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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母親,在角落唱出沙啞的歌 文 / 雲檀

    有人說,孩子的痛苦能夠很輕易就牽動母親的心。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如今,白墨受傷了,白素恨不得自己能夠代白墨受這份罪。

    醫院去不得,她只能選擇小診所,前提是必須要有營業執照。

    既然是小診所,醫療條件自然很差,但看著蜷縮在病床上,微微發抖的白墨時,白素只能狠下心。

    醫生高斐端著托盤走過來,上面放著一些手術工具,偷偷瞄了一眼白素,尚自有些膽顫心驚膈。

    難怪高斐如此了,就在十分鐘之前,白素抱著白墨闖了進來。

    原本高斐對於這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表現的極為憤怒,但當他看到闖入者究竟是誰時,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如果說,昔日在診所能夠看到白素大駕光臨會激動和驚喜的話,那麼現如今就是驚嚇,因為懷中的孩子,白素眸色焦慮,整個人看起來太過煞氣,週身透著徹骨的寒枝。

    這讓高斐想起了剛剛才看過的槍殺案,主角不是白素,還能是誰?

    他萬萬想不到白素會跑到他這裡,沒有蓬蓽生輝的感覺,只有烏雲密佈的恐慌和不安,他甚至擔心白素會殺人滅口。

    高斐平日裡還算能言善道,但見到白素的那一刻,瞬間舌頭打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白素剛才在診所走廊裡,有看過診所醫生的資料,這位叫高斐的中年男醫生,是外科醫生,醫齡二十多年,經驗應該比較豐富,相對來說,醫治白墨會很保險。

    「高醫生,我需要你幫忙。」出乎高斐意料,白素說話很有禮貌,目光甚至很誠懇。

    高斐腦子還沒辦法恢復運轉,只是下意識點頭。

    「動過手術嗎?」白素看著高斐,直接開門見山,聲音清清冷冷的。

    高斐再次愣愣的點點頭,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只是……只是小手術。」

    「動過槍傷手術嗎?」白素將白墨放到辦公室一角放置的病床上,轉頭問高斐。

    白墨躺在病床上,高斐站起身才看到白墨肩部受傷,胸前衣服都被鮮血給浸濕了,最重要的是明明那麼痛,可這個孩子還在兀自強撐著,蜷縮在床上,黏濕的汗將她的頭髮打濕,因為呼吸急促,一直在發抖。

    「……沒有動過。」高斐壯著膽子走近看了看,嚥了嚥口水,這是槍傷啊!s國對槍支管束極其嚴格,他行醫二十多年,還不曾接手過槍傷成員,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一個孩子。

    「高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白素緊緊握著白墨的手,目光定定的落在高斐的身上。

    高斐遲疑難定:「那個……夫人,我很想幫您,但我之前沒有動過槍傷手術,我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我動過槍傷手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去準備手術用具,一定要快。」白素探手摸向白墨的額頭,墨墨在發燒,不能再拖了。

    高斐現如今騎虎難下,真的很想把這事給推了。治死了,白素找他償命怎麼辦?治活了,白素要殺人滅口,他又該怎麼辦?

    也許可以趁著準備手術用品的時候,偷偷撥打電~話,白素現如今被警察通緝,他可以……

    「高醫生,這間小診所就算被包圍,也困不住我,請別逼我動槍,做決定之前,請務必替你的家人好好想想。」

    高斐身體一僵,他沒想到白素會把他的心理摸得那麼清楚,想到家人,冷汗都出來了。雖說樹倒猢猻散,但那些猢猻縱使散了,畢竟還真實存在著。白素身居高位,就算現如今被警察通緝,也不可能真正的孤立無援,若是她在診所出事,以後他就麻煩了。

    「夫人,請您不要動我的家人,我不報警。」高斐聲音又急又快。

    白素目光沉靜:「很好,五分鐘能把所有手術用品準備齊全嗎?」

    「能,能……」高斐忍著擦汗的衝動,先讓白素帶著白墨去了裡間他的休息室,地方雖小,但隱蔽性卻很好。

    準備手術用具的時候,高斐在房門上掛著一個牌子:診病中,請勿打擾。

    白素找了一條毛巾,坐在白墨身邊,給她擦著汗。

    白墨皺著眉,臉色煞白,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畢竟是個孩子,眼睛紅紅的,問白素:「我會不會死?」

