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7 再見已是初識(精章 ) 文 / 雲篆瑤章
117再見已是初識(精章)
寒眸如劍,投射出一股窒息的冰冷與霸氣,更是讓在床榻邊伺候著的小玉兒心頭一陣慌亂。這樣的氣勢,就連那黑暗界最為無尚的修羅暗帝都不能達到。
緊緊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眾生望而生畏!
這個男人,實在是可怕!從骨子裡就透出一股刺刺骨絕寒,實在是咱們的大敵,希望宮主能好好地控制住他否則只怕最終會死在他那無情的手下。
冷眸飛快地掃射過四周,警惕地眸光迅速地映射入了所有人的眼中。蕭亦辰只是那麼微微地一撐手,打量著此刻熟悉但卻又莫名趕到陌生的寢宮。
「太子殿下!」眾人紛紛慌了神,急忙朝著蕭亦辰下跪請安。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蕭亦辰微微放下警惕心,冰冷的聲音睥睨著杵在宮裡頭的侍女丫鬟們,「都下去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榻上,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太子!」上官蝶舞一襲淡藍色輕紗,手中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藥,笑靨如花,快步跨過了門檻朝著蕭亦辰飛奔而來,「你終於醒了!」
蕭亦辰的寒眸微微一凝,「蝶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來,先把這湯藥喝了,我在慢慢地告訴你。」上官蝶舞笑盈盈地朝著蕭亦辰道,「冰(和諧)糖葫蘆都早就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哦!」一副你必須要吃的俏皮摸樣,看的蕭亦辰有些傻了。
「好!」仰頭將那碗苦澀的藥汁一口便都灌了下去,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一切都好想是一場夢,等夢醒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先前的夢境了……
「來,給你最愛的冰(和諧)糖葫蘆!」上官蝶舞仔細地替蕭亦辰撥開薄紙,溫柔地遞給他,乘機還在蕭亦辰的臉頰上偷親了一口,看上去極為滿足的模樣。
蕭亦辰微微一怔,用手撫摸著他臉上還殘留的淺淺的吻痕不由地一驚,寒眸瞬間一沉:「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很多以前的事我都記不起來了?」
他很是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
「慕容流雲賣官鬻爵、結黨營私、通敵賣國,企圖策動其他部落謀反被皇上知悉,所以派太子去抄家逮捕!誰知道慕容流雲不但頑固抵抗然而還用暗器傷了太子。」上官蝶舞那雙白皙的纖手溫柔地撫摸過蕭亦辰的心間,似乎極為的心疼。
蕭亦辰的大手微微一起,摸住了此刻上官蝶舞柔嫩的玉手,「然後呢?」他似乎對著一切都毫無印象,就好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完全沒有存在感。
「然後……」上官蝶舞的清眸閃過幾絲清亮亮的委屈之意,「然後經過太醫們幾天幾夜的會診,才終於把太子救回來。只是那暗器的毒性太強侵入了五臟六腑所以會喪失一部分記憶。」上官蝶舞的眼前流淌下幾行熱淚,實在地哭得梨花帶雨,分外的傷心似的。
蕭亦辰的手微微一沉,心頭一軟,難得展開笑容,替她擦拭去腮邊的淚痕:「傻瓜!別哭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只是突然覺得眼前的上官蝶舞如此的陌生,他彷彿是對誰說過這樣的情話,可是那個人……
「辰!」上官蝶舞很是事宜地摟住了蕭亦辰的頸脖,乘機撲到在他的懷中,「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擔心,嚇死我了……嗚嗚嗚……」
滾燙的熱淚順著蕭亦辰的臉頰落入了頸脖見,濕濕的,暖暖的,卻顯得異樣的溫暖,心底有一股暖流緩緩地流淌而過,瞬間將那些寒氣清除了不少。
