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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有一種愛在寂寞中開花結果【8000】 文 / 雲檀

    今年冬天,真的很冷。

    黑漆漆的天空,宛如一片深沉的大海,在這樣一個雪花飄舞的夜晚裡,秦川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心事落定,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他欺騙了司徒玄霜,柏蘭山雖然隸屬s國地域,但他之前從未來過這裡。

    他知道他脫不了身了,所剩不多的子彈,昭示危險迫在眉睫,所有人一起逃亡完全是奢念一場,但掩護她們逃遠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他曾說過,他不讓白素為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素重情,最重要的是她害怕欠下人情債塍。

    但他不是別人,他是她的親人,親人不就應該在困境中相互扶持嗎?

    涼薄安靜的夜,除了雪花飄落和寒風呼嘯聲,別無其他,甚至沒有人想過挪動一下腳步,每個人都被一片死寂包裹著,而他……他靠在一棵粗大的樹身上,莫名的,心開始變得潮濕起來。

    秦川右腿中了一槍,但卻兀自挺直身體,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黑色的衣和白色的雪進入眾人視線,他依然是冷漠的眉眼,但骨子裡的倔強,在這些人面前,卻越發深濃栗。

    現如今,他手中握著一把槍,只可惜裡面早已沒有子彈,但他依然拿在手裡。

    他是戰士,在戰場上,身體沒有倒下之前,怎麼能丟棄自己手中的武器?

    有槍指著他的太陽穴,冷意猙獰,含著肅殺之氣,從他被俘至今兩分鐘時間內,他從未質疑過對方的殺機和戾氣。

    如果他們願意,隨時都能殺死他,只不過他們似乎覺得他還有所謂的利用價值。

    「給她們打電~話,拿你來交換曲良武,否則……」那人原本拿槍指著他的太陽穴,說完這句話之後,為了施壓威脅他,槍口重重的搗了搗他的太陽穴。

    無視太陽穴那裡傳來的疼痛感,秦川眉目間一片寒冷,那樣的寒冰,就算是再炙熱的陽光也驅不散:「作戰的時候,全部都關機了,打電~話也沒用。」

    「前不久白素動身離開了首都,就在不久前,高空識別發現了直升飛機,如果沒料錯的話,白素此刻應該在柏蘭山,打電~話給白素,讓她馬上過來……」那人話語冷硬,如此條理清晰,做事雷厲風行,可見地位匪淺。

    秦川剛才藉著雪地投射的白光,試圖看清楚對方是誰,以前是否認識,但他確定他並不認識這個人,至少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

    秦川身體一僵,沒想到白素會這麼快就發現他的行蹤,追到了這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白素過來,等待她的下場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他的身體原本就很冰冷,但此刻就連心,也開始在這個隆冬寒夜裡變得冰涼起來。

    「把他手機掏出來。」那人見秦川不配合,冷冷的對手下吩咐道。

    「慢著——」秦川直直的盯著欲上前搜身搶手機的特工們,笑了笑,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來:「我打保護校花最新章節。」

    他緩緩掏出手機,開機之後,不期然看到未接電~話就有十幾通,全都是白素白天的時候打來的,還有她發來的信息。

    ——秦川,告訴我,你們在哪裡?

    ——別亂來,把地址告訴我,我去找你們。

    ——秦川,我們是一個團體,你們這是打算把我拋除在外嗎?

    秦川翻查著信息,微不可聞的笑了笑,這就是白素,明明心裡焦躁氣憤到了極點,但為了套出他們的下落,只能試圖用最和善的語氣來跟他聯絡。

    風有些寒,他吸了吸快要凍僵的鼻子,刪除了所有信息和聯絡人。

    「別搞小動作,快打——」催促聲響起,秦川打開撥號欄,熟悉的數字,反覆刻在了他的骨子裡,但他按下撥號鍵的時候,心裡忽然生起了淡淡的抽痛感。

    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他覺得世界很安靜,似乎所有的聲音,全都躲在了黑暗裡。

    「秦川?」白素聲音有些遲疑。

    「是我。」聽到她的聲音,秦川適才還紛亂的心緒,忽然如同雪花一般,簌簌飄落,歸於平寂。

    白素緊張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很好。」額頭上的槍口又使勁的搗了搗他的太陽穴,隱含催促。

