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小姑娘 文 / 通吃道人
每一個城市都少不了藏污納垢的地方，一般都是在破舊的城區，或者偏僻的郊外，特別點的甚至是下水道都有可能。總之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低層無一例外的都是窮光蛋。
靜海市沙河區就是這麼一個充滿罪惡的地方，這裡到處是低矮的樓房，破舊的街道，雜亂的電線桿子四處林立，傍晚時分就會有大量的站街女跑出來做生意，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能聞到她們身上廉價香水的刺鼻味道。
王錚對這種地方實在太熟悉了，一百多年後世界上也少不了貧民區這種東西，他就是從這種地方長大的。他痛恨這種人渣成堆的地方，但走在髒亂的街頭卻感到由衷的親切。
王錚從一個小攤上買了根甜筒，站在一個路口邊靜靜的觀看行人。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款，從緊身t恤變成了寬鬆襯衫。實際上他就一套衣服，來自未來的高科技智能服裝。
這種服裝內存儲了數千套各種類型衣服款式，從晚禮服到休閒服，從工作服到運動服，它可以千變萬化，任何款式任何顏色都可以調配出來，而且自帶除塵乾洗功能，只要一個指令它就可以變化出你想要的任何服飾，滿足任何場合的需要。
聽起來很不錯，對吧？
可這種衣服在未來是窮人的專利，因為衣櫃裡如果只有一件衣服怎麼能襯托出品味和身份？所以富人都追求復古，他們喜歡手工製造，單一款式衣服，衣櫃打開後滿滿噹噹的感覺才是最棒的。
不過對於現在的王錚來說，這麼一套百變服飾卻是再好不過了，只要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讓別人不認識他。
一根甜筒吃完，個人終端已經收集了大量的數據，對街頭行人的頭像進行識別後，王錚找到了幾個到處晃來晃去的無業遊民，看那浪蕩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是的，千百年來，小混混都是這幅德行！」王錚想著等天黑去抓幾個混混來問問情況。
這會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走到王錚身邊，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怯生生的向王錚問道：「大哥哥，你買花不？」
小姑娘很瘦，頭髮有些枯黃，臉上，額頭上，胳膊上都有青紫的淤痕，嘴角都裂了。一雙眼睛倒是又大又亮，聲音弱弱的，表情懇求而真切。
王錚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心中暗想：老子最討厭逼迫孩子充當斂財工具的行為了，這會讓我想起很多不愉快的經歷。
個人終端立刻對小姑娘臉部的傷痕進行分析，從傷勢的色澤和消腫的情況看，這些傷痕的形成時間從幾天前到幾個小時前都有，這小傢伙顯然是受到了非常長時間的虐待。
真該死！任何對孩子動用暴力的行為都該死！
「我不買花。」王錚搖了搖頭，這讓小姑娘很是失望，耷拉著腦袋就要去問其他路人。但王錚卻又說道：「你哪裡也別去，就在我面前站著，不許走。」
小姑娘立刻面露驚恐之色，但王錚比她高出一大截，身材又健壯，俯視下來的目光叫她動也不敢動，唯有帶著哭腔說道：「大哥哥，求你別為難我。我晚上賣不掉這些花會挨打的，還會被餓飯。」
王錚卻冷然說道：「我說了，叫你別走，就待在這裡。」
小姑娘很快抽泣起來，卻真的不敢動，捧著一大束玫瑰看著王錚掉眼淚。那可憐的模樣倒是叫幾個路過的行人很是不忿，只是卻無人敢管，甚至都離王錚遠遠的。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一個禿頂的中年人衝到王錚面前，惡聲惡氣的低喝道：「小子，你到底想幹嘛？不買花就給我滾，別影響我的人做生意。」
王錚已經有些無聊了，一看來人立刻笑了起來，伸手一拍禿頂中年人的肩膀，很是熱情的樣子說道：「我等你十來分鐘了，你來的可真慢啊！」
不管是那個部位的劇痛，都會讓人喪失對整個身體的控制能力，只有受過專門訓練的人才能在遭受劇痛時保留一定的反擊能力，但眼前這個禿頂中年人顯然沒有這種本事。
被王錚一拍肩膀，禿頂中年人就感覺自己的肩胛骨都要碎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色瞬間發白，額頭冒著虛汗，嘴巴張開卻喊不聲來，靠王錚的攙扶才勉強沒有倒下。
王錚依然笑道：「走走走，我們去找點樂子，我請客。」
