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區 【68】自作孽！ 文 / 袁雨
——第一節自作孽——
第二天，江城都市報早報頭版頭條：某外企高管，與女友makelove時，在床上猝死，具體死因警方正在調查中！目前猜測是由於過於興奮，誘發心肌病而亡……。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林立，葉生罪不至死！麥蕎她？如今……」顧若看著報紙，對著正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的林立，低聲說道，聲音裡滿是不安與濃濃的自責。
林立自落地玻璃窗前緩緩轉過身來，逆光之中，臉上的漠然與眼裡的冰冷，是顧若從沒見過的表情：好似，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她認識多年的那個總是嘻笑怒罵、遊戲人間卻又溫暖包容的大哥哥！
這樣林立，讓她覺得陌生而遙遠。
而林立在看向她時，已經收斂起了冷漠，眼裡漾起一片暖意，緩緩走到她身邊，將雙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溫柔的說道：「小若，公司已經給他機會了，沒有以貪污受賄將他告上法庭！俗話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對於他們自己選擇的路，與你何關？我們又有何能力去改變或是阻止呢？」
還是那個熟悉的林立，這讓顧若覺得剛才的印象只是一瞬間的錯覺。當下微微點了點頭，輕輕說道：「我知道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我也知道公司已經寬大處理了。只是，如果換一種方式，不是利用麥蕎來打擊葉生，會不會，事情會不一樣？」
林立定定的看著顧若，淡淡的說道：「不論我們分開多少年沒見，如果有人說你為自己的利益出賣了我，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顧若一驚，猛的抬頭看向他：一臉的清和與平淡，眼裡的信任與篤定是無需多言的那種——自然而然，原本如此。
她明白林立的意思：如果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沒有信任、只有算計和利用，最終的結果，即是如此！
「你看你，總是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的關鍵點，而我，總是那個糊里糊塗的跟在你後面的小丫頭，這麼大了，還總是需要你來給我指點迷津！」顧若笑了笑，心裡的疙瘩雖還不能完全釋懷，卻也只能自己慢慢去調節了。
見多了職場中的爾虞我詐、慣經了職場裡的不公與黑暗，卻第一次看見自己身邊的人在自己的手中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呵呵，誰讓我是你青梅竹馬的哥哥呢！好了，有沒有約會？沒有的話，晚上一起吃飯？」林立見她情緒略有緩合，也不再多勸！有些事情，自己想不明白，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他曾經以為，對她最好的保護方式，就是把她隔離在風雨之外，幫她處理掉身邊所有的危險。
在經歷過卓寧的事情以後，他才明白，有些事，他幫不了！也只有經歷過風雨的鳥兒，才能在迎著風雨翱翔而不會被折斷翅膀！
所以，這件事情，他本可以自己解決，可他非要把她拉進來，讓她親眼看到職場中的這些醜惡，親手去對付那些你弱勢他便猖狂的小人！
他要讓她明白，退讓，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要想不被別人所主宰，你只有強大、只有反擊！
「晚上我約了飛兒，改天我請你吧！唉，可惜飛兒也要嫁了，我原本想把你們倆兒湊成一對兒的。」顧若一副真的很可惜的表情，讓林立忍不住笑起來，心裡卻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個別人面前總是那麼精明的丫頭，在自己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糊塗！
當下對著她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那算了，我還是出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兒可以做老婆的，免得我媽一天到晚的念叨！以前還有個你可以墊墊底，現在你也嫁了，我媽就更著急了！」
「什麼呀，原來我是給你墊底的呀！」顧若不依的叫起來，惹得林立哈哈大笑。
