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青蓮現 曾經滄海難為水 014 修羅知情 文 / 鈺闕
風燕缺站在星月宮之外,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他抬眼看著荒涼的星月宮,眼中神色複雜。星月國乃是師妹心中的心結,奈何星月過與楚國的恩怨已經深深結下,要想化解可是不容易。他站在原地,再次看了一會,就回去了。
才走進院子,就看到風無絕一臉冷漠的坐在院中擦拭他的寶劍。看到他這幅樣子,風燕缺好笑的走到他身邊坐下。
「怎麼,還在想那兩個陌生女子啊?」
風燕缺說的自然是林初水和赫連紫了,那還是風燕缺成年之後第一次吃那麼大的虧。而且還是在兩個女子手上,心裡怎麼能夠甘心?因此,自那天回來之後,一直暗中派人尋找。奈何那天林初水和赫連紫兩個人皆是一身黑衣,還蒙著黑色的面巾,風無絕除了兩人的高度還有女子的身份,以及那刻骨的聲音,其它的一無所知。可見,這般找尋簡直猶如大海撈針。但是,風無絕那般冷傲的人,有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侮辱。因此,即使一無所獲,每日依然是樂此不疲的尋找著。
「我一定會找到那兩個人的。」
風燕缺連山露出無奈的神色,他也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子一旦固執起來,那即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因此,無奈之下,卻是問道:「你找到那兩個人,然後想怎麼樣?殺了她們?」
聽到這話,風無絕倒是愣住了。他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一定要找到那兩個女人。至於找到之後,要怎麼辦,還真是沒有想好。他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個冷靜的和他交手的女子,就想著一定要抓到那個人,然後扒下那層面巾,看看她的面貌是否也一樣如表現的那般冷靜。
「我記得其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只要讓我聽到那個聲音,我就一定能夠認出來。」
「可是按你所說,那兩個女子可不像是楚國的大家閨秀,可是不好接觸到啊。」
風無絕聽到這話,也是皺著眉頭,要是楚國的官家千金的話,那就簡單了。只要舉行一個宴會,就能夠找出來。但是,他印象之中,更偏向的認為那兩個人像是土匪……
「我一定會找到的。」
風無絕找不到話來反駁,就再次重複這兩個字。風燕缺看到無法說服他,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西陵國的使者隊伍已經在路上了。」
聽到這話,風無絕臉上的懊惱之色立刻散去,轉而露出一副慎重的樣子。
「西陵國這次來的會是誰?」
「應該是西陵子騫。」
西陵子騫!
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風無絕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之色。
十幾年前,三國之中最強大的就是楚國了。那個時候的楚國簡直是天下最恐怕的存在,有個深不可測的楚帝,還有一個算無遺策,決勝千里之外的軍師。但是楚國卻是在十六年前,突然停止了一些擴張,從此之後只是固守著楚國的土地,再也沒有侵略其它的國家。因此十幾年過去了,風過和西陵國對楚國的忌憚也就降低了。畢竟,楚帝就算是再驚采絕艷,也有些老了。而且楚國安逸這麼多年,也讓兩國放下了戒心,以為楚國如今是只沒牙的老虎了。
因此,這些年來,倒是風國和西陵國的摩擦比較大。風無絕自從出征以來,幾乎是戰無不勝。但是自從這兩年遇到西陵子騫之後,就被纏住了。雖然也沒有吃敗仗,但是卻總是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錯覺。他總覺得西陵子騫那個霸道陰柔的男人,很是可怕。
「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親自前來。」
風無絕淡淡的感慨道,心想這次楚國當真是熱鬧了。
風燕缺此時卻是在想著另外的問題,他想到了西陵雲雪,西陵國的雲雪公主。他覺得西陵子騫倒是沒有那麼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西陵雲雪。不過這話他沒有對風無絕說,風無絕素來厭惡女人,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因為提到西陵子騫,兩個人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了。兩個人心中皆是在分析著如見的形勢,風燕缺覺得天下之間也許很快就會禍事再起。而風無絕心裡想著的,卻是西陵子騫親自來,肯定有什麼目的。
半夜時分,林苑傑卻是趁著麗娘熟睡之際,悄悄的出門了。而等到林苑傑離開房間之後,原本熟睡的麗娘,卻是猛然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她,一雙眼睛閃爍著幽幽的光亮。她連忙起身,換上了一身黑衣,快速的尾隨著林苑傑而去了。
「小姐,二老爺出去了,緊跟著麗娘也換了一身黑衣出去了。麗娘似乎特別敏銳,我們不敢跟得太近。」
小憐半夜時分突然傳來這個意外的消息,當時林初水正在睡覺。聽到這話之後,原本有些瞌睡的立刻也清醒了起來。
「那就遠遠跟著吧,要是看到他們出城朝東去的話,就速速過來稟報。」
「是。」
小憐得到命令,立刻就下去安排了。
而林初水則是開始思考起來了,十有**林苑傑是去城外的那個莊園。如今,她大概能夠猜測出林苑傑是為了去看她的娘親。林苑傑這麼做,是因為帶了麗娘回來,所以心中有愧嗎?如果真的是有愧的話,那又怎麼會帶這個人回來?