    電~話那端,白素似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一直擔心你出事……」

    「姐…」他忽然開口,聲音很輕。

    「嗯?」

    他無聲笑了笑,緩緩

    說道:「我姐姐被綁匪撕票那年,我才12歲,一夕間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那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下來,在我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是你握住了我的手,你對我說:『秦川,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姐姐。』你填滿了我缺失的親情,因為你,我找到了夢想,11年親人相處,我每次想起你的時候,心裡都會覺得很歡喜……」

    無關主題的話語,瞬間讓對方惱羞成怒,一槍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另一條膝蓋骨上,秦川悶哼一聲,跌跪在雪地上,擔心白素聽到,他連忙摀住唇,防止聲音外洩。

    「怎麼了?」白素似乎聽到了異常,急聲道。

    秦川佝僂著身體,把手機緊緊的護在手裡,笑著安撫白素:「沒事,夜路難走,我摔了一跤,我開車離開柏蘭山,首都見。」

    「手機給我。」對方因為憤怒,聲音極其陰冷。

    秦川早已掛斷了手機,扶著樹身掙扎站起身,把手機伸向那人:「給你。」

    但就在那人伸手拿手機的時候,秦川驀然掄起手機,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伴隨著「啪嗒」一聲悶響,手機摔得四分五裂,然後沒入雪地之中。

    「你找死。」目睹此景,那人大怒,一字一字咬牙迸出這三個字後,狠狠掄起膝蓋踢在了秦川的腹部,秦川吃痛,悶哼出聲的同時,嘴角開始有濃稠的鮮血一滴滴的砸落在雪地上,臉色漲紅的跌跪在地。

    秦川低低的笑,伴隨著鮮血和那人的拳打腳踢,他在一片迷霧裡,似乎聽到了一道優雅高貴的聲音:「住手不滅召喚。」

    他睫毛顫動一下,顫顫的抬起眼瞼,看到前方不遠處,手持精良武器的特工們分散兩旁,有人踩著積雪走了出來。一身黑衣,戴著和積雪一樣顏色的雪貂帽子,黑色口罩,圍著長圍巾,黑色皮手套,眼睛輪廓看不清,依稀閃現出耀眼的光。

    他愣愣的看著,聽聲音是個女人,而且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聽過。

    「曲良武在白素手裡,需要再給白素打個電~話嗎?」那人拿著槍支走到女人面前,態度一掃之前冷傲,變得謙遜恭敬起來。

    「還不嫌折騰嗎?」女人聲音冷淡,甚至出口之聲還有些漫不經心,但那人聽了,卻畏懼不已。

    秦川眉頭緊皺,心跳節奏越來越快,越聽女人聲音,他就越心思膽顫。

    似是覺察到秦川的目光,女人慢悠悠的把目光移到秦川身上,眸色宛如死寂的海,雖然如此,但細看的話,卻夾雜著無盡的晦暗和風暴:「這麼為她辛苦,為她忙,值得嗎?」

    「你究竟是誰?」秦川幾乎屏住了呼吸。

    女人站在雪地裡,正確的說是站在一群男人中間,孤立絕傲,眼神雖然清冽,但與之對視卻覺得寒冰徹骨。

    不知過了多久,寒風呼嘯中,數不盡的雪花刮落在所有人的頭上和身上,女人在秦川緊迫的眼神裡摘下了口罩。

    當一張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漸漸變得清晰明刻時,秦川因為太過震驚,臉上血色盡失。

    「是你——」秦川身體在抖,就連雙手也在發抖。

    湧現在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卻是:白素他姐姐不能有事。

    反應過來,他因為之前忘了呼吸,所以現如今大口的呼吸著,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嘴裡開始溢出殷紅的鮮血,但他置若罔聞……

    他目光倉惶,近乎絕望和無助的望向支離破碎的手機零件。

    想要站起身,但雙腿一陣劇痛,「砰」的一聲跌跪在地,那一瞬間,有一種來自黑暗的狂潮席捲著他的神智,扎進他的心窩。

    狠狠一拳砸在雪地上……

    沒關係,沒關係……他雙腿不能走過去,至少他還可以爬過去,也許手機還能用呢?也許他還能給白素撥打最後一通電~話呢?