林琳透過門縫，聽見他們的笑聲，心裡疑惑著：他們真的僅僅是朋友的關係？可林總看顧經理的眼神顯然是不同的——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是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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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莫延最近怎麼樣？」顧若問著孟飛雨。
這兩人這幾天都很平靜，孟飛雨也沒再鬧脾氣，莫延也沒有每天去找她，甚至已經有四天時間沒去找她了。
「挺好！他說，讓我等他處理完現在的事情，就和我去拿證。」孟飛雨說起這事兒，心理還有些迷茫。這幾天趁著沒見面的機會，仔細的考慮了一下兩人間的關係，覺得兩人沒有一定要分開的理由，而天宇又需要一個父親，所以就交給莫延去安排吧！
像他這樣的身份，離婚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吧。
所以，孟飛雨也不著急，只要莫延不主動聯繫她，她也極少主動去找莫延。
「嗯，那就好。莫延這個人，做事很謹慎。他現在不來找你，是怕他老婆知道了，反而對離婚的事情不利，他想得很周到，你嫁給他，會幸福的！」顧若對孟飛雨說道。
「嗯，別盡說我了，你和莫離呢？你還想著卓寧嗎？我看莫離對你是真心的！有沒有想過，收拾起心情，和他好好過日子？」在確定了自己會嫁以後，對顧若的婚姻看得也不似以前那麼灑脫了，就像顧若曾說過她的一樣：女人，一旦自己嫁了，就希望身邊的每個朋友，都能擁有與自己相同的幸福。
顧若緩緩放下筷子，對孟飛雨輕輕說道：「莫離？對我還算不錯吧！最近，也想了很多，我那麼糾結於過去，或許不光是因為忘不了，還因為那種背叛太傷人！我遲遲不敢接受莫離，或許不是因為我不想接受，而是我不敢嘗試！我害怕再受一次同樣的傷害！更何況，他在結婚以前，就有個情人！這，讓我總覺得有些疙瘩吧！」
「再說，雖然不管有沒有我的出現，莫離都不可能和她結婚。可是，有時候我在想，於他們之間來說，我又何嘗不是第三者呢！我和他的這段婚姻，到底，會如何呢？」
說完，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緩緩的飲下，神色間一片迷茫……
「本以為，他做我丈夫，幫我應付我爸媽的催促；我做她妻子，幫他應付家人對他婚姻的定位。清清楚楚，毫無交集！」
「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他對我、我對他，都有了一點理也理不清的感情吧！我呢，有時候還是會隱隱的想起卓寧，只是，沒有以前那麼強烈的愛或恨了，不知道是時間的原因，還是身邊有莫離的原因。」
那清潤的酒，滑過喉嚨時的溫熱感，讓人一時間能忘了這一些煩惱，只是品味這酒帶來的迷惑！
「顧若，少喝點吧！你和莫離最近沒避孕吧，這樣有了孩子會不好的！」孟飛雨接過顧若手中的酒杯，勸著她。
「飛兒，我有個同事，因為我和林立揭發了他的違規事件，中間我們利用了她的女朋友，後來，這個同事死在了她女朋友的床上。」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個王欣然，在莫離婚禮的時候，也鬧過自殺，當然，最後是沒死成的！所以，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會不會因為我，又要多一條人命？」顧若從孟飛雨手拿過酒杯，又給自己斟上一杯，端起一飲而盡。
孟飛雨這才知道，她今晚看起來為何情緒如此的低落，原來是公司出了事。
「顧若，我們只能去做我們認為對的、應該做的事情，有些結果，我們真的是無法控制的！就如你那個同事，他和女朋友之間會是這個結果，是因為在他們的心理，佔有、利益比感情更重要！所以一但那些東西沒有了，維繫感情的扭帶也就消失了，慘劇就發生了。」孟飛雨從心理學角度開導著顧若。
她知道，她同事的死、她自己這段不算太乾脆的感情，讓她陷入了迷茫中，一時間看不清路在哪裡。
不過，她願意去思考這個問題，也是個好現象，最起碼，她不再將自己的心緊緊的關起來，讓任何人都無法碰觸。
這是她從美國回來以後，她第一次看到她能平靜的提起卓寧這個名字，第一次能將另外一個男人與卓寧放在同樣的位置上來考量，第一次，為了卓寧那段感情以外的情緒而產生了迷茫。
對那個莫離，她是動心了吧！
——
「她喝了多少？」莫離接到孟飛雨電話趕來的時候，顧若正坐在那裡默默的流著淚。
「她今天的情緒不太好。工作上好像遇到了一點事情，對你的感情？有些不確定！」孟飛雨看著莫離將顧若摟進懷裡，輕柔的用手撫去了她臉上的眼淚，皺著的雙眉下，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溫柔。
看來，顧若隨手抓來的這個男人，現在是真的動心了。這對顧若來說，是福？還是禍呢？
一段青澀的感情，已讓她將自己封閉了三年；這個男人這麼濃烈，如果他有心傷害的話，怕是比卓寧更嚴重吧！
