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文 / 何永偉

    「啊，皇上……」站在庭院口等候的晴妃的丫鬟剛要驚呼出聲，卻被劉成制止了。

    「免禮，起來吧。」他說著，一步一步朝庭院裡邊走去，他擔心丫鬟的大驚小怪會破壞此番無與倫比的意境。

    從很遠便聽到這琴聲了，他心裡那個沉睡千年的故事正慢慢隨著他的腳步重新翻開樂章，他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這幅絕美的畫作，也生怕他的等待，換來的不是那個失而復得的女子。

    這一刻或許再過好幾年他都不會忘記！

    那大片大片金黃色的銀杏樹下，坐落著一位紅衣女子，她柔順的黑色長髮如瀑布傾瀉而下，彷彿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她背著他淺吟低唱，她的歌聲隨飄落的銀杏葉形成一片片相思離愁，假如這是夢，可不可以不要醒來……

    「我早上掉了一顆牙，要不可以唱很好。」

    「我喜歡你的聲音，再唱一遍吧。」

    「你好狡猾。」

    「你好大膽子。」

    「本來就是。」

    「那你到底打算唱歌給我聽嗎？」

    「我不要。」

    「喂……你是不是……把我當乞丐？」

    「笨！」

    「你不吃嗎？」

    「我都吃厭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雲兒。雲朵的雲。你呢？」

    記憶中那片煙火，從此將他們隔成了天涯兩岸。

    他不相信她會回來，所以才那麼努力的四處打聽她的下落，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名字如冷卻的煙火消失在漫無邊際的夜黑。

    劉成難以置信的望著彈琴的紅衣女子，腦海裡浮現的全部都是兒時匆忙一遇的畫面，幾乎忘了此夕是何年……

    完全入了迷的晴妃隱約感到前面站了一個人，定睛一看，才恍然站起身，慌慌張張的道了聲：「皇……皇上……」

    同時，琵琶聲也戛然而止！

    煙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她只看到晴妃低頭行禮，於是趕忙抱琴而起，轉過身——

    她曾在腦海裡預想過無數個見到當今聖上的畫面，她會憤怒，她會震驚，她的仇恨會讓她發瘋。

    但是她沒有，相反的，她平靜的像個身經百戰的勇士！只是這麼靜如止水的望著大漢朝的天子，他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威嚴，也沒有想像的那麼不可一世，事實上他五官清秀，面容憔悴，他眼中沒有居高臨下的氣勢，更多的則是疲憊不堪。

    煙沙一動不動的抱著琴站在原地，讓她一下子失去反應的並非是劉成與她想像中截然相反的摸樣，而是此刻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長著一張她似曾相識的臉！有一瞬間她在回憶裡摸索，但那副定格的畫面卻離她很遠很遠，怎麼也想不起來。

    「大膽丫頭，見了皇上也不下跪？」季公公在邊上小聲催促，煙沙這才恍然回過神，行禮時手中的琵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免禮，都起來吧。」劉成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他看似很平常的上前一步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琵琶，然後交還到緩緩站起來的煙沙手中，「你是新來的樂師，朕聽晴妃說起過你。」

    煙沙緊緊抱著琴，不停的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而壞了大事。

    「民女煙沙，曾是纖雲軒的樂師，一個月前受司馬大人提拔被選入宮。」

    「司馬大人果然眼明。」她說她叫「煙沙」，可她不是叫「雲兒」嗎？難道這就是他找了她那麼多年始終未果的原因？父親不在了，樂坊沒有了，從此以後她就改名換姓，要變成另一個人生活需要付出多大的決心和努力，劉成默默的思忖著，為什麼，她似乎完全把他給忘記了。

    他真想問她還記得兒時的她隨父親入宮，她因為掉了一顆牙被留在了空蕩蕩的大殿裡，卻也因此遇見了從房樑上摔下來的他，他帶她玩遍皇宮的每個角落，還逃過了所有人的眼線，他們一起在月橋看煙火，他向她許下承諾……

    但是她卻換成另一個人生活，因為她不想回到過去，才重新一段人生，那他就不該再提及過去，劉成明白，這樣就是在揭開她的傷疤，他豈能忍心再一次摧毀她？

    他把琵琶交還給她的時候就在心裡暗誓了，朕一定會補償你，用一切你知道或是不知道的方式，哪怕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只是這一刻，沒有重逢的喜悅，卻只有彼此心裡埋藏的一段不可言說的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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