林苑傑確實是去了城外的莊園,進了莊園之後,他熟門熟路的進了那個低下密室。
他站在那裡,看著那口棺材,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有愧疚,有神情,但是也有憤怒。
「阿荷,你當初為何那般倔強?」
「我說過我只愛你一個人的,可是你為何那般斤斤計較?」
「我追求權勢有什麼不對?我只是想要擁有更好的權勢和能力,這樣才能夠更好的保護你和水水的。」
「可是你卻是因為這個而疏離我,直到死也不肯見我一面。」
林苑傑走到棺材邊上,眼中的神色似乎很是憤怒,他伸手摸上棺材。正要對著棺材說什麼的時候,卻是感覺手上有異。頓時,他的臉色大變,看了看手上的痕跡,發現手上的灰塵有些淡。
「這裡有人來過!」
隨即,他連忙臉色難看的打開棺材,仔細的看著棺材裡面的東西。自從將白安荷裝進棺材,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此刻,親眼看到已經化作白骨的白安荷,他心中瞬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卻是發現棺材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少。
「到底是誰,打開了棺材,結果卻什麼也沒有拿?那個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又怎麼會找到這裡?」
林苑傑一時間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頹然的站在原地一會。然後思考無果,他就原路返回去了。
而原本隱在暗處的麗娘看到林苑傑出來,連忙快速的在他前面返回去。剛才到了這邊,因為不敢緊跟,所以沒有看到林苑傑是如何進入密室的。她也不敢硬闖,所以只能在外面等著了。她只能先回去,以免引起林苑傑的懷疑。等過幾天在來這裡好好探訪,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小姐,二老爺確實如你所說,出了城之後往東去了。」
「撤回所有人,不用跟蹤了。」
林初水已經知道林苑傑去了哪裡了,她自信林苑傑即使知道有人闖進密室,也不會知道裡面少了什麼東西。那個麗娘看來果然不是一般人,而且也證明了不是林苑傑一夥的。看來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她最近也要謹小慎微才行了。
這般結束,她倒是想起來五天之後是她成親的日子。她很無奈,自己竟然沒有半點要成親的感覺,感覺就是換一個地方居住而已。看來,她對這段婚姻真的是沒有什麼期待了。她至今也不知道瑾少軒為何要娶她,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是楚雲落說喜歡她,她還會相信,畢竟兩個人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了。但是要是換做瑾少軒的話,那她還真的不太敢相信。
接下來兩天,一切都風平浪靜。
只除了那個麗娘過來看過她。當時她目光在房間周圍掃了一圈沒有發現那個玉荷花,還詫異的問了一句。她當時只好頗為悲傷的說那個玉荷花因為是荷花的形狀,跟她的母親比較有緣,所以被她送到下面去陪伴母親了。
她至今還記得麗娘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臉上的溫和笑意瞬間僵硬的樣子。想來,她怎麼也難以想像她精心設計的玉荷花會是這樣的結果。然後,麗娘就訕訕的說了幾句話,就藉故離去了,接下來倒是再沒有過來了。
而林苑傑這兩日倒是忙碌起來,經常會輕一些以前的好友前來林府做客。或是得到他人的邀請,去別府做客。林苑傑倒是厲害,這麼快就適應了左相岳父的角色,而且快速的利用起來。對於這個,林初水也只是在心裡嗤之以鼻,然後就拋諸腦後了。
反正這個對她沒有什麼損害,她也懶得關心。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直到成親的前兩天,沈府發生了一件大事。沈家家主沈昌明竟然突然暴斃了,這個還真的是一件大事。當天君彥就和雲飛揚一起去了沈府,親自查看,但是得到的答案確實是沈昌明得了疾病去世的,沒有任何被人謀害的跡象。