顧若的顧慮或許是對的，是應該明知危險也去嘗試呢？還是應該不停的告誡自己，在兩個人的相處中，保持清醒，在任何時候都能全身而退呢？
這個男人，是個值得冒險的對像嗎？
感覺到孟飛雨的打量與思忖，莫離安頓好懷裡的顧若，抬起頭看著她：一個與顧若完全不同類型的女子：嬌小、甜美、柔弱，看人的目光卻充滿了智慧。
第一次見她時，她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溜掉了；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她醉得一塌糊塗，他又只顧著去安慰顧若，根本沒有看清楚她。
這個女子身上有一股通透的淡定，一股智慧的超然，由此而顯出一股淡漠與世故來，太聰明，以至於讓人難以把握，表面上卻又給人極好相處的印象。
就似這次對待莫延的態度：看不出是接受還是拒絕，一切依著莫延的安排行事著，實則心裡早已將事情翻過來覆過去的思量了個遍，現在的接受，是因為她準備接受了；否則，她絕對能再來一次逃離，讓莫延怎麼也找不到！
看來，大哥只能自求多福了，這個女人比顧若可難搞定多了。
而顧若只是心裡有傷，所以才會拒絕。
顧若雖然表面上總是一副強勢冷硬又不好接近的模樣，實則心裡很是柔軟，只要你真心對她，她是容易被打動的！
這兩個女人，都是外表與個性長得相反的那種，也難怪她們能走到一起，成為好朋友的——看著對方的外表，就似看到了自己的內心一樣！
「她的過去有七年，所以我不著急，我會給她時間來確定！」看著這個充滿睿智的女子，莫離自信的答道。
孟飛雨淡淡的說道：「顧若看起來是個很現實的人，其實她心裡有許多夢想，她總是不能被現實所折服。就如，她認同職場上有灰色地帶，但她永完只站在白處；就如，她認同大多數的感情裡都可能會有不忠，但到她自己身上，卻接受不了！在這些方面，她其實很天真！」
飛兒輕鬆的語氣，似在聊天氣。看著偎在莫離懷裡的顧若，眼底卻是濃濃的憐惜。
「有人說，女人會變得堅強和世故，是男人的失職！我會保護好她的夢想和天真，就算這世界原本不並美好！」順著飛兒的目光，莫離摟緊了臂彎裡的女人——她正想掙扎著從他懷裡探出頭和飛兒說話。
「顧若，你先瞇會兒，一會兒我們就回家。」莫離輕撫著她的頭，喝得有些迷糊的顧若抬起眼睛看了看他，便又縮回進他的胸前，口裡喃喃地說著：「莫離，這個女人一會兒要說我壞話，你聽了不許當真啊！」這時的她，乖順得不像話，似是將自己完全交給了摟著她的這個男人，信任並依賴著他。
「好，不管她說什麼，我都不聽！我只聽你的，乖乖的睡會兒。」莫離調整了一下抱著她的姿式，讓她睡起來更舒服一些。
不算嬌小的顧若依在高大的莫離的懷裡，頓時顯得嬌柔而溫軟起來，看得孟飛雨的臉上也露出了溫暖的笑意：「我還從來沒見過顧若如此有女人氣的時候，這樣，很好！」
說完臉色一收，對莫離正色說道：「顧若的心裡一直在抗拒、一直很矛盾，她的抗拒不是因為你是莫離，而是抗拒自己將要走入的每一段感情，不管對方是誰！她認為，只要她動了心，那便是背叛，背叛了她曾經經歷的最美的那段愛情！」
「所以，如果你無法給她純粹的感情，你最好不要招惹她！作為她的朋友，我寧願她有一段沒有感情和未來的婚姻，也不願意看到她在感情中再次受到傷害！」飛兒認真的說道。
這個女人在警告他！
這是莫離聽完之後的第一反應！
「我對自己和對她都有信心。」莫離淡淡的看了孟飛雨一眼，這話的意思表示，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
「嗯，希望如你所說。你們先走吧，我一個人還坐會兒。」孟飛雨坐正了身體，相信以莫離的聰明，已經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其實，她知道，顧若已然動了心，她只是想從莫離這兒討到一句承諾，讓自己安心而已。
能傷到自己的往往不是別人，都只有女人自己而已——在意了，他的無意皆是傷害；不在意，他有意的為難也能淡若清風。
呵呵，又俗了吧！顧若若是清醒，定會笑話她的：什麼時候，她們會向男人討要承諾了。
看著這個輕忽得似要隨時飛走的女子，莫離本想將莫延這兩天的進展告訴她，讓她安心。可見她如此，顯然，她並不需要知道。一切信息於她來說都是多餘，她知道了自己要什麼，便不在意這其中的過程了。
看著這樣的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有些雞婆了！
當下抱起顧若，對她叮囑道：「你也早點兒回去，大哥這兩天沒時間找你，你要照顧好自己！」
孟飛雨點了點頭，輕笑道：「你帶顧若先走吧，我一會兒買了單就走了。別怪我沒提醒你，若顧可不喜歡雞婆的男人。」
莫離看了看懷裡的顧若，輕瞇起雙眼，對孟飛雨說道：「她或許不喜歡雞婆的男人，對於我的雞婆是一定會喜歡的！這個，你就慢慢體會吧，我們先走了！」
——
回到家，莫離將顧若抱到浴室，幫她洗了澡，略略擦乾後，用浴巾將她包住放在了床上：「顧若，你先睡，我去洗澡，一會兒就過來。」
「嗯。」洗完澡後的顧若，酒已經醒了不少。
看莫離進去浴室後，自己裹著浴巾，起身去找了睡衣換上後，便去客廳將電腦拿過來，打開網頁看今天的新聞。
