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第四章 外面的世界 精緻的面具,繁華的局面 文 / 風桑沫兮
一隻手,輕輕將她從湍急的江水中撈起。此人在滾滾江水上如履平地,巨浪濺起的水花非但沒有沾濕他的衣擺,連鞋面也絲毫不見潤濕。
頭暈眩著,安沫筱雙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覺得眼前有一道人影晃動。目光慢慢清晰,她卻閉上了眼,一個名字悄然逸出唇畔:「墨軒。」
「醒了?需要喝點水嗎?」這個聲音十分的好聽,像是能沁入人的心田,光是入耳,就已經讓人渾身舒暢。
安沫筱猛地睜開眼睛,先前的暈眩在這一瞬間消散。目光焦距聚攏到一處。眼前的男子除了一身玄色外袍,並非墨軒。
她撐起身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是繁華錦被,鬆軟舒適。頭暈了暈,強忍著不適下床挪到桌前,緩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清涼的白水剔透的在杯子裡映出了她憔悴的臉。
她視若無睹,抓著杯子一點一點喝光了杯子裡的水,這才緩過勁兒來說:「謝謝。」
「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
男子的聲音雖然好聽,長得也很漂亮,笑容也很親切,可他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安沫筱怎麼看都覺得哪兒不對。
什麼地方不對?
她說不上來。
只是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笑,看著他的親切,腦中只有一個感覺:假!
假?!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是的,真的是假!
笑意未達眼底,嘴角雖然微翹含帶笑意,卻看不出含帶真切的情緒。好像帶著一個精緻的面具,一個精緻的,微笑的面具。假得栩栩如生,卻終究是假的。
「你這麼笑,不累嗎?」
安沫筱蹙起眉頭,嚥下口中的水。嘴裡不再幹幹的澀澀的說不出話來。男子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微微一怔,依然面帶那種微笑,慢慢說:「應該怎樣笑?」
安沫筱努力了幾次,牽起嘴角,揚起弧度,都辦不到。堵了氣囔囔地說:「我現在很難受,笑不出來。等我什麼時候能笑出來了,我再教你。」
男子點點頭,那種笑依然掛在臉上,安沫筱看得更難受,索性轉了身背對著他。
男子輕聲細語問:「為何背對我?」
安沫筱口氣帶了埋怨:「我本來就難受,看著你那種笑我更難受。不想笑就不要笑!」
男子失笑,他的聲音本來就極為好聽,這一下笑出來,更是如泉水叮咚的響聲惹人注意。
安沫筱轉身看他,專注地看了他好半天才說話:「你現在的表情比剛才看起來好多了。」
男子笑完,整個面部也柔和了許多:「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安沫筱想了想,努力用最簡潔的語言解釋清楚:「給人的感覺啊。剛才的你就好像帶了一個精緻的面具,所有的表情都只是面具上刻下的圖案。看似栩栩如生,卻沒讓人感覺到人味。」
「人味?」他嚼著這兩個字,他真的不太明白什麼叫做人味。味?「氣味嗎?」
安沫筱雙手疊放在桌面上,頭枕在手背上聲音虛弱輕慢:「此味非彼味。」
「那是什麼味?」
男子再次發問,久不聞她回應。低了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昏睡了過去。
味?要說氣味的話,她身上那抹奇異的香味才讓他驚奇。像是由血液裡滲過肌肉、皮膚,再揮發到空氣中的味道。說濃不濃說淡不淡。幽幽的,沁人心脾。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味道,是一種叫沁心草的花的氣味吧。
這個味道裡面還夾雜了別的藥物。那個下藥的人,想控制她的心性嗎?好像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控制得了她吧。即便是老天,也無能為力!
精緻的面具?
她怎麼會認為他的臉是一張面具?
他在銅鏡前看了許久,橫豎是沒看出來自己的臉上有什麼異樣。
安沫筱後來才知道他們住在一家相當豪華的客棧的後院。說豪華,真的很豪華。前面的門頭是乾國首都翔合城裡最繁華的路段最的豪華最的有名的酒樓——星悅樓。樓高四層,在這個時代算高樓大廈了。
站在星悅樓前,心中只會感慨,有錢的感覺,就是好!光是那金碧輝煌的門廊,鎏金的門匾,威風凜凜的巨型石獅,磅礡的氣勢,令人窒息的豪華,顧客自會覺得高人一等,品味不凡。
虛榮心嘛,人人都是有地。
一層大廳,來往食客絡繹不絕,人聲鼎沸。二層設位較之一層少一些,呈菱形狀的長廊,都是臨窗的位置。可觀翔合城繁華街景。三層可品茶,可用餐,設包廂。大都是達官貴人在此設宴,可賞半個城景。四層,據說鮮少有人能上去,除非老闆首肯。問題是,三層和四層間不見樓梯,怕只有等到老闆點頭,才會給出上樓的方法吧。
走到門前,慇勤的小二笑迎歡送往來食客。進入大門,第一次來的人怕都會大吃一驚吧。中間那個碩大的水池裡假山用的是罕見的珊瑚,游的是稀少的金魚,噴泉……泉水竟然是從二樓流下……雕花的柱子,精美的宮燈,高雅的佈景。大家風範終是不同一般。
後院佈置得也相當大氣。華麗的牡丹,開花的鐵樹,蒼邁的松柏,高雅的菊花,在二樓下的院子裡點綴著冬天的蕭疏。更讓她吃驚的是,他是什麼來頭,他們居然會將如此豪華的地方借給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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