對於這件事情,林初水敏銳的嗅出了其中陰謀的味道。她一下子有些擔憂姨母的處境,所以連忙趕到了沈府中。
來到沈府,她有種去當初的雲南王府的感覺。沈府之中一片素縞,沈府之中一片暮氣沉沉的低壓氣息。她不用沈府的人帶路,自己一個人緩緩的來到姨母的院子。
到了姨母的院子門口的時候,她竟然看到很久沒見的白念君,此時白念君正站在院子門口的大樹下,抬頭望著大樹。
她走到白念君的身邊,好奇的問道:「念兒在看什麼?」
白念君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是林初水,瞬間高興的咧嘴笑。
「表姐是你啊,我在看大樹上的小鳥,看看再我離開之後有沒有增添新成員。」
聽到這話,林初水頓時也跟著笑了,覺得念兒真的很純真。
「念兒這些日子去哪裡了,表姐每次來都看不到念兒?」
林初水突然想起來白念君這些日子的去向,遂不經意的問著。
白念君沒有多想,立刻高興的說道:「我去君叔叔家了,君叔叔這些日子教我讀書,說將來讓我也做一個為百姓破案的好官。」
君叔叔?
「忠義侯君彥?」
其實,她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是白問了,但是還是很驚訝。她記得以前姨母對君彥的態度一直很疏離的啊,怎麼現在竟然將念兒送到忠義侯府去了。而且,她怎麼隱隱的還覺得這有種托孤的意味?
「是啊,君叔叔對我很好。」
林初水點頭,君彥這個人品行自是沒的說了,絕對的好人。而且這麼多年身邊也沒有女人,當真是為姨母守身如玉了。自然的對於姨母唯一的孩子,那肯定也是極其的疼愛和關心了。
「那你現在怎麼回來了?」
林初水看了看周圍的白色,想著不會是回來看那所謂的父親最後一面吧?
「君叔叔說這個時候娘親身邊肯定需要人陪伴,所以一得到消息就帶著我過來了。」
「那你的君叔叔如今在裡面?」
她驚訝的問道,眼睛悄悄的掃向院子。
「是啊,娘親讓我出來,她有話要和君叔叔說。」
林初水遂也站在外面,想著等姨母和君彥說完話再進去。於是,她接下來就和君彥聊天起來,大多說的是念兒在君彥家中的生活。果不其然,念兒在君彥家中,就猶如忠義侯府的少主人一般。而且,君彥確實是將念兒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對待。
正在兩個人站在樹下說話的時候,裡面卻是隱隱的傳來了爭論聲。而且因為聲音很大,竟然隱隱的有些傳出來。
「靜兒,你……回去……,再留下來……意義。」
「不行,我……事情……。」
「靜兒,……」
「不用說了,你還是帶著念兒回去吧。」
前面的話語因為兩人刻意壓制,即使激動也依然聽得模模糊糊的。只有姨母的最後一句話,倒是聽得清清楚楚。林初水很是疑惑,她很少看到姨母這般。
而緊接著,君彥就神色悲傷而不捨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君彥一出來看到站在院子外的林初水和君彥,臉色頓時有些窘迫。
林初水善解人意的打了聲招呼,對著君彥友好的笑了笑。君彥看到這般,也是笑了笑。
「安平郡主是過來看望你姨母的?」
君彥回頭看了看院子,臉上的神色有些不放心,遂輕聲問道。
林初水聞言,心中瞭然,溫和的說道:「是啊,沈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所以我過來陪著姨母說說話。」
君彥點了點頭,然後就對林初水說道:「沈府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可以,你該勸說你姨母離開沈府。如今,沈府就是一個是非之地。」
君彥說著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林初水看在眼中,心中對君彥關心姨母也滿是感激。遂忙笑著應下,「我會多勸勸姨母的。」
聽到這話,君彥臉上的神色鬆了鬆,然後說道:「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嗯,侯爺慢走。」