在五花八門、各色各樣的新聞中，早先看到的葉生和麥蕎的新聞已被淹沒在各式新聞的海洋中，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小段圖文報道。
新聞圖片中，麥蕎一臉淡漠的表情，眼神透出毫無生機的冷寂，透過圖片，都能讓人感覺到到濃濃的冷意；
那麼一個講究品味和外形的高傲女子，圖片上正披散著長髮，身上的套裝還是離開她辦公室的那件，已經被折皺得不像樣子了。腳上細細的高跟鞋，將整個人顯得更加的纖細而搖搖欲墜。
是什麼讓一個高傲如斯的女子，落拓至此——不在意它人的目光、毫無生機。難道報復了，愛情就會回來嗎？失去的就能復又得到嗎？自己心裡就會輕鬆了嗎？
「在看什麼呢？」莫離洗完澡過來，身上裹著浴巾，邊用毛巾擦著濕發，邊湊過來看著電腦上的消息。
「嗯，我們公司的事，你聽說了嗎？這兩個人，是那天你送我到公司樓下，看到的那兩人。」顧若指著新聞圖片，對莫離說著。
莫離湊近一點看了下，點了點頭：「這事兒我聽說了。新聞我看過了，林立也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因為這個事情，情緒不太好，是嗎？」
顧若仰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莫離：「你們倆兒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呵呵，那不是因為你是他妹妹又是我老婆嗎！再說了，他做營銷的對商品有興趣，我正好和可以和他聊聊；營銷又是我的弱項，我也正好像他請教請教。」
莫離雙手繞到顧若的面前，將電腦合上：「別看了，這種事情，全世界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件呢。多少人為了一口飯在掙扎、多少人在槍林彈雨中求生存！他們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資源，死了也好！你把這事兒當新聞來看就行了，不用多想。」
「你？」顧若瞪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是在勸她，也知道他說的是那個理兒，只是這人說話，嗨，也太難聽了：還浪費資源呢！
「好了好了，不說了，關上門，每個人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呢！早點兒休息吧！」莫離拍了拍她的臉，親暱的說道。
顧若點點頭，站起身，拿過吹風機，對他說道：「嗯，坐下吧，我幫你把頭髮吹乾。」
林立、飛兒、莫離說得都有道理，如若這件事與自己無關，或許自己也能客觀的去評價吧！人，總是有些偽善的心理，或許自己並不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而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是自己造成的吧！
或許，自己還可以活得更真實一些！
輕輕按開吹風機，手指輕柔的穿稜在他柔軟的髮際間，感念著與這個男人如此親密與自然的相處，慢慢放鬆下來，將白日裡的不快在手指的穿稜間慢慢忘掉，兩人之間沒有針鋒相對、沒有冷嘲熱諷、沒有淡漠無視——這樣，很好！
莫離微微瞇起眼睛，聽著她的柔聲輕語，感受著她輕軟的手指輕柔的撫摸著他的短髮，在他的頭皮間穿稜，那種柔暖而溫馨的感覺，在房間裡瀰漫著。就連平時不喜的吹風機的吵聲，在此時也變得動聽起來。
他享受著她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只希望，這樣和平共處的溫馨時光，能夠持續得更久一些。
「好了！」耳邊『呼呼』的聲音嘎然而止，放下吹風機的顧若，用雙手在他的頭上又柔了一下，感覺到每一根髮絲都已吹乾，這才正式收工。
莫離伸出手，從自己的髮絲裡捉過顧若的小手，經過烘乾機吹過之後的手顯得乾燥而溫軟，略顯得過熱的溫度包在他的大掌裡，直感覺到那種溫度暖到了心裡面。
「莫離，王欣然，是個什麼樣的人？」顧若的雙手被包在莫離的大手裡，她順勢輕輕轉過身，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
這是顧若第一次在莫離面前正式提起這個名字。
「你在擔心什麼？」莫離緩緩站起身，將她包裹在懷裡，雙手攬著她的纖腰，低聲問道。
「她曾經？為你自殺！」顧若臉色一僵，拉開一點自己與莫離的距離，想逃避，卻還是選擇了面對。
他一把拉回了試圖逃開的顧若，把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前，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著輕語道：「顧若，別逃好嗎？如果我知道這輩子還有機會遇見你，我以前一定不會將對欣然的感情錯認為是愛情！但，現在我遇到了你，請你給我這個機會來修正這個錯誤，好嗎？」
