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浴室的霧氣很濃 文 / 青衣紅袍
鍾一鳴下班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夾起包立馬往家走。科長滑鵬提前打了招呼，這次東城區拆遷圓滿完成，市裡給了嘉獎，讓所有科室人員也一起出去慶祝下。就這樣，鍾一鳴十一點多才回到家，喝了一肚子啤酒，膀胱漲得厲害，急需釋放。打開家門扔下公文包，就急吼吼的衝向衛生間。
走到衛生間門口，鍾一鳴正準備開門，這時候門卻突然開了，隨即鍾一鳴就大大的張開了嘴巴。浴室裡霧氣氤氳，梅梅站在門內，吃驚的看著鍾一鳴。梅梅小嘴張著，似乎是受了驚嚇身子哆嗦了了一下，小手一鬆，身上的浴巾就落到了地上，小臉通紅的的看著鍾一鳴，似乎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情況。鍾一鳴現在腦子裡也是電閃雷鳴，呆呆的看著梅梅潔白的小身體，像一朵小花，胸前兩朵蓓蕾讓鍾一鳴血往腦門子上衝。
這個三年前自己帶回來的小女孩，靜悄悄的變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愣怔了一會兒，鍾一鳴終於緩過神來，急忙衝上前去，撿起地上的浴巾給梅梅圍上，故作輕鬆的說「哥哥不知道你在裡面，趕緊去睡吧，小心著涼。」梅梅臉紅的像個柿子，蚊子似的應了一聲，也不再理會鍾一鳴，慌亂的跑進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鍾一鳴心裡也很亂，無意間看到梅梅的身體，讓他對自己的行為很自責，雖然並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這樣的行為對一個少女來說衝擊力還是很大的。鍾一鳴生怕自己莽撞的行為傷害了小丫頭。翻來覆去睡不著，鍾一鳴想起了梅梅剛來那時的情形。
鍾一鳴上學早，中間又有跳級，大學畢業那年，鍾一鳴才十九歲。由於一段感情而受挫，令鍾一鳴不想馬上工作，最終決定支教。於是報名參加了省共青團組織的支教計劃，根據計劃，應屆大學生參加志願貧困山區教育活動，回來後將優先錄取，優先分配。鍾一鳴畢業於名牌大學東大，倒是不虞找不到工作。
鍾一鳴支教的地方，正是梅梅的家鄉。那個地方位於域南東部，一個叫做梅家嶺的世外桃源。梅家嶺交通不同，與世隔絕。但是風景秀麗、民風淳樸，鍾一鳴畢業前，曾經跟朋友一起到過這地方采風，對這裡頗有好感。看到支教地區名單上的梅家嶺，鍾一鳴毫不猶豫了在志願表上填寫了梅家嶺。
山區的支教生活，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麼苦，那麼危險。相反的是，鍾一鳴支教兩年，生活的相當滋潤。山區不同於城市，空氣好，無污染，到處都是天然景區。論物質的豐富程度，也絲毫不比城裡人差。那幾年，鍾一鳴的餐桌上經常有各種野味，野菜，這些都是城裡人吃不到的。每天教教孩子們，剩下的時間就是四處攝影拍照，這是鍾一鳴的愛好。兩年的時間裡，鍾一鳴的攝影作品沒少獲獎，這都得益於梅家嶺毫無人為雕琢的自然環境。
梅家嶺沒有行政建制，縣裡面安排的村長，就是梅家嶺的掌舵人，梅太公。這位老人閒暇經常邀請鍾一鳴下棋對酌，鍾一鳴對這位老人的眼光魄力都是大加欽佩，老人並不是一味的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年輕時卻是一位留洋博士。學成歸鄉，並沒有利用所學，去博得一身榮華，三十年不出梅家嶺，卻對天下大事瞭如指掌，對方今世情、人情看的透徹無比，也著實教會的鍾一鳴很多東西。除了這些，鍾一鳴還是梅老太公的關門弟子。
老人家是一名武術家，年過百歲，耳聰目明，動作不衰。這都令鍾一鳴嘖嘖稱奇。其實整個梅家嶺不會武術的也只有鍾一鳴這個外鄉人，一次酒後，鍾一鳴趁老人高興就趁機提出了拜師學藝的想法。老人痛快的答應收下鍾一鳴。據梅太公所講，梅氏拳譜，是明末一位外鄉義士，路過梅家嶺，受鄉人餐飯之恩，見到鄉人備受盜匪欺凌，就欣然傳授了這套拳法，梅家拳內外兼備，拳風剛猛凌厲，外練筋骨，又兼有內功心法修身養性，延年益壽。鍾一鳴自小懷揣武俠夢，對於那種，千里殺一人的俠客行為羨慕不已，練功自然盡心盡力。
梅家嶺僅有一所小學，鍾一鳴來之前，梅老太公已經在學校執教半個世紀了。整個梅家嶺上千口人，識字的都是老太公教的。前幾年，老太公的孫女回來之後也在學校教書育人。孫女叫梅玲，自從鍾一鳴見到梅玲之後，這個大了鍾一鳴**歲的女人就佔據了方一鳴的內心，見到她第一面，鍾一鳴腦海裡就想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金庸小說裡描述的李滄海，她的出塵，她的憂鬱，她的知性，她的溫柔。時時刻刻都令鍾一鳴沉醉，沉迷。儘管梅玲沒有表示出對鍾一鳴任何偏愛，但方一鳴固執的認為，自己愛上了梅玲，自己戀愛了。但是這個女子卻是心有所屬，並且有了一個九歲歲的女兒，這個女兒就是梅梅。
