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絕黛無雙

《》正文 第50章 文 / 青梅如豆

    王夫人回到了榮府,在自己屋子裡邊兒思索了良久,才躊躇著去找了賈母,說了要為元春打平安醮的事兒。

    賈母眼不錯見兒地盯著王夫人,問道:「好好的,貴人怎麼想到了這個?」

    王夫人面帶猶豫,要說不說的,賈母看了冷笑道:「既然你不願意說,何必來問我?貴人若要做好事,你只安排了去就是,何苦在跑這一遭兒?」

    王夫人急忙說道:「老太太這話從何而說?但有些什麼事情,媳婦兒豈敢瞞著您?不過是怕說了出來教您心焦罷了。」隨即半吐半露地說了元春夢魘的事情。

    賈母聽了,不免老淚縱橫,罵道:「我原就不願意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偏你們心氣高,只想著那榮華富貴錦上添花的,沒得害了人家!如今倒鬧得自己不得安生!」

    王夫人忙叫鴛鴦等人出去了,只自己在賈母跟前伺候。見賈母叫著老國公大哭,只得上前細細地勸道:「那件事兒原本就是應該的,只是貴人心善,難免有些過不去。如今咱們按著貴人的意思,好好地做幾天平安醮,超度了那個不安生的也就是了。」

    賈母心裡雖是難受,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孫女,心裡的火氣既出了,也就罷了,只吩咐道:「既是這樣,你和鳳丫頭好生安排一番,咱們過兩日便去。此事宜早不宜晚。」

    王夫人笑道:「正是這麼說的。」

    一時想到了瑾兒也在京上,還未見過,便打發人來請黛玉和瑾兒,說是為貴人做好事,要在清虛觀裡邊兒打三天的平安醮,已經請下了極好的戲班子,叫她們姐弟二人都去玩玩。

    黛玉覺得天熱,本不想去,倒是瑾兒心裡存了一段小意思,攛掇著叫黛玉應了。黛玉想著大概是瑾兒想著賈環他們了,也就順著瑾兒的意思答應了,只是說到了那一天和瑾兒從林府裡邊兒直接去清虛觀,不必先去賈府裡頭住著了。

    賈母想著黛玉如今是在選的秀女了,也不好接到了榮府裡頭,聽她答應了一起過去,心裡邊兒覺得已是難得了,倒是高興地很。

    賈府裡邊兒不說別人,單是各個院子裡頭的丫頭們便一個個心裡長了草似的。原來,賈母有話,凡是要去的,只管跟了各人的主子去。有了這個話,便是誰的主子不想去,這些丫頭們也是百般地攛掇著去了。

    賈母見人多,更是高興,便叫王夫人和鳳姐兒多多被車轎,到了那一日,烏壓壓地佔了一街。賈母等人已經做了車去的遠了,這門口還有沒上車的。

    一時到了清虛觀裡,賈珍等人早就在那裡等著了。清虛觀的張道士執香披衣,帶著眾位道士開了山門迎接出來。賈母帶著一眾媳婦孫女們進了大殿,拈香下拜,口中祝禱。

    張道士親自將賈母的香接了過來,插到了香爐裡邊兒,又請賈母到後頭上去坐著。

    鳳姐兒便上來攙著賈母,笑道:「老祖宗,我來扶著您。想來張爺爺這裡涼快的很,咱們且去坐了歇著瞧戲。」

    賈母便問道:「玉兒瑾兒兩個還未來?」

    鳳姐兒正要說話,外邊有人來回說黛玉瑾兒到了。

    賈母大喜,忙叫快些帶了進來。鳳姐兒便親自出去引著黛玉姐弟過來了。

    姐弟兩個給賈母行過禮後,張道士便瞅著黛玉道:「老道士眼拙,這位姑娘,我瞅著竟像是當年四姑娘的品格兒?」

    賈母聽提起賈敏,不免紅了眼睛,拉著黛玉的手道:「可不就是敏兒的孩子。她原就長得像她母親多些。」

    黛玉瑾兒聽提到了母親,也都紅了眼睛,鳳姐兒見了,忙一頓笑話岔開了。眾人上了後邊的裡去聽戲。

    賈母只叫瑾兒和寶玉一起,都坐在自己這邊的上,瑾兒笑道:「哪裡就能這樣了?各位姐姐們都在這裡呢,我和環表哥他們去旁邊兒聽戲一樣的。」

    賈母哪裡捨得他?當下叫鳳姐兒喊了賈環等人過來這邊聽戲,瑾兒只得也隨著坐在了這裡。

    今日賈府裡邊的女眷們除了邢夫人身子不好,剩下的都來了,便是客居的寶釵湘雲也都過來了。

    黛玉見所謂的平安醮不過是坐在這裡聽戲吃果子,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好在這裡倒是涼快,便和迎春等人坐著,邊聊著天邊用小牙籤插著果子吃。

    寶釵去小選落選的事情整個榮府都是知道的,她雖然面兒上不在意,嘴裡說著倒是好了的話,心裡著實是有些不自在。又聽說了黛玉選秀已是過了初選,心裡更是如滾了油一般。此時見到了黛玉,臉上未免帶出了幾分。