「我擔心，她會做出更偏激的事情！一個人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顧若抓緊了一些莫離，今天的她，似乎有些脆弱，脆弱得開始擔心，那個女人會對莫離不利，就如麥蕎對葉生一樣！
「我們不能因為害怕而選擇不做，是嗎？所以，別管她了！」一股暖流在莫離的心裡緩緩的流淌開來——她，這是在關心他了吧！
聽著莫離的話，顧若輕歎了口氣，順從的依在他的懷裡，不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對他的感情，她能相信嗎？對王欣然，她真的只是擔心她對他不利嗎？自己的在意，是因為心動了嗎？卓寧，現在怎麼樣了？那段愛情，是否在自己對莫離開始心動的時候，就已經真正死去了？
天啦，糾結死了！想得頭都大了——顧若乾脆閉上了眼睛，完全放棄了思考。
莫離輕輕地把她抱到床上，幫她蓋上被子後，自己才解開浴袍，鑽進背子裡去。
伸出手臂，將有些迷茫，有些逃避的她輕輕的摟進懷裡：「試著將自己交給我，試著接受我的愛，其它的，都交給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害的，相信我！」
「嗯。」顧若輕應著，擁抱的手臂間加重的力度，透露出她心底那孤注一擲的決心。
莫離從被子裡伸出手，按掉了床頭昏黃得有些縹緲的燈光，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個晚安吻，輕擁著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她輕淺呼吸的氣息在自己的頸項間繚繞，柔軟的身軀散發著沐浴後淡淡的馨香，安心的躺在他的懷抱裡，只有溫順，沒有張牙舞爪的強悍！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之於她來說，輕易的就會有反應，一如現在，緊貼著她的柔軟之處，已是堅硬如鐵！可今晚，他只想這樣擁著她，什麼也不做……
——
剛躺下沒多久，顧若的電話那古老的鈴聲在這靜夜裡，突兀的響起，顯得特別的響亮。
顧若沒動，只是將手臂伸出了背子，拿起電話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
「你好，我是顧若，請問您是哪位？」顧若低低的聲音，保持著慣有的職業與禮貌。
「您好，我是交警第五大隊，孟飛雨小姐現在我們這裡，您方便過來趟嗎？」電話裡傳來一個沉穩而又威嚴的聲音。
但他說出的話，卻讓顧若一下子就驚醒了：「什麼？」她一把掀開背子，馬上坐了起來。
「孟小姐酒後駕駛，現在已經交了罰金，需要有人來保釋她出去！」電話那邊的警察叔叔耐心的解釋道。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來！您別為難她，她膽子小！我馬上就過來！」顧若連聲說道。
掛了電話邊換衣服邊對莫離說道：「飛兒酒駕，我得去接她！」
「嗯，別慌，警察不會為難她的。」說話間，莫離隨手抓了一件t恤和牛仔褲套上，拉著一臉慌張的顧若往外走去，順便還給莫延打了個電話——自己有男人了，以後這種事兒得習慣找自己的男人才是！
——
「您好，我們是來接孟飛雨的。」莫離對那值班的隊長說道。
「飛兒，怎麼搞的？」顧若拉起坐著的孟飛雨，看了一下，一切還算正常。
「好了，孟飛雨，你可以走了！」隊長看了他們的身份證，又告誡了幾句，這才放人。
「怎麼回事？」剛踏出交警大隊值班室的門，莫延已經飛車趕到了。
雖然口裡問著怎麼回事，可莫離和顧若都知道，現在情況已經不用自己回答了——莫延一把拉過孟飛雨，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翻，責怪的說道：「怎麼又喝酒了？出了事怎麼不打我電話？」
孟飛雨看著顧若做了個鬼臉，低聲答道：「沒事了。」
顧若聳了聳肩，看了莫離一眼，低聲道：「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莫離微微一笑：「出門時！」
「大哥，這一大晚上的，把我和顧若從床上撈起來，請吃個宵夜，應該沒問題吧！」莫離看著莫延婆媽的樣子，忍不住對著他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有問題！」莫延直接拒絕道。
「這個時間，當然應該在被窩裡比較合適了！」說著也不理這大晚上被叫出來接人的夫妻倆，摟著孟飛雨就上了車。
「喂，你說什麼呢！」孟飛雨嗔怪著。她再淡定，聽到男人當著她朋友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也會難為情呀！
「你別聽他們的，那小子回去能放過顧若？我們走吧！」莫延的話聲音剛好夠站在一邊的莫離和顧若聽見，顧若沒想到這個撲克臉，現在的變化這麼大。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莫離，他正低著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臉不由得一紅，低頭疾步往車上走去。
