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區 【116】愛，轉身 文 / 袁雨
——第一節下一站，路在何方——
「哈，林總真是沒風度，難怪這麼大年紀還找不到老婆的！活該你打一輩子光棍兒！」莫玉被他說得滿面通紅，脾氣一上來，也就牙尖嘴利了起來。
林立聽了，也不生氣，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淡淡的說道：「廢話那麼多，繼續吧。」說完拿過莫氏的三份資料，仔細的研究起來。
——
「這個學信息技術的，觀察非常敏銳，以後可以留在人力資源部做測試軟件的升級！」
「這個設計專業的，確實左腦不太發達，但從走店報告來看，對商品有足夠的關注度，在重視設計和商品的莫氏，應該會有發揮的餘地！」
顧若將d&f的候選人，也一一做了分析和判斷。
最後三人基本達成共識，莫氏的三個候選人中，有一個轉薦轉給d&f公司，而d&f的七個候選人中，有三個轉薦轉給莫氏；
在轉薦之前，兩家公司使用同樣的培訓步驟，在三個月的實習考核之後，再與當事人溝通此事，並在兩個公司聯合舉辦的小型的新人聯誼會上進行公佈。
「林總，顧總監，謝謝你們！雖是互惠互利，到底還是我們莫氏佔了便宜！」達成共識後，莫玉很客氣的表達了謝意。
「嗯，希望兩個公司的合作不僅是人才互通上的，在商業上，我認為合作的機會也有很多！」因為瞭解兩家公司的營運情況，所以顧若早有這個想法：商場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而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莫氏與d&f如能達成商業合作，那麼在國內內衣市場，將能做到真正的齊頭並進，笑傲商圈了！
林立聽了微笑著點點頭：「這正是我想提出來的，只是莫氏在國內的名頭太響，我倒怕莫離說我佔了他的便宜呢！」
如果說顧若只是一種想法和感覺，則林立早已有了商業聯合的方案，而且為此，他已經做了一系列的策劃，只是一直沒有和莫離溝通過。
因為d&f擅長櫃檯的經營，而莫氏擅長客戶系統和街鋪的運營，如果要商業聯合的話，顯然d&f得到的實惠會更多！
所以，他會主動提出人才交互的想法，這方面d&f有著絕對的優勢，在這個基礎上，再去向莫離提出商業合作意向，這才是真正的互惠共贏，也才真正有了商業合作的基礎。
雖然在d&f與莫氏之間有一個顧若，雖然林立與莫離私交也算好，但林立是個職業人，也是驕傲的，做事決不吃虧，但也不屑於去佔別人的便宜！
「莫玉，林總這話你可以轉達給你們莫總，後續我們會發出正式的合作意向函，共商合作事宜。」顧若意會的向莫玉說道。
既然是公事，大家都會以公事的方式來溝通，她就不會私下向莫離提這個事情了。
「好的，林總的意思我一定帶到！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公司了。」莫玉點點頭，以職業態度認真的答道。
「外面還在下雨嗎？我沒帶傘呢？林立，你有沒有傘？」顧若回頭看看窗外，雨勢不大，卻仍是浠浠瀝瀝下個不停。
「沒事兒，反正已經淋濕了，再淋一次也無妨的！」莫玉看了一眼窗外，聳了聳肩，抱起資料，向他們打了招呼，就往外走去。
「我辦公室備著傘，你先拿去用吧。我可不想讓別人說我們d&f連這點兒待客的社貌都不懂，讓客人淋著雨回去。」林立說著便給秘書打了電話，讓她把傘拿過來。
林立這樣子，本來還有些莫明的顧若突然覺得一股久違的熟悉感漫上來：這傢伙小時候就是這樣欺負自己的！
不是說自己黑，就是說自己丑，還老是扯自己的頭髮，天天以打擊自己為樂！
「他這是？」顧若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立，似乎久久以來沒有想明白的事情，這會兒突然有些開竅了一樣。
回頭又看看被他說得有些尷尬，眼睛裡卻帶著一絲期待的莫玉，那一直以來，被掩上了一層輕紗的朦朧的感覺，在腦海裡，漸漸清晰起來。
——
「林總，你的傘！」小秘書將傘送了進來。
「拿去用吧。」林立接過傘遞給一直站在那兒的莫玉，臉上淡淡的笑意，讓莫玉不自覺的垂下了雙眸。
「謝謝林總，下次我帶給你。」莫玉接過傘，臉微微一紅，轉頭對顧若說道：「顧若，我走了。」
說完，便抱著文件，快速的往外走去，強自鎮定的步履仍顯出心裡的慌亂。
——
「林立，欺負人家小姑娘呢？」顧若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林立。