蕭亦辰溫柔地擁抱著此刻的上官蝶舞,曾經的那些美好的青蔥歲月的多麼的讓人難忘,嘴角不自覺地劃過幾絲暖意,「蝶舞,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他暖軟的話語柔柔地吹進了上官蝶舞嫩白的耳畔,直吹得她心頭一陣柔軟,耳根瞬間發燙髮紅,清麗的面龐也跟著一陣嬌羞起來,依偎在蕭亦辰的懷中不免一陣焦躁難安。
抬起那雙迷人的眼眸,滿是柔情似水地凝望著此刻的蕭亦辰,心底的那一股嬌羞更是莫名地一陣上湧,雙手開始很不安分地摩挲著蕭亦辰此刻單薄的衣衫,紅唇微啟道:「辰,這輩子你最愛的人是誰?」
蕭亦辰微微一笑,垂首撫摸著她那迷人的臉頰,深情地道:「當然是你了。」
「真的?」上官蝶舞似乎很不相信。
「當然!」蕭亦辰很是自然地回道,在他的生命裡除了上官蝶舞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女人,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辰……」上官蝶舞柔弱無骨地靠在了蕭亦辰的肩頭,帶著幾分撒嬌,「你知道嗎?我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她的眸中閃過幾絲得意。
蕭亦辰溫柔地擁抱著此刻的上官蝶舞,似乎是擁抱著這世間的摯愛……
上官蝶舞的黑眸閃過幾絲冷意,隨即迅速地抬起頭來,吻住了此刻有些呆愣著的蕭亦辰,「辰,我愛你……」
蕭亦辰瞬間一陣僵硬,唇瓣地一陣耳鬢廝磨卻慢慢地燃起了他心中的熱火,曾經的那些美好的和歲月也如電影般一幕幕地閃現在他的腦海中而且格外的映像深刻,就好像是鐫刻在了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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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淺蘇快步衝進了寢宮,卻瞧見了床榻之上一對璧人激情熱吻,甚至那個女人還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與那男人纏綿不休……
而這個男人卻是她摯愛的、親愛的、相愛的蕭亦辰!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怎麼可能,她不相信!心頭就好似是破了一個大洞,狂風呼嘯著混合著暴雨一同吹進了她那此刻脆弱的心頭,渾身的冷意在每踏進一步之後就更顯得刺骨絕寒……
上官蝶舞一邊忘情地吻著,一邊還不時解開自己胸口的衣衫,極盡誘惑地露出了她那嫩白的嬌軀和那紅艷艷的鴛鴦戲水肚兜,眸中的得意更深。
慕容淺蘇終於肯定了這兩個人的身份,不由地一陣苦笑,這樣的場面竟然再次熟悉的上演了?一個說愛她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抵死地糾纏在一起?
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心頭的冷意迅速地被怒氣所取代,那心底的信任就如一塊薄冰被眼前的情景無情的擊碎,慕容淺蘇微微搖了搖頭熱淚忍不住落下,雙手一陣緊握,咆哮著怒斥道:「你們在做什麼?」
上官蝶舞挑釁地媚眼只是那麼微微一轉,隨後驚慌失措地依偎在了蕭亦辰溫暖的懷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活像是驚弓之鳥。
蕭亦辰的寒眸飛速地掃過了此刻面色慘白怒氣衝天的慕容淺蘇,神色嚴肅,那眸光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直刺向此刻單槍匹馬的慕容淺蘇,隨後冷笑了一聲,「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本宮的寢殿?」
慕容淺蘇的心頭一痛,就好像那把利刃已經刺穿了她的身軀,在她的體內一陣翻滾絞痛,水眸冰冷冷地掃過此刻衣衫不整的兩人,嘴角不由地一陣自嘲:「你問我是誰?」
回想起來,他們一起經歷過的生死劫難,一起向著蒼天說得那些海誓山盟,還有那些快樂和美好,他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她們這樣一路走來,換回來的卻是他一句:你是誰?
