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鋒銳初現 文 / 白離
「你馬上就要死了。」
鐵王爺輕蔑地走到了秦信面前，輕輕捏碎了一塊堅硬的花崗石。
啪！
清脆的響聲，石粉碎屑在鐵王爺的手指間濺開。
秦安面色蒼白，突然咬了咬牙，朝著鐵王爺龐大的身軀飛撲而去。
「少爺，快走！」
鐵王爺的恐怖傳說，就算是他這個小小書僮也聽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用自己孱弱的身軀擋在少爺的面前。
「愚蠢！」
鐵王爺伸手一揮，一把抓住了秦安的脖子，遠遠地甩了出去。
砰！
秦安的身軀撞在一棵大樹上，軟軟地滑倒在地，人事不省。
「我不殺你，因為沒有人為你的命給錢。」
鐵王爺冷笑，沒有再看秦安一眼，慢慢地朝著向前走了兩步。
秦信眼皮跳了兩跳，握緊了劍柄，手心裡面全是汗水。
他沒有徒勞的驚呼，也沒有情急的質問——在秦安被甩出去那一剎那，他目眥盡裂，怒髮衝冠，但知道他沒有大礙之後，秦信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冷靜。
在這種局面之下，必須要冷靜。
鐵王爺是個殺手。
是個非常強的殺手。
秦信自從打敗秦仁之後，這三年來，還沒有正正經經跟武者動過手，但他也明白，鐵王爺的實力，別說是小小的秦家鎮，就算是青州，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匹敵。()
「是誰派你來殺我的？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價錢。」
秦信直視著鐵王爺，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怯之態。
「想收買我？」
鐵王爺嗤之以鼻，「對不起，收錢殺人是我的興趣，尤其是殺你這種人。」
當殺人成了習慣之後，就不僅僅是一種生意。
他醜陋的面容扭曲著，帶著一種可怕的笑。
鐵王爺的身軀大約有一丈高，胸脯寬闊，塊狀的肌肉緊實，站在還是少年的秦信面前，就像是一堵牆一樣。
「掙扎吧！害怕吧！讓我聽聽你臨死時候的慘嚎！」
「什麼秦家的大少爺，秦煌的兒子，也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
他張開了嘴巴，從齒縫中擠出殘酷的言語。
秦煌曾是知名的劍客，殺了他的兒子，也算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
鐵王爺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向著秦信的腦袋抓去。
秦信靈巧地向後退，手中的斷劍斜切，刺向鐵王爺的手腕。
「很好！你居然還敢反抗！」
鐵王爺哈哈大笑，「很多人見到我的時候，就嚇得屁滾尿流，只聞得到一股臭氣！」
「就不知道我快擰斷你脖子的時候，你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勇氣！」
他壓根兒不閃不避，仗著自己十八重的橫練功夫，竟是用手臂硬生生地撞向秦信的劍鋒。
嗤！
劃開皮肉的輕微聲響！
鐵王爺悚然動容，不敢置信地縮回了手。
他如同精鋼一般的手臂上，竟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你用的是什麼劍？」
十八重的金鐘罩，一般的刀劍用力斬下去，也只能在皮膚上留下一道白痕而已，秦信這柄貌不驚人的斷劍，居然能夠破開他的防禦。
這怎麼可能？
殺人無算的鐵王爺，也不由得為之駭然。
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刀槍不入的身軀，靠著這個優勢，就算別人力氣比他大，速度比他快，招式比他精妙，他仍然有很大的機率可以贏。
因為他不用考慮防守。
一旦這個心理優勢失去，不可一世的鐵王爺，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殺手罷了。
「鐵王爺，你來殺我，都沒有問清楚麼？」
秦信心中大定，持劍而立。
「幾日之前，飛劍落於秦家祠堂，讓我這個差點被驅逐的不孝子，成了幾位老太爺都要巴結的人物……」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別人才要你來殺我吧？」
「這就是那柄飛劍？」鐵王爺臉色陰晴不定，他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不過是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秦邦偉都願意拿出三千兩銀子，來請自己動手了。
光這柄飛劍，可就價值連城啊！
能夠輕易地破開金鐘罩第十八重的防禦，這樣的寶劍，鐵王爺都想佔為己有。
他心中貪念大熾。
「飛劍果然不是平凡之物，不過憑你一個小小少年，有什麼資格掌握這等寶器？還是交了給我吧！」
鐵王爺大笑聲中，再次出手，不過這次卻是謹慎了許多，雙手一錯，拇指、食指和中指屈伸，施展他拿手的鐵鉤爪法！
當今世上，仙法不輕傳，但作為仙道基礎的武學，卻是極為興盛。
畢竟各大宗門的外門弟子，都能接觸到本派的低端武學，時間一久，慢慢流傳於世。
有好事之人，會將這些武學絕技一一排列，分列品級。
其中，鐵鉤爪法乃是傳自塞北的神鷹宗，招法凌厲，可以裂金斷玉，被評為第七品的武學。
青州這種小地方，七品武學，也足以稱王稱霸了。
像秦信所修的青霞劍法，是他們秦家祖傳，只是打基礎的功夫，與仙家武學根本不可相提並論，連品級都沒有。
嗤！
鐵王爺的手爪劃過空氣，發出嗤嗤的破空之聲，秦信側身躲避，還未曾被指頭挨上，胸前的衣襟竟然就破裂開來！
「好強的指力！」
秦信心中一凜，劍身翻轉，朝著鐵王爺的手臂反削而去。
忌憚他手中的飛劍厲害，鐵王爺不敢硬接，縮手而退，臉上卻是帶著冷笑。
在鋒利的寶劍面前，他的金鐘罩固然是派不上用場，但是對方的武學根基太差，只要自己小心一點，殺了秦信不成問題！
只是一個照面，鐵王爺就試出了秦信的虛實！
秦信面色凝重，刷刷刷連刺三劍，將鐵王爺逼開了兩步，心中也明白了差距所在。
他根本就沒有跟高手動過手，雖然這幾年來將青霞劍法練到返璞歸真的地步，對付那些如秦仁一般所謂少年高手毫無壓力，但是遇到鐵王爺這種有真功夫的殺手，卻實在是力有未逮。
「要不是這兩天斷劍把我的青霞劍法改造了一遍又一遍，只怕我三招都挺不過去！」
如果兩天之前鐵王爺來殺他，秦信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他咬緊了嘴唇，橫劍防守，又在鐵王爺的進攻之下，支撐了幾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