「沒有，只是覺得這小丫頭欠調教。還好咱兩家公司熟，她這樣兒要是去別的公司談事情，還不把莫氏的形象給丟光了。」林立聳了聳肩，並不以為自己剛才對莫玉有多過份。
「我聽說呢，有一種男人，在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兒時，就喜歡欺負她，以引起她的注意！不過呢，那可是毛頭小伙子玩的把戲呀，你？難道是……」顧若瞇著眼睛看著他，笑得一臉的奇詭。
「是嗎？我當然不是！」林立雙眸微沉，自若的站起身回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在心裡，卻反覆想著自己剛才失常的表現：難道，真對那黃毛丫頭有意思？又或只是因為看著她，想起了年少時候的顧若？
「不，莫玉是莫玉，顧若是顧若，她們是不同的！她哪兒有顧若的聰明！」林立搖搖頭，不再為顧若的話而煩惱。()
而顧若看著他的背影，卻想起了這些年來，他陪在身邊的點點滴滴：難道，僅僅只是哥哥？
「林立，既然我們一起走到今天，就讓一切如昨吧！」顧若輕輕的低下了頭，對這份常常是若有所覺，卻從來不敢深究、看不清晰的感情，更多了一份感激與歉然。
——
「顧若，雨還沒停呢，我送你過去？」下班後，林立給顧若打過來電話。
「我手上還有點兒事，莫離接過唯唯會過來接我。」顧若輕聲說道。
「好，那我先走了。」林立輕輕放下電話，卻沒有立時的就走，掏出一根煙，一個人坐在那兒良久。
看著煙圈一圈一圈的往上升騰，心裡卻如明鏡般明亮：「兩個人，再回不到從前了！就算他想就這樣一無所求的守在她的身邊，而她在知道他的心思後，也無法回到把自己當哥哥那無拘無束的模樣了！」
「顧若，我們，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了嗎？終於，選擇放手的愛情，還是得放得更徹底一些嗎？」瞇著眼睛，煙圈慢慢的上升後，飄散成一片輕霧的模樣，就似他現在的心情一般——灑脫如林立，竟也不知自己這許多年來的堅持，下一站，路在何方？
——
一小時後
收到莫離已到樓下的短信，顧若收拾起文件，站起身來，在出門時，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旁邊林立的辦公室。
那邊，林立也正拉開辦公室的門，抬頭看見顧若，關門的手不禁停了下來，一時間，兩人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對方。
無言的對視裡，他們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清澈、坦然；
而林立，坦然中多了一份深遂；顧若，清澈中則多了一份歉然！
——
顧若手裡的電話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媽咪，我和爹地在樓下等你。」電話裡傳來莫唯細軟的童音。
「媽咪就上電梯了。」顧若柔聲說道。
「一起下去！」收好電話，顧若笑著對林立說道。
「好！」林立轉身關好了辦公室的門，大步的走到她的身邊，在相視一笑中，一切，依舊如昨；一切，又已悄然改變！
他，還是那個一直維護她、包容她的大哥哥；
她，還是那個他默默愛著、守護著的醜丫頭；
只是，在這份守護中，他，需要慢慢轉身、慢慢淡出她的生活了！
——
晚上
「媽咪，我要和爹地一起泡澡。」莫唯小朋友居然已經開始拒絕顧若幫他洗澡了。
「爹地加班呢，賺錢給莫唯交學費。媽咪給莫唯洗好不好？」顧若輕哄著他。
「爹地累了，泡澡休息！不能天天加班。」小傢伙說得理直氣壯。
「爹地來囉！兒子，準備！看誰先搶到花灑！」莫唯聽見兒子的邀請，自然是什麼事都放下了。
「耶！我先！我先！」莫唯用力掙開顧若拉著她的手，很不公平的，沒等莫離過來，便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了浴室。
顧若搖搖頭，笑著說道：「那你們泡吧，我去旁邊洗。」
——
「你猜，你兒子和我說什麼？」等把兒子哄睡著之後，夫妻倆兒在床上偎著聊天。
「說什麼？」顧若好奇的問道。
「他問我，他的小jj漂亮不漂亮，像朵小花兒似的！還說，小朋友一起上廁所時，大家都看他的，他特別驕傲！」莫離笑著說道。
「噢，天啦，這臭小子！」顧若只覺得滿頭滴汗！
「呵呵，小男生麻，正常的！快四歲了，也是開始發現自己和別人的不同，開始知道自己身體的每個部分的時候了。」莫離想想兒子剛才那驕傲的小模樣，也是情不自禁的就想笑。