禿頂中年人用驚懼的表情看著王錚，他不想跟著王錚走，可王錚手臂的力量遠遠超出他想像，他就好像被一個大鉗子夾住一樣，邁著僵硬的腳步被拖走了。
賣花的小姑娘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的淚珠都還沒完全干，手裡捏著王錚離開前塞過來的幾百塊錢，再看著那個天天逼著她買花的壞蛋居然只說一句話就被帶走了，她愣愣的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
沙河區的街道上有著大量胡亂搭建的房子，王錚輕鬆找到一個髒亂的小巷，一把就將禿頂中年拖了進去，輕輕一推讓其跌倒在地上。他好整以暇的說道：「我還想誰會是今晚倒霉的那個傢伙，你卻主動撞了上來。」
禿頂中年爬了起來，語帶威脅的喝道：「你到底想幹嘛？這裡是奎哥的地盤，我可是跟郭長海郭大哥混的。」
「郭長海又是個什麼東西？」王錚低語問道，「哦，不用多想，肯定也是個混蛋。你知道嗎？我也不是好人，但我非常看不起那些不勞而獲的人，因為老子當年也曾是個被人盤剝的小孩！」
說著王錚就前衝半步，一拳將禿頂中年打倒在地。簡單直接的一擊，禿頂中年的下巴好像撞上了一個鐵錘，皮肉波動，下頜歪斜，幾顆牙齒帶著血水從口中飛了出來，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
王錚動手後就不再客氣，將禿頂中年按在地上，膝蓋頂住其後背，抓住他的頭髮朝後猛扯，口中低喝道：「遇到我算你倒霉！問你件事，告訴我這裡的廢品回收是誰的生意？」
禿頂中年被這一拳打蒙了，好半天被王錚搖醒，頭昏腦漲之際還不忘喊道：「這裡是奎哥的地盤，你來這裡搗亂就是跟奎哥作對，你死定了！」
「奎哥是誰？你聽不到我問什麼嗎？」王錚非常不滿意，他抓著禿頂中年的頭髮朝地上猛撞，彭彭彭的聲音響起數次，路面的地板磚上立刻被鮮血染紅。他冷笑說道：「有本事就給我硬氣到底，千萬別軟蛋。讓我看看這一百多年前的混混是不是會特別點。」
一次次的撞擊讓禿頂中年的眼珠子都快被蹦出來了，王錚過去常年混跡貧民區，對同類下手是又狠又毒。禿頂中年不得不大聲的求饒哀叫，想裝可憐先糊弄過去再說。可對於王錚的問題卻半個字也不回答，於是禿頂中年的半張臉很快被打的血肉模糊。
禿頂中年被打的哭喊不停，整個人就好像奄奄一息似的，「別打了，你幹嘛問收廢品的事情啊？我也不知道誰在做廢品回收的生意啊？」
這讓王錚實在太失望了，他鬆開禿頂中年的腦袋，站起來說道：「早說不知道就不就完了，白白浪費我的時間。」
王錚轉身就要走，結果這禿頂中年抹了抹滿臉的血跡爬了起來，離開幾步又回頭狠狠的瞪了王錚一眼，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等著，我記住你了。你把老子打成這樣，有種你別走。」
王錚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這麼說你還不服？我本不想第一天來這個世界就殺人，這有點不太吉利。可現在倒是還想跟你算算欺負孩子賣花的事情。」
禿頂中年大怒，這次從口袋裡掏出一柄彈簧刀，猙獰罵道：「你還想怎麼樣？來呀，你來打我啊，老子這就把你給廢了。」
禿頂中年持刀在手頓時感覺自己強大了幾分，只是王錚居然真朝他走近了幾步，幾乎就在他手臂外半米的距離。他立刻怒喝大叫一聲，「你還真過來？看老子不一刀捅死你！」
只是那看似迅疾的刀尖在王錚眼中卻慢的很，他輕輕一側身，任由刀尖從肋下劃過，然後將左腿抬起，膝蓋跟禿頂中年衝過來的腹部狠狠的相撞。
彭的一下，王錚眼中的世界彷彿播放慢鏡頭一般，看著禿頂中年的頭髮和衣服飄起，嘴臉因為撞擊而扭曲，手中的彈簧刀也無力握持，他整個人被王錚粗壯的大腿撞的脫離地面，在強大力量下不得不後仰。
一切恢復到正常狀態。
禿頂中年砰然倒地，好像缺氧似的急促呼吸，腹部的劇痛讓他昏過去，醒過來，反反覆覆多次之後，他看到了王錚蹲在一旁，連忙說道：「別.，別打了，別打了，我下次見著大哥你就躲，我再也不敢了。」
王錚卻再沒有半點饒恕的意思，這種街頭混混心黑手辣，同情他們等於害了自己。王錚揪著禿頂中年的手指輕輕一折，肅容說道：「我跟你是同行，知道嗎？但我從來不會把發財的主意放在小孩子身上，更別提虐待她們，你真的叫我覺著噁心。」
卡嚓一聲關節脫臼，手指韌帶和肌肉被拉扯偏離原本的位置，禿頂中年痛的大聲慘叫起來，「啊.，那是我侄女啊，她爹死了，我照顧她還給她飯吃，讓她賣幾束花有什麼不對的？」
「哈哈.，這理由真好笑！那我現在要你的命也沒什麼不對的。」王錚擰住禿頂中年的脖子一轉，卡嚓一聲就結果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