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四章 勾心鬥角（二） 文 / 風飄香
勾心鬥角（二）
「本人年事已高應退位讓賢，內定三子南宮沉弈為下任族長，但念他久居在外對家族生意尚為陌生，如今讓他暫時代為打理家族中的一些事務，如能勝任明年今日再請各位家主賞光前來參加南宮家族新任族長就任儀式。舒瞙苤璨」南宮翔冰沉聲說道，經過這些天的思考他讓南宮沉弈適應一段時間也未嘗不是壞事，與其硬將他拉上族長之位讓那些人對他陰奉陰違暗下陰招，還不如讓他拿出些手段來讓眾人心服，不然也算是自己看走了眼。
幾位家主一面點頭一面奉承著族長年青體壯根本不用這麼早讓賢之類的話，族長聞言名知是假卻也喜笑顏開，立刻嚷著要和幾位去喝個痛快。
秋祭的第二天，在族長的催促下南宮沉燁將家族的一小半生意交給南宮沉弈打理。不用說，讓他管理的當然是那些不是快要關門的就是虧損嚴重的。而作為下任族長夫人的柳如煙則要學著管理一大家子的日常生活和一些開銷，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難題。
作為三房裡的長子嫡孫南宮耀天和南宮昊父子都得全力的幫助南宮沉奕打理生意來站穩腳跟。
深秋的午後，曉蓮在聽雨閣中看著醫術，門外傳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一旁侍候的丫鬟韻兒前去開門，發現是大房的長房孫媳北堂氏的貼身丫鬟煙兒站在門外前來傳話，說是前些天收了她的那些個人參血燕的貴重禮品要請她前去坐坐。
曉蓮雖不情願也不好駁了北堂氏的面子，一面收起醫書一面用意念召喚小白在一旁跟隨好隨機應變。
從東苑到西苑大約要兩刻鐘的時間，需穿過一些花園和走廊，曉蓮一邊跟在煙兒的身後一面欣賞著周圍的美景，不得不說南宮家家大業大，所有的東西都是經過精心佈置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如雞蛋般大小，路得兩旁放著各式各樣精心修剪過的盆景，雕樑畫棟拱斗飛簷的迴廊，高大的假山巨石，還有從遠山之中引來的泉水做成的噴泉，池中成群嬉戲的錦鯉，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彰顯著南宮世家作為京城天啟城的奢華富貴。
煙兒將曉蓮帶到了西苑北堂氏的住所——存梅院，院中栽滿了各式各樣的梅花，有白梅紅梅還有一些讓人叫不出名字的梅花。雖然還未到冬天但也很是氣派。
還未走到正廳便聽到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從屋內傳出，煙兒讓曉蓮等在外面自己進去通傳。北堂氏很快走了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曉蓮連忙笑了起來，「你看煙兒這丫頭一點也不懂事，居然將弟妹擱在外面，快請進！」
雖然她口裡說著責怪的話，神情還是如以往般的傲慢，那假惺惺的笑容讓人倒足胃口。曉蓮也不好發作也笑著和她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一進門才發現南宮沉燁的夫人和她的兒媳北堂氏的婆婆也在裡面，果然北堂氏不可能好端端的叫她過來。
曉蓮走上前去將手放腰間對著兩人行了個禮，「給大堂祖母和大堂嬸嬸請安！」
百里氏若無其事地喝著杯中的茶，許久才擺擺手示意她起身，「原來是昊兒媳婦來了，想來是和你堂嫂嫂來討教一些事情的吧，我們在這怕是不方便，正好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
一旁喝茶的堂嬸嬸張氏連忙起身攙扶著她往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偷偷向曉蓮使眼色。曉蓮雖然不解但也知道張氏的意思，一定是要她小心些。她認識張氏還是剛剛和南宮昊成親第二天給各位長輩敬茶的時候。
天啟四大家為南宮，百里，北堂，上官，他們的生意幾乎遍及全雲國，四大家之間也是相互聯姻。所以四大家之間的關係很是複雜盤根錯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作為大房長兒媳的張氏雖不是四大家之女，也是出身天啟一個官宦之家才未被輕視。
張氏善良賢惠，和曉蓮一見投緣，但是礙於各房之間的關係也只是又過幾面之緣。她對曉蓮一見便喜，常常在暗中提醒曉蓮。
「媳婦送奶奶和婆婆。」北堂氏見百里氏要走客氣的留了幾句後便將她們送了出去，將曉蓮留在了大廳。