「哈，看你說得很專業一樣，最近在看這方面的書呢？」顧若轉過頭，笑著看著這個越來越有爸爸范兒的男人。
「嗯，抽時間看了點兒！慢慢兒學著，和他說話的時候，也不至於被他給問到了！」莫離輕笑著，錯過了的三年，他會用心補回來的。
「嗯，你會是個好爸爸。」顧若低聲說道。輕輕轉過身，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當然，我還會是個好老公。」莫離輕撫著她的臉，不禁又輕歎著說起來：「什麼時候能把你養得胖一點兒呢！」
「我喜歡現在這樣兒呢！」顧若支起身子給了他一個晚安吻，伸手按了燈，低聲說道：「睡吧。」
「你呀！」莫離摟著她瘦削的身子，輕歎一聲：「睡吧！」
——
「顧若，你有心事？」好半天過去，這女人閉著的眼睛還在不停的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的胸口忽閃忽閃的，癢癢的好不難受。
「恩——」顧若輕應著，卻沒有睜開眼睛。
一向不敢深究的事情，一旦清晰的擺在了面前，就算一切沒變，她也不能自若的一如從前：無所顧忌、坦然的享受他的關心與呵護。
「什麼時候，兩人之間的感覺變了呢？為什麼，一男一女之間，不能維持這單純的如兄妹般的感情呢？」顧若在心裡糾結著。
如果是這樣，她應該怎麼辦？對於照顧她多年、她早已當作親人的林立，她應該以何種姿態去面對——依然沒心沒肺的依賴他，她做不到！保持距離，她會覺得難過！
這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她有些措不及手，讓她感到恐慌和難受。
「什麼事，不能說給我聽嗎？」莫離滑下身體，讓她將臉對著自己的臉。
顧若緩緩的睜開眼睛，想起他曾經因為林立的事情不高興過，難道他比自己更早有所覺？那為什麼他和林立的關係還會這麼好呢？
「莫離，你和林立的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好？」顧若輕輕的問道。
「因為林立是你的親人啊！」莫離看著她，認真的答道。
難道她，終於感覺到林立對她的感情了嗎？她會怎麼想？怎麼做？——莫離的心，也略略有些緊張。
「嗯，他是我最重要的家人。」顧若雙手抱緊他的腰，肯定的說道。
一句家人，將所有的疑慮全部打消，不管他怎麼看，於自己來說，他就是自己最重要的家人！除非他想改變什麼，否則，自己對他，依然如故——他就是那個有些霸道、有些邪氣，對自己卻永遠溫暖包容的大哥哥。
「你，知道了？想通了？」莫離看她如釋重負的樣子，知道她心裡已有決定。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顧若輕聲說道。
「知道，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你，是一種無求的好！這讓我覺得自己偶爾的嫉妒都顯得極為可笑。」莫離的雙臂擁緊了她，告訴她，他雖然有時候仍然會嫉妒，但也與她同樣敬重林立這個哥哥、這個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
「對他，我感到抱歉，我那麼沒心沒肺的依賴著他！」顧若同樣也擁緊了他，告訴他：林立是哥哥，對他，是依賴、是敬重！而現在，還有抱歉。
「傻瓜！」莫離笑著吻住了她。
他知道，林立並不需要她的報歉，他與自己一樣，希望她快樂、幸福！
只是這話，他卻仍然小氣的沒有說出來。
「莫玉和他怎麼樣？」在他令人窒息的吻裡，顧若好不容易抽出空來說話。
「這事兒得當事人同意，你別瞎想。」莫離聽了一愣——那林立比莫玉可大上了十歲呢，兩個人能來電？
「我沒瞎想，我真覺得他們倆兒有戲，不信我和你打賭。」顧若一臉篤定的看著莫離，有著他不明白的自信。
「好，你說說看，你想賭什麼。」莫離笑著看著她——如果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情況，他自然也是不會反對的！
「還沒想好，想好了告訴你！」顧若笑著說道，看著他的眼裡閃動著狡黠的眸光。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莫離輕笑著，這女人，賭性不小！
「不可以！」顧若霸道的說道，看著他，笑得如狐狸一般——誰說她沒想好呢？只是現在不提而已吧！
——第二節愛，轉身——
第二天