「顧若，等等我！」莫離輕笑一聲，邁開長腿，三步並做兩步的跟了上去，在莫延那句話的刺激下，忍了一整晚的**似乎又勃發起來，夜色裡，一把將顧若拉進懷裡，低頭吻住了她……
——第二節拼酒——
半個月後。
「顧若！」一大清早，顧若接到了孟飛雨的電話。
「喂，女人，一大清早，你男人捨得放你起床啊！」這個時間，顧若已經坐在了辦公室裡，不過，如果是周未不用上班的話，莫離一定纏著她到中午的。
「喂，說什麼呢！我在民政局，現在我想見你！」孟飛雨手裡拿著大紅本本證，看著身邊的莫延，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莫延也看看自己手中的大紅本本，再看看這個有些意外也有些歡喜的小女人，霸道的把她攬在了懷裡。
雖然一出民政局，她不是急著要和自己慶賀，而是給顧若打電話，這多少讓他有些不高興，但想想五年前全城翻過來的尋找和心煩意亂的等待，這一周與沈佳人的鬥智鬥勇，終於等到今天，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忍的呢！
「在民政局？干麻？拿證？」顧若停下手裡簽著的文件，一連串的問題向電話那邊拋了過去。
「嗯，拿證了，和莫延！」孟飛雨靠在莫延寬厚的胸前，低低的說道。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在一大清早聽到這樣的消息，顧若還是愣了一下。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調盡量放得平緩一些：「女人，你可真夠神速的！你到我公司對面的花間茶餐廳，我現在去那裡等你！」
飛兒這算是修成正果了嗎？顧若替她開心著！
向林立請了假，抓起包包，飛快的往樓下衝去。
——
一走進花間，便看見孟飛雨正坐在那兒向她招手。並沒有看見莫延的人。
顧若快步的走過去在她的對面坐下來，快速的向服務生點了菩提花茶，便問道：「莫延呢？」
孟飛雨攪了攪杯中的咖啡，輕輕說道：「我讓他先走了，他在，我們怎麼聊天啊。」
「嗯！把證給我看看！」顧若向孟飛雨伸出手。
看著孟飛雨的結婚證，上面並肩坐著的兩個人，看起來不像一般登記照那麼醜，莫延那張撲克臉，和飛兒在一起，還真有些喜慶的感覺。
「真結了！你們倆兒看起來挺配的。你感覺怎麼樣？」將結婚證還給飛兒，顧若有些感慨。
「他說他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結婚後不和長輩住在一起，我想著除了天宇有個爹地之外，我的生活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結就結了吧！」孟飛雨輕啜著咖啡，輕聲低語著，有著三十歲女人的豁達與通透。
對未來，即算是莫延如此的炙熱的感情，她仍能理智的對待；不會給自己太多的期待，也不會給對方太多的要求，似乎在撫養天宇長大的這些年裡，她已經將自己的熱情消磨光了，剩下的，唯有感情！可以付出的，也唯有感情了！
「飛兒，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你比我聰明、比我通透、比我智慧，可確實如此。也因此，對你，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如果硬要說有要交待的話，那就是別讓那個男人太慘了，有時候，試著糊塗一點兒！」看著飛兒將自己的婚姻分析的如此透徹，顧若對她真的很放心：沒有期待的未來就不會失望！而莫延將帶給她的，會是期望以外的驚喜。
「哼，我早就說過的麻！哪兒像你呀，看起來硬得像塊石頭，實際上心軟得一塌糊塗，你這樣才讓我擔心！希望那個莫離和卓寧是不一樣的！」說到聰明通透，孟飛雨向來不會謙虛。
「好了，不管怎麼嫁的，我們姐妹好歹在三十歲以前把自己給嫁出去了！光是這點，也值得慶賀！怎麼樣？晚上能出來不？把天宇交給我爸媽帶一晚上？」顧若喝了一大口菩提花茶，興奮的對孟飛雨說道。
「好，晚上去『神曲』酒吧，為我們成功的把自己嫁出去，好好慶賀慶賀！」對於這種活動，兩人是一拍即合。
——
下班後，顧若給莫離發了信息，說晚上約了飛兒一起去酒吧，讓他自己解決晚餐。
而正在公司商討工廠訂單的莫延也同時收到了相同的信息。
於是兄弟相約叫了外賣，自覺的在公司加班，整理工廠與集團分離後的採購、打樣與生產流程。
公司的一干元老們都驚訝得直瞪眼珠子：這兄弟倆這一分家，反而更顯親熱了！這三少，還真有兩下子呀！
要是他們知道，這兄弟倆兒除了原本的感情外，這樣的親密偕源於兩個姐妹般的女人，不知道心裡會做何想法！
——
「你家男人沒強迫你換車？」看到顧若還開著她心愛的小polo，飛兒有些羨慕的問道。
因為她的寶馬mini被莫延說不適合家用，不允許再開，強迫沒收了她的車鑰匙，現在開的是他自己的那輛路虎：說車大舒服，適合接送兒子！