慕容淺蘇的心底一片淒涼。
蕭亦辰見慕容淺蘇只是那麼站著,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她白衣勝雪,清美如月,微微上翹的嘴唇有種似笑非笑的輕蔑,好像是俯視人間的仙人。凝望著他竟然有那麼幾絲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上官蝶舞微微地扭動著嬌軀,一陣瑟瑟發抖,附耳在蕭亦辰的耳畔道:「她是慕容府的慕容淺蘇,你的傷就是她害的!」那語氣中雖然帶著害怕也卻是憤然的很。
蕭亦辰的平日裡已經夠冷酷了在聽到慕容府三個字後,竟然好似結了冰一般,寒意凌人,比之平日,要冷數倍,冰冷冷的冒出了四個字:「慕容淺蘇!」
慕容淺蘇的心頭一陣絞痛,有些透不過起來。自相識開始他從來都沒有這麼叫過自己的名字,可是如今的這一次叫喚卻好像是形同陌路,咬牙切齒,恨意忿然!
她只是漠然地凝望著此刻在自己面前卻摟著別的女人,質問著自己是誰,還有那冷漠嗜血的陌生可怕的蕭亦辰!
「來人啊,把這個朝廷侵犯押解入獄!」蕭亦辰從床榻上迅速地起身,斜了一眼此刻呆若木雞神情恍惚的慕容淺蘇,不屑一顧的很!
「是!」周圍的應答聲很響亮,周圍的腳步聲也很清晰,這是太子府的軍隊嗎?
他要拿太子府的軍隊來對付自己,她不是太子妃嗎,真是可笑!
慕容淺蘇的雙眼直直地瞧著此刻義正言辭的那個人,那個曾經說愛她一生一世的那個人,那個曾經用生命去呵護守護她的那個人。周圍的聲音好似都消失了一般,一瞬間,腦子好似空白了一般,呼吸凝止,她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還未癒合的傷口再次沁出來的鮮血,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你不是蕭亦辰!」慕容淺蘇現在已經被侍衛們輕而易舉地束縛住了,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只是靜默地凝著此刻陌生的蕭亦辰,冷冰冰地道出了一句。
「哼!」蕭亦辰凌厲的寒眸只是那麼隨意地一瞥卻足以將整個世界摧毀,「亂臣賊子竟然敢直呼本宮的名諱?」
夜風似乎突然冷冽起來,刺骨地冷,帶著十足的寒意,呼嘯著剜過臉頰,無孔不入地鑽入到慕容淺蘇的骨縫中,生生地疼。
不免一陣冷笑和自嘲:「名諱?」
「還不拿下!」蕭亦辰冰冷的聲音比那凌厲的寒風還要強烈十倍、百倍甚至萬倍!
「亂臣賊子?!是啊,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心裡面有一個琥珀般堅硬的部分碎了,碎成細末,碎作塵埃,就算是當初落入懸崖之時,她也不曾感到這般的絕望。
所有的懷疑,所有的不信,在這一刻被激的七零八落。
慕容淺蘇被侍衛們強行著拖出了蕭亦辰的寢宮,慕容淺蘇只是漠然地站著,任由他們如何的打罵拖拽,於她而言此刻早就沒有了疼痛的感覺。
她們的一切,早就已經被人忘卻在天邊雲端了……
好冷啊,她從來不知冬日的冷是這樣的徹骨,緩緩沁入她的肌膚,侵入到心中。
從靈犀山上的癡情守候到寧府的偶然相遇,從靈珠寶藏的誤會與保護到南海的生死懸崖真情流露,從海上的浪漫七夕節到京都的各種暗中保護……
如果上天不願給他們相處的時間,又何必要給他們相愛的機緣?
強忍住的淚水終於,冰冷地落了下來,滴在了最不易覺察的心間。
慕容淺蘇突然起身,掙脫開那些所謂的束縛,攥了攥拳頭,心中莫名地一股怒氣悉數對上了此刻正獨自歡笑的上官蝶舞的媚眼。
不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弄清楚!
凝立在屋簷下,瞇眼,只是那麼冰冷而絕強的站著,卻散發著一股睥睨天下無與倫比的霸氣,這種氣勢實在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能夠發出的!
慕容淺蘇運氣體內的內力,足尖輕點,飛速地朝著上官蝶舞的方向而去,手中含著一柄寒芒,這是她為了防身用的。以前一直都沒有用了,看來如今不得不用了。
慕容淺蘇揮刀向上官蝶舞砍去,斜楞裡一道刀光向她肩頭刺來。上官蝶舞竟然不躲也不閃,只是那般的孤苦無依的模樣……
一擊而中,上官蝶舞慘痛地一陣大叫,血光染紅了宮內的帳幔也染紅了此刻正欲衝過來的蕭亦辰的眼!
