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絕黛無雙

《》正文 第105章 文 / 青梅如豆

    送走了兆佳氏,黛玉坐在屋子裡頭,靜靜地看著兩個孩子的睡顏,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聽我們爺說,八哥隨扈皇阿瑪前往熱河冬狩。因良妃娘娘是十一月二十六的祭日,八哥跟皇阿瑪告了假,前去陵寢拜祭。後來又打發人給皇阿瑪送了兩隻海東青,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那兩隻海東青到了皇阿瑪跟前時候,都是……都是已經……總之,這次皇阿瑪氣得不輕。」

    給康熙送兩隻奄奄一息的海東青?

    黛玉終於想起了,這一年冬狩,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似乎歷史上對這次的「死鷹事件」也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有的說是胤禛所為,有的說是胤禎所為,還有的甚至認為是康熙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要狠狠打擊日益做大的「八阿哥黨」。

    其實真正說起來,就連黛玉這麼個常年在內院的都知道,如今八阿哥胤祀在朝中威望如日中天,雖然在一廢太子時候被康熙鎖系怒罵,經過了這兩年的時間,又漸漸恢復了過來。此時,在朝中和江南都擁有極佳的聲望。

    胤祀自幼聰慧,通曉人情世故,心思之縝密無人能及。在這個時候,他怎麼會送個康熙兩隻將死之鷹呢?

    胤禛兄弟兩個,到底是誰在這件事情中做了手腳,黛玉摸不到頭緒。只是,似乎從這次事件之後,十四爺胤禎便漸漸從八爺黨中脫穎而出,逐漸將「八爺黨」變成了「十四爺黨」,最終成為了胤禛登基路上強勁的對手。

    至於說康熙,他不一定是親自動手的人,但是若說他看不出這是別人有意陷害胤祀的,打死黛玉也不會相信。這幾年康熙對胤祀的態度擺在明面上呢,就是要打壓。像良妃過世後,胤祀因為悲痛不得不靠別人攙扶才能行走,康熙卻指責他是「沽名釣譽」。一時令胤祀也頗為沉寂了一段日子。()

    此次事件,如果說真是胤禛兄弟中的一個所為,那康熙至少是在知道後順水推舟的那個。經此一事,康熙是徹底斷了胤祀上位的可能。

    都說天家無父子,這兩年,黛玉站在旁觀的角度上看,康熙對胤祀的打壓真是不遺餘力的。想來也是,胤祀如今勢力過大,比當年廢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皇權受到威脅,康熙又怎麼會手軟?

    待得康熙帶著胤禛等人回來,已是到了年底。

    康熙此次雷霆手段,朝中認人人自危,連年都沒有過好。至正月二十九,康熙再次下詔,諭胤祀「行止卑污,凡應行走處俱懶惰不赴」,停胤祀本人及屬官俸銀俸米、執事人等銀米。

    又過了半月,正值花朝節,乃是黛玉生辰。雖然沒什麼心思賀生,太后和德妃那裡倒是賞下了東西來。

    黛玉少不得往宮裡頭太后及德妃處謝恩

    太后一向喜愛她,跟她說了一會子家常話,揮手叫身邊伺候的人出去了,只留下了一直在身邊兒伺候的老嬤嬤。略略沉吟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前兩日,偏殿住著的賈貴人不知何故,被皇上將位分一捋到底,如今禁在北三所裡頭了。她母家原跟你是親戚,如今說給你知道,你可別犯糊塗,跟著攙和她們家裡頭。」

    黛玉聽了大吃一驚,原本紅樓裡邊元春乃是先於榮府被抄家亡故,如今怎麼直接就進了冷宮了?忙起身道:「黛玉謝過皇瑪嬤的提點。雖是親戚,這幾年原也來往的少了。」

    太后叫她坐了,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不過是白說了一句,你這丫頭倒起來急著謝過什麼。」

    黛玉知道太后確是真心提點自己,心內感激。看著太后日漸蒼老的容顏,雖然仍是貢緞華衣,鳳釵金飾,仍是遮不住臉上的病態。便是那手腕上水頭十足的翡翠鐲子,也襯得皮膚越發地鬆弛了下來。

    黛玉心裡難受,卻是撒嬌強笑道:「看皇瑪嬤這話說得,您一向疼我,我又怎麼不知道?只恨不得日日在您跟前孝敬呢。」

    「我聽聽誰這麼孝敬太后啊?」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卻是康熙進來了。

    黛玉唬了一跳,忙站起身來行禮。康熙笑著揮手叫她起來,「我聽著是老四媳婦兒要留在這裡伺候太后啊?」

    黛玉不及說話,太后已經笑了:「我倒是有心留下她,只怕是老四一日也離不了,還不得立馬兒就追過來?」

    康熙大笑,坐在太后邊兒上。黛玉自然不敢再坐,只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太后笑向黛玉道:「也在我這裡老長時候了,且去看看你額娘罷。」

