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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水中月,鏡中花,我是我不是她 第63章 什麼才叫可怕? 文 / 我是雲心

    凌言聽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道:「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一件事。不過,把你扔過去,我還是覺得便宜了你。」

    說著,凌言伸出手,在晴翠的肩頭拍了兩下。

    晴翠立即縮成了一團,額頭的汗珠「辟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忍著分筋錯骨手給自己帶來的無法言語的巨大痛楚。

    晴翠用力喊道:「謝主人手下留情。」

    凌言聽了卻冷哼道:「還沒有完。」說著,對著黑衣人一揮手道:「把她吊在牆頭上一天兩夜,讓她好好看看外面那些人是怎麼活著的。」

    凌言剛剛說完,那些黑衣人便立即拉了晴翠,不顧她如何的痛苦直接綁了把她帶到牆頭吊了起來。

    凌言此時的怒火還是沒有消,掃視著眾人道:「你們都給我記住,背叛我的人,我都會嚴懲。」

    說著,一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裡而去。

    那些黑衣人,互相看著,不知所措,都有些顫抖,直到看到凌言真的進了院子,不會再出來。眾人才長出了一口氣。

    凌言快速的走進了院子,用力壓抑著自己的滿腔怒火,這次,晴翠讓自己太失望了。

    她從小跟著自己,自己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的看待,雖然這裡不會像宮裡一樣嬌生慣養她,但如今的她也算是請棋書畫樣樣精通,武功更是,在這群黑衣人裡可算是盡得真傳。

    可是,難道是自己對她太好了?她居然敢用這麼恐怖的手段對付自己喜歡的人!

    凌言由於心情過於波動,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花叢中,那裡原本就有一個水池,裡面有一眼活泉,用來澆灌月季之用。

    此刻,凌言便坐在了泉水邊,看著泉水細細的流淌,心裡紛亂難解。

    怎麼辦?彩藍又瘋了,悠兒要走。

    彩藍瘋了可以找石典來再治療。可是悠兒要走怎麼辦?

    明明她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怎麼見過這等醜陋之事,醜陋之人,也許,她現在看到自己都會害怕,恐懼與自己在一起哪天也會被扔到那邊去。

    凌言痛苦的垂著頭,責罰晴翠容易,殺了黑衣人殺雞儆猴也容易,可是悠兒對自己的印象已變,自己要怎麼辦?才能消除悠兒對自己的恐懼?

    凌言隨手揪了一朵月季,在水池邊,用他那纖長的手指一瓣一瓣的揪著,不知不覺回想起當初,母妃初亡的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自己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可愛。

    走到哪裡,宮女太監們都喜歡的想要摸一下,那些奴才們發現父皇喜歡自己都想要到自己的宮裡當差。

    可是,母妃去了,父皇病了,一夕之間,後宮裡的氣氛就不對了。

    記得那天,烈日當空,自己和大了自己幾歲的大哥在湖上划船遊玩。

    那條船其實本不該劃出去的,因為它太小,不該皇子們玩耍,那是太監們採蓮子才用的小船。

    可是大哥不依,非要那條船出去,說才有意思。

    自己那個時候只顧貪玩,根本沒有別的心思。

    後來,當小船划到了湖心的時候,大哥忽然指著船邊一朵大大的荷花對自己道:「言弟,你看這朵荷花摘來當帽子如何?」

    自己那時候傻里傻氣的答道:「哪有皇子拿荷花當帽子的?」

    於是,大哥笑話自己道:「依本皇子看,是你的力氣太小,摘不下來那朵荷花吧?」

    看著大哥鄙夷的臉,自己當時滿心的羞臊,便逞強好勝,傾了身子去摘那朵離自己不近的大大荷花。

    可是,正如大哥所說,那朵荷花的根莖太粗,自己揪了半天也沒有弄斷。

    正在全神貫注的使勁拽著荷莖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從自己的背後伸了過來,只是,那隻手卻不是來幫自己摘荷花的。

    那隻手不偏不倚的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然後只是輕輕一推,便把自己那麼輕鬆容易的推進了湖裡。

    那時候,自己還太小,還不會游泳。

    也許是老天垂憐,也許是求生的本能,自己掉落之時,手裡緊緊的抓到了一樣東西。

    當時自己不知道,只是嚇壞了死死的抓著不鬆手,後來才知道,那樣東西,是大哥錦袍的衣襟。

    凌言回憶到這裡,看看自己手裡的這朵花已經被自己揪光了。忍不住淒慘一笑。

    誰能想到,只是那一下慌亂中的求生本能,就成了自己這一生的大罪的罪證。

    因為,就在自己手裡攥著那塊衣襟,在水裡撲騰的時候,大哥也被拽進了水裡,小船也翻了,船上的那個太監是大哥的心腹。

    慌亂之間,他在水裡拚命的的游著把同樣嗆水昏迷中的大哥帶回了岸邊。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岸上眾多的太監幫忙拽上大哥的時候,小小的自己也跟著被拽出了水面。

