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星月引 我命由我不由天 058 七日之約 文 / 鈺闕
陳天香一雙妙曼的丹鳳眼此時微微的瞇了瞇，其中危險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初水卻是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低著頭，一雙鳳眸微微斂著，看不出深淺。
一邊的陳天香心中產生了很多想法，對眼前這個女子的興趣是越發的大了。她單純的時候，讓人以為是不諳世事的閨閣千金。但是當她神秘起來，也是讓人絲毫看不出深淺的。
這樣的女子，必然是抱著目的而來的。只是，她來找自己圖的是什麼呢。她陳家除了這些風月場所就是金錢了。但是真的論起金錢的話，那麼她們陳家在上京城也只能算是小有名氣的。而且看眼前女子身上的氣質，以及那股天然的風華，她實在難以想像這樣的女子會有什麼企圖？
「你說你要幫我賺錢？」
陳天香想不明白期間的企圖，她決定先觀察觀察，看看是否能夠看出其中的貓膩。到時候要是發現其中有任何不妥之處，那麼直接出手滅殺了就是。
這般想著，丹鳳眼中的神色倒是安心了很多。
看到陳天香的神色和眼神，林初水心中略微一思索，就大概猜測出了陳天香心中所想的。
「當然，你給我七天時間，我讓這艷紅樓的利潤翻一倍如何？」
微微挑起的柳眉，一雙自信芳華的鳳眸，渾身上下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信，讓人忍不住就想要相信。
「七天，你倒是自信。」
陳天香臉上帶著一種模稜兩可的笑容，嘴角勾起一個略帶魅惑的幅度，輕輕的睨著對面那自信的女子。
「七天足矣。我會讓美人姐姐看到我的能力，到時候你就會相信我對美人姐姐的真心了。」
林初水清秀略帶艷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中微微的閃爍著細碎的星光，滿滿的純真，讓人忍不住想要相信。
「好，我就給你七天的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陳天香就這樣相信了眼前這個年紀尚小的女子。心裡隱隱覺得，這個女子會給她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即使如此，她心裡卻依然想要去期待這種改變。
「那這七天內，我希望我能夠有絕對的掌控權，這樣才能夠讓艷紅樓上一個全新的高度。」
「好，我就給你開一次特例。」
陳天香妖嬈一笑，丹鳳眼中風情無限。
接著，兩個人就開始吃飯了，期間聊一些輕鬆愉快的話題，時間倒是過得很快。
下午的時候，陳天香就離開了。陳天香身為上京城所有風月場所的掌控人，平時也是非常忙的。
而陳天香在走之前，已經和艷紅樓的老鴇翠娥交代好了。而林初水在安排的房間裡面睡了個午覺之後，就開始讓老鴇翠娥帶著自己在樓裡逛了幾圈。
艷紅樓的格局用一個字來描述，那就是俗。用兩個字描述，那就是很俗。
不僅是俗，簡直就是俗不可耐。
光看這個名字就知道是俗不可耐了，艷紅樓這般艷麗的名字，讓真正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不會想來的。
因此想要真正賺錢的話，那麼就得吸引大客戶，那才能夠真正的賺大錢。
而想要吸引真正的大客戶，那麼這惡俗的名字首先就得改了。
上京城內如今最紅最大的青樓，燈火闌珊，這個名字才真的是動人心扉，一聽就覺得應該是一個雅閣。
而燈火闌珊也確實是如此，裡面的女子只賣藝不賣身。除非是裡面的姑娘願意，那麼客人方才可以一親芳澤。
雖然是說要姑娘自願，這個有待商榷，但是燈火闌珊確實是因為這些而變得比一般的青樓更有深度和雅趣了。
聽說，燈火闌珊裡面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燈影綽綽。暮然回首，傾城佳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好吧，此刻林初水心裡心動了。她想要打造一個超越燈火闌珊的地方，雖然這個目標如今顯得有些任重而道遠，但是還是頗有希望的。
這般想著，她決定先要解決這七天之約的問題，然後就有足夠的條件和陳天香商量了。
而現在，改名是不可能了。總不能錢還沒有幫人賺到，就先去了一大筆錢吧。將艷紅樓進行裝潢就更不可能了，那只能暫時先從人出發了。
將樓裡的姑娘做一個小小的改造，讓艷紅樓的生意先提上去。
心中有了計劃，她伸手就將老鴇翠娥給招了過來。
「去將樓裡有名的姑娘都帶到我房間裡來。」
聽到這話，翠娥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扭著腰上樓去喊姑娘們了。估計是不相信她，畢竟她看去實在是太年輕了。這樣的年紀，說是能夠幫青樓的盈利多上一倍，怎麼聽怎麼覺得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不過，她不太喜歡解釋，她更喜歡用事實說話。