曉蓮打量了一下四周，還真是奢華至極，軟榻，香爐，几案和牆上的掛飾全都是價值不菲的物件。忽然一個瘦小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軟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一身粗布衣衫，頭髮也很是簡單地盤中頭頂，許是哪個下人的媳婦吧。只是那高高隆起的小腹讓她有點猜不出她的身份。在大戶人家之中，身懷六甲的下人是不能進入主屋的，怕衝撞了別家的胎神。
她正要上前詢問，北堂氏便走了進來，對著那個女子大聲道，「你這個失禮的賤人，見了三房家的嫡孫媳也不見禮，你的腦子裡是不是只想著迷惑少爺？」
北堂氏的話讓曉蓮微微一愣，便馬上瞭然，這估計是堂兄的妾室。便對她點點頭算是見禮，雖然是妾室但是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不然被人抓住了把柄又得有幾天鬧騰。
「弟妹，你跟她行什麼禮啊？像這種賤人只有給人端茶遞水給人暖床的命！」北堂氏一改剛才的笑容，快步走到女子身前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弟妹去倒茶？」
女子低頭緩緩地走了出去，眼角閃動著點點晶瑩。
不等曉蓮開口，北堂氏便離開拿出手帕擦拭起了眼角，聲音微微哽咽，「弟妹，還是你的命好啊，身邊一個狐媚子也沒有。你可得千萬小心被讓那些個賤人爬上昊弟的床！」
緊接著她便聲淚述說起了自己的心酸史：剛剛那個女子名叫素雲，是北堂氏的陪嫁丫鬟，本來一直相安無事，卻趁她回娘家的夜晚爬上了他夫君南宮雲的床，最可氣的是只是那一夜她便有了身孕！
北堂氏自嫁到南宮家只生了個女兒便再無所出，素雲的懷孕讓南宮雲欣喜不已，說是如果她產下男胎便將她抬位妾室並將孩子作為嫡子過繼給北堂氏撫養。北堂氏的話當然有所隱瞞，她表面答應卻暗地裡狠狠折磨素雲，還威脅她如果敢對外人說就將她在北堂家為奴的家人全都殺了。
大戶人家的後院總是這般的不乾不淨，曉蓮早已經見怪不怪，她不痛不癢地安慰了北堂氏幾句，便想找借口離開。
「素雲，你怎麼這般的磨蹭？端個茶要這麼久？」北堂氏衝著門外大喊了起來。
素雲挺著肚子步履有些艱難地走了過來，正當她路過北堂氏的身邊時，煙兒悄悄將腳一抬，素雲站立不穩身子向前一傾，煙兒假意去拉卻用力將她向曉蓮的放向推了過來，素雲的身體立刻重重地朝桌子角上撞了過去。
「啊，素雲，你怎麼了？」北堂氏大聲叫了起來，「弟妹，你就是替嫂嫂打抱不平也不能去推素雲啊，她身懷六甲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好啊！」
「發生什麼事了？」剛剛離去的百里氏卻去而復返，她看在一邊哭天搶地的北堂氏又看見躺在地上的素雲，立刻指著曉蓮大聲呵斥，「季氏，看你做的好事！」
曉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戲演得真好，來得還真夠及時的。
「奶奶，婆婆，這事是媳婦的錯，媳婦看素雲這段時間有些悶便叫了季氏來聊天，季氏見素雲目無尊卑給媳婦氣受看不過眼便和她爭辯了幾句，不知怎的季氏居然推了她一下。素雲，你不要緊吧。」北堂氏發揮著超一流的演技奔到素雲的身邊放聲大哭，心裡卻笑開了花。
「還不快去請大夫。」張氏雖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是見到素雲的樣子心裡也很是著急，她連忙吩咐自己的奶媽去請醫生。
此時可大可小，三房剛剛分了家族的生意，這時三房的孫媳弄掉了大房長孫妾室的孩子，其中的深意還真是耐人尋味。
「慢著，」看著這兩人將要指鹿為馬，曉蓮慢慢地站起身來，笑著看著正一唱一和的百里氏和北堂氏，「大堂祖母和大堂嫂這是要幹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要是素雲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到族長那裡理論！」百里氏理直氣壯，彷彿已經看到了三房因為此事在族中丟盡顏面的場面。
「你們在這裡吵鬧個什麼？」南宮翔冰帶著南宮沉燁和南宮沉奕走了進來，看著毫無形象大聲叫喊的百里氏和北堂氏微微皺眉。
「族長您來了就好了，您瞧瞧季氏做的好事啊，她居然把素雲推到了地上！」北堂氏彷彿見了救星一般立刻發揮著她精湛的演技一手指著曉蓮和倒在地上的素雲，卻發現到底昏迷的素雲卻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曉蓮身旁的椅子上拿著茶杯喝茶，一時如見了鬼一般的呆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