和楚諾的相處模式,沒有喜也沒有憂,神情一如既往,好像事情原本就該如此發展。
蘇安知道雲蕭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他從未讓他們擔心過,她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在這世上,有太多的人笑聲裡充滿了空洞的氣息,行走在大街上,背影儘是寂寞……塵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收~容所,包容著形形色色的人在裡面滄海桑田。
一如感情,沒有任何一種感情是不需要經歷的。
楚諾每天奔走在學校和雲蕭家裡,雲蕭對她的態度一如往昔,身體好些時還會在功課上給她提出指導。
兩人第一次談論政治的時候,原本氣氛很凝滯,也許該說很嚴肅,她極力反駁雲蕭的觀點,正在她直抒己見的時候,卻發現雲蕭靠著床頭看著她輕輕的笑,眸色溫柔,眉眼間儘是笑意。
她的臉當時就紅了,再然後說出口的話語,聲音竟是越來越輕,到最後在他的目光下乾脆不說了。
「繼續說,我在聽。」嗓音淡然,夾雜著柔和。
聞言,楚諾多是報以一笑。
每次兩人談論政治,她都會有種錯覺,可以預見若干年後的他和她在政壇上「對峙」,每每想到這些,難免會感慨萬千。
只不過,現在想身份問題,似乎太早了一些,畢竟他和她並未在一起。
艾青說:「你乾脆搬到他家裡算了,來回跑,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艾青說:「奇怪了,最近林君好像不怎麼出現了。」
艾青說:「他會不會見你不好追,所以開始打退堂鼓了?」
楚諾收拾課本的動作微微一僵,好像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林君了。
「即便不能成為戀人,至少還是朋友,這麼長時間不聯繫,不會是出事了吧?」說話間,艾青已經把電~話打給了林君,楚諾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楚諾原本不想理會,她跟雲蕭之前說過,要陪他一起用晚餐的,但艾青後來追上她,氣喘吁吁的拉住她的手臂:「阿諾,林君在警察局。」
正確的說,不是林君在警察局,而是跟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被抓進了警察局。
林君妹妹名喚何娜,在波士頓求學,但私生活混亂,新交了一個男朋友,繼父在加拿大不放心,就叮囑林君勸說何娜……
何娜男朋友是個癮君子,林君知道他吸毒後,頓時就怒了,言辭厲令何娜和對方分手。
叛逆少女,怎麼可能聽林君的勸告?行徑非但不收斂,反而越發變本加厲。
林君為了管這個妹妹可謂心力交瘁。
進警察局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何娜和男友外出吃飯,其男友在喝醉的情況下跟人發生衝突,打傷了人……
楚諾和艾青趕到的時候,何娜已經被林君帶出了警察局。
天色漸晚,兄妹兩人的戰火正式在街道旁的小公園裡爆發了。
何娜不停的詛咒著林君,從那張美麗的嘴巴裡吐出來的字眼無比骯髒,她罵林君是雜種,是寄生蟲,她用這世上最惡毒的語言來傷害她的哥哥,那麼囂張的行徑讓艾青看的咬牙切齒。
林君漠然的聽著,似乎早已對何娜的這番言辭習以為常,所以聽了也只是聽了而已,那種置身事外的姿態,看似極為包容何娜,但卻帶著輕蔑和無視。也難怪何娜目睹他的反應,越發撒潑了。
何娜同樣用蔑視的眼神回敬林君,驕傲的豎起中指,尖銳喊道:「賤種,你跟你爸爸一樣,都是不折不扣的垃圾。」
林君畢竟是有底線的,他可以無視何娜對他的謾罵,但卻不能容許何娜踐踏他父親。
所以當林君揚起手狠狠朝何娜揮去時,最終落在了楚諾的臉上。
林君那一巴掌打的很用力,艾青被巴掌聲驚呆了,在看到楚諾嘴角沁出的鮮血時,更是眉頭緊皺,上前拂開楚諾臉頰旁散落的髮絲,查看她紅腫的臉,急聲道:「疼不疼?」
何娜愣愣的看著楚諾,目光凝定在楚諾嘴角的血跡上,神情呆了呆,意識到這一巴掌原本就是落在她臉上的,但最終卻打在了楚諾臉上,林君是真的不顧念兄妹之情,出手打她完全下了狠心。
何娜恨恨的瞪了一眼林君,說了一聲:「我恨你。」就轉身跑走了。
林君沒有追何娜,因為楚諾代替何娜承受他一巴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是林君第一次動手打女人,尤其對像還是楚諾,所以手疼的同時,就連眼睛也傳來一陣陣刺痛感。
他看著楚諾,眸光複雜;楚諾看著他,眸光無波。
林君眼睛刺痛了,她沒怪他。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你瞎攪合什麼?」這番話原本應該充滿了惱怒,但林君出口卻盡顯無力。
楚諾臉上火辣辣的疼,平靜開口:「在此之前,你打過女人嗎?」
林君抿唇,沉聲道:「你是第一個。」
楚諾笑了笑:「也是最後一個。」
林君皺眉,眸子寒了下來:「我不能保證,我不容許任何人踐踏我爸爸。」
沉默片刻,楚諾緩緩說道:「林君,何娜說話確實很過分,連我都想動手打她。如果她跟你沒關係,這一巴掌我絕對不會代她受,但她是你妹妹,家人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這一巴掌下去,你和她將會鬧僵,和你繼父關係也會出現隔閡……」林君嘴硬道:「我不在乎。」
「你如果不在乎,就不會處處為何娜著想?」楚諾的話可謂一針見血,刺得林君無所遁形。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抬眸定定的看著楚諾,隱隱緊張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強出頭?」
良久之後,楚諾歎聲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在他追求她的時候,一直很關心她,雖說給她帶來了困擾,但又何嘗沒有溫暖。
那聲「朋友」扎進了林君的心窩,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眸子凝定在楚諾身上,挺拔的身體顯得格外孤寂,宛如一隻遍體鱗傷的狼。
楚諾的話無疑給林君傷口上撒鹽,痛上加痛,但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愛或不愛,其實一目瞭然,強求不得,一如楚衍和白素。
楚衍19歲戀上白素,靠著執念獨撐著,他們真正放下彼此過往恩仇是在婚後九年,那麼難能可貴的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來從未爭吵過,他們把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相愛……
楚諾很小的時候就深深明白一個道理,塵世男女之所以在情愛中顛沛流離,在愛恨中掙扎沉浮,其實皆因割捨不下。
楚諾手機響起的時候,林君看了她一眼,眸色沉了沉,冷冷的說道:「我走了。」
電~話是莫雨打來的,說他在學校裡,詢問楚諾在哪兒?
楚諾看了眼林君的背影,歎了口氣,艾青買了冰袋讓楚諾敷臉去腫,隨後打車回學校,好在夜色漆黑,莫雨遠遠看到楚諾回來,迎上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紅腫的臉。
「我……」楚諾原本今天晚上不打算去見雲蕭的,至少要等臉頰消腫再說,但……
「這麼晚還沒回去,少爺怕是急壞了。」莫雨已經開始催促
了。
想到雲蕭,竟是心神一陣恍惚,沉默幾秒,她說:「我晚上不過去了。」
聞言,莫雨皺眉,不贊同的看向楚諾:「二小姐,你這樣少爺大概會很失落。」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