「嗯,念兒我們該回去了。」
君彥轉身喊了白念君一起離開,白念君可憐兮兮的看了看院子。然後就快步的跑進了院子,不過一會就又灰溜溜的出來了,臉上的神色滿是委屈。
看到白念君這般樣子,林初水覺得他現在有點像被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愛極了。白念君終於還是戀戀不捨的和君彥走了,林初水在原地看了一會,然後就走進了院子中。
進了院子,她看到姨母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臉上的神色很是淡漠。但是林初水卻是透過那淡漠的面容,看到裡面的憂傷和惆悵。
她走到姨母的身邊,在旁邊的石凳坐下,然後拉起姨母的手,溫柔的說道:「姨母,水水來看你了。」
白靜竹今天心情確實很不好,看到最愛的人和最親的人,卻是不能夠和他們一起走。她必須要留在這裡,否則就會將災禍帶到忠義侯府去。而且這種敏感時候,沈昌明剛剛死去,她要是去了忠義侯府,那君彥以後如何做人。但是,她卻是要硬起心腸,將君彥和念兒趕走。
但是當他們真的離開,就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裡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心中的寂寞和憂傷這般濃重。
此刻看到林初水,眼眶一熱,險些落下淚來。
「還是水水心疼姨母。」
白靜竹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落淚,而是努力的微笑著。她看著眼前玲瓏剔透的女子,心中滿是安慰。為了這般女子,就算是犧牲生命又有何不可?
「水水,你就快要成親了,姨母也沒有什麼東西好送給你的。」
說到這個,白靜竹頗為感慨。一轉眼,眼前的女子竟然要嫁人了。不過因為未來夫君是瑾少軒,白靜竹倒是非常滿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是君白衣,但是看著水水臉上沒有悲傷的神色,也就沒說什麼。而瑾少軒也足夠優秀,和水水非常的般配。只要有瑾少軒在,她相信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瑾少軒都有能力保護水水的。
「姨母,只要你好好的,就是送我的最大禮物了。」
本來對這個婚事就沒有多大熱情,所以對於禮物不禮物的更是不在意了。
白靜竹聽到這話,臉上的神色越發溫柔。
「你啊,就算你不要,姨母卻是一定要給的。你坐在這裡等下,姨母去拿。」
林初水想要阻攔,但是姨母卻是起身走遠了。這般,她只能坐在原地苦笑一聲了。
過了一會,白靜竹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塊紫色的半月玉珮。
「這是我們逃出白家的時候,父母給我們帶上的,你的母親那邊還有另外一半。」
林初水看到這個,頓時大驚,連忙搖手道:「這般貴重,姨母應該給念兒才是。」
白靜竹卻是將這塊半月玉珮硬塞到林初水的手上,堅持到:「這塊玉珮就是給你的,你一定要收下。姨母已經決定了,水水你莫要再推遲了。」
看著姨母臉上堅決的神色,林初水無奈只好收下了。
將玉珮在身上放好,她親暱的抱著白靜竹的手臂,高興的說道:「水水永遠都愛姨母,水水將來一定帶著姨母找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隱居。那裡,有花有鳥,有水又山,有蟲有魚。」
白靜竹微微瞇著眼睛,聽著耳邊美麗的描畫,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期待,心中突然覺得滿是幸福。眼前的女子,身上總是有一種讓人安心而幸福的力量。
「好,姨母等著水水。」
她心中想著,也許真的可以。等到一切事情圓滿解決,天下和平,到時候她們也許真的可以過上那般美好的生活。
聽到姨母的話語,林初水很是高興,抱著姨母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沈府中,林夢思的房間內。
