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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第三章 豐富的生活 嬉笑怒罵是過場 文 / 風桑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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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慢慢涼透的菜餚,安沫筱只一陣輕笑。早知道送給嫚娘他們吃了,放在這裡暴殄天物。

    「良衣,你下去休息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支開忐忑不安的良衣,她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淺嘗一口,這按照筆記本裡的記載釀的桂花釀,味道還有幾分醇厚。她也會釀酒了。哈哈。一口幹掉。

    一杯接一杯,如同喝水一樣,直到手顫。

    怨不得誰,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

    「混蛋墨軒,自己不來也不讓息和玄來。王八蛋!」藉著酒勁她指著月亮大罵。

    「多情自古傷離別,

    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原來詩句都是這種時候最容易上口,難怪李太白非得喝醉了才能寫出傳世佳句。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她狂放的在亭中舞蹈,衣潔如雪,發黑如墨,裙裾飛揚,髮絲飄舞,輕盈如羽,清脆夾著一絲訕笑的嗓音輕快的響起。

    「《水調歌頭》……難道蘇軾當年在月下也是這個心境嗎?」她詠著,喃喃地,最後大聲唱了出來。歌者,舞者,沒有絲竹瑟瑟伴音相隨,顯得冷冷清清,淒淒涼涼。

    淚灑在了風中,她依然在笑。每個動作她都狠狠的用力,似要將自己拋向那無邊的黑暗。

    夜漸濃,光明終會出現。

    只是,心底的黑暗,要怎樣才能驅散?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影亂,舞亂,心亂,身亂。亂!亂!亂!

    「月下獨酌,呵呵。月下——獨酌。李太白,莫不是只有在這種境界中才能完全理解你所寫的心緒?」她累了。「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淚快抑制不住絕提,最後一個動作,狠狠將自己拋向那清澈的池中,驚得魚兒四處逃竄。

    魚對水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中。

    水對魚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中。

    我不是魚,你也不是水。你能看見我寂寞的眼淚嗎?

    她不是魚,他亦不是水。

    她是風,而他呢?他不是擋住她的那堵牆。將自己深深埋在水中,直到快要窒息的那一刻,躍出水面。拖著濕漉漉的身軀,蹣跚的走進屋內。換掉濕衣,拿出背包。她來時只帶這些,走時還需帶走什麼?眷念的環視,輕輕的撫摸過她喜愛的物品。

    「瀾冥,你跟我走嗎?」

    「笨女人。」瀾冥嘲弄的口吻無損他美麗的形象。

    她輕笑著,微微泛白的唇畔緊抿。精緻的菜餚還擺放在桌上,酒瓶倒了一地。她揮動長袖扶正了那些酒瓶,縱身躍上屋頂,凝視片刻墨軒所住的位置,轉身離去。

    真的。走了。不說再見,絕不說再見。再見亦是再,見!她不要再見到他,所以,她不說再見。

    有些傷口,時間久了就會慢慢長好;有些委屈,受過了想通了也就釋然了;

    有些傷痛,忍過了疼久了也成習慣了……然而卻在很多孤獨的瞬間,又重新湧上心頭。

    其實,有些藏在心底的話,並不是故意要去隱瞞,只是,並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吶喊。

    墨軒漆黑的房中沒有任何聲響。采惜偷偷在外面聆聽了許久,還是寂靜一片。

    幽蘭亭的繚繚歌聲怕是整個墨宛都能聽見吧。只道那安姑娘常常不按理出牌,總歸待人還是好的。有心憐惜她,卻沒人敢去大人那裡說道說道。

    兩位小主被大人支了出去,後來才知道是安姑娘請大人和小主去用膳,大人沒去,小主自然也不能去。不能去又放不下那份情,乾脆出去做事。這大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天天陰著個臉,要不是瞭解這大人的品性,還真會以為誰欠他錢沒還呢。

    夜是清泠襯著安沫筱的歌聲更加的突兀。歌聲戛然而止,一切都重歸平靜。原本透亮的月光,悄悄躲進了雲中,彷彿是不忍看見那在亭中舞動的生靈灑落的淚花,夜,更加黑了。

    墨軒一夜未眠。她看似明白卻總裝糊塗。他可以縱容她一切的無理取鬧,一切任性妄為,但不能原諒她逃避。可是……

    親人。

    他,又何嘗不是同她一樣在逃避。

    親人。

    聰明如她。

    一句親人,即保全了他也保全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在攬月谷中她就察覺了吧。他不需要她為他做什麼,更不需要她成全他什麼。可他卻想將她握在手裡。只是,為什麼每次離她那麼近,總是感覺她很遙遠。每次擁她入懷,也沒有感覺到她的真切。

    她,又是何想法?

    大長老的安排不容他忽視。月族,蒼國……當他坐上族長的位置那一刻,他亦不是他自己的。他屬於整個月族,整個蒼國。月族的榮耀,月族的光環,無時無刻不環繞著他。他無法恣意妄為,只能保留心底那一點點的溫暖。他給不了她承諾,給不了她一個男人應該給一個女人的生活。

    親人……

    清晨的暮靄總是能讓人感覺清新。呼吸著清透涼薄的空氣,混沌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采惜布好早餐,凝雲伺候梳洗,所有的一切都循規蹈矩的按部就班。

    沒有異樣。

    只是……

    心中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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