「你就別羨慕我了，男人霸道一些才夠味兒！三號包間，進去吧！」顧若拍拍孟飛雨的肩，兩人相偕往裡走去。
酒吧裡的喧囂與熱鬧，讓她們對著就在身邊的彼此說話，都要扯著嗓子喊。這讓平時在工作中特別注重分寸和形象的他們，感覺到一陣肆意的、發洩的快感。
午夜11點，是酒吧最hi的時候，出來賣酒的小妹，舞台中央跳鋼管舞的美女，還有吧檯邊遊走的陪酒女郎，各種的尖叫狂喊、各種的嬉笑怒罵、各種的挑逗**，充斥在眼睛，讓接近三十歲高齡的她們，覺得自己真有些吃不消了：「顧若，看來這真是年輕人的世界，我們玩兒不動了！」
看著在舞池裡奮力扭動的紅男綠女，看著在舞台上如蛇般精靈的鋼管舞女郎，孟飛雨發出一聲感歎。
這些年和顧若一起照顧天宇，又沉溺於各自的傷心往事中，真是有好幾年沒有來這種熱鬧的地方了，現在一來，覺得自己似鄉下人進城般，有好多節目都沒見過了。
「嗯，我們走吧，也喝得差不多了，再吵下去，頭得暈了！」顧若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拉著孟飛雨往外走去。
「咦？」路過舞池時，顧若輕咦了一聲。
「怎麼，有認識的人？」飛兒伸出頭，往人群中望去。
嗨，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她顧若什麼時候說話這麼靈來著！昨兒晚上才和莫離提到王欣然，這王欣然現在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個吧檯前的長髮女孩兒，是莫離的那個。」顧若看著王欣然正舉著酒杯，趴在巴台上，一副喝得醉態可鞠的模樣。
「長得挺清純的，喝起酒來夠猛的！」孟飛雨仔細看了一眼，一點兒也沒覺得有顧若說的那種寧靜純淨的氣質，看著酒杯的眼睛，流露出的是發自骨子裡的野性。
「我們走吧。」顧若拉著孟飛雨往外走去。她確實已經不能適應這樣的環境，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空氣太悶，或是見了王欣然買醉的樣子，顧若只覺得心裡悶悶的，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然而事實，總是那麼狗血，女人在酒吧這種地方喝酒不出點兒事，似乎怎麼也說不過去。
他們正往外走，卻聽見王欣然大叫一聲：「你們放開我，我早已經不賣酒了！」
回頭一看，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正站在王欣然的身邊，手在她身上亂動著，在她躲閃之間，沒一會兒，胸前的扣子已被扯開，一個男人用手在她的胸前一陣亂摸，另有個男人的魔爪從她飄起的裙裾中伸進了她的小內褲。
「啊——流氓！你們放開我！」王欣然將手中的酒全潑在了那混混的頭上，邊叫邊往後退著。
「飛兒，你給莫離打電話，讓他快點兒趕過來。我去攔他們一陣。」顧若本不想管她，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孩子被男人欺負成這樣，卻又著實看不下去！
孟飛雨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且不論那女孩兒是誰，他們見著了，也是要救的。
何況？她不是顧若，有時候會義氣用事！
她想趁這個機會，讓莫離看看這個女人清純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怎樣燥動不安的心！她想趁這個機會，看看莫離在這兩個女人同時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會是什麼表現！
他做對了，她才會真正的對顧若的這段婚姻放下心來。
「我去外面打電話，馬上就進來，你盡量拖住他們，別讓自己吃虧了！」孟飛雨再三交待著，看著顧若一條牛仔熱褲，一件buburry的格紋襯衣，36d的惹火身材，這一過去，恐怕那王欣然根本就不夠看。
「嗯，我知道，你打完電話就在外面等著，別進來！」顧若怕她身材嬌小會吃虧，交待了她一聲，便往王欣然那邊走過去。
「你們，你們住手！」這一會兒功夫，王欣然已被那兩個男人按在了小桌上，撕開她的長裙，露出了純白的小內褲，雪白的大腿上已經有兩個深紫的指印；在這瘋狂的燈光和音樂裡，白與紫顏色強烈的對比，女孩散亂的長髮與飄散的長裙，男人粗曠的手指與有力的臂膀，形成一種美女與野獸的瘋狂畫面，在這樣狂亂的夜晚，極易挑動人瘋狂的神經。
果然，周圍跳舞的人群看到這麼香艷的場面，不自覺的都停了下來，此起彼伏的吹著口哨，看著那兩個男人的大手在王欣然的雪白的大腿上享受的撫摸著，只有狂亂的尖叫，卻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止的！
可見這場子裡，不是看熱鬧的，就是自掃門前雪的，小說裡公主落難時常遇到的王子，也還在孟飛雨小姐的電話呼叫中，遲遲尚未出現！
歎，現實畢竟不是小說，如不能自救，一個女孩子千萬別去這種地方呆到這麼晚！
——