    雪地上拖拽出長長的鮮血,秦川的眼睛裡只有那些手機零件。

    他要告訴她,她要小心,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一隻雪地靴踩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內心裡忽然溢滿了死寂之色。

    女人說:「你可以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

    「然後你會放過她嗎?」秦川把手從她腳底下抽出來,挪到一旁的樹身前坐下,竟然笑了,夾雜著無盡的譏嘲。

    「會。」

    秦川嗤笑道:「說謊。」之所以能夠輕易就看穿她的謊言,是因為在柏蘭山,但凡落入她的手中,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出去。

    她冷冷的說道:「你記住,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選擇不要了,所以不管我做

    什麼,都不要怪我,我也只是為了自保。」

    他看著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最後的獵魔人全文閱讀。」

    她眼神深沉:「有人說了一次謊,後來就要不斷的用更多謊言來圓這個謊,錯誤也是一樣的,做錯了一次,就要不斷的錯下去。」

    「你承認自己做錯了嗎?」他語聲嘲諷。

    「不,我只是打個比方。」她對身後的男人開口吩咐道:「阿力,槍給我。」

    適才拿槍指著秦川的男人上前,把槍交給了她。

    秦川眸色瞇了瞇,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冷汗涔涔道:「我能不能有個請求?」

    「……」

    「殺我那個人,不能是你。」一定不能是她。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眸色瞇了瞇,有些意外,有些複雜:「……原因?」

    「她好不容易有了笑,我不希望她有一天流淚。」反覆有寒針紮著秦川的心口,帶來隱隱的刺痛。

    她盯著他,良久沒說話,很久之後才道:「你愛她?」

    「……不,我不愛她。」他笑了,笑容中帶著縱容……是的,他不愛她,他之所以這麼說,這麼做,是因為她對他太好,太好……

    「兩年後的今天,我原本想放白素一條生路,但她三番兩次逼我,如果我要殺她,那也是被她逼的。」

    絕情的話語,冷漠的聲音,冰涼的槍口對準了秦川,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含笑,話語很輕,「自作孽不可活,我在黃泉路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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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切斷了通話,白素拿著手機有些失神發呆。

    「秦川怎麼說?」司徒玄霜走近白素,語聲關切。

    「他說他會開車離開柏蘭山,到時候首都見。」說不清楚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安。

    司徒玄霜想了想說道:「今天夜裡,我們準備了兩輛車,一輛車載著我們前往別墅區,一旦把曲良武救出來之後,就會盡快趕到柏蘭山通車道路旁,那裡被我們事先準備了一輛改裝車,正好可以接應,至於秦川說的是哪輛車,我就不清楚了。」

    白素聞言,看了看漆黑的小樹林,一時沒有說話,沒有看到秦川之前,她沒辦法安心,但……

    「索菲亞……」身後傳來木槿焦急的驚呼聲,白素心裡一驚,驀然望去,就見索菲亞臉色煞白,如果不是木槿的話,險些栽倒在地。

    「溫嵐,你幫木槿扶著索菲亞,我們要盡快跟易笙匯合。」白素狠了狠心,事到如今,只能回首都之後再說了,秦川說沒事,或許真的沒有事,在逆境中,他們總要抱持最美好的希望才對。

    這麼多年來,秦川從未跟她撒過謊,這次也不例外。

    當直升機載著眾人升到柏蘭山高空,白素拉機艙門的時候,有雪花飄落在她的手上,大概因為氣溫太低,大概因為她的手太冰涼,雪花竟然沒有融化,她把反手下壓,那片雪花從她手心裡脫離,緩緩飄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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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蘭山樹林一片漆黑,天地間彷彿被哪個不負責任的畫家隨手潑了一層墨,漆黑無比。

    視野之內,一切看上去儘是霧濛濛一大片,白雪暮靄中銀光閃爍。今年第二場雪,下得太過肆無忌憚了一些。

    頭頂上方響起飛機螺旋槳刮動的沉悶聲響,有雪花打著旋緩緩飄落,刮打在秦川的頭髮上,臉頰上網游之天譴修羅最新章節。

    有雪花調皮的飄落在秦川垂放在一旁的掌心裡,一眨眼功夫就沒了。

    他睜著眼睛,只不過那雙眼睛再也不會流轉閃爍,靜止不動間,一片雪色迷霧,在他的額頭正中間那裡,有子彈沒入的痕跡,一行鮮血從傷口處溢出,順著他英俊的臉龐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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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請允許我任性一次,這麼直呼其名,我……還是第一次。

    11年前,我在太平間裡送走了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那時候我彷彿一下子就走到了天色盡頭。

    都說12歲,是一個美好的年紀,本該充滿了希望和期盼,但我的世界卻在一夕間轟然倒塌,如果我告訴你,我那時候很害怕,你會不會笑話我沒有男子漢氣概?