    黛玉對著太后康熙兩個行禮退了出來,長出了一口氣,往德妃宮裡頭去了。

    德妃正在暖閣裡,手中拿著一隻小巧的剪子,專心地修剪著一盆累石臘梅的盆景。

    黛玉過去請了安,德妃放下剪刀笑道:「從太后那裡過來?」叫黛玉坐了,又命人收了盆景剪刀等物。早有宮女端著水過來伺候德妃淨了手,又奉上了香茶。

    德妃慢慢撥著茶水,良久才抬起眼來看了看偏殿,問黛玉:「知道賈貴人的事情了?」

    「是,才剛太后已經告訴媳婦了。」

    德妃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她上位的手段可是狠呢。只不過也是個拎不清的,如今怎麼著?想來她這次是沒有出頭的日子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得寵的人物兒。連帶著連自己個兒身邊兒的太監宮女都跟著杖斃的杖斃,填井的填井。她娘家府上原是眼高心高的。」下巴朝著良妃曾住過的延禧宮的方向點了點,「跟他們可是親近的很的。」

    「我說話直來直去,你也別惱。前兒老十四的媳婦兒過來,我也囑咐她了。叫她看好了府裡頭那個賈氏,別往十四前頭亂嚼舌頭去。你也一樣,好不好的親戚也沒個這時候還往上頭貼的。」

    黛玉不好說別的,只得低聲稱是。德妃半晌又笑道:「你素來靈透,有些個話不用我說。行了,天也好早晚的了,我也不留你了,且先回府去罷。」

    黛玉起身告退出了永和宮,帶著子衿朝宮外走去。

    此時正值二月,雖已經打了春,卻仍是冷得很。黛玉身上穿著厚厚的斗篷,一陣風吹過來,猶自感到寒冷。忍不住朝著北三所的方向看了一眼,元春在裡邊,大概也沒有幾日了罷?

    回到府裡,胤禛已經回來了,此時想是正在書房裡頭。黛玉輕易並不過去,只是今日才一進門,便有蘇培盛一路小跑兒過來。

    「福晉可是回來了,王爺等得久了。」蘇培盛跟在胤禛身邊久了,自然知道黛玉在胤禛心裡頭的份量,賠笑跪了下去,「奴才恭祝主子芳齡永駐。」

    黛玉忍不住笑了,叫子衿:「去,替我把蘇總管扶了起來,一把年紀了,還是別這麼著了。」

    一行說著,一行已經進了院子。

    黛玉跟胤禛說了,也不是什麼整生日,只要胤禛跟自己一塊兒過便是了。誰知剛一進門,便看見了瑾兒。

    瑾兒專為黛玉慶生而來,黛玉自然高興,又見他身上也沒穿了厚衣裳,就那麼出來了,忙過去跟他一塊兒進了屋子。胤禛正盤膝坐在榻上,前邊兒的雕花小炕桌上擺著一副棋盤,看樣子是跟瑾兒正在對弈。

    黛玉細問了這幾日林如海身體如何,瑾兒笑說好著呢。黛玉瞧著自家弟弟眉目清俊,越來越有了林如海的模樣兒了。想來這埋頭苦讀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身上書卷氣是越來越濃了。

    胤禛抬起下巴指了指棋盤,叫瑾兒:「過來坐下。」

    瑾兒撇撇嘴,道:「明知道我棋力不好。」

    一時又叫人抱了弘歷弘晝兩個過來,便是弘時,也跟著過來給黛玉磕了頭。

    這一個生日過去,黛玉也有十八歲了。若是前世,還不過是個上學的孩子,如今卻是已經生養了兩個兒子的婦人。

    晚間黛玉偎在胤禛懷裡,看著已經熟睡的胤禛,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著。透過帳子的燭光已經極暗,更顯得他面色有些疲憊。

    輕輕地撫平了他額間的川字,在他身側躺下,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猛然覺得身上一重,卻見一雙幽黑的眸子專注地望著自己。

    「看什麼呢?難不成這幾年還沒看夠?」胤禛看著黛玉明如秋水的眼睛,輕笑。

    勾住他的脖子,將唇送到他的耳邊,低聲呢喃:「怎麼能看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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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間一日,黛玉正抱著弘晝餵他吃魚肉粥,旁邊兒的弘歷趴在小炕桌上看一本黛玉自己畫出來的故事書。

    忽聽得外頭丫頭通報道:「福晉,外頭林家大爺過來了。」

    話音才落,瑾兒已經急急火火地跑了進來:「姐姐,賈府,被抄了!」

    作者有話要說:梅子的第一篇文啊,大概就快完結了。今天編編問要不要開定制,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主要是梅子是個懶散到了很很很極致的人啊喵了個咪(>^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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