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擁吻,我在利用你[5000用] 文 / 雲檀
兩年後再次面對白素,唐天瑜外表再如何風平浪靜,也隱藏不了內心深處湧起的陣陣酸楚仕途梟雄。琊殘璩浪
大廳裡燈光明亮,擺設精緻奢靡,楚衍坐在沙發上閉目小憩,白素靠在樓梯扶手處看著她,笑容清清淺淺。
唐天瑜一個人站在偌大的客廳裡,脊背緊繃,她忽然間覺得有些單薄。
儘管這種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毫無道理,但在沉寂的空間內卻顯得越發清晰深刻。
沉寂中,楚衍站起身,臉上的笑容控制的很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管誰見了,只怕都有深究的***崢。
「要吃夜宵嗎?」
這話淡漠異常,初聽還真有些莫名其妙,因為楚衍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開始朝外走。
沒有看白素,也沒有看唐天瑜,天知道他這話是說給誰聽得客?
白素看向唐天瑜,她咬著唇,盯著楚衍的背影失神發呆。
顯然,唐天瑜並不認為楚衍這話是說給她聽的,他恨不得跟她劃分界限,如今又怎麼會在白素面前好心問她需不需要吃宵夜?
既然唐天瑜不回答,白素也不能不給楚衍台階下。
曾經喬梁說過:「有時候我感覺閣下比你還要瞭解你自己。」
她那時聽了,心裡覺得很溫暖,但後來卻發現,喬梁說錯了,在這世上誰也不曾真正的瞭解誰,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但今天,她看到前來素園帶著兒子耀武揚威的唐天瑜,沒有怒氣是假的。
她容許任何人撒野,但卻不允許當著她的面撒野。
楚衍離開,甚至沒有看白素是什麼神情,單憑她的笑聲就能夠猜測到她的內心想法?是無聲的縱容,還是默許,白素沒有多想,她寧願一切只是巧合,而不是喬梁之前所說的「瞭解」。
楚衍的話是對她說的,但她的回答卻是看著唐天瑜說的。
「當然。」她說。
「再來一杯睡前牛奶。」楚衍聲音遠遠傳來,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不,一杯薰衣草花茶,不加糖。」
這是白素的回答,而楚衍身影早已消失在客廳裡。
如果是別人見了,一定會覺得夫妻二人相處模式很特別,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向對方,但話語間卻滴水不露。
再自然不過的話語,卻聽得人心潮起伏。
心潮起伏的人是唐天瑜,一雙好看的眸子因為怒火帶著點欲語還休的感覺,如果是男人的話,任誰看了都會怦然心動,哪怕她是在生氣。
「你還活著?」問這話的時候,唐天瑜在笑,顧盼生輝。
「對,我還活著。」那麼極力掙扎的活著,以前不明白活著是為了什麼,如今她知道了,之所以繼續活著,是為了和他們這些故人有朝一日可以重逢相見。
「……我聽說你一直避居連城?」既然避居,為什麼不避一輩子,現如今忽然出現,她是想幹什麼?
「看到你們一家三口這麼幸福快樂,我不忍心回來打擾。」白素聲音不緊不慢,頃刻間醞釀出笑意:「更何況,三人行終究太過擁擠,我需要給你們騰位置。」
唐天瑜勾起紅唇,有意讓語氣變得更加溫和:「既然當初是你主動退出,如今為什麼又要回來?」
白素笑了笑,「你說話一直都要這麼理直氣壯嗎?」用一種漠然的眼神看著唐天瑜,白素繼續說道:「你問我為什麼要回來?我該怎麼回答你呢?首先,我生在首都,長在首都,我的根在這裡,為什麼我就不能回來呢?其次,別說你現在不是總統夫人,就算有朝一日你成為了總統夫人,你也沒有權利阻止我回到首都曹彰大帝。最後,我需要提醒你一句,我和楚衍還沒有離婚,所以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介入你和楚衍之間,而是你混跡我的婚姻裡。從道德角度來講,我不欠你,是你欠了我。」
唐天瑜緊緊的握著拳頭,唇齒咬的太過用力,溢出一陣陣血腥氣。
唐天瑜的反應似乎在白素的意料之內,白素瀲灩一笑:「我和你之間誰是小三,你應該很清楚。古往今來有多少小三還沒混出名堂,就被正妻一掌拍死在沙灘上。我沒用,更沒這樣的魄力,我不願意在人前當妒婦,你也不願意光天化日之下成為別人眼中的蕩婦。所以就那麼溫溫淡淡的結束,對你和孩子都好。大人有時候可以不要臉,皮厚肉糙,經得起任何風言風語,但孩子就不一樣了,兒時經歷這些,只會無形中扭曲他的價值觀和道德觀。雖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但如果及時糾正的話,也許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唐天瑜恨恨的盯著白素,那雙眸子其實真的很美麗,彷彿可以輝映出眼前所有的景色。