「怎麼這麼大煙味兒？」走進林立的辦公室，顧若被嗆得輕咳了兩聲，皺著眉說道。
一大早，顧若將7位實習的新員工交給助理後，便將新的新營業員工資方案的各項數據，又重新核了一遍，便拿去與林立商量。
「有事？」林立見顧若進來，便掐滅了手上那只抽了一半的煙，順手丟進已經滿了的煙灰缸裡。
聽著她的輕咳聲，皺了皺眉頭，將滿煙灰缸的煙蒂拿到外面讓秘書處理掉，這才進來：「你今年越發的瘦了，怎麼回事？感覺身體也不如從前。」
「這是新的營業員工資方案，你看一下。」顧若將一份文件放在林立面前：「一個人帶孩子太累，身體能量被消耗過度了，得慢慢調回來的麻。」
「我印象中你好些年不抽煙了吧，怎麼又抽這麼凶？」顧若迴避了關於自己的話題，看著他抽這麼凶的樣子，心裡微微發酸。
「沒事，我一直抽來著，只是在莫唯面前不抽。」林立拿起文件，掩飾著說道。
「哦。」顧若輕斂雙眸，也沒有繼續追問。
——
「日薪月結？」林立看到這個全新的概念，不由得眼睛一亮，接著看著下面的數據分析。
「是的！」顧若點頭說道：「營業員這塊今年的調薪預算在8,，調到每個人的身上，對於原本一個月收入4000多的他們來說，也就是300來塊！這一點點加薪和不加沒什麼兩樣！所以，還不如直接用在銷售提成上！」
「如果每賣一件的提成數他們自己都十分清楚，而且當天晚上電腦系統就能跟據他們錄入的銷售單計算出當日工資數，並公佈在內部電腦系統上，他們只要登錄自己的帳戶，就能查到！錢多的，第二天就更有幹勁了！錢少的，便要想辦法努力了！這種刺激是及時而持久的！」顧若繞過大辦公桌，走到林立的身邊，從心理學角度，將人的大腦接受到刺激所能延續的時長分析給他聽。
「嗯，有道理！我覺得可行！只是這對後台系統的要求很高。」林立又將後面附的店舖溝通分析及銷售與工資對比分析看了看，確實以前的工資方案過於平穩！
於工資總額來說，公司並沒有少支付，但到員工每個人手裡，平平均均沒大的區別，既起不到刺激性，淘汰速度也慢。
這個方案試行起來，優點是有長久持續的現實刺激，極大程度的激勵員工的工作熱情；缺點是可能會造成員工的惡意競爭！但只要有一套相對應的管理機制來約束就好了。
顯然，顧若的團隊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相配套的分配機制與淘汰獎勵機制已經同進完成了。
「試行的店舖由華中區總來挑選，試行期行華中區薪酬經理和總部的薪酬經理都會駐店跟進。你如果沒意見的話，今天下午開個會，和大家溝通一下，再徵求一下大家的意思後，就可以開始試行了。」顧若將試行流程交給林立，等著他的意見。
「嗯，你安排會議吧，我再看一下，有問題我會在會議前通知你。」林立點點頭，大的方向沒問題的話，便可以推進，細節可以在推進過程中，不斷的修正。
「嗯，知道了。」顧若接過文件，想了想，又對他說道：「少抽點兒煙，對身體不好！」
「什麼時候變這麼囉嗦了，小心莫離嫌棄你。」林立走到窗邊，將窗子開得更大些，讓滿室的煙味兒散去。
而窗外的雨零星的打進來，飄灑在身上，似乎有意的不讓人在一種情緒中繼續沉迷——冰冷的雨，讓人不得不清醒起來。
聽到顧若轉身離去的聲音，他才回過頭來，看著她的背影，良久。
——
正當他為情生惱時，在城市的另一禹，一場陰謀，正悄悄的鋪開。
「莫雲，你老婆生孩子，你不回去照顧？」一間精緻的單身公寓裡，麥蕎冷眼看著莫雲。
「別管她了。你的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莫雲打開電腦，對她說道。
「你可真狠，自己老婆孩子都不管，只顧著打擊自家的兄弟。」麥蕎冷笑著打開自己的電腦，邊說道。
「這些話我不愛聽！你好到那兒去了？把自己男人弄死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現在我們好好兒談合作，我的私事不需要你過問。」莫雲淡淡的說道。
「你！」麥蕎這才想起，原來莫雲在做營銷的時候，莫氏和d&f的關係也是不錯的，葉生和莫雲的關係也算得上竟爭與合作的關係，私下裡吃飯喝酒是少不了的。
當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只談合作的事兒。」
「我已經找了浙江一帶的工廠，將我店舖裡現有的貨全改了莫氏的標，只等你代理的貨一到，在同時開個幾十家店舖後，行動就可以開始了。」