慕容淺蘇手中的內力一運,打算狠狠地掐住上官蝶舞那白皙的頸脖,只是再她還沒有再次接近上官蝶舞前玉手已經狠狠地被蕭亦辰給握在了手心……
曾經多少次他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纖纖玉手,卻從來沒有一次是如此的疼痛,那股痛意帶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恨意,夾雜著屬於蕭亦辰特有的寒冷,陌生得就好像被人丟棄在了冰天雪地中……
「你敢傷蝶舞?」蕭亦辰的心頭劃過了幾絲心疼,望著她肩頭的傷和血,心底的那一股恨意驟然而起。
「哼!」慕容淺蘇悶哼了一聲,「傷她?」那帶著淚痕的水眸如此固執地依然期盼著他那雙無情冷酷的寒眸能認得自己。
只是一切都是徒勞而已,蕭亦辰的大手只是那麼一掌便已經將慕容淺蘇擊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胸口一陣窒息的疼痛,一大口鮮血就如朝霞映雪般染紅了這一地的白瓷青磚,格外的炫目!
慕容淺蘇緩緩地支起無力的身子,只是那麼幽怨地凝望著一身冷肅的蕭亦辰。
痛,她早就已經感覺不到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眼眶裡還是有黏糊糊的液體,莫名地落下……
「帶走!」那冰冷嗜血的寒眸中再也看不到曾經的柔情似水,有的只有對上官蝶舞的憐惜疼愛還有對自己這個亂臣賊子的厭惡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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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天牢。
暗室之中,陰森森冷颼颼,牆壁上嵌著幾個燈盞,裡面的蠟燭灼灼燃燒著,將幽黑的暗室照的一版昏黃。
慕容淺蘇很是榮幸地被太子殿下蕭亦辰親自由太子府送來了這個人間地獄,慕容淺蘇一身的骯髒囚衣,面無表情,只是漠然而機械地走著……
身後的蕭亦辰一身藏藍色的便衣,袖口幾口俊逸的簡單銀絲繡線簡單而不失奢華,彷彿依然是曾經的那個雲王殿下,只是物是人非的太過迅速,還來不及慕容淺蘇去接受……
陰森黑暗的牢房外慕容流雲雙手被鐵索吊在一具碩大的支架上,整個人被凌空吊掛著。素白的囚衣上滿是點點滴滴的血跡,昭示著之前的惡戰是如何的驚心動魄。
在他的面前,是擺滿了刑具的鐵治。鐵台旁邊,是熊熊燃燒著的爐火。門口兩側,是牢裡的守衛,雙眸炯炯地監視著他!
暗室的牢門被人突然打開,讓本來已經冒著必死之心的慕容流雲微微地睜開了眼眸,映入眼簾的是慕容淺蘇那張熟悉的面容身上的冷鏈止不住一陣接著一陣地晃動起來……
「蘇兒……」慕容流雲無力地叫喚了一聲,無人應答。只是在慕容淺蘇的身後卻瞧見了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他一聲的高貴卻親自送著慕容淺蘇下獄。
「太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蘇兒?」慕容流雲怒了,這是她的女兒,他和依然的女兒,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所有慕容家的人,都該死!」蕭亦辰緩步走到傷痕纍纍的慕容流雲的面前,藉著昏暗的燭火,傲然打量著吊掛在支架上的人。那謀反和結黨的罪,足夠讓他們好好的受一番苦痛折磨了。
此刻的慕容淺蘇斂眸不曾說話,頭上的髮簪已經滑落,一頭墨發凌亂披垂而下,遮住了她清美的面容,唯露出薄薄的沒有血色的唇,唇角,勾著一絲淺淡的慵懶的笑意。
曾經所有的一切,縱然是再努力,也找不回來了!
或許是他變了,或許是自己變了,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彼此注定的結局!
曾經的愛恨情仇,是多麼虛妄和可笑?