    白素牽強笑了笑,安慰她:「別亂想,不是說了嗎?只是一個小手術,把子彈取出來就好了。」

    「我捨不得你。」眼淚流了出來,白墨抬手,用手背把眼淚擦掉,但又有新的眼淚流淌而出。

    白素心裡難受,眼睛有些刺痛,擦掉白墨眼角滑落的眼淚,對她說道:「所以你要趕快好起來,我也捨不得你。」

    白墨身上沒有流淌她和楚衍的血液,但母女親情並非一定要用鮮血牽連才能維繫,兒女受苦,最心痛的那個人勢必是父母。

    白素不期然想起了楚文緒,他也是她的孩子,但她面對這個孩子心裡湧動最多的卻不是親情血緣,而是不知所措和無盡的挫敗,那種無力感能夠在瞬間就滲進她的骨血裡,很輕易就麻痺她的神經……

    「夫人,可以動手術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白素的思緒,她轉眸望去,高斐站在門口,手中端著手術用具,額頭水光發亮,那是冷汗。

    她看起來很可怕嗎?

    「怕不怕?」這話問的卻是白墨。

    「不怕。」白墨虛弱的移開眸子,看了看高斐,有意避開那些嚇人的手術器械,對白素氣若游絲道:「你別趁我動手術的時候離開我。」

    「不會。」

    高斐看著眼前這一幕,眸光複雜,若有所思,他開始忍不住去反思,槍殺案是不是有什麼隱情?白素槍殺國民,沒有動機啊!

    ******

    白家。

    「砰——」的一聲,於曼手中托盤落地,上面擺置的茶杯跌落在地毯上,雖說沒有摔碎,但地毯上卻儘是茶葉和水漬……

    「畫面中顯示,第一夫人白素在國立小學門口,當眾開槍射殺無辜國民,動機不明,目前在國民中引起軒然大波,紛紛希望白素能夠出面還原槍殺真相……」

    「夫人…」有傭人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看到茶盞落了一地,忙道:「您先坐在沙發上,別割傷腳了,這裡交給我收拾。」

    蹲下身體,卻見於曼失神望著電視,傭人不由詫異的順著她目光望去,這一看身上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給先生打電~話,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這裡是白家,於曼說的先生指的自然是白毅。

    「好。」傭人也不管地上的碎片了,站起身,急匆匆打電~話去了。

    於曼站在客廳裡,看著高架橋上面的車禍現場,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眸色擔憂焦慮,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素素她……她有危險嗎?

    ******

    私人書房光線明亮,刺得陳希眼睛生疼。

    伴隨著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又一件名貴瓷器宣佈陣亡。

    陳希因為憤怒,心臟那裡傳來針一般的疼痛,呼吸急促,大口的喘著氣。

    徐凌溯說:「阿希,雖說特工每次出任務都很危險,但卻很有意義,等我們孩子出生了,以後也讓他/她報考軍校,為國效力,怎麼樣?」

    徐凌溯說:「阿希,當初我們是怎麼說的?你說你會聽我的話,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反對,可現下你問我要你和孩子,還是要國家,你這不是逼我嗎?你和孩子重要,國家同樣重要,沒有二選一,只有兩者同在。」

    徐凌溯說:「你放心,等孩子出生時,我一定會牽著你的手,守在你身邊,到時候看著你和孩子,那一瞬間抵得過人間百年。」

    ……

    徐凌溯的話歷歷在耳,但她只能從回憶裡偷窺他的音容笑貌,他只會在她的回憶裡出現,然後溫柔微笑,喚她的名字:「阿希……」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麼要折磨完她的丈夫之後,又要來折磨她的女兒?

    心事蒼涼,淚水砸落,暈染出絕望的悲涼,一顆被冰火蹂躪的破敗之心彷彿瞬間就能沉入無盡的黑夜之中。

    有人走了進來,腳步沉穩,然後在她身後停下,同她一起看向媒體屏幕,畫面上白素身影被定格,當時她應該正在奔跑,因為黑色風衣翻動,髮絲飛揚,左手拿著一把槍,用她的左臂抱著一個女童,女童摟著她的脖子,同她一起看向畫面,如果那個人不是白素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覺得這個女人很霸氣,就連殺人和逃離都這麼帥氣灑脫,但這個人是白素,一切就又另當別論了。

    「看到了嗎?楚家欺人太甚,素素這次應該對楚家死心了吧?」

    陳希轉眸看向身後神情冰冷的男人,楚翎嘴角泛著冰冷的笑:「要我出手幫素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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