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文 / 何永偉
時間越久,那壓抑在心裡的好奇就越折磨人,上官文泰雖不是好奇心很重之人,但這事若和煙沙扯上關係,他就有點魂不守舍了。
他選了個較空的日子前往纖雲軒,他做好了被煙沙嘲諷一通的準備,卻不料根本就沒見到人,迎他的姑娘小玥說煙沙有客人在伺候,問上官公子是否擇日再來。上官文泰心想小玥八面玲瓏,興許是煙沙不想見他,這很有可能是小玥的推脫之言。
只是這回他猜錯了,她是真的有客人在。文泰離開時不經意的抬頭望向她的窗台,透過燈光他看到了她玻璃窗前的紫色珠簾。
說是不再相信他,但是煙沙還是等了他幾天,只可惜一連多日上官文泰都沒有來,於是她吩咐小玥,不管是什麼樣的客人今天她都會見。
此刻她正按照慣例,為進屋的客人彈撥最普通的曲子《路轉西橋》,她手在撥弦,然而心裡那根弦卻轉向了千里之外。
端坐在桌邊洗耳恭聽的是大丞相司馬潤川,自打那次在牌坊下見到徘徊許久的煙沙後他一直在找機會親自前來,他心裡存著許多問題,他必須親口問清楚。
一首曲畢,司馬潤川禮貌的舉手鼓掌,煙沙也是禮節性的回以一笑,正要彈撥第二首,司馬潤川突然開口說道:「煙沙姑娘真不愧為『京城第一』的名銜,今日有幸親耳聆聽姑娘彈琴真乃人生一大樂事。」「大人過獎。」她淺淺的抿嘴一笑,她知道司馬潤川的大名,他是和上官景並駕齊驅的風雲人物,她在聽到他名字時候甚至想過要抓住司馬潤川的心,或許可以依附他進宮,但見到他本人的時候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從頭到尾散發出來的正直之感,煙沙用目測就知道他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忠臣,要這樣的人幫她進宮,恐怕得等個十來年,而煙沙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知姑娘原來是哪裡人啊?」冷不防的司馬潤川開口詢問起她的家事,而她從一開始就沒考慮要把真實的自己和盤托出。
「小女生在長安,長在長安,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不瞞姑娘,幾日前我在牌坊前見過姑娘。」煙沙一聽就知道是下雨那天,但不知司馬潤川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他又道,「當時姑娘在那站了許久,可又不像在等人,還是姑娘在回憶什麼?」
煙沙裝做若無其事,冷靜異常的問:「那大人為何去那裡?」
「說來話長,在牌坊建造之前那裡曾經有一間遠近聞名的民間樂坊,當時他們時常進宮為皇家人演出,我正是念著對那間樂坊的舊情而過去,碰巧煙沙姑娘也在那裡。」他期待著煙沙接下來的話,然而她只是再尋常不過的回了句:「原來那裡曾經開過樂坊。」
「姑娘不知道嗎?數年前那間民樂坊可是紅極一時。」
「實在抱歉,小女雖是長安人,但從小爹娘管教極嚴,除非跟師傅學琴的時候會外出,其餘時間都只能待在家裡。」
「教你琴藝的師傅是……我的意思是姑娘琴藝了得,一定是名師出高徒。」
「讓您失望了,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先生。」煙沙半真半假的說道,「要不是三年前爹娘死於意外,小女也不會淪落到來這種地方彈琴賣藝,說真的小女的琴藝還是告別了師傅之後自己細心揣摩而成。」
煙沙一下子就解答了司馬潤川心裡的疑惑,她是不想讓他再盤問不清才編了這麼個謊言,果然司馬潤川表情凝重的捋了捋鬍須,不再詢問下去,煙沙趁機又挑起琴弦,這次她彈了一首難度極高的曲子,而司馬潤川還沉浸在她的故事裡,久久無法釋懷。
文泰到家時天已全黑,讓他奇怪的是家門敞開,家丁不可能知道他何時回來,恐怕……敏感的他瞬間想到了什麼,沒有下馬直接往院子裡衝去,此時他已經聽到從父親的房間傳來的打鬥聲。
他迅速翻身下馬,提起寶劍衝過去,他爹正氣喘吁吁的躲著一個穿著破爛的男子的砍殺,文泰見狀立刻出手相救,交戰之間他認出了那個殺手,難怪即使武功了得的父親也打不過他,他原是一名驃騎將軍,兩年前被他的仇人逼迫到流亡的命運——他的仇人,正是上官景!
好在文泰及時出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那位流亡的將軍眼看打不過上官文泰,立刻收劍竄出門外,文泰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黑暗裡,結束了這場血腥。
上官景還心有餘悸的扶著椅子跌坐在地上,看到空手而歸的兒子,怒火攻心的朝他吼去:
「人呢?逃走了?滾開——」他一把推開上前扶他的文泰,踉踉蹌蹌的站起身,然後撲通一聲坐到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大半。
「還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去追!」
「天已經暗了,等明天天亮我就去追查他的下落,放心吧,他走不遠的。」
不管文泰如何解釋,總之錯都在於他。
「你明明可以殺了他,為什麼放他走?你最近是怎麼了?上朝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要是不給我好好解釋清楚,你知道我會對你怎麼樣。」
文泰放下劍,迅速尋找理由,他盡量讓語氣顯得不要太倉促:「我在想,這樣的生活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你不想幹了?我早跟你說過——不可能!你生在我們上官家,就注定要為我拚命。還是你現在翅膀硬了,敢違背我的意思?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不敢……我記得您的大恩大德,我只是……」
「只是什麼?」
「是我被追殺就算了,您得罪的人那麼多,防的過來嗎?」
「呵!」上官景發出一個極為不屑的聲音,道,「等我做了大漢的天子,誰還會來殺我?」
上官文泰不假思索的接話道:「誰說大漢天子就沒人追殺,您還不是在尋找機會殺劉成?」
「你什麼意思!?」上官景瞪著他,說,「別忘了你是誰的人!你現在了不起了就可以不聽我的命令,信不信我立刻剝奪你的一切?」
「還有我的命?」他反問一句,上官景依舊怒視著他。
「如果你敢違背我的意思,我會要了你的命。」
聽著上官景的話,文泰自嘲似的低頭一笑,語氣極為平淡的說:「被你發現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死了,這十八年來我不過就是一具行屍走肉,如果你要殺我,我決不會還手。」
上官景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可他說的沒錯,這十八年來他從來沒有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對於他來說,文泰不過就是一個殺人工具,是他實現野心的利器,等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第一個要毀掉的,就是上官文泰的命。
在這之前,上官文泰只要安安分分的做他的乖兒子就行了。
「現在還不是殺你的時候,你要知道,在我手裡你連選擇死的資格都沒有!」
文泰沒有回話而是突然轉身走了,沒有拿他的劍,上官景朝著大門咆哮:「你去哪裡!」
沒有回答,他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上官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憤怒的一甩手,文泰的劍被摔到地上。雖然他揚言會要了文泰的命,但如今要實現自己的野心只有靠他的力量,少了這個有利的殺人工具,上官景確實會陷入很大困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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