「對了,你剛才說我回到首都,別人會拿有色眼光來看待你和你兒子。我當時聽了,一時沒忍住,所以笑了。我感到很抱歉,這種行徑很不禮貌,畢竟你說的那麼認真……」頓了頓,只因白素沒能忍住笑,無視唐天瑜陰寒的臉色,她說:「我很想安慰你一句,別擔心,因為你的擔心很沒必要。現如今有誰不知唐天瑜母子在s國風光無限,而我呢?消失在國民視線裡兩年,早已被大家遺忘。相較而言,我怎麼感覺別人會拿有色眼光來看我呢?」
唐天瑜眼神黯淡陰鷙,緩聲道:「白素,你話裡藏話,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嗎?」
「抱歉,唐小姐,我現在依然是s國第一夫人,麻煩你跟我講話的時候,不要直呼我的名字,這樣會顯得很沒教養。」白素的聲音不高不低,張弛有度,但卻寒意迫人。
「第一夫人?」唐天瑜湊到白素耳邊,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譏嘲說道:「一個連自己丈夫都守不住的第一夫人嗎?」
白素也不生氣,但眼神卻冷冷的。
唐天瑜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現出流光溢彩:「如果是真愛,哪會那麼容易就退出,如果是我的話,哪怕每天看著丈夫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我也絕對不會主動提出離婚。」
「那是你犯賤。」話語言簡意賅,一語成戳。
唐天瑜沒聽清:「你說什麼?」
「你當我是復讀機嗎?」
剛才的話雖沒聽到,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唐天瑜淡淡的說道:「你就算活著,就算如今回來又能怎樣?離婚是早晚的事情,任你再如何深得人心,難不成還能比得上我和文緒在爸媽心目中的位置嗎?」
爸媽?白素冷冷的笑,看著唐天瑜,目光清冽:「我是特種兵出身,隸屬國家特級軍事談判專家,後來出任國務卿,參加大大小小談判不下千餘場,棘手難纏人物我見多了。」白素慢慢的說道:「唐小姐,你覺得你在我眼裡,勉強能夠稱得上是人物嗎?」
唐天瑜眸子深幽,墨黑的瞳仁裡好像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看不見。
白素搖頭失笑:「那些人,我平時都不看在眼裡,更何況是你。麻煩你記住,我不跟你爭,是因為不屑爭,你若是蘇安、沈千尋、洛雲姬諸位名媛夫人,我還願意爭上一爭,至少不會拉低我的品位和身份。這裡說的是不爭,我若爭,唐小姐……」白素意味不明的看著她:「你覺得你爭得過我嗎?」
「沒有試過,你又怎麼知道我爭不過?」唐天瑜臉色鐵青,手指隱隱有些顫抖,若不是極力控制著,說不定早就和白素撕扯成一團了醉掌星辰最新章節。
白素嘲諷一笑,一字一字冷冷的說道:「你以為單憑一個楚文緒就能迫使我離婚嗎?你以為老總統夫婦施壓,我就會無可奈何,聽之任之嗎?別說楚衍不同意離婚,就算他想離婚,我若不願,就沒有人能夠逼我,若有人逼我,我自會攪得天翻地覆,讓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唐天瑜撩了撩髮絲,嗤笑道:「白素,你這是在報復我,你恨我從你身邊搶走了楚衍,所以才這麼說,對不對?」
聽唐天瑜這麼貶低她,白素也不生氣,反倒覺得有趣,看著邁步走進來的楚衍,白素意味不明的說道:「唐小姐,你真的覺得是你把楚衍從我身邊搶走了嗎?」
「你……」在唐天瑜呆愣的目光下,白素已經快步迎上楚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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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清冷女人,熟悉的擁抱,熟悉又陌生的……吻。
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毫無徵兆,所以當白素左手攬住楚衍脖子,踮起腳尖,將吻毫無溫度的印在他的唇上時,楚衍眸色深幽,單手拿著餐盤,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白素不語。
楚衍沒有推開白素,事實上也不可能推開,透過白素漆黑濃郁的髮絲,楚衍看到了身體搖搖欲墜的唐天瑜,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兩人看似在接吻,其實僅僅限於唇與唇相貼,楚衍聲音極淡也極慢,「怎麼了?」
「……利用你。」這個回答倒是絕情無比。
白素想,楚衍或許會生氣。別人利用他?在此之前從未出現過,向來都是他在利用別人。
「那你利用的還不夠徹底。」楚衍聲音變得格外低沉,透著淡淡的沙啞。