    你來之前,我已經快哭了,眼睛漲痛,眼前朦朧,模糊一片,然後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你。

    你竟然也在忍著眼淚,眼睛紅紅的,我當時就在想,這位姐姐忍功怎麼這麼厲害啊?明明眼淚已經包在眼眶裡,轉瞬即下,可你偏偏

    死死的強撐著,就是不肯落下來,你知道你當時的模樣有多倔強嗎?

    但你看到我的時候卻笑了,你握著我的手,你的手比我還冰涼,你把你極力牽扯出的那抹微笑送給了我。

    我那時候才明白,原來微笑可以成為美好的開始,就是這抹笑容拉近了你我的距離,驅走了寒冷,讓我開始有了溫暖。

    我很後悔,當時我為什麼沒有回你一個微笑呢?微笑可以互相融化彼此心中的痛苦,也許笑著笑著,陰霾會轉變成明媚,死胡同會變成海闊天空。

    我現在告訴你,會不會太遲了?11年前,你送給我一抹笑,我銘刻了半生。

    11年後的明天,你能否在我噩耗傳來的時候,對我綻放一抹微笑。

    比起你哭,我更希望看到你微笑。

    我從12歲認識你,我們都曾站在青春的缺口上迷茫徘徊過,偶爾受點傷,流點淚不算什麼,因為我們正在經歷人生。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跟慕少卿在一起了,我也一直把你們的感情視作成最完美的感情,但越是完美的東西,它消失的時候就越發措手不及。

    我知道,在這世上,縱使那個人不是慕少卿,也終究會有那麼一個人會在某一天走到你身邊,把你捧在手心裡,放在心窩裡,只不過……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我。

    我無法優雅的走進你的世界裡,因為太過接近,我勢必要藏起我所有的自卑,可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自知之明是我唯一的本錢,也是我時刻需要謹守的防線。

    你是別人的,在我還有理智之前,我需要認清一些現實。

    我嘴很笨,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才意識到我有很多話沒有對你說。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怪,前一秒還在相互擁抱,後一秒卻各安天涯。

    連城得知你還活著,我當時站在你家樓下,躊躇著不敢上去見你。

    我在下面打了很久的腹稿,我怕我見了你之後,嘴拙說不出話來。

    我想對你說:「看到你活著真好,我只想你明白,這一次我會永遠的守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天馬行空四部曲最新章節。」

    有人問過我,是否愛你?

    我愛不愛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愛已經許給了別人,那裡沒有我的位置。不過沒關係,這世上愛情有千千萬萬種,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佔有和在一起,能夠時刻守著你,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我也愛你,我用弟弟的身份做偽裝,把愛情融進了親情裡,我覺得很歡喜,那些歡喜可以在暗夜裡都吐露出醉人的花香。

    在我的私心裡,我希望你能夠和慕少卿在一起,因為慕少卿雖然跟你分手,卻一直深愛著你,但楚衍太冷,太強勢,太淡漠,太讓人覺得捉摸不透,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個私生子……

    我時常想起年少時光,那時候你和慕少卿在一起,眉眼間都能溢出笑意來,我以為想要找到你的笑容,只能從慕少卿那裡入手。

    但我錯了,我看到了楚衍的妥協,我明白在一場戀愛關係和婚姻關係裡,妥協有多麼的重要,因為妥協的那個人,看重這段婚姻,知道這段婚姻維持下來有多麼不容易。

    有一種愛,需要一個人放棄很多東西,才能把另一個人守護好,如果沒有守護好,那也不要怪他,只能說他的守護圈還不夠太嚴密。

    一直希望你能夠找一個溫暖的人過一輩子,寂靜相愛,默然相守。這種念頭從小到大從未改變過。

    看到你和楚衍在一起,我由衷為你感到高興。

    看到了嗎?我因你喜而喜,因為你,我的快樂都可以是極其微小的事情。

    離開你,我很安心,我知道有個男人會在你什麼都不說的時候,還依然瞭解你;他拉著你走人行道的時候,你可以挽著他手臂,全心全意的信賴他;他為你喜,為你憂,為你奔波,縱使所有人都背叛你,他也不會捨你而去……

    那天離開醫院,回木屋的時候,我開車看到了一對老夫婦。

    他們坐在道路旁邊的休閒木椅上,女人戴著老花鏡在看書,男人就從一旁的袋子裡取出一條毛毯蓋在了她的腿上。

    女人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看向男人,對他笑了笑,滿是皺紋的臉上,那一刻笑容竟是如此明媚和溫暖。