「大哥,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做?」
林夢思有些懼怕,她忍不住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這樣有損陰德。
林語堂看到她這般樣子,頓時有些怒其不爭的說道:「這有什麼,那榮華公主能夠穩坐公主的位置十六年不被人發現。那麼只要我們安排得當,你也可以的。怕什麼,你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沈風馬山要娶妻了,到時候你肚子裡的就只是一個庶子,有什麼身份可言?」
林語堂從林夢思那裡知道了那個秘密之後,頓時心中原本淤積的悶氣一掃而空。他頓時從中發現了天大的機遇,只要掌握得好,也許他們就可以一飛沖天了。
「可是,皇上怎麼會相信我們?」
林夢思雖然平時心思毒辣,詭計也多。但是這個卻是不一樣的,平時她也只在女子間耍陰謀。而如今,卻是要去蒙騙楚帝,蒙騙整個楚國,這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林語堂看到林夢思的樣子,心裡不喜,但是還是強忍住說道:「不是有白靜竹嗎?只要白靜竹給我們作證,到時候事情辦起來就容易多了。」
林語堂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整個人就有些瘋狂了。如今看到這個機會,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反正他也沒有什麼前途可言,原本就是在混日子等死的。現在老天爺突然送了這麼一個機會來,他自然要好好搏一搏,也許就博了一個錦繡前程也不一定。
「白靜竹會聽我們的話嗎?」
林夢思有些心動了,她如今只是沈府中一個地位低下的妾侍。確實,要是成功了,那就是楚國最尊貴的公主。到時候,地位簡直是天差地別。頓時,想到成功之後的景象,她就有些暈乎乎了。至於後果,她現在也不考慮了。
「會的,我們可是親眼看到她給沈昌明下毒。如今她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只要我們抓好了,到時候就可以很好的牽制她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大哥我都聽你的。」
林夢思一咬牙,決定拼了。
林語堂頓時覺得胸口裡有一團火在燒,他如今有種雄心壯志的感覺。
「我們晚上的時候悄悄過去,到時候和白靜竹好好的談判。」
「嗯。」
林夢思點頭,然後兩個人就緊張的在房間裡面等著天黑。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白靜竹就勸說林初水回去了。林初水原本想要留下來陪著姨母的,但是看著姨母也累了需要休息就先回去了。
當林初水離開沈府的時候,林夢思和林語堂兩個人也悄悄的來到了白靜竹的小院中。
此時,在左相府中。
瑾少軒很心情很愉悅的站在窗戶邊上,滿臉溫柔的看著天上的明月,似乎那天上的明月就是他心中的人一般。過來一會,他覺得心中想念得緊,就想著要看看她。雖然成親的日子就在後天了,但是越是接近,他越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所以此刻她心中很是著急想要去看看她,確定這是真的。剛剛從下面得到消息,說她在沈府白靜竹的院子。心中有了決定,他就快速的往沈府而去了。
當林語堂和林夢思到達白靜竹的院子的時候,白靜竹立刻感覺到了,連忙從房間中走出來。
「誰?」
白靜竹警覺的站在房間門口,望著門前兩個鬼鬼祟祟看不清面目的人影厲聲喝道。
林夢思被這麼一喝,心中就有些怯意,腳步後退了一步,想要離開。
「這個時候根本沒有退路了。」
林語堂看到林夢思的行為,立刻很是不滿的警告道。這樣一來,一是切斷林夢思的胡思亂想,二來也是在告誡自己。
林夢思被林語堂這麼一說,心下一橫,決定豁出去了,面上就鎮定了很多。林語堂看到林夢思的樣子,心下滿意幾分,就拉著她一起走出了陰影處,來到了月光下。
「是你們?」
白靜竹看到是林夢思和林語堂,面上頓時戒備起來。這個時候,他們來做什麼?