就在白素試圖領悟楚衍話語間的深意時,楚衍已經單臂把她摟在了懷裡,緊窒的吻重重壓下,那般濃郁的探索和吞噬,帶著積壓已久的痛和癡狂。
白素在楚衍懷裡掙扎著,但那樣的掙扎換來的只是更加緊窒的擁抱,當楚衍另一條手臂環住白素的瞬間,手中的餐盤早已伴隨著「辟里啪啦」聲砸落在地。
有傭人腳步聲漸行漸近,白素沒想到楚衍會這麼狂肆,竟然當著唐天瑜的面就如此堂而皇之的親吻她。
察覺到腳步聲不是一個兩個,白素想掙扎,卻被楚衍困在懷中,腰後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摟著她,令她動彈不得。
想說話,卻驚覺灼熱的舌瞬間探入,深深的纏吻著,在她溫潤的唇齒間輾轉肆虐,那般強取豪奪,帶著不顧一切的強勢,這樣的楚衍有些陌生,似乎只要沒有人打斷這一幕,他完全可以跟她就這麼一直親吻下去。
白素任由他吻著,沒有再反抗,察覺到她態度軟化,楚衍激吻變得溫柔了許多……
不知來了多少人,聽腳步聲怕是不少,她能察覺到,楚衍不會不知道,但他知道還如此,就有些驚人了。
他向來內斂深沉,兩人親暱多是私下相處之時,但有時情動也會有這種狀況發生。
良久後,深吻開始變得細碎纏綿,唇與唇相抵,呼吸炙熱。
白素呼吸有些紊亂,他就維持剛才的姿勢摟著她,輕撫她的背調教狐狸最新章節。
白素貼著楚衍的胸口,背對著唐天瑜,所以唐天瑜是什麼神情,她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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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瑜此刻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羞憤。
如果說白素親吻楚衍的時候,她還能握拳忍著,那麼當楚衍開始主動親吻白素時,她忽然倉惶的轉過身,背對他們,說什麼都不願意多看他們一眼。
她的肩膀在顫抖,忽然間覺得很委屈,她比白素還要懂他,愛他,但他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對待她?
吳為是最先趕過來的那個人,當他看到大廳裡楚衍和白素那般「親密」相擁時,眼眶竟有些濕潤了。
吳為覺得,像楚衍這麼孤傲冷清的男人,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愛的。
他和白素結婚三年,表面看來對白素很冷漠,但冷漠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尊重。
他是一個習慣凡事隱忍在心的男人,他跟白素在一起,每天卻漠然相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那些想法裡是否有疼痛存在。
當有痛苦的時候,他又該找誰去訴說呢?
吳為知道,楚衍和白素之間從未有過什麼山盟海誓,他們是塵世兒女,紅塵摸索,愛情由最初的炙熱癡狂,變成後來的無可奈何。
吳為永遠都忘不了,總統車隊有一次被有心人士圍攻,白素在素園看到現場直播後,焦急的趕赴現場。
那是白素剛從非洲回來不久。那天楚衍並未在車裡,而是事先獲知消息,所以才會讓車輛繼續前行。
這些,白素事先並不知情。
最初的惶惶不安,最初的緊張害怕,在見到他跟議員在休息室開會的畫面時,頓時轉化成了憤怒。
那天,白素當著議員的面,訓斥楚衍,周邊議員都嚇壞了。
白素是誰?言辭犀利,當她訓斥總統的時候,眾議員卻發現,他們的總統閣下被訓斥,不生氣,反倒眉眼間溢滿了春情,含笑看著白素,也不阻止她說話,就那麼默默的聽著,直到白素被他目光看得不自在,這才止了話。
「關心我?」
「我以為你出事了。」
他問,她答,同時響起,然後楚衍感受到了白素對他的關心,當著議員們的面緊緊的抱著她,只因肢體語言勝過千言萬語。
那天,吳為也在,他跟白素一起尋找楚衍,所以目睹了這一切,如今看到兩人擁抱在一起,難免心生感慨。
傭人們聽到餐盤碎裂聲匆匆奔來,沒想到觸目會是這樣一番場景,一時呆站在一旁,偷偷的瞄向白素和楚衍兩人。然後再看向唐天瑜,照這情形一路走下來,唐天瑜的總統夫人夢,怕是又要拉遠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遺忘了一個楚文緒,所以當楚文緒看到父親摟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時,忽然憤怒了,不知哪來的勇氣,惱聲道:「你是誰,快放開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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