顧若在途中拿了一瓶啤酒，快速的走了過去，一身撞在正準備壓向王欣然的那男人的身上，大叫起來：「唉呀，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撞著你呀！」
「你tm走路不長眼睛的！」那男人扶著吧檯站穩後，回頭罵道，待定睛看清楚是個身材惹火的大美女時，瞇著的色眼，不禁閃出色迷迷的光，說話的樣子都快流出口水來了：「大美女，哥哥喜歡你撞呢，來，再撞哥哥一下吧！」說著走過來，伸手就往顧若身上摸去。
顧若順手將手上那瓶酒塞進了那男人手裡，豪爽著說道：「聽說來『神曲』的哥們兒都特men，看你剛才上這個妹子勁道，那當真是夠男人的！現在姐姐我想和你賭酒，你敢嗎？」
她的出現，讓這本就瘋狂的夜晚更加瘋狂了，看熱鬧的人群都失去理智似的，大聲叫道：「賭！賭！賭！」聲音此起彼伏。
酒勁上頭，這男人被顧若一激，加上旁邊看熱鬧的人一起哄，頭腦立馬的發熱起來，當場囂叫道：「你大爺有什麼不敢的！你說，怎麼賭法！」
顧若看看那男人，再看看已經回過神來，正抓著衣襟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王欣然，豪爽的笑道：「哥們兒若是輸了，今兒晚的酒錢，姐姐我付了！若是姐姐我輸了，這個妹子隨你上！如何？」
這是讓對方只賺不賠的賭法，酒吧一時間都瘋了，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看這個下著瘋狂賭注的女子。
打完電話的孟飛雨，正站在人群外面，看著顧若一臉豪氣的拿著王欣然當賭注，心裡暗爽：顧若就是顧若，人是要救的，但心裡的不爽也是要發洩的。當她這麼好心呢，呵呵，好心的同時，還要耍她一把。
女人，還不肯承認對莫離有感覺，心裡的醋不知道吃了幾壇了。
看見那女人囂張的模樣，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她便也沒過去，只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等著莫離和莫延過來。
一會兒功夫，人群中間，兩個人已經開喝了，那王欣然在一邊氣得直哆嗦，再沒有那寧靜出塵的氣質，對著顧若狂亂的大罵道：「顧若，你想幹什麼？你故意的對不對！阿離知道你這樣對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顧若剛喝完一瓶酒，這會兒正看著那男人在喝，看著王欣然在差點兒被強暴過後，披著被撕爛的裙子，居然還能站在這裡對著她大罵，她不知道她原本就是酒吧女出身，心裡還佩服著她的膽量與灑脫。
當下也不理她，看著那男人比她快0。5秒喝完這瓶啤酒，她爽快的說道：「好，第一局你勝，第二局，你先喝。」說著豪爽的向那男人丟過去一瓶啤酒。
「喂，顧若，你這個瘋子，我先走了！」王欣然看那男人已經勝了一局，再勝一局自己就完了，嚇得連忙往外走去。
「王小姐，你現在若是走了，他們不等分出勝負，就在這裡上了你，我可攔不著了！莫離一會兒就來了，你是想他看到你被人上的樣子？」顧若看著王欣然冷冷的說著，心裡暗罵著：真是個豬，你要走得了，還用得著我在這兒和他們拼酒！
「想走？」那混混的同夥兒看著王欣然眼睛一瞪，立即將她給嚇了回來。
「你，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現在為了你，都不要我了，你還不肯罷手，還找這些人來糟蹋我，你，你真是太惡毒了！顧若，你不得好死！」王欣然看著那男人，凶神惡煞似的看著她，當真不敢這樣一走了之。
「你這是要讓誰不得好死呢？」喧鬧的音樂嘎然而止，隨著這兩男一女的走進，囂叫的人群也立時安靜了下來。
這兩個男人一身上流貴公子的打扮，身上卻散發著讓人懼怕的暴懨之氣，而被那個方正臉的男子摟在懷裡的女子，一身碎花連衣褲，嬌小甜美，偎在那男人的身邊，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似是一點兒也不受那男人暴懨氣息的影響，還輕聲安慰著他，而那男子的臉上果然慢慢緩和下來。
出聲說話的，是他們身邊那個明星般的男人。
「阿離！我，我，顧若她串通了這些男人想欺辱我！」王欣然看見莫離，那眼淚就像裝了開關一樣，嘩嘩的流了出來，雙手緊緊抓著被撕裂的裙子，看著顧若的時候，臉上既委屈又憤怒。
「哦？」莫離漠然看著她，冷冷的說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是顧若騙你來的？還是她拿槍逼著你來的？」
說到這裡，眼神帶著怒氣看向顧若，她正舉著一瓶酒對那男子說道：「現在歸我喝了，你看好了！」說著拿著酒瓶就往嘴邊送去。
那氣勢鎮住了在場的每個人，在剩下三分之一時，大家都自發的齊聲倒數著時間！
在大家的倒數聲中，顧若拿開酒瓶，瀟灑的說道：「這局，我勝！」
說話間，醉態可鞠，看向莫離時，朝她嫵媚的一笑：「老公，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