「嗯，我與品牌公司談的是合資的方式，店舖我出，貨品他們出！所以成本問題，暫不用考慮。我想先從人入手、再從貨品價格入手、最後從渠道入手，一步一步擠跨他們！」莫雲狠狠的說道，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嗯，對於人方面，高層且不說，店舖營業員這邊，我需要大量現金，計劃一開始，每個店舖每天晚上收工時，發現金！我不相信這樣的刺激之下，大家不瘋狂的賣！莫氏的人，還不瘋狂的往這邊跳！」麥蕎得意的笑道。
原本只有外資企業工作經歷的她，做事一向拘泥於流程。
但這幾年來自己經營店舖，每天為店舖的銷售數據而糾結，早就能以一個老闆的心態來考慮運作了！
發現金！這種招數，也只有小作坊的人能想出來吧！
看來，生活對一個人的磨練和改變，有時候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
「沒問題！」莫雲欣賞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心思轉得夠快！出招夠有針對性！
「不過這事對我有什麼好處呢？」麥蕎輕轉眸光，淡淡的問道。
「好處？這還不明顯嗎？你不知道好處，肯大老遠從上海過來幫我？你不是恨顧若嗎？莫氏跨了，那女人鐵定要回莫氏幫忙的，到時候，我給資源給你，讓那女人來求你！」莫雲看著麥蕎笑著說道。
「呵，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我倒要看看那個身段高傲，自詡大氣、優雅的女人，求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你說，你那愛妻如命的弟弟，看著自己的老婆到處求人，會怎麼樣呢？」麥蕎斜眼瞥著莫雲，適時的又挑起了他心中報復的快感。
「他？他就是一個笨蛋，要不是老爺子幫他，他能有今天？」莫雲是從心底裡瞧不起莫離。
「你還是不要太輕敵的好！自身能力再強大也沒有用，善用資源，這是最大的能力！這點，你得像莫離學習——老爺子、林立、顧若，都是他的助力！可你呢？孤軍作戰，只有敗！」麥蕎淡淡的說道，精緻的妝容與淡然的語氣，掩住了她眼底的狠絕——一切說來，風輕雲淡。
「所以，我這不是找你了嗎！合作愉快！」莫雲欣賞的看著她，站起來向她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麥蕎優雅的握住了他的手。
在這輕輕一握中，自此後，兩人的命運就此糾葛在了一起。
——
「衛天今天出獄，一起去接他吧，給他洗洗霉氣！我們三人的合作，莫離想不死，都很難！」莫雲收起電腦，笑著對麥蕎說道。
麥蕎看著莫雲笑得一臉的和煦，只覺得渾身一陣發冷——這個男人，比葉生要陰狠多了！
葉生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知道把妻小先安排好！
這男人，為了報復，在妻子生產的時候也能放下不管，太狠！與他合作，一不小心，怕會被拆骨入腹，而不留殘渣的！
麥蕎輕應了一聲，心裡卻在算計著，在這種危險的合作中，要如何保全自己。
——
柏泉監獄
「衛天！這邊。」楊飛一身工裝褲，外套一件輕軟的繡花針織外披，打著一把素雅的大傘，一身嫻靜溫潤的模樣，淡然的站在那裡，對著那個走出監獄大門的男人，輕輕的揮著手。
衛天已經換上了當年進去時的便裝，抬頭看了看陰綿綿的天空，似乎自己時來時的天氣一樣，陰冷陰冷的。
他拖著沉沉的腳步往前走去：妻子，正站在那裡，微笑著看著他，接他，回家！
回家！
當年出事的時候，親人、朋友，走的走，躲的躲！只有這個女人不嫌棄他，在他人生最低落的時候，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還在牢裡的時候，都與他拿了證，還在獄裡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那麼一個驕傲優雅的女人，為了他，已經將自己低到了塵埃裡去了。
「老婆，我們回家！」衛天看著依舊漂亮的楊飛，快步的走了過去，緊緊的抱住她，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四年的牢獄生活，將他所有的驕傲和脾氣都磨得沒有了，就是這個女人身上的溫暖，一直支撐著他，讓他有了信心和力量，整整提前了2年出獄！
「老公，我們回家！」楊飛溫婉的笑著，偎在他的肩頭，緩緩往停車場走去。
——
「衛天！」莫雲大聲叫道。
夫妻倆緩緩回頭，莫雲和麥蕎正大步朝這邊走來。
楊飛臉色微微一變！
