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破裂的鏡子 文 / 赫竹

    神社口，是一個凍得全身都發顫的孩子。千葉掙開塞爾特的手，蹲下身子，看著孩子說道：「孩子，為什麼不回家去？」

    那個小孩抬頭地瞬間，讓塞爾特和千葉微微吃了一驚。

    第一次這麼妖嬈美麗的孩子，是女孩子？可是身上的衣服，卻又如此不像。是男孩，一個長得比女孩更秀氣的男孩？

    孩子見到了千葉，美麗妖嬈的面上，微微有些錯愕？千葉抬起手，輕撫他的面頰。然後慢慢道：「天很冷，去找個溫暖的地方？小鼻子都凍得紅紅地了？」

    小男孩只是看著千葉，然後視線裡透著滿滿的驚艷。千葉對著他微微一笑，轉身跟著塞爾特往裡走去。

    孩子，快要被我遺忘的孩子？千葉再一次轉過頭，看著身後那個美麗妖嬈的小臉。那個孩子，也應該像他那般大了？

    身子輕輕一顫，身旁的塞爾特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好奇道：「葉兒，你怎麼了？」

    千葉緩緩地搖了搖頭，視線又往後望了一眼。

    塞爾特沿著她的視線，看著神社口的那個孩子，沉默了下來。

    去完神社過後的幾天，千葉越來越沉默了。塞爾特知道，她在思念，思念她的孩子。她總是習慣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入。

    她說，她很害怕安靜的世界。於是，他給她開了一家最大的夜店。她說，她想要一個能夠給她溫暖的人，於是自己便開始學做那個能夠讓她溫暖的人。

    好像，人生除了她，便沒有了其他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當塞爾特牽著那個小男孩的手，走到千葉面前時。千葉僵硬而美麗的面孔，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漆黑透著紫的眼眸，隱隱地含在一絲水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蹲下來，將那個小男孩牢牢地摟在懷裡，哽咽道：「孩子，叫我一聲媽媽？」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也是這樣被羽摟在懷裡。羽，我還是走了與你一樣的路。羽，我還是擺脫不了你的宿命？

    羽，我跟你一般，思念我的孩子……

    塞爾特看著千葉，藍眸間慢慢地湧現出一絲水霧。有些東西，就算怎麼想要給給予她，也是給不了的。

    快樂可以假裝，幸福可以掩飾，傷痕可以隱藏，可是所有虛假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來。

    千葉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一直拉著小男孩的手。一個勁地笑著，溫柔而明媚，這是十年來，塞爾特怎麼也無法看到的笑容。t7sh。

    晚間的時候，她沒有回會所，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睡夢中的那個孩子。

    塞爾特拉起她的手，慢慢地回到他們的臥室。然後摟住她冰冷的身體，輕聲說道：「葉兒，你累了，去洗澡休息？」

    千葉點了點頭，走進浴室，不多久，一聲「匡啷」地聲音從浴室裡傳來，塞爾特忙衝進去，看到了卻是另外的一幕。

    鏡子，這裡怎麼會有鏡子？

    塞爾特忙將地上的千葉抱起來，往床上抱去。

    給塞鏡來。「別怕，別怕？」他將她緊緊摟住，柔聲安慰。

    千葉渾身顫抖，視線毫無焦距。看到這樣子的她，塞爾特嚇壞了。怎麼會有鏡子的，怎麼會突然間出現鏡子。

    「塞爾特，我不是我了，塞爾特，我是誰？」千葉摸著自己的面孔，雙手狠狠地著，我是誰，我是誰，為什麼我的臉，為什麼我的臉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是葉兒，我的葉兒？」塞爾特將她圈在自己懷裡，唇在她耳垂邊低喃。

    千葉搖著頭，淚水慢慢地滑落在潔白的面上。

    「我不是，我是詹妮，我不是千葉。不，我到底是誰，這不是我的臉？」她突然間掙扎地，拚命地推開塞爾特。

    「不是，你是我的葉兒，你是我的葉兒？」不管她怎麼掙扎，塞爾特還是牢牢地縛住她的身體。

    她瘋一般地敲打塞爾特，揚手更是甩巴掌。塞爾特牢牢地縛住情緒激動的她，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地呢喃。

    「葉兒，葉兒……」

    像催眠一般，讓千葉的神志，慢慢地放鬆下來。

    直到確定她睡著了，塞爾特才慢慢地將她放在床上，自己慢慢地走進浴室，收拾地上破裂的鏡子。

    四年前，那場大火，毀掉了她的傾城容顏。而他請了全世界最著名的整形醫生，為她重新打造了一張絕艷的面孔。

    沒想到，傷口好的第一個星期，她就再也不能看鏡子了？一看，情緒就會激動？臨近崩潰，讓自己所有理智開始消散？

    他想要她遺忘一切，重新開始，可是後來才發現，他錯了，曾經的那個她，已經回不來了？

    破裂的鏡子中，折射出一張條條紅痕，那是剛剛被她打出來的傷痕，鏡子中是一張落寞憔悴的面孔。

    塞爾特，塞爾特，會痛對不對？她痛了，你更痛？塞爾特，塞爾特……

    眼淚開始瀰漫，詹妮，我越來越迷茫了，愛你只剩下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