    黛玉素來跟她不對付,雖不至於見面便有口角,卻總是淡淡的。倒是湘雲,這一回跟黛玉著實親熱起來了,黛玉猜著她的小心思,也不計較,只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聊著。

    不多時,張道士端了一盤子的法器進來,朝著賈母笑道:「我這裡原有幾位道友在,他們聽說了府裡邊寶哥兒生來便銜了一塊寶玉,心裡邊都羨慕的很,只盼著能有緣一見。這是他們傳道的法器,孝敬了哥兒玩的。」

    寶玉聽了,伸手便摘下了脖子上掛著的寶玉,扔到了張道士的托的盤子裡邊,慌得張道士忙接住了。

    寶玉便翻看著張道士送過來的東西,賈母看了便朝著張道士笑道:「何必這樣?他們出家人哪裡來的這些東西?」

    張道士笑道:「原是各人的心意罷了。」

    說著托著寶玉戰戰兢兢地出去了。

    這裡寶玉翻了一回,忽見裡頭有個赤金點翠的麒麟,忙撿了出來,給賈母看了。

    賈母瞇著眼睛看了看,點頭道:「這樣的東西咱們家裡也有,我恍惚還見誰戴過似的。」

    說的眾人都抿著嘴笑了,湘雲便低下了頭不語。倒是寶玉過來拉著湘雲到賈母前邊,指著她腰上配著的麒麟笑道:「可不是在這裡麼?」

    賈母看了一回,笑道:「可不是麼,跟雲丫頭的差不多。」

    寶玉喜滋滋地拿了,笑道:「回去我也穿了戴著,倒是個好綵頭。」

    寶釵低著頭磕著瓜子,聽了眼皮兒一動,似笑非笑地看了湘雲一眼,見她面上甚是歡喜,心中不由得冷笑。

    倒是瑾兒從那邊兒過來了,接過寶玉手裡的麒麟看了一回,笑道:「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這個。誰家沒有這個啊,二表哥倒是當成好的了。明兒我去給二表哥找個更大更有光彩的。」

    寶玉喜道:「按說這個我該給你才是,怎麼能要你的好東西?」

    瑾兒撇嘴笑道:「什麼了不得的,這樣的東西也配咱們戴麼?」說著又走開了。

    湘雲原還跟寶玉站在一起,聽了瑾兒的話,又見寶玉渾不在意似的,心裡只覺得一陣難過,甩開了寶玉的手便回了座位。也不理睬眾人,自己坐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面前的果子。

    寶釵見她將好好的一盤子蜜桃戳的不像樣子,便將自己前邊兒的果盤朝她推了一推,笑道:「雲妹妹吃這個罷。」

    此時台上正演著《滿床笏》,賈母看得高興,便叫鳳姐兒撒下賞錢。一時小戲子們都站在台上行禮謝賞,湘雲忽道:「咦,那邊兒的那個唱小旦的竟有些像林姐姐呢。」

    話一出口,眾人都愣了,黛玉也怔了一下。她記得原著中是為寶釵慶生日時候湘雲說過這麼一句,如今寶釵的生日早就過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起來?

    賈母臉色瞬時沉了下來,寶釵心裡暗笑,忙拉了湘雲一把,笑道:「雲妹妹胡說什麼呢?隔得遠了哪裡看得清楚?還不跟林妹妹陪個不是?」

    黛玉還來不及說什麼,卻見瑾兒幾步走了過來,黛玉心裡一驚,待要說話,卻聽「啪」的一聲,湘雲捂著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瑾兒。

    眾人都是一驚,湘雲雖有不是,然而到底是個閨閣女子,再想不到瑾兒竟是說打就打的。

    湘雲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卻見瑾兒拍了拍手,微微瞇著眼睛朝她笑道:「你哭了一聲出來試試!」

    斜著眼睛賈母似要說話,瑾兒指著湘雲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包衣家的奴才,跟著老太太沾了些親帶了些故,我姐姐瞧著老太太的面子上稱你一聲妹妹,便作興的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竟敢將我姐姐比作了戲子!小爺我今日打你是輕的,別打量著我不知道你背地裡嚼舌頭的話,若是再有這麼一次,我姐姐不理論,我是不管不顧的!」

    只罵的湘雲要哭不敢哭,要鬧不敢鬧,一雙眼睛裡淚珠兒轉來轉去便是不敢落了下來。

    寶玉見湘雲臉上瞬時腫了起來,忙叫著:「快拿些冰塊來!」

    又對著瑾兒說道:「雲妹妹雖是無禮,終究不過是心直口快,想來也是無意的。林表弟何必跟女孩子一般見識?」

    王夫人也頗為不悅,怎麼說湘雲現在也是賈府的客人,瑾兒這一出手,打得可不止是湘雲,乃是賈家和史家的臉面。

    瑾兒也不理寶玉,只對著賈母拱了拱手,道:「老太太,我們本是衝著您過來的。只是不知道這位史姑娘竟是如此對我姐姐,想來這也不是頭一回了罷?罷了,我們回去了,沒得在這裡受這個腌臢氣。」

