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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第四章 外面的世界 決裂 文 / 風桑沫兮

    瀾冥半闔的眼眸透著冷冷的光,他被她遺棄了,還是算被她拋棄了?他握緊了小拳頭,安沫筱拿起水壺晃了晃,坐回了灶前生火燒水。

    「瀾冥,我不知道我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等待我的究竟是怎樣的命運?我知道你不願讓我去面對,也不願意去承認那個事實,但是,我終究是要去面對的。」

    安沫筱的話如驚雷炸在耳旁,炸得瀾冥的耳膜嗡嗡作響。

    火光閃閃的映在安沫筱的臉上,兩人都不說話。安沫筱只是注視著灶膛裡的火,而瀾冥看了她許久,未曾隻言片語。

    他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慢慢地說:「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沒想到你會猜到那麼多。」

    安沫筱不曾動。

    他瞟她一眼,繼續說:「安,我不能說。唯有你自己去經歷,才能得到必定的結果。」

    「結果已經是必定的了,還需要隱瞞?」

    「這不是隱瞞。安,我沒有隱瞞。」

    安沫筱低著頭,冷笑。欲蓋彌彰的借口。虧得她還想著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混著過日子就行了,別再連累他跟著自己遭罪。誰知道,他居然找上門來讓她去遭罪。

    「安沫筱!」

    瀾冥喊她的名字。她抬起頭,毫不掩飾嘴角的冷笑,笑得那樣的諷刺和悲涼。

    「瀾冥,其實,我是目的很簡單。我知道我不管身處任何地方,都會招惹來是非。所以,我不跟你聯繫,幾乎切斷了與你的聯繫。只因為我不想你跟著我遭這份罪。」

    水燒開了,她站起來用布巾包了大鐵壺,把水倒入水壺裡。捧著水杯,她垂著眼簾,不去看瀾冥。

    這一刻她對瀾冥很失望,對墨軒很失望,連帶對二月也很失望。

    她是那樣的擔心他們,那樣的害怕他們受到傷害,而他們呢?只是急於將她推入深淵……

    心,很涼。()

    透心的涼意爬滿全身每一處細微,捧著燙手的水杯,她不敢放下,她怕一放下,她會冷得哆嗦。

    瀾冥聽完她的話呆住了。在他們中間,她的能力是最差的,而她卻想的是如何去保護他們?

    「你們走吧。即便是你們把我捉回去,我也會逃出來的。那個牢籠困不住我,即便是再堅固的枷鎖,也束縛不了我。」

    「你身上有我月族的聖物,我們怎麼可能對你放任自流?」

    瀾冥慌不擇言,此話脫口而出的後果他完全沒有想到過。安沫筱本低垂的眼簾在聽見此話時睜得圓圓的。

    她放下水杯,雙手緊握。只聽得她輕聲默念:「揚,風霜之雪雨;飄,絮柳之桑華。請聆聽我的起誓,吾,以氣為盟,以血為契。向您宣告——決裂!」

    瀾冥珠自她胸口迸發出奪目的光芒。瀾冥被珠子強烈的光與靈力憾在原地動彈不得分毫。暗月先水月一步闖入廚房,只見滿屋的白光,耀得他睜不開眼。

    水月後一步進屋,光已弱了下去,他清晰的看見瀾冥珠從安沫筱的胸前直射瀾冥的額頭。

    瀾冥本就是瀾冥珠的載體,承接住瀾冥珠的他只是一踉蹌,身形在接到珠子後瞬間長至成年狀態。

    安沫筱口中噴出心血,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飄零無助,倒向地面。頭磕在灶台上,頓時流血不止。

    「筱筱!」

    水月驚呼,衝上前去一把抱住安沫筱轉身拔腿欲往外走。

    「站住!」

    瀾冥的聲音不再稚嫩,相反,他的聲音帶了些漠然與冷酷。冰涼的砸在水月與暗月心上。讓二月萌生不寒而慄的念頭。

    「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將她帶走。」

    二月相視一眼,兩人都在躊躇動還是不動。

    「她,我先帶走了。」

    一陣風掠過,水月只覺懷中一涼,手中一輕。低頭,垂目,安沫筱已然不見了蹤影。

    瀾冥恨憤地奪門而出,追著那陣風就衝了出去。

    「把她放下!」

    二月在屋內聽見瀾冥的吼聲這才省過勁兒來追了出去。

    他們只看見安沫筱灰色的衣擺在風中姿揚。那人只回眸淡淡一瞥就令二月定在原地。

    那是何人?

    他為什麼要帶走安沫筱?

    瀾冥白色的靈芒直襲那人後背,靈芒射出,卻像是打入了浩海,沒激起半點波浪。

    男子突然加速,似一團由花瓣組成的結界圍遍全身,霎那從瀾冥眼前消失。

    瀾冥第二道靈芒無聲無息在黑夜中散滅。

    水月張張嘴,神色頹然,暗月陰沉著俊顏不去看瀾冥。待到身體自由,他與水月不用招呼,同時向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瀾冥單手負於身後,久久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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