過了一會，便有三個姑娘精神不濟的走了過來。
看到走過來的那三個姑娘，林初水的鳳眸微微睜大，這……這就是艷紅樓有名的姑娘。長相不怎麼看得清楚，實在是因為臉太白，唇太紅。那臉上厚厚的白粉，看著她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都擔心她們臉上的白粉會不會掉下來。那唇上的胭脂，紅艷艷的，覺得有種惡寒的感覺。
「奴家紅梅。」
「奴家黃菊。」
「奴家蘭葉。」
……
林初水臉上的神色僵硬了，這三個就是艷紅樓最紅的姑娘，艷紅樓真的有救嗎？她此刻都有些懷疑了，深深的懷疑了。
「翠娥，這是艷紅樓最紅的姑娘？」
翠娥不解的看著林初水，再轉頭看向那邊走過來的三個姑娘，疑惑的說道：「怎麼了？很震驚？那當然，我翠娥調教的姑娘，當然是非同凡響了。」
翠娥說完還頗為得意的揚了揚眉，顯得很是自豪。
林初水無語了，她心裡在留著寬麵條淚。她實在很難想像這個翠娥是怎麼能夠經營這家艷紅樓的，樓裡的姑娘一個個看去都和吊死鬼一樣慘白無力。
「好吧，你讓這些姑娘回去洗漱一番，然後素顏再過來。」
說完話，林出書無力的揮了揮手，讓翠娥和三個姑娘出去了。
但是翠娥聽到這話，卻是很驚訝的看著她，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要讓她們素顏？」
翠娥很是驚訝的問著，這樣的態度倒是讓她一愣了，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看了對面三個女子一眼，鳳眸轉了轉，還是讓她們下去洗洗了。
而翠娥則是頗為憂慮的站在一邊，看到她這般樣子，林初水輕聲問道：「翠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啊？」
聽到這話，翠娥抬起頭來，臉上有著和妝容不符的悲苦。
「這些姑娘都是可憐人，她們沒有美貌，但是她們都想要活下去。即使是以這樣的方式，但是她們卻是很珍惜這樣的生活。」
第一次，林初水覺得心裡的想法被顛覆了。她一直以為青樓裡的姑娘，要不然就是墮落，要不然就是因為被逼無奈。卻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竟然有人喜歡以這樣的方式活著。
「她們大多都是被大戶人家趕出來的小妾丫頭，或是被天災逼迫得沒有辦法的可憐之人。像那些被趕出來的小妾丫頭早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她們對那些早已看開。她們早就已經沒有了未來，她們只想要活下來。」
林初水覺得心裡涼涼的，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之下，很多東西都是要不得的。因為沒有實力沒有背景，所以要不起。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那三個姑娘再次出現了。
再次出現的容貌令她震驚了，那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而是有著瑕疵的容貌。
也許她們曾經是一個美人，但是現在卻都帶上了瑕疵。那臉上淡淡的傷疤，淡淡的烙印，看著就有種讓人涼到心裡的淒涼。
「她們……」
這樣的容貌，竟然能夠在艷紅樓裡成為頭牌。
「樓裡大多都是被主人虐待丟棄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活路？我就曾經是這樣的身份，但是我卻覺得我現在活得很好。也許在世人的眼裡，我這樣很下賤，但是那樣又如何呢？曾經被一個人玩弄，卻是要受盡折磨和虐待。但是如今被人玩弄，但是卻是錢貨兩清的關係，我倒是覺得乾淨利落。」
林初水第一次深深的審視著眼前的翠娥，她從翠娥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看透世事的蒼涼，和一種對她人的善心。
現在似乎突然有些清楚為什麼這個艷紅樓的生意這麼差，但是陳天香卻依然讓它存在著的原因了。她似乎還不太瞭解陳天香，也許陳天香真的還會給她不少驚喜呢。
「好了，我會在這裡呆上半個月。而這半個月裡面，我會讓艷紅樓的聲音變好。甚至，和燈火闌珊齊名也是可以的。」
看著那三個女子還有翠娥，她卻是淺笑的說道。
聽到她的話語，三個女子和翠娥臉上皆是不以為意的意思。看到她們這種表情，她頗為無奈，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只有實際效果最明顯了。
「翠娥你先出去，然後紅梅留下，半個時辰之後，我讓你們看下什麼是國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