未婚梅梅的媽媽從外面回來不久，就生下了梅梅，村裡面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回到梅家嶺的梅玲像一朵枯萎的花，失去了養分。沉默少言，鬱鬱寡歡。梅老太公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孫女，沒想到在外面被人害了。老人家跌足長歎，憂悒成疾，後悔當初不該放這孩子出去上大學。村裡面少壯的青年們都是群情洶湧。在梅家嶺，梅玲是所有青年的夢中情人，是神仙姐姐，是不容褻瀆的女神。年輕人興沖沖的去找那個男人報仇，但都無一例外，黯然的回來了。梅玲由於長期抑鬱已經患了絕症，這件事，是鍾一鳴在梅家嶺支教期間，唯一的痛事，暗地裡偷偷喝了不少酒，灑了不少淚。
時間一晃而過，鍾一鳴已經長成一個男人了。結束了支教生涯，告別了鄉親們，回到家鄉黎江市參加了公務員考試。被市建委錄取，分配到科室做一名科員。沒想到回來後一年，就接到梅家嶺傳來的噩耗，梅玲去世了，梅老太公禁不住悲傷也隨之辭世。鍾一鳴悲痛欲絕，回到梅家嶺參加喪事。事後，就帶回了小梅梅這個沒娘的孩子。這是老太公的遺願，老太公獨子早年去世，留下一個女兒梅玲。現在女兒和自己都不在了。太公唯一牽掛就是梅梅。思慮再三，留下遺言，把梅梅托付給了自己關門弟子鍾一鳴。老人深恨那個害死自己孫女的男人，怕梅梅留下梅家嶺遲早一天會被那個負心男人接走。鍾一鳴對外稱梅梅是自己的妹妹，就這樣兩人就在一個家裡過了三年。梅梅，很乖巧很聽話，鍾一鳴弄不懂這個小女孩想的什麼，只能盡量去照顧她，給他溫暖。
伴隨著回憶的思緒，鍾一鳴昏昏沉沉的入睡。做了一個夢，夢裡面，在梅家嶺一望無際田野地裡，梅玲對著自己笑。臉上不再是那種鬱鬱的神情，而是一種解脫，一種發自內心的安慰。把一朵花遞給自己，鍾一鳴拿到手裡去看，卻是一朵梅花，鍾一鳴把梅花放在鼻尖輕嗅，純潔芬芳。
朦朧朧聽到梅梅的敲門聲，該起床了。鍾一鳴覺得渾身疼痛。每次酒後鍾一鳴都覺得四肢很疼，但身在官場，鍾一鳴也有自己的無奈。
吃著梅梅做的清心小米粥，鍾一鳴突然覺得有點自責，梅梅來的時候十三歲，整整一年多了。這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為自己準備早餐了，開始照顧自己了，家裡整理的井井有條，就連自己的衣服，也是梅梅每天洗淨了熨燙好折疊的整整齊齊放在自己的床頭。梅梅來了一年年，自己沒照顧她什麼，反而是自己壓搾這一個小女孩的勞動力，一般這麼大的女孩子都是躺在懷裡撒嬌的年齡。而梅梅似乎過早的成熟了起來，恬靜，淡定，像開在靜室裡的蘭花。自己有時候好幾天不會來，只是把家裡銀行卡交給梅梅保管，真是對小丫頭太缺乏關心了。
鍾一鳴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師傅，也對不起自己的夢中情人梅玲。喝著香甜的小米粥，想起昨晚自己莽撞的行為，臉就有點發紅。偷眼看梅梅，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小口的吃著小米粥，紅艷艷的小嘴唇優雅的嗡合，表情根本看不出昨晚的慌亂，鍾一鳴暗暗吃驚小丫頭倒是淡定。梅梅似乎看出了鍾一鳴的窘迫，主動開口問道「現在上班還早，哥哥等一下去練功嗎？」「嗯……嗯……去，去！」狼狽的吃完了早餐，抬腕看表，才七點點鐘，自從梅梅來了之後，鍾一鳴後來就漸漸失去了貪睡的權利，從來不用鬧鐘，丫頭就是生物鐘。鍾一鳴回房間換了一套運動服出來，梅梅已經把桌子收拾好了。鍾一鳴打了招呼，囑咐梅梅上學路上當心，就出門練拳去了。
內家拳講究內練氣，外練形，以形運氣，以氣帥形，氣形合一，方能臻於上乘。梅家拳經所說的「內三合」，即「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則是對內練一口氣的具體要求。「外操筋骨皮」既容易理解，也容易做到，而「內練一口氣」，卻似乎有些「高深」而難以達到。但是鍾一鳴，練拳五年，沉下心來，堅持站樁不懈。正所謂水到渠成。鍾一鳴的拳，在一年前就達到了氣孕於內，收發自如的境界。鍾一鳴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拳腳有成之後也想找人切磋，可是礙於政府人員的身份，一直沒找到對手。