    眾人見了都吃驚的說,三皇子真是福大命大。

    要不,湖心離岸邊那麼遠,一個不會水的孩子是萬萬的不能生還了。

    兩個昏迷的皇子同時被送回了皇后的寢宮,御醫們一陣忙碌。

    但是,還是大哥先醒來了。

    皇后見了,便趕走了所有的御醫。任自己在那裡自生自滅。

    凌言回憶著,看著面前的汩汩流淌的清泉,隨手又摘過一朵月季。

    自己記得,自己初醒時,感到頭昏腦脹,渾身無力,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

    可是,自己卻清晰聽到了,大哥和皇后的對話。

    似乎,大哥是跪著的,皇后低低的罵道:「蠢東西,你是豬嗎?你比他大了那麼多,還帶了自己的人去,明明是要你把他推下水去,怎麼你會自己掉了下去?」

    接著是大哥低低的抽泣聲:「母后,都是兒臣愚鈍,那時候,兒臣心慌,也不知怎麼就被他揪了袍子。然後便被他帶著一起滾落了水裡。」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那應該是皇后在打大哥的耳光。

    接著是大哥隱隱的低低的哭聲,只聽皇后道:「都掉下去了,怎麼還把他救回來,你怎麼那麼笨啊?」

    然後是大哥充滿委屈的聲音,大哥哭著道:「兒臣也不會水,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他一直拽著我的袍子不鬆手,便一起被救了回來。」

    「啪」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還當什麼太子?還不如老二一般聰明!」

    「嗚嗚嗚,」大哥的哭泣聲充滿了辛酸。

    凌言想到這裡滿心的悲傷。

    記得,就是那一次,皇后到父皇那裡去告狀,說是自己妒忌大哥會被立為太子,故意把大哥拉下水,謀害大哥。

    而大哥又是怎樣英勇的不計較弟弟的過失,救了自己回來。

    那天,大哥和那個太監作證在父皇面前哭哭啼啼的說皇后說的話就是實情。

    而自己,明明是被冤枉的,卻不能為自己辯駁,因為自己被罰跪在殿外根本沒有機會說話。

    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父皇冷落了自己,雖然看在自己去世母妃的面上沒有懲罰自己,卻不肯再見自己。亦不曾任何給自己辯駁的機會。

    而且,很快,大哥被立為了太子。

    凌言的淚流了下來。

    心裡道:悠兒,你可知,為什麼我從不在你的面前自稱本王?因為我覺得我根本算不上什麼呼風喚雨的王爺,我只是個為了自保求生而苟活於世上的可憐蟲。

    夜裡靜靜的,風呼呼的吹過來,凌言覺得冷,縮了縮身子。

    看看手裡的花朵又禿了,凌言歎息了一聲,扔了花柄。起身朝房裡而去。

    進了外間,凌言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去了雲悠的內室。

    其實,凌言怕雲悠夜裡睡不好,在雲悠的晚膳裡下了安眠的藥,雲悠不察,盡數吃了下去。

    也因此,凌言那時才會以為雲悠睡了說了那番發自內心的話。

    此刻,凌言輕輕的走了進去,撩開了幔帳,看雲悠是否睡的香甜。

    果然,雲悠熟睡著,臉蛋睡的粉嫩可愛。

    只是,雲悠的眉頭緊皺著,似乎在夢裡也在想著糾結的問題。

    凌言看了伸出手指,輕輕的舒展了雲悠的眉頭。

    幫雲悠蓋好了薄被,看著雲悠輕輕道:「悠兒,我已經知道了你為什麼想要離開我。可是,我愛你,實在不能讓你離開我。原諒我的自私吧。」

    凌言輕輕的去吻雲悠的額頭。

    雲悠在夢裡皺了一下眉頭,呢喃了什麼,聽不清楚。

    凌言笑了,起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雲悠剛剛醒來,就聽到外面凌言吩咐著什麼。

    雲悠有些好奇,他怎麼了?怎麼起來的這麼早?難道他勞累了這些天,一點都不累嗎?

    但是,聽到外面凌言的聲音帶著歡快和欣喜,似乎不是在擺早膳,雲悠有些好奇,是什麼事情,讓凌言一大早的就開始忙碌?

    隨即,更衣起床,用房間裡的清水簡單梳洗了一下。

    才走出了內室。

    外間,凌言正指揮了幾名黑衣人在擺放東西。

    這邊一個托盤,那邊一個蓋布的。

    見雲悠走出去,凌言立即讓那些人退出去了。

    凌言笑意吟吟的對雲悠道:「悠兒,這些都是本王送你的禮物,你猜猜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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