「我慕容流雲縱然有什麼錯也可一人承擔,你們為什麼要慕容府所有人的命?」慕容流雲垂首歎息道,他不過就是在空虛和思念中不斷地擴大了自己的政治權勢,卻不想最終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
蕭亦辰緩緩抬起頭,冷冽的眸光凝視著不明所以的慕容流雲,肅靜說道:「既然父皇下旨,那麼你們必定是有非死不可的原因!」他的聲音很冷,就好像是寒天數九里垂在巉巖邊的冰坨,絲絲地冒著寒氣。
慕容流雲聞言眸光乍然一冷,他強顏微笑著道:「非死不可?我慕容流雲雖然有些做法並不是很高明,但是對皇上卻是忠心耿耿,就算有什麼得罪的皇上也請皇上放過府中的妻兒老小吧!」蒼老祈求的眸光在這幽暗的囚室裡轉了一圈。
大夫人李淑珍雖然在大將軍府但是卻也沒有倖免於難,還有他們的孩子慕容浩麟,兩人瑟縮在一處的稻草堆上,惶恐的眸光警惕地望向其餘的人,就如一隻隻驚弓之鳥,害怕隨時死於非命。
慕容淺蘇只是靜默地坐在一處的牢籠中,癡癡地,看不出一絲半點的人氣……
還有府裡面大大小小的無辜之人,管家、老媽子、丫鬟、家丁,一個個八字都打不著一塊兒的人竟然要為他慕容流雲陪葬?
「一切,父皇自由定奪!」蕭亦辰也不多什麼,只是吩咐看守的侍衛好好看管這些朝廷重臣,冷漠的神情從未卸下過。
監獄的台階之上,那一抹藏藍色的衣角翻飛張揚著,帶走了慕容淺蘇所有的眷戀和希望,就在蕭亦辰即將離開的那一瞬間慕容淺蘇微微地閉上眸子,微笑著道了一聲:「你的心裡,真是不再有慕容淺蘇的存在了嗎?」
蕭亦辰微微一怔,隨後冰冷的轉身,踏步,離開。
慕容淺蘇無力地靠在了一側的囚欄之上,漠然,這或許就是他最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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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內,突然走進了一群人,窸窸窣窣的就好像是老鼠偷米。
看清來人原來是上官明遠,他勾起唇角,望著此刻被折磨地不成人樣的慕容流雲仰頭狂笑:「慕容流雲,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今天!哈哈哈……」
慕容流雲悶哼了一聲,斜眼瞥了一眼上官明遠,一聲不吭。
上官明遠也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親手從鐵台上拿起一枚三角烙鐵,大步來到熊熊燃燒的爐火前。他將烙鐵深深埋入到炭火之中,過了片刻,猛地從火中抬起烙鐵。這枚烙鐵已經由原本的黑色化為明亮的橘紅色,嘶嘶地冒著熱氣……
上官明遠望了望烙鐵的成色,十分滿意地朝著此刻四肢都被束縛住的慕容流雲一步一步走去。
火紅色的烙鐵印在了慕容流雲的肩頭,只聽得「嘶」地一聲,青色的煙霧騰起。
一陣鑽心的火燒火燎的疼痛在肩頭炸開,慕容流雲的睫毛顫了顫,可是,他連哼都不曾哼一起。
「慕容流雲,你果真是條漢子啊,以前算是本官小瞧你了!」將烙鐵遞到身側的侍衛手中,那侍衛將烙鐵重新投入到爐火之中。「你知道嗎,想這一天我已經等了整整八年了,每一天晚上我都能夢到今天的情景!哈哈哈……」
上官明遠的這番話讓慕容流雲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緩緩睜開眼睛,定定睥睨著夜無塵,冷聲問道:「你心術不正,被流放邊疆,是罪有應得!」
上官明遠挑了挑眉,很是得意地凝聲道:「如今心術不正的可是你,慕容流雲!只是瞧著你這如花似玉般的女兒,即將被罷黜了的太子妃,本官還真是憐惜不已啊!」
上官明遠那雙賊眼很是事宜地朝著此刻囚牢中的慕容淺蘇而去,似乎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慕容流雲一陣瞇眼,眸中迸出危險的冷光,一字一句,嘶聲說道:「有什麼仇恨就衝我來,有種的就別碰我女兒!」
「好!」上官明遠很是欣賞地凝著此刻一臉正色的慕容流雲,「既然你這麼捨不得你女兒,那麼就讓你好好地嘗嘗這些年來我嘗過的痛!」一字一句就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恨意十足。
「慕容淺蘇,你爹還真不是一般地疼你啊!」上官明遠有意無意地朝著慕容淺蘇道,似乎是別有深意。
慕容淺蘇的清眸微微一沉,他這是什麼意思?