而衛天只是淡淡瞟了一眼麥蕎，眸光敏銳的掃過莫雲的臉上：「你們這是？」
「給你接風洗塵！要好好兒洗去這一身的霉氣！兄弟最近有個項目，也想請你一起合作！」莫雲笑著說道。
「謝謝你還惦著我！我今天剛出來，只想和老婆一起好好呆會兒。我們兄弟改天再聚吧。」衛天淡淡的說道，向莫雲道了別，攬著楊飛轉身離去。
看著他們夫妻離去的背影，麥蕎淡淡的說道：「這人莫不是被三年多的牢獄生活磨得意志全無？」
「可不見得！這三年只有這一個女人守著他，他今天自然是要做做樣子的。他不是說改天再聚嗎？這就是說，他對我說的項目感興趣！」莫雲輕笑著說道，對衛天的態度一點兒也不奇怪，反而覺得，大有機會。
「有道理！」麥蕎點點頭，有些佩服的看著莫雲——這人狠歸狠，分析問題的能力也確實不弱。
「這楊飛也真逗，巴巴的去嫁給一個犯人！現在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明月吧。」麥蕎看著曾經認為是愚蠢女人的楊飛，瞇起眼睛，眸光裡仍是一派的輕視。
莫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諷刺著說道：「你不也爬上過衛天的床？怎麼現在沒有一點兒後悔嗎？」
「後悔？現在只要我想，他還不是會乖乖的爬過來！那女人當年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麥蕎冷笑著說道。
對男人，她真正心動了的，也不過一個葉生而已！被他傷過之後，她不會再愛了，其它人，不過都是些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輕瞟了一眼莫雲，眼底的狠意，讓莫雲也不禁對這個女人的狠心生懼意——女人一旦狠起來，那是比男人還要狠的。
——第三節雨，最好的媒介——
下午五點半。
「莫玉，我今天沒帶傘，莫離這會兒說過來不了，你能幫我送把傘過來嗎？順便把我們林總那把傘也帶過來，他今天也沒帶傘呢。」
下班後，看見窗外的雨，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想了想，便給莫玉打了電話。
「好，我馬上過來。」莫玉掛了電話，拿起收在抽屜裡的黑傘，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送你回你主人那兒去，要是他今天再損我，我就再不理他了！」
說完，不自覺的又笑了起來：莫玉，你毛病了吧！那男人你沾不得的，以後，還是少打交道吧！太危險了。
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後，這才又拿了自己的那把傘，快速往外走去。
——
「顧若，三哥沒說不過來呢？我跟他說我過來，他還奇怪著呢。」莫玉將傘遞給顧若，不解的對他說道。
「我看他是忙忘了，別理他了。你把傘送過去吧。」顧若狀若無意的答道。
「哦，好，你等我一下，我把傘還給林總，就過來。」莫玉也沒多想，拿著林立的傘過去了。
——
「林總，傘還你。」莫玉推開林立的辦公室，一陣涼意迎面而來，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肩膀——他辦公室裡的窗子，大大的開著，空氣裡還飄散著淡淡的煙味兒。
「不錯，挺懂禮貌的，知道親自來還東西啦。」林立一看她，心情不自覺的就放鬆了下來，習慣的貧嘴是一套一套的。
「喂，我什麼時候沒禮貌了！那天都說了要請你吃飯，你非說你們家寶貝狗病了。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見一回提一回。」莫玉一聽他調侃的語氣，氣自不打一處來。
「這是誇你呢！你擰巴什麼呢？得，這雨老也不停，今兒個給你個機會，陪我喝幾杯吧。」林立笑著看向她，視線與她的相遇，徵詢著她的意見。
而她，在目光相遇後馬上又轉了開去，翹著嘴說道：「我說請你吃飯，又不是請你喝酒。」
「那我請你吧！走！」林立看著她不自在的模樣，壓下想繼續逗她的心思，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粗魯的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喂，顧若在等我呢。」莫玉輕呼出聲，看著自己被他拉住的手，心下不禁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