    說著拉起黛玉便走,也不理會後邊兒賈母一疊聲兒的叫著。

    黛玉坐在車上,瞅著瑾兒歎道:「何必這樣呢?」

    瑾兒笑道:「早就憋著這口氣了,竟敢跟著別人擠兌姐姐,我不管她是誰,先出了氣再說。何況她們史家如今也不過有個空頭爵位,也算不得什麼。」

    黛玉點著他的額頭道:「誰說怕他們了?不過是怕沒的壞了你的名聲。」

    瑾兒揉著腦袋抱怨:「我長大了,姐姐別總是戳腦袋,本來爹爹就說我腦子不夠用了,再戳幾下就更傻了。你放心,她們不敢傳了出來的。不過是個奴才,竟敢譭謗咱們做主子的,不等著打等什麼呢?」

    說著又笑:「今兒饒了那個姓薛的。」

    黛玉瞧著他開心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倒是跟在車後的雪雁高興的很,一路上都是笑瞇瞇的。

    回去後瑾兒將此事告知了林如海和林姑奶奶,林如海還罷了,倒是林姑奶奶讚了一回好。

    此後不說賈府又如何打發了人來請黛玉和瑾兒,只說湘雲無狀,已送回了史家。又再三地向瑾兒和黛玉說些賠禮的話,瑾兒笑著說是親戚家不必如此,但再也未去榮府一趟。

    賈母心裡不痛快,便也不再打發人過來了。黛玉瑾兒難得地過起了消停的日子。

    這人若是心裡邊兒高興了,日子過得是很快的。轉眼間已經是九月初了,天氣漸漸地涼了下來。康熙帶著太后和自己的兒子從塞外回來了,黛玉復選的事情眼看著也就要開始了。

    林如海在康熙回來後便立刻遞了折子請求陛見,康熙此次出巡迴來心情尚好,只是不知為何,對著林如海不冷不熱的,隨口勉勵了幾句就打發了他回去等著吏部的文書,到讓林如海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好在林如海於任上沒什麼讓人詬病之處,聖意也不是他隨意可以揣測的。既然皇上說讓等著,那便踏實地待在自己的府裡邊。

    沒過幾日,戶部來了文書告知,秀女復選於九月底進行。

    到了那一天,黛玉仍是坐車,由林如海和瑾兒送到了神武門外,這一次若是被留了牌子,便要住在宮中,由專門的人負責觀察判定其性格,作風,智愚,賢惠與否,挑出「秀色奪人,聰慧壓眾」的佳麗。

    到了神武門外,各旗中被記了名兒的秀女已是到了不少,看著車前邊兒掛著的牌子,都是出身較好的八旗女子。

    黛玉跟著正白旗秀女的隊伍,一步步向神武門走去,心裡滿是不安。這一去,自己的命運便要決定了。

    回頭看了看林如海和瑾兒,離得遠了也看不太真,恍惚地看著瑾兒在抹眼睛。黛玉眼圈一紅,扭頭不敢再看了。

    這一次仍是進了順貞門,再由管事太監帶著,一路進了御花園。黛玉謹記著父親和家裡姑奶奶的話,只微微低著頭,也不亂看。

    倒是旁邊的一個秀女邊走邊轉著眼珠兒四下裡張望著,不時地小聲讚一聲,叫管事的太監說了兩次。

    這次秀女大選康熙本不願意親自來,一是自己歲數大了,於這後宮的充盈上也不太在意。二來自己兒子裡邊兒夠了歲數的都已經指了嫡福晉,至於側福晉妾室之類的,若有來求的嬪妃便指了也就罷了。只是一想到在出巡時候那個死心眼的老四跟自己說的話,心裡邊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今日倒是親自跟太后過來了。

    秀女們按著各自所在的旗,年齡從大到小,五人一組,聽管事太監叫了名字,便上前對著太后皇帝行禮,若是太后皇上瞧著好,便點頭留牌子。否則,便直接由人送出宮去,可以自行婚配了。

    黛玉聽著叫到自己的名字,便款步上前,按著嬤嬤教的規矩,甩著帕子請下安去。

    只是這次皇帝沉默的時間明顯長了些,黛玉覺得心裡邊兒一陣亂跳,既恨不得就此被撂了牌子好出去和父親弟弟回家,又有些惶恐,若真是被撂了牌子,那……

    忽聽太后問道:「哪個是林佳氏?」

    黛玉一驚,按下心裡的慌張,上前半步微微屈身:「回太后的話,奴婢是。」

    「抬起頭來。」

    黛玉無奈,微微抬起頭。見太后圓圓的臉,慈眉善目,正看著自己,半晌笑著點了點頭。坐在正位的康熙卻是皺著雙眉,一雙深目緊緊盯著黛玉良久。

    黛玉心裡一動,臉上微笑不變,稍稍垂了眼簾,端端莊莊的再挑不出一絲兒禮來。良久,太后笑著叫道:「皇上?」

    康熙似是歎了口氣,也點了點頭。

    旁邊的太監忙喊著:「留牌。」

    作者有話要說:有等文的親麼?

    有的話一會兒更

    沒有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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