    陽光照在這對老人的身上,我忽然間就想起了你和楚衍。

    我希望你們也可以這麼一直走下去,到了老年的時候,彼此依偎,相互汲取溫暖。

    今年冬天真的很冷,但再冷總會過去的,是你告訴我的,我們應該在困境

    和絕境中不放棄對美好的期待。

    我知道,每一次生離死別,都會讓你心底生出切切的疼,不過沒關係,有一種沉寂的悲涼感會在歲月中漸漸沉澱。你別怪我,我騙了你,我走不動了,連爬著去見你都成為奢望,但我想到了一句話,我開始學會了釋然。

    在生活裡到處都充滿了謊言,塵世男女誰都離不開欺騙。

    這麼看來,我只是偶爾學壞,隨大流而已。

    泰戈爾說:「埋在地下的樹根使樹枝產生了果實,卻並不要求什麼回報。」

    我們是紅塵過客,超過靈魂的愛可以阻擋這世上一切誘惑,我不是無私,我只是自私。沒有讓你帶曲良武過來救我,是因為我知道一個人的靈魂可以在塵埃裡自在游弋,無牽無掛,我不想活著的時候被你束縛,死了之後,也被你束縛,你必須明白這個事實。

    有人說,人死後,會失去21克重量,那是靈魂和全部愛的重量,但遺憾的是,並非每個人死後都會如此,有些人不懂如何去活,如何去愛,他/她就永遠沒有這21克重量洪荒之尋道者全文閱讀。

    我希望我有,這樣的話,身體長埋黃土之下,但靈魂卻可以寄居在雲朵之上,將那些過往銘刻在靈魂裡,在時光長河裡,陪著你慢慢行走。

    有人說,人死後,會進入輪迴,道路上生長著彼岸花,花和葉永不相見,宛如命中注定錯過的緣分。

    儘管我和你這一輩子緣分淺薄,但錯開的道路上,時間長了,也可以開滿末日花朵,芬芳馥郁。

    太過回憶一個人會很累,所以試著忘記我,我也會試著忘記你,也許有一天,我會忘記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我會忘記我是怎麼喜歡上你的,也許只是想起你的名字,我都會覺得恍若隔世。

    我在電~話裡對你說,你填滿了我缺失的親情,因為你,我找到了夢想,11年親人相處,我每次想起你的時候,心裡都會覺得很歡喜……這是真心的,我的肺腑之語,我一直不好意思對你說,如今我說給你聽,你別笑話我。

    別為我難過,我去找我姐姐了,她寂寞了11年寒冬,我不能一直陪著你,要不然她該生氣了。

    風雪過後,天會放晴,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在你眼睛上的時候,你要知道,那是我在向你問好。

    你別哭,你哭了,我也就跟著哭了……一個大男人,流眼淚不太好。

    ——你要明白,你在,我就在;無論生死,我都跟你同在。

    ……

    秦川,時年23歲,柏蘭山一戰中,為了掩護隊友護送曲良武離開,壯烈犧牲。

    ************

    回程途中,每個人都很沉默,來柏蘭山之前,為了以防不測,白素帶了醫生過來,正好派上了用場。

    索菲亞很隱忍,動手術的時候一直死死的咬著唇,呻吟聲細碎的微不可聞。

    曲良武看著白素,她坐在飛機靠窗位置,燈光照在她的烏瞳上,顯得很深沉,那雙眼眸漆黑沉靜,只不過現如今在燈光下似乎多了幾分清透。

    曲良武冷冷開口:「我要見我母親。」

    白素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的衝動。

    司徒玄霜忍不住皺眉道:「你是不是應該先跟索菲亞道聲謝?」如果沒有索菲亞,曲良武還能活下來嗎?

    「……」曲良武凝眉,不吭聲了。

    木槿冷笑道:「那些人要殺你滅口,你還打算繼續幫著他們嗎?」

    曲良武眸色越發陰寒,盯著她們,緊抿唇,過了片刻後,一字一字道:「我要見我母親。」

    木槿和司徒的臉色當時就寒了,真是不識好歹,早知道讓他死了算了。

    司徒目光不經意落在白素身上,心有所觸,走到她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肩:「在想什麼?」

    白素笑了笑,收回視線,她只是看著外面灰濛濛的烏雲,不知為什麼,忽然有一種哽咽,想要流淚的衝動。

    她告訴自己,也許是烏雲太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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