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霧裡看花（四） 文 / 純純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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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滿樓俯下身，把懷裡虛弱的人抱起來。()

    輕盈消瘦的身體幾乎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抱起。

    風滿樓憐惜的看著秦笑蒼白如落下雪花的臉蛋，看著她昏厥過去的面容，看著她眼角處微微的濕潤，看著她如瀑布般散落的長髮，歎息一聲。

    「你這又何苦呢。」風滿樓不忍心再看下去，看著前方天空白茫茫一片，腳步不知何時開始加快起來，留下一個個深陷的腳印。

    回到將軍府後，風滿樓對小李說，「去把林大夫叫過來，給她開些補身子的藥。」

    風滿樓交代好所有事後，把秦笑輕柔的放在床上。

    目光深思的看著她手腕上那條刺目的傷疤，好看的眉宇皺了皺，似想到什麼，他轉身出去，在自家的雜物室裡翻箱倒櫃的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滿臉灰塵的風滿樓欣慰的看著手裡那上等的祛疤藥，這是皇帝當年御賜給他父親的，因為沒什麼用到，所以就沉積在雜物室裡了，想不到今天居然可以派上用場。

    風滿樓急急的往回走，去到秦笑所在的房間時，一看見林大夫從裡面出來。

    「林大夫，這次又麻煩你了。」風滿樓稍微俯下身子表示感謝。

    林大夫一臉慈愛的笑意，大手撫摸著白鬚，笑道，「哪裡哪裡，風公子不必在意，救人乃老夫之命。」

    和林大夫寒暄了幾句後，風滿樓讓下人把林大夫開的方子去煎煮，自己則緊緊握著那祛疤藥走到秦笑的身旁。

    他把被子牢牢的蓋在秦笑冰冷的身子上，看著她發紫的唇瓣，連忙在火爐裡加多幾根大的樹幹。

    通紅的火焰一下子竄得猛高，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整個房間的溫度一下子又暖和了不少。

    風滿樓執起秦笑冰冷的手臂，目光緊鎖在她手腕處的傷疤上，拿出找到的上等祛疤藥，輕輕塗抹在上面。

    一個女孩子，怎麼也會在乎自己身上的疤痕的。

    時間上有哪個女子會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呢？即使她再冷漠，再看透人生，也一樣，這是女人天生的感覺。

    等她醒來，他一定得好好詢問一下她和幽尊之間的關係，雖然並不期待她會回答他。

    藥膏涼涼的質感塗抹在冰冷的肌膚上，如一陣寒流般滑過他的心頭。

    他輕輕的摩挲著，目光專注而幽遠，也許是太過於認真，又或許在想著什麼，連睡夢中的秦笑醒來了也不知道。

    秦笑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在沉思中的風滿樓，這時的他完全隱去了平日的風流和邪魅，相反，給人有一種非常深沉的感覺，那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如隱沒在黑暗中的獵豹一樣。

    正當秦笑心底微微一愣，風滿樓卻抬起了眼角，當看到她醒過來時，臉上立刻掛滿了盈盈的笑意，彷彿剛才她看到的只是錯覺而已。

    秦笑還來不及深想，就被風滿樓的熱情給打斷了。

    他自信滿滿的高舉著手中的藥瓶，笑看著她說道，「這是上等的傷疤藥，只要塗上去，你的傷疤就會淡掉很多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會留下疤痕。」

    秦笑看了眼他手中的藥瓶，突然間笑了出聲，完全不留余面的說，「像這種藥，你想要的話隨時可以和我拿。」言下之意就是她有很多這樣的藥。

    「什麼？這可是皇上御賜的寶藥啊，你怎麼可能有很多，我不信。」風滿樓聽完後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著秦笑。

    「我是沒皇上御賜的，但是我的比他的還好。你要知道，我的都是幽尊親手配置的。」彷彿是毫不關己的人似的，秦笑冷淡的把幽尊的名字說了出來。

    相反風滿樓卻是驚訝了一下，他目光複雜的看著她，收好那祛疤藥，輕聲問，「究竟，你和他是什麼樣的關係？我看得出來，他是對你有情的，而你，也忘不了他。」

    心中一直隱藏的事被人說了出來，秦笑心底只覺得一鬆。

    她笑了笑，目光有些黯淡，如實的說著，「忘不了，又能如何，愛著，又能如何，我和他，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有他一生必須相伴的女人，她，本來就是先那個闖進他生活，攪亂他平靜生活的人。

    那平靜的語氣在風滿樓聽來就是無聲的痛意，她能說出來，就說明她和幽尊之間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他們是愛著對方的，只是這種愛，卻不能讓他們拋棄以往所有的一切奮不顧身的在一起。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李晴柔，那個幽尊永遠都不會拋下的女子。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壓抑在內心的苦，他也許感受得到，雖然他這一生還沒經歷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愛。

    對她來說，要她平靜的去面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表面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內心早已千瘡百洞，潰不成軍，偏偏她因為藥人的關係，感受不了那錐心的痛意，只是靈魂深處的絕望是如何都抹殺不了的。

    她不經意間流露的疏離，哀傷，全是她用來的偽裝，也許只有一個人，她才不會感到受傷。

    這種無法發洩的痛意，讓她的性子變得越來越冷，對人生也越來越看淡了。

    風滿樓看著秦笑眉目間隱隱透露出來的黯然，有點手無足措，早知道不問出來了，他沒怎麼安慰過失意的人，現在他應該說些什麼激勵她的話語呢？

    風滿樓心底不斷地篩選著合適的話語，突然想起以前的友人說過，「要一個女人忘記以前愛的男人，就好的方法就是讓她愛上另一個男人！」

    風滿樓鳳目一亮，俯下身子，在秦笑的錯愕下，猛然拉起她的手，吸一口氣豁出去的振振有辭面不改色的說道，「秦笑，不如你考慮一下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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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夜晚，她都在奢望她枕邊的他說出一句話，苦苦等待，卻不料說出那句話的卻是她。

    卑微的她，只能狠狠揪住他高檔的襯衫，湧出的淚水濕了他的胸膛，可他的心依舊是冷的。

    他的聲音很冷，眼神很冰，完全使用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來看著她，「顧小北，我說過，你不可以愛上我的。」

    她絕望的看著他，看著他冰冷如雪的黑眸，心，破裂成塊，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愛他的。

    她埋首在他佔有她氣息的胸膛，哭的沙啞的聲音撕裂的說道，「穆亦非，就一次，可不可以讓我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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