林語堂面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走到白靜竹的身邊,笑著說道:「我們就是想來和你談一件事情。」
聽到林語堂的話語,白靜竹皺起了眉頭,「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你們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靜竹說完話,就釋放出身上的氣息。白靜竹身手不弱,在上京城也算是頂尖的高手了,所以一釋放出身上的氣息,林夢思這個不會武功的人就有些受不住了。林夢思立刻臉色發白,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很是緊張。
林語堂會一些武功,而且膽子也較大,在這種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意。只是眼神卻是變得有些陰冷了,「白靜竹我勸你還是請我們進去,好好談談,要不然對你可是沒有好處。」
瑾少軒此時剛好到達,他沒有直接進入院子,而是悄然的站在院子中的大樹上。他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林初水,心裡有些失落。看到院中只有白靜竹和林語堂兄妹,頓時覺得有些無味,就想要轉身離開。但是卻是感覺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拉扯他,讓他停下來聽聽林語堂的話語。他自然看出林語堂是掌握了什麼要寫白靜竹的秘密,所以才會這般有恃無恐。他想著,白靜竹是林初水的姨母,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聽聽。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白靜竹這下卻是被氣樂了,一副等著林語堂兄妹給答案的樣子。
林語堂此時卻是舔了舔嘴角,眼中冒出了貪婪的色彩,臉上一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笑意。
看到林語堂這個樣子,白靜竹腦子裡直接想到的就是貪婪陰狠的狼。她依然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林語堂接下去的話語。
「我們談談楚國公主的事情如何?」
林語堂嘴角的笑容陰險而狡詐,白靜竹原本不屑的嘴角,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就僵硬了。她努力的讓自己鎮定,很快的面上就是一副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
林語堂在這期間,一直都有暗暗的注意白靜竹的反應,自然是將白靜竹那一瞬間的僵硬都收入眼中了。所以此刻心中底氣更足了,陰笑著說道:「說什麼?說你們白家好手段,竟然把注意動到了皇上的身上。」
樹上的瑾少軒聽著林語堂的話語,一瞬間雲裡霧裡的,不知所云。但是看著白靜竹一瞬間雪白的臉色,知道這話中訂有玄機。遂他也來了興致,想著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關係到榮華公主還關係到白家。
白靜竹的面色掩飾不住的蒼白,嘴角都有些顫抖了。她原本以為只有她和白嬤嬤知道的事情,如今竟然冒出這麼多知道的人來。她還想著慢慢籌劃,到時候盡量讓榮華和水水都不受到傷害。誰知道,如今卻是節外生枝。
她想起了沈昌明,頓時心中殺機盡起,想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兩兄妹也殺了。
「你也想像殺沈昌明一樣,殺我們兄妹滅口?」
在白靜竹還沒有來得及採取行動的時候,林語堂的聲音就再次輕飄飄的響起來。
這話語無疑像是一捅涼水,將白靜竹給澆清醒了。她冷聲對著林語堂說道:「你們都看到了?」
林語堂面上滿是得意的神色,「當然,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將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下到沈昌明的茶水裡,然後再在半夜的時候潛入他的房間,將他活活的給悶死了。我說的可對?」
白靜竹面上的神色再次白了一分,心中冷汗淋漓。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天衣無縫,誰知道暗中竟然被林家兄妹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她也不管林家兄妹是從她這邊偷聽到的消息,還是沈昌明那邊透漏的了。
「你想怎樣?」
白靜竹冷靜下來,冷聲出口問道,心中想著對方應該也是和沈昌明一樣要財富。頂多是地位,要是地位的話,那就麻煩了。
「我覺得榮華公主鳩佔鵲巢這麼多年,這個時候也應該將別人的東西的還出來了。」
林語堂一副憤慨的樣子,讓白靜竹心中暗暗警惕。
「這樣一來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