「來人啊!」上官明遠得意地吩咐一旁的獄卒,似乎等著看好戲。
嘶……
慕容流雲的臉頰上,火燒火燎的疼痛。
伴隨著那塊烙鐵,那兩個臉頰之上早就已經鮮血淋漓了,此刻的慕容流雲早就已經分辨不出容顏,只是血肉模糊了兩團肉……
慕容淺蘇的心頭一陣鑽心的疼痛,玉手緊緊地捏著眼前的囚欄,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慕容流雲,要是你認罪!那麼下一個被毀容折磨的就是你的寶貝女兒,慕容淺蘇了,哈哈哈……」上官明遠很得意地朝著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示意把慕容淺蘇給帶出牢房,準備行刑!
「你……」慕容流雲此刻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去掙扎,只是那雙老淚縱橫的黑眸癡癡地凝望著此刻的慕容淺蘇,心頭的傷痛揮之不去,只是心底一直都叫喚著他最心愛的人的名字……
「怎麼樣,想好了嗎?」上官明遠威脅著道。「這些年你不但在朝內結黨營私而且還策劃造反,簡直就是罪不容誅!」
「沒有!你放屁!」慕容流雲很是骨氣地喊出了兩個字來。
慕容淺蘇的心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驕傲,這個曾經看上去只知道溜鬚拍馬的慕容流雲有著讓人不得不敬佩的地方!
「是嗎?那就讓你的女兒也好好地嘗嘗!」上官明遠似乎很得意,答應的太早就不好了不是?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我慕容流雲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都衝著我來!」慕容流雲此刻的神情是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
上官明遠心中得意,「那……本官就不客氣了!兩個人輪流著一起來!」
兩個時辰的酷刑,慕容流雲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兩個時辰的酷刑,讓他耗盡了精神,幾乎連眼皮也都快睜不開了。
明明滅滅的燈火不時地射入到慕容流雲的眼簾,在他眼前閃爍出點點紅斑。他感到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全身的骨頭猶如被人抽走了一般,連自己的軀體都支撐不起了。
「慕容小姐,這下輪到你了!」上官明遠勾起一抹邪笑,「你可不要怪我,這可都得感謝太子殿下啊!」這分明就是在慕容淺蘇的心頭狠狠地捅了一刀。
慕容淺蘇一陣冷笑,揚聲道:「放心,總有一天你們都會死在太子的手裡!」不管如今他怎麼樣但是總有一天那些欺騙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好,那咱們就等著瞧!」上官明遠邪惡的眸子裡早就是迫不及待了,那嘶嘶作響的烙鐵好想是無數條毒蛇漸漸地向著慕容淺蘇而去……
其實慕容淺蘇心中明瞭,身體再痛都抵不過心底的痛,只是不過是想借用身體的疼痛來暫時的忘卻那些非人的不斷流血的傷口……
那灼熱的氣息已然接近了慕容淺蘇的臉頰之上,那通紅的火光已經將黑影逐漸地覆蓋上去,伴隨著的只是那舉手投足間的一點點的狠戾。
近了,近了……
「慢著!」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顯得格外飄渺虛無。「不要折磨她!我認罪,認罪……」兩行血淚順著慕容流雲模糊不清的臉頰上淌下,滴在漆黑的地面上印出了所有的無奈和哀傷。
慕容淺蘇的心頭好似被毒蛇給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竟然承認了?剛才的折磨他都熬過去了,可卻為了自己嚥下了所有的冤屈和苦果,這樣做,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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