白靜竹卻是不覺得這兩兄妹的意圖這般簡單,他們應該也不會想水水成為公主。而且讓水水正名,對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好處。
林語堂這個時候卻是笑著說道:「怎麼會沒有好處呢,要是夢思成為了楚國的公主,無論是對我對你,還有楚國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聽到這話,白靜竹瞪大了眼睛,真是沒有想到林語堂兄妹打的竟然是這樣的注意。
這個時候,樹上的瑾少軒倒是聽出了一些門道了。難道榮華公主不是楚帝的女兒,那楚帝的女兒呢?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對於楚帝連自己女兒都分不清,很是鄙夷。
「你們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
白靜竹二話不說,就是斷然拒絕。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和白嬤嬤爭執什麼。那還不如讓榮華繼續做公主,換個林夢思來,估計對付起水水來更加心狠手辣。
林語堂原本滿面笑意,突然聽到這話,頓時很是不高興。
「怎麼就是異想天開了,你們白家不是就成功了,還讓榮華公主穩坐十六年的公主寶座。要我說,好處要知道大家一起分享,否則到時候一拍兩散就不好了。」
「你!」
白靜竹氣得咬牙,怒指著林語堂,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語堂此時臉上卻是露出一副很不齒的模樣,嗤笑著說道:「還以為你多疼愛林初水呢,原來也是將她當成猴子耍。」
聽到這話,白靜竹臉上的神色頓時蒼白的毫無血色。這件事情是她心中的最痛,她一直想要好好彌補。對於水水,她是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所以此刻聽到林語堂的話,心中一片滴血。
樹上的瑾少軒,聽到林語堂的話語,臉上佈滿寒霜,立刻看向白靜竹,只見白靜竹的臉色雪白,一副被說中心事的樣子。看到這般景象,瑾少軒心中很是不悅,要是白靜竹真的對水水心懷不軌的話,那他可是不會手軟的。
「怎麼樣,說不出話來了。林初水小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應該很清楚吧?瞧瞧,林初水可是楚帝唯一的女兒,卻是被你們白家設計掉包。結果人家金枝玉葉卻是在林家受苦那麼多年,而你們白家的女兒卻是在宮中享福十六年。嘖嘖,白靜竹既然我們的願望是一樣的,你就不要裝出一副很聖潔清高的嘴臉了,看著很是討厭。」
林語堂的話就如一柄柄鋒利的尖刀,紛紛刺向白靜竹的心窩,將白靜竹刺得體無完膚。她努力的扶著旁邊的門才站住腳步,但是此時卻是渾身顫抖,不可抑制。
樹上的瑾少軒此時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覺得此刻自己就好像在做夢一般,而且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他猛然伸手咬向自己的手臂,很用力,很用力,直到感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卻依然沒有感覺到痛苦。
原本感覺不到痛苦,他很想假裝這是一場夢境。但是此刻嘴裡面清晰的血腥味這般的分明,讓他的身子輕輕的晃了晃。
「林初水可是楚帝唯一的女兒,卻是被你們白家設計掉包。」
林語堂的這句話不停的在他耳邊縈繞,不停的要往他的腦袋裡面鑽去。此刻,他覺得整個腦袋裡面充斥的都是這句話。滿滿的,他覺得他的腦袋幾乎要炸開了。
「你住口。」
下面的爭論還在繼續,白靜竹的冷靜徹底失去。
「你說住口就住口,還真當自己是公主的姨母了?」
林語堂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他此時心裡扭曲的厲害。自從林家倒塌之後,他到處遭人白眼和嫌棄。心中滿滿的都是怨氣,如今就喜歡看到別人滿心憤怒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
白靜竹真的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林夢思看著白靜竹臉上慘白的神色,突然間也覺得心裡快慰很多。
「哈哈……」
林語堂心情不錯的站在原地,看著白靜竹的樣子,忍不住高興的笑出聲來。
「啊……」
卻是在這個時候,頭上猛然響起一陣壓抑的吼聲,然後就是頭上那顆大樹猛然間炸開,瞬間化為粉末。
情況發生得太快,樹下的三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到週身飄滿了樹木的粉末,好像下雨一樣。然後三個人就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頓時看到一幅驚悚的畫面。
一身紅衣的瑾少軒,凌立在空中,週身此刻縈繞著黑色的氣息,猶如實質。此刻,瑾少軒的面上更是佈滿